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白鼠
这一个星期里，黑奇络找了伯军很多次，但后者总是推脱说事情不归他管。
其实黑奇络也不想去麻烦他，但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
她每天除了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上英语数学等大课外，就是一些体能、妖力、格斗的训练。
另外还有针对妖物形态、种类能力等的认知，以及关于人、妖各自的发展历史和交流史。
其实就是老师拿本《山海经》之类的古书或《妖类图鉴》这样的学校自印教科书进行扩充。
生活到也算平静，但之前说好“入学考试”通过就立即给的助学金却还没有动静。
这就让她很是着急了！
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她已把一根树枝折成了秃子！
“咳咳，同学？请等一下。是……黑奇络黑同学吧？”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黑奇络回头一看，是一个长裙的女子。
她是之前巷子里吓晕两个人贩子的“女鬼”，也同样是办公室里喝咖啡的女子，只是黑奇络不认识。
“你是？”
“我嘛，”女子说，“我叫玉声，这个学校的……老师。你跟我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说罢女子莞尔一笑，唇红齿白，甚是悦目。
“哦……玉声老师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黑奇络自以为，并不认识这个老师。不过人家既然来找自己，还认识自己。
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而要在这条小路上截胡，还是，碰上了？
难道是为了助学金的事？等等，不会不给了吧？
玉声老师闻言又是一笑:
“就不在这里聊了。你跟我去趟办公室吧。”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担心黑奇络不会跟上来。
办公室？黑奇络只觉莫名其妙:真有意思，当初就没少被叫办公室，现如今大学都进了，还来？她又犯什么事了？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黑奇络跟上了玉声，走在后面。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走过几处桥梁，便停在一处建筑前。正是黑奇络刚来时的那幢。
而且，黑奇络注意到，这位玉声老师的办公室，就在之前“校长室”正上方。
推开门，便见到一展素白屏风，边上画两杆墨竹，玉声一进门便稳稳坐在办公桌后，顺手指指一旁的椅子:
“请坐？”
黑奇络倒不客气，点点头，直接拉开椅子落座，只是心里还直突突。
想起刚才玉声落座时玉臂一甩，好像有大袖子要抚平它，很优雅、很好看，但是黑络星看着却很想笑。
“老师，有什么事吗？”
玉声眉间一挑，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将其放在桌上，推向黑奇络。
玉声:“看看吧？你的档案。”
档案？黑奇络突然心头一跳，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入学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突然给她看档案？
其实每个学生都有权利查看自己的档案，只是今年入学的学生在“蛋”里就已经知道了种族，看也没用。
而黑奇络也从没要求过。
现在，是躲不过了吗？她想。顺手拿起那份文件。
原本已经放下的心，现在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翻开文件，姓名，性别，年龄……
终于，看到某一行时，黑奇络眼皮一跳！
只见这一行白纸黑字——
种族:人类。
果然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黑奇络合上了文件靠在椅背上。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早就已经决定放弃学业了。
反正可是正儿八经的妖怪，她这一行走了，助学金也该发放了。总也能还好一部分。
而且，这几天学宿费一份也没要，她回去就可以直接打工，反倒是这里风景不错，她免费旅游一圈，还体验了一次大学生活。
只是，她此时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失而复得，而又得而复失的感觉，很不好受……
“怎么合上了？”
见黑奇络合上文件放好，玉声忙开口询问道。
黑奇络摇摇头:
“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这里既然是只对妖开放的学校，而我是人。我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怎么，还有什么手续？”
她可记得，刚进学校时手续可是相当简单！
玉声见她这么说，立即明白了。这不就是她之前干过的事吗？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到现在为止，你都是学校的学生，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身份会跟着你直到毕业。”
玉声说着，又重新翻开文件，指着有关妖力的位置，又道:
“你自己应该已经能感觉到妖力的存在才对吧！而且你已经上了那么多节妖术课——”
这一句提醒了黑奇络，对啊，既然她是人类，又怎么会使用妖力？
怀着这样的心思，黑奇络猛的一抬头望向玉声，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把后者吓了一跳。
玉声一颤，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向黑奇络，随后反应过来，假装清了清嗓子说:
“咳咳……黑同学请你放松，学校依然承认你的身份，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作为人类，你为什么可以使用妖力……”说到这里，她看向黑奇络，“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
黑奇络狐疑地看向玉声，为此而来？来干什么？
“这么说吧——这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校方对其很感兴趣。我呢，刚好就是负责的人。”玉声解释道。
“负责？你负责什么？”黑奇络问。
“当然是负责对你身上的奇异现象的研究了。这很罕见，校方对此很重视！而且……老实说，我自己也挺好奇的。”
玉声很耐心的解释。
确实，这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妖界都是很罕见的例子，她自己当然也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研究？黑奇络却并不买账，虽然她自己也好奇，但是她更加不喜欢像这样被人当做研究对象、小白鼠。
老实说，她现在十分不满，但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是她的风格。
何况老姐和岑哥还要在这里上学。
“玉声老师，”黑奇络冷笑一声，现在这位漂亮的老师，在她眼里的形象已然一落千丈……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突然问道，“你什么学位？”
“呃……啊？”玉声被这没头没尾的询问弄得一愣。
她说出这样的话，对方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或者理解或者不理解，总也是顺着她的话头接的。
可是……问她的学位？
“我……博士，怎么了？”
玉声莫名有点尴尬，试探着回答。
“哦……不是研究生啊……”
黑奇络撇撇嘴，竟好像很失望似得，又是摇头又是晃脑，表情也很夸张。
“抱……抱歉，”玉声问，“不是研究生，怎么了吗？”
“没什么啊，很好很好，本来吧，我来的时候是想考研、自己做研究生的。可这这一成了‘小白鼠’呢，本以为就只好被研究生研究了。谁承想，你还不是个研究生！哎呀——”黑奇络答道。
呃？玉声瞬间明白了，敢情她这是对自己有怨气？在怼她？
不过……这笑话真是冷得叫人尴尬……
玉声干笑两声，以手抚额。
当然，自己刚才的话说的确实有点让人不舒服。
是自己理亏，玉声也不好多说什么，干脆直接说条件:
“当然了，让你帮忙协助研究……校方也会奖励你一定的学分和奖学金的。……同学，你应该也对自己身上这种现象很好奇吧？”
协助研究？黑奇络笑笑，这话说的啊，可比“被研究”要好听多了。
她也确实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种现象是因为什么。
而且无可否认的，这位玉声老师开出的条件也确实让她满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可绕圈的，黑奇络直接开口问出了一个让自己很在意的问题:
“学分和钱什么时候到账？还有之前说好的助学金，为什么还没来？”
这么一问就算是同意了，于是玉声立即应道:
“你同意的话，最迟后天就可以到账了。至于助学金，因为所有学生都有，金额比较大，所以程序要多一点，不过你放心，这个月末就到了。”
黑奇络点点头，敞亮人说敞亮话，这个回答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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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黑奇络也不想去麻烦他，但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
她每天除了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上英语数学等大课外，就是一些体能、妖力、格斗的训练。
另外还有针对妖物形态、种类能力等的认知，以及关于人、妖各自的发展历史和交流史。
其实就是老师拿本《山海经》之类的古书或《妖类图鉴》这样的学校自印教科书进行扩充。
生活到也算平静，但之前说好“入学考试”通过就立即给的助学金却还没有动静。
这就让她很是着急了！
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她已把一根树枝折成了秃子！
“咳咳，同学？请等一下。是……黑奇络黑同学吧？”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黑奇络回头一看，是一个长裙的女子。
她是之前巷子里吓晕两个人贩子的“女鬼”，也同样是办公室里喝咖啡的女子，只是黑奇络不认识。
“你是？”
“我嘛，”女子说，“我叫玉声，这个学校的……老师。你跟我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说罢女子莞尔一笑，唇红齿白，甚是悦目。
“哦……玉声老师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黑奇络自以为，并不认识这个老师。不过人家既然来找自己，还认识自己。
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而要在这条小路上截胡，还是，碰上了？
难道是为了助学金的事？等等，不会不给了吧？
玉声老师闻言又是一笑:
“就不在这里聊了。你跟我去趟办公室吧。”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担心黑奇络不会跟上来。
办公室？黑奇络只觉莫名其妙:真有意思，当初就没少被叫办公室，现如今大学都进了，还来？她又犯什么事了？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黑奇络跟上了玉声，走在后面。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走过几处桥梁，便停在一处建筑前。正是黑奇络刚来时的那幢。
而且，黑奇络注意到，这位玉声老师的办公室，就在之前“校长室”正上方。
推开门，便见到一展素白屏风，边上画两杆墨竹，玉声一进门便稳稳坐在办公桌后，顺手指指一旁的椅子:
“请坐？”
黑奇络倒不客气，点点头，直接拉开椅子落座，只是心里还直突突。
想起刚才玉声落座时玉臂一甩，好像有大袖子要抚平它，很优雅、很好看，但是黑络星看着却很想笑。
“老师，有什么事吗？”
玉声眉间一挑，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将其放在桌上，推向黑奇络。
玉声:“看看吧？你的档案。”
档案？黑奇络突然心头一跳，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入学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突然给她看档案？
其实每个学生都有权利查看自己的档案，只是今年入学的学生在“蛋”里就已经知道了种族，看也没用。
而黑奇络也从没要求过。
现在，是躲不过了吗？她想。顺手拿起那份文件。
原本已经放下的心，现在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翻开文件，姓名，性别，年龄……
终于，看到某一行时，黑奇络眼皮一跳！
只见这一行白纸黑字——
种族:人类。
果然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黑奇络合上了文件靠在椅背上。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早就已经决定放弃学业了。
反正可是正儿八经的妖怪，她这一行走了，助学金也该发放了。总也能还好一部分。
而且，这几天学宿费一份也没要，她回去就可以直接打工，反倒是这里风景不错，她免费旅游一圈，还体验了一次大学生活。
只是，她此时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失而复得，而又得而复失的感觉，很不好受……
“怎么合上了？”
见黑奇络合上文件放好，玉声忙开口询问道。
黑奇络摇摇头:
“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这里既然是只对妖开放的学校，而我是人。我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怎么，还有什么手续？”
她可记得，刚进学校时手续可是相当简单！
玉声见她这么说，立即明白了。这不就是她之前干过的事吗？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到现在为止，你都是学校的学生，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身份会跟着你直到毕业。”
玉声说着，又重新翻开文件，指着有关妖力的位置，又道:
“你自己应该已经能感觉到妖力的存在才对吧！而且你已经上了那么多节妖术课——”
这一句提醒了黑奇络，对啊，既然她是人类，又怎么会使用妖力？
怀着这样的心思，黑奇络猛的一抬头望向玉声，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把后者吓了一跳。
玉声一颤，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向黑奇络，随后反应过来，假装清了清嗓子说:
“咳咳……黑同学请你放松，学校依然承认你的身份，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作为人类，你为什么可以使用妖力……”说到这里，她看向黑奇络，“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
黑奇络狐疑地看向玉声，为此而来？来干什么？
“这么说吧——这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校方对其很感兴趣。我呢，刚好就是负责的人。”玉声解释道。
“负责？你负责什么？”黑奇络问。
“当然是负责对你身上的奇异现象的研究了。这很罕见，校方对此很重视！而且……老实说，我自己也挺好奇的。”
玉声很耐心的解释。
确实，这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妖界都是很罕见的例子，她自己当然也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研究？黑奇络却并不买账，虽然她自己也好奇，但是她更加不喜欢像这样被人当做研究对象、小白鼠。
老实说，她现在十分不满，但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是她的风格。
何况老姐和岑哥还要在这里上学。
“玉声老师，”黑奇络冷笑一声，现在这位漂亮的老师，在她眼里的形象已然一落千丈……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突然问道，“你什么学位？”
“呃……啊？”玉声被这没头没尾的询问弄得一愣。
她说出这样的话，对方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或者理解或者不理解，总也是顺着她的话头接的。
可是……问她的学位？
“我……博士，怎么了？”
玉声莫名有点尴尬，试探着回答。
“哦……不是研究生啊……”
黑奇络撇撇嘴，竟好像很失望似得，又是摇头又是晃脑，表情也很夸张。
“抱……抱歉，”玉声问，“不是研究生，怎么了吗？”
“没什么啊，很好很好，本来吧，我来的时候是想考研、自己做研究生的。可这这一成了‘小白鼠’呢，本以为就只好被研究生研究了。谁承想，你还不是个研究生！哎呀——”黑奇络答道。
呃？玉声瞬间明白了，敢情她这是对自己有怨气？在怼她？
不过……这笑话真是冷得叫人尴尬……
玉声干笑两声，以手抚额。
当然，自己刚才的话说的确实有点让人不舒服。
是自己理亏，玉声也不好多说什么，干脆直接说条件:
“当然了，让你帮忙协助研究……校方也会奖励你一定的学分和奖学金的。……同学，你应该也对自己身上这种现象很好奇吧？”
协助研究？黑奇络笑笑，这话说的啊，可比“被研究”要好听多了。
她也确实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种现象是因为什么。
而且无可否认的，这位玉声老师开出的条件也确实让她满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可绕圈的，黑奇络直接开口问出了一个让自己很在意的问题:
“学分和钱什么时候到账？还有之前说好的助学金，为什么还没来？”
这么一问就算是同意了，于是玉声立即应道:
“你同意的话，最迟后天就可以到账了。至于助学金，因为所有学生都有，金额比较大，所以程序要多一点，不过你放心，这个月末就到了。”
黑奇络点点头，敞亮人说敞亮话，这个回答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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