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朝廷的伎俩
滦州兵谏，犹如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震得大清王朝的龙椅摇摇欲坠，就连整个紫禁城都跟着晃动起来。这场兵谏是大清国开国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兵谏。
宫中上下一片肃杀。宫女、太监都跟着他们的主子惶惶不可终日。载沣等数位权臣接二连三地跑到宫中，向垂帘听政的裕隆皇太后报告事态的发展。裕隆皇太后哪有她的前任——慈禧太后那两下子？她被吓得早就没了主意，只是哭哭啼啼地抱着年幼的宣统皇帝连连向他的亲父亲和各位大臣们询问对策；小皇帝可不管这些。他依旧做那些属于孩童时代的事情；那些世受皇恩的大臣们也是默不做声，内阁协理徐世昌更是不进宫。载沣等人也是没有良策。但他是摄政王，不能没主意。他对裕隆皇太后说：“张绍增只给了我们二十四小时的期限。本王询问了袁世凯。袁世凯的意思是先派人去安抚，随后再调遣北洋军队前来拱卫京师。但这需要时间，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
一位大臣一听，马上跪了下来，说：“摄政王，您早已经将袁世凯罢黜，那北洋势力已被逐出北京。如今请他的军队进京，等于放虎归山，朝廷也会被他挟制。若是用他来安抚第二十镇，也是恐怕他不怀好心。望皇太后和摄政王三思啊！”
另一位老臣也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皇太后！当年，光绪先帝就是被袁世凯出卖的。若是让袁世凯进京，谁敢保证他不会再次出卖年幼的皇上和皇太后啊？！”
载沣被这位老臣的话说的心痛不已，若不是眼前的南方动乱，他何尝想启用袁世凯？裕隆皇太后也是非常惧怕。后来，裕隆皇太后的担心被历史所验证。
内阁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与袁世凯私交甚厚，他是力主启用袁世凯的带头人；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是袁世凯的拜把子兄弟，就更不必说了。奕劻白了那两个反对启用袁世凯的老臣一眼，说：“袁世凯已经来到了北京，正准备南下平叛，为朝廷出力。你们说说，现在朝中，除了袁世凯，还有那个能摆平张绍增和武昌叛乱？”
那位老臣顶撞说：“朝廷里不是还有铁良大人能有这个能力吗？”
“铁良正在防守南京，准备与革命党作战！如何能回得来？”奕劻说，“即便是他回来了，他的手上有兵么？你们不要再讲这些误国的事情了！”
这几位老臣又在吵吵起来，说什么宁可丢掉南京，也要请与袁世凯能力不相上下的铁良回京等等；奕劻也拍桌子大骂他们是当朝的秦桧，误国误民……
朝堂上下，一片混乱。
“你们乱嚷嚷有什么用？”裕隆皇太后哭着说，“平时给你们高官厚禄，让你们养尊处优，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全都没了主意？”
裕隆皇太后话一出口，便引起一阵长久的寂静。几位头脑还算是冷静的大臣们提出了建议：这滦州兵谏，发生在京师心脏地带，要比武昌起义更为严重；在继续平定武昌方面的同时，要对张绍增妥协。朝廷先要下《罪己诏》，麻痹张绍增，让他无话可说，然后再派使节到滦州宣慰，遏制张绍增的锋芒，等待袁世凯的援军到达后再剿灭他们！
载沣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做出决策：任命袁世凯接替奕劻，成为总理大臣，全权处理滦州兵谏。但是，袁世凯却提出了六项较为苛刻的条件。摄政王权衡利弊，只好答应了。这些年，载沣在为哥哥光绪皇帝报仇的行动中，算是完全败给了袁世凯。
秦啸天返回滦州的路上，初冬的第一场雨夹雪飘了下来。大地银装素裹。最后，飘雪足有鹅毛般大小，竟是越下越大起来，打的秦啸天几乎睁不开眼睛，四周白茫茫一片，刺的眼睛生疼，根本无法分清天地。路也是湿滑难行。他只好顺着铁路上的铁轨向滦州方向疾奔。当他赶到第二十镇司令部的时候，几乎成了一个雪人。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几名警卫营的官兵赶紧将他扶下了马，搀到屋子里的火炉前去暖他那快要冻僵了的身体。火炉烧的轰轰作响，秦啸天很快缓了过来。燕卫等人也急着赶了过来。秦啸天赶往北京的这两天里，大家的心都在悬着，怕秦啸天送给朝廷奏章的时候，摄政王载沣会一怒之下杀了他。现在，大家都放心了。
还没等他去张绍增那里汇报，张绍增闻讯赶到了警卫室。秦啸天把赍送奏章之事，以及京城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之后，张绍增兴奋异常：“看来，我们兵谏之事算是做对了。朝廷所有的人都在惶惶不可终日，我们用不着流血牺牲便可实现变革！”
秦啸天道：“不过，统制大人，您可得小心点。听说朝廷已经启用了那个袁世凯。我已经在银安殿见到他了。袁世凯可是一个乱世枭雄啊。”
张绍增拍了拍秦啸天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那袁世凯除非有调遣天兵天将的能耐能调到军队。你休息休息。时限一过，北京会立即答复的。到时候你还得跑一趟北京替我跟他们交涉。”
“没问题。”秦啸天说，“另外，我从北京出来的时候，先去了您在大方家胡同的那个学生家。您的那个学生说朝廷打算派以吴禄贞为团长的宣抚团来滦州进行宣抚。在永平秋操大典之前，朝廷就怀疑吴禄贞有反叛之心而未让他率部参加秋操大典。这次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派他来？我想，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后面定有什么阴谋。”
张绍增说：“吴禄贞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来滦州，是最好的事情。你猜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您的学生说马上就出发。估计快要到了。”
“你先休息。等宣抚团来的时候，你来见我。”
张绍增刚要离去，秦啸天又说：“张统制，我有个建议。”
“说。”
“我们既然已经实行了兵谏，我看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解除了滦州城内的巡防营武装。省得这些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这个不用多虑。巡防营那点力量，还能是我们的对手？”张绍增说完，匆匆离去了。
“唉！”望着张绍增的背影，秦啸天轻叹了一声。
秦啸天从警卫室出来的时候，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他驱马来到了七十九标的驻地——第三师范学堂。当他把朝廷权贵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绘声绘色地学给大家的时候，王金铭等人高兴地大笑起来。王金铭道：“既然朝廷敢派吴禄贞统制前来抚慰，大概是被急昏了头。张统制可以趁此机会和第六镇联合起来。”
施从云说：“言之有理。既然我们已经和朝廷摊了牌，那就要速战速决，马上进攻北京，防止夜长梦多。”
秦啸天说：“张统制既然已经举兵，还在想着以理服人。他在等着朝廷的答复呢。我们大家得想个办法，让张统制迅速行动起来。”
“就是啊。”王金铭道，“那规定的二十四个小时一过，张统制便无路可退了。我们看他究竟使用什么法子？”
这时，从八十标赶来的冯玉祥也来到了这里。他听了秦啸天的介绍之后，忙问：“吴禄贞统制什么时候到？”
“应该是明天。”秦啸天说。
“我都等不及了。”冯玉祥说，“等吴禄贞统制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想办法和他谈一谈。吴统制可是坚决要求起义的革命党。”
王金铭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找吴禄贞谈一谈！”
“好，到时候我通知你们。”秦啸天说，“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向张统制做了建议，可他完全不在乎。”
“什么事？”王金铭问。
“就是城内巡防营武装之事。张统制大概不想看到流血，所以没有答应解决他们。但这些淮军巡防营愚顽不化，而且一直在我们眼前备战，是很危险的。”
施从云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解决他们？”
秦啸天道：“张统制没松口。我们只能暗中监视。如若可能，挑起双方争端，我们可借机消灭他们！”
“这个办法好。只可惜我的队伍不在滦州城内。否则的话，定会过一下瘾的！”冯玉祥言谈话语间有些激动。
王金铭说：“我们下去想办法制造冲突的口实。”
正在这时，韩田力急匆匆地追到了这里，说是张绍增要秦啸天马上回去一趟。
秦啸天到达张绍增的办公室的时候，张绍增和刘一清正拿着几份电报在商量着。张绍增一见秦啸天进来，马上说：“啸天，交给你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
秦啸天脚后跟一碰：“请张统制吩咐。”
张绍增说：“远在日本的梁启超、保定府的吴禄贞和京津同盟会军事部部长彭家珍分别拍来了电报。说是朝廷从欧洲运来的那批军火夜间要通过这里。你马上带领警卫营把它截下来！”
“这批军火就是上次我来滦州要取的那个情报里所说的？”秦啸天问。
“就是那批。”张绍增说，“我们截下它，迅速武装我们第二十镇！”
“我这就去办！”
“等一等。截车过程中，或许会有冲突，你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决不能让这列火车过去！”
“是！”
秦啸天从张绍增那里出来，立即命令警卫一、二营全体集合。警卫营集合完毕，秦啸天带领着官兵们奔向了滦河大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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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上下一片肃杀。宫女、太监都跟着他们的主子惶惶不可终日。载沣等数位权臣接二连三地跑到宫中，向垂帘听政的裕隆皇太后报告事态的发展。裕隆皇太后哪有她的前任——慈禧太后那两下子？她被吓得早就没了主意，只是哭哭啼啼地抱着年幼的宣统皇帝连连向他的亲父亲和各位大臣们询问对策；小皇帝可不管这些。他依旧做那些属于孩童时代的事情；那些世受皇恩的大臣们也是默不做声，内阁协理徐世昌更是不进宫。载沣等人也是没有良策。但他是摄政王，不能没主意。他对裕隆皇太后说：“张绍增只给了我们二十四小时的期限。本王询问了袁世凯。袁世凯的意思是先派人去安抚，随后再调遣北洋军队前来拱卫京师。但这需要时间，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
一位大臣一听，马上跪了下来，说：“摄政王，您早已经将袁世凯罢黜，那北洋势力已被逐出北京。如今请他的军队进京，等于放虎归山，朝廷也会被他挟制。若是用他来安抚第二十镇，也是恐怕他不怀好心。望皇太后和摄政王三思啊！”
另一位老臣也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皇太后！当年，光绪先帝就是被袁世凯出卖的。若是让袁世凯进京，谁敢保证他不会再次出卖年幼的皇上和皇太后啊？！”
载沣被这位老臣的话说的心痛不已，若不是眼前的南方动乱，他何尝想启用袁世凯？裕隆皇太后也是非常惧怕。后来，裕隆皇太后的担心被历史所验证。
内阁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与袁世凯私交甚厚，他是力主启用袁世凯的带头人；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是袁世凯的拜把子兄弟，就更不必说了。奕劻白了那两个反对启用袁世凯的老臣一眼，说：“袁世凯已经来到了北京，正准备南下平叛，为朝廷出力。你们说说，现在朝中，除了袁世凯，还有那个能摆平张绍增和武昌叛乱？”
那位老臣顶撞说：“朝廷里不是还有铁良大人能有这个能力吗？”
“铁良正在防守南京，准备与革命党作战！如何能回得来？”奕劻说，“即便是他回来了，他的手上有兵么？你们不要再讲这些误国的事情了！”
这几位老臣又在吵吵起来，说什么宁可丢掉南京，也要请与袁世凯能力不相上下的铁良回京等等；奕劻也拍桌子大骂他们是当朝的秦桧，误国误民……
朝堂上下，一片混乱。
“你们乱嚷嚷有什么用？”裕隆皇太后哭着说，“平时给你们高官厚禄，让你们养尊处优，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全都没了主意？”
裕隆皇太后话一出口，便引起一阵长久的寂静。几位头脑还算是冷静的大臣们提出了建议：这滦州兵谏，发生在京师心脏地带，要比武昌起义更为严重；在继续平定武昌方面的同时，要对张绍增妥协。朝廷先要下《罪己诏》，麻痹张绍增，让他无话可说，然后再派使节到滦州宣慰，遏制张绍增的锋芒，等待袁世凯的援军到达后再剿灭他们！
载沣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做出决策：任命袁世凯接替奕劻，成为总理大臣，全权处理滦州兵谏。但是，袁世凯却提出了六项较为苛刻的条件。摄政王权衡利弊，只好答应了。这些年，载沣在为哥哥光绪皇帝报仇的行动中，算是完全败给了袁世凯。
秦啸天返回滦州的路上，初冬的第一场雨夹雪飘了下来。大地银装素裹。最后，飘雪足有鹅毛般大小，竟是越下越大起来，打的秦啸天几乎睁不开眼睛，四周白茫茫一片，刺的眼睛生疼，根本无法分清天地。路也是湿滑难行。他只好顺着铁路上的铁轨向滦州方向疾奔。当他赶到第二十镇司令部的时候，几乎成了一个雪人。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几名警卫营的官兵赶紧将他扶下了马，搀到屋子里的火炉前去暖他那快要冻僵了的身体。火炉烧的轰轰作响，秦啸天很快缓了过来。燕卫等人也急着赶了过来。秦啸天赶往北京的这两天里，大家的心都在悬着，怕秦啸天送给朝廷奏章的时候，摄政王载沣会一怒之下杀了他。现在，大家都放心了。
还没等他去张绍增那里汇报，张绍增闻讯赶到了警卫室。秦啸天把赍送奏章之事，以及京城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之后，张绍增兴奋异常：“看来，我们兵谏之事算是做对了。朝廷所有的人都在惶惶不可终日，我们用不着流血牺牲便可实现变革！”
秦啸天道：“不过，统制大人，您可得小心点。听说朝廷已经启用了那个袁世凯。我已经在银安殿见到他了。袁世凯可是一个乱世枭雄啊。”
张绍增拍了拍秦啸天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那袁世凯除非有调遣天兵天将的能耐能调到军队。你休息休息。时限一过，北京会立即答复的。到时候你还得跑一趟北京替我跟他们交涉。”
“没问题。”秦啸天说，“另外，我从北京出来的时候，先去了您在大方家胡同的那个学生家。您的那个学生说朝廷打算派以吴禄贞为团长的宣抚团来滦州进行宣抚。在永平秋操大典之前，朝廷就怀疑吴禄贞有反叛之心而未让他率部参加秋操大典。这次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派他来？我想，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后面定有什么阴谋。”
张绍增说：“吴禄贞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来滦州，是最好的事情。你猜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您的学生说马上就出发。估计快要到了。”
“你先休息。等宣抚团来的时候，你来见我。”
张绍增刚要离去，秦啸天又说：“张统制，我有个建议。”
“说。”
“我们既然已经实行了兵谏，我看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解除了滦州城内的巡防营武装。省得这些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这个不用多虑。巡防营那点力量，还能是我们的对手？”张绍增说完，匆匆离去了。
“唉！”望着张绍增的背影，秦啸天轻叹了一声。
秦啸天从警卫室出来的时候，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他驱马来到了七十九标的驻地——第三师范学堂。当他把朝廷权贵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绘声绘色地学给大家的时候，王金铭等人高兴地大笑起来。王金铭道：“既然朝廷敢派吴禄贞统制前来抚慰，大概是被急昏了头。张统制可以趁此机会和第六镇联合起来。”
施从云说：“言之有理。既然我们已经和朝廷摊了牌，那就要速战速决，马上进攻北京，防止夜长梦多。”
秦啸天说：“张统制既然已经举兵，还在想着以理服人。他在等着朝廷的答复呢。我们大家得想个办法，让张统制迅速行动起来。”
“就是啊。”王金铭道，“那规定的二十四个小时一过，张统制便无路可退了。我们看他究竟使用什么法子？”
这时，从八十标赶来的冯玉祥也来到了这里。他听了秦啸天的介绍之后，忙问：“吴禄贞统制什么时候到？”
“应该是明天。”秦啸天说。
“我都等不及了。”冯玉祥说，“等吴禄贞统制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想办法和他谈一谈。吴统制可是坚决要求起义的革命党。”
王金铭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找吴禄贞谈一谈！”
“好，到时候我通知你们。”秦啸天说，“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向张统制做了建议，可他完全不在乎。”
“什么事？”王金铭问。
“就是城内巡防营武装之事。张统制大概不想看到流血，所以没有答应解决他们。但这些淮军巡防营愚顽不化，而且一直在我们眼前备战，是很危险的。”
施从云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解决他们？”
秦啸天道：“张统制没松口。我们只能暗中监视。如若可能，挑起双方争端，我们可借机消灭他们！”
“这个办法好。只可惜我的队伍不在滦州城内。否则的话，定会过一下瘾的！”冯玉祥言谈话语间有些激动。
王金铭说：“我们下去想办法制造冲突的口实。”
正在这时，韩田力急匆匆地追到了这里，说是张绍增要秦啸天马上回去一趟。
秦啸天到达张绍增的办公室的时候，张绍增和刘一清正拿着几份电报在商量着。张绍增一见秦啸天进来，马上说：“啸天，交给你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
秦啸天脚后跟一碰：“请张统制吩咐。”
张绍增说：“远在日本的梁启超、保定府的吴禄贞和京津同盟会军事部部长彭家珍分别拍来了电报。说是朝廷从欧洲运来的那批军火夜间要通过这里。你马上带领警卫营把它截下来！”
“这批军火就是上次我来滦州要取的那个情报里所说的？”秦啸天问。
“就是那批。”张绍增说，“我们截下它，迅速武装我们第二十镇！”
“我这就去办！”
“等一等。截车过程中，或许会有冲突，你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决不能让这列火车过去！”
“是！”
秦啸天从张绍增那里出来，立即命令警卫一、二营全体集合。警卫营集合完毕，秦啸天带领着官兵们奔向了滦河大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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