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孙谏声的情报
室内只剩下了孙谏声和秦啸天两个人，孙谏声说：“我接到你们的电报之后，马上派人去车站迎接，没想到没接到你们。”
“我们过山海关时，巡防营截车检查，耽误了很久。导致列车晚点了。”秦啸天道，“不过，没接到也好。这样一来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只是我们铁血会的人觉得失礼了。”
“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客气？”秦啸天连问，“孙参谋官原来不是在我们第二十镇的么？怎会到了这里？”
孙谏声说：“那次军营抗洪之后，我便辞去了军职，来到天津和滦州一带进行革命的准备工作。我听刘一清说，秦队长你也加入了同盟会？”
秦啸天知道孙谏声是革命党，也就不避讳了，他回答说：“是的。是张绍增统制和刘一清总参谋官介绍的。”
“嗯。”孙谏声点了点头，话语也转入了正题，“现在的革命形势越来越有利于我们。南方革命重心逐渐北移，天津聚集了我们大批的革命党同志。我们前些年成立的铁血会也全体加入了同盟会。革命力量更加壮大了。”
秦啸天问：“听说这铁血会就是您创建的吧？现在发展如何？”
“是我和丁开山先生共同创立的。”孙谏声说，“这铁血会的会员发展迅猛。我们成立了四个支部，分别设在张家口、保定、天津和滦州，对北京呈包围态势。孙中山先生曾说过，‘北京为中国首都，如能攻占，那么，登高一呼，万万响应，是为上策’。如果我们铁血会在大清国的心脏地带爆发起义，对他们将是致命的打击！当前，我们正在积极发展会员，联络各方，时刻准备起事。”
“你们铁血会的会员有多少呢？”
“少说也有十万人。”
秦啸天又问：“现在滦州方面情况如何？”
孙谏声说：“我们已经接到了同盟会的指示。为了配合这次秋操起义，我们广泛动员、募集革命经费，关东的二十八路响马积极响应，都已经派人到滦州接洽。我们的据点设在雷庄豪杰李聚堂的庄园里，用武术教习和收办山货、花生作掩护，隐蔽得很。雷庄处于滦州和开平之间，背靠铁路，对这次起义颇为有利。到时候，我们铁血会在内部，你们新军在外部。我们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摧毁清军！”
“言之有理！”秦啸天问，“我们这次来取的情报是？”
孙谏声说：“前两天，我与刘一清通了电话，但不能在电话里说明此事，也不能打电报。你知道朝廷早就监视着电话局了。所以，我们才要求他派人来取这情报。据我们在清军里潜伏的铁血会会员传出来的消息，朝廷在欧洲*了八千支曼利夏步枪和四百万发子弹，还有一部分其他军火。这批军火由欧洲经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从满洲里入境，要路过我们滦州。我们应该把它截下来。一则对南方即将发生的一系列起义是个有力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可武装和壮大我们自己的力量。”
秦啸天道：“我们第二十镇想要实弹参加秋操大典，正愁缺少弹药。若是得到这批军火，对我们的起义将是一个莫大的支持。”
“是呀。”
“但我有个疑问。”
“请讲。”
“火车必须路过新民府。我们在那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军火截下，何必兴师动众地在滦州截了火车？”
“我们早就考虑过此事。但关外铁路是日本人的。如果在新民府截车的话，势必引起日本人的干涉。到时候会对我们的起义极为不利。”
“原来如此。”
孙谏声又说：“不过出了一个意外。这批军火原计划八月十八日通过，那时你们第二十镇正好在滦州参加演习。我刚得到情报，这计划延迟了，具体时间还要我们等消息。”
秦啸天有些着急：“是不是朝廷知道我们要造反？”
孙谏声解释道：“不是。是欧洲军火商交付军火的时间延迟了。我们在朝廷里潜伏的铁血会成员正是负责与欧洲军火商交涉和押送的。他正努力交涉，力争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让军列通过这里。”
秦啸天长出了一口气，说：“那我只有把这份情报带回去了？”
“恐怕只能是这样了。”孙谏声说，“不过你没白来。明天我带你到雷庄去一趟，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回去之后一并告诉张绍增和刘一清。”
“好吧。刘总参谋官也交代了我这件事。”
孙谏声又问：“王金铭和施从云他们都还好吧？”
秦啸天知道，孙谏声和施从云、王金铭、冯玉祥等人都是“武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他们之间的情谊很重。于是，秦啸天便把成立“山东同乡会”的事情从头到尾学了一遍。孙谏声听后，兴奋异常：“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把基层兵运工作做得更好的。这将为我们开展秋操起义打下很坚实的基础的。说实在话，我真是很想见到他们呢！”
“应该好办。我猜，出不了半个月他们的部队就都来到了这里了。”
“那我就在滦州恭候他们！”
秦啸天又问：“现在开平和滦州这边的淮军和旧军巡防营的情况如何？听说王怀庆已经到了。”
孙谏声说：“他当上了通永镇总兵，刚刚上任，驻在开平，负责整个滦州地区的防务。王怀庆可是一个铁杆的保皇党。他在东北时曾经绞杀过革命者。东三省总督在这个时候把他放到了这里，一定别有用心。王怀庆一到这里，便派淮军和巡防营分占了各个要道。”
“王怀庆这个人我了解一些。”秦啸天说。
孙谏声又道：“原来在我们第二十镇的李云清也投靠了他，担任一个营的管带，驻守开平；我们滦州城内驻了两个营，管带分别是靳遂良和麻永福。这几个营大概有两千左右兵力，他们疯了似地在全城搜捕革命党。”
秦啸天拍桌而起，说道：“我终于知道了这几个王八蛋的下落！”
孙谏声不知道其话中含义，他说：“李云清担任过你的队官，这我知道。那麻永福和靳遂良你也认识？”
“把他们烧成灰我也认得他们！”
“他们认识我么？”
秦啸天道：“李云清认不认识你我不清楚。靳遂良也在第二十镇呆过。他那时是个士兵，当然不认识你了。这麻永福原来是乱冈山的土匪，我剿匪时，和他打过交道，他是乱冈山漏网之鱼！”
孙谏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可要注意了。他们都在第二十镇呆过，都认识你。没有我在，你千万不要出去乱走。”
秦啸天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这情报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我先派我的随从回去报告军火情况。我留下来跟你去雷庄。顺便再搜寻一些淮军和旧军巡防营的动态，待我们大军开拔之前我再返回。”
“你们先把情报传回去也好。这样至少让你们第二十镇有所准备了。”
“你刚才说的雷庄在什么地方？”秦啸天问。
“雷庄离这里不远，只有十几里。”孙谏声解释说，“我们之所以把据点设在雷庄那里，一是因为雷庄的庄主李聚堂是我们的人；二来那里离滦州城和开平城较远，官府不会注意那里。”
秦啸天道：“我在新民城的时候就听刘一清讲过，他说你们铁血会的基础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
“目前做的还可以吧，但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秦啸天又问：“滦州的淮军巡防营驻扎在什么地方？我们铁血会的同志能不能弄到李云清的详细情况？”
“淮军和旧军巡防营都住在州城兵营内，在滦州城北大街。至于李云清的详细情况，目前我们正通过我们铁血会在巡防营里的人向他们淮军渗透。因为这部分淮军是从东三省调过来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在起义的时候，能起到破坏作用。”
“你们铁血会的人能否给我弄到一张淮军驻地地图？”
“这个应该是不难的。”
两个人聊了好一气之后，孙谏声道：“中午已到。你们吃完午饭后就在这间房里休息，我们明早出发。”
趁孙谏声出去安排午饭之际，秦啸天将燕卫和慕青叫了进来，把他的计划告诉了二人，并写上了一封信。信上说：大舅哥准备运八千根肉苁蓉、四百万粒药材。因天气原因，未及时运到。要等。大舅哥争取在八月十八日之前运到。
秦啸天写完信后封好了口，交给燕卫。听到秦啸天让他们先回去，二人自是不乐意，都在担心着秦啸天的安全。但是不走的话，情报又没人传递。
慕青说了话：“咱不是在出发前说好了的嘛，由我在这里寻找李云清他们的踪迹。我看，送信这件事，有燕卫一个人办就行了。”
“我已经知道了李云清他们的踪迹。”
慕青急忙站了起来：“在哪？”
“在开平城。”
“我们还不去找他？”
秦啸天对慕青道：“巡防营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进得去？我们得另想办法。你跟燕卫先回去，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到这里来的。忍耐一下。”
二人考虑再三，只好同意了。但滦州这里留下了秦啸天一个人，他到底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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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山海关时，巡防营截车检查，耽误了很久。导致列车晚点了。”秦啸天道，“不过，没接到也好。这样一来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只是我们铁血会的人觉得失礼了。”
“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客气？”秦啸天连问，“孙参谋官原来不是在我们第二十镇的么？怎会到了这里？”
孙谏声说：“那次军营抗洪之后，我便辞去了军职，来到天津和滦州一带进行革命的准备工作。我听刘一清说，秦队长你也加入了同盟会？”
秦啸天知道孙谏声是革命党，也就不避讳了，他回答说：“是的。是张绍增统制和刘一清总参谋官介绍的。”
“嗯。”孙谏声点了点头，话语也转入了正题，“现在的革命形势越来越有利于我们。南方革命重心逐渐北移，天津聚集了我们大批的革命党同志。我们前些年成立的铁血会也全体加入了同盟会。革命力量更加壮大了。”
秦啸天问：“听说这铁血会就是您创建的吧？现在发展如何？”
“是我和丁开山先生共同创立的。”孙谏声说，“这铁血会的会员发展迅猛。我们成立了四个支部，分别设在张家口、保定、天津和滦州，对北京呈包围态势。孙中山先生曾说过，‘北京为中国首都，如能攻占，那么，登高一呼，万万响应，是为上策’。如果我们铁血会在大清国的心脏地带爆发起义，对他们将是致命的打击！当前，我们正在积极发展会员，联络各方，时刻准备起事。”
“你们铁血会的会员有多少呢？”
“少说也有十万人。”
秦啸天又问：“现在滦州方面情况如何？”
孙谏声说：“我们已经接到了同盟会的指示。为了配合这次秋操起义，我们广泛动员、募集革命经费，关东的二十八路响马积极响应，都已经派人到滦州接洽。我们的据点设在雷庄豪杰李聚堂的庄园里，用武术教习和收办山货、花生作掩护，隐蔽得很。雷庄处于滦州和开平之间，背靠铁路，对这次起义颇为有利。到时候，我们铁血会在内部，你们新军在外部。我们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摧毁清军！”
“言之有理！”秦啸天问，“我们这次来取的情报是？”
孙谏声说：“前两天，我与刘一清通了电话，但不能在电话里说明此事，也不能打电报。你知道朝廷早就监视着电话局了。所以，我们才要求他派人来取这情报。据我们在清军里潜伏的铁血会会员传出来的消息，朝廷在欧洲*了八千支曼利夏步枪和四百万发子弹，还有一部分其他军火。这批军火由欧洲经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从满洲里入境，要路过我们滦州。我们应该把它截下来。一则对南方即将发生的一系列起义是个有力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可武装和壮大我们自己的力量。”
秦啸天道：“我们第二十镇想要实弹参加秋操大典，正愁缺少弹药。若是得到这批军火，对我们的起义将是一个莫大的支持。”
“是呀。”
“但我有个疑问。”
“请讲。”
“火车必须路过新民府。我们在那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军火截下，何必兴师动众地在滦州截了火车？”
“我们早就考虑过此事。但关外铁路是日本人的。如果在新民府截车的话，势必引起日本人的干涉。到时候会对我们的起义极为不利。”
“原来如此。”
孙谏声又说：“不过出了一个意外。这批军火原计划八月十八日通过，那时你们第二十镇正好在滦州参加演习。我刚得到情报，这计划延迟了，具体时间还要我们等消息。”
秦啸天有些着急：“是不是朝廷知道我们要造反？”
孙谏声解释道：“不是。是欧洲军火商交付军火的时间延迟了。我们在朝廷里潜伏的铁血会成员正是负责与欧洲军火商交涉和押送的。他正努力交涉，力争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让军列通过这里。”
秦啸天长出了一口气，说：“那我只有把这份情报带回去了？”
“恐怕只能是这样了。”孙谏声说，“不过你没白来。明天我带你到雷庄去一趟，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回去之后一并告诉张绍增和刘一清。”
“好吧。刘总参谋官也交代了我这件事。”
孙谏声又问：“王金铭和施从云他们都还好吧？”
秦啸天知道，孙谏声和施从云、王金铭、冯玉祥等人都是“武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他们之间的情谊很重。于是，秦啸天便把成立“山东同乡会”的事情从头到尾学了一遍。孙谏声听后，兴奋异常：“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把基层兵运工作做得更好的。这将为我们开展秋操起义打下很坚实的基础的。说实在话，我真是很想见到他们呢！”
“应该好办。我猜，出不了半个月他们的部队就都来到了这里了。”
“那我就在滦州恭候他们！”
秦啸天又问：“现在开平和滦州这边的淮军和旧军巡防营的情况如何？听说王怀庆已经到了。”
孙谏声说：“他当上了通永镇总兵，刚刚上任，驻在开平，负责整个滦州地区的防务。王怀庆可是一个铁杆的保皇党。他在东北时曾经绞杀过革命者。东三省总督在这个时候把他放到了这里，一定别有用心。王怀庆一到这里，便派淮军和巡防营分占了各个要道。”
“王怀庆这个人我了解一些。”秦啸天说。
孙谏声又道：“原来在我们第二十镇的李云清也投靠了他，担任一个营的管带，驻守开平；我们滦州城内驻了两个营，管带分别是靳遂良和麻永福。这几个营大概有两千左右兵力，他们疯了似地在全城搜捕革命党。”
秦啸天拍桌而起，说道：“我终于知道了这几个王八蛋的下落！”
孙谏声不知道其话中含义，他说：“李云清担任过你的队官，这我知道。那麻永福和靳遂良你也认识？”
“把他们烧成灰我也认得他们！”
“他们认识我么？”
秦啸天道：“李云清认不认识你我不清楚。靳遂良也在第二十镇呆过。他那时是个士兵，当然不认识你了。这麻永福原来是乱冈山的土匪，我剿匪时，和他打过交道，他是乱冈山漏网之鱼！”
孙谏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可要注意了。他们都在第二十镇呆过，都认识你。没有我在，你千万不要出去乱走。”
秦啸天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这情报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我先派我的随从回去报告军火情况。我留下来跟你去雷庄。顺便再搜寻一些淮军和旧军巡防营的动态，待我们大军开拔之前我再返回。”
“你们先把情报传回去也好。这样至少让你们第二十镇有所准备了。”
“你刚才说的雷庄在什么地方？”秦啸天问。
“雷庄离这里不远，只有十几里。”孙谏声解释说，“我们之所以把据点设在雷庄那里，一是因为雷庄的庄主李聚堂是我们的人；二来那里离滦州城和开平城较远，官府不会注意那里。”
秦啸天道：“我在新民城的时候就听刘一清讲过，他说你们铁血会的基础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
“目前做的还可以吧，但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秦啸天又问：“滦州的淮军巡防营驻扎在什么地方？我们铁血会的同志能不能弄到李云清的详细情况？”
“淮军和旧军巡防营都住在州城兵营内，在滦州城北大街。至于李云清的详细情况，目前我们正通过我们铁血会在巡防营里的人向他们淮军渗透。因为这部分淮军是从东三省调过来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在起义的时候，能起到破坏作用。”
“你们铁血会的人能否给我弄到一张淮军驻地地图？”
“这个应该是不难的。”
两个人聊了好一气之后，孙谏声道：“中午已到。你们吃完午饭后就在这间房里休息，我们明早出发。”
趁孙谏声出去安排午饭之际，秦啸天将燕卫和慕青叫了进来，把他的计划告诉了二人，并写上了一封信。信上说：大舅哥准备运八千根肉苁蓉、四百万粒药材。因天气原因，未及时运到。要等。大舅哥争取在八月十八日之前运到。
秦啸天写完信后封好了口，交给燕卫。听到秦啸天让他们先回去，二人自是不乐意，都在担心着秦啸天的安全。但是不走的话，情报又没人传递。
慕青说了话：“咱不是在出发前说好了的嘛，由我在这里寻找李云清他们的踪迹。我看，送信这件事，有燕卫一个人办就行了。”
“我已经知道了李云清他们的踪迹。”
慕青急忙站了起来：“在哪？”
“在开平城。”
“我们还不去找他？”
秦啸天对慕青道：“巡防营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能进得去？我们得另想办法。你跟燕卫先回去，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到这里来的。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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