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如此同事
张丽颖缩了缩身体，看着两边都是办公室的走廊，就算在白天光线也显得很昏暗，不知为什么，她一走进大楼，就好象进入了秋天，一股寒意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一直冷到心里。
难道是大楼里的冷气开得太大了？还是因为走廊缺少阳光的原因？但她以前来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双手摩擦着裸露的臂膀，真后悔出门时没穿长袖的衣服，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笼罩上了心头。
就好像走夜路的时候，有人无声无息地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她现在是背靠着墙站在走廊上，能一览无遗地看到整条走廊一直延伸到两端的楼梯处，她第一次觉得，要是一栋办公楼里没有人走动的话真的是寂静得中带着诡异。
她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念头，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样的恐惧有点莫名其妙，但就是很难抑制。
“这不是小颖吗？”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张丽颖吓了一跳。
一个中年有点秃顶的胖子手里拿着保温杯，胳膊下夹着皮包，一步三晃地从电梯的方向朝她这边走过来：“你怎么来了？来，到叔叔屋里坐坐！”
张丽颖看着来人轻轻皱了皱眉，这人是父亲的另一个副手冯兴平，父亲经常批评他工作不积极，喜欢拿公款吃喝，甚至生活作风也有问题，所以张丽颖对这个说话轻浮的人一直没有好感。
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他，还不知道他嘴里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以前那些和父亲关系好的人都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更不用说这个平时就和父亲不对脾气的人了。
“我是来找谭叔叔的。”张丽颖一闻到他身上那股酒气就鄙夷地偏过头去。说来奇怪，那人带着满身的酒气烟味一过来，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冰冷的感觉马上消失了。
“你这孩子，就只想你谭叔叔，没想你冯叔叔啊？”冯兴平肥胖的大脸喷着酒气凑到她面前，说着一边拍着张丽颖的肩，用一种近乎放肆强迫的动作把张丽颖一把推进了他的办公室，“来，来，到冯叔叔这里坐坐，跟叔叔说说话。”
张丽颖不知道这个以作风有问题而闻名的男人究竟想干嘛，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外面又是办公楼，有六十人以上的人在这楼里办公，要是他有不轨的举动，自己就大声叫喊。张丽颖咬紧了嘴唇心下暗想。
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冯兴平马上一转头，本来已经有八分醉态的神情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把张丽颖拉到远离门口的角落，严肃地压低声音问：“小颖，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丽颖被他的突然转变弄得很紧张，她停顿了一下说：“我来这找谭叔叔，想问问我爸到底因为什么事……可是来了几次，都没遇上他。”
“他去哪了？”
“开会去了？”
冯兴平冷笑一声：“我和你打赌，他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哪都没去！傻丫头，你没看见楼下，他的专车和司机还在那里吗？他怎么可能出门？”
见她不信，他狡黠一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语气突然又变得半醉不醒的：“头、头儿，我回来了……呵呵呵，没喝多少，就八两……我说你现在在哪啊？我们的张大小姐来了，正在这等着你呢……开会啊，那啥时能回来啊？喔，今天下午回不来了啊，行，没问题，我代你招呼小颖……呵呵呵，看你说的，凭我跟她爸那么多年交情，我能不尽心尽力地招呼她吗？呵呵……”
他挂上电话，对她狡黠地笑：“他说他在开会回不来。可我刚才拔的是他办公室的座机。”
张丽颖一听马上哭了，怎么连爸爸最好的朋友兼助手都这样，难道以前跟爸爸称兄道弟的交情，全都是假的吗？
“傻丫头，哭什么呀？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个社会谁跟谁说实话啊？要是被人骗了就哭的话，你冯叔叔早就哭死啰……”冯兴平喷着酒气摆了摆手。
张丽颖止住哭，眼泪却还在眼眶里打转，她半晌才哽咽着说：“冯叔叔，你能告诉我爸这事的真相……”
冯兴平先给自己泡了杯茶，一边吹着热气，看着她哭花的小脸，摇摇头，停了许久才说：“真相我哪知道啊……就凭你爸跟我的关系，他会告诉我吗？”
张丽颖知道爸爸和冯兴平相处得并不好，可是现在，在这么多的同事之中，竟然只有冯兴平愿意站出来帮助自己，她不由得对这个胖子多了几分好感，她抽泣着：“可我连爸爸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抓起来的都不知道……”
冯兴平打个酒嗝，把杯中的热气吹了吹：“鹏达公司你知道吧？”
“不知道……”张丽颖摇摇头。
冯兴平叹了口气，这种年纪的小女孩关心的是明星、时装、小说、漫画、化妆品，怎么会关心这些社会上的新闻，他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在咱们市里闹得挺大的，前段时间他们公司的老员工还轰轰烈烈的大闹了一次。”
“到底是什么事？难道和我爸爸有关？”这么大的事，要是爸爸被牵扯进去，那肯定是很严重的罪名，张丽颖急得瞪大眼睛马上站了起来。
冯兴平喝了一口茶，凑近她说：
“当时那家公司经营状况不好，所以去年联系卖给了一家外企，才卖了五千多万，可是那家外企一转头就遣散了原来那家公司的所有员工，回手把企业转卖了差不多两个亿。可那家公司光是固定资产，就远远超过了三个亿啊。
所以那家公司的员工们就开始闹，上头一开始调查就马上查到侵吞国有资产上来了，而你爸爸刚好就是这场交易时出面的政府官员，你明白了吧？所以他就牵扯到受贿，故意贱价出售国有资产，于是……”
“我爸爸不会那么做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冯兴平又喝了一口茶，摇头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上的事，你爸是不会让我知道的，我们俩的关系……呵呵，我不说你也知道……”
“表姐，你能把话说清楚点吗？”姜畅跟着张雯丽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他终于沉不住气大叫起来。
张雯丽一声不吭地走进卫生间，用手搓着泡在红色塑料桶里的衣服，用力甩甩手上沾的洗衣粉泡沫，衣服洗好后她又起身拿着衣服穿过客厅走到阳台晾衣服，姜畅马上又跟上去，大声叫嚷：“你别装作听不见了行吗，我都说了半天了，原来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啊！”
姜畅自幼在外婆身边长大，而比他大十九岁的表姐张雯丽当时刚踏上社会，由于工作单位的原因也寄住在外婆家中。于是张雯丽像个小妈妈一样照顾姜畅，姜畅对张雯丽的感情比一般人家的表姐弟要亲密很多。
张雯丽一向对这个表弟百依百顺，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张雯丽付出了一种母爱在姜畅身上。就算他当年叛逆期间，父母的话他都会反抗，却唯独听张雯丽的话，只要她说几句他总是会听的。
可现在姜畅问张雯丽关于张丽颖父亲那件事，张雯丽却是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姜畅心中越发不痛快，便干脆使起小性子来，把她还没晾完的的衣服拿走，张雯丽转身走回客厅，他就跟在她身后，把她手中正在擦桌子的抹布一把抢下扔进角落的垃圾篓里，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在这你什么也别想做，直到你告诉我为止！”说完他抱着手臂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
张雯丽看着他叹了口气：“畅畅，你已经成年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你问这些干嘛，我早就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为我担心，至于你表姐夫……唉，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不是我想知道，我懒得管那男人的事，是小颖，那是她父亲，她有权力知道！”姜畅一直讨厌这个表姐夫，可张雯丽与张丽颖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而她们的命运却跟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所以就算他不喜欢那个男人，他也比谁都希望这个男人平安无事，让张雯丽和张丽颖能够恢复往日的笑容。
“颖颖她想知道……”张雯丽茫然地看着他问。
“对啊，这次她可是铁了心要将这一切弄个水落石出，她那脾气你还不明白吗？一倔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她。”姜畅多次经历张丽颖那种无声的倔强，可谓印象深刻。
“颖颖她还小，知道这些对她没好处……”张雯丽嗫嚅着走进厨房。
“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的话！”姜畅丝毫不给她留情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颖颖的关系，别把自己说得有多关心她似的，你们之间都恨不得对方不存在。”
张雯丽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电饭锅，一扬眉毛：“要是她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对她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别说这些了，我来是为了表姐夫的事，你快说事情说清楚了，我好回去告诉小颖，免得她在那胡思乱想。”姜畅不耐烦地一挥手。
正所谓继母难做，张雯丽这些年也不容易，特别是面对一个像张丽颖这样既倔强又聪明的女孩，不过这也是张雯丽自找的，当年那么多好小伙子等着她挑，她却看不上人家，非要担一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的骂名，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当时已经懂事的张丽颖会对她有好感那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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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大楼里的冷气开得太大了？还是因为走廊缺少阳光的原因？但她以前来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双手摩擦着裸露的臂膀，真后悔出门时没穿长袖的衣服，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笼罩上了心头。
就好像走夜路的时候，有人无声无息地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她现在是背靠着墙站在走廊上，能一览无遗地看到整条走廊一直延伸到两端的楼梯处，她第一次觉得，要是一栋办公楼里没有人走动的话真的是寂静得中带着诡异。
她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念头，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样的恐惧有点莫名其妙，但就是很难抑制。
“这不是小颖吗？”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张丽颖吓了一跳。
一个中年有点秃顶的胖子手里拿着保温杯，胳膊下夹着皮包，一步三晃地从电梯的方向朝她这边走过来：“你怎么来了？来，到叔叔屋里坐坐！”
张丽颖看着来人轻轻皱了皱眉，这人是父亲的另一个副手冯兴平，父亲经常批评他工作不积极，喜欢拿公款吃喝，甚至生活作风也有问题，所以张丽颖对这个说话轻浮的人一直没有好感。
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他，还不知道他嘴里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以前那些和父亲关系好的人都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更不用说这个平时就和父亲不对脾气的人了。
“我是来找谭叔叔的。”张丽颖一闻到他身上那股酒气就鄙夷地偏过头去。说来奇怪，那人带着满身的酒气烟味一过来，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冰冷的感觉马上消失了。
“你这孩子，就只想你谭叔叔，没想你冯叔叔啊？”冯兴平肥胖的大脸喷着酒气凑到她面前，说着一边拍着张丽颖的肩，用一种近乎放肆强迫的动作把张丽颖一把推进了他的办公室，“来，来，到冯叔叔这里坐坐，跟叔叔说说话。”
张丽颖不知道这个以作风有问题而闻名的男人究竟想干嘛，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外面又是办公楼，有六十人以上的人在这楼里办公，要是他有不轨的举动，自己就大声叫喊。张丽颖咬紧了嘴唇心下暗想。
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冯兴平马上一转头，本来已经有八分醉态的神情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把张丽颖拉到远离门口的角落，严肃地压低声音问：“小颖，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丽颖被他的突然转变弄得很紧张，她停顿了一下说：“我来这找谭叔叔，想问问我爸到底因为什么事……可是来了几次，都没遇上他。”
“他去哪了？”
“开会去了？”
冯兴平冷笑一声：“我和你打赌，他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哪都没去！傻丫头，你没看见楼下，他的专车和司机还在那里吗？他怎么可能出门？”
见她不信，他狡黠一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语气突然又变得半醉不醒的：“头、头儿，我回来了……呵呵呵，没喝多少，就八两……我说你现在在哪啊？我们的张大小姐来了，正在这等着你呢……开会啊，那啥时能回来啊？喔，今天下午回不来了啊，行，没问题，我代你招呼小颖……呵呵呵，看你说的，凭我跟她爸那么多年交情，我能不尽心尽力地招呼她吗？呵呵……”
他挂上电话，对她狡黠地笑：“他说他在开会回不来。可我刚才拔的是他办公室的座机。”
张丽颖一听马上哭了，怎么连爸爸最好的朋友兼助手都这样，难道以前跟爸爸称兄道弟的交情，全都是假的吗？
“傻丫头，哭什么呀？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个社会谁跟谁说实话啊？要是被人骗了就哭的话，你冯叔叔早就哭死啰……”冯兴平喷着酒气摆了摆手。
张丽颖止住哭，眼泪却还在眼眶里打转，她半晌才哽咽着说：“冯叔叔，你能告诉我爸这事的真相……”
冯兴平先给自己泡了杯茶，一边吹着热气，看着她哭花的小脸，摇摇头，停了许久才说：“真相我哪知道啊……就凭你爸跟我的关系，他会告诉我吗？”
张丽颖知道爸爸和冯兴平相处得并不好，可是现在，在这么多的同事之中，竟然只有冯兴平愿意站出来帮助自己，她不由得对这个胖子多了几分好感，她抽泣着：“可我连爸爸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抓起来的都不知道……”
冯兴平打个酒嗝，把杯中的热气吹了吹：“鹏达公司你知道吧？”
“不知道……”张丽颖摇摇头。
冯兴平叹了口气，这种年纪的小女孩关心的是明星、时装、小说、漫画、化妆品，怎么会关心这些社会上的新闻，他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在咱们市里闹得挺大的，前段时间他们公司的老员工还轰轰烈烈的大闹了一次。”
“到底是什么事？难道和我爸爸有关？”这么大的事，要是爸爸被牵扯进去，那肯定是很严重的罪名，张丽颖急得瞪大眼睛马上站了起来。
冯兴平喝了一口茶，凑近她说：
“当时那家公司经营状况不好，所以去年联系卖给了一家外企，才卖了五千多万，可是那家外企一转头就遣散了原来那家公司的所有员工，回手把企业转卖了差不多两个亿。可那家公司光是固定资产，就远远超过了三个亿啊。
所以那家公司的员工们就开始闹，上头一开始调查就马上查到侵吞国有资产上来了，而你爸爸刚好就是这场交易时出面的政府官员，你明白了吧？所以他就牵扯到受贿，故意贱价出售国有资产，于是……”
“我爸爸不会那么做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冯兴平又喝了一口茶，摇头叹了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工作上的事，你爸是不会让我知道的，我们俩的关系……呵呵，我不说你也知道……”
“表姐，你能把话说清楚点吗？”姜畅跟着张雯丽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他终于沉不住气大叫起来。
张雯丽一声不吭地走进卫生间，用手搓着泡在红色塑料桶里的衣服，用力甩甩手上沾的洗衣粉泡沫，衣服洗好后她又起身拿着衣服穿过客厅走到阳台晾衣服，姜畅马上又跟上去，大声叫嚷：“你别装作听不见了行吗，我都说了半天了，原来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啊！”
姜畅自幼在外婆身边长大，而比他大十九岁的表姐张雯丽当时刚踏上社会，由于工作单位的原因也寄住在外婆家中。于是张雯丽像个小妈妈一样照顾姜畅，姜畅对张雯丽的感情比一般人家的表姐弟要亲密很多。
张雯丽一向对这个表弟百依百顺，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张雯丽付出了一种母爱在姜畅身上。就算他当年叛逆期间，父母的话他都会反抗，却唯独听张雯丽的话，只要她说几句他总是会听的。
可现在姜畅问张雯丽关于张丽颖父亲那件事，张雯丽却是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姜畅心中越发不痛快，便干脆使起小性子来，把她还没晾完的的衣服拿走，张雯丽转身走回客厅，他就跟在她身后，把她手中正在擦桌子的抹布一把抢下扔进角落的垃圾篓里，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在这你什么也别想做，直到你告诉我为止！”说完他抱着手臂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
张雯丽看着他叹了口气：“畅畅，你已经成年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你问这些干嘛，我早就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为我担心，至于你表姐夫……唉，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不是我想知道，我懒得管那男人的事，是小颖，那是她父亲，她有权力知道！”姜畅一直讨厌这个表姐夫，可张雯丽与张丽颖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而她们的命运却跟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所以就算他不喜欢那个男人，他也比谁都希望这个男人平安无事，让张雯丽和张丽颖能够恢复往日的笑容。
“颖颖她想知道……”张雯丽茫然地看着他问。
“对啊，这次她可是铁了心要将这一切弄个水落石出，她那脾气你还不明白吗？一倔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她。”姜畅多次经历张丽颖那种无声的倔强，可谓印象深刻。
“颖颖她还小，知道这些对她没好处……”张雯丽嗫嚅着走进厨房。
“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的话！”姜畅丝毫不给她留情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颖颖的关系，别把自己说得有多关心她似的，你们之间都恨不得对方不存在。”
张雯丽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电饭锅，一扬眉毛：“要是她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对她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别说这些了，我来是为了表姐夫的事，你快说事情说清楚了，我好回去告诉小颖，免得她在那胡思乱想。”姜畅不耐烦地一挥手。
正所谓继母难做，张雯丽这些年也不容易，特别是面对一个像张丽颖这样既倔强又聪明的女孩，不过这也是张雯丽自找的，当年那么多好小伙子等着她挑，她却看不上人家，非要担一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的骂名，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当时已经懂事的张丽颖会对她有好感那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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