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剥丝抽茧
“什么事？”苏倾城顿时来了精神，“是跟云墨落水有关的事吗？”
素锦嗯了一声：“小姐，您先听奴婢仔细说与您听，”她从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苏倾城手里，“小姐觉得柳姨娘这个人如何？”
“素锦姑姑也在怀疑柳姨娘吗？”苏倾城问道，“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起过，这柳姨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的，但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素锦姑姑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小姐，其实在您跟相爷他们离开的当天早晨，柳姨娘就跟云薇小姐提起过，让她去荣华院里多走动走动，云薇小姐很高兴地便同意了，奴婢当时碍于情面，又想着让云薇小姐多见见老夫人也好，所以便同意了第二日让桃红带她过去。”素锦说道。
苏倾城“嗯”了一声说：“祖母寿宴上，云薇得了祖母的赏赐，心中一直挂念着，我见过她好几次将那副镯子拿出来把玩呢……”
她皱了皱眉头，又说：“柳姨娘让她去荣华院这件事她也当着韩氏的面提过了，但是云墨呢？云墨为何也会忽然去了荣华院？”
“奴婢就是觉得墨少爷落水落得蹊跷所以才想着去暗中查探一番，原本正发愁不知从何处调查，却偶然间发现有个婆子暗中监视着梨苑，那婆子见到桃红回来之后便扭头离开，于是奴婢便偷偷地跟在了她的身后，正好错过了韩氏带人来梨苑毒打桃红的时辰，没能救下桃红……”提到桃红，素锦的脸上难掩自责。
“素锦姑姑，您快别自责了，依当时的情形，就算你在场，韩氏也不会饶过桃红的。”苏倾城对素锦安慰道，又问：“那素锦姑姑您跟踪的那个婆子去了哪里？”
素锦冷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来：“柳园。”
“果然是柳园！”苏倾城“呸”了一声说道，“我果然没有冤枉人，这事果然跟那柳姨娘有关！”
“奴婢使了些银子，从柳园的下等丫头口里套了些话出来……”素锦又继续说道：“柳姨娘身边有个丫头叫秀儿，是柳姨娘刚刚提拔上来的，那丫头做得一手好糕点，尤其擅长做桂花糕，可巧，老夫人正好也好这口儿，所以柳姨娘便遣了秀儿趁着桂花开的这些日子里，每日都让秀儿做些桂花糕送到荣华院里去。”素锦说道。
“她倒是会巴结人！”苏倾城嘲讽道。
“小姐，还有更巧的呢！”素锦又说：“昨日里秀儿从大厨房端着桂花糕去荣华院的时候，碰巧被墨少爷看到了，所以便讨了去吃，这一吃，云墨少爷就喜欢上秀儿做的桂花糕了，所以今日一早便嚷嚷着去了荣华院外头守着，想着再遇上秀儿一次。”素锦挑了些要紧的信息说与苏倾城听。
苏倾城听完，沉吟了片刻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厨房到荣华院的那条路，距离倚兰院应该并不近吧，苏云墨为何会那么凑巧遇上那个秀儿了？”
素锦笑了笑：“小姐跟奴婢想到一起去了，打听完这些之后，奴婢又去了倚兰院，还去找了之前跟春花要好的那个四丫打听，四丫在大厨房帮工，知道得多一些，她跟奴婢提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苏倾城问道。
“倚兰院里有个叫娟儿的，是一年前去的倚兰院，刚开始的时候被倚兰院的人排挤，曾经受过柳姨娘的恩惠，说来也凑巧，昨日里秀儿遇见云墨少爷的时候，云墨少爷身边跟着伺候的丫鬟，就有娟儿。”素锦说道。
“韩氏将苏云墨看得比谁都宝贝，就算她不在府中，必定也是安排了心腹丫鬟来照顾苏云墨，又为何会放心让一个才去了倚兰院一年的娟儿伺候呢？”苏倾城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是因为伺候云墨少爷的玉环和李嬷嬷同时吃坏了肚子，再加上娟儿平日里的表现还算老实，所以才会让她暂时带了一会儿云墨少爷，不过据说当时那李嬷嬷也在云墨少爷身边的，好像是……去给云墨少爷折桂花枝了。”素锦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还因为这事打了那李嬷嬷一顿呢！”苏倾城说道，“两人同时吃坏了肚子？这么巧？”
苏倾城轻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了？不论缺了哪一环，这一出戏都不可能唱下去……不过，柳姨娘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将苏云墨引出倚兰院罢了，她又如何能保证苏云墨一定会落水呢？”
素锦笑了笑，“小姐，若是柳姨娘有心，想讨一个三岁孩童的欢心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说桂花糕里多放些糖，然后让他知道荣华院里还有好看的好闻的桂花树，或是引诱他去给老夫人请安便可以得到更多好吃的桂花糕。”
苏倾城点点头：“说到放糖一事，我似乎记得之前听春花提起过，厨房里的四丫曾经告诉过她，倚兰院里苏云墨的那些点心，韩氏都是特意吩咐过不许多放糖的，说是太过嗜甜对身子不好，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糖，尤其是一个不懂得分辨是非的三岁孩子。”
“小姐说得没错，可是事情的关键却在于——荣华院的下人都亲眼看到是云薇小姐将云墨少爷推下水的，这件事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依云薇小姐的脾性，不应该的。”素锦皱着眉头说道。
“云薇说……苏云墨是要抢她脖子里挂着的香囊，她为了护住香囊才想要推开苏云墨的，不过我已经问过云薇了，她说她用的力气并不大，只轻轻碰了碰苏云墨，是苏云墨自己滑进水里去的。”苏倾城说道。
“这就奇怪了……”素锦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一边说道：“第一，云墨少爷为何要抢云薇小姐的香囊，第二，为何云薇小姐只轻轻碰了云墨少爷一下，他便会失足落水了。”
“素锦姑姑，等一下！”苏倾城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咱们或许可以看一眼云薇脖子里香囊中装的东西。”
听了苏倾城的话，素锦沉思了片刻，眼前一亮说道：“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我这便去看一眼。”
苏倾城点了点头，又说：“还得麻烦素锦姑姑去荣华院外边的水榭一趟，查看一下苏云墨当时落水的地方，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素锦点点头，“小姐在房中歇息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说完，素锦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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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嗯了一声：“小姐，您先听奴婢仔细说与您听，”她从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苏倾城手里，“小姐觉得柳姨娘这个人如何？”
“素锦姑姑也在怀疑柳姨娘吗？”苏倾城问道，“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起过，这柳姨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的，但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素锦姑姑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小姐，其实在您跟相爷他们离开的当天早晨，柳姨娘就跟云薇小姐提起过，让她去荣华院里多走动走动，云薇小姐很高兴地便同意了，奴婢当时碍于情面，又想着让云薇小姐多见见老夫人也好，所以便同意了第二日让桃红带她过去。”素锦说道。
苏倾城“嗯”了一声说：“祖母寿宴上，云薇得了祖母的赏赐，心中一直挂念着，我见过她好几次将那副镯子拿出来把玩呢……”
她皱了皱眉头，又说：“柳姨娘让她去荣华院这件事她也当着韩氏的面提过了，但是云墨呢？云墨为何也会忽然去了荣华院？”
“奴婢就是觉得墨少爷落水落得蹊跷所以才想着去暗中查探一番，原本正发愁不知从何处调查，却偶然间发现有个婆子暗中监视着梨苑，那婆子见到桃红回来之后便扭头离开，于是奴婢便偷偷地跟在了她的身后，正好错过了韩氏带人来梨苑毒打桃红的时辰，没能救下桃红……”提到桃红，素锦的脸上难掩自责。
“素锦姑姑，您快别自责了，依当时的情形，就算你在场，韩氏也不会饶过桃红的。”苏倾城对素锦安慰道，又问：“那素锦姑姑您跟踪的那个婆子去了哪里？”
素锦冷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来：“柳园。”
“果然是柳园！”苏倾城“呸”了一声说道，“我果然没有冤枉人，这事果然跟那柳姨娘有关！”
“奴婢使了些银子，从柳园的下等丫头口里套了些话出来……”素锦又继续说道：“柳姨娘身边有个丫头叫秀儿，是柳姨娘刚刚提拔上来的，那丫头做得一手好糕点，尤其擅长做桂花糕，可巧，老夫人正好也好这口儿，所以柳姨娘便遣了秀儿趁着桂花开的这些日子里，每日都让秀儿做些桂花糕送到荣华院里去。”素锦说道。
“她倒是会巴结人！”苏倾城嘲讽道。
“小姐，还有更巧的呢！”素锦又说：“昨日里秀儿从大厨房端着桂花糕去荣华院的时候，碰巧被墨少爷看到了，所以便讨了去吃，这一吃，云墨少爷就喜欢上秀儿做的桂花糕了，所以今日一早便嚷嚷着去了荣华院外头守着，想着再遇上秀儿一次。”素锦挑了些要紧的信息说与苏倾城听。
苏倾城听完，沉吟了片刻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厨房到荣华院的那条路，距离倚兰院应该并不近吧，苏云墨为何会那么凑巧遇上那个秀儿了？”
素锦笑了笑：“小姐跟奴婢想到一起去了，打听完这些之后，奴婢又去了倚兰院，还去找了之前跟春花要好的那个四丫打听，四丫在大厨房帮工，知道得多一些，她跟奴婢提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苏倾城问道。
“倚兰院里有个叫娟儿的，是一年前去的倚兰院，刚开始的时候被倚兰院的人排挤，曾经受过柳姨娘的恩惠，说来也凑巧，昨日里秀儿遇见云墨少爷的时候，云墨少爷身边跟着伺候的丫鬟，就有娟儿。”素锦说道。
“韩氏将苏云墨看得比谁都宝贝，就算她不在府中，必定也是安排了心腹丫鬟来照顾苏云墨，又为何会放心让一个才去了倚兰院一年的娟儿伺候呢？”苏倾城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是因为伺候云墨少爷的玉环和李嬷嬷同时吃坏了肚子，再加上娟儿平日里的表现还算老实，所以才会让她暂时带了一会儿云墨少爷，不过据说当时那李嬷嬷也在云墨少爷身边的，好像是……去给云墨少爷折桂花枝了。”素锦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还因为这事打了那李嬷嬷一顿呢！”苏倾城说道，“两人同时吃坏了肚子？这么巧？”
苏倾城轻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了？不论缺了哪一环，这一出戏都不可能唱下去……不过，柳姨娘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将苏云墨引出倚兰院罢了，她又如何能保证苏云墨一定会落水呢？”
素锦笑了笑，“小姐，若是柳姨娘有心，想讨一个三岁孩童的欢心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说桂花糕里多放些糖，然后让他知道荣华院里还有好看的好闻的桂花树，或是引诱他去给老夫人请安便可以得到更多好吃的桂花糕。”
苏倾城点点头：“说到放糖一事，我似乎记得之前听春花提起过，厨房里的四丫曾经告诉过她，倚兰院里苏云墨的那些点心，韩氏都是特意吩咐过不许多放糖的，说是太过嗜甜对身子不好，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糖，尤其是一个不懂得分辨是非的三岁孩子。”
“小姐说得没错，可是事情的关键却在于——荣华院的下人都亲眼看到是云薇小姐将云墨少爷推下水的，这件事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依云薇小姐的脾性，不应该的。”素锦皱着眉头说道。
“云薇说……苏云墨是要抢她脖子里挂着的香囊，她为了护住香囊才想要推开苏云墨的，不过我已经问过云薇了，她说她用的力气并不大，只轻轻碰了碰苏云墨，是苏云墨自己滑进水里去的。”苏倾城说道。
“这就奇怪了……”素锦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一边说道：“第一，云墨少爷为何要抢云薇小姐的香囊，第二，为何云薇小姐只轻轻碰了云墨少爷一下，他便会失足落水了。”
“素锦姑姑，等一下！”苏倾城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咱们或许可以看一眼云薇脖子里香囊中装的东西。”
听了苏倾城的话，素锦沉思了片刻，眼前一亮说道：“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我这便去看一眼。”
苏倾城点了点头，又说：“还得麻烦素锦姑姑去荣华院外边的水榭一趟，查看一下苏云墨当时落水的地方，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素锦点点头，“小姐在房中歇息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说完，素锦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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