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兄弟相见
听到孙谏声——他的这位结拜四哥说的那句话，秦啸天也有些后怕。他说：“若不是齐一鸿无意中听到了这些人的谈话，恐怕四哥您还真是出现意外了。以后出来，可要多加小心了。特别是在这关键的时候。”
“这也没什么。”孙谏声坦然一笑，“五弟，你的伤都治好了？”
“都治好了。”
“有五弟在滦州，咱们的起义就更有保障了！”
白雅雨也从大车上跳了下来，问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
孙谏声顾不上寒暄。他走到黑衣人尸体前，一个个剥开他们的蒙面黑巾，却一个都不认识。当他要剥开为首的那个蒙面人脸上的黑巾时，这家伙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孙谏声，转身向滦州城方向跑去。但很快被秦啸天像提溜小鸡子似地抓了回来。秦啸天一把扯掉了他脸上的黑布，这个人竟然是那天燕卫在城里痛打的恶少的父亲——姓张的民团大首领！
“你刚才提起五年前的事情，我就怀疑是你！”秦啸天认不出，白雅雨却认得。他问道，“你身为滦州民团大首领，负责保境安民，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人不语。
秦啸天使劲掐着那人的胳膊，说道：“不回答，你就得和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待在一起了。”
“我说。”民团大首领疼得呲牙咧嘴，“昨晚，有一个蒙面人来到我们民团，说是要雇佣我们杀两个人。他给了我们百十块大洋的定金。说是杀了白雅雨和孙谏声之后，付另外的一半。”
“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我没看清，也不想问。”
秦啸天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民团首领惨叫了一通之后，连哭带喊：“我真的不知。他们只是雇佣我们去杀人而已。按照规矩，我们确实不能问。”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都这样了，我哪敢撒谎啊？！”
“你肯定是在撒谎。”白雅雨道，“你身为民团大首领，财大气粗。不可能为这百十块大洋亲自来追杀我们！”
“说！”秦啸天呵斥到。
“我、我们真的不是为了银子。那个来雇佣我们的人说，如果我们把事情办成了，他会给我们一批新式步枪。而且让我们民团转升为驻防巡防营。所以我才亲自到这里截住二位的。”
孙谏声说：“让你们转为巡防营？这人大概是有些能力之人了。”
“你身为民团首领，理应保境安民，却做出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和你的手下做伴去吧！”秦啸天说完，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民团首领嘴里的鲜血立即喷了老远。
孙谏声望着地上的死尸，说道：“难道是保皇党雇佣了他们？”
“应该不是。若是保皇党们，他们在城里直接抓你们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跑到这里来刺杀你们？一定是有一股新的破坏势力在暗地里活动。”秦啸天说。
“一股新的破坏势力？到底是什么人呢？”
秦啸天道：“不管他了！咱马上就要起义，还是办眼前的事要紧。”
“对，咱们赶紧去坨子头村。”
那个被扔到雪窝子里的大车夫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大概尿了裤子。孙谏声、白雅雨又上了马车。马车夫一声不吭地赶着马车继续向前方走去。
马车夫径直把这几个人带到了李聚堂设在坨头子村的庄园门口。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来时路上的惊吓，这马车夫连李聚堂的赏钱都没来得及讨要便匆匆离去。
秦啸天观察着庄园动静。从外面看，这座庄园不大，房子和围墙也很简陋，应该是佃户、长工们居住的地方。这和李聚堂设在雷庄的庄园有天壤之别。只是庄内果树遮天蔽日，阻挡了人的视线。
秦啸天上前拍了拍了大门。里面喊了一声：“来啦——”紧接着，门闪开了一条缝。一个佃户模样的人露出脸来，问道：“你们是——”
“我叫秦啸天，是李聚堂的结拜弟兄。我大哥在不在？”
“您是秦啸天？我们听庄主说过，您稍候。”
佃户们进去通报之后，李聚堂像一阵风似的迎了出来。自从秦啸天袭击开平镇总兵衙署之前，他和秦啸天仅见过匆匆的一面；那孙谏声更是时间日久了。李聚堂见到二位盟弟，自是十分兴奋。他急忙将秦啸天等人迎了进去。进了门，李聚堂像所有人一样，先是询问了他的伤情。因为这件事，秦啸天所有的结拜兄弟都知道。当秦啸天说自己安然无恙时，李聚堂乐得合不拢嘴。
这座小庄园在外面看并不大，但里面却是一个小院套着一个小院的，每个小院的房间里似乎是住了很多人。众人来到一排较好的上房内，没想到室内聚集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里有凌钺和那两位女侠，其余的都是铁血会骨干分子。原来他们在开会。里面的人见到了孙谏声这位从天津潜回来的铁血会负责人，更是兴奋不已，纷纷围上前来问寒问暖。孙谏声等人坐定后，铁血会骨干便迫不及待地汇报了他们起义的准备情况。
听完汇报之后，孙谏声说：“看来，坨头子村这个落脚地点选的不错。”
“当然是了。这里不仅能住很多人，最重要的是清兵不会注意这里。”李聚堂得意地说。
“不仅是清兵难以发觉，就连我们刚才围着围墙观察时，也没有发现这里有如此多的人。”孙谏声点了点头，又问，“丁开山大哥在哪里？”
一个铁血会骨干接过了话茬：“我们大掌门大概在南青坨村运动铁血会和理门成员。”
孙谏声点了点头，又问：“你们的枪械准备好了么？”
“我们人多，你们天津那边运来的枪支不够用，弹药也不是很齐全。丁掌门正在想办法。”那个铁血会骨干答道。
随后，众人又讨论了他们铁血会人员如何在新军起义之时配合作战的方案之后，这次会议算是结束了。李聚堂出去安排这些人的食宿。屋内只剩下秦啸天、孙谏声、白雅雨、凌钺和慕容姐妹这些人了。
白雅雨对孙谏声说：“落脚地点已经落实，现在滦州剩下的任务不多了。我看，我们俩做一下分工。我立即回天津继续筹措*；你接着去联络响马队伍，如何？”
“就这样。白先生回到天津之后，向同盟会先行传达此次滦州新军的动向，待我从青龙山回来之后，我会立即赶往天津。我们一道带津军如期前来坨头子村会合。”孙谏声说。
白雅雨说：“那好。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我马上赶往滦州火车站。”说完，他便火烧火燎地要出去。
秦啸天道：“白先生孤身一人这么出去肯定不行。刚才，那些黑衣人被打死之后，巡防营说不定已经到现场了。我看还是明天让李聚堂大哥想办法送您和孙四哥去车站吧。”
孙谏声说：“我不能回天津去。我还要去青龙山呢。”
秦啸天说：“去青龙山的事就由我去办。你们还是先回天津，去做你们津军的事吧。”
孙谏声一想，也好。秦啸天去青龙山，比自己说话好使。况且，他对那里的地形也很熟。于是，孙谏声向秦啸天介绍了凌钺。正当二人的手握在一起时，一旁的慕容雪这才猜出了她眼前的这位大概是她们所要找的人。她站了起来，问道：“你就是第二十镇的那个秦啸天？”
秦啸天扭头一看，是两个身着新式学生服装的女子。这两位女子俊俏而美丽，仿佛出水芙蓉般。隔着很远，秦啸天都能感觉到暗香袭人。在她俩面前，秦啸天自认为美貌无比的梦琪、冷逢君都显得黯淡无光。
“正是在下。二位女侠是——”
“我是慕容雪，她是慕容莹。我们是孪生姐妹。”
孙谏声介绍了一句：“这两姐妹还是我们津军女子宣传队的队长呢。”
“哦，”秦啸天惊奇地说，“没想到两位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之奇女子，竟是当代的花木兰呢！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秦大哥真会讲笑话。”慕容莹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大名。”
“早就知道？在哪儿？”秦啸天问。
“何凤山你认识吧？”
“是吴禄贞的侍卫队长何凤山？”
“是他。他是我们的师兄。”
提起何凤山，秦啸天有些黯然伤神，他不由的坐了下来，叹道：“可惜，何队长牺牲了。”
慕容莹说：“这我们知道。我师父对此伤心极了。”
秦啸天好像想起来什么，又问：“既然你们和何队长是师兄妹，那你们的师父是？”
“当然是燕山老叟了。”
“我们从东北归来，刚刚与燕山老伯分的手。他回燕山去了。”秦啸天忍不住笑起来，“燕山老伯对我恩重如山。自我下山以后，他老人家在京城救了我，还帮助我驱了毒；也派过他的弟子何凤山帮助了我。今天，我又遇到了他老人家的另外两个弟子，真是机缘呢！”
“你才知道啊！”慕容莹道，“自你下了山加入新军之后，我师父就一直关心着你，怕你受到伤害。这不，他老人家让我们加入女子宣传队，来滦州是为了帮助你呢！”
慕容雪也说：“他老人家还让我们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完成你的重要任务为止。”
“燕山老伯真是……”秦啸天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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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什么。”孙谏声坦然一笑，“五弟，你的伤都治好了？”
“都治好了。”
“有五弟在滦州，咱们的起义就更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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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谏声顾不上寒暄。他走到黑衣人尸体前，一个个剥开他们的蒙面黑巾，却一个都不认识。当他要剥开为首的那个蒙面人脸上的黑巾时，这家伙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孙谏声，转身向滦州城方向跑去。但很快被秦啸天像提溜小鸡子似地抓了回来。秦啸天一把扯掉了他脸上的黑布，这个人竟然是那天燕卫在城里痛打的恶少的父亲——姓张的民团大首领！
“你刚才提起五年前的事情，我就怀疑是你！”秦啸天认不出，白雅雨却认得。他问道，“你身为滦州民团大首领，负责保境安民，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人不语。
秦啸天使劲掐着那人的胳膊，说道：“不回答，你就得和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待在一起了。”
“我说。”民团大首领疼得呲牙咧嘴，“昨晚，有一个蒙面人来到我们民团，说是要雇佣我们杀两个人。他给了我们百十块大洋的定金。说是杀了白雅雨和孙谏声之后，付另外的一半。”
“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我没看清，也不想问。”
秦啸天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民团首领惨叫了一通之后，连哭带喊：“我真的不知。他们只是雇佣我们去杀人而已。按照规矩，我们确实不能问。”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都这样了，我哪敢撒谎啊？！”
“你肯定是在撒谎。”白雅雨道，“你身为民团大首领，财大气粗。不可能为这百十块大洋亲自来追杀我们！”
“说！”秦啸天呵斥到。
“我、我们真的不是为了银子。那个来雇佣我们的人说，如果我们把事情办成了，他会给我们一批新式步枪。而且让我们民团转升为驻防巡防营。所以我才亲自到这里截住二位的。”
孙谏声说：“让你们转为巡防营？这人大概是有些能力之人了。”
“你身为民团首领，理应保境安民，却做出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和你的手下做伴去吧！”秦啸天说完，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民团首领嘴里的鲜血立即喷了老远。
孙谏声望着地上的死尸，说道：“难道是保皇党雇佣了他们？”
“应该不是。若是保皇党们，他们在城里直接抓你们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跑到这里来刺杀你们？一定是有一股新的破坏势力在暗地里活动。”秦啸天说。
“一股新的破坏势力？到底是什么人呢？”
秦啸天道：“不管他了！咱马上就要起义，还是办眼前的事要紧。”
“对，咱们赶紧去坨子头村。”
那个被扔到雪窝子里的大车夫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大概尿了裤子。孙谏声、白雅雨又上了马车。马车夫一声不吭地赶着马车继续向前方走去。
马车夫径直把这几个人带到了李聚堂设在坨头子村的庄园门口。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来时路上的惊吓，这马车夫连李聚堂的赏钱都没来得及讨要便匆匆离去。
秦啸天观察着庄园动静。从外面看，这座庄园不大，房子和围墙也很简陋，应该是佃户、长工们居住的地方。这和李聚堂设在雷庄的庄园有天壤之别。只是庄内果树遮天蔽日，阻挡了人的视线。
秦啸天上前拍了拍了大门。里面喊了一声：“来啦——”紧接着，门闪开了一条缝。一个佃户模样的人露出脸来，问道：“你们是——”
“我叫秦啸天，是李聚堂的结拜弟兄。我大哥在不在？”
“您是秦啸天？我们听庄主说过，您稍候。”
佃户们进去通报之后，李聚堂像一阵风似的迎了出来。自从秦啸天袭击开平镇总兵衙署之前，他和秦啸天仅见过匆匆的一面；那孙谏声更是时间日久了。李聚堂见到二位盟弟，自是十分兴奋。他急忙将秦啸天等人迎了进去。进了门，李聚堂像所有人一样，先是询问了他的伤情。因为这件事，秦啸天所有的结拜兄弟都知道。当秦啸天说自己安然无恙时，李聚堂乐得合不拢嘴。
这座小庄园在外面看并不大，但里面却是一个小院套着一个小院的，每个小院的房间里似乎是住了很多人。众人来到一排较好的上房内，没想到室内聚集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里有凌钺和那两位女侠，其余的都是铁血会骨干分子。原来他们在开会。里面的人见到了孙谏声这位从天津潜回来的铁血会负责人，更是兴奋不已，纷纷围上前来问寒问暖。孙谏声等人坐定后，铁血会骨干便迫不及待地汇报了他们起义的准备情况。
听完汇报之后，孙谏声说：“看来，坨头子村这个落脚地点选的不错。”
“当然是了。这里不仅能住很多人，最重要的是清兵不会注意这里。”李聚堂得意地说。
“不仅是清兵难以发觉，就连我们刚才围着围墙观察时，也没有发现这里有如此多的人。”孙谏声点了点头，又问，“丁开山大哥在哪里？”
一个铁血会骨干接过了话茬：“我们大掌门大概在南青坨村运动铁血会和理门成员。”
孙谏声点了点头，又问：“你们的枪械准备好了么？”
“我们人多，你们天津那边运来的枪支不够用，弹药也不是很齐全。丁掌门正在想办法。”那个铁血会骨干答道。
随后，众人又讨论了他们铁血会人员如何在新军起义之时配合作战的方案之后，这次会议算是结束了。李聚堂出去安排这些人的食宿。屋内只剩下秦啸天、孙谏声、白雅雨、凌钺和慕容姐妹这些人了。
白雅雨对孙谏声说：“落脚地点已经落实，现在滦州剩下的任务不多了。我看，我们俩做一下分工。我立即回天津继续筹措*；你接着去联络响马队伍，如何？”
“就这样。白先生回到天津之后，向同盟会先行传达此次滦州新军的动向，待我从青龙山回来之后，我会立即赶往天津。我们一道带津军如期前来坨头子村会合。”孙谏声说。
白雅雨说：“那好。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我马上赶往滦州火车站。”说完，他便火烧火燎地要出去。
秦啸天道：“白先生孤身一人这么出去肯定不行。刚才，那些黑衣人被打死之后，巡防营说不定已经到现场了。我看还是明天让李聚堂大哥想办法送您和孙四哥去车站吧。”
孙谏声说：“我不能回天津去。我还要去青龙山呢。”
秦啸天说：“去青龙山的事就由我去办。你们还是先回天津，去做你们津军的事吧。”
孙谏声一想，也好。秦啸天去青龙山，比自己说话好使。况且，他对那里的地形也很熟。于是，孙谏声向秦啸天介绍了凌钺。正当二人的手握在一起时，一旁的慕容雪这才猜出了她眼前的这位大概是她们所要找的人。她站了起来，问道：“你就是第二十镇的那个秦啸天？”
秦啸天扭头一看，是两个身着新式学生服装的女子。这两位女子俊俏而美丽，仿佛出水芙蓉般。隔着很远，秦啸天都能感觉到暗香袭人。在她俩面前，秦啸天自认为美貌无比的梦琪、冷逢君都显得黯淡无光。
“正是在下。二位女侠是——”
“我是慕容雪，她是慕容莹。我们是孪生姐妹。”
孙谏声介绍了一句：“这两姐妹还是我们津军女子宣传队的队长呢。”
“哦，”秦啸天惊奇地说，“没想到两位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之奇女子，竟是当代的花木兰呢！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秦大哥真会讲笑话。”慕容莹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大名。”
“早就知道？在哪儿？”秦啸天问。
“何凤山你认识吧？”
“是吴禄贞的侍卫队长何凤山？”
“是他。他是我们的师兄。”
提起何凤山，秦啸天有些黯然伤神，他不由的坐了下来，叹道：“可惜，何队长牺牲了。”
慕容莹说：“这我们知道。我师父对此伤心极了。”
秦啸天好像想起来什么，又问：“既然你们和何队长是师兄妹，那你们的师父是？”
“当然是燕山老叟了。”
“我们从东北归来，刚刚与燕山老伯分的手。他回燕山去了。”秦啸天忍不住笑起来，“燕山老伯对我恩重如山。自我下山以后，他老人家在京城救了我，还帮助我驱了毒；也派过他的弟子何凤山帮助了我。今天，我又遇到了他老人家的另外两个弟子，真是机缘呢！”
“你才知道啊！”慕容莹道，“自你下了山加入新军之后，我师父就一直关心着你，怕你受到伤害。这不，他老人家让我们加入女子宣传队，来滦州是为了帮助你呢！”
慕容雪也说：“他老人家还让我们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完成你的重要任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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