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鹤舞
放下米罐，荣皓冲出寒玉洞。
洞门外三百多平米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而安玉与钟玥均是跪坐在这人身旁，同是泣不成声。
从此人的衣着，荣皓远远的就知道那便是自己的姨夫辛寒。
脑袋嗡的一声，荣皓一溜小跑到了近前。
辛寒的脑袋已经被安玉扶起，枕在自己跪坐的腿上。
“辛寒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一脸血迹斑斑的辛寒，安玉早已泪眼婆娑。
辛寒虽身材单薄，但绝对硬朗，习武二十年，一身的上乘功夫，平日里飘逸洒脱英雄神武。
但如今，血污之下那英气逼人的脸色却是惨白无比。整个人虚弱的很，甚至连腹中真气都在逆袭，完全没有自行吐纳的能力。
同样是习武之人的安玉当然看得出，眼前的辛寒哥哥根本就是到了膏肓之境，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医治。
“姨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小钟玥吓坏了，哭的梨花带雨。
安玉抹了一把眼泪，脸色凛然的对一旁早已吓呆到不知所措的荣皓吩咐道：“快，帮我把姨夫抬回洞里！”
只有一丝元气微弱流动的辛寒轻轻的抬起手来，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不要有侥幸之心，我可是辛神医，我自己清楚得很，扶我过去……我想看看双鹤舞……”
安玉紧咬朱唇，坚强的点了点头。
三人费尽力气扶着努力站起身的辛寒，慢慢走向空地北侧。
辛寒的双腿蜷曲，根本就站不直，原本英雄了得的汉子如今变成这副惨状，令人唏嘘。
或许他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御剑飞了回来，耗尽了所有的元气。
在空地北侧的一块青石边坐稳，辛寒惨白的脸上毫无色彩。
空地的北侧是一处悬崖绝壁，下方百米远处有一块只有三十几寸见方的方形平台，那是一柱擎天的天然巨石，呈方柱状，巨石根部在雾气之下难窥其底。
平台上空无一物，光秃秃很是干净。
“那两只仙鹤已有三天没来了，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一直没有看到它们的影子。”小荣皓咬着嘴唇，泪珠在打转。
辛寒伸手摸了摸荣皓的脑袋，脸上的肌肉舒展一些。
“小玉，你可记得七年前，我们初来的时候吗？”辛寒的喉咙动了一下，做势要呕，但是又强加压了回去。
安玉紧紧拥着他，完全顾不得在两个晚辈面前该有的拘谨了。
“当然记得，那一日，我们寻到这里，这处雪月洞天，你挥剑刻下了寒玉洞，而我就是拥着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在这里观赏双鹤舞……”安玉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无数的回忆从脑海中飘洒而过。
两只仙鹤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你侬我侬的缠绵爱意才是最触动人心的地方。
丹砂作顶耀朝日，白玉为羽明衣裳。
“你说我们要像它们一样，自由自在，朝朝暮暮，相扶永世……”安玉扭过脸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辛寒笑了，即便是很牵强，却是真情表露。
“这雪山之中毒虫猛兽厉害的紧，七年了，我一直小心谨慎，今日终于没有躲过，我中了黄金蜈蚣之毒，这东西奇毒无比。我尝试着运功驱毒，只是毫无办法。如今毒血攻心，你们大可不必有过多念头。小玉，我不惧怕死亡，但我怕无声无息的死亡，如若是我已经死了，而你却不知，当真是死的难以瞑目啊！咳……”辛寒咳嗽一声，脸色竟然比之方才红润了一些，继续说道：“可我这一去，你又当如何，唉！辛寒哥哥再也不能为你去摘采仙药了！你若没有雪生冰草续命，又该如何是好啊……”
“雪生冰草乃是仙药，受诸仙守护，我们采摘已经是犯了大忌，能不被追责，又持续我七年寿命，七年来与辛寒哥哥相濡以沫开心无比，即便是我立即死了，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安玉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你，你竟然丢掉世间一切与我相守，只为了治好我的病，而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你还为此丢了性命，我……我心愧如死。”
辛寒爱惜的抚着安玉如瀑一般的秀发，心中的绞痛比伤痛更甚，强加欢笑道：“这是天意，从你我相遇那一刻起，便是注定的，什么诸仙神魔，我且从来不屑一顾。若是没有你，我即便是成为天地主宰又有什么意义！”
荣皓与钟玥静静的跪坐在两人身旁，此时的他们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辛寒颤巍巍的抬起两只手臂，荣皓和钟玥连忙各自抱起一只大手，用小手紧紧的握着。
干瘦有力的大手
，上面布满青筋，如同虬龙蛰伏一般密密麻麻。
“皓儿，你也知道玥儿是姨娘亲姐姐的女儿，当年是我和姨娘领养的，至于原因不说也罢。而你的身世我确实不知！当时我们准备上山的时候，在山脚下捡到你，除了一张写着姓氏与生辰的纸条，其他一无所有。那一夜昏天黑地，电闪雷鸣，却是没有下雨……当我抱起你来，没多久，雷鸣闪电乌云都没了，竟然一片晴空，明月高悬……”辛寒回忆着那一晚的景象，唏嘘不已。
安玉接过话来，柔声说道：“当时你姨夫说的那句感叹很是贴切，长烟一空，皓月千里。于是，就给你取了一个皓字，玥儿则是取了玥字。”
荣皓与钟玥连连点头，嘴唇均是紧紧的咬着，握着大手的小手攥的更紧了。
风不知何时静悄悄的停息了，原本就不大的雪也飘然不见，诺大的空地在初阳的照耀下有了些春意般的温暖。
“咳咳咳……咳咳咳……”辛寒突然一阵颤抖，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
安玉更是泣不成声，钟玥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是小荣皓依旧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望着坚强的孩子，辛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生，活，死亡，亘古不变的生命法则。生老病死皆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无人能够侥幸，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安玉伸手擦掉脸上的泪花，盈盈笑了，本就是绝色女子，而她本身又是大家闺秀，诗书琴画样样精通，
她的笑自是倾国倾城。
当得上，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辛寒轻叹一声，对她一顾倾心的大有人在，自己当年就是见之忘俗了吧！而今依旧无怨无悔。
只是，恐怕再也无法与她长长久久了！想到这里，不免心生难过。
死有何惧！当年自己的选择，抛舍一切，哪一件不是足以让自己丢掉性命，早就看开了而已。
“辛寒哥哥！我今天美吗？”安玉擦干泪水，整理好仪容，笑问道。
辛寒的眼睛不曾离开她的脸，一直紧紧盯着，怕是一旦移开就再也看不到了。
“美……当然是美……”辛寒的语速都有些断断续续了。
“你一直跟我说我应该每日里好生装扮自己，说我天生丽质尤物不可方物，要用最美的自己面对你，而我这么多年来即便是病痛缠身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每日用两个时辰好生打扮，七年来，从来没有马虎过。”安玉轻咬朱唇，云髻飘逸，美不胜收。
辛寒笑得很真挚，只是那笑容越发的没有力气了。
有太多的不甘，却又觉得如此归宿不枉此生。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辛寒的身子开始抽搐。
“答应我，你我之事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再说与谁听……我的愧疚太深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辛寒断断续续的说道，说着话，猛地伸直脖子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色污血。
安玉连连点头，强装微笑的脸上再一次溢出泪花。
咯……咯……啊……
“仙鹤！仙鹤！”
小钟玥擦了一把泪水大声叫嚷起来。
“仙鹤来了，姨夫！仙鹤来了！”小荣皓轻轻的摇着紧握的大手。
随着几声鹤唳，一对仙鹤从远空翩翩飘落，落在悬崖下那一柱擎天的方形石柱上，展开的羽翼相互轻抚，亲昵无间。
两只仙鹤雪白的头上顶着鲜红的肉冠，如同王冠上镶嵌的红色宝石，羽色质朴纯洁却又显得高贵无比。
忽而望向远方，似是望见了绝美的风景，而后相互拍打翅膀，好像在交流赞叹。
短暂的休息，两只仙鹤便翩翩起舞，在这擎天的石柱之上，展现着自然又优雅高贵的舞姿。
断崖之上的四个人看的如痴如醉，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懂得双鹤舞的美，以往所见不过是表面，如今才是发自内心的透彻。
“辛寒哥哥……”安玉拥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辛寒，感受着他那最后的温暖。
往事一一从脑中掠过，两人的所有都在此刻逐一如同幻像一般从心底展现。
“姨夫……呜呜……”小钟玥哭的梨花带雨，在她心中，姨夫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他对姨娘的感情对她感染颇深。
姨夫总是那么威风凛凛，高傲中目空一切，往常最喜欢站在这青石之巅，望向那不知何处的位置，脸上现出看不透的低沉神色。
破败的大氅随风飘起，披散的长发盖住英俊的面庞，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如今，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嘴角却是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就在这里吧！你喜欢这里，我也是！”安玉用锦帕擦拭着辛寒脸上的血迹，这张面庞本来就该这么俊逸。
荣皓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在安玉的示意下，抓起地上辛寒的宝剑，一下一下挖掘着坚硬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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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门外三百多平米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而安玉与钟玥均是跪坐在这人身旁，同是泣不成声。
从此人的衣着，荣皓远远的就知道那便是自己的姨夫辛寒。
脑袋嗡的一声，荣皓一溜小跑到了近前。
辛寒的脑袋已经被安玉扶起，枕在自己跪坐的腿上。
“辛寒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一脸血迹斑斑的辛寒，安玉早已泪眼婆娑。
辛寒虽身材单薄，但绝对硬朗，习武二十年，一身的上乘功夫，平日里飘逸洒脱英雄神武。
但如今，血污之下那英气逼人的脸色却是惨白无比。整个人虚弱的很，甚至连腹中真气都在逆袭，完全没有自行吐纳的能力。
同样是习武之人的安玉当然看得出，眼前的辛寒哥哥根本就是到了膏肓之境，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医治。
“姨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小钟玥吓坏了，哭的梨花带雨。
安玉抹了一把眼泪，脸色凛然的对一旁早已吓呆到不知所措的荣皓吩咐道：“快，帮我把姨夫抬回洞里！”
只有一丝元气微弱流动的辛寒轻轻的抬起手来，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不要有侥幸之心，我可是辛神医，我自己清楚得很，扶我过去……我想看看双鹤舞……”
安玉紧咬朱唇，坚强的点了点头。
三人费尽力气扶着努力站起身的辛寒，慢慢走向空地北侧。
辛寒的双腿蜷曲，根本就站不直，原本英雄了得的汉子如今变成这副惨状，令人唏嘘。
或许他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御剑飞了回来，耗尽了所有的元气。
在空地北侧的一块青石边坐稳，辛寒惨白的脸上毫无色彩。
空地的北侧是一处悬崖绝壁，下方百米远处有一块只有三十几寸见方的方形平台，那是一柱擎天的天然巨石，呈方柱状，巨石根部在雾气之下难窥其底。
平台上空无一物，光秃秃很是干净。
“那两只仙鹤已有三天没来了，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一直没有看到它们的影子。”小荣皓咬着嘴唇，泪珠在打转。
辛寒伸手摸了摸荣皓的脑袋，脸上的肌肉舒展一些。
“小玉，你可记得七年前，我们初来的时候吗？”辛寒的喉咙动了一下，做势要呕，但是又强加压了回去。
安玉紧紧拥着他，完全顾不得在两个晚辈面前该有的拘谨了。
“当然记得，那一日，我们寻到这里，这处雪月洞天，你挥剑刻下了寒玉洞，而我就是拥着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在这里观赏双鹤舞……”安玉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无数的回忆从脑海中飘洒而过。
两只仙鹤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你侬我侬的缠绵爱意才是最触动人心的地方。
丹砂作顶耀朝日，白玉为羽明衣裳。
“你说我们要像它们一样，自由自在，朝朝暮暮，相扶永世……”安玉扭过脸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辛寒笑了，即便是很牵强，却是真情表露。
“这雪山之中毒虫猛兽厉害的紧，七年了，我一直小心谨慎，今日终于没有躲过，我中了黄金蜈蚣之毒，这东西奇毒无比。我尝试着运功驱毒，只是毫无办法。如今毒血攻心，你们大可不必有过多念头。小玉，我不惧怕死亡，但我怕无声无息的死亡，如若是我已经死了，而你却不知，当真是死的难以瞑目啊！咳……”辛寒咳嗽一声，脸色竟然比之方才红润了一些，继续说道：“可我这一去，你又当如何，唉！辛寒哥哥再也不能为你去摘采仙药了！你若没有雪生冰草续命，又该如何是好啊……”
“雪生冰草乃是仙药，受诸仙守护，我们采摘已经是犯了大忌，能不被追责，又持续我七年寿命，七年来与辛寒哥哥相濡以沫开心无比，即便是我立即死了，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安玉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你，你竟然丢掉世间一切与我相守，只为了治好我的病，而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你还为此丢了性命，我……我心愧如死。”
辛寒爱惜的抚着安玉如瀑一般的秀发，心中的绞痛比伤痛更甚，强加欢笑道：“这是天意，从你我相遇那一刻起，便是注定的，什么诸仙神魔，我且从来不屑一顾。若是没有你，我即便是成为天地主宰又有什么意义！”
荣皓与钟玥静静的跪坐在两人身旁，此时的他们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辛寒颤巍巍的抬起两只手臂，荣皓和钟玥连忙各自抱起一只大手，用小手紧紧的握着。
干瘦有力的大手
，上面布满青筋，如同虬龙蛰伏一般密密麻麻。
“皓儿，你也知道玥儿是姨娘亲姐姐的女儿，当年是我和姨娘领养的，至于原因不说也罢。而你的身世我确实不知！当时我们准备上山的时候，在山脚下捡到你，除了一张写着姓氏与生辰的纸条，其他一无所有。那一夜昏天黑地，电闪雷鸣，却是没有下雨……当我抱起你来，没多久，雷鸣闪电乌云都没了，竟然一片晴空，明月高悬……”辛寒回忆着那一晚的景象，唏嘘不已。
安玉接过话来，柔声说道：“当时你姨夫说的那句感叹很是贴切，长烟一空，皓月千里。于是，就给你取了一个皓字，玥儿则是取了玥字。”
荣皓与钟玥连连点头，嘴唇均是紧紧的咬着，握着大手的小手攥的更紧了。
风不知何时静悄悄的停息了，原本就不大的雪也飘然不见，诺大的空地在初阳的照耀下有了些春意般的温暖。
“咳咳咳……咳咳咳……”辛寒突然一阵颤抖，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
安玉更是泣不成声，钟玥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是小荣皓依旧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望着坚强的孩子，辛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生，活，死亡，亘古不变的生命法则。生老病死皆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无人能够侥幸，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安玉伸手擦掉脸上的泪花，盈盈笑了，本就是绝色女子，而她本身又是大家闺秀，诗书琴画样样精通，
她的笑自是倾国倾城。
当得上，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辛寒轻叹一声，对她一顾倾心的大有人在，自己当年就是见之忘俗了吧！而今依旧无怨无悔。
只是，恐怕再也无法与她长长久久了！想到这里，不免心生难过。
死有何惧！当年自己的选择，抛舍一切，哪一件不是足以让自己丢掉性命，早就看开了而已。
“辛寒哥哥！我今天美吗？”安玉擦干泪水，整理好仪容，笑问道。
辛寒的眼睛不曾离开她的脸，一直紧紧盯着，怕是一旦移开就再也看不到了。
“美……当然是美……”辛寒的语速都有些断断续续了。
“你一直跟我说我应该每日里好生装扮自己，说我天生丽质尤物不可方物，要用最美的自己面对你，而我这么多年来即便是病痛缠身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每日用两个时辰好生打扮，七年来，从来没有马虎过。”安玉轻咬朱唇，云髻飘逸，美不胜收。
辛寒笑得很真挚，只是那笑容越发的没有力气了。
有太多的不甘，却又觉得如此归宿不枉此生。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辛寒的身子开始抽搐。
“答应我，你我之事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再说与谁听……我的愧疚太深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辛寒断断续续的说道，说着话，猛地伸直脖子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色污血。
安玉连连点头，强装微笑的脸上再一次溢出泪花。
咯……咯……啊……
“仙鹤！仙鹤！”
小钟玥擦了一把泪水大声叫嚷起来。
“仙鹤来了，姨夫！仙鹤来了！”小荣皓轻轻的摇着紧握的大手。
随着几声鹤唳，一对仙鹤从远空翩翩飘落，落在悬崖下那一柱擎天的方形石柱上，展开的羽翼相互轻抚，亲昵无间。
两只仙鹤雪白的头上顶着鲜红的肉冠，如同王冠上镶嵌的红色宝石，羽色质朴纯洁却又显得高贵无比。
忽而望向远方，似是望见了绝美的风景，而后相互拍打翅膀，好像在交流赞叹。
短暂的休息，两只仙鹤便翩翩起舞，在这擎天的石柱之上，展现着自然又优雅高贵的舞姿。
断崖之上的四个人看的如痴如醉，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懂得双鹤舞的美，以往所见不过是表面，如今才是发自内心的透彻。
“辛寒哥哥……”安玉拥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辛寒，感受着他那最后的温暖。
往事一一从脑中掠过，两人的所有都在此刻逐一如同幻像一般从心底展现。
“姨夫……呜呜……”小钟玥哭的梨花带雨，在她心中，姨夫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他对姨娘的感情对她感染颇深。
姨夫总是那么威风凛凛，高傲中目空一切，往常最喜欢站在这青石之巅，望向那不知何处的位置，脸上现出看不透的低沉神色。
破败的大氅随风飘起，披散的长发盖住英俊的面庞，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如今，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嘴角却是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就在这里吧！你喜欢这里，我也是！”安玉用锦帕擦拭着辛寒脸上的血迹，这张面庞本来就该这么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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