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何大可的牺牲
“他妈的，又是这个王八蛋！”从没有骂过人的何大可一见靳遂良出现在滦州城头之上，便骂了一句粗话。
秦啸天明白过来：“这都是那个张建功搞的鬼！是他把靳遂良和那些巡防营藏起来的！”
何大可道：“三师弟，现在我们很难拿下滦州城。我看，我一个人进滦州城，找靳遂良谈谈。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我让他打开城门！”
秦啸天说：“大师兄，这万万可使不得。那靳遂良为了自己的前途，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大师兄您不能去。既然那个靳遂良和叛变的张建功联手了。滦州城可是危险的很呢！”潘子凡也劝道。
何大可说：“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了解靳遂良的秉性的。他不可能对我下手。你们放心吧，如果我劝不了靳遂良，马上返回来。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潘子凡也继续劝；秦啸天也拿军法压他，可何大可就是不听。何大可趁秦啸天查看受伤兵员的时候，独自一人跑到了滦州城下。众人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城门楼上的靳遂良也认了出来。他命令士兵不要开枪，并让人放下了一个大抬筐，将何大可拉了上去。
何大可上了城门楼之后，靳遂良马上迎了上来。他刚到近前，何大可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几位士兵立即将刺刀顶在了何大可的胸膛上。靳遂良捂着脸，叱喝道：“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退下！这是老子的大师兄！！”
几位士兵挪开了刺刀。靳遂良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
“你都知道什么？”
“大师兄，你是替秦啸天劝降来了。”
“既然知道就好。我是来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再说了，你现在已经违背了师父的遗愿！”
“我的大师兄，你打我、骂我，我都不怪您。可是你们参加了乱党。你们怎么那么傻呢？要知道，你们很快就被消灭了啊！”
“消灭我们？”何大可轻蔑地说，“我们义军揭竿而起，各地志士纷纷投到这杆大旗之下，你们那点力量岂不是螳臂当车？”
“你们就别再做白日梦了！你们所期待的那点力量都被朝廷瓦解了，就连准备参加你们乱军的冯玉祥也被软禁了。”
“软禁了冯玉祥？他现在正在开往滦州的路上呢。你骗谁啊？”
“我怎样说你才相信呢？第二十镇统制潘榘楹从你们的电文上得知冯玉祥也要造反，于是让第八十标的标统范国璋通知属下的冯玉祥等三个管带前去开会。范国璋趁机把这三个人抓了起来。你们八十标参加造反的队伍也被瓦解了。八十标官兵不仅不会参加你们的叛乱，还准备从背后包抄你们呢。我知道冯玉祥是大哥你的结拜弟兄，这才跟你讲这些的。”
何大可怒斥道：“你这是一派胡言！”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你们不到两千的人马，如何能成大事？”靳遂良说，“我是看在咱师兄弟的份上才拉你们一把的。希望大师兄审时度势，千万不要再让三师弟蛊惑你了。”
“别拿这些话吓唬我。”何大可说，“二师弟——这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二师弟！如果你顺应历史潮流，回到我们当中来，我们还是师兄弟。你做的那些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靳遂良一拍大腿，继续相劝：“大师兄，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是我们的大师兄，本应该知道孰轻孰重的道理。你这可是执迷不悟啊。如今，王大帅率领上万名士兵在雷庄一带张网以待，你们这不是飞蛾扑火么？还是听我的吧。你们来我这里，我去跟王大帅说情，留你们一命。”
何大可厉声说：“少跟我说这些屁话。你到底开不开城门？”
靳遂良说：“你知道，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是不会打开城门的。而且，大师兄你也走不了。”
“走不了？难道你还想把我扣起来？”
“不是扣起来，是为了保护你。等这场兵乱过后，我再向大师兄赔罪。”
“看来，你是想把我当做人质，让啸天他们投鼠忌器？”
“大师兄，你怎么想都行。只是你不能走了。”靳遂良说完，向士兵们命令道，“来，把我大师兄请到司令部去，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哈哈哈哈……”何大可仰天长笑，那笑声显得无比的凄厉，“靳遂良，我们师兄弟四人相处甚久，情同手足。如今，却落得个如同陌路人。师父临终前交待给我的话现在算是完了。我也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师父。现在，我就从这到城墙上跳下去。如果我的死能唤起你的良知，我心足矣；如果你还是助纣为孽的话，秦啸天和潘子凡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何大可纵身一跃，站到了城墙垛子之上。
“大师兄，你不要逼我！我们这都是各为其主啊。”
“各为其主？你忘了，你的主子就是师父抗击过的清狗子！”
“时过境迁，那是师父他们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嘛，干嘛非要推翻朝廷呢？”
“看来，你是真正的执迷不悟了。”说着，何大可便要跳下去。
靳遂良一听，急忙跑过来拉何大可，嘴里还说着：“大师兄，万万使不得……”
但靳遂良慌乱中向前一扑，竟把何大可推了下去。如此高的城门楼，何大可又没有秦啸天那么好的轻功，自然是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也许，何大可心已经凉了，任由自己摔了下去。
靳遂良急忙趴在城墙上，望着何大可的尸体，脸色惨白。不管怎么说，在山里的这么多年，是大师兄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了他。现在，自己失手一扑竟然害了大师兄，这与禽兽有何二至？何大可临终前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这句话并不是“唤起你的良知”的那句。靳遂良知道，从此以后，秦啸天和潘子凡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们结下的是生死之仇！
在城门之外的秦啸天老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头冲下栽到了城墙之下，他心里一惊。但不敢肯定那是他的大师兄。他急忙命令士兵们将那具尸首抢回来。城墙上的靳遂良并没有下令开枪，任凭士兵们抢回那具尸首。
尸首被运回来了。秦啸天一看，差点晕了过去。他和潘子凡爬在何大可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当冷逢君把秦啸天搀起来的时候，秦啸天两眼通红。他和潘子凡掏出双枪，便要冲上城墙和靳遂良拼命。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了他俩，但那里能抱的住？两个人使劲甩开众人，向城门冲去。就在这个时候，施从云骑马跑到了他俩面前，喝道：“都给我站住！秦啸天！你身为一师之长，怎能逞匹夫之勇？！”
秦啸天急了：“靳遂良那个王八蛋杀了我的大师兄，我要找他拼命！”
施从云跳下马来，劝道：“何大可是我们结拜时的大哥，我何尝不想给他报仇？但现在不行。我们攻不下滦州城。如果在这里继续强攻的话，不仅会耽误了西征的时间，也会给雷庄的敌人以喘息之机的。大都督传下命令来，要我们停止攻城，迅速移师西征！”
潘子凡连哭带喊：“这血海深仇就不报了？！”
“当然要报！”施从云说，“我们打垮雷庄的敌人，占领北京，推翻清王朝之后，这些鹰犬还能跑得了吗？”
秦啸天瞪着滦州城上靳遂良，猛地端起手中的盒子枪，向城墙上打去。尽管打不到，但也把城墙上的靳遂良吓得够呛。打完了枪里的子弹，秦啸天重重地躲了一下脚。他冲着城墙那边大喊：“靳遂良，你等着！等我们占领北京之后，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这句话，靳遂良一定听到了。
秦啸天把匣子枪插回了腰间，悲愤地说：“四师弟，我们两个给大师兄找个好地方……”
在火车站等待起义部队抵达的王金铭得到了两个极坏的消息：他的弟弟王金钰和商震率领的烟台义军，以及辽宁庄河义军因为朝廷在秦皇岛海域设置*而无法登陆，不可能抵达滦州了；津军的重要组成部分——津郊一带的新军也被朝廷分散而陆续调到了各地。孙谏声、白雅雨、丁开山等人奔走各地，费尽苦心发展的津军起义力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瓦解了。现在，尚能参加起义的只有冯玉祥的第八十标。然而，冯玉祥那里也出现了意外。王金铭在海阳运动起义的那几天里，施从云、白雅雨仓促地举行了起义，并发表了起义通电。袁世凯看到通电后，立即转给了第二十镇统制潘榘楹，潘榘楹当即转给了第八十标的标统范国璋。
范国璋和岳兆麟一样，也是个顽固的保皇党。当他看到起义通电上写着冯玉祥是北方革命军政府的总参谋长时，知道冯玉祥参加了起义。他骗来冯玉祥等人，并将他们了软禁起来。第八十标革命者群龙无首，根本无法参加起义。这些消息对刚刚成立的北方革命军政府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接下来，王金铭一干人究竟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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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天明白过来：“这都是那个张建功搞的鬼！是他把靳遂良和那些巡防营藏起来的！”
何大可道：“三师弟，现在我们很难拿下滦州城。我看，我一个人进滦州城，找靳遂良谈谈。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我让他打开城门！”
秦啸天说：“大师兄，这万万可使不得。那靳遂良为了自己的前途，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大师兄您不能去。既然那个靳遂良和叛变的张建功联手了。滦州城可是危险的很呢！”潘子凡也劝道。
何大可说：“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了解靳遂良的秉性的。他不可能对我下手。你们放心吧，如果我劝不了靳遂良，马上返回来。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潘子凡也继续劝；秦啸天也拿军法压他，可何大可就是不听。何大可趁秦啸天查看受伤兵员的时候，独自一人跑到了滦州城下。众人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城门楼上的靳遂良也认了出来。他命令士兵不要开枪，并让人放下了一个大抬筐，将何大可拉了上去。
何大可上了城门楼之后，靳遂良马上迎了上来。他刚到近前，何大可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几位士兵立即将刺刀顶在了何大可的胸膛上。靳遂良捂着脸，叱喝道：“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退下！这是老子的大师兄！！”
几位士兵挪开了刺刀。靳遂良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
“你都知道什么？”
“大师兄，你是替秦啸天劝降来了。”
“既然知道就好。我是来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再说了，你现在已经违背了师父的遗愿！”
“我的大师兄，你打我、骂我，我都不怪您。可是你们参加了乱党。你们怎么那么傻呢？要知道，你们很快就被消灭了啊！”
“消灭我们？”何大可轻蔑地说，“我们义军揭竿而起，各地志士纷纷投到这杆大旗之下，你们那点力量岂不是螳臂当车？”
“你们就别再做白日梦了！你们所期待的那点力量都被朝廷瓦解了，就连准备参加你们乱军的冯玉祥也被软禁了。”
“软禁了冯玉祥？他现在正在开往滦州的路上呢。你骗谁啊？”
“我怎样说你才相信呢？第二十镇统制潘榘楹从你们的电文上得知冯玉祥也要造反，于是让第八十标的标统范国璋通知属下的冯玉祥等三个管带前去开会。范国璋趁机把这三个人抓了起来。你们八十标参加造反的队伍也被瓦解了。八十标官兵不仅不会参加你们的叛乱，还准备从背后包抄你们呢。我知道冯玉祥是大哥你的结拜弟兄，这才跟你讲这些的。”
何大可怒斥道：“你这是一派胡言！”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你们不到两千的人马，如何能成大事？”靳遂良说，“我是看在咱师兄弟的份上才拉你们一把的。希望大师兄审时度势，千万不要再让三师弟蛊惑你了。”
“别拿这些话吓唬我。”何大可说，“二师弟——这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二师弟！如果你顺应历史潮流，回到我们当中来，我们还是师兄弟。你做的那些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靳遂良一拍大腿，继续相劝：“大师兄，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是我们的大师兄，本应该知道孰轻孰重的道理。你这可是执迷不悟啊。如今，王大帅率领上万名士兵在雷庄一带张网以待，你们这不是飞蛾扑火么？还是听我的吧。你们来我这里，我去跟王大帅说情，留你们一命。”
何大可厉声说：“少跟我说这些屁话。你到底开不开城门？”
靳遂良说：“你知道，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是不会打开城门的。而且，大师兄你也走不了。”
“走不了？难道你还想把我扣起来？”
“不是扣起来，是为了保护你。等这场兵乱过后，我再向大师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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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怎么想都行。只是你不能走了。”靳遂良说完，向士兵们命令道，“来，把我大师兄请到司令部去，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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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遂良一听，急忙跑过来拉何大可，嘴里还说着：“大师兄，万万使不得……”
但靳遂良慌乱中向前一扑，竟把何大可推了下去。如此高的城门楼，何大可又没有秦啸天那么好的轻功，自然是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也许，何大可心已经凉了，任由自己摔了下去。
靳遂良急忙趴在城墙上，望着何大可的尸体，脸色惨白。不管怎么说，在山里的这么多年，是大师兄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了他。现在，自己失手一扑竟然害了大师兄，这与禽兽有何二至？何大可临终前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这句话并不是“唤起你的良知”的那句。靳遂良知道，从此以后，秦啸天和潘子凡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们结下的是生死之仇！
在城门之外的秦啸天老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头冲下栽到了城墙之下，他心里一惊。但不敢肯定那是他的大师兄。他急忙命令士兵们将那具尸首抢回来。城墙上的靳遂良并没有下令开枪，任凭士兵们抢回那具尸首。
尸首被运回来了。秦啸天一看，差点晕了过去。他和潘子凡爬在何大可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当冷逢君把秦啸天搀起来的时候，秦啸天两眼通红。他和潘子凡掏出双枪，便要冲上城墙和靳遂良拼命。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了他俩，但那里能抱的住？两个人使劲甩开众人，向城门冲去。就在这个时候，施从云骑马跑到了他俩面前，喝道：“都给我站住！秦啸天！你身为一师之长，怎能逞匹夫之勇？！”
秦啸天急了：“靳遂良那个王八蛋杀了我的大师兄，我要找他拼命！”
施从云跳下马来，劝道：“何大可是我们结拜时的大哥，我何尝不想给他报仇？但现在不行。我们攻不下滦州城。如果在这里继续强攻的话，不仅会耽误了西征的时间，也会给雷庄的敌人以喘息之机的。大都督传下命令来，要我们停止攻城，迅速移师西征！”
潘子凡连哭带喊：“这血海深仇就不报了？！”
“当然要报！”施从云说，“我们打垮雷庄的敌人，占领北京，推翻清王朝之后，这些鹰犬还能跑得了吗？”
秦啸天瞪着滦州城上靳遂良，猛地端起手中的盒子枪，向城墙上打去。尽管打不到，但也把城墙上的靳遂良吓得够呛。打完了枪里的子弹，秦啸天重重地躲了一下脚。他冲着城墙那边大喊：“靳遂良，你等着！等我们占领北京之后，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这句话，靳遂良一定听到了。
秦啸天把匣子枪插回了腰间，悲愤地说：“四师弟，我们两个给大师兄找个好地方……”
在火车站等待起义部队抵达的王金铭得到了两个极坏的消息：他的弟弟王金钰和商震率领的烟台义军，以及辽宁庄河义军因为朝廷在秦皇岛海域设置*而无法登陆，不可能抵达滦州了；津军的重要组成部分——津郊一带的新军也被朝廷分散而陆续调到了各地。孙谏声、白雅雨、丁开山等人奔走各地，费尽苦心发展的津军起义力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瓦解了。现在，尚能参加起义的只有冯玉祥的第八十标。然而，冯玉祥那里也出现了意外。王金铭在海阳运动起义的那几天里，施从云、白雅雨仓促地举行了起义，并发表了起义通电。袁世凯看到通电后，立即转给了第二十镇统制潘榘楹，潘榘楹当即转给了第八十标的标统范国璋。
范国璋和岳兆麟一样，也是个顽固的保皇党。当他看到起义通电上写着冯玉祥是北方革命军政府的总参谋长时，知道冯玉祥参加了起义。他骗来冯玉祥等人，并将他们了软禁起来。第八十标革命者群龙无首，根本无法参加起义。这些消息对刚刚成立的北方革命军政府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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