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少乞丐
清脆的嗓音带着稚嫩，自荣皓右侧的乱石堆中传出。
放眼望去，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童正对着他，一脸的稀奇古怪之色。
眼前孩童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个头比荣皓矮一些，最常见的男童束发，身穿一件米色布衣，看起来还算干净利索。
尤其是那张小脸，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与这身粗布衣实在是不大相配，若是身着锦衣华服，绝对是大家豪门的纨绔少爷风范。
“喂！问你话呢！傻愣着干嘛？你是谁啊？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大晚上的跑这来吓唬人啊？”那小子说话如同连珠炮，清秀的脸上带着好奇。
荣皓连忙赔笑：“嘿嘿！我要去石鞍村，路过这儿，想找个地方避避风，不成想这里已经有人了。抱歉！”
“石鞍村？”那小子挠了挠头，转而冲后方石旮旯堆里叫道：“老谷头！你知道石鞍村在哪里吗？”
荣皓盯着这小子喊话的方向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在离篝火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旁边仰卧着一个人。
“不晓得！”声音有些苍老，有气无力。
“切！老家伙不是万事通吗？怎么又不知道了！”孩童发出不满的鄙夷，随之便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动未动的老人。
“这地方就我们俩！告诉你吧！方圆五里地，只有这么一处乱石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如，你就跟我们一起？”小娃子眼巴巴的望着荣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有神。
或许是遇到了同龄人，这小子巴不得荣皓留下。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荣皓自然满心欢喜。
小家伙一听也是开心不已，急忙上前拉着荣皓的衣袖，两人同时从石丘上方爬了下去。
等到了篝火旁边，荣皓这才看清躺着的男子容貌。
这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满头散乱的白发，双鬓如雪，一扎长的山羊胡以及垂下的眉毛皆是花白色，脸上皱纹密布，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脸了，有一层厚厚的土灰，但这土灰却遮不住那一丝暗红神采。身穿一件灰色长袍，却是窟窿密布，破烂不堪。
“老爷爷！小子打扰了！”荣皓慌忙躬身施了一礼，自小受姨娘安玉亲身教导，礼数还算标准。
老头嗯了一声却是不多说废话，惺忪睡眼依旧微闭着，似睡非睡模样。
“你别搭理他，老谷头就是个大酒鬼，每天都喝的荤七八素，实在是不讨人喜！”小家伙瞪了一眼那被称作老谷头的老人，转而换作一副笑脸，拉着荣皓坐到了篝火边上。
“我叫苏然，苏州的苏，自然的然。”这小子说到这里，再一次回头冲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老头瞪了一眼，继续说道：“名字是老谷头给起的，说什么人各有命顺其自然！简直是狗屁不通！”
荣皓微微一笑：“小子名叫荣皓，荣华富贵的荣，皓月千里的皓！”
“哇！这名字好！给你取名的人一定是有大学问的！那你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小苏然连连拍手叫好，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荣皓哈哈一笑：“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吗？名字来自姨夫，他常说名号华贵并非意味大气运，常人皆是皮下白骨并无差别，只是有念头总是好的。”
苏然上下打量荣皓，良久之后，似乎有点小小的失落，喃喃道：“确实不像有钱人！”
荣皓暗自摇头，眼前这家伙怕是钻到钱眼里了，恐怕是以为遇到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可自己偏偏就不是，以至于让这小子有失落之感。
“老谷头便是一个叫花子，我是被他捡来的，算是个小叫花子吧！”苏然突然笑了笑，明眸皓齿，不难看出这小子是个美男胚子，将来恐怕貌若潘安也不是不可能的。
荣皓挠了挠头，叫花子是什么，他还是知晓的。
有上顿没下顿的人，沿路乞讨遭人不屑，甚至连个家都没有的乞丐便是叫花子。
想到这里，荣皓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
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比自己还要悲苦，自己好歹有姨夫姨娘，而他只能跟着老乞丐乞讨度日。
“我今年八岁，你呢？”苏然似乎很快忘却了心中失落，仅仅是片刻之后便再次精神奕奕。
“我也是八岁！”荣皓回之一笑，万万也没想到苏然竟然与自己同龄，原本还以为个头矮了自己不少的小子至少比自己小一岁。
想到他自小乞讨度日，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是只能听天由命，当即再次生起怜悯。
“真的啊！我是腊月生人，你呢？”苏然天性活泼，性格与荣皓迥异。
“琼月，如此说来我比你大了三个月呢！”荣皓依旧面带微笑。
“那我该叫你荣皓哥哥！”苏然倒也不计较，当场称呼荣皓为兄。
“苏然弟弟！”荣皓伸出手来。
而后两人相视大笑，一片相见恨晚的浓浓情谊。
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孩童的天真烂漫在这一刻挥发到极致。
不远处侧身躺着的老谷头并没有被他俩的大笑声吵醒，伸手挖了挖鼻孔，呼噜声此起彼伏。
“我有个妹妹名叫钟玥，比你我小一岁，将来介绍你认识，她性格乖张，喜欢跟我做对，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做朋友自然没的说。”荣皓想到钟玥，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好啊！比我小，这么说我也可以称呼她为妹妹！呵呵！”苏然想到自己年长于钟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苏然与钟玥有那么一丁点相似的地方，只是论起对生活的坦然乐趣，钟玥也是远远不及的。
与苏然在一块，很容易被他的乐天性格感染，即便是不开心也会顷刻间不自觉的置于脑后。
“石鞍村是你的家吗？你怎么会一个人出来跑呢？”苏然对眼前的荣皓很有兴趣，这家伙性格有些老成，想不到做事也是独来独往，有些不可思议，若不是生着与自己一般的稚嫩脸庞，绝对不敢相信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荣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家在那附近，眼下玥儿还在村子，至于我怎么到了这里，也是一言难尽。”
荣皓的遭遇不便说，想必说了也是白说，谁会相信那些如同梦境中的东西，若是说自己可是从大雪山底下进入地下河，然后顺着地下河入海，再然后被一条大鱼带到了这里，任谁听后也只会认为是脑洞大开想象力惊人罢了。
“诺！给你！”小苏然递过来一个东西。
荣皓看了一眼，那是半拉馒头，不知放置多久了，有些生硬。
连日来自己连一顿粮食都不曾下肚，顶多是吃些草药，没有被饿死已经是万幸。
想到这里，荣皓突然觉得有些神奇，足足七八天的时间，自己仅仅是靠着草药度日，竟然没有被饿死，反而依旧精神抖擞，真是怪哉！
想来想去，最终不得不认为是自己修炼“龙吸术”起到了抑制饥饿的作用。
荣皓顿时诧异不已，万万不曾想到修炼竟然有如此功效，这根本就不符合生命逻辑。
自己好歹也算小半个大夫，若是常人不进食只是喝水，十几天不会饿死，但绝对不可能龙精虎猛。
“你吃不吃啊！”苏然拍了拍发呆的荣皓。
“吃……嘿嘿！”荣皓接过半拉馒头，狼吐虎咽起来。
苏然则是吃着另半拉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钱，到时候买好多好多馒头！”苏然啃着干硬的馒头，少年的幻想令他精神烁烁，消瘦的脸上都多出一片红晕之色。
听到这里，荣皓越发觉得口中馒头硬如磐石。
姨娘曾教授，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
这段期间以来荣皓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苦痛语言表达不出，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受。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只能靠想象获取，即便是有大志向，却也难成。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脱离八苦，就算是功成名就之人，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发生。
但是，有志向总会是好的。
“我也喜欢吃馒头，姨夫隔一段时间便会从猎户们那里换取一些馒头与肉还有白米，只是，馒头与白米往往是姨娘的饭食，而我，只能吃肉！因为姨娘吃不了肉。”荣皓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过往，言语之中尽是少年老成的沧桑感。
“哇！有肉吃那还吃什么馒头……”苏然羡慕不已，用白嫩的手臂抹了一把嘴上的馒头残渣，一点都不浪费的抹入口中。
荣皓笑了笑：“物以稀为贵，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很快半拉馒头下肚，荣皓接过苏然递来的破烂瓦罐，那是从篝火上架起的罐子中倒出来的热水。
小心地喝了两口，顿时觉得腹中温热不少。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每天都是住在这儿吗？”荣皓再喝下一小口热水，问道。
苏然的半拉馒头依旧在细嚼慢咽，如同吃着无上美味。
“这里是劳善国都，我与老谷头住在离这二十里的沙溪渔村，至于晚上来这儿的原因，就是等着大海退潮啊！今天可是农历初十呢！凌晨之后就要退潮了，到时候沙滩上可到处都是宝贝！”苏然一本正经的回道。
荣皓微微一愣：“什么宝贝？”
“海螺啊！贝壳啊！海带啊！运气好能捡到一扎长的海鱼。若是运气特别好点子特别正，捡到海参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些，小苏然再次兴奋的满脸神采飞扬，爬起来便冲上石丘。
却是很快跑了回来，一脸的沮丧：“还没开始退潮呢！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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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童正对着他，一脸的稀奇古怪之色。
眼前孩童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个头比荣皓矮一些，最常见的男童束发，身穿一件米色布衣，看起来还算干净利索。
尤其是那张小脸，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与这身粗布衣实在是不大相配，若是身着锦衣华服，绝对是大家豪门的纨绔少爷风范。
“喂！问你话呢！傻愣着干嘛？你是谁啊？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大晚上的跑这来吓唬人啊？”那小子说话如同连珠炮，清秀的脸上带着好奇。
荣皓连忙赔笑：“嘿嘿！我要去石鞍村，路过这儿，想找个地方避避风，不成想这里已经有人了。抱歉！”
“石鞍村？”那小子挠了挠头，转而冲后方石旮旯堆里叫道：“老谷头！你知道石鞍村在哪里吗？”
荣皓盯着这小子喊话的方向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在离篝火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旁边仰卧着一个人。
“不晓得！”声音有些苍老，有气无力。
“切！老家伙不是万事通吗？怎么又不知道了！”孩童发出不满的鄙夷，随之便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动未动的老人。
“这地方就我们俩！告诉你吧！方圆五里地，只有这么一处乱石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如，你就跟我们一起？”小娃子眼巴巴的望着荣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有神。
或许是遇到了同龄人，这小子巴不得荣皓留下。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荣皓自然满心欢喜。
小家伙一听也是开心不已，急忙上前拉着荣皓的衣袖，两人同时从石丘上方爬了下去。
等到了篝火旁边，荣皓这才看清躺着的男子容貌。
这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满头散乱的白发，双鬓如雪，一扎长的山羊胡以及垂下的眉毛皆是花白色，脸上皱纹密布，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脸了，有一层厚厚的土灰，但这土灰却遮不住那一丝暗红神采。身穿一件灰色长袍，却是窟窿密布，破烂不堪。
“老爷爷！小子打扰了！”荣皓慌忙躬身施了一礼，自小受姨娘安玉亲身教导，礼数还算标准。
老头嗯了一声却是不多说废话，惺忪睡眼依旧微闭着，似睡非睡模样。
“你别搭理他，老谷头就是个大酒鬼，每天都喝的荤七八素，实在是不讨人喜！”小家伙瞪了一眼那被称作老谷头的老人，转而换作一副笑脸，拉着荣皓坐到了篝火边上。
“我叫苏然，苏州的苏，自然的然。”这小子说到这里，再一次回头冲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老头瞪了一眼，继续说道：“名字是老谷头给起的，说什么人各有命顺其自然！简直是狗屁不通！”
荣皓微微一笑：“小子名叫荣皓，荣华富贵的荣，皓月千里的皓！”
“哇！这名字好！给你取名的人一定是有大学问的！那你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小苏然连连拍手叫好，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荣皓哈哈一笑：“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吗？名字来自姨夫，他常说名号华贵并非意味大气运，常人皆是皮下白骨并无差别，只是有念头总是好的。”
苏然上下打量荣皓，良久之后，似乎有点小小的失落，喃喃道：“确实不像有钱人！”
荣皓暗自摇头，眼前这家伙怕是钻到钱眼里了，恐怕是以为遇到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可自己偏偏就不是，以至于让这小子有失落之感。
“老谷头便是一个叫花子，我是被他捡来的，算是个小叫花子吧！”苏然突然笑了笑，明眸皓齿，不难看出这小子是个美男胚子，将来恐怕貌若潘安也不是不可能的。
荣皓挠了挠头，叫花子是什么，他还是知晓的。
有上顿没下顿的人，沿路乞讨遭人不屑，甚至连个家都没有的乞丐便是叫花子。
想到这里，荣皓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
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比自己还要悲苦，自己好歹有姨夫姨娘，而他只能跟着老乞丐乞讨度日。
“我今年八岁，你呢？”苏然似乎很快忘却了心中失落，仅仅是片刻之后便再次精神奕奕。
“我也是八岁！”荣皓回之一笑，万万也没想到苏然竟然与自己同龄，原本还以为个头矮了自己不少的小子至少比自己小一岁。
想到他自小乞讨度日，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是只能听天由命，当即再次生起怜悯。
“真的啊！我是腊月生人，你呢？”苏然天性活泼，性格与荣皓迥异。
“琼月，如此说来我比你大了三个月呢！”荣皓依旧面带微笑。
“那我该叫你荣皓哥哥！”苏然倒也不计较，当场称呼荣皓为兄。
“苏然弟弟！”荣皓伸出手来。
而后两人相视大笑，一片相见恨晚的浓浓情谊。
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孩童的天真烂漫在这一刻挥发到极致。
不远处侧身躺着的老谷头并没有被他俩的大笑声吵醒，伸手挖了挖鼻孔，呼噜声此起彼伏。
“我有个妹妹名叫钟玥，比你我小一岁，将来介绍你认识，她性格乖张，喜欢跟我做对，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做朋友自然没的说。”荣皓想到钟玥，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好啊！比我小，这么说我也可以称呼她为妹妹！呵呵！”苏然想到自己年长于钟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苏然与钟玥有那么一丁点相似的地方，只是论起对生活的坦然乐趣，钟玥也是远远不及的。
与苏然在一块，很容易被他的乐天性格感染，即便是不开心也会顷刻间不自觉的置于脑后。
“石鞍村是你的家吗？你怎么会一个人出来跑呢？”苏然对眼前的荣皓很有兴趣，这家伙性格有些老成，想不到做事也是独来独往，有些不可思议，若不是生着与自己一般的稚嫩脸庞，绝对不敢相信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荣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家在那附近，眼下玥儿还在村子，至于我怎么到了这里，也是一言难尽。”
荣皓的遭遇不便说，想必说了也是白说，谁会相信那些如同梦境中的东西，若是说自己可是从大雪山底下进入地下河，然后顺着地下河入海，再然后被一条大鱼带到了这里，任谁听后也只会认为是脑洞大开想象力惊人罢了。
“诺！给你！”小苏然递过来一个东西。
荣皓看了一眼，那是半拉馒头，不知放置多久了，有些生硬。
连日来自己连一顿粮食都不曾下肚，顶多是吃些草药，没有被饿死已经是万幸。
想到这里，荣皓突然觉得有些神奇，足足七八天的时间，自己仅仅是靠着草药度日，竟然没有被饿死，反而依旧精神抖擞，真是怪哉！
想来想去，最终不得不认为是自己修炼“龙吸术”起到了抑制饥饿的作用。
荣皓顿时诧异不已，万万不曾想到修炼竟然有如此功效，这根本就不符合生命逻辑。
自己好歹也算小半个大夫，若是常人不进食只是喝水，十几天不会饿死，但绝对不可能龙精虎猛。
“你吃不吃啊！”苏然拍了拍发呆的荣皓。
“吃……嘿嘿！”荣皓接过半拉馒头，狼吐虎咽起来。
苏然则是吃着另半拉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钱，到时候买好多好多馒头！”苏然啃着干硬的馒头，少年的幻想令他精神烁烁，消瘦的脸上都多出一片红晕之色。
听到这里，荣皓越发觉得口中馒头硬如磐石。
姨娘曾教授，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
这段期间以来荣皓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苦痛语言表达不出，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受。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只能靠想象获取，即便是有大志向，却也难成。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脱离八苦，就算是功成名就之人，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发生。
但是，有志向总会是好的。
“我也喜欢吃馒头，姨夫隔一段时间便会从猎户们那里换取一些馒头与肉还有白米，只是，馒头与白米往往是姨娘的饭食，而我，只能吃肉！因为姨娘吃不了肉。”荣皓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过往，言语之中尽是少年老成的沧桑感。
“哇！有肉吃那还吃什么馒头……”苏然羡慕不已，用白嫩的手臂抹了一把嘴上的馒头残渣，一点都不浪费的抹入口中。
荣皓笑了笑：“物以稀为贵，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很快半拉馒头下肚，荣皓接过苏然递来的破烂瓦罐，那是从篝火上架起的罐子中倒出来的热水。
小心地喝了两口，顿时觉得腹中温热不少。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每天都是住在这儿吗？”荣皓再喝下一小口热水，问道。
苏然的半拉馒头依旧在细嚼慢咽，如同吃着无上美味。
“这里是劳善国都，我与老谷头住在离这二十里的沙溪渔村，至于晚上来这儿的原因，就是等着大海退潮啊！今天可是农历初十呢！凌晨之后就要退潮了，到时候沙滩上可到处都是宝贝！”苏然一本正经的回道。
荣皓微微一愣：“什么宝贝？”
“海螺啊！贝壳啊！海带啊！运气好能捡到一扎长的海鱼。若是运气特别好点子特别正，捡到海参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些，小苏然再次兴奋的满脸神采飞扬，爬起来便冲上石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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