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纹莹梳洗完了之后，报菜的女先儿精干的走进来请安。刘妈妈扶起她笑道：“这樊楼当真是巧，连报菜的女先儿也俊。”
这女先儿起身道：“托各位贵人的福，我们妇人家的也能出来混个营生，今儿我们樊楼的大厨俱在，贵人想吃蒸的小食面点，还是想吃炸的麻圆油糕？若是这些还不喜欢，我们有地方菜师父，徽菜、淮扬菜、粤菜、桂菜一应俱全。贵人是想吃清淡甜口的，我就去知会淮扬菜、粤菜大厨。若贵人想吃口重的，我便给您推上几道湘桂菜。”
春雪已经急不可耐的道：“姑娘，上次那个酸奶的酥酪好吃。”
女先儿笑道：“贵人是我们樊楼常客，当真是识货，酸奶酥酪是从北边来的，我们楼上花了大价钱从北边请了一位做菜的厨子，还专门为他从西域买了几头生乳牛。”
刘妈妈看看春雪笑道：“女先儿就先请上四碗酥酪吧，我人老了，受不住生乳。上次那个带着甜香的小馒头，也给我们姑娘来上一碟子。”
女先儿笑道：“原来贵人好甜口，既然如此，我就有的台子唱了。刚刚贵人要了四碗酥酪和一碟鲜乳小馒头，下面就再来上一碟子元宝虾饼、杏仁豆腐。主菜就请贵人您尝尝我们的清蒸桂鱼，樱桃肉、再给您来上一罐熬的浓烂的酸笋煨鸡汤解解甜腻如何？”
刘妈妈喜笑颜开忙道：“这儿的女先儿当真是名不虚传，说的都是我们姑娘喜欢的，你再上两碗碧粳米饭，要的粒粒分明的才好吃。秋云，取一吊钱来，赏她。”
纹莹笑道：“嬷嬷糊涂了，出来的急，哪带着大钱那么重的东西，嬷嬷既然要赏，秋云就带她去我的首饰盒子里挑上一个吧！”
夏婵噘嘴道：“姑娘当真是大方，改日里我也去跟外头说书的女先儿说上几回，回来我也能得个这么好的彩头。”
秋云骂道：“你这蹄子，当真贪心不足，你从姑娘那拨弄了多少首饰，这会儿又嚷着没有，难道姑娘赏了你东西，刘妈妈后面克扣了你月钱不成？”
纹莹笑道：“这首饰盒子，天天还不是在你们手里，我是个糊涂的，赏赐又多，你们拿着不肯用，怎的又说我不肯赏？”
夏婵和秋云闹到一处，叽叽呱呱的笑个不停，夏婵笑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我哪次得赏赐不是记着分给你和春雪，你倒好，拿了我的东西，今天还在郡主面前做好人，我今儿就让你看看我厉不厉害。”
刘妈妈忙支使春雪将首饰盒子拿来对女先儿笑道：“让你看笑话了，出去莫要乱说，这盒子里的首饰，尽着你挑。”
女先儿千恩万谢，一眼就在首饰盒子相中了一个并蒂双头金牡丹的发簪，通体金黄，式样精巧，分量拿着也是极足的。夏婵笑道：“果然，天下女子的眼光都是一样的，我早就瞧上了，偏今天赏了你。”
纹莹笑道：“让你假矜持，端着不肯说，今儿我赏了人，可再也没有要回来的说法，等到以后赏下更好的，我再尽着你挑。”
那女先儿听见夏婵说喜欢，连忙双手奉给夏婵道：“姑娘若是喜欢，则还给姑娘留着。”
夏婵冷笑道：“你也忒没骨气，我说要你便给了？你且好好的放着，我们姑娘说赏了，我就是要，你也该骂我一通。”
那女先儿吓得什么似的，连连说不敢不敢。秋云推过她道：“你何苦来，逗的她一会子不敢来送菜了，咱们姑娘吃什么？”然后笑对女先儿道：“她这个人，最是胡闹爱捉弄人，放心，是个纸老虎，你且去，我们姑娘吃的舒心了，还有你的赏。”那女先儿总算放下心，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秋云笑骂道：“夏婵小蹄子说话也太不防了，这樊楼到处都是官眷贵妇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若是三言两语说了出去，咱们姑娘的名声你来补？”夏婵道：“我又没透漏咱们是哪家的，她哪里知道？”刘妈妈笑着分开她们俩道：“祖宗，你们可歇会儿吧，进来就叽叽呱呱笑笑闹闹的，我这老婆子耳朵都要让你们吵聋了。”秋云道：“春雪呢，怎么一声不吭？”众人回头看时，只见春雪脸蛋鼓鼓的，一声不吭，桌上的青团少了一整个。刘妈妈赶忙上前问道：“祖宗，你一口囫囵个吞了？”春雪憋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又嚼不动，夏婵笑倒在地上骂道：“这蹄子果真是饿死鬼转世，一刻不吃便要得疯病。”秋云也笑骂道：“你呀，你呀，还一整个囫囵吞了，噎着可怎么好？”
几个人正才说着，上来了两个丫头，带着食盒子上来了。盒子一打开，红的是红的，绿的是绿的，摆在桌子上，又是白釉的碟儿碗儿，颜色极其诱人，那两个丫头还摆出了一套大玉川先生道：“贵人是要现在吃吗？若是现在吃，我便将将茶奉上了。”秋云忙道：“奉上。”那其中一个丫头道：“贵人恕罪，汤要小火煨才香，所以一会儿再给您送上来。”
纹莹笑道：“不妨事，你们先去，我的丫头会服侍我吃饭。”那两个小丫头便出去将门带上了，纹莹挥挥手道：“都坐下来吃饭吧，不是在咱们府上，也没什么人瞧见。”夏婵坐下，秋云却道：“姑娘，使不得。”刘妈妈笑道：“得了吧，关起门哪那么多规矩，饿了一早上了，听姑娘的，赶紧坐下吃吧，不然耽误了今天的小宴。”
几个人都坐下动起来筷子，秋云很喜欢那道清蒸桂鱼，做的细腻嫩滑，夏婵却不爱清淡，桌上没什么她爱吃的，恹恹的吃了两个元宝虾饼道：“我就等着酸笋老鸡汤，今日这樊楼怎么上的这样慢，咱们的一条鱼都该翻面儿了，还不来。”刘妈妈也道：“今日确实慢了。要不使唤人去催一催，不会是忘了吧？”
刘妈妈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大门“嗵”的一声，被掀开了。赵云绡款款的进来，秋云和春雪连忙立了起来，夏婵也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赵云绡冷笑一声，尖声尖气的道：“刘夫人也在这里，云凝姐姐，我看你们苏家的规矩都上天了，还有奴才和主子坐在一块儿吃饭的礼，你若是不会管教人，我便替你管教管教，把人给我带上来。”
两个小厮拖着女先儿，往屋里的地上一摔，赵云绡道：“这个没出息的奴才，汤汁儿整整的泼在了我的衣服上，这可是我为了去辅国公小宴，特意新作的。她说是你楼上点的汤汁，她自然是赔不起我衣料了，我只好找你来了。”
刘妈妈冷笑一声道：“县主，你也忒会算账，原来你们和王府连点衣料钱也出不起。”
“夫人您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也该懂这个道理，毕竟欠债还钱，走到开封府，也是我占理。”赵云绡的衣裳上果真被汤汁倒的惨不忍睹，纹莹走上前道：“这个女先儿确实没有规矩，既然脏了妹妹的衣衫，那就是我的不是，妹妹想怎么了？”
“我自然也不是为了那点衣料钱。我的月例银子有一百两，什么衣料弄不到，只是我去辅国公府小宴，正是大事，这样的晦气事搅合了我的心情，我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不如，姐姐替我打她几十个嘴巴子，也好叫妹妹我出了这口恶气。”
纹莹脸色淡了下来道：“妹妹心里有这口恶气，自己不出。反倒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好盘算。”
赵云绡冷笑一声道：“姐姐仁善，我可是个大恶人，她放到我手里，指不定半条命也没了呢？”
夏婵嘟囔道：“是个县主，也这样费事，明摆着是上来寻姑娘衅的。”
赵云绡最是耳尖，立刻指着夏婵对小厮道：“你们都捆着手了？她都如此冒犯我了，你们还不给我打烂她的嘴。”
“云绡妹妹。”
赵云绡身后传来温润的男声，赵云绡连忙回头，那人挺拔俊秀，不是赵二郎，却又是谁?他看见纹莹，立起扇子作了一个小礼道：“见过纹莹妹妹，盛慈夫人。”
刘妈妈连忙道：“二郎客气，你已经受封了王位，怎好受你的礼？”
赵云朝道：“夫人客气，今日携小弟在樊楼，听着声音像是云绡妹妹的，便出来看了一眼，果然是。樊楼的厨艺一绝，只怕是两位用了饭，小府的吃食便被比了下去。”
赵云绡红着脸道：“云朝哥哥，我，我今日却去不得小宴了。”说着便流下泪，凄凄楚楚的道：“我才做的新衣裳，竟让这个妇人泼上了热汤，如此狼狈，还怎么去得小宴？”
赵云朝淡笑道：“不必担心，小宴在小府，时间自然是如何改都行，我这就传上一个南曲班子，云绡妹妹换过衣裳了，我亲派人去接你，你看如何？”
赵云绡登时红着脸笑道：“云朝哥哥自然不会骗人，我这就回去换衣裳去。”说完便欢天喜地的出去了，哪里还管的上纹莹的丫头，和这儿的女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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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先儿起身道：“托各位贵人的福，我们妇人家的也能出来混个营生，今儿我们樊楼的大厨俱在，贵人想吃蒸的小食面点，还是想吃炸的麻圆油糕？若是这些还不喜欢，我们有地方菜师父，徽菜、淮扬菜、粤菜、桂菜一应俱全。贵人是想吃清淡甜口的，我就去知会淮扬菜、粤菜大厨。若贵人想吃口重的，我便给您推上几道湘桂菜。”
春雪已经急不可耐的道：“姑娘，上次那个酸奶的酥酪好吃。”
女先儿笑道：“贵人是我们樊楼常客，当真是识货，酸奶酥酪是从北边来的，我们楼上花了大价钱从北边请了一位做菜的厨子，还专门为他从西域买了几头生乳牛。”
刘妈妈看看春雪笑道：“女先儿就先请上四碗酥酪吧，我人老了，受不住生乳。上次那个带着甜香的小馒头，也给我们姑娘来上一碟子。”
女先儿笑道：“原来贵人好甜口，既然如此，我就有的台子唱了。刚刚贵人要了四碗酥酪和一碟鲜乳小馒头，下面就再来上一碟子元宝虾饼、杏仁豆腐。主菜就请贵人您尝尝我们的清蒸桂鱼，樱桃肉、再给您来上一罐熬的浓烂的酸笋煨鸡汤解解甜腻如何？”
刘妈妈喜笑颜开忙道：“这儿的女先儿当真是名不虚传，说的都是我们姑娘喜欢的，你再上两碗碧粳米饭，要的粒粒分明的才好吃。秋云，取一吊钱来，赏她。”
纹莹笑道：“嬷嬷糊涂了，出来的急，哪带着大钱那么重的东西，嬷嬷既然要赏，秋云就带她去我的首饰盒子里挑上一个吧！”
夏婵噘嘴道：“姑娘当真是大方，改日里我也去跟外头说书的女先儿说上几回，回来我也能得个这么好的彩头。”
秋云骂道：“你这蹄子，当真贪心不足，你从姑娘那拨弄了多少首饰，这会儿又嚷着没有，难道姑娘赏了你东西，刘妈妈后面克扣了你月钱不成？”
纹莹笑道：“这首饰盒子，天天还不是在你们手里，我是个糊涂的，赏赐又多，你们拿着不肯用，怎的又说我不肯赏？”
夏婵和秋云闹到一处，叽叽呱呱的笑个不停，夏婵笑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我哪次得赏赐不是记着分给你和春雪，你倒好，拿了我的东西，今天还在郡主面前做好人，我今儿就让你看看我厉不厉害。”
刘妈妈忙支使春雪将首饰盒子拿来对女先儿笑道：“让你看笑话了，出去莫要乱说，这盒子里的首饰，尽着你挑。”
女先儿千恩万谢，一眼就在首饰盒子相中了一个并蒂双头金牡丹的发簪，通体金黄，式样精巧，分量拿着也是极足的。夏婵笑道：“果然，天下女子的眼光都是一样的，我早就瞧上了，偏今天赏了你。”
纹莹笑道：“让你假矜持，端着不肯说，今儿我赏了人，可再也没有要回来的说法，等到以后赏下更好的，我再尽着你挑。”
那女先儿听见夏婵说喜欢，连忙双手奉给夏婵道：“姑娘若是喜欢，则还给姑娘留着。”
夏婵冷笑道：“你也忒没骨气，我说要你便给了？你且好好的放着，我们姑娘说赏了，我就是要，你也该骂我一通。”
那女先儿吓得什么似的，连连说不敢不敢。秋云推过她道：“你何苦来，逗的她一会子不敢来送菜了，咱们姑娘吃什么？”然后笑对女先儿道：“她这个人，最是胡闹爱捉弄人，放心，是个纸老虎，你且去，我们姑娘吃的舒心了，还有你的赏。”那女先儿总算放下心，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秋云笑骂道：“夏婵小蹄子说话也太不防了，这樊楼到处都是官眷贵妇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若是三言两语说了出去，咱们姑娘的名声你来补？”夏婵道：“我又没透漏咱们是哪家的，她哪里知道？”刘妈妈笑着分开她们俩道：“祖宗，你们可歇会儿吧，进来就叽叽呱呱笑笑闹闹的，我这老婆子耳朵都要让你们吵聋了。”秋云道：“春雪呢，怎么一声不吭？”众人回头看时，只见春雪脸蛋鼓鼓的，一声不吭，桌上的青团少了一整个。刘妈妈赶忙上前问道：“祖宗，你一口囫囵个吞了？”春雪憋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又嚼不动，夏婵笑倒在地上骂道：“这蹄子果真是饿死鬼转世，一刻不吃便要得疯病。”秋云也笑骂道：“你呀，你呀，还一整个囫囵吞了，噎着可怎么好？”
几个人正才说着，上来了两个丫头，带着食盒子上来了。盒子一打开，红的是红的，绿的是绿的，摆在桌子上，又是白釉的碟儿碗儿，颜色极其诱人，那两个丫头还摆出了一套大玉川先生道：“贵人是要现在吃吗？若是现在吃，我便将将茶奉上了。”秋云忙道：“奉上。”那其中一个丫头道：“贵人恕罪，汤要小火煨才香，所以一会儿再给您送上来。”
纹莹笑道：“不妨事，你们先去，我的丫头会服侍我吃饭。”那两个小丫头便出去将门带上了，纹莹挥挥手道：“都坐下来吃饭吧，不是在咱们府上，也没什么人瞧见。”夏婵坐下，秋云却道：“姑娘，使不得。”刘妈妈笑道：“得了吧，关起门哪那么多规矩，饿了一早上了，听姑娘的，赶紧坐下吃吧，不然耽误了今天的小宴。”
几个人都坐下动起来筷子，秋云很喜欢那道清蒸桂鱼，做的细腻嫩滑，夏婵却不爱清淡，桌上没什么她爱吃的，恹恹的吃了两个元宝虾饼道：“我就等着酸笋老鸡汤，今日这樊楼怎么上的这样慢，咱们的一条鱼都该翻面儿了，还不来。”刘妈妈也道：“今日确实慢了。要不使唤人去催一催，不会是忘了吧？”
刘妈妈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大门“嗵”的一声，被掀开了。赵云绡款款的进来，秋云和春雪连忙立了起来，夏婵也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赵云绡冷笑一声，尖声尖气的道：“刘夫人也在这里，云凝姐姐，我看你们苏家的规矩都上天了，还有奴才和主子坐在一块儿吃饭的礼，你若是不会管教人，我便替你管教管教，把人给我带上来。”
两个小厮拖着女先儿，往屋里的地上一摔，赵云绡道：“这个没出息的奴才，汤汁儿整整的泼在了我的衣服上，这可是我为了去辅国公小宴，特意新作的。她说是你楼上点的汤汁，她自然是赔不起我衣料了，我只好找你来了。”
刘妈妈冷笑一声道：“县主，你也忒会算账，原来你们和王府连点衣料钱也出不起。”
“夫人您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也该懂这个道理，毕竟欠债还钱，走到开封府，也是我占理。”赵云绡的衣裳上果真被汤汁倒的惨不忍睹，纹莹走上前道：“这个女先儿确实没有规矩，既然脏了妹妹的衣衫，那就是我的不是，妹妹想怎么了？”
“我自然也不是为了那点衣料钱。我的月例银子有一百两，什么衣料弄不到，只是我去辅国公府小宴，正是大事，这样的晦气事搅合了我的心情，我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不如，姐姐替我打她几十个嘴巴子，也好叫妹妹我出了这口恶气。”
纹莹脸色淡了下来道：“妹妹心里有这口恶气，自己不出。反倒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好盘算。”
赵云绡冷笑一声道：“姐姐仁善，我可是个大恶人，她放到我手里，指不定半条命也没了呢？”
夏婵嘟囔道：“是个县主，也这样费事，明摆着是上来寻姑娘衅的。”
赵云绡最是耳尖，立刻指着夏婵对小厮道：“你们都捆着手了？她都如此冒犯我了，你们还不给我打烂她的嘴。”
“云绡妹妹。”
赵云绡身后传来温润的男声，赵云绡连忙回头，那人挺拔俊秀，不是赵二郎，却又是谁?他看见纹莹，立起扇子作了一个小礼道：“见过纹莹妹妹，盛慈夫人。”
刘妈妈连忙道：“二郎客气，你已经受封了王位，怎好受你的礼？”
赵云朝道：“夫人客气，今日携小弟在樊楼，听着声音像是云绡妹妹的，便出来看了一眼，果然是。樊楼的厨艺一绝，只怕是两位用了饭，小府的吃食便被比了下去。”
赵云绡红着脸道：“云朝哥哥，我，我今日却去不得小宴了。”说着便流下泪，凄凄楚楚的道：“我才做的新衣裳，竟让这个妇人泼上了热汤，如此狼狈，还怎么去得小宴？”
赵云朝淡笑道：“不必担心，小宴在小府，时间自然是如何改都行，我这就传上一个南曲班子，云绡妹妹换过衣裳了，我亲派人去接你，你看如何？”
赵云绡登时红着脸笑道：“云朝哥哥自然不会骗人，我这就回去换衣裳去。”说完便欢天喜地的出去了，哪里还管的上纹莹的丫头，和这儿的女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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