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调虎离山
“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继续前行的师徒一行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凄凉的哭喊声，而且还越来越近。
师徒几人立刻停下脚步往后看去。来人竟然是一位举着拐杖、走路走得跌跌撞撞的老太婆。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叶。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老年不比少年时，满脸都是荷叶摺。
蓝瑾月站在悟空身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骨精变化而成的老婆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狠狠吐槽出来：这荒郊野岭荒无人烟的，先不说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了，你女儿才刚死不久你是哪里来的消息这么灵通啊！演戏骗人咱们也要走点心好吗！这一点太让人怀疑了！白骨精你的智商不是挺高的嘛！这方面敢不敢再严谨一点？
八戒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并慢慢走向他们的老太婆，没有想太多，有些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着：“不好，姑娘的妈寻人来了。”
“先别嚷嚷！我去看看。”悟空小声提醒八戒让他别声张，然后就扛着金箍棒就走向那老太婆。他绕着那老太婆走了一圈，认认真真地审视着她。即使没有开火眼金睛，那锐利的眼神仿佛也能够看穿一切邪佞。
虽然依旧是有备而来，但当悟空那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奸邪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白骨精仍然下意识地感觉到芒刺在背，心虚地瑟缩着，小心翼翼把视线挪开，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的视线交汇。
“你今年几岁？”
白骨精变成的老太婆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不定：“呃……八十岁。”
悟空一听，眉头一竖，立刻尖锐地反问一句：“哼，八十岁老太，女儿才十八岁？！”
“额……是我领养的。”老太婆见情况不妙，赶紧接上一句补充试图蒙混过关。
“你刚才还在老远的山下，怎么就知道女儿已经死了呢？！”
悟空不依不挠地又抛来一个犀利的问题。老太婆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悟空早已明白她答不出来了心里有鬼，后退一步后高高举起了金箍棒。
原本蓝瑾月还因为悟空对白骨精采取了智商压制的举动而感到欣喜。然而，当她一眨眼就看到悟空又举起了金箍棒作势要打，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阻拦：“等等等等至少再多问点……”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老太婆已经命丧棍下。
“……问……题……”蓝瑾月愣愣地看倒地的老太婆，用通灵眼看着白骨精的魂魄又一次用解尸术留下个皮囊飞向某个方向，再看着悟空，顿时觉得心累。
猴哥啊你会被冤枉我觉得除了那头蠢猪的煽风点火还有师祖的肉眼凡胎不察事实，你自己太过心急也占据了一定的分量啊。说实话你就不能再耐心一点等问出了更多更明显的破绽最好是问道她现出原形再打死也不迟啊！
白骨精的魂魄又一次飞回了骷髅洞。在化形之后，她就一直扶着面前的法器气喘吁吁，浑身冒着涔涔冷汗。回想起刚才悟空犀利的目光和尖锐的问题，还有那差点就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一棍子，白骨精就觉得心有余悸。
看着白骨精如此狼狈的模样，小妖和鬼魂们也觉得心惊胆战，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个孙悟空，简直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师徒几人围在那老太婆的尸体旁边。当几人确定她已经死了之后，三藏飞快地捻动着手中的佛珠，捻动佛珠的手还在不断地颤抖。不是因为悟空伤人感到气恼，而是因为他在梦中所见的场景再一次成真了，而对此感到了深深地惊恐！
他害怕梦中的惨剧成真。但是，他现在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悟空！你你你……连伤两命！”三藏竭力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悟空，语气难掩气愤和惊恐，“胆大包天！”
“可他们真的是妖精！”悟空大声同三藏争辩，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无奈。听出了他的情绪，蓝瑾月心下焦急也立刻在一旁帮腔：“师祖，你要相信我和猴哥的眼睛！刚才就在他打死这个老太婆的时候，我的通灵眼明明看到了一个妖怪的魂魄从她的头顶飞了出去！”
“哪有这么多妖精！”三藏恼怒地一甩袖子，故意做出不相信悟空的模样，旋即转过身，留给悟空一个无情的后背，“我再也不要你这滥杀无辜的徒弟，你走吧！”
白骨精站在妖镜前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胜券在握的邪笑完全取代了之前死里逃生的惊悸。
“那那……”悟空一听如此绝情的言语，又着急又委屈不知该说些什么让师父回心转意。视线游移间，他瞥到了蓝瑾月右手上与自己相同的金箍，眼珠一转灵机一动。
他立刻转到三藏面前，对着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金箍，问道：“师父请看，这是什么？”
三藏也被悟空的举动弄得愣了一愣。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这对他和悟空来说，是一件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不过，一想到梦中的场景，他也只能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扭过头闭上眼装作不耐烦的模样，用敷衍的语气回答他：“金箍。”
悟空一看有门，继续问：“怎么来的？”
“你连这都忘了。”三藏一听，又立刻把脸转了回来，一边回忆起曾经在鹰愁涧经历的往事，一边用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娓娓道来，“当年把你从五行山下救出，收你为徒弟，是观音菩萨怕你不听我的话，特意给你戴上的。”
话音刚落，三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表现已经完全不像是执意要赶走悟空那般了。于是立刻调整了一下面部的微表情，又一次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悟空那双充满了期盼和恳求的真诚的双眼。
他怕自己再看一眼那双深琥珀色的透亮眼睛，自己就会心软，就会忍不住想要把真相和盘托出。
如果自己真的忍不住那样做了，才是会害了所有人。
他必须强迫自己这一次狠下心来，强迫自己这一次冷酷无情。
对此毫无察觉的悟空只是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头上的金箍继续说：“师父既要赶我走，那就松了 这金箍。”
“这不行。我不会念松箍咒。”三藏一听，无奈地摆了摆手。
话说到这份上，以他这些年来从与悟空相处的过程中，所得到的对他的了解，他已经能猜到悟空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出所料——悟空狡黠地眨了眨眼，尽管还是有些委屈，但此时他的语气却是忍不住地往上扬，眼神也因为计谋得逞而透亮起来：“既然师父松不开，我还得做您的徒弟！”
三藏沉默了。他就知道悟空会这么说。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只能说，他这个大徒弟实在是太聪明了。原本观音给他戴上，用来管束他束缚他的金箍，事到如今居然被他拿来利用，作为他试图继续维系师徒关系以便他留下来继续保护自己的依仗。束缚与维系，这一层相似却又不同的关系的转化，实在是让他在心里忍不住称妙。
更何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管三藏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都没办法继续赶悟空走。
想到这里，三藏只得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艰难地保持住冷漠敷衍的神色：“好吧，再饶你一次。”
“多谢师父！”师父不再执意让他走，这让悟空欣喜若狂，下意识地就在三藏面前单膝跪下。
一旁的蓝瑾月看着悟空，神情复杂。想到他之前为了让三藏把他留下所做的一切，再想到三藏对他的不信任还有八戒在一旁煽阴风点鬼火的挑拨离间的行为，她就觉得有一股莫名而来的气堵在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很疼，让她又烦躁又出奇地感到愤怒。
这么低声下气，只为了恳求一个人不要把自己赶走！这真的还是当年在花果山逍遥洒脱，踏碎凌霄放肆桀骜的齐天大圣吗！
就算是为了保护师父，为了西天取经修成正果，这也未免太……太过卑微了！齐天大圣何曾这般委曲求全地向他人妥协！
蓝瑾月越想越气，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完全泛白，指甲几乎要刺破护手扎进掌心的皮肉。
有这么一瞬，她觉得挑拨离间的八戒、沉默不作声的沙僧，甚至是“不察事实”的三藏，都根本不值得悟空这般操碎了心去保护！
这算是哪门子的师父和师弟！难道悟空这个大师兄就是为了背锅而存在的吗！开什么玩笑！
另一边，第二次计划失败的白骨精也被气得七窍生烟。上一秒还眼见目的即将达成，一转眼事态却又朝着自己预想的相反方向发展。如此巨大的落差气得她顿时呼吸急促起来。她攥紧了玉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可恨！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就在这时，小蛇妖顺着白骨精的腰缠绕了上来，攀在她的肩头殷勤献计：“您不妨让我们去试试~”
白骨精细细一想。就目前来看，这件事如果光靠她一个人，想要成功还是有些难度。多一些人手，她成功的可能性也会越大，自己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想通之后，她果断地命令道：“好，去吧！把那猴头给我引开！”
“您就放心吧！您就放心吧！”缠绕在法器四周的鬼魂争先恐后地用尖锐的嗓音向白骨精保证。话音刚落，这些青色的鬼魂便化作了缕缕青烟，瞬间消散在白骨精面前，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妖洞。
“这一次，你们一定要成功！去！”
“您就放心吧！”
鬼魂们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妖洞。为了确保悟空能够被那些鬼魂们引开，白骨精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妖精上呈现的画面。就在这时，走在悟空身后的蓝瑾月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那双如清澈湖水般的眸子，此时在平静的水面下，正翻涌着不甘、愤怒甚至是阴狠的负面情绪。
尽管蓝瑾月一直在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她表面上没有任何过继的行为，但擅长揣测人心的白骨精还是透过那双暗流汹涌的眼睛看透了一切。她心下了然。看来这个小丫头很重视悟空，所以才会在内心产生了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又会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将这些情绪爆发出来。
既然如此，何不加以利用呢？
想到这里，一抹阴鸷诡谲的笑容爬上了女妖精致的面庞。虽说她是妖，蓝瑾月是悟空的徒弟，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女性，更不要提这个小丫头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
姜还是老的辣。以她操控玩弄人心的本事，和对女性心性的了解，还怕搞不定这个黄毛丫头吗？
师徒一行继续踏上行程。悟空依旧走在最前面开路。突然，一条青色的鬼魂飘到了他的身旁，若即若离。一直低头想事情的瑾月没有看路，直至撞上了悟空的后背才醒过神来。
悟空立刻躲开并把瑾月推到了一旁，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喊道：“停下！”
后面的三人立刻停了下来。八戒看着师兄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猴哥？又有妖怪了？”
“呃……我我……诶嘿嘿，我去方便一下。大家在这儿等我。”这一次，悟空长了个心眼儿。他支吾了一下后无害地笑了笑，随口扯了个理由就一个点足追着那道鬼魂迅速离开了。
“哼~这猴子终于上当了！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眼看着悟空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计，白骨精得意地冷笑着把手一挥，念了段咒语指向了几个小妖，将他们分别变成了一个老头，还有被打死的老太太和小姑娘。紧接着，就听她发号施令：“猫头鹰听令！你扮成老头儿，去引唐僧进来！蛇精蛤/蟆精听令！你们俩，变成死去的少女和母亲。”
“至于我，是法力无边的菩萨，坐在这庙里，等着唐僧送上门来！”
语罢，白骨精的妖法瞬间遍布了整座白骨洞乃至整个山头。
幽深黑暗的妖洞中的阴邪之气转瞬退散。一座简陋朴素但也也不失典雅的山间小庙取代了妖洞，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和死气变成了弥漫着鸟语的淡淡花香，遍地尸骸则是化作了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的假面遮掩着原本的阴森荒凉。
白骨精摇身一变，变作了观音菩萨的模样有模有样地盘坐在莲台之上，端庄肃穆。大殿中焚起檀香，木鱼有节奏地敲打出清脆的声响。
尸魔苦心孤诣编织出了一张完美的罗网，只为了等待那一心向佛的猎物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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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你你你……连伤两命！”三藏竭力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悟空，语气难掩气愤和惊恐，“胆大包天！”
“可他们真的是妖精！”悟空大声同三藏争辩，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无奈。听出了他的情绪，蓝瑾月心下焦急也立刻在一旁帮腔：“师祖，你要相信我和猴哥的眼睛！刚才就在他打死这个老太婆的时候，我的通灵眼明明看到了一个妖怪的魂魄从她的头顶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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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也被悟空的举动弄得愣了一愣。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这对他和悟空来说，是一件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不过，一想到梦中的场景，他也只能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扭过头闭上眼装作不耐烦的模样，用敷衍的语气回答他：“金箍。”
悟空一看有门，继续问：“怎么来的？”
“你连这都忘了。”三藏一听，又立刻把脸转了回来，一边回忆起曾经在鹰愁涧经历的往事，一边用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娓娓道来，“当年把你从五行山下救出，收你为徒弟，是观音菩萨怕你不听我的话，特意给你戴上的。”
话音刚落，三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表现已经完全不像是执意要赶走悟空那般了。于是立刻调整了一下面部的微表情，又一次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悟空那双充满了期盼和恳求的真诚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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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强迫自己这一次狠下心来，强迫自己这一次冷酷无情。
对此毫无察觉的悟空只是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头上的金箍继续说：“师父既要赶我走，那就松了 这金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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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沉默了。他就知道悟空会这么说。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只能说，他这个大徒弟实在是太聪明了。原本观音给他戴上，用来管束他束缚他的金箍，事到如今居然被他拿来利用，作为他试图继续维系师徒关系以便他留下来继续保护自己的依仗。束缚与维系，这一层相似却又不同的关系的转化，实在是让他在心里忍不住称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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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瑾月越想越气，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完全泛白，指甲几乎要刺破护手扎进掌心的皮肉。
有这么一瞬，她觉得挑拨离间的八戒、沉默不作声的沙僧，甚至是“不察事实”的三藏，都根本不值得悟空这般操碎了心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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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你们一定要成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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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蓝瑾月一直在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她表面上没有任何过继的行为，但擅长揣测人心的白骨精还是透过那双暗流汹涌的眼睛看透了一切。她心下了然。看来这个小丫头很重视悟空，所以才会在内心产生了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又会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将这些情绪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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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一抹阴鸷诡谲的笑容爬上了女妖精致的面庞。虽说她是妖，蓝瑾月是悟空的徒弟，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女性，更不要提这个小丫头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
姜还是老的辣。以她操控玩弄人心的本事，和对女性心性的了解，还怕搞不定这个黄毛丫头吗？
师徒一行继续踏上行程。悟空依旧走在最前面开路。突然，一条青色的鬼魂飘到了他的身旁，若即若离。一直低头想事情的瑾月没有看路，直至撞上了悟空的后背才醒过神来。
悟空立刻躲开并把瑾月推到了一旁，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喊道：“停下！”
后面的三人立刻停了下来。八戒看着师兄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猴哥？又有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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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猴子终于上当了！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眼看着悟空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计，白骨精得意地冷笑着把手一挥，念了段咒语指向了几个小妖，将他们分别变成了一个老头，还有被打死的老太太和小姑娘。紧接着，就听她发号施令：“猫头鹰听令！你扮成老头儿，去引唐僧进来！蛇精蛤/蟆精听令！你们俩，变成死去的少女和母亲。”
“至于我，是法力无边的菩萨，坐在这庙里，等着唐僧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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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黑暗的妖洞中的阴邪之气转瞬退散。一座简陋朴素但也也不失典雅的山间小庙取代了妖洞，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和死气变成了弥漫着鸟语的淡淡花香，遍地尸骸则是化作了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的假面遮掩着原本的阴森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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