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张骁骁的父亲
张骁骁自从白沁舒那事，就有点没法面对薛乾。要不是今天是外婆的大寿，他跟着自己母亲回了薛家，估计，张骁骁还不敢跟薛乾联系。
薛乾此时正埋头扒着饭，表情看起来像是不太开心，想必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提不起他什么兴趣。
“乾子啊，最近学校老师反应你经常逃课，你说你都在干什么啊？”
薛乾打小性子就野，一家人觉得叫什么都不太符合他个性，索性就给他取了个“乾子”的乳名。
薛乾也早就听习惯了，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顺着张妈妈的话，随口答应了一句。
“不想去。”
“你这孩子，还大言不惭的还————”
老菩萨无奈地摇了摇头，瞅着薛乾，长长地就叹了一口气。
“我说奶奶，那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难不成你觉得我说谎你还好受点？”
这一家就没个能彻底罩得住薛乾的。
薛乾见自己奶奶无可奈何的样子，原本还阴沉的脸，顿时明朗了不少，嘴角带着笑意，就肆意地堵了回去。
“你————”心里一急，老菩萨横着脸，就想数落薛乾，可是，话语卡在半道儿，又愁容满面地压了回去。
罢了罢了，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个饭，就不添堵了。
“行了，你奶奶今天大寿，你就放过她吧，你啊你，就仗着你奶奶疼你了~~”薛乾妈妈从厨房里拿着汤勺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副景象，她也是没办法，这孩子半点油盐不进，还偏偏吃软不吃硬，只得低声苛责一句。
“哼，翅膀再硬，也飞不上天！！！”
坐在一旁的薛爸爸，崩着脸，就冷哼了一声，跟众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薛家，虽没人能治得了薛乾，可要数薛乾忌讳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个的，薛父自然也是最见不得薛乾那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两人矛盾向来存在，发生口角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也是薛父跟薛乾这么多年来，关系一直不愠不火的原因。
“都少说两句，这么多菜，多吃点才是，骁骁啊，赶紧给你外婆夹菜。”薛妈妈见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连忙眼神示意，让自己的丈夫打住，笑着暖起场子，一口便招呼到了张骁骁的身上。
没想到会喊到自己，张骁骁还有一瞬间的愣神，偷偷撇了一眼重新端起碗筷的薛乾，就挑了一块香嫩的鱼肉放进了自己外婆的盘里。
“外婆，生日快乐。”
“哎哟，谢谢我的乖外孙~~”
人上了年纪，就图个天伦之乐，张骁骁这一举动无不讨得老菩萨眉开眼笑，嘴都快合不拢。
晚饭过后，一大家子又拿出蛋糕为老菩萨祝寿，薛乾再顽劣，也知道什么是一家人，脸上的烦闷早已散去。
又是帮忙点蜡烛，又是唱生日歌什么的，就是这甜腻腻的蛋糕他实在吃不来，索性趁着大家都吃得开心的时候，一个人来带了阳台，吹吹冷风，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单人椅里，坚毅的脸庞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静静地望着远方，冷风打在他颈脖裸露的肌肤上，然后顺着那华美的线条灌进了黑色的卫衣里。
张骁骁走过来，就看到这副样子的薛乾，不免有些意外。印象里的表哥总是一副桀骜不驯、嚣张狂傲的样子，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手里拿着两瓶灌装啤酒，放了一瓶在薛乾跟前的桌上，拿着另一瓶，张晓晓就在薛乾对面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前些日子，我瞅见我爸了，就在江边的路上，他跟个女人，我从他面前路过，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打开了啤酒，张骁骁盯着远方喃喃地说。
薛乾没支声，只是伸手一把夺走了张骁骁欲要送往嘴里的啤酒。
张骁骁侧目，翘起腿，又将薛乾刚拿过去的啤酒抢了回来，接着说：“我妈在里面陪老菩萨呢！她见不着。”
薛乾扯唇。
“别让你妈知道你喝酒伤心。”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瞧见的。”
罢罢手，薛乾戴上了卫衣的帽子，阖上了眼帘，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沉默了好久。
而餐房里，也都恢复了平静，张妈妈跟薛妈妈陪着老菩萨来到了客厅聊天，薛父也上了书房。
“骁骁他爸联系你了吧？前些日子，有人说他回江城了。”
老菩萨慈爱地拉过了自己女儿的手，望着她苍悴的面容，眼里满是心疼。
这些年，张妈妈带着张骁骁独自生活，吃了不少苦，虽说不是经济上的困难，可毕竟是个女人，年纪轻轻就遭了家暴，还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充爹做娘的，一个人全扛了，哪能不苦。
老菩萨老早就让劝张妈妈回自个儿家住，家里什么都不缺，凡事也有个照应，可是张妈妈就说她自己一个人能行。
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在想什么呢！
她这个女儿啊，那是不想让人看扁了，不想那些风言风语传到骁骁耳朵里，落下把柄让人戳了脊梁骨。
“嗯。”张妈妈沉思了一会儿，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像是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才轻轻嗯出了一声。
“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来联系你，这些年你被他折磨得还不够惨吗？榕啊，你可千万别理他，更别动那些歪心思，骁骁都这么大了，有爹没爹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你可不能犯糊涂！！！”
老菩萨一听自己女儿承认，心里顿时就来火了，望着自己的女儿，性子如此温良，真怕对方三言两句的，又一头栽了进去。
“妈，别担心，我不会的，这么多年都过了，我早放下了。”
“是啊，榕儿妹，那样的男人，真是沾不得，你还是赶紧换个号码吧，实在不行，你就带着骁骁来家里，他再蛮横，总不能欺负到薛家头上来！！！”一旁的薛妈妈也跟着劝道。
“你嫂子说得对，赶紧把联系方式换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他还有脸找你干什么？”
“说是想见骁骁。”
“见不得，万万见不得。当年他家暴成瘾，把你害成了那个样子，法院早剥夺了他的亲子探视权。我相信骁骁也不会愿意见他的。”
“妈，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数，你哪次都这样说，跟着就犯糊涂，要不是这样，你也不至于骁骁到了5岁才跟他离婚。”
“别说了，骁骁来了。”
张妈妈正想再说什么，薛母就瞅见了踩着拖鞋走进来的张骁骁，连忙拍了拍张妈妈的手，低声提醒道。
“骁骁，来，我的乖外孙，快让外婆好好看看，怎么越长越俊了。”老菩萨和蔼地冲着张骁骁招手，就把走过来，脸上略带羞涩的大男孩搂进了自己怀里。
一双布满岁月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张骁骁的脸庞，老菩萨眼里有些动容。
“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哭了，跟着妈妈来家里住怎么样？”
张骁骁羞涩地笑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却见自己母亲神情异样地别过了脸，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张骁骁将目光转回了自己外婆身上，这才回道：“外婆，妈妈把我照顾得很好。”
“罢了，罢了，反正你妈也亏待不着你，你们愿来就来吧，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老菩萨拂了拂手，放开了张骁骁，释怀地说着，要是能劝住早劝住了。
索性随了他们去。
“骁骁，今晚就在这歇下，你多陪陪外婆，我去你房里收拾收拾。”
说罢，张妈妈起了身，就这样在众人的诧异中，上了楼。
老菩萨当即对着自己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薛妈妈领会，点点头，倒了一杯热水，就悄悄跟着上了楼。
刚走到张骁骁房间的门边，就闻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一阵呜咽的哭声。
薛妈妈忧心地叹了一口气，端着热水，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一走进，就看见坐在张骁骁床上，捂面哭泣的张妈妈。
“榕儿妹，你就说实话吧，那男人到底找你干什么了？我知道你是怕叨扰了老人家的清净，不敢说实话，可在我面前，你也就别瞒着我了，我虽然是你嫂子，可你也别把我当外人，在我眼里，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见你苦，我这心里边也难受得厉害。”
“嫂子，你别那么说......”
张妈妈哭咽着，颤抖着声音，就回了一句。
薛妈妈放下水杯，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蹲在了张妈妈的面前，将纸巾塞进了张妈妈的手里。
“说吧，别憋坏了，哪怕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都随你。”
薛妈妈这一番话，可算把张妈妈紧绷的弦都给戳断了。
倾身抱住薛母，张妈妈就再无顾忌地痛诉起来，眼泪鼻涕混了一脸。
“真不是人啊，他当真是个畜生，他说想见骁骁，我不让，他找不到我的住处，就跑去了我以前的公司，老板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一跑过去，他就嚷着要见骁骁，我怎么能让骁骁去见那畜生，自是死活不肯，可那混蛋，他竟，竟然威胁我，说我要是不让他见，就给他30万，我没办法，公司被他闹得鸡犬不宁，我只好拿了一万打发他。”
“这畜生！！！榕儿妹，那你怎么不报警呢？就便宜了他？”
“我怎么没想过，没用，都没用，那人就是登徒浪子，她说我要是敢报警，他就找机会去骁骁学校堵他，你说我这......怎么办...骁骁要怎么办？”
两个女人愁作了一团，都没注意到那扇原本紧闭门已经不知何时被人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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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乾此时正埋头扒着饭，表情看起来像是不太开心，想必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提不起他什么兴趣。
“乾子啊，最近学校老师反应你经常逃课，你说你都在干什么啊？”
薛乾打小性子就野，一家人觉得叫什么都不太符合他个性，索性就给他取了个“乾子”的乳名。
薛乾也早就听习惯了，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顺着张妈妈的话，随口答应了一句。
“不想去。”
“你这孩子，还大言不惭的还————”
老菩萨无奈地摇了摇头，瞅着薛乾，长长地就叹了一口气。
“我说奶奶，那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难不成你觉得我说谎你还好受点？”
这一家就没个能彻底罩得住薛乾的。
薛乾见自己奶奶无可奈何的样子，原本还阴沉的脸，顿时明朗了不少，嘴角带着笑意，就肆意地堵了回去。
“你————”心里一急，老菩萨横着脸，就想数落薛乾，可是，话语卡在半道儿，又愁容满面地压了回去。
罢了罢了，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个饭，就不添堵了。
“行了，你奶奶今天大寿，你就放过她吧，你啊你，就仗着你奶奶疼你了~~”薛乾妈妈从厨房里拿着汤勺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副景象，她也是没办法，这孩子半点油盐不进，还偏偏吃软不吃硬，只得低声苛责一句。
“哼，翅膀再硬，也飞不上天！！！”
坐在一旁的薛爸爸，崩着脸，就冷哼了一声，跟众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薛家，虽没人能治得了薛乾，可要数薛乾忌讳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个的，薛父自然也是最见不得薛乾那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两人矛盾向来存在，发生口角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也是薛父跟薛乾这么多年来，关系一直不愠不火的原因。
“都少说两句，这么多菜，多吃点才是，骁骁啊，赶紧给你外婆夹菜。”薛妈妈见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连忙眼神示意，让自己的丈夫打住，笑着暖起场子，一口便招呼到了张骁骁的身上。
没想到会喊到自己，张骁骁还有一瞬间的愣神，偷偷撇了一眼重新端起碗筷的薛乾，就挑了一块香嫩的鱼肉放进了自己外婆的盘里。
“外婆，生日快乐。”
“哎哟，谢谢我的乖外孙~~”
人上了年纪，就图个天伦之乐，张骁骁这一举动无不讨得老菩萨眉开眼笑，嘴都快合不拢。
晚饭过后，一大家子又拿出蛋糕为老菩萨祝寿，薛乾再顽劣，也知道什么是一家人，脸上的烦闷早已散去。
又是帮忙点蜡烛，又是唱生日歌什么的，就是这甜腻腻的蛋糕他实在吃不来，索性趁着大家都吃得开心的时候，一个人来带了阳台，吹吹冷风，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单人椅里，坚毅的脸庞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静静地望着远方，冷风打在他颈脖裸露的肌肤上，然后顺着那华美的线条灌进了黑色的卫衣里。
张骁骁走过来，就看到这副样子的薛乾，不免有些意外。印象里的表哥总是一副桀骜不驯、嚣张狂傲的样子，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手里拿着两瓶灌装啤酒，放了一瓶在薛乾跟前的桌上，拿着另一瓶，张晓晓就在薛乾对面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前些日子，我瞅见我爸了，就在江边的路上，他跟个女人，我从他面前路过，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打开了啤酒，张骁骁盯着远方喃喃地说。
薛乾没支声，只是伸手一把夺走了张骁骁欲要送往嘴里的啤酒。
张骁骁侧目，翘起腿，又将薛乾刚拿过去的啤酒抢了回来，接着说：“我妈在里面陪老菩萨呢！她见不着。”
薛乾扯唇。
“别让你妈知道你喝酒伤心。”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瞧见的。”
罢罢手，薛乾戴上了卫衣的帽子，阖上了眼帘，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沉默了好久。
而餐房里，也都恢复了平静，张妈妈跟薛妈妈陪着老菩萨来到了客厅聊天，薛父也上了书房。
“骁骁他爸联系你了吧？前些日子，有人说他回江城了。”
老菩萨慈爱地拉过了自己女儿的手，望着她苍悴的面容，眼里满是心疼。
这些年，张妈妈带着张骁骁独自生活，吃了不少苦，虽说不是经济上的困难，可毕竟是个女人，年纪轻轻就遭了家暴，还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充爹做娘的，一个人全扛了，哪能不苦。
老菩萨老早就让劝张妈妈回自个儿家住，家里什么都不缺，凡事也有个照应，可是张妈妈就说她自己一个人能行。
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在想什么呢！
她这个女儿啊，那是不想让人看扁了，不想那些风言风语传到骁骁耳朵里，落下把柄让人戳了脊梁骨。
“嗯。”张妈妈沉思了一会儿，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像是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才轻轻嗯出了一声。
“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来联系你，这些年你被他折磨得还不够惨吗？榕啊，你可千万别理他，更别动那些歪心思，骁骁都这么大了，有爹没爹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你可不能犯糊涂！！！”
老菩萨一听自己女儿承认，心里顿时就来火了，望着自己的女儿，性子如此温良，真怕对方三言两句的，又一头栽了进去。
“妈，别担心，我不会的，这么多年都过了，我早放下了。”
“是啊，榕儿妹，那样的男人，真是沾不得，你还是赶紧换个号码吧，实在不行，你就带着骁骁来家里，他再蛮横，总不能欺负到薛家头上来！！！”一旁的薛妈妈也跟着劝道。
“你嫂子说得对，赶紧把联系方式换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他还有脸找你干什么？”
“说是想见骁骁。”
“见不得，万万见不得。当年他家暴成瘾，把你害成了那个样子，法院早剥夺了他的亲子探视权。我相信骁骁也不会愿意见他的。”
“妈，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数，你哪次都这样说，跟着就犯糊涂，要不是这样，你也不至于骁骁到了5岁才跟他离婚。”
“别说了，骁骁来了。”
张妈妈正想再说什么，薛母就瞅见了踩着拖鞋走进来的张骁骁，连忙拍了拍张妈妈的手，低声提醒道。
“骁骁，来，我的乖外孙，快让外婆好好看看，怎么越长越俊了。”老菩萨和蔼地冲着张骁骁招手，就把走过来，脸上略带羞涩的大男孩搂进了自己怀里。
一双布满岁月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张骁骁的脸庞，老菩萨眼里有些动容。
“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哭了，跟着妈妈来家里住怎么样？”
张骁骁羞涩地笑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却见自己母亲神情异样地别过了脸，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张骁骁将目光转回了自己外婆身上，这才回道：“外婆，妈妈把我照顾得很好。”
“罢了，罢了，反正你妈也亏待不着你，你们愿来就来吧，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老菩萨拂了拂手，放开了张骁骁，释怀地说着，要是能劝住早劝住了。
索性随了他们去。
“骁骁，今晚就在这歇下，你多陪陪外婆，我去你房里收拾收拾。”
说罢，张妈妈起了身，就这样在众人的诧异中，上了楼。
老菩萨当即对着自己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薛妈妈领会，点点头，倒了一杯热水，就悄悄跟着上了楼。
刚走到张骁骁房间的门边，就闻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一阵呜咽的哭声。
薛妈妈忧心地叹了一口气，端着热水，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一走进，就看见坐在张骁骁床上，捂面哭泣的张妈妈。
“榕儿妹，你就说实话吧，那男人到底找你干什么了？我知道你是怕叨扰了老人家的清净，不敢说实话，可在我面前，你也就别瞒着我了，我虽然是你嫂子，可你也别把我当外人，在我眼里，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见你苦，我这心里边也难受得厉害。”
“嫂子，你别那么说......”
张妈妈哭咽着，颤抖着声音，就回了一句。
薛妈妈放下水杯，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蹲在了张妈妈的面前，将纸巾塞进了张妈妈的手里。
“说吧，别憋坏了，哪怕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都随你。”
薛妈妈这一番话，可算把张妈妈紧绷的弦都给戳断了。
倾身抱住薛母，张妈妈就再无顾忌地痛诉起来，眼泪鼻涕混了一脸。
“真不是人啊，他当真是个畜生，他说想见骁骁，我不让，他找不到我的住处，就跑去了我以前的公司，老板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一跑过去，他就嚷着要见骁骁，我怎么能让骁骁去见那畜生，自是死活不肯，可那混蛋，他竟，竟然威胁我，说我要是不让他见，就给他30万，我没办法，公司被他闹得鸡犬不宁，我只好拿了一万打发他。”
“这畜生！！！榕儿妹，那你怎么不报警呢？就便宜了他？”
“我怎么没想过，没用，都没用，那人就是登徒浪子，她说我要是敢报警，他就找机会去骁骁学校堵他，你说我这......怎么办...骁骁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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