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被破坏的铁路
由于双方没有不同的意见，第六镇统制兼“山西巡抚”吴禄贞与山西军政府大都督阎锡山在娘子关的会晤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历史性的意见。这个会晤将彪炳千秋、永载史册。从火车站走了出来，所有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都感觉到天空是如此的湛蓝，那飘飘的云朵好似荷花仙子不经意间洒在蓝天上的朵朵白莲花，好像要将人的心灵融化在无尽的蓝天里。
为了庆祝这次会晤。吴禄贞与阎锡山共同在这个车站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宴会。宴会上，吴禄贞性情豪放、阎锡山则小心谨慎，二人喝起酒来自是难以投脾气。阎锡山放下了抿了一口酒的酒杯，说道：“听说，朝廷已经委任吴大帅为山西巡抚，有这事么？”
吴禄贞爽朗地一笑，说道：“当然有了。那是朝廷要我去消灭你们山西义军，他们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阎锡山坦然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听到这件事之后，才想让你们去消灭固关之敌，以证明你们的诚意的。”
“阎大都督多虑了。我吴禄贞一向做事是敢做敢为，从不使些个卑鄙的手段的。”
“还是吴大帅爽快啊。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吴禄贞道：“我想，咱们这次宴会结束之后，咱们马上行动起来。我返回驻地之后，静候阎大都督的佳音。”
“我看，咱这庆祝酒宴就到此为止吧。我赶回太原，立即安排派出我们的军队。”
“好，那就按阎大都督的意思去办！”
吴禄贞刚要起身，随行的机要参谋却跑来递过一封张绍增拍来的电报，催吴禄贞赶紧会师。吴禄贞阅罢，将电报递给了阎锡山。阎锡山看完之后，说道：“我与张统制虽没有见过面，但从这封电报上来看，他是一个性急而坚定的人。我看吴大帅就把咱们的会晤内容告诉他吧。”
“性急？”吴禄贞笑了笑，心想：他张绍增要是性急这样的人就好了。从这件事刚一开始，张绍增便柔寡断的。他现在急匆匆地发来电报要求会师，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吴禄贞站起身来，亲自写了一个电文，立即让参谋回电。电报简短而有力：
敬舆兄：燕晋联军业已组成。正等待着山西方面派兵前来石家庄会师。届时，吾等愿帅燕晋子弟一万八千人以从！
宴会很快结束，阎锡山准备返回太原。这时，吴禄贞提出了一个建议：“阎大都督，为了协调我们第六镇、第二十镇和你们山西新军的会师行动，我们打算在太原设一个联合办事处，由我的机要参谋何凤山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第二十镇的代表秦啸天也准备跟你去一趟太原，然后再把你们太原的情况报告给张绍增。你看如何？”
阎锡山道：“在太原设办事处？我也有此意。按照您的提议，就让何队长和秦主官跟我去太原吧。”
紧接着，吴禄贞又将秦啸天探到的朝廷准备刺杀他的情报告诉了阎锡山。并说固关一战，这些人跑了，让他路上提防着点。
小心谨慎的阎锡山听到后大吃一惊。他暗自寻思，山西形势十分严峻，虽说夺下了太原，但晋南和晋北大部分地区还控制在清兵手里。就连太原到娘子关一线，溃兵散勇也是遍布乡间，这些人都想杀他来向朝廷邀功。现在，朝廷又派来了大内高手，还有那些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情景更加不妙。看来还是赶紧回太原军中为上策。想到这儿，阎锡山故作镇静地说：“朝廷派大内高手和禁卫军来刺杀我们，看来我的脑袋还很值钱的呢。不过，吴大帅也得提防着点他们。”
吴禄贞爽朗地一笑：“现在我还是朝廷所谓的山西巡抚。目前，朝廷不敢拿我怎样的。再说，我的脑袋任何人也是拿不走的！”
没想到，吴禄贞的这句话一语成谶！不久，他真的为此掉了脑袋。
“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阎锡山还是劝了一句。
这时，吴禄贞的侍卫队正押着固关的俘虏等待登上开往石家庄方向的火车。秦啸天看了看俘虏队伍，然后把狗蛋儿叫了出来，问道：“你大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母亲不记得了……”
“多大了？”
“十六，不，十七岁。”
“在军营都叫你什么？该不是直接叫你狗蛋儿吧？”
“就是。他们都叫我狗蛋儿，领饷的花名册上也是这么写的。我是被抓兵抓来的，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了？那时你才十一二岁啊。以前你是干什么的？”
“种地、打柴、为地主扛长活。反正什么都干。”
“扛长活？这么小的年纪，你怎么干得了呢？”秦啸天望了狗蛋儿好一会，又说，“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愿意……只要不把我跟他们关在一起就好……”
在秦啸天身边的何凤山悄悄说：“秦主官，这个人可是固关的巡防营士兵。一旦他路上使些坏主意，咱们可就麻烦了。”
冷逢君也劝道：“五哥，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秦啸天说：“那些跑了的禁卫军和固关的几位巡防营军官没有完成他们主子交给的任务，他们敢回去吗？他们一定会在路上设伏的。我们不认识他们，但狗蛋儿可能认得出。我们需要他。再说，狗蛋儿不大，这人挺老实的，本质还算不错，跟那些人不一样。”
何凤山笑着说：“你这是用人不疑啊。”
“狗蛋思想单纯、心地善良。再说，疑人我也不会用的。”秦啸天道。
“唉！”冷逢君叹了一口气，“行走江湖还能使菩萨心肠？”她还想再劝秦啸天几句，但秦啸天已经走到吴禄贞面前和他告辞去了。
阎锡山与吴禄贞匆匆告别，带着他的随行人员和燕晋联军代表秦啸天、何凤山等人一起踏上了开往太原的火车。吴禄贞在列车后面挥手告别……
列车隆隆西去，阎锡山的卫队长亲自在火车头那里监督着司机、司炉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原。车厢内，阎锡山与秦啸天交谈着，那些关于第二十镇的准备情况让阎锡山十分感兴趣。秦啸天把第二十镇的情况从头至尾地说了一遍之后，又着重介绍了北方同盟会在第二十镇内开展工作情况、铁血会起义筹备情况以及王金铭、施从云、冯玉祥等人领导的山东同乡会活动情况。听到这些消息，阎锡山组建燕晋联军的信心更足了。但他不无遗憾地说：“你们第二十镇有那么多豪杰，真是人才济济。特别是王金铭和冯玉祥，我早就有所耳闻。但我们山西这里却是人才匮乏，进过学堂学习作战之人少之又少。尤其是我们起义之后，能在我们起义军里挑大梁的那就更不多了。如果秦主官看得起我的话，你来我这里来干如何？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秦啸天解释道：“我可是没进过讲武堂的。”
阎锡山打断了他的话：“没进过讲武堂？这不要紧。你能拿下固关天堑，打败了那些比你们人数还多的巡防营，比进过讲武堂的人要强得多呢！”
盛情难却，秦啸天苦笑了笑，只好敷衍了一句：“到阎大都督这里干，我是求之不得的。但我确有要事缠身，实在是难以分神。再说，我们第二十镇还要准备进攻北京。等我们拿下北京，并建立民主共和国之后，我会来求阎大都督的。”
“建立民主共和是我们最高的目标。到时候，我们迎请孙中山先生当大总统，你我的前途不可限量！”阎锡山信以为真地说，“等拿下北京、建立共和之后，你就到我这里来干。咱们一言为定，如何？”
“……一言为定……”秦啸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阎锡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真心话，自打他入主山西新军以来，他身边还真没有像秦啸天这般得力的助手呢。若是把他这样的人弄到身边，自己离山西王的目标大概不远了。
过了罕山，火车驶入寿阳境内。很快就会到达太原了，秦啸天的心渐渐紧绷了起来，因为载沣派来的大内高手们还没有露面。难道这些人真的被彻底打垮了？或者是跑回北京去了？这些设想极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完不成载沣交给的任务，而空手返回去的话，一定会遭到严厉地惩罚。
列车喘着粗气，爬过了一道缓弯，正在加速间，火车却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轮摩擦铁轨的那种尖利声音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车箱内的人们猝不及防，跌到了一大片。几个阎锡山的侍卫还算机灵，他们爬了起来，立即围在了阎锡山周围；一些反应过来的侍卫们也是急忙守住各个窗口，防止有人刺杀阎大都督。
列车停稳之后，阎锡山命令：“马上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卫兵跑出去打探，在火车头上监督着的侍卫队长带着满身煤粉，活像一个刚从煤矿矿道里爬出来的挖煤矿工一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车厢，说道：“大、大都督，不好了，前面的铁路被人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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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这次会晤。吴禄贞与阎锡山共同在这个车站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宴会。宴会上，吴禄贞性情豪放、阎锡山则小心谨慎，二人喝起酒来自是难以投脾气。阎锡山放下了抿了一口酒的酒杯，说道：“听说，朝廷已经委任吴大帅为山西巡抚，有这事么？”
吴禄贞爽朗地一笑，说道：“当然有了。那是朝廷要我去消灭你们山西义军，他们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阎锡山坦然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听到这件事之后，才想让你们去消灭固关之敌，以证明你们的诚意的。”
“阎大都督多虑了。我吴禄贞一向做事是敢做敢为，从不使些个卑鄙的手段的。”
“还是吴大帅爽快啊。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吴禄贞道：“我想，咱们这次宴会结束之后，咱们马上行动起来。我返回驻地之后，静候阎大都督的佳音。”
“我看，咱这庆祝酒宴就到此为止吧。我赶回太原，立即安排派出我们的军队。”
“好，那就按阎大都督的意思去办！”
吴禄贞刚要起身，随行的机要参谋却跑来递过一封张绍增拍来的电报，催吴禄贞赶紧会师。吴禄贞阅罢，将电报递给了阎锡山。阎锡山看完之后，说道：“我与张统制虽没有见过面，但从这封电报上来看，他是一个性急而坚定的人。我看吴大帅就把咱们的会晤内容告诉他吧。”
“性急？”吴禄贞笑了笑，心想：他张绍增要是性急这样的人就好了。从这件事刚一开始，张绍增便柔寡断的。他现在急匆匆地发来电报要求会师，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吴禄贞站起身来，亲自写了一个电文，立即让参谋回电。电报简短而有力：
敬舆兄：燕晋联军业已组成。正等待着山西方面派兵前来石家庄会师。届时，吾等愿帅燕晋子弟一万八千人以从！
宴会很快结束，阎锡山准备返回太原。这时，吴禄贞提出了一个建议：“阎大都督，为了协调我们第六镇、第二十镇和你们山西新军的会师行动，我们打算在太原设一个联合办事处，由我的机要参谋何凤山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第二十镇的代表秦啸天也准备跟你去一趟太原，然后再把你们太原的情况报告给张绍增。你看如何？”
阎锡山道：“在太原设办事处？我也有此意。按照您的提议，就让何队长和秦主官跟我去太原吧。”
紧接着，吴禄贞又将秦啸天探到的朝廷准备刺杀他的情报告诉了阎锡山。并说固关一战，这些人跑了，让他路上提防着点。
小心谨慎的阎锡山听到后大吃一惊。他暗自寻思，山西形势十分严峻，虽说夺下了太原，但晋南和晋北大部分地区还控制在清兵手里。就连太原到娘子关一线，溃兵散勇也是遍布乡间，这些人都想杀他来向朝廷邀功。现在，朝廷又派来了大内高手，还有那些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情景更加不妙。看来还是赶紧回太原军中为上策。想到这儿，阎锡山故作镇静地说：“朝廷派大内高手和禁卫军来刺杀我们，看来我的脑袋还很值钱的呢。不过，吴大帅也得提防着点他们。”
吴禄贞爽朗地一笑：“现在我还是朝廷所谓的山西巡抚。目前，朝廷不敢拿我怎样的。再说，我的脑袋任何人也是拿不走的！”
没想到，吴禄贞的这句话一语成谶！不久，他真的为此掉了脑袋。
“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阎锡山还是劝了一句。
这时，吴禄贞的侍卫队正押着固关的俘虏等待登上开往石家庄方向的火车。秦啸天看了看俘虏队伍，然后把狗蛋儿叫了出来，问道：“你大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母亲不记得了……”
“多大了？”
“十六，不，十七岁。”
“在军营都叫你什么？该不是直接叫你狗蛋儿吧？”
“就是。他们都叫我狗蛋儿，领饷的花名册上也是这么写的。我是被抓兵抓来的，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了？那时你才十一二岁啊。以前你是干什么的？”
“种地、打柴、为地主扛长活。反正什么都干。”
“扛长活？这么小的年纪，你怎么干得了呢？”秦啸天望了狗蛋儿好一会，又说，“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愿意……只要不把我跟他们关在一起就好……”
在秦啸天身边的何凤山悄悄说：“秦主官，这个人可是固关的巡防营士兵。一旦他路上使些坏主意，咱们可就麻烦了。”
冷逢君也劝道：“五哥，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秦啸天说：“那些跑了的禁卫军和固关的几位巡防营军官没有完成他们主子交给的任务，他们敢回去吗？他们一定会在路上设伏的。我们不认识他们，但狗蛋儿可能认得出。我们需要他。再说，狗蛋儿不大，这人挺老实的，本质还算不错，跟那些人不一样。”
何凤山笑着说：“你这是用人不疑啊。”
“狗蛋思想单纯、心地善良。再说，疑人我也不会用的。”秦啸天道。
“唉！”冷逢君叹了一口气，“行走江湖还能使菩萨心肠？”她还想再劝秦啸天几句，但秦啸天已经走到吴禄贞面前和他告辞去了。
阎锡山与吴禄贞匆匆告别，带着他的随行人员和燕晋联军代表秦啸天、何凤山等人一起踏上了开往太原的火车。吴禄贞在列车后面挥手告别……
列车隆隆西去，阎锡山的卫队长亲自在火车头那里监督着司机、司炉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原。车厢内，阎锡山与秦啸天交谈着，那些关于第二十镇的准备情况让阎锡山十分感兴趣。秦啸天把第二十镇的情况从头至尾地说了一遍之后，又着重介绍了北方同盟会在第二十镇内开展工作情况、铁血会起义筹备情况以及王金铭、施从云、冯玉祥等人领导的山东同乡会活动情况。听到这些消息，阎锡山组建燕晋联军的信心更足了。但他不无遗憾地说：“你们第二十镇有那么多豪杰，真是人才济济。特别是王金铭和冯玉祥，我早就有所耳闻。但我们山西这里却是人才匮乏，进过学堂学习作战之人少之又少。尤其是我们起义之后，能在我们起义军里挑大梁的那就更不多了。如果秦主官看得起我的话，你来我这里来干如何？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秦啸天解释道：“我可是没进过讲武堂的。”
阎锡山打断了他的话：“没进过讲武堂？这不要紧。你能拿下固关天堑，打败了那些比你们人数还多的巡防营，比进过讲武堂的人要强得多呢！”
盛情难却，秦啸天苦笑了笑，只好敷衍了一句：“到阎大都督这里干，我是求之不得的。但我确有要事缠身，实在是难以分神。再说，我们第二十镇还要准备进攻北京。等我们拿下北京，并建立民主共和国之后，我会来求阎大都督的。”
“建立民主共和是我们最高的目标。到时候，我们迎请孙中山先生当大总统，你我的前途不可限量！”阎锡山信以为真地说，“等拿下北京、建立共和之后，你就到我这里来干。咱们一言为定，如何？”
“……一言为定……”秦啸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阎锡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真心话，自打他入主山西新军以来，他身边还真没有像秦啸天这般得力的助手呢。若是把他这样的人弄到身边，自己离山西王的目标大概不远了。
过了罕山，火车驶入寿阳境内。很快就会到达太原了，秦啸天的心渐渐紧绷了起来，因为载沣派来的大内高手们还没有露面。难道这些人真的被彻底打垮了？或者是跑回北京去了？这些设想极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完不成载沣交给的任务，而空手返回去的话，一定会遭到严厉地惩罚。
列车喘着粗气，爬过了一道缓弯，正在加速间，火车却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轮摩擦铁轨的那种尖利声音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车箱内的人们猝不及防，跌到了一大片。几个阎锡山的侍卫还算机灵，他们爬了起来，立即围在了阎锡山周围；一些反应过来的侍卫们也是急忙守住各个窗口，防止有人刺杀阎大都督。
列车停稳之后，阎锡山命令：“马上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卫兵跑出去打探，在火车头上监督着的侍卫队长带着满身煤粉，活像一个刚从煤矿矿道里爬出来的挖煤矿工一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车厢，说道：“大、大都督，不好了，前面的铁路被人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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