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又何惧（下）
大战至此，虽然正道大部分人都在自保看戏，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起变化，早已让他们成为了惊弓之鸟。
这道声音，立马令他们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轰～”
一个身穿凌霄阁长老服饰的人，推到一块岩石，显出了身形，兜帽遮面，左手拽着白发，将香雪兰提在手里，右手持着一柄灵剑，架在其脖颈上。
岩石倒地荡起的风，掀开了这个人的帽檐。
一张狞笑着，略微有点扭曲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那一双眸子，怨毒地盯着慕晚风。
“慕晚风，你可还认识我？哈哈哈……”
白无瑕立即认出此人是谁，眼里杀意爆闪。
“欧，阳，言！”
欧阳言收敛笑容，转头看向白无暇，表情很是复杂。有敬畏，有爱慕，还有一丝丝怨愤！
“公子，正是我，意外吗？”
白无暇寒光愈盛:“弑杀长辈，叛逃出教，勾结凌霄阁设局，透露日炎堂位置，你还敢出现，不怕死么？”
“咯咯咯～无暇，我对你衷心不二，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日炎堂位置可不是我暴露的，我只是想除掉他而已！”
欧阳言指着慕晚风，眼神再次怨毒起来:“死有何惧？咯咯咯……打我出现，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不过，我要拉上这小子一起死！”
“至亲之人都敢杀，让我损失一个实力强盛的长老，欲图阻碍血剑堂壮大，现在又违抗我的意愿，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欧阳言神色激动，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将香雪兰的头发越拽越紧。
慕晚风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沉寂下去的杀意，再次攀升至顶峰，膝盖微曲，就要有所动作。
“别动！”
欧阳言随时都注意着慕晚风的一举一动，又岂会察觉不到？哪怕是白无瑕跟他废话，也只是想伺机而动，钻他的空子，这一点，他更是心知肚明。
他自小便跟随白无瑕身侧，白无瑕什么性格，他了如指掌。虽不至于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但处事风格还是能大概猜到一些，断然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都别动！否则，我让她死无全尸！”
慕晚风身体仍旧紧绷，蓄势待发，却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尽管香雪兰已死，欧阳言手中只是一具尸体，不过欧阳言算准了，即便是一具尸体，也能让慕晚风乖乖就范，引颈受戮。
“无暇，自打你还没记事起，我便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什么，我拼了命也给你寻来。”
“你犯错，我替你背，你挨打，我替你扛。我不奢求你对我另眼相待，也不奢求你依赖我，我只想默默跟在你身边。可偏偏就是他！为什么是他？又凭什么是他？”
“论出身，我爹我爷爷，战功彪炳，立下无数功劳；论相识，数十个春秋，我对你知冷知热，粥汤问暖；论相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细数哪一点，是这个小子能比得上的？”
“就是这个野小子！凭什么一出现，你就青睐有加？后来更是豁出性命，屡次涉险，搭上教中弟子的性命，也要救他。”
“他慕晚风有哪一点好，让你这般对待？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视而不见，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你喜欢上了他？为什么！”
欧阳言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最后更是冲着白无瑕在咆哮，却是让凶名赫赫的邪教公子第一次无言以对，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
欧阳言对自己唯命是从，不可谓不好，甚至比至亲之人都犹有过之，让自己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而慕晚风出现后，细数这些年来自己的种种行为，一桩桩，一件件，做出的所有决定，全都是在为慕晚风考虑。要是搁在以前，肯定都会认为现在的自己，是脑子抽了！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按照自己的秉性，哪会这样畏首畏尾，去管一具尸首的完整？更何况还是仇人的一具尸首。
白无瑕的沉默，并没有让欧阳言心中慰藉，反倒是更为绞痛。
“无暇，你变了，变得感情用事，优柔寡断了。我倒是希望你此时能狠下心，过来杀了我，这才是你的一贯作风。”
“早在雁荡山的时候，我就应该结果了他！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子无暇，我还是那个任劳任怨的无名小卒，也不至于让你为难。”
白无瑕终于开口，叹息一声，道：“你……走吧，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之前的事以及今日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
欧阳言摇了摇头，笑得面容扭曲，眼神却充满萧索。
“若是你还念及过往的情分，那我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做回那个足智多谋，且雷厉风行的公子。”
他转头看向慕晚风：“咯咯咯～慕晚风，血剑堂新成立时，你不是很威风吗？你再威风一个给我看看，来啊！”
慕晚风指甲陷进肉里，牙齿咬得咯嘣直响，不敢动分毫。
“哈哈哈哈……”
欧阳言笑得越发得意猖狂，许久才止住，喝道：“跪下！”
慕晚风死死盯着他，还是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
“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疯了，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
缓缓地，慕晚风还是跪了下去。
“好，很好，这不很听话嘛～咯咯咯。你最好是别动，保不住我手上不注意，你师姐就剩颗脑袋了。”
说着，欧阳言挟持着香雪兰，径直走到慕晚风身前，一脚将其踹爬在了地上。
瞅准慕晚风的关节，他狞笑着抬起脚，逐个一一踩断，响起清亮的咔嚓声。
而慕晚风就像这踩断的手脚不是自己的一样，愣是一声没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无瑕眉头紧锁，先前的一丝丝旧情，随着这几声脆响，正在一点点消失。最后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片冰凉。
欧阳言犹自不解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一脚，踩到了他头上，来回拧着鞋子。
“慕晚风，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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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立马令他们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轰～”
一个身穿凌霄阁长老服饰的人，推到一块岩石，显出了身形，兜帽遮面，左手拽着白发，将香雪兰提在手里，右手持着一柄灵剑，架在其脖颈上。
岩石倒地荡起的风，掀开了这个人的帽檐。
一张狞笑着，略微有点扭曲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那一双眸子，怨毒地盯着慕晚风。
“慕晚风，你可还认识我？哈哈哈……”
白无瑕立即认出此人是谁，眼里杀意爆闪。
“欧，阳，言！”
欧阳言收敛笑容，转头看向白无暇，表情很是复杂。有敬畏，有爱慕，还有一丝丝怨愤！
“公子，正是我，意外吗？”
白无暇寒光愈盛:“弑杀长辈，叛逃出教，勾结凌霄阁设局，透露日炎堂位置，你还敢出现，不怕死么？”
“咯咯咯～无暇，我对你衷心不二，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日炎堂位置可不是我暴露的，我只是想除掉他而已！”
欧阳言指着慕晚风，眼神再次怨毒起来:“死有何惧？咯咯咯……打我出现，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不过，我要拉上这小子一起死！”
“至亲之人都敢杀，让我损失一个实力强盛的长老，欲图阻碍血剑堂壮大，现在又违抗我的意愿，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欧阳言神色激动，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将香雪兰的头发越拽越紧。
慕晚风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沉寂下去的杀意，再次攀升至顶峰，膝盖微曲，就要有所动作。
“别动！”
欧阳言随时都注意着慕晚风的一举一动，又岂会察觉不到？哪怕是白无瑕跟他废话，也只是想伺机而动，钻他的空子，这一点，他更是心知肚明。
他自小便跟随白无瑕身侧，白无瑕什么性格，他了如指掌。虽不至于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但处事风格还是能大概猜到一些，断然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都别动！否则，我让她死无全尸！”
慕晚风身体仍旧紧绷，蓄势待发，却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尽管香雪兰已死，欧阳言手中只是一具尸体，不过欧阳言算准了，即便是一具尸体，也能让慕晚风乖乖就范，引颈受戮。
“无暇，自打你还没记事起，我便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什么，我拼了命也给你寻来。”
“你犯错，我替你背，你挨打，我替你扛。我不奢求你对我另眼相待，也不奢求你依赖我，我只想默默跟在你身边。可偏偏就是他！为什么是他？又凭什么是他？”
“论出身，我爹我爷爷，战功彪炳，立下无数功劳；论相识，数十个春秋，我对你知冷知热，粥汤问暖；论相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细数哪一点，是这个小子能比得上的？”
“就是这个野小子！凭什么一出现，你就青睐有加？后来更是豁出性命，屡次涉险，搭上教中弟子的性命，也要救他。”
“他慕晚风有哪一点好，让你这般对待？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视而不见，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你喜欢上了他？为什么！”
欧阳言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最后更是冲着白无瑕在咆哮，却是让凶名赫赫的邪教公子第一次无言以对，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
欧阳言对自己唯命是从，不可谓不好，甚至比至亲之人都犹有过之，让自己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而慕晚风出现后，细数这些年来自己的种种行为，一桩桩，一件件，做出的所有决定，全都是在为慕晚风考虑。要是搁在以前，肯定都会认为现在的自己，是脑子抽了！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按照自己的秉性，哪会这样畏首畏尾，去管一具尸首的完整？更何况还是仇人的一具尸首。
白无瑕的沉默，并没有让欧阳言心中慰藉，反倒是更为绞痛。
“无暇，你变了，变得感情用事，优柔寡断了。我倒是希望你此时能狠下心，过来杀了我，这才是你的一贯作风。”
“早在雁荡山的时候，我就应该结果了他！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子无暇，我还是那个任劳任怨的无名小卒，也不至于让你为难。”
白无瑕终于开口，叹息一声，道：“你……走吧，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之前的事以及今日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
欧阳言摇了摇头，笑得面容扭曲，眼神却充满萧索。
“若是你还念及过往的情分，那我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做回那个足智多谋，且雷厉风行的公子。”
他转头看向慕晚风：“咯咯咯～慕晚风，血剑堂新成立时，你不是很威风吗？你再威风一个给我看看，来啊！”
慕晚风指甲陷进肉里，牙齿咬得咯嘣直响，不敢动分毫。
“哈哈哈哈……”
欧阳言笑得越发得意猖狂，许久才止住，喝道：“跪下！”
慕晚风死死盯着他，还是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
“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疯了，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
缓缓地，慕晚风还是跪了下去。
“好，很好，这不很听话嘛～咯咯咯。你最好是别动，保不住我手上不注意，你师姐就剩颗脑袋了。”
说着，欧阳言挟持着香雪兰，径直走到慕晚风身前，一脚将其踹爬在了地上。
瞅准慕晚风的关节，他狞笑着抬起脚，逐个一一踩断，响起清亮的咔嚓声。
而慕晚风就像这踩断的手脚不是自己的一样，愣是一声没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无瑕眉头紧锁，先前的一丝丝旧情，随着这几声脆响，正在一点点消失。最后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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