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抄经书也就罢了，还是抄十遍，有李隽在，宋芸英当场不好发作什么，只得点头认了。
李隽把这事当成笑话讲给了李拙听，还直夸宋芸蓁跟自己一样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
李拙笑了，“她当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李隽背着手在李拙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有点小兴奋，“其实打一见宋家另外两位姑娘，我心里大概也就有数了，她们啊是面和心不和，表演那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都是做给我看的，也难为宋三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你是没见她那个四妹，当时脸都绿了。”
李隽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最后直嚷着笑得肚子疼。
李拙摇摇头，嘴角却是笑着，上一世宋芸蓁可没这么牙尖嘴利，十年的蹉跎当真让她变得不大好惹了。
再想想这也是好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首当其冲便是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李隽送去的药酒是真的效果很好，涂到第五日，宋芸蓁就几乎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有张氏在一旁看着，她也还是照常修养着，这样的日子倒是挺好，正是所谓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落枕的第十日，由大夫过来复诊，得出结论，宋芸蓁是真的痊愈了，张氏解了她的禁令，第二日一早，她便如往常一样去墨风堂给祖母请安，还特意早起做了些小酥饼一并带过去。
“你这孩子，才刚刚好利索，又做这些小点心，也不怕累着。”
老夫人说着，吃了一口小酥饼，第一口下去味道真是惊艳，混着花香的馅料，她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但今日这花香却非常浓郁，甜而不腻，咀嚼起来有颗粒感，脆脆的，很是特别。
两口下肚一个小酥饼，老夫人还没吃够，但见宋芸苓和宋芸英来了，她也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宋芸蓁见宋芸英打进屋开始，左手就一直轻轻按压右手手腕子，可见这十遍金刚经也不是那么容易抄的，定是累得不行。
“三妹，你说初一你才从白马寺拜了佛祖回来，初七就落枕了，脖子疼成那样，整整十日才好利索，该不会是佛祖嫌你心不诚，所以才降罪惩罚的吧。”
宋芸苓之所以又找茬，是因为心疼自己那个缕金线的新枕头，那日有李隽在，一时装了回大方送给了宋芸蓁，可李隽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得高看她一眼，还是不冷不热，她想跟李隽套近乎的计划暂时失败了，回去之后十分的懊恼后悔。
即便这事已经过去了十日，今日再见宋芸蓁，她必须要在嘴上讨些便宜回来，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和那块崭新的枕头。
宋芸蓁听了这些挑衅的话，一点儿也不恼，一面吃着酥饼，一面不住地点头，“二姐说得有道理，日后我一定多跟二姐学着，更加虔心礼佛才是。”
“你...”
宋芸苓气得咬牙切齿，谁不知道初一在白马寺，她跟着大人们去主持方丈那里听讲佛经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睡着了，丢人丢到了外面，气得祖母还斥责了她一番，现下宋芸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要跟她学，明摆着是羞辱她。
“宋芸蓁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完这个，她一时再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来堵宋芸蓁的口，四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宋芸英身上，于是一个键步冲过去，使劲儿抓着她的手腕子扬起来给祖母看。
“祖母，你瞧瞧四妹啊，她帮着三丫头抄金刚经，抄得一宿一宿睡不好觉，看看，连手腕子都抄得又红又肿的，反倒是三丫头一直在说风凉话，祖母难道就不管管吗？”
大概是宋芸苓使得力气有些大，宋芸英发出“嘶”的一声，脸上表情一皱，表现得很不舒服。
宋芸蓁也顺势看过去，四妹的手腕子确实是红肿了不少，不过她总觉得这十遍抄经书虽然是个不小的工作量，但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不过想归想，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质疑说出来，人家是替自己干活，若自己还不知感激，弄不好是要传出苛待妹妹的闲话的。
宋芸蓁只得赶忙走过去致歉，“我真不知道四妹会累这样，正好我那里郡主送的药酒还有一些，待会儿就让宝珠给你送过去，擦一擦，揉一揉就不疼了。”
“劳三姐费心了，都怪我，太不中用了。”
宋芸英垂着头看起来很自责，老夫人见状出来主持大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做主英丫头不要再抄经了，回去只管休息，还有你啊苓丫头，什么佛祖怪罪惩罚的话，这是你做姐姐的应该说的吗，蓁儿是你妹妹，你们同姓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呢，这样吧，英儿没抄完的经，你拿回去继续抄。”
宋芸苓：“......”
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芸苓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可是祖母在府里是至高权威，她又不敢反驳，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最后等三个姑娘都走了，老夫人一副心累的表情，不停地锤着胸口，“秀珍啊，你说我膝下这三个孙女哟，凑在一起便不消停，斗嘴的斗嘴，耍心眼的耍心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通宵事理哟。”
被老夫人换作秀珍的人姓王，府里人通常喊她王妈妈，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老人了。
“老夫人莫急，姑娘们到底还年轻，璞玉待啄，不过这三姑娘最近倒是不大一样了，越发的沉得住气，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今日的事若放在以前，恐怕俩姑娘都要上手打起来了。”
老夫人苦笑，“我明白，你说的倒是真的。”
说着老夫人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小酥饼吃了起来，等再放下筷子的时候，四只酥饼吃得干干净净，白瓷盘里只剩下些点心渣子了。
不知道这酥饼给了老夫人什么灵感，她突然开口道，“让含杏去伺候蓁儿丫头吧，她是管家的好手，在蓁儿丫头身边也算是一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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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把这事当成笑话讲给了李拙听，还直夸宋芸蓁跟自己一样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
李拙笑了，“她当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李隽背着手在李拙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有点小兴奋，“其实打一见宋家另外两位姑娘，我心里大概也就有数了，她们啊是面和心不和，表演那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都是做给我看的，也难为宋三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你是没见她那个四妹，当时脸都绿了。”
李隽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最后直嚷着笑得肚子疼。
李拙摇摇头，嘴角却是笑着，上一世宋芸蓁可没这么牙尖嘴利，十年的蹉跎当真让她变得不大好惹了。
再想想这也是好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首当其冲便是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李隽送去的药酒是真的效果很好，涂到第五日，宋芸蓁就几乎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有张氏在一旁看着，她也还是照常修养着，这样的日子倒是挺好，正是所谓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落枕的第十日，由大夫过来复诊，得出结论，宋芸蓁是真的痊愈了，张氏解了她的禁令，第二日一早，她便如往常一样去墨风堂给祖母请安，还特意早起做了些小酥饼一并带过去。
“你这孩子，才刚刚好利索，又做这些小点心，也不怕累着。”
老夫人说着，吃了一口小酥饼，第一口下去味道真是惊艳，混着花香的馅料，她以前也不是没吃过，但今日这花香却非常浓郁，甜而不腻，咀嚼起来有颗粒感，脆脆的，很是特别。
两口下肚一个小酥饼，老夫人还没吃够，但见宋芸苓和宋芸英来了，她也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宋芸蓁见宋芸英打进屋开始，左手就一直轻轻按压右手手腕子，可见这十遍金刚经也不是那么容易抄的，定是累得不行。
“三妹，你说初一你才从白马寺拜了佛祖回来，初七就落枕了，脖子疼成那样，整整十日才好利索，该不会是佛祖嫌你心不诚，所以才降罪惩罚的吧。”
宋芸苓之所以又找茬，是因为心疼自己那个缕金线的新枕头，那日有李隽在，一时装了回大方送给了宋芸蓁，可李隽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得高看她一眼，还是不冷不热，她想跟李隽套近乎的计划暂时失败了，回去之后十分的懊恼后悔。
即便这事已经过去了十日，今日再见宋芸蓁，她必须要在嘴上讨些便宜回来，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和那块崭新的枕头。
宋芸蓁听了这些挑衅的话，一点儿也不恼，一面吃着酥饼，一面不住地点头，“二姐说得有道理，日后我一定多跟二姐学着，更加虔心礼佛才是。”
“你...”
宋芸苓气得咬牙切齿，谁不知道初一在白马寺，她跟着大人们去主持方丈那里听讲佛经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睡着了，丢人丢到了外面，气得祖母还斥责了她一番，现下宋芸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要跟她学，明摆着是羞辱她。
“宋芸蓁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完这个，她一时再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来堵宋芸蓁的口，四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宋芸英身上，于是一个键步冲过去，使劲儿抓着她的手腕子扬起来给祖母看。
“祖母，你瞧瞧四妹啊，她帮着三丫头抄金刚经，抄得一宿一宿睡不好觉，看看，连手腕子都抄得又红又肿的，反倒是三丫头一直在说风凉话，祖母难道就不管管吗？”
大概是宋芸苓使得力气有些大，宋芸英发出“嘶”的一声，脸上表情一皱，表现得很不舒服。
宋芸蓁也顺势看过去，四妹的手腕子确实是红肿了不少，不过她总觉得这十遍抄经书虽然是个不小的工作量，但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不过想归想，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质疑说出来，人家是替自己干活，若自己还不知感激，弄不好是要传出苛待妹妹的闲话的。
宋芸蓁只得赶忙走过去致歉，“我真不知道四妹会累这样，正好我那里郡主送的药酒还有一些，待会儿就让宝珠给你送过去，擦一擦，揉一揉就不疼了。”
“劳三姐费心了，都怪我，太不中用了。”
宋芸英垂着头看起来很自责，老夫人见状出来主持大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做主英丫头不要再抄经了，回去只管休息，还有你啊苓丫头，什么佛祖怪罪惩罚的话，这是你做姐姐的应该说的吗，蓁儿是你妹妹，你们同姓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呢，这样吧，英儿没抄完的经，你拿回去继续抄。”
宋芸苓：“......”
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芸苓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可是祖母在府里是至高权威，她又不敢反驳，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最后等三个姑娘都走了，老夫人一副心累的表情，不停地锤着胸口，“秀珍啊，你说我膝下这三个孙女哟，凑在一起便不消停，斗嘴的斗嘴，耍心眼的耍心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通宵事理哟。”
被老夫人换作秀珍的人姓王，府里人通常喊她王妈妈，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老人了。
“老夫人莫急，姑娘们到底还年轻，璞玉待啄，不过这三姑娘最近倒是不大一样了，越发的沉得住气，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今日的事若放在以前，恐怕俩姑娘都要上手打起来了。”
老夫人苦笑，“我明白，你说的倒是真的。”
说着老夫人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小酥饼吃了起来，等再放下筷子的时候，四只酥饼吃得干干净净，白瓷盘里只剩下些点心渣子了。
不知道这酥饼给了老夫人什么灵感，她突然开口道，“让含杏去伺候蓁儿丫头吧，她是管家的好手，在蓁儿丫头身边也算是一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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