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中毒
“姑娘，二姑娘和四姑娘来了。”
含杏话音刚落，宋芸苓和宋芸英便打帘走了进来。
宋芸蓁正无聊，这几日没什么事做，只拿了本闲书看看，消磨时光。
宋芸苓瞥了一眼书皮，轻笑道，“哟，三妹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看看《女诫》之类的书，修身养性嘛，我记得《女诫》里面有一句话是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三妹可明白？”
宋芸英听着只是笑，也不说话。
总被当枪使，你怎么就只长体重，不长脑子呢。
宋芸蓁看着傻了吧唧的宋芸苓，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恼之色，反而显得很认真，她点着头说道，“没想到二姐把《女诫》背得这么熟，那二姐记不记得它的下一句，择词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呢。”
“你...”宋芸苓听懂自己这是被讽刺了，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你还有脸说我，就你干得那些破事，传出去咱们宋家人的脸面都没了。”
“我做什么破事了，二姐你倒是说说，妹妹仔细听着呢。”
宋芸蓁一手拿着茶碗盖，悠闲地刮着茶碗里飘着的茶叶，眼睛看向窗外。
“我说出来都嫌脏了我的嘴，就你跟荣王世子...”
“二姐慎言。”宋芸英终于开口了，她扯了一下宋芸苓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劝道，“祖母说了，这事不许人再提，姐姐说出来，被祖母知道了，恐怕少不了一顿训斥呢。”
又来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会去祖母面前告状呗。
宋芸蓁突发感想，宋四姑娘有一日不挑拨离间，恐怕连觉都睡不香吧。
既给宋芸苓这个炮仗脾气点了一把火，又担了个劝和的好名声，真是一箭双雕。
果然，宋芸苓闻言讥笑道，“敢做不敢当，算个什么东西。”
“二姐不如再大声一些，最好是叉着腰站到街市上去骂我，你看看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宋家，祖母常说，宋家人荣辱一体，你以为我声名狼藉了，你就能有好果子吃吗，人家会说宋家女儿没教养，到时候不只我嫁不出去，你也嫁不出去。”说完，宋芸蓁郑重地看了一眼宋芸英，“还有你！”
宋芸英被看得一愣，晃了一下神后，忙拉住宋芸苓的胳膊，拽到桌前坐下，“对对对，三姐说得对，二姐你就别说了，坐下喝茶。”
宋芸蓁被搅合得脑仁疼，再不肯给她们两个人好脸色，“要喝茶别处喝去，我这里庙小，供不了你们这两尊大佛。”
被下了逐客令，宋芸苓原本刚要平息的情绪，又跟炸了锅似的，“谁爱来你这儿喝茶啊，给我喝我都不喝，要不是采买婆子新购置了几盆兰花，祖母说让咱们仨先挑，我都懒得踏进你这儿半步。”
“挑兰花你不去花圃，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正说着，含杏上前一步屈膝道，“姑娘，是婢子的错，老夫人遣人把兰花搬到咱们紫云阁来了，婢子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原来是这样，宋芸蓁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亲自领着宋芸苓和宋芸英去了花厅。
只见厅门正对面的圆桌上，还有两侧的边桌上摆了五盆姿色各异的兰花，虽没有宽大的叶和花，却显得质朴文静，煞是好看。
宋芸苓一进屋便指着左边一盆开红花的兰花，“我要这盆，这花开得可真好啊。”
立在一侧的花匠婆子立刻介绍道，“二姑娘好眼力，这株兰花叫硬叶兰，是这几盆兰花里开花开得最好看的。”
让她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将目光投向那株硬叶兰，确实是美不胜收，红艳艳的花骨朵跟假得似的，红得十分耀眼夺目，这颜色也确实适合宋芸苓喜欢张扬的个性。
快速地选定，宋芸苓便命跟着来的丫鬟将兰花抱走，她则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也跺着脚走了。
宋芸英选了一盆开白花的独占春后，也匆匆离开。
宋芸蓁没有养花的爱好，看了剩下的三盆，随手选了一盆蕙兰，花匠婆子便将剩下的两盆花抬走了。
就这样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到了半夜，就传来宋芸苓头晕恶心的消息。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春日里乍暖还寒，小姑娘贪凉也是有的，宋芸蓁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到了第二日一早，就听下人传话来说，宋芸苓已经昏迷了。
昏迷了，这就不是小事了，纵然刚拌了嘴，可该去看看的还是应该过去看看，于是宋芸蓁匆忙带着含杏去了芙蓉阁。
到时，芙蓉阁里早已乱成一团，二夫人白氏素来喜欢咋咋呼呼，这下女儿出了事，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嚎，把老夫人气得没了脾气。
“大夫还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哭个什么劲，怎么你光靠哭就能把二丫头哭醒吗！”
白氏哪里听得进去，“母亲，我可就苓儿这一个女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我...”
大有要把房顶哭塌的阵势，真是添乱的一把好手，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命两个丫鬟把白氏生生的架了下去。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为宋芸苓诊脉的大夫从房里出来了。
“大夫，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这...这症状，老夫...老夫还真是不好说啊。”
这大夫给宋家老小看病看了少说也有十几年，医术还是可以的，还从没有今日这种“不好说”的局面出现，纵然是当初宋芸蓁坠湖，大夫给的结论也是“听天由命”这种肯定的答案，难道宋芸苓的病症他从没见过吗。
老夫人瞧着大夫言语上闪烁不定，便遣散了所有人，只留大夫人和大夫一人在屋里回话。
“现下你可以说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大夫忙拱了拱手，“老夫人英明啊，依老夫所看，贵府二姑娘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了。”
中毒！
老夫人和大夫人面面相觑，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
“那二丫头可还有救？”
“所幸中毒未深，有救。”
“那就拜托您多多费心了。”
说着老夫人示意大夫人给红封，大夫人给了那大夫日常的二倍不止，能有这个眼力价没有当众说出“中毒”一事，免得传将出去，影响宋家声誉，这样的大夫便值得这么多的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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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杏话音刚落，宋芸苓和宋芸英便打帘走了进来。
宋芸蓁正无聊，这几日没什么事做，只拿了本闲书看看，消磨时光。
宋芸苓瞥了一眼书皮，轻笑道，“哟，三妹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看看《女诫》之类的书，修身养性嘛，我记得《女诫》里面有一句话是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三妹可明白？”
宋芸英听着只是笑，也不说话。
总被当枪使，你怎么就只长体重，不长脑子呢。
宋芸蓁看着傻了吧唧的宋芸苓，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恼之色，反而显得很认真，她点着头说道，“没想到二姐把《女诫》背得这么熟，那二姐记不记得它的下一句，择词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呢。”
“你...”宋芸苓听懂自己这是被讽刺了，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你还有脸说我，就你干得那些破事，传出去咱们宋家人的脸面都没了。”
“我做什么破事了，二姐你倒是说说，妹妹仔细听着呢。”
宋芸蓁一手拿着茶碗盖，悠闲地刮着茶碗里飘着的茶叶，眼睛看向窗外。
“我说出来都嫌脏了我的嘴，就你跟荣王世子...”
“二姐慎言。”宋芸英终于开口了，她扯了一下宋芸苓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劝道，“祖母说了，这事不许人再提，姐姐说出来，被祖母知道了，恐怕少不了一顿训斥呢。”
又来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会去祖母面前告状呗。
宋芸蓁突发感想，宋四姑娘有一日不挑拨离间，恐怕连觉都睡不香吧。
既给宋芸苓这个炮仗脾气点了一把火，又担了个劝和的好名声，真是一箭双雕。
果然，宋芸苓闻言讥笑道，“敢做不敢当，算个什么东西。”
“二姐不如再大声一些，最好是叉着腰站到街市上去骂我，你看看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宋家，祖母常说，宋家人荣辱一体，你以为我声名狼藉了，你就能有好果子吃吗，人家会说宋家女儿没教养，到时候不只我嫁不出去，你也嫁不出去。”说完，宋芸蓁郑重地看了一眼宋芸英，“还有你！”
宋芸英被看得一愣，晃了一下神后，忙拉住宋芸苓的胳膊，拽到桌前坐下，“对对对，三姐说得对，二姐你就别说了，坐下喝茶。”
宋芸蓁被搅合得脑仁疼，再不肯给她们两个人好脸色，“要喝茶别处喝去，我这里庙小，供不了你们这两尊大佛。”
被下了逐客令，宋芸苓原本刚要平息的情绪，又跟炸了锅似的，“谁爱来你这儿喝茶啊，给我喝我都不喝，要不是采买婆子新购置了几盆兰花，祖母说让咱们仨先挑，我都懒得踏进你这儿半步。”
“挑兰花你不去花圃，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正说着，含杏上前一步屈膝道，“姑娘，是婢子的错，老夫人遣人把兰花搬到咱们紫云阁来了，婢子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原来是这样，宋芸蓁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亲自领着宋芸苓和宋芸英去了花厅。
只见厅门正对面的圆桌上，还有两侧的边桌上摆了五盆姿色各异的兰花，虽没有宽大的叶和花，却显得质朴文静，煞是好看。
宋芸苓一进屋便指着左边一盆开红花的兰花，“我要这盆，这花开得可真好啊。”
立在一侧的花匠婆子立刻介绍道，“二姑娘好眼力，这株兰花叫硬叶兰，是这几盆兰花里开花开得最好看的。”
让她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将目光投向那株硬叶兰，确实是美不胜收，红艳艳的花骨朵跟假得似的，红得十分耀眼夺目，这颜色也确实适合宋芸苓喜欢张扬的个性。
快速地选定，宋芸苓便命跟着来的丫鬟将兰花抱走，她则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也跺着脚走了。
宋芸英选了一盆开白花的独占春后，也匆匆离开。
宋芸蓁没有养花的爱好，看了剩下的三盆，随手选了一盆蕙兰，花匠婆子便将剩下的两盆花抬走了。
就这样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到了半夜，就传来宋芸苓头晕恶心的消息。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春日里乍暖还寒，小姑娘贪凉也是有的，宋芸蓁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到了第二日一早，就听下人传话来说，宋芸苓已经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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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芙蓉阁里早已乱成一团，二夫人白氏素来喜欢咋咋呼呼，这下女儿出了事，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嚎，把老夫人气得没了脾气。
“大夫还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哭个什么劲，怎么你光靠哭就能把二丫头哭醒吗！”
白氏哪里听得进去，“母亲，我可就苓儿这一个女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我...”
大有要把房顶哭塌的阵势，真是添乱的一把好手，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命两个丫鬟把白氏生生的架了下去。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为宋芸苓诊脉的大夫从房里出来了。
“大夫，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这...这症状，老夫...老夫还真是不好说啊。”
这大夫给宋家老小看病看了少说也有十几年，医术还是可以的，还从没有今日这种“不好说”的局面出现，纵然是当初宋芸蓁坠湖，大夫给的结论也是“听天由命”这种肯定的答案，难道宋芸苓的病症他从没见过吗。
老夫人瞧着大夫言语上闪烁不定，便遣散了所有人，只留大夫人和大夫一人在屋里回话。
“现下你可以说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大夫忙拱了拱手，“老夫人英明啊，依老夫所看，贵府二姑娘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了。”
中毒！
老夫人和大夫人面面相觑，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
“那二丫头可还有救？”
“所幸中毒未深，有救。”
“那就拜托您多多费心了。”
说着老夫人示意大夫人给红封，大夫人给了那大夫日常的二倍不止，能有这个眼力价没有当众说出“中毒”一事，免得传将出去，影响宋家声誉，这样的大夫便值得这么多的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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