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针锋相对
说话间，随着罗强的命令，站在周围的巡查队员，马上上前，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宋山明等人，直接将金富和他的两个跟班抓住，然后就准备拖出去，看到这一幕的宋山明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会当着自己的面，一点情面也不讲，就要将自己重要的证人抓走。
身为官宦子弟，宋山明对于官场手段还是有些了解的，自然不会让这最重要的证人被带走，谁知道对方会采取怎样的手段，说不定会直接将其干掉，然后否认他的存在。
面对他的阻拦，那些马贼出身的巡查队员，怎会理会他，很快便将他挡住，继续自己的行动，宋山明脸上发红，高声对着身后的捕快叫道：“愣着什么，拉住他们。”四名捕快这才赶紧上前阻拦。
眼看着场面开始变得混乱，宋山明紧紧盯着罗强喝道：“罗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最重要的证人，你难道是想要抗拒督查队的检查？只要你敢这么说，那我直接回雍州总部，绝不二话，相关的后果，你自己负责就行。”
罗强挥了挥手，让巡查队员暂时后退，却没有丝毫退缩，昂首说道：“还请宋大人见谅，刚才可能有些误会，这几人曾经都是我宣城巡查司的一员，可早在五天前，我就已经在总部备案，要将这几人捉拿归案，送到总部去，追究他们玩忽职守之罪。”
面对这样的指责，宋山明却没有丝毫退缩，高声道：“他们是这一次督查的重要知情人，绝对不能这样交给你们，就算他们之前有什么问题，也要等督查结束之后再来追究！”说罢，他突然幽幽问道：“难道罗捕头准备违背总部的命令？”
罗强深深的看着对方，却没有再强硬行动，总算让宋山明松了口气，刚才的闹剧之后，他也顾不得摆什么官威，直接将总部给予的命令拿了出来，高声道：“这是总部给我的命令，你可以看一下，我需要你全力配合。”
本来不过是形式而已，没想到，罗强竟然接了过去，小心的看完整个命令之后，才交还给了对方，点头道：“的确是总部的命令，我会给你配合，你想要询问什么人，查询什么材料，我都可以帮忙，可具体最后的结论，还需要你自己来判断，而且我的工作很忙，也没有时间一直陪在你这里。”
本以为对方再见到自己之后，会和一般被督察人员那般，表现的诚惶诚恐，生怕因此得罪了上官，没想到，罗强表现的竟然如此强硬，让宋山明心中越发恼恨，想要在之后好好寻找一下问题，到时候定要让他低头。
既然对方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宋山明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之前得到的消息，你歼灭了两股势力最大的马贼土匪，我要确定他们的身份，还有被你消灭的白家，到底有什么罪名，让你直接出手，将他们全部屠戮，都需要相关的证据。”
这也是他之前来时，就想好的针对之法，在他想来，就连齐良才这样的银章捕头，都认为罗强之前作出的功绩有水分，更何况，之前从金富口中了解的情况，白家也没有罗强上报的那些罪责，显然其中有些隐情，那从这方面入手便最容易找出问题。
本以为对方会有些紧张，却不曾想，罗强摆了摆手，很快，十数人便从外面鱼贯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大叠纸张，将房中两个茶桌都放满了，在宋山明目瞪口呆中，罗强说道：“大人可能不知道，我这些时日，又再接再厉，已经将宣城周围实力最强的十三支马贼土匪，尽数剿灭，而且已经将他们这几年所犯罪责，尽数签字画押，都已经在这里了。”
看宋山明还想开口，他直接说道：“这些马贼共有三种，一种自然是被我斩杀之人，他们的脑袋都已经被吊在了城门附近，你可以派人去查看，还有一种便是被我收编之人，大人之前所问的两支，便有大半直接投降，愿意为我效力，我便将他们收编，你看到的那些巡查队员，便是他们组成的。”
“至于第三种，便是被我收编的队伍剿灭的马贼，除了被当场斩杀之人，其他人都被关押在城外，还请大人明鉴，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城中的牢房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所以才会被关在外面，你若是对我取得的战绩，有什么疑惑，可以自行前往询问。”
说着，罗强指了指那些资料说道：“这些只是一部分，那些马贼的资料和画押证词，占了大多数，”一旁的江波很自然的上前指了指其中的大部分，这些资料，大半都是他在整理，自然非常熟悉。
罗强点点头，指着另外一些说道：“至于大人说的白家问题，有几人的确被当场斩杀，却并不是大人说的那般，屠戮了整个白家，只是消灭了为首的两名首脑，而且也不是死在我的手下，而是被杀手与我战斗时的余波波及而死。”
“而且这些时日，城中百姓纷纷前来控告，其中大半都已经被县衙审结，”罗强指着文书说道：“这是我拿来的案卷，相应的内容，在州府也都有备案，其中罪行极多，而且相当凶残，那些犯罪之人，都已经被我明正法典，相关的证据和人头，也都还在，你若想要查看，我可以派人带你去。”
没想到对方的准备如此充分，很多事先想好的手段，面对这样丰富的证据，竟大多施展不开，宋山明心中不甘，忍不住问道：“我听说白家的财物，还有各种缴获之物，都被你拿了回来，我需要一份清单，还有具体的用途。”
他不相信，在这样的财富面前，罗强的手脚会是干净的，尤其是他现在急需用钱的时候，更何况，还有更严重的他没有说，之后他会自行前往另外三家去询问，听说为了求一个平安，这三家都交出了相当数量的财富，只要能够鼓动他们出来作证，就能定下一个巧取豪夺的罪名。
面对这样的询问，罗强没有丝毫隐藏，直接说道：“白家的财富，除了安置那些仆役家眷之外，其他都被我带回来了，实际上，大人所在的地方，就是白家过去的府邸，不仅是白家，另外三家也都拿出了相当的财富，还有从马贼、山寨中得到的，具体的数量和种类，都在这里了，大人尽可以查看和询问。”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张，宋山明心中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却并没有放弃这样的机会，当日罗强并没有赶尽杀绝，很多人都经历过当时的过程，稍作了解，便能够明白，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虚报和谎报。
一旦数量和手中资料的数量对不上，依然可以治他的罪，可看着面前的罗强侃侃而谈，丝毫也没有畏惧的模样，他心中便越发气恼，忍不住讥讽道：“罗捕头还真是信心百倍啊，难道这些时日，你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罗强瞥了他一眼，傲然道：“不知大人为官之道是什么，可我是平民出身，从来到宣城时便决心，为百姓争取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这些时日，宣城三大害，我已经消灭了大半，剩余的那些流寇马贼，我也会在剩余的几天尽数消灭，这份为公之心，就算是回到雍州总部，我也敢这么说。”
面对对方怀疑的目光，罗强脸上露出傲然神情，说道：“作为雍州总部的督察队，大人自然可以仔细查探，可我问心无愧，又何须心惊胆战，难道大人还会无中生有，构陷于我不成？就算我信不过大人，对于巡查司也是信任的。”
听着对方话中的意有所指，宋山明再次气恼起来，可没有抓住什么实际把柄的他，一时间还真的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发泄般的叫道：“你说的那些人头我都看到了，小小宣城，十几日里，便有数百人被杀，上千人被抓，这样肆意妄为，大人还能说出问心无愧，在下也是佩服。”
面对这样的指责，罗强不仅没有任何退缩，脸上甚至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冷哼道：“这些马贼，劫掠过往商队，杀戮普通百姓，又和城中豪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样的混蛋死不足惜，别说是几百人，如果不是大人前来，恐怕城头之上已经挂上上千个脑袋了。”
看着对方气得发抖的模样，罗强喝道：“这等凶徒匪类，哪个不是手中血债累累，整个宣城数万百姓，无不想着生啖其肉，生喝其血，不如此不能发泄多年欺压的愤怒，既然大人前来督查，来日还请大人亲自监斩，也好还宣城百姓一片平和的环境。”
说完这话，罗强竟是弯腰行礼，一副诚恳模样，和刚才毫不退让的态度完全不同，宋山明倒也有些诧异，却没想太多，反倒骄傲的抬起头来，说道：“也好，让我看看，这些马贼俘虏到底是些什么货色，免得其中混入了什么百姓，可就不好了。”
罗强重重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宴请之类的，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好生准备，还请大人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打扰。”说着便带着自己的人，直接离开了这处偏院。
看着罗强快步离开的背影，宋山明脸上已经阴郁一片，转头对着另外四名捕快喝道：“给我好好的查，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没有一点问题，别被这些材料吓到，一条条的查，我们的时间很充分。”
被抽调来的四名积年老捕快，互相对视，也就明白了自己上官的想法，对于那些捕头间的矛盾并不理会，既然上官如此要求，他们自然会好好探查，很快，稍作整理之后，便每个人分了一部分，开始仔细探查起来。
与此同时，一名捕快也带上金富，开始离开府邸，到各处去了解情况，整个工作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对于这些人的手段，宋山明还是相信的，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清楚，相信这些人应该能够理会。
可连续三天时间的探查，到最后竟然没有找到明显的错处，在县令王子贤为首的帮忙之下，这些文书和证据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没有让人明显挑错之处，而且说起来，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并没有瞎编，自然也就没什么大错漏。
就在宋山明脸色越来越阴沉，已经快要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罗强突然前来拜访，说是明天便是判罪之日，特来邀请他一起参加，宋山明也没在意，第二天上午，便和罗强一起出门，可刚刚推开大门，他便一下露出惊诧神情。
一个由脑袋组成的小山一般的京观，就这么整齐的摆在白府门口的广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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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官宦子弟，宋山明对于官场手段还是有些了解的，自然不会让这最重要的证人被带走，谁知道对方会采取怎样的手段，说不定会直接将其干掉，然后否认他的存在。
面对他的阻拦，那些马贼出身的巡查队员，怎会理会他，很快便将他挡住，继续自己的行动，宋山明脸上发红，高声对着身后的捕快叫道：“愣着什么，拉住他们。”四名捕快这才赶紧上前阻拦。
眼看着场面开始变得混乱，宋山明紧紧盯着罗强喝道：“罗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最重要的证人，你难道是想要抗拒督查队的检查？只要你敢这么说，那我直接回雍州总部，绝不二话，相关的后果，你自己负责就行。”
罗强挥了挥手，让巡查队员暂时后退，却没有丝毫退缩，昂首说道：“还请宋大人见谅，刚才可能有些误会，这几人曾经都是我宣城巡查司的一员，可早在五天前，我就已经在总部备案，要将这几人捉拿归案，送到总部去，追究他们玩忽职守之罪。”
面对这样的指责，宋山明却没有丝毫退缩，高声道：“他们是这一次督查的重要知情人，绝对不能这样交给你们，就算他们之前有什么问题，也要等督查结束之后再来追究！”说罢，他突然幽幽问道：“难道罗捕头准备违背总部的命令？”
罗强深深的看着对方，却没有再强硬行动，总算让宋山明松了口气，刚才的闹剧之后，他也顾不得摆什么官威，直接将总部给予的命令拿了出来，高声道：“这是总部给我的命令，你可以看一下，我需要你全力配合。”
本来不过是形式而已，没想到，罗强竟然接了过去，小心的看完整个命令之后，才交还给了对方，点头道：“的确是总部的命令，我会给你配合，你想要询问什么人，查询什么材料，我都可以帮忙，可具体最后的结论，还需要你自己来判断，而且我的工作很忙，也没有时间一直陪在你这里。”
本以为对方再见到自己之后，会和一般被督察人员那般，表现的诚惶诚恐，生怕因此得罪了上官，没想到，罗强表现的竟然如此强硬，让宋山明心中越发恼恨，想要在之后好好寻找一下问题，到时候定要让他低头。
既然对方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宋山明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之前得到的消息，你歼灭了两股势力最大的马贼土匪，我要确定他们的身份，还有被你消灭的白家，到底有什么罪名，让你直接出手，将他们全部屠戮，都需要相关的证据。”
这也是他之前来时，就想好的针对之法，在他想来，就连齐良才这样的银章捕头，都认为罗强之前作出的功绩有水分，更何况，之前从金富口中了解的情况，白家也没有罗强上报的那些罪责，显然其中有些隐情，那从这方面入手便最容易找出问题。
本以为对方会有些紧张，却不曾想，罗强摆了摆手，很快，十数人便从外面鱼贯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大叠纸张，将房中两个茶桌都放满了，在宋山明目瞪口呆中，罗强说道：“大人可能不知道，我这些时日，又再接再厉，已经将宣城周围实力最强的十三支马贼土匪，尽数剿灭，而且已经将他们这几年所犯罪责，尽数签字画押，都已经在这里了。”
看宋山明还想开口，他直接说道：“这些马贼共有三种，一种自然是被我斩杀之人，他们的脑袋都已经被吊在了城门附近，你可以派人去查看，还有一种便是被我收编之人，大人之前所问的两支，便有大半直接投降，愿意为我效力，我便将他们收编，你看到的那些巡查队员，便是他们组成的。”
“至于第三种，便是被我收编的队伍剿灭的马贼，除了被当场斩杀之人，其他人都被关押在城外，还请大人明鉴，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城中的牢房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所以才会被关在外面，你若是对我取得的战绩，有什么疑惑，可以自行前往询问。”
说着，罗强指了指那些资料说道：“这些只是一部分，那些马贼的资料和画押证词，占了大多数，”一旁的江波很自然的上前指了指其中的大部分，这些资料，大半都是他在整理，自然非常熟悉。
罗强点点头，指着另外一些说道：“至于大人说的白家问题，有几人的确被当场斩杀，却并不是大人说的那般，屠戮了整个白家，只是消灭了为首的两名首脑，而且也不是死在我的手下，而是被杀手与我战斗时的余波波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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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询问，罗强没有丝毫隐藏，直接说道：“白家的财富，除了安置那些仆役家眷之外，其他都被我带回来了，实际上，大人所在的地方，就是白家过去的府邸，不仅是白家，另外三家也都拿出了相当的财富，还有从马贼、山寨中得到的，具体的数量和种类，都在这里了，大人尽可以查看和询问。”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张，宋山明心中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却并没有放弃这样的机会，当日罗强并没有赶尽杀绝，很多人都经历过当时的过程，稍作了解，便能够明白，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虚报和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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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对方怀疑的目光，罗强脸上露出傲然神情，说道：“作为雍州总部的督察队，大人自然可以仔细查探，可我问心无愧，又何须心惊胆战，难道大人还会无中生有，构陷于我不成？就算我信不过大人，对于巡查司也是信任的。”
听着对方话中的意有所指，宋山明再次气恼起来，可没有抓住什么实际把柄的他，一时间还真的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发泄般的叫道：“你说的那些人头我都看到了，小小宣城，十几日里，便有数百人被杀，上千人被抓，这样肆意妄为，大人还能说出问心无愧，在下也是佩服。”
面对这样的指责，罗强不仅没有任何退缩，脸上甚至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冷哼道：“这些马贼，劫掠过往商队，杀戮普通百姓，又和城中豪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样的混蛋死不足惜，别说是几百人，如果不是大人前来，恐怕城头之上已经挂上上千个脑袋了。”
看着对方气得发抖的模样，罗强喝道：“这等凶徒匪类，哪个不是手中血债累累，整个宣城数万百姓，无不想着生啖其肉，生喝其血，不如此不能发泄多年欺压的愤怒，既然大人前来督查，来日还请大人亲自监斩，也好还宣城百姓一片平和的环境。”
说完这话，罗强竟是弯腰行礼，一副诚恳模样，和刚才毫不退让的态度完全不同，宋山明倒也有些诧异，却没想太多，反倒骄傲的抬起头来，说道：“也好，让我看看，这些马贼俘虏到底是些什么货色，免得其中混入了什么百姓，可就不好了。”
罗强重重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宴请之类的，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好生准备，还请大人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打扰。”说着便带着自己的人，直接离开了这处偏院。
看着罗强快步离开的背影，宋山明脸上已经阴郁一片，转头对着另外四名捕快喝道：“给我好好的查，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没有一点问题，别被这些材料吓到，一条条的查，我们的时间很充分。”
被抽调来的四名积年老捕快，互相对视，也就明白了自己上官的想法，对于那些捕头间的矛盾并不理会，既然上官如此要求，他们自然会好好探查，很快，稍作整理之后，便每个人分了一部分，开始仔细探查起来。
与此同时，一名捕快也带上金富，开始离开府邸，到各处去了解情况，整个工作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对于这些人的手段，宋山明还是相信的，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清楚，相信这些人应该能够理会。
可连续三天时间的探查，到最后竟然没有找到明显的错处，在县令王子贤为首的帮忙之下，这些文书和证据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没有让人明显挑错之处，而且说起来，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并没有瞎编，自然也就没什么大错漏。
就在宋山明脸色越来越阴沉，已经快要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罗强突然前来拜访，说是明天便是判罪之日，特来邀请他一起参加，宋山明也没在意，第二天上午，便和罗强一起出门，可刚刚推开大门，他便一下露出惊诧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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