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联络雷庄
到了庄门大门口，庄丁连忙禀报进去之后，李聚堂听到他的结拜弟兄来了，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光着膀子便直奔庄门门口。他见到了秦啸天，高兴地说：“我五弟可算是回来了。那天，在滦州火车站迎接贝勒爷载涛的时候，因为那么多的人在场，我没敢跟你搭话。快进来，你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李聚堂那个兴奋劲，甭提了。
秦啸天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好久不见，我也是挺想你的。不过，这次我是来专门找孙四哥的。我们有要事要谈。他在吗？”
“你找四弟呀，他在。我马上打发人去找。我这就叫人准备酒菜。等你和孙谏声谈完事，咱们在好好叙叙旧。”李聚堂高兴地不知说啥才好。
“那好。咱们快进屋。大哥您光着膀子，别冻着了。”秦啸天说。
“就咱这身板，还能冻着？”李聚堂笑呵呵地说。
李聚堂牵着秦啸天的手来到了他的会客厅，并等在了那里。李聚堂亲自为秦啸天沏了一碗茶之后，下去安排酒菜了。
孙谏声正随着丁开山在庄子内安顿参加起义的理门弟子和铁血会成员。因为雷庄也驻扎了好几个巡防营，所以，他们得秘密进行。李聚堂派出去的人找的也是很费劲。
趁这个功夫，李聚堂安排他的厨房马上做好了几道菜。他要跟他的结拜五弟好好谈谈，顺便补上八月十五未能在这里相聚的遗憾。秦啸天也是忙碌了一天而没吃好饭，他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李聚堂则在一旁高兴地看着：“慢着点，别噎着。我已经派人去请你雷二哥了，他也是急着见你呢。你先垫吧一口，一会我们还得好好喝上一番呢。”
得到庄丁的报信，孙谏声、丁开山急匆匆地返了回来。一进门，孙谏声连一声问候的话都没来得及，便说：“五弟，你带来了什么情报？”
“情报倒是很多。我们坐下来详谈。”
丁开山也问：“啸天，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我们和张绍增约好了的起义怎么变成了兵谏呢？”
秦啸天解释说：“这是张统制分析了国内外的形势，而做出的决断。他说，若是我们新军盲目进行起义，会失败的。”
丁开山不满地连连发问：“他的分析？这么大的事情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理门弟子和二十八路响马齐聚这小小的雷庄。而雷庄又驻扎了朝廷大批的巡防营，他们能不发现吗？要是我们跟巡防营的人摩擦起火怎么办？”
秦啸天也问：“现在，我们有多少人马藏匿在雷庄？”
孙谏声接过来说：“隐藏在庄内练武场雷振海那里和李大哥庄园内的义士有一千多人。但青龙山那边一听要延迟起义，引起了当家的们的不满，已经有几路响马一来气，走了。”
秦啸天说：“我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张统制一心要进行兵谏。但朝廷那边支支吾吾，要我们镇开赴南方作战。现在张统制身边说客如云，我怕生出什么变故。所以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不，来找四哥您商量来了。”
“什么办法？”孙谏声问。
秦啸天说：“我想，张统制是同盟会会员、东三省的同盟会领袖。我看四哥您就去联系一下北方同盟会负责人，让他去说服张统制，也许会收到一些效果。”
孙谏声说：“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已经请示了北方同盟会负责人。他说，由他来劝说张绍增。”
秦啸天问：“四哥请来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是后天。这人到了之后，五弟你领着他去见张统制。”孙谏声说。
“太好了。后天一早，我在司令部门口等着你们。”
这时，雷振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五弟，自从上次分手，还没见到你呢。”
“是二哥啊，你在练武场忙的怎样？”
“不怎么样。弟子们一听说要延迟起义，都很气愤。日久了，定会被清兵发现的。”
秦啸天想了想，才说：“你们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让这些庄内的响马队伍暂时回到青龙山一带，待我们第二十镇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再行下山？”
“现在我们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孙谏声无奈地说，“一会儿，我给沈大当家的去个信。”
秦啸天说，“饭我已经吃饱了，我得赶紧回去。滦州那边事情很多的。”
李聚堂说：“五弟刚到我的庄上就要走？那可不行！”
“我们司令部的事简直太多了，张统制离不开我，我必须回去。”秦啸天一见李聚堂那失望的眼神，又道，“也罢，我跟几位哥哥喝上几杯之后，我再走！”
“这就对了。”李聚堂把大家让到了酒桌上之后，高兴地提起了酒，“为了我们起事成功，咱干了这杯……”
丁开山一见众人提起了酒，马上说：“我们理门可是不动酒的。平时我也要你们不动。但今天可以例外。不过，我不想看见。我先告辞了。”
孙谏声望了望丁开山的背影，对李聚堂说：“你差点让丁大哥骂了你。”
李聚堂笑呵呵地说：“我了解丁大哥，他是不会骂我的。”
孙谏声站了起来，说：“那好，这杯酒是为了我们起义成功，干！”
秦啸天出了雷庄，的确是有大批巡防营士兵把守住各个要道口，一般人，插翅难飞。尽管秦啸天作为新军的高级军官，但也是费了许多口舌才走了出来。回到司令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张绍增房间的灯依然亮着。看来张统制休息了片刻之后，又起来办公了。秦啸天望着那房间里的灯光，心里百感交集。作为第二十镇的统制，张绍增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特别是在当今这种云诡波谲的情况下。若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压垮的。秦啸天想去劝张绍增休息，但他也清楚，张绍增是不会听他的。
听到门口卫兵的报告后，韩田力跑了过来，对秦啸天说：“大哥，张统制找您，可您不在。他都催了两次了。”
“什么事找我？”
“我也不清楚啊。”
秦啸天将白马交给了韩田力，便走进了张绍增的办公室。
“统制大人，您找我。”
“是呀。睡不着。想找你聊聊。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
“我去城里转了转，了解一下情况。城里也是乱哄哄一片。”秦啸天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张绍增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夜空，抑扬顿挫地读完了这首许浑的《咸阳城东楼》之后，对秦啸天说，“在复杂的形势面前，你们侦缉处肩上的担子可是很重的。你可要坚持住啊。”
秦啸天懵懵懂懂间多少理解了那首诗的含义。张统制大概是在说现在的滦州城啥人都有吧。秦啸天说：“只要在您的指挥之下，我秦啸天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也一定能够完成您交给的任务。但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我已经习惯熬夜了，身体还吃得消。”张绍增说，“你出去转了转，有什么收获？”
秦啸天想了想，说：“这滦州城，城高墙厚，一旦我们起事，攻打滦州城还要费一番力气的。伍祥桢的第一协已经开到了这里，但驻扎在了滦河大桥附近。我看，趁现在还没有起事，我们应该以营房短缺为由，将部分人马开进城里驻扎。一旦起事，滦州城防便可形同虚设，我们就可以顺利拿下滦州。”
张绍增说:“先前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滦州城内缺少营房，所以我才令第一协那六七千人马驻扎在滦河大桥附近的。”
秦啸天说：“城里一个协的人马或许容不下，但一两个营还是没问题的。我看还是派两个信得过的营驻进去为好。滦州城内，淮军巡防营标统靳遂良实力可是很雄厚的。”
“你考虑的比较周全。”张绍增点了点头，他到办公桌旁把这件事情记了下来。随后又说，“我们要进行兵谏、要陈述自己的政治纲领，必须要陈兵北京，逼朝廷那些权贵接受。我们上次去奉天开会之前，你带来的那个消息，说朝廷加强了开平巡防营力量，并在开平城外的要道口派兵把守，准备炸毁铁路。现在，兵谏之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非常担心开平城的情况。”
秦啸天想了想，说：“开平是通永镇总兵衙署所在地。那王怀庆防守的甚为严密。我看，还是我去那里一趟吧，找一个稳妥之策，防止他们炸毁铁路。”
“总是让你去执行这些危险的任务，我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我手上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张绍增说。
“您放心，这任务不算危险。我潜入到开平城，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亮明身份，说是来开平城筹备我们第二十镇所需的冬衣。现在，我们还没有跟他们决裂。王怀庆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这办法不错。那就再辛苦你一趟。快去快回。记住，这条铁路可是我们兵谏出兵西进的关键！”
“我争取一天时间返回来。”秦啸天说。因为他心里也在惦记着孙谏声让他引荐同盟会负责人的事，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
但是，进开平城可不是如履平地那么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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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天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好久不见，我也是挺想你的。不过，这次我是来专门找孙四哥的。我们有要事要谈。他在吗？”
“你找四弟呀，他在。我马上打发人去找。我这就叫人准备酒菜。等你和孙谏声谈完事，咱们在好好叙叙旧。”李聚堂高兴地不知说啥才好。
“那好。咱们快进屋。大哥您光着膀子，别冻着了。”秦啸天说。
“就咱这身板，还能冻着？”李聚堂笑呵呵地说。
李聚堂牵着秦啸天的手来到了他的会客厅，并等在了那里。李聚堂亲自为秦啸天沏了一碗茶之后，下去安排酒菜了。
孙谏声正随着丁开山在庄子内安顿参加起义的理门弟子和铁血会成员。因为雷庄也驻扎了好几个巡防营，所以，他们得秘密进行。李聚堂派出去的人找的也是很费劲。
趁这个功夫，李聚堂安排他的厨房马上做好了几道菜。他要跟他的结拜五弟好好谈谈，顺便补上八月十五未能在这里相聚的遗憾。秦啸天也是忙碌了一天而没吃好饭，他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李聚堂则在一旁高兴地看着：“慢着点，别噎着。我已经派人去请你雷二哥了，他也是急着见你呢。你先垫吧一口，一会我们还得好好喝上一番呢。”
得到庄丁的报信，孙谏声、丁开山急匆匆地返了回来。一进门，孙谏声连一声问候的话都没来得及，便说：“五弟，你带来了什么情报？”
“情报倒是很多。我们坐下来详谈。”
丁开山也问：“啸天，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我们和张绍增约好了的起义怎么变成了兵谏呢？”
秦啸天解释说：“这是张统制分析了国内外的形势，而做出的决断。他说，若是我们新军盲目进行起义，会失败的。”
丁开山不满地连连发问：“他的分析？这么大的事情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理门弟子和二十八路响马齐聚这小小的雷庄。而雷庄又驻扎了朝廷大批的巡防营，他们能不发现吗？要是我们跟巡防营的人摩擦起火怎么办？”
秦啸天也问：“现在，我们有多少人马藏匿在雷庄？”
孙谏声接过来说：“隐藏在庄内练武场雷振海那里和李大哥庄园内的义士有一千多人。但青龙山那边一听要延迟起义，引起了当家的们的不满，已经有几路响马一来气，走了。”
秦啸天说：“我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张统制一心要进行兵谏。但朝廷那边支支吾吾，要我们镇开赴南方作战。现在张统制身边说客如云，我怕生出什么变故。所以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不，来找四哥您商量来了。”
“什么办法？”孙谏声问。
秦啸天说：“我想，张统制是同盟会会员、东三省的同盟会领袖。我看四哥您就去联系一下北方同盟会负责人，让他去说服张统制，也许会收到一些效果。”
孙谏声说：“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已经请示了北方同盟会负责人。他说，由他来劝说张绍增。”
秦啸天问：“四哥请来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是后天。这人到了之后，五弟你领着他去见张统制。”孙谏声说。
“太好了。后天一早，我在司令部门口等着你们。”
这时，雷振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五弟，自从上次分手，还没见到你呢。”
“是二哥啊，你在练武场忙的怎样？”
“不怎么样。弟子们一听说要延迟起义，都很气愤。日久了，定会被清兵发现的。”
秦啸天想了想，才说：“你们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让这些庄内的响马队伍暂时回到青龙山一带，待我们第二十镇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再行下山？”
“现在我们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孙谏声无奈地说，“一会儿，我给沈大当家的去个信。”
秦啸天说，“饭我已经吃饱了，我得赶紧回去。滦州那边事情很多的。”
李聚堂说：“五弟刚到我的庄上就要走？那可不行！”
“我们司令部的事简直太多了，张统制离不开我，我必须回去。”秦啸天一见李聚堂那失望的眼神，又道，“也罢，我跟几位哥哥喝上几杯之后，我再走！”
“这就对了。”李聚堂把大家让到了酒桌上之后，高兴地提起了酒，“为了我们起事成功，咱干了这杯……”
丁开山一见众人提起了酒，马上说：“我们理门可是不动酒的。平时我也要你们不动。但今天可以例外。不过，我不想看见。我先告辞了。”
孙谏声望了望丁开山的背影，对李聚堂说：“你差点让丁大哥骂了你。”
李聚堂笑呵呵地说：“我了解丁大哥，他是不会骂我的。”
孙谏声站了起来，说：“那好，这杯酒是为了我们起义成功，干！”
秦啸天出了雷庄，的确是有大批巡防营士兵把守住各个要道口，一般人，插翅难飞。尽管秦啸天作为新军的高级军官，但也是费了许多口舌才走了出来。回到司令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张绍增房间的灯依然亮着。看来张统制休息了片刻之后，又起来办公了。秦啸天望着那房间里的灯光，心里百感交集。作为第二十镇的统制，张绍增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特别是在当今这种云诡波谲的情况下。若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压垮的。秦啸天想去劝张绍增休息，但他也清楚，张绍增是不会听他的。
听到门口卫兵的报告后，韩田力跑了过来，对秦啸天说：“大哥，张统制找您，可您不在。他都催了两次了。”
“什么事找我？”
“我也不清楚啊。”
秦啸天将白马交给了韩田力，便走进了张绍增的办公室。
“统制大人，您找我。”
“是呀。睡不着。想找你聊聊。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
“我去城里转了转，了解一下情况。城里也是乱哄哄一片。”秦啸天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张绍增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夜空，抑扬顿挫地读完了这首许浑的《咸阳城东楼》之后，对秦啸天说，“在复杂的形势面前，你们侦缉处肩上的担子可是很重的。你可要坚持住啊。”
秦啸天懵懵懂懂间多少理解了那首诗的含义。张统制大概是在说现在的滦州城啥人都有吧。秦啸天说：“只要在您的指挥之下，我秦啸天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也一定能够完成您交给的任务。但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我已经习惯熬夜了，身体还吃得消。”张绍增说，“你出去转了转，有什么收获？”
秦啸天想了想，说：“这滦州城，城高墙厚，一旦我们起事，攻打滦州城还要费一番力气的。伍祥桢的第一协已经开到了这里，但驻扎在了滦河大桥附近。我看，趁现在还没有起事，我们应该以营房短缺为由，将部分人马开进城里驻扎。一旦起事，滦州城防便可形同虚设，我们就可以顺利拿下滦州。”
张绍增说:“先前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滦州城内缺少营房，所以我才令第一协那六七千人马驻扎在滦河大桥附近的。”
秦啸天说：“城里一个协的人马或许容不下，但一两个营还是没问题的。我看还是派两个信得过的营驻进去为好。滦州城内，淮军巡防营标统靳遂良实力可是很雄厚的。”
“你考虑的比较周全。”张绍增点了点头，他到办公桌旁把这件事情记了下来。随后又说，“我们要进行兵谏、要陈述自己的政治纲领，必须要陈兵北京，逼朝廷那些权贵接受。我们上次去奉天开会之前，你带来的那个消息，说朝廷加强了开平巡防营力量，并在开平城外的要道口派兵把守，准备炸毁铁路。现在，兵谏之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非常担心开平城的情况。”
秦啸天想了想，说：“开平是通永镇总兵衙署所在地。那王怀庆防守的甚为严密。我看，还是我去那里一趟吧，找一个稳妥之策，防止他们炸毁铁路。”
“总是让你去执行这些危险的任务，我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我手上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张绍增说。
“您放心，这任务不算危险。我潜入到开平城，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亮明身份，说是来开平城筹备我们第二十镇所需的冬衣。现在，我们还没有跟他们决裂。王怀庆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这办法不错。那就再辛苦你一趟。快去快回。记住，这条铁路可是我们兵谏出兵西进的关键！”
“我争取一天时间返回来。”秦啸天说。因为他心里也在惦记着孙谏声让他引荐同盟会负责人的事，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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