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自毁前程 （二）
“你们去干啥？”也领到了体恤金的韩田力在宿舍门口碰到了正要出营区去新民城的何大可几人。
“去新民城下馆子。你去不去？”潘子凡问。
“不去。咱不舍得。买一摞烧饼就够了。嘿嘿……”韩田力笑着说。
靳遂良说：“你以为我们愿意带你去么？你一个人能有我们五个人的饭量。跟我们去吃饭，还不让你给包了圆？瞧你那小气样，成不了大器！”
“我不是小气。”韩田力被挖苦的涨红了脸，“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兄弟寄人篱下，我得把大洋寄回去……”
“那你就在营里睡大觉吧，我们可去新民城玩去喽！”潘子凡高兴地说。
不过大家没告诉韩田力是去找秦啸天。若是他知道了，那是一定要跟着去的，即便是把体恤金全花光了他也在所不惜。
刚到大门口，几个人就碰到了王金铭。王金铭笑道：“给了你们假期，又发了大洋，坐不住了吧？”
靳遂良“啪”地一个立正：“报告管带大人，我们是去新民城看望我三弟秦啸天。”
“那你们就白去啦。我听说，秦啸天随着张统制去奉天城了。”
王金铭转身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潘子凡道：“大哥，怎么办？”
“那还怎么办，等他回来呗！”
指挥部负责后勤采购的军需官的油水之大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因为指挥部后勤采购军需官所采购的物品大多是军官食堂及军官个人使用物品，包括标统大人的。这与各营的军需官的工作有所不同。刚刚从标统大人的心腹手中接过这一职务的靳遂良并不知道这些。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到离军营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去采购应时使用的物品，再订送一些新鲜蔬菜。那里有几个货栈负责供应第七十九标物资。靳遂良带着两个士兵赶着马车来到村庄，随意找了一家名叫“姜记店”的货栈走了进去。
“姜记店”内，几个顾客在柜台前与一个在柜台内的、年龄有五十开外的人在唠叨家常。从相貌和衣着打扮上来看，这人应该就是掌柜的。那人一见进来一个新军军官，脸上立即大放异彩。他急忙走出柜台：“我是这货栈的姜掌柜，军官大人降临敝店有何吩咐？”
“我是新上任军需官，来你这里采购物品。”说着，靳遂良将几张采购清单全都递了上去。
姜掌柜的接过这几张清单，手激动得直哆嗦。以往，军需官来到村子里采购，各个客栈的掌柜为争得一份清单闹得面红耳赤，往往未能如愿。自己的“姜记店”规模小，往往抢到的是别的客栈所不屑供应的，也很少，利润就更不用说了。但现在这个军官把这几份大订单全都给了自己，还能不激动？他立即把靳遂良让到了内室，并招呼自己的老婆、女儿出来沏茶倒水，不能慢待了这位财神爷。临出去预备货物的时候，姜掌柜吩咐他的老婆：“小翠她妈，快准备上好的饭菜，我要给咱新上任的军需官接风洗尘！”
姜掌柜的老婆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天足，从洗的发白的套袖和围裙上来看，她干活还是挺麻利的。她的女儿肯定是叫小翠了。小翠，十九岁。长得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一般妩媚动人。
小翠上前给靳遂良沏了一碗茶，送到了他手里，并柔声问道：“以前的军需官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刚上任。”
小翠低下了头，小声说：“我是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军需官？”
靳遂良抬头一看，小翠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心里立即涌上了一种甜蜜的感觉。
“小翠，快来烧水！”
小翠应声走了出去。撩起门帘之前，小翠不经意地回头一望，正与靳遂良的眼光碰到了一起。靳遂良心里立即像过了电一般。
不一会儿，姜掌柜将清单上的物品准备齐全并交给那两个士兵清点之后，回到了内室：“长官，全都置办齐全了。”说着，将付账单递了上来。靳遂良按照上面的价钱立即付了账。
姜掌柜拿出几块大洋塞到了靳遂良的衣兜里，悄悄说：“这是给您的孝敬银。”
“买、买东西还要给我钱？”
“是啊，这是惯例。”
靳遂良一听，好像站到了云端一般。世间竟有如此好事？
姜掌柜的见靳遂良不说话，以为是给少了，赶紧对外屋喊道：“小翠他娘，快上柜里把那个小匣子取过来！”
小翠把匣子送过来之后，姜掌柜从里面摸出一枚金戒指强行戴在靳遂良手上之后，说道：“军需官大人，饭菜准备好了，小的给大人接风洗尘。”
“不了、不了。”靳遂良连连摆手，“我还得回军营交差呢。”
姜掌柜道：“这还不容易？您以前的军需官置办的物品可都是让我们送过去，他自己则在这里喝酒的。没人管。”
“那也不行！”靳遂良起身往外走。姜掌柜的紧随其后，生怕财神爷从自己手里溜走，“我看这样吧，反正也不远。您送回去后再来，我等您。我们一家人陪您吃饭。”
靳遂良带着士兵赶着马车向军营而去。刚才，小翠那柔情似水的明眸像磁石般吸引着自己那颗年轻的心。靳遂良想了一路，竟然想的自己裤裆里都有些温润了。他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到底去不去姜掌柜的那里吃这顿饭，还拿不定主意。回到指挥部交了差之后，靳遂良却不由自主地出了营，奔向了“姜记店”货栈。
姜掌柜在村口伸着脖子候着。他一见靳遂良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酒席摆在了“姜记店”的一个厢房里。厢房不大，有一铺小炕，地下仅能摆得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厢房显得很是隐秘。姜掌柜的关了店门，一家子陪在桌旁盛情款待靳遂良。菜肴自然是极为丰盛。靳遂良没学过喝酒，一碗酒下肚，脑袋就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小翠紧挨着靳遂良坐着，也捧了一碗酒陪他干了下去。在小翠和姜掌柜连连劝酒之下，靳遂良有些撑不住了，眼前的人物都晃了起来。这时，靳遂良觉得大腿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原来是小翠那软乎乎的玉手……
靳遂良终于醉了。在姜掌柜的欢送下，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军营。
接下来的几天里，靳遂良终日泡在“姜记店”里，所有的军需物品都交给了姜掌柜去办。
一日，靳遂良来到了“姜记店”。但“姜记店”上着门板。早已等在门口的小翠说他爹套车拉着他妈去串亲戚了，留小翠一个人在家看门。小翠关了门，拉着靳遂良来到了厢房。四道小菜早已经摆在了那里。两个人对饮起来。一碗酒下肚之后，小翠走过来一屁股骑到了靳遂良的大腿上。靳遂良哪里经过这个阵势？小翠柔软的屁股像棉花一般，揉的靳遂良心旌荡漾。小翠然后喝了一口酒喂了他一口。靳遂良神使鬼差地抱起小翠向小炕走去。排山倒海般的活儿干完了，靳遂良躺在炕上喘着粗气……
慢慢地，小翠和那个军官的事，村上人都知道了。也都知道那个军官是小翠第二个拉下水的。这事儿没过两日，靳遂良又去“姜记店”找小翠喝酒。小翠避而不见。靳遂良不得不再次返回军营去弄了几张订货清单后，小翠这才见了他。而后自然是巫山云雨。姜掌柜的也装作不知，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小翠她妈炒菜，好给自己留出置办货物的时间。但第二协执法队的人从天而降，将光溜溜的靳遂良和小翠按在了炕上。
原来，村上的几个货栈都是靠军营这几千人来养活的。在靳遂良之前，尽管军需官拿的孝敬银不少，但大家都能分得一杯羹。现在，靳遂良来了，军需物品都让姜家给霸了过去。别的货栈只能喝西北风了。于是，这几个掌柜的凑到了一起，想对付姜记店的法子。这时，他们听说了靳遂良和小翠的事。掌柜的们在大骂小翠这个狐狸精的同时，又凑了些大洋越过第七十九标告到了他们的上司——第二协那里。第二协的高级军官立即派执法队前来捉奸，这才把靳遂良逮了个正着。
这下弄大了，成为军营里这些光棍们口中的“绯闻”。标统岳兆麟也知道了。原本，他在抗洪的时候因自己失职，正提心吊胆着呢。他听说秦啸天成了张绍增的红人，而秦啸天的师兄靳遂良又被提升为哨官。于是，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靳遂良干了军需这个肥差，用来讨好秦啸天，以备日后一旦张绍增处罚自己的时候好有人给垫个话。可现在，那个秦啸天随张绍增去奉天而未回来的情况下，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处理不是，处理还不是。他只好命令将靳遂良关了七天禁闭，然后将他的哨官降为候补哨长，军衔也被剥夺了。靳遂良出来之后，失去了军需官的职务，被调回李云清所在的队担任候补哨长，但仍算是个候补军官。后来，靳遂良听说发生了在“姜记店”货栈这事的原委时，心里恨死了小翠，他真想找到“姜记店”把小翠和他爹打成一个肉饼。不管怎么说，经此风浪，靳遂良也算是稳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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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民城下馆子。你去不去？”潘子凡问。
“不去。咱不舍得。买一摞烧饼就够了。嘿嘿……”韩田力笑着说。
靳遂良说：“你以为我们愿意带你去么？你一个人能有我们五个人的饭量。跟我们去吃饭，还不让你给包了圆？瞧你那小气样，成不了大器！”
“我不是小气。”韩田力被挖苦的涨红了脸，“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兄弟寄人篱下，我得把大洋寄回去……”
“那你就在营里睡大觉吧，我们可去新民城玩去喽！”潘子凡高兴地说。
不过大家没告诉韩田力是去找秦啸天。若是他知道了，那是一定要跟着去的，即便是把体恤金全花光了他也在所不惜。
刚到大门口，几个人就碰到了王金铭。王金铭笑道：“给了你们假期，又发了大洋，坐不住了吧？”
靳遂良“啪”地一个立正：“报告管带大人，我们是去新民城看望我三弟秦啸天。”
“那你们就白去啦。我听说，秦啸天随着张统制去奉天城了。”
王金铭转身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潘子凡道：“大哥，怎么办？”
“那还怎么办，等他回来呗！”
指挥部负责后勤采购的军需官的油水之大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因为指挥部后勤采购军需官所采购的物品大多是军官食堂及军官个人使用物品，包括标统大人的。这与各营的军需官的工作有所不同。刚刚从标统大人的心腹手中接过这一职务的靳遂良并不知道这些。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到离军营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去采购应时使用的物品，再订送一些新鲜蔬菜。那里有几个货栈负责供应第七十九标物资。靳遂良带着两个士兵赶着马车来到村庄，随意找了一家名叫“姜记店”的货栈走了进去。
“姜记店”内，几个顾客在柜台前与一个在柜台内的、年龄有五十开外的人在唠叨家常。从相貌和衣着打扮上来看，这人应该就是掌柜的。那人一见进来一个新军军官，脸上立即大放异彩。他急忙走出柜台：“我是这货栈的姜掌柜，军官大人降临敝店有何吩咐？”
“我是新上任军需官，来你这里采购物品。”说着，靳遂良将几张采购清单全都递了上去。
姜掌柜的接过这几张清单，手激动得直哆嗦。以往，军需官来到村子里采购，各个客栈的掌柜为争得一份清单闹得面红耳赤，往往未能如愿。自己的“姜记店”规模小，往往抢到的是别的客栈所不屑供应的，也很少，利润就更不用说了。但现在这个军官把这几份大订单全都给了自己，还能不激动？他立即把靳遂良让到了内室，并招呼自己的老婆、女儿出来沏茶倒水，不能慢待了这位财神爷。临出去预备货物的时候，姜掌柜吩咐他的老婆：“小翠她妈，快准备上好的饭菜，我要给咱新上任的军需官接风洗尘！”
姜掌柜的老婆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天足，从洗的发白的套袖和围裙上来看，她干活还是挺麻利的。她的女儿肯定是叫小翠了。小翠，十九岁。长得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一般妩媚动人。
小翠上前给靳遂良沏了一碗茶，送到了他手里，并柔声问道：“以前的军需官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刚上任。”
小翠低下了头，小声说：“我是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军需官？”
靳遂良抬头一看，小翠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心里立即涌上了一种甜蜜的感觉。
“小翠，快来烧水！”
小翠应声走了出去。撩起门帘之前，小翠不经意地回头一望，正与靳遂良的眼光碰到了一起。靳遂良心里立即像过了电一般。
不一会儿，姜掌柜将清单上的物品准备齐全并交给那两个士兵清点之后，回到了内室：“长官，全都置办齐全了。”说着，将付账单递了上来。靳遂良按照上面的价钱立即付了账。
姜掌柜拿出几块大洋塞到了靳遂良的衣兜里，悄悄说：“这是给您的孝敬银。”
“买、买东西还要给我钱？”
“是啊，这是惯例。”
靳遂良一听，好像站到了云端一般。世间竟有如此好事？
姜掌柜的见靳遂良不说话，以为是给少了，赶紧对外屋喊道：“小翠他娘，快上柜里把那个小匣子取过来！”
小翠把匣子送过来之后，姜掌柜从里面摸出一枚金戒指强行戴在靳遂良手上之后，说道：“军需官大人，饭菜准备好了，小的给大人接风洗尘。”
“不了、不了。”靳遂良连连摆手，“我还得回军营交差呢。”
姜掌柜道：“这还不容易？您以前的军需官置办的物品可都是让我们送过去，他自己则在这里喝酒的。没人管。”
“那也不行！”靳遂良起身往外走。姜掌柜的紧随其后，生怕财神爷从自己手里溜走，“我看这样吧，反正也不远。您送回去后再来，我等您。我们一家人陪您吃饭。”
靳遂良带着士兵赶着马车向军营而去。刚才，小翠那柔情似水的明眸像磁石般吸引着自己那颗年轻的心。靳遂良想了一路，竟然想的自己裤裆里都有些温润了。他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到底去不去姜掌柜的那里吃这顿饭，还拿不定主意。回到指挥部交了差之后，靳遂良却不由自主地出了营，奔向了“姜记店”货栈。
姜掌柜在村口伸着脖子候着。他一见靳遂良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酒席摆在了“姜记店”的一个厢房里。厢房不大，有一铺小炕，地下仅能摆得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厢房显得很是隐秘。姜掌柜的关了店门，一家子陪在桌旁盛情款待靳遂良。菜肴自然是极为丰盛。靳遂良没学过喝酒，一碗酒下肚，脑袋就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小翠紧挨着靳遂良坐着，也捧了一碗酒陪他干了下去。在小翠和姜掌柜连连劝酒之下，靳遂良有些撑不住了，眼前的人物都晃了起来。这时，靳遂良觉得大腿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原来是小翠那软乎乎的玉手……
靳遂良终于醉了。在姜掌柜的欢送下，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军营。
接下来的几天里，靳遂良终日泡在“姜记店”里，所有的军需物品都交给了姜掌柜去办。
一日，靳遂良来到了“姜记店”。但“姜记店”上着门板。早已等在门口的小翠说他爹套车拉着他妈去串亲戚了，留小翠一个人在家看门。小翠关了门，拉着靳遂良来到了厢房。四道小菜早已经摆在了那里。两个人对饮起来。一碗酒下肚之后，小翠走过来一屁股骑到了靳遂良的大腿上。靳遂良哪里经过这个阵势？小翠柔软的屁股像棉花一般，揉的靳遂良心旌荡漾。小翠然后喝了一口酒喂了他一口。靳遂良神使鬼差地抱起小翠向小炕走去。排山倒海般的活儿干完了，靳遂良躺在炕上喘着粗气……
慢慢地，小翠和那个军官的事，村上人都知道了。也都知道那个军官是小翠第二个拉下水的。这事儿没过两日，靳遂良又去“姜记店”找小翠喝酒。小翠避而不见。靳遂良不得不再次返回军营去弄了几张订货清单后，小翠这才见了他。而后自然是巫山云雨。姜掌柜的也装作不知，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小翠她妈炒菜，好给自己留出置办货物的时间。但第二协执法队的人从天而降，将光溜溜的靳遂良和小翠按在了炕上。
原来，村上的几个货栈都是靠军营这几千人来养活的。在靳遂良之前，尽管军需官拿的孝敬银不少，但大家都能分得一杯羹。现在，靳遂良来了，军需物品都让姜家给霸了过去。别的货栈只能喝西北风了。于是，这几个掌柜的凑到了一起，想对付姜记店的法子。这时，他们听说了靳遂良和小翠的事。掌柜的们在大骂小翠这个狐狸精的同时，又凑了些大洋越过第七十九标告到了他们的上司——第二协那里。第二协的高级军官立即派执法队前来捉奸，这才把靳遂良逮了个正着。
这下弄大了，成为军营里这些光棍们口中的“绯闻”。标统岳兆麟也知道了。原本，他在抗洪的时候因自己失职，正提心吊胆着呢。他听说秦啸天成了张绍增的红人，而秦啸天的师兄靳遂良又被提升为哨官。于是，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靳遂良干了军需这个肥差，用来讨好秦啸天，以备日后一旦张绍增处罚自己的时候好有人给垫个话。可现在，那个秦啸天随张绍增去奉天而未回来的情况下，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处理不是，处理还不是。他只好命令将靳遂良关了七天禁闭，然后将他的哨官降为候补哨长，军衔也被剥夺了。靳遂良出来之后，失去了军需官的职务，被调回李云清所在的队担任候补哨长，但仍算是个候补军官。后来，靳遂良听说发生了在“姜记店”货栈这事的原委时，心里恨死了小翠，他真想找到“姜记店”把小翠和他爹打成一个肉饼。不管怎么说，经此风浪，靳遂良也算是稳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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