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小拴报信
娇娇和水寒结婚的那天，来的人真多。多少年以后人们还说，肖水寒结婚那天呀，人太多了，把我的鞋都给踏掉了。
说把鞋踏掉了自然有些夸张，但来的人多却是事实。肖子铭在范家川的威信自然不必说，其实有眼尖的人发现，在肖家的婚事上，主要是苗家人全部出动了。
这是真正的全体出动。凡是能喘气的会走路的，都来了，好多平时在红白喜事都见不到的人，也在这里来回走动。
这是肖家娶亲又不是苗家娶亲，当有人好奇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后，马上给肖子铭说了。
果然是这样！肖子铭很敏感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应该是有人在后面授意的！
水寒对苗家有恩，这是范家川人都知道的。可是他们这么做就是报恩了吗？又是什么人在后面撺掇的？
苗家自从春娃出了意外后，人们才记起来苗家其实还有一个厉害人，那就是当年苗春娃回乡以后，送到部队上当了兵的，那个苗老五的儿子。
他后来好像分到了地区工作，村人们两天说他是排长，有的又说是连长，又有人说是团长，反正是当官了。
对范家川人来说，至于当什么长，和什么长到底更大，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苗家又出了一个人物。
这个人物很少回来，但今天在肖水寒的婚礼上，这个人的名字却出现了。
在范家川有个讲究，那就是举行婚礼的时候，至亲要给新郎新娘披红挂彩。
男方女方的舅舅姑姑自然不甘落后，披红虽然不多但也喜庆。
人们在披红的队伍里看到了苗老五。担任司仪的林先生问苗老五，你今天给大伙说说，你代表的哪方亲戚？
苗老五就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是水寒的大喜之日，咱川里都知道水寒对我们苗家有恩。这是在地区工作的儿子专门从地区托人送来的，就是想表示一下我们苗家对水寒的一点心意。
人们注意一对比，苗老五披到水寒身上的这条被面，果然和其他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蒋小拴喝醉了，在院子里拎个酒瓶子，到处找人喝酒。看到新娘子过来了，蒋小拴就大着舌头说，弟媳妇，和我喝一杯，我是你哥，水寒是我兄弟！
就有人把小拴往边上拉，好多人都带着一种鄙夷的神情。新娘子看到了人们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水寒。
水寒朝她笑笑，点点头。娇娇就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杯子，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小拴，一杯自己喝了。
“好！”小拴喝了一声彩，解放赶紧把他连拖带抱地弄走了。小拴在解放家睡的时候，小拴还大着舌头说，晚上闹洞房的时候，解放你把我喊一下。
解放并没有喊他，他也没有去闹洞新房。自从结婚以后，解放很少出去，就在家里陪着花儿。
花儿倒是挺满意的，可是解放妈就开始撇开了嘴。
“解放呀，你一天不出门都窝在屋里干啥呀，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倒是有个动静成不？”
每次听到婆婆这么说着，花儿都感到脸红臊得慌。也是呀，都结婚两个年头了，肚子就是没有什么动静。
解放家问神仙省事，丈人自己就是祖传的阴阳。当爹的掐了半天，阳宅没有什么问题。一提到阴宅，才发现范家有个大麻烦。
花儿的公公别说阴宅了，连尸骨在哪都不知道！天哪，解放就感觉自己的头皮直发麻，这么多年了，他都忘记了爹失踪了这件事，印象中的爹就是每年烧纸的时候自己画的那个圈圈！
解放妈可不是改莲，她把阴阳亲家关于解放结婚几年不生的论断不遮不藏地到处宣扬，成了范家川的一个新的话题。
所以今天晚上的闹新房解放还是没有去，陪着花儿坐在屋里。
解放妈进了他们的屋说，解放呀，你把这个蒋小拴总得弄到他家还是哪里去，今晚总不能让和我睡吧？
花儿就扑哧笑出了声。解放妈倒也不见怪，伸手在儿媳妇脸上捏了一把，似发火又像亲昵地说了一句，你一天就把个男人拴在裤带上，再不弄出个娃来，我都活不成了。马寡妇一天留根顺根地显摆，把我都快气死了。哎，说到底，都是你那个死鬼爹不知道死哪去了。
花儿不敢接话，她知道一接话婆婆又能给她讲上半宿。解放把妈一搂说，走，妈，我到您屋把小拴给弄醒了送回家去。
小拴已经不在屋里，看来是解放妈出来的这一会他自己走了。
小拴是让尿给憋醒了，出来方便了一下，听到他们娘仨在解放屋里说话，也不好意思进来就自个走了。
出来又不想回家，到水寒家门口晃了一下，也没有进去，在外面听了一下好像就没有什么人，才发现人家都已经闹过了，再进去就有些惹人嫌了。
到哪里去呢？他实在不想回自己那个没有一点人气的家。听到有两个人说着范队长什么的，他心里一动，站在暗处认真听着。
那两个是从水寒家喝完以后又到范新甲里喝的。他们好像说是什么再不能待在范家了，还是回家里踏实。不然的话，得罪了沈家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只不过就是想再混几杯酒喝。
范家川好多人都把范新甲叫范队长，他是什么狗屁队长！蒋小拴就往地上又吐了一口唾沫。
他们说的什么呀？蒋小拴也听不出个头绪。不就是喝了水寒家的酒又喝了范家的酒吗？怎么又把沈家扯上了？
蒋小拴这个时候真想再找人喝一会酒，可两个好朋友现在都是有老婆的人，范家川也再没有一个人请自己喝酒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有些难受，他妈的，你范新甲家里又喝的什么酒，又不请老子喝！
范新甲的名字又一次在小拴的脑海里出现了。对，到他家去，趁着他们喝酒，老子去偷点东西，就当他请自己喝酒了！
这个念头让蒋小拴马上兴奋了起来，说干就干，他一路小跑地向着范新甲家来了。
门上扎着的篱笆是开着的，可能是前面跑了的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没有关。
蒋小拴像个壁虎一样贴在了窗格子上，从一个洞里看着里面的动静。
范新甲坐在上座，边上陪着几个范家的青皮小子，还有沈家的一个叫什么超的也在。
范新甲明显喝多了，说这个沈岁眼上个茅房他娘的就是半天，每次都是这样。还有那个，那个沈二呢？
蒋小拴在外面是听清楚了，跑了的两个人是沈家的。
小拴看着他们喝酒就有些馋，想着干脆到他家的粮房里掂上一袋粮食跑算了，反正看到这个货他就心里有气。
刚准备走呢，又听到范新甲说，你们几个都听真了，沈岁眼说是沈丑丑家藏着一幅画，装神弄鬼的，还把他老婆画成了观音？
一个范家的小子说，刚才沈岁眼就是这么说的，说是他老婆看到过。把观音的脸还画成了沈丑丑老婆了。
屁！这个沈丑丑他妈的就是搞封建迷信！范新甲站了起来，把蒋小拴吓了一跳。想逃走又看他没有出来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看着。
蒋小拴慢慢地听出来了，是几个喝酒的人胡扯闲话，怎么给说到了封建迷信上了。沈岁眼说他老婆看到了沈丑丑家有一幅画，而且把观音画成了沈丑丑老婆丹青。
小拴就像听笑话着呢，都说得什么屁话么！你范新甲找个人把你老婆也画上，画成母夜叉都能避邪。
后面的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沈家的人能吓跑。
范新甲说，他在公社可见了，现在全国都破除封建迷信着呢，这个东西肯定有，不然沈岁眼也不会说。
这样，咱们这会就到他家，把狗日的沈丑丑两口子堵在被窝，一搜一个准。那个沈丑丑老婆你们也知道，他妈的，灯一黑，谁想摸了就摸。明天弄着批斗，那婆娘和肖家关系好，让他肖疤脸有苦说不出。
坏了！一提到肖家，蒋小拴的酒全醒了，他记起来了，沈家和他没什么关系，可是沈丑丑老婆丹青可是水寒的干姐姐呢！
屋里还在商量这事到底给范大队长说不说，小拴已经轻手轻脚地往出走了。
水寒和娇娇才把最后一拨闹新房的人送走，两个人把门闩上准备休息，就听到窗根有叫水寒的声音。
他一听就是小拴的声音，这才发现从下午闹洞房，就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娇娇小声问是谁？水寒附在她耳朵说就是那个给你当哥的人。他这是睡醒了来补着闹洞房来了。
娇娇说别给他开，就说睡了。谁想到蒋小拴可能把耳朵就在窗根上贴着，说你们赶紧把门打开，我有要紧事说，你们睡觉的时间多的是，能睡一辈子。
娇娇就红了头脸，水寒估计他可能真有什么事，就把门打开把他放了进来。
小拴进来就说：“水寒，你赶紧到沈丑丑家去，范新甲要带人去搜你干姐姐的屋呢。”
水寒听着莫名其妙，说他以为他是公安局吗？想搜谁家就搜谁家？
小拴说哎呀我给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干姐姐家里有一幅画，有问题了。你赶紧地去，出了事别说我没提醒。
水寒这才感觉事情非同小可，说娇娇你把门闩上睡去，我得赶紧去看看。
两个人往出跑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从院子里又跟出来一个人，手里好像还提着一根棍子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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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把鞋踏掉了自然有些夸张，但来的人多却是事实。肖子铭在范家川的威信自然不必说，其实有眼尖的人发现，在肖家的婚事上，主要是苗家人全部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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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肖家娶亲又不是苗家娶亲，当有人好奇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后，马上给肖子铭说了。
果然是这样！肖子铭很敏感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应该是有人在后面授意的！
水寒对苗家有恩，这是范家川人都知道的。可是他们这么做就是报恩了吗？又是什么人在后面撺掇的？
苗家自从春娃出了意外后，人们才记起来苗家其实还有一个厉害人，那就是当年苗春娃回乡以后，送到部队上当了兵的，那个苗老五的儿子。
他后来好像分到了地区工作，村人们两天说他是排长，有的又说是连长，又有人说是团长，反正是当官了。
对范家川人来说，至于当什么长，和什么长到底更大，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苗家又出了一个人物。
这个人物很少回来，但今天在肖水寒的婚礼上，这个人的名字却出现了。
在范家川有个讲究，那就是举行婚礼的时候，至亲要给新郎新娘披红挂彩。
男方女方的舅舅姑姑自然不甘落后，披红虽然不多但也喜庆。
人们在披红的队伍里看到了苗老五。担任司仪的林先生问苗老五，你今天给大伙说说，你代表的哪方亲戚？
苗老五就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是水寒的大喜之日，咱川里都知道水寒对我们苗家有恩。这是在地区工作的儿子专门从地区托人送来的，就是想表示一下我们苗家对水寒的一点心意。
人们注意一对比，苗老五披到水寒身上的这条被面，果然和其他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蒋小拴喝醉了，在院子里拎个酒瓶子，到处找人喝酒。看到新娘子过来了，蒋小拴就大着舌头说，弟媳妇，和我喝一杯，我是你哥，水寒是我兄弟！
就有人把小拴往边上拉，好多人都带着一种鄙夷的神情。新娘子看到了人们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水寒。
水寒朝她笑笑，点点头。娇娇就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杯子，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小拴，一杯自己喝了。
“好！”小拴喝了一声彩，解放赶紧把他连拖带抱地弄走了。小拴在解放家睡的时候，小拴还大着舌头说，晚上闹洞房的时候，解放你把我喊一下。
解放并没有喊他，他也没有去闹洞新房。自从结婚以后，解放很少出去，就在家里陪着花儿。
花儿倒是挺满意的，可是解放妈就开始撇开了嘴。
“解放呀，你一天不出门都窝在屋里干啥呀，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倒是有个动静成不？”
每次听到婆婆这么说着，花儿都感到脸红臊得慌。也是呀，都结婚两个年头了，肚子就是没有什么动静。
解放家问神仙省事，丈人自己就是祖传的阴阳。当爹的掐了半天，阳宅没有什么问题。一提到阴宅，才发现范家有个大麻烦。
花儿的公公别说阴宅了，连尸骨在哪都不知道！天哪，解放就感觉自己的头皮直发麻，这么多年了，他都忘记了爹失踪了这件事，印象中的爹就是每年烧纸的时候自己画的那个圈圈！
解放妈可不是改莲，她把阴阳亲家关于解放结婚几年不生的论断不遮不藏地到处宣扬，成了范家川的一个新的话题。
所以今天晚上的闹新房解放还是没有去，陪着花儿坐在屋里。
解放妈进了他们的屋说，解放呀，你把这个蒋小拴总得弄到他家还是哪里去，今晚总不能让和我睡吧？
花儿就扑哧笑出了声。解放妈倒也不见怪，伸手在儿媳妇脸上捏了一把，似发火又像亲昵地说了一句，你一天就把个男人拴在裤带上，再不弄出个娃来，我都活不成了。马寡妇一天留根顺根地显摆，把我都快气死了。哎，说到底，都是你那个死鬼爹不知道死哪去了。
花儿不敢接话，她知道一接话婆婆又能给她讲上半宿。解放把妈一搂说，走，妈，我到您屋把小拴给弄醒了送回家去。
小拴已经不在屋里，看来是解放妈出来的这一会他自己走了。
小拴是让尿给憋醒了，出来方便了一下，听到他们娘仨在解放屋里说话，也不好意思进来就自个走了。
出来又不想回家，到水寒家门口晃了一下，也没有进去，在外面听了一下好像就没有什么人，才发现人家都已经闹过了，再进去就有些惹人嫌了。
到哪里去呢？他实在不想回自己那个没有一点人气的家。听到有两个人说着范队长什么的，他心里一动，站在暗处认真听着。
那两个是从水寒家喝完以后又到范新甲里喝的。他们好像说是什么再不能待在范家了，还是回家里踏实。不然的话，得罪了沈家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只不过就是想再混几杯酒喝。
范家川好多人都把范新甲叫范队长，他是什么狗屁队长！蒋小拴就往地上又吐了一口唾沫。
他们说的什么呀？蒋小拴也听不出个头绪。不就是喝了水寒家的酒又喝了范家的酒吗？怎么又把沈家扯上了？
蒋小拴这个时候真想再找人喝一会酒，可两个好朋友现在都是有老婆的人，范家川也再没有一个人请自己喝酒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有些难受，他妈的，你范新甲家里又喝的什么酒，又不请老子喝！
范新甲的名字又一次在小拴的脑海里出现了。对，到他家去，趁着他们喝酒，老子去偷点东西，就当他请自己喝酒了！
这个念头让蒋小拴马上兴奋了起来，说干就干，他一路小跑地向着范新甲家来了。
门上扎着的篱笆是开着的，可能是前面跑了的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没有关。
蒋小拴像个壁虎一样贴在了窗格子上，从一个洞里看着里面的动静。
范新甲坐在上座，边上陪着几个范家的青皮小子，还有沈家的一个叫什么超的也在。
范新甲明显喝多了，说这个沈岁眼上个茅房他娘的就是半天，每次都是这样。还有那个，那个沈二呢？
蒋小拴在外面是听清楚了，跑了的两个人是沈家的。
小拴看着他们喝酒就有些馋，想着干脆到他家的粮房里掂上一袋粮食跑算了，反正看到这个货他就心里有气。
刚准备走呢，又听到范新甲说，你们几个都听真了，沈岁眼说是沈丑丑家藏着一幅画，装神弄鬼的，还把他老婆画成了观音？
一个范家的小子说，刚才沈岁眼就是这么说的，说是他老婆看到过。把观音的脸还画成了沈丑丑老婆了。
屁！这个沈丑丑他妈的就是搞封建迷信！范新甲站了起来，把蒋小拴吓了一跳。想逃走又看他没有出来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看着。
蒋小拴慢慢地听出来了，是几个喝酒的人胡扯闲话，怎么给说到了封建迷信上了。沈岁眼说他老婆看到了沈丑丑家有一幅画，而且把观音画成了沈丑丑老婆丹青。
小拴就像听笑话着呢，都说得什么屁话么！你范新甲找个人把你老婆也画上，画成母夜叉都能避邪。
后面的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沈家的人能吓跑。
范新甲说，他在公社可见了，现在全国都破除封建迷信着呢，这个东西肯定有，不然沈岁眼也不会说。
这样，咱们这会就到他家，把狗日的沈丑丑两口子堵在被窝，一搜一个准。那个沈丑丑老婆你们也知道，他妈的，灯一黑，谁想摸了就摸。明天弄着批斗，那婆娘和肖家关系好，让他肖疤脸有苦说不出。
坏了！一提到肖家，蒋小拴的酒全醒了，他记起来了，沈家和他没什么关系，可是沈丑丑老婆丹青可是水寒的干姐姐呢！
屋里还在商量这事到底给范大队长说不说，小拴已经轻手轻脚地往出走了。
水寒和娇娇才把最后一拨闹新房的人送走，两个人把门闩上准备休息，就听到窗根有叫水寒的声音。
他一听就是小拴的声音，这才发现从下午闹洞房，就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娇娇小声问是谁？水寒附在她耳朵说就是那个给你当哥的人。他这是睡醒了来补着闹洞房来了。
娇娇说别给他开，就说睡了。谁想到蒋小拴可能把耳朵就在窗根上贴着，说你们赶紧把门打开，我有要紧事说，你们睡觉的时间多的是，能睡一辈子。
娇娇就红了头脸，水寒估计他可能真有什么事，就把门打开把他放了进来。
小拴进来就说：“水寒，你赶紧到沈丑丑家去，范新甲要带人去搜你干姐姐的屋呢。”
水寒听着莫名其妙，说他以为他是公安局吗？想搜谁家就搜谁家？
小拴说哎呀我给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干姐姐家里有一幅画，有问题了。你赶紧地去，出了事别说我没提醒。
水寒这才感觉事情非同小可，说娇娇你把门闩上睡去，我得赶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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