第205章：俞福柏的消息
秦啸天一听吴玉龙的话，有些着急。他着急地问吴玉龙：“王怀庆、李云清和靳遂良被调走了？调到了哪里？”
“调到了北京。”吴玉龙大概也猜出来秦啸天此行的目的，他又解释说，“大清朝廷颁布退位懿旨的前几天，朝廷派来了两位陆军部的咨议官前来参加王怀庆的庆功宴。庆功宴结束后，这两位咨议官将王怀庆他们三人带到北京议事。不久，王怀庆他们又返了回来。回来之后，王怀庆连夜布置任务。他将所有事务交给了镇总兵副将代理，又将我提升为地方治安营营长，替他们镇守开平城。随后，他领着李云清去北京参赞军务了。据说，那个靳遂良正在滦州处理后事，待处理完竣后立即前往北京。”
“你是说他们不回来了？”
“这可不敢说。王怀庆名义上还是担任着开平镇总兵的。不过现在已经改称冀东镇守使了。他现在不叫总兵，叫镇守使。”吴玉龙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秦老弟，那两位前来参加王怀庆庆功宴的咨议官当中的其中一位就是你打断过他胳膊的原东三省总督府的施尔常。”
“施尔常？他怎么会去了陆军部？”
吴玉龙道：“这咱可不太清楚。大清国虽然亡了，但那些朝廷里的贵胄子弟摇身一变，都成了中华民国政府的高官了。”
“若是如此的话，这中华民国和满清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秦啸天忿忿地一拍桌子，转而问，“王怀庆这三个人在北京的落脚点，你知道么？”
“这我可不清楚。前一段日子，我师父去过北京营救冯玉祥。他说他见过王怀庆的侍卫队长高二虎。他们到底住在哪里，我师父大概知道。”
“营救冯玉祥？他怎么了？”
“这个我师父知道。”
“俞馆主在城里么？”
“在的。我一早刚从他老人家那里出来。”
“我去见见俞馆主。”
“我带你去。我师父若是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说不定有多高兴呢！”吴玉龙说完，便急忙带着秦啸天和慕容姐妹三人向城南走去。
扬威武馆很快就到了。看到这个几经落脚的扬威武馆，秦啸天心里泛起了一种家的感觉。如同往常一样，练武者那高亢的喊声不断地从武馆之内传了出来。几个人走进了大门。前院的练武场内，几十个弟子排着整齐的方队，正在练基本功。当他们穿过前院的时候，不时地有一些弟子上来和他们的大师兄吴玉龙打着招呼；也有几个弟子认出了秦啸天，但他们只知道把他们练武场的地面拍了一个大坑的人是一位侠客，进而肃然起敬了起来。
第二个套院内，俞福柏操着一把长柄大刀也在操练。长柄大刀，刀大力沉，向来是熊腰虎背者的首选。但俞福柏身财瘦小，却耍的虎虎生风。几个人站在廊檐下欣赏着。俞福柏突然停住了。他回过头来哈哈大笑道：“世侄，你总算是来了！”
秦啸天赶紧奔下了台阶，拱手问候道：“小侄见过俞馆主。”
吴玉龙有些奇怪地问：“师父，您怎么知道秦大侠还活着？”
“刚才，丁开山已经派人来过了。我一高兴，今天特地在这里耍开了大刀，就是专门等你来呢！”俞福柏走过来，挽着秦啸天的手，“来来来，我们进屋说话！”
“丁大掌门已经派人来过了？”秦啸天边走边问。
俞福柏说：“当然来过了。他们说，你已经成为了理门的二掌门的呢！他委托我给替你打探一些情况。”
“丁大掌门的为了我，受了不少的累。”秦啸天感慨道。
“这还用说啊。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你这样一个豪杰的。”俞福柏开起了玩笑。
进了会客厅，自然是茶水伺候。秦啸天端起盖碗茶，礼貌地喝了一口，问道：“俞老伯，近来身体可好？”
“人老了，黄土都埋了大半截子，一年不如一年喽。”
“我看俞老伯能耍的起大刀，您的身子股硬朗的很哩。”
“这些客套话不要说了。”俞福柏说，“义军起义失败后，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燕山老伯的蜘蛛山。”
“这老家伙，嘴严得很，竟然连我都不告诉，害得我担心了一两个月，连年都没过好！”
秦啸天解释道：“大概是燕山老伯有难言之隐吧。”
“我知道，那老头子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再把你们藏身之地泄露出去。他做得对。那老头都八十了，他的身体还行吗？”
“还是跟您一样，身体硬朗得很呢。”
俞福柏转而道：“你想打听的那件事情，吴玉龙跟你说了么？”
“说了。”
俞福柏恨恨道：“这几个人罪孽深重，是应该下地狱！”
“我听吴玉龙说，您老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上次去北京营救冯玉祥的时候，偶然碰到了高二虎。他是王怀庆的卫队长，我认识。我猜，他们就住在那一带。”
“哪一带？”
“铁狮子胡同。”
秦啸天问：“老伯，冯玉祥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起义的那件事？”俞福柏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们在滦州举行起义的时候，消息不慎泄露了出去。远在海阳的冯玉祥遭到了软禁，没有参加你们的起义。你们起义失败后，王怀庆反攻倒算，不放过任何一个参加起义的人。冯玉祥是你们推举出来的总参谋长。他被他们标统范国璋绑到了王怀庆那里。王怀庆一见冯玉祥生的虎背熊腰，定是一个不同凡响之流；再加上他与王怀庆的侄子是同窗好友，就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送到北京，让袁世凯发落。我知道，袁世凯恨透了这些滦州起义的组织者。而冯玉祥又是我结拜兄弟的儿子。我赶在他们前面，跑到北京去找冯玉祥的舅舅陆建章。当时，陆建章正在担任袁世凯的警卫部队首脑，势力如日中天。是陆建章把冯玉祥截了下来，然后送到保定，说是回乡反思。从而保住了冯玉祥一命。”
秦啸天松了一口气：“有您老相助，我四哥可是大难不死了。”
俞福柏又道：“虽说，我在铁狮子胡同一带碰到了高二虎。但北京城那么大，你要找到他们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呀。”
“纵是千难万险，我也要找到他们！”
俞福柏捋了捋胡子，说：“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俞福柏道：“你现在已经是理门的二大掌门。你们理门在北京有很多的堂口，理门弟子也是遍布京城，你可以让他们为你去打听。我想，是非常容易的。”
“这个建议好！”秦啸天点了点头，心里暗想，当初还不想同意当丁开山的这个二大掌门的呢。现在看来，可是求之不得的。
秦啸天站起身来又说：“事不宜迟。老伯，小侄现在告辞了！”
“先别着急。老夫还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你呢。”
“什么消息？”
“你恨之入骨的那个靳遂良现在正在滦州城。”
“什么？他还在滦州城？他不是已经随着王怀庆去京城了吗？”
“那是因为靳遂良和李云清有大量财宝遗留在滦州城之内。据说，他们来时就带来了大批财宝。他们还联络我们旁边的镖局将这些财宝押送到北京呢。当时我就想，如果他们用我们押镖，我就会探到他们的驻地的。可近几天不知怎么没了动静。”
“好，我先去滦州找那个贼子！”
俞福柏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去办这件事情去吧。如果有用到老夫的时候尽可开口。老夫在开平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秦啸天对俞福柏举手抱拳，带着慕容姐妹风风火火地走了。
望着秦啸天的背影，吴玉龙奇怪地问：“师父，您不是整天叨念着秦大侠么？怎么不让他在这里吃饭，就这样放他走了？”
俞福柏大笑：“秦啸天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我喜欢他的做事风格。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不在乎这一两顿饭的功夫。”
“师父说的极是。”
俞福柏立刻板脸道：“以后不要老是拍马屁，多跟人家侠士学一学！”
吴玉龙心想：要我跟他学？这就对了。因为您老人家都打他不过呢。但他嘴上还是说：“以后一定向秦啸天学习……”
俞福柏与吴玉龙刚要转身返回武馆之内，秦啸天却又返了回来，在后面喊着：“吴老哥，请等一等。”
俞福柏回首笑道：“世侄难道不想走了，想尝尝我武馆厨师的手艺？”
“那倒不是。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告诉吴老哥。这事不吐不快。”
“什么事？”
“我老哥，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位柳哨长，对了，现在叫柳排长的人？”
“当然有了。是不是他为难你了？”
“不是的。你上次带我们进镇总兵衙署大闹那里的时候，那位柳哨长认出了我。但他把话烂在了肚子里。若是他说出去的话，吴大哥早就完了。我们不能知恩不报啊。”
吴玉龙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我马上回衙署，让他当我的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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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到了北京。”吴玉龙大概也猜出来秦啸天此行的目的，他又解释说，“大清朝廷颁布退位懿旨的前几天，朝廷派来了两位陆军部的咨议官前来参加王怀庆的庆功宴。庆功宴结束后，这两位咨议官将王怀庆他们三人带到北京议事。不久，王怀庆他们又返了回来。回来之后，王怀庆连夜布置任务。他将所有事务交给了镇总兵副将代理，又将我提升为地方治安营营长，替他们镇守开平城。随后，他领着李云清去北京参赞军务了。据说，那个靳遂良正在滦州处理后事，待处理完竣后立即前往北京。”
“你是说他们不回来了？”
“这可不敢说。王怀庆名义上还是担任着开平镇总兵的。不过现在已经改称冀东镇守使了。他现在不叫总兵，叫镇守使。”吴玉龙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秦老弟，那两位前来参加王怀庆庆功宴的咨议官当中的其中一位就是你打断过他胳膊的原东三省总督府的施尔常。”
“施尔常？他怎么会去了陆军部？”
吴玉龙道：“这咱可不太清楚。大清国虽然亡了，但那些朝廷里的贵胄子弟摇身一变，都成了中华民国政府的高官了。”
“若是如此的话，这中华民国和满清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秦啸天忿忿地一拍桌子，转而问，“王怀庆这三个人在北京的落脚点，你知道么？”
“这我可不清楚。前一段日子，我师父去过北京营救冯玉祥。他说他见过王怀庆的侍卫队长高二虎。他们到底住在哪里，我师父大概知道。”
“营救冯玉祥？他怎么了？”
“这个我师父知道。”
“俞馆主在城里么？”
“在的。我一早刚从他老人家那里出来。”
“我去见见俞馆主。”
“我带你去。我师父若是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说不定有多高兴呢！”吴玉龙说完，便急忙带着秦啸天和慕容姐妹三人向城南走去。
扬威武馆很快就到了。看到这个几经落脚的扬威武馆，秦啸天心里泛起了一种家的感觉。如同往常一样，练武者那高亢的喊声不断地从武馆之内传了出来。几个人走进了大门。前院的练武场内，几十个弟子排着整齐的方队，正在练基本功。当他们穿过前院的时候，不时地有一些弟子上来和他们的大师兄吴玉龙打着招呼；也有几个弟子认出了秦啸天，但他们只知道把他们练武场的地面拍了一个大坑的人是一位侠客，进而肃然起敬了起来。
第二个套院内，俞福柏操着一把长柄大刀也在操练。长柄大刀，刀大力沉，向来是熊腰虎背者的首选。但俞福柏身财瘦小，却耍的虎虎生风。几个人站在廊檐下欣赏着。俞福柏突然停住了。他回过头来哈哈大笑道：“世侄，你总算是来了！”
秦啸天赶紧奔下了台阶，拱手问候道：“小侄见过俞馆主。”
吴玉龙有些奇怪地问：“师父，您怎么知道秦大侠还活着？”
“刚才，丁开山已经派人来过了。我一高兴，今天特地在这里耍开了大刀，就是专门等你来呢！”俞福柏走过来，挽着秦啸天的手，“来来来，我们进屋说话！”
“丁大掌门已经派人来过了？”秦啸天边走边问。
俞福柏说：“当然来过了。他们说，你已经成为了理门的二掌门的呢！他委托我给替你打探一些情况。”
“丁大掌门的为了我，受了不少的累。”秦啸天感慨道。
“这还用说啊。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你这样一个豪杰的。”俞福柏开起了玩笑。
进了会客厅，自然是茶水伺候。秦啸天端起盖碗茶，礼貌地喝了一口，问道：“俞老伯，近来身体可好？”
“人老了，黄土都埋了大半截子，一年不如一年喽。”
“我看俞老伯能耍的起大刀，您的身子股硬朗的很哩。”
“这些客套话不要说了。”俞福柏说，“义军起义失败后，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燕山老伯的蜘蛛山。”
“这老家伙，嘴严得很，竟然连我都不告诉，害得我担心了一两个月，连年都没过好！”
秦啸天解释道：“大概是燕山老伯有难言之隐吧。”
“我知道，那老头子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再把你们藏身之地泄露出去。他做得对。那老头都八十了，他的身体还行吗？”
“还是跟您一样，身体硬朗得很呢。”
俞福柏转而道：“你想打听的那件事情，吴玉龙跟你说了么？”
“说了。”
俞福柏恨恨道：“这几个人罪孽深重，是应该下地狱！”
“我听吴玉龙说，您老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上次去北京营救冯玉祥的时候，偶然碰到了高二虎。他是王怀庆的卫队长，我认识。我猜，他们就住在那一带。”
“哪一带？”
“铁狮子胡同。”
秦啸天问：“老伯，冯玉祥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起义的那件事？”俞福柏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们在滦州举行起义的时候，消息不慎泄露了出去。远在海阳的冯玉祥遭到了软禁，没有参加你们的起义。你们起义失败后，王怀庆反攻倒算，不放过任何一个参加起义的人。冯玉祥是你们推举出来的总参谋长。他被他们标统范国璋绑到了王怀庆那里。王怀庆一见冯玉祥生的虎背熊腰，定是一个不同凡响之流；再加上他与王怀庆的侄子是同窗好友，就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送到北京，让袁世凯发落。我知道，袁世凯恨透了这些滦州起义的组织者。而冯玉祥又是我结拜兄弟的儿子。我赶在他们前面，跑到北京去找冯玉祥的舅舅陆建章。当时，陆建章正在担任袁世凯的警卫部队首脑，势力如日中天。是陆建章把冯玉祥截了下来，然后送到保定，说是回乡反思。从而保住了冯玉祥一命。”
秦啸天松了一口气：“有您老相助，我四哥可是大难不死了。”
俞福柏又道：“虽说，我在铁狮子胡同一带碰到了高二虎。但北京城那么大，你要找到他们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呀。”
“纵是千难万险，我也要找到他们！”
俞福柏捋了捋胡子，说：“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俞福柏道：“你现在已经是理门的二大掌门。你们理门在北京有很多的堂口，理门弟子也是遍布京城，你可以让他们为你去打听。我想，是非常容易的。”
“这个建议好！”秦啸天点了点头，心里暗想，当初还不想同意当丁开山的这个二大掌门的呢。现在看来，可是求之不得的。
秦啸天站起身来又说：“事不宜迟。老伯，小侄现在告辞了！”
“先别着急。老夫还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你呢。”
“什么消息？”
“你恨之入骨的那个靳遂良现在正在滦州城。”
“什么？他还在滦州城？他不是已经随着王怀庆去京城了吗？”
“那是因为靳遂良和李云清有大量财宝遗留在滦州城之内。据说，他们来时就带来了大批财宝。他们还联络我们旁边的镖局将这些财宝押送到北京呢。当时我就想，如果他们用我们押镖，我就会探到他们的驻地的。可近几天不知怎么没了动静。”
“好，我先去滦州找那个贼子！”
俞福柏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去办这件事情去吧。如果有用到老夫的时候尽可开口。老夫在开平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秦啸天对俞福柏举手抱拳，带着慕容姐妹风风火火地走了。
望着秦啸天的背影，吴玉龙奇怪地问：“师父，您不是整天叨念着秦大侠么？怎么不让他在这里吃饭，就这样放他走了？”
俞福柏大笑：“秦啸天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我喜欢他的做事风格。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不在乎这一两顿饭的功夫。”
“师父说的极是。”
俞福柏立刻板脸道：“以后不要老是拍马屁，多跟人家侠士学一学！”
吴玉龙心想：要我跟他学？这就对了。因为您老人家都打他不过呢。但他嘴上还是说：“以后一定向秦啸天学习……”
俞福柏与吴玉龙刚要转身返回武馆之内，秦啸天却又返了回来，在后面喊着：“吴老哥，请等一等。”
俞福柏回首笑道：“世侄难道不想走了，想尝尝我武馆厨师的手艺？”
“那倒不是。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告诉吴老哥。这事不吐不快。”
“什么事？”
“我老哥，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位柳哨长，对了，现在叫柳排长的人？”
“当然有了。是不是他为难你了？”
“不是的。你上次带我们进镇总兵衙署大闹那里的时候，那位柳哨长认出了我。但他把话烂在了肚子里。若是他说出去的话，吴大哥早就完了。我们不能知恩不报啊。”
吴玉龙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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