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故人救了他
一见秦啸天发问，那位中年女子没有回答，却说：“他老人家说一会儿来看你们。见了面你就知道了。你们累了一夜，我去给你们做饭。”
秦啸天急忙拦住：“不劳大嫂了。我们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中年女子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行。我师父说，要你一定等他！”
既有救命之恩，秦啸天只好听从了。中年女子出去之后，秦啸天跟冷逢君商量，要她按照秦啸天提供的地址，去向张绍增报告。冷逢君笑了笑，说：“你忘了？我一直在你们后面跟着呢。你们住的大方家胡同里面，我是知道的。”
秦啸天心头一热,嘱咐道：“路上小心些。有了昨夜之事，清兵定会盘查的很严。”
冷逢君道：“这你放心。我功夫不如你，但应付清兵你可比不上我。我去了。”
望着冷逢君的背影，秦啸天百感交集；冷逢君与多愁善感的梦琪比起来，她更为善解人意，也更为愿意为自己去办事。
冷逢君走出去不久，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老者走了进来。秦啸天一见，满脸惊愕地站起了身。没想到来人便是师父的好友——燕山老叟！
“老伯，您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了师父的老友，秦啸天像见了亲人一般，话语有些哽咽了。
燕山老叟问：“没出息，哭什么鼻子！你的伤怎样？”
“伤得不重，没啥事了。”
“真的没事了？昨晚我看你流了不少血呢！”
“咱练武之人，受点伤、流点血，本是平常事，算不得什么。”
燕山老叟连连责怪道：“还算不得什么呢！看样子你那功夫没有好好练，我白给了你那本《少林通臂螳螂拳》和《一苇渡江》的书了！若是练好了肉飞仙的轻功他们岂能追得上？霹雳掌也没好好练吧，否则那些大内高手能打得过你？”
秦啸天明白过来，说：“昨天救我的人原来是老伯？！”
燕山老叟笑着说：“不是我这老头子，还有哪个能来救你啊？！”
秦啸天站了起来，长长地一揖：“若是没有老伯相救，啸天恐怕——”
“这也是赶巧了。我也是去载沣的府上，没想到碰见了你。我在你身边观察了好久呢。”
“您在我身边？我怎么没发现？”
燕山老叟笑着说：“让你这小兔崽子发现了，我还能称为燕山老叟？”
秦啸天问：“老伯，您到载沣的府上去干什么？”
“实话实说吧。有人托我去宰了那个摄政王。我去了几次都未能得手。”
“有人托您去干这事儿？”
燕山老叟说：“前几天，有人找到了我的弟子，说是要杀了摄政王，并送上了许多银两。银子倒无所谓，我猜那找我弟子的人是袁世凯的人。袁世凯是个乱世奸雄。他大概想杀了他的政敌——摄政王，大清王朝便不攻自破。哪怕是袁世凯做了皇帝，也总是汉人，比旗人做皇帝要强。我们反清复明的理想便可实现了。所以，我才答应了那人。对了，你到载沣王府里，该不是也去办你师父交给你的大事吧？”
秦啸天回答：“老伯，我加入了新军。我到那里是搜集情报的。”
“你当新军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到那里去搜集什么情报，说给我听听？”
“燕山老伯，这情报跟你们没多大关系。是关于武昌那边起义的事。”
“怎么没关系呢？这两天京城里各种消息充斥街头巷尾，说是大清朝要完蛋了。”
“我们就是要做这种事情的。”
“你们也要推翻大清国？”
“嗯！”
“好小子！你师父真是没有白疼你。你继承了他的遗志了。你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便来这里找我。有空闲时间也成，我给你找个师父好好教教你肉飞仙和霹雳掌的功夫。让你更好地完成你师父交代给你的事！”
秦啸天说：“当下，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办。等有机会了，再请老伯赐教。”
“随你的便。坐下谈吧。”秦啸天落座之后，燕山老叟说，“我一见到你，便想起我那盖山虎老哥。我们在一起下棋的时候，他常说要我帮你做一件大事。尽管他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我还是要帮你的。他曾经说要派人到多伦诺尔去，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没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秦啸天想了好久，才说：“我师父临走之前，嘱咐我去找我师叔满天星拿一个物件，没想到这个物件被他徒弟抢了去。没有那东西，我无法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
“满天星武功高强，怎会被他的徒弟抢了去？”
“是他徒弟在背后下的黑手。而且，我师叔也因为这个过世了。”
燕山老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在极大的内力下，桌子应声而倒，木板几乎变成了碎块。好一会儿，燕山老叟话锋一转，问道：“何大可他们怎样了？”
“都在新军里。”
“那靳遂良呢？”
“也、也在。”
燕山老叟直勾勾地望着秦啸天：“说实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燕山老叟游走四方，还是有许多朋友的。”
秦啸天只好说：“靳遂良投了王怀庆，在他的淮军里任职。”
“你们之间发生里矛盾？”
“是的。他想出人头地，所以另谋高就了。”
“另谋高就是对的。那满天星被杀，有没有他的责任？”
“这——”
“快说！我前两天去开平的扬威武馆，为的就是打听这事。”
“有他的责任。”
燕山老叟怒道：“我猜得不错。这种恶徒留着也是个祸害。他在那里？我去找他！”
“我师叔的弟子叫李云清，他和靳遂良在一起。不过现在还不行。我们的人正在办一件大事，先不能惊动他。等有了机会咱再下手。”秦啸天说，“咦，您去过扬威武馆，那么您认识俞福柏馆主了？”
“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秦啸天自言自语道：“若是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天处理矿工之间的械斗时，何必费那么多的嘴皮子……”
燕山老叟说：“你磨叨什么呢？等一会儿，咱们吃了饭，我送你出去。”
话音未落，那位中年妇女走进屋来，对秦啸天说：“昨晚和这位壮士一起来的那人带了一个人来，要见你。”
没等秦啸天出去迎接，张绍增和冷逢君已经走了进来。张绍增一进屋便问：“啸天，你的伤重不重？冷帮带跟我一说，吓了我一跳。”
秦啸天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绍增又对着燕山老叟和那家人道了谢。
张绍增对秦啸天说：“你还算机警。竟然暗派了警卫跟从。否则的话，我也找不到你了。”还好，张绍增以为冷逢君是秦啸天暗派来保护他们的。冷逢君听到后，对着秦啸天做了一个鬼脸，那鬼脸分明表示：以后干什么事情一定要带上我！
秦啸天换上了冷逢君带来的几件衣服，将自己那满身血污的衣物扔了。张绍增对燕山老叟以及那个中年妇女他们说：“我们该走了。待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致谢！”
中年妇女赶紧说：“都是江湖中人，不必言谢。”
燕山老叟则悄声对秦啸天说：“那我就听你的，让那个欺师灭祖的人多活几天。你先去办你们的大事吧……”
街上的八旗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搜查着可疑之人。张绍增以他的朝廷二品武官的身份，轻松地通过了这些岗哨。抵达了吴禄贞的公馆之后，张绍增把蓝天蔚、吴禄贞叫了过来。秦啸天通报了他所探到的情报。
吴禄贞有些着急地说：“若是把我们的部队抽调去武昌的话，别说起义了，就连进行兵谏也会破了产。”
张绍增想了想：“我们大家回去之后，先借各种口实，按兵不动。然后抓紧时间布置。如何？”
蓝天蔚似乎是还在生张绍增的气。蓝天蔚郑重地对张绍增说：“如何行动，那就要看你的了！”
张绍增没有听出来蓝天蔚的玄外音，便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吴禄贞说：“好吧，我们返回各自的营地，然后用秘密电台联系。”
众人刚要出门，秦啸天忽地想起了什么：他道：“几位大人请留步。”
众人停了下来望着秦啸天。秦啸天道：“我从摄政王府听到载沣说，要把几位大人留在北京的亲属扣为人质。如果各位大人还不肯就范的话，就把你们以各种名义调往北京，然后软禁起来。各位大人可要当心了。”
蓝天蔚骂道：“载沣这个小人！”
张绍增道：“我在京城有一个弟弟。你们在这里若是有亲属的话，赶紧让他们出京，免生窒碍。”
“好的。”
秦啸天和张绍增走后，蓝天蔚对吴禄贞说：“这张绍增铁了心是要推崇君主立宪了。若是不行的话，我们俩率领部队开拔。到了武昌后，临阵倒戈，杀回北京！”
吴禄贞心里也是很乱：“我们等等再看吧，武昌离北京太远。唉！这个千载难逢的节骨眼上，却出现了这么档子事。”
“你还要等等？”
吴禄贞坚毅地说：“我回去，发动我们第六镇的士兵，再去联络山西新军。你等我的消息！”
蓝天蔚默默地盯了吴禄贞好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给他行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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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天急忙拦住：“不劳大嫂了。我们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中年女子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行。我师父说，要你一定等他！”
既有救命之恩，秦啸天只好听从了。中年女子出去之后，秦啸天跟冷逢君商量，要她按照秦啸天提供的地址，去向张绍增报告。冷逢君笑了笑，说：“你忘了？我一直在你们后面跟着呢。你们住的大方家胡同里面，我是知道的。”
秦啸天心头一热,嘱咐道：“路上小心些。有了昨夜之事，清兵定会盘查的很严。”
冷逢君道：“这你放心。我功夫不如你，但应付清兵你可比不上我。我去了。”
望着冷逢君的背影，秦啸天百感交集；冷逢君与多愁善感的梦琪比起来，她更为善解人意，也更为愿意为自己去办事。
冷逢君走出去不久，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老者走了进来。秦啸天一见，满脸惊愕地站起了身。没想到来人便是师父的好友——燕山老叟！
“老伯，您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了师父的老友，秦啸天像见了亲人一般，话语有些哽咽了。
燕山老叟问：“没出息，哭什么鼻子！你的伤怎样？”
“伤得不重，没啥事了。”
“真的没事了？昨晚我看你流了不少血呢！”
“咱练武之人，受点伤、流点血，本是平常事，算不得什么。”
燕山老叟连连责怪道：“还算不得什么呢！看样子你那功夫没有好好练，我白给了你那本《少林通臂螳螂拳》和《一苇渡江》的书了！若是练好了肉飞仙的轻功他们岂能追得上？霹雳掌也没好好练吧，否则那些大内高手能打得过你？”
秦啸天明白过来，说：“昨天救我的人原来是老伯？！”
燕山老叟笑着说：“不是我这老头子，还有哪个能来救你啊？！”
秦啸天站了起来，长长地一揖：“若是没有老伯相救，啸天恐怕——”
“这也是赶巧了。我也是去载沣的府上，没想到碰见了你。我在你身边观察了好久呢。”
“您在我身边？我怎么没发现？”
燕山老叟笑着说：“让你这小兔崽子发现了，我还能称为燕山老叟？”
秦啸天问：“老伯，您到载沣的府上去干什么？”
“实话实说吧。有人托我去宰了那个摄政王。我去了几次都未能得手。”
“有人托您去干这事儿？”
燕山老叟说：“前几天，有人找到了我的弟子，说是要杀了摄政王，并送上了许多银两。银子倒无所谓，我猜那找我弟子的人是袁世凯的人。袁世凯是个乱世奸雄。他大概想杀了他的政敌——摄政王，大清王朝便不攻自破。哪怕是袁世凯做了皇帝，也总是汉人，比旗人做皇帝要强。我们反清复明的理想便可实现了。所以，我才答应了那人。对了，你到载沣王府里，该不是也去办你师父交给你的大事吧？”
秦啸天回答：“老伯，我加入了新军。我到那里是搜集情报的。”
“你当新军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到那里去搜集什么情报，说给我听听？”
“燕山老伯，这情报跟你们没多大关系。是关于武昌那边起义的事。”
“怎么没关系呢？这两天京城里各种消息充斥街头巷尾，说是大清朝要完蛋了。”
“我们就是要做这种事情的。”
“你们也要推翻大清国？”
“嗯！”
“好小子！你师父真是没有白疼你。你继承了他的遗志了。你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便来这里找我。有空闲时间也成，我给你找个师父好好教教你肉飞仙和霹雳掌的功夫。让你更好地完成你师父交代给你的事！”
秦啸天说：“当下，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办。等有机会了，再请老伯赐教。”
“随你的便。坐下谈吧。”秦啸天落座之后，燕山老叟说，“我一见到你，便想起我那盖山虎老哥。我们在一起下棋的时候，他常说要我帮你做一件大事。尽管他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我还是要帮你的。他曾经说要派人到多伦诺尔去，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没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秦啸天想了好久，才说：“我师父临走之前，嘱咐我去找我师叔满天星拿一个物件，没想到这个物件被他徒弟抢了去。没有那东西，我无法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
“满天星武功高强，怎会被他的徒弟抢了去？”
“是他徒弟在背后下的黑手。而且，我师叔也因为这个过世了。”
燕山老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在极大的内力下，桌子应声而倒，木板几乎变成了碎块。好一会儿，燕山老叟话锋一转，问道：“何大可他们怎样了？”
“都在新军里。”
“那靳遂良呢？”
“也、也在。”
燕山老叟直勾勾地望着秦啸天：“说实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燕山老叟游走四方，还是有许多朋友的。”
秦啸天只好说：“靳遂良投了王怀庆，在他的淮军里任职。”
“你们之间发生里矛盾？”
“是的。他想出人头地，所以另谋高就了。”
“另谋高就是对的。那满天星被杀，有没有他的责任？”
“这——”
“快说！我前两天去开平的扬威武馆，为的就是打听这事。”
“有他的责任。”
燕山老叟怒道：“我猜得不错。这种恶徒留着也是个祸害。他在那里？我去找他！”
“我师叔的弟子叫李云清，他和靳遂良在一起。不过现在还不行。我们的人正在办一件大事，先不能惊动他。等有了机会咱再下手。”秦啸天说，“咦，您去过扬威武馆，那么您认识俞福柏馆主了？”
“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秦啸天自言自语道：“若是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天处理矿工之间的械斗时，何必费那么多的嘴皮子……”
燕山老叟说：“你磨叨什么呢？等一会儿，咱们吃了饭，我送你出去。”
话音未落，那位中年妇女走进屋来，对秦啸天说：“昨晚和这位壮士一起来的那人带了一个人来，要见你。”
没等秦啸天出去迎接，张绍增和冷逢君已经走了进来。张绍增一进屋便问：“啸天，你的伤重不重？冷帮带跟我一说，吓了我一跳。”
秦啸天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绍增又对着燕山老叟和那家人道了谢。
张绍增对秦啸天说：“你还算机警。竟然暗派了警卫跟从。否则的话，我也找不到你了。”还好，张绍增以为冷逢君是秦啸天暗派来保护他们的。冷逢君听到后，对着秦啸天做了一个鬼脸，那鬼脸分明表示：以后干什么事情一定要带上我！
秦啸天换上了冷逢君带来的几件衣服，将自己那满身血污的衣物扔了。张绍增对燕山老叟以及那个中年妇女他们说：“我们该走了。待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致谢！”
中年妇女赶紧说：“都是江湖中人，不必言谢。”
燕山老叟则悄声对秦啸天说：“那我就听你的，让那个欺师灭祖的人多活几天。你先去办你们的大事吧……”
街上的八旗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搜查着可疑之人。张绍增以他的朝廷二品武官的身份，轻松地通过了这些岗哨。抵达了吴禄贞的公馆之后，张绍增把蓝天蔚、吴禄贞叫了过来。秦啸天通报了他所探到的情报。
吴禄贞有些着急地说：“若是把我们的部队抽调去武昌的话，别说起义了，就连进行兵谏也会破了产。”
张绍增想了想：“我们大家回去之后，先借各种口实，按兵不动。然后抓紧时间布置。如何？”
蓝天蔚似乎是还在生张绍增的气。蓝天蔚郑重地对张绍增说：“如何行动，那就要看你的了！”
张绍增没有听出来蓝天蔚的玄外音，便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吴禄贞说：“好吧，我们返回各自的营地，然后用秘密电台联系。”
众人刚要出门，秦啸天忽地想起了什么：他道：“几位大人请留步。”
众人停了下来望着秦啸天。秦啸天道：“我从摄政王府听到载沣说，要把几位大人留在北京的亲属扣为人质。如果各位大人还不肯就范的话，就把你们以各种名义调往北京，然后软禁起来。各位大人可要当心了。”
蓝天蔚骂道：“载沣这个小人！”
张绍增道：“我在京城有一个弟弟。你们在这里若是有亲属的话，赶紧让他们出京，免生窒碍。”
“好的。”
秦啸天和张绍增走后，蓝天蔚对吴禄贞说：“这张绍增铁了心是要推崇君主立宪了。若是不行的话，我们俩率领部队开拔。到了武昌后，临阵倒戈，杀回北京！”
吴禄贞心里也是很乱：“我们等等再看吧，武昌离北京太远。唉！这个千载难逢的节骨眼上，却出现了这么档子事。”
“你还要等等？”
吴禄贞坚毅地说：“我回去，发动我们第六镇的士兵，再去联络山西新军。你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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