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六月十五，萧彤一早就下来和掌柜的结算房钱。小眼睛掌柜一脸精明，笑着问：
“夫人要离开了吗？”
萧彤淡淡地说：
“也许会，也许不会。先结到今日，接着住的话再重新算。”
掌柜的十分痛快地应道：
“全听夫人的。”
他对着算盘一阵拨弄，满脸堆笑着说：
“夫人，一共是十五两。”
萧彤拿出二十两放在柜台上，说：
“这几日送给我们的饭食很好，应该不止这个价钱。这是二十两，不论你心里有什么盘算都趁早给我抛到一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掌柜的心中实在委屈。
姑奶奶，你出门蒙着面纱，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和你一起的那位更是连房门都不出，我还能有什么盘算？谢家放了钱在这，指明要我照看着，我可不是就得大鱼大肉的给你们送嘛！
当然这些话掌柜的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谢府管家说了，绝对不能让这位夫人知道是有人在帮她。于是掌柜的睁大眼睛，尽力真诚地说：
“夫人可是误会我了，我家有悍妻，儿子尚不满三岁，不论是您还是和您一起的小姐，我都绝对没有半点不敬之心。至于饭食好，那是我们这店里一贯的传统，从我爷爷那一辈传承下来的美德，就是要用最低廉的价格做最好的服务，全心全意，只为百姓。”
掌柜的这一番话说的豪情壮志，不过萧彤看着他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肯定不是实话。不过也无妨，他要是真的不怀好意，那自己也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看来是我误会了，还请掌柜莫怪。”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掌柜的看着萧彤上楼的背影，小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
这两个女子来少阳城不过四五天，就已经来了三拨人打听了，其中还有谢府专门吩咐了要好生照看。她们的身份，看来不简单啊。
掌柜的默默把那二十两银子收好，又换上一副笑脸，接着算账去了。
接近子夜时分，萧彤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出门去了。商璇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最终只是翻了个身，什么也没有做。
杨晚带了一个有身手的侍女随行，快到福来客栈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岔路突然出现拦住了去路，杨晚吓得后退几步，这时听到黑影开口道：
“姐姐果然守时。”
杨晚借着月光才看清，原来这黑衣之人就是萧彤。她让侍女在路口守着，然后和萧彤两人走到旁边小巷深处，严肃地问：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回楚国来？”
萧彤不在意地说：
“被人发现了，待不下去了，自然要来投奔我的好姐姐了。怎么，姐姐不欢迎我吗？”
杨晚没有心思和她斗嘴开玩笑，接着问道：
“被人发现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一直给你传递消息，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你说过你在孟国投靠的是大户之家，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被发现？”
萧彤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姐姐可知道，我所说的是哪一家？”
杨晚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很不舒服，心里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认识吗？”
“应该认识吧，他们家的女儿和女婿，不是已经住进宫里很多天了吗？”
杨晚脸色一变。
“你说的是晋王府？”
“姐姐聪慧，一猜就中了。”
“你怎么会住在晋王府中！”
“不然姐姐以为，哪一处还能得到楚墨宸那么精准的消息？”
“那你为何到现在才说！”
“姐姐要的不过就是些消息，我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杨晚已经有些怒了。
“那怎么能一样？如果知道你是住在晋王府，我这次和他们见面会多加防范，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暴露。”
萧彤不理会她的怒气，冷笑着说：
“两次机会你们都没能把楚墨宸置于死地，说到底，还不是手段不高明，技不如人罢了。”
“什么两次机会？”
“姐姐在我面前就不必伪装了，因为楚墨宸和云沁雪单独先行一步，所以我后来又送过一次加急的消息，姐姐又何必装作不知道？”
杨晚本来疑惑不解，但是想一想就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不在宫中的时候楚墨临收到了消息，可是他为何从没提起过？
萧彤没有时间理会杨晚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无辜，她敛起笑容，开口道：
“行了，闲话已经说完了，我找你出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让你帮我寻的人有消息了吗？”
杨晚目光不自觉地闪烁一下，说道：
“没有。”
萧彤却注意到了她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走上前一步，盯着杨晚的眼睛接着说：
“现在我离开了孟国，楚墨宸也回来了，我已经再没有能帮助你的地方，你把这些年收集的线索给我，我自己去找。”
杨晚转过脸不看她，平静地说：
“你以为寻人那么容易吗？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线索并不好找，我并没有收集到什么。”
萧彤冷下脸来。
“是找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找？”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遵守是不是！”
杨晚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后恼羞成怒，瞪着萧彤说：
“你不要血口喷人！”
萧彤目光凌厉，紧盯着杨晚开口道：
“那好，那你就把你寻人的证据拿出来！”
杨晚是没什么能交给她的，萧彤看杨晚的表情就知道杨晚骗了她，顿时怒火中烧。
“当年我求你帮我找夫君，你的条件是让我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赶出去，我答应了。然后那个女人自尽，楚墨宸也被送走了，你找到了商赫的盔甲给我，我很感激你。后来我告诉你我在孟国落了脚，几年后你就传信来，说当年只找到盔甲没看见尸体，商赫应该还活着，你会接着帮我找，条件是让我帮你通报些楚墨宸的消息，我又答应了。我和你从小感情并不深厚，之所以帮着你偷偷摸摸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因为你说能帮我找到夫君。可现在呢？坏事我已经做完了，你却连基本的约定都没遵守过！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楚国皇后，就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杨晚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后，连楚逸寒都不曾这样大声对她说过话，想不到现在竟然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萧彤说的这些前尘旧事，好像一张张不光彩的记录，都在痛诉着她做过的龌龊勾当。杨晚看着萧彤愤怒的脸，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带着笑说：
“我是没有接着帮你找人，可是我也没有言而无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凑过去贴近萧彤耳边轻声说：
“因为你要找的夫君，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萧彤听了杨晚的话，好像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
“你别想用这种谎话来骗我。”
“他的盔甲都碎成了粉末，你觉得人还能活着吗？当时我是怕你看见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受不了，所以才让人只带了盔甲回来，至于他的人啊，恐怕早已是一把白骨了。”
萧彤看着杨晚阴冷的笑容，只认为她是故意刺激自己，边后退便摇着头说：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杨晚低头轻笑一声。
“随你信不信，反正你一向天真，我也习惯了。”
萧彤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商赫怎么会不在了呢？没错，那盔甲上是有血迹，可是跌落悬崖受伤出血都是正常的啊！商赫要找寻出路，穿着盔甲沉重难行，所以就把盔甲脱在了崖底。对，这才是事实，杨晚在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萧彤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杨晚。
“不用再为你的失信找借口了，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帮凶算我识人不清，以后我会自己找人，不劳您皇后娘娘大驾。”
杨晚同情地看着萧彤。
“我都快被你的痴情打动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事实不会因为你不相信就改变。再去他坠落的悬崖看看吧，你当年没有找到是因为他跌进半山腰的洞里就死了，不过他的尸骨我让人埋在了崖底，也许还能让你拼出一副完整的骨架。”
然后她笑出声来。
“如果他幸运，还没有被野兽吃掉的话。”
萧彤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就向杨晚扑过去。
“你给我闭嘴！”
守在路口的侍女听见突然响起的争吵声便迅速往巷子里走去，正看见萧彤伸手抓着杨晚的衣襟，她大惊失色，赶忙去掰开萧彤的手把她甩向一边，护在杨晚身前。
杨晚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示意侍女让开，走到萧彤面前说：
“我就当你是因为商赫的死失了神智，不计较你的失礼。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去。谁知走了没几步，萧彤尖利的笑声突然响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瘆人。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天？楚墨宸已经回来了，你的皇后之位，你儿子的太子之位，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杨晚冷笑一声。
“他何德何能？”
“他有没有能耐，你们应该最清楚啊。想当年你假惺惺地说只是防着他，不会对他动手，没想到吧，你现在就算动手也已经杀不掉他了。呵，真是可笑！”
杨晚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
“说我可笑，那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这个疯癫的样子。”
说完挺直脊背，仪态万方地走了。
萧彤笑得愈发阴森。
“但愿你失势的时候，还能这么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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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离开了吗？”
萧彤淡淡地说：
“也许会，也许不会。先结到今日，接着住的话再重新算。”
掌柜的十分痛快地应道：
“全听夫人的。”
他对着算盘一阵拨弄，满脸堆笑着说：
“夫人，一共是十五两。”
萧彤拿出二十两放在柜台上，说：
“这几日送给我们的饭食很好，应该不止这个价钱。这是二十两，不论你心里有什么盘算都趁早给我抛到一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掌柜的心中实在委屈。
姑奶奶，你出门蒙着面纱，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和你一起的那位更是连房门都不出，我还能有什么盘算？谢家放了钱在这，指明要我照看着，我可不是就得大鱼大肉的给你们送嘛！
当然这些话掌柜的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谢府管家说了，绝对不能让这位夫人知道是有人在帮她。于是掌柜的睁大眼睛，尽力真诚地说：
“夫人可是误会我了，我家有悍妻，儿子尚不满三岁，不论是您还是和您一起的小姐，我都绝对没有半点不敬之心。至于饭食好，那是我们这店里一贯的传统，从我爷爷那一辈传承下来的美德，就是要用最低廉的价格做最好的服务，全心全意，只为百姓。”
掌柜的这一番话说的豪情壮志，不过萧彤看着他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肯定不是实话。不过也无妨，他要是真的不怀好意，那自己也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看来是我误会了，还请掌柜莫怪。”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掌柜的看着萧彤上楼的背影，小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
这两个女子来少阳城不过四五天，就已经来了三拨人打听了，其中还有谢府专门吩咐了要好生照看。她们的身份，看来不简单啊。
掌柜的默默把那二十两银子收好，又换上一副笑脸，接着算账去了。
接近子夜时分，萧彤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出门去了。商璇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最终只是翻了个身，什么也没有做。
杨晚带了一个有身手的侍女随行，快到福来客栈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岔路突然出现拦住了去路，杨晚吓得后退几步，这时听到黑影开口道：
“姐姐果然守时。”
杨晚借着月光才看清，原来这黑衣之人就是萧彤。她让侍女在路口守着，然后和萧彤两人走到旁边小巷深处，严肃地问：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回楚国来？”
萧彤不在意地说：
“被人发现了，待不下去了，自然要来投奔我的好姐姐了。怎么，姐姐不欢迎我吗？”
杨晚没有心思和她斗嘴开玩笑，接着问道：
“被人发现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一直给你传递消息，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你说过你在孟国投靠的是大户之家，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被发现？”
萧彤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姐姐可知道，我所说的是哪一家？”
杨晚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很不舒服，心里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认识吗？”
“应该认识吧，他们家的女儿和女婿，不是已经住进宫里很多天了吗？”
杨晚脸色一变。
“你说的是晋王府？”
“姐姐聪慧，一猜就中了。”
“你怎么会住在晋王府中！”
“不然姐姐以为，哪一处还能得到楚墨宸那么精准的消息？”
“那你为何到现在才说！”
“姐姐要的不过就是些消息，我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杨晚已经有些怒了。
“那怎么能一样？如果知道你是住在晋王府，我这次和他们见面会多加防范，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暴露。”
萧彤不理会她的怒气，冷笑着说：
“两次机会你们都没能把楚墨宸置于死地，说到底，还不是手段不高明，技不如人罢了。”
“什么两次机会？”
“姐姐在我面前就不必伪装了，因为楚墨宸和云沁雪单独先行一步，所以我后来又送过一次加急的消息，姐姐又何必装作不知道？”
杨晚本来疑惑不解，但是想一想就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不在宫中的时候楚墨临收到了消息，可是他为何从没提起过？
萧彤没有时间理会杨晚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无辜，她敛起笑容，开口道：
“行了，闲话已经说完了，我找你出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让你帮我寻的人有消息了吗？”
杨晚目光不自觉地闪烁一下，说道：
“没有。”
萧彤却注意到了她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走上前一步，盯着杨晚的眼睛接着说：
“现在我离开了孟国，楚墨宸也回来了，我已经再没有能帮助你的地方，你把这些年收集的线索给我，我自己去找。”
杨晚转过脸不看她，平静地说：
“你以为寻人那么容易吗？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线索并不好找，我并没有收集到什么。”
萧彤冷下脸来。
“是找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找？”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遵守是不是！”
杨晚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后恼羞成怒，瞪着萧彤说：
“你不要血口喷人！”
萧彤目光凌厉，紧盯着杨晚开口道：
“那好，那你就把你寻人的证据拿出来！”
杨晚是没什么能交给她的，萧彤看杨晚的表情就知道杨晚骗了她，顿时怒火中烧。
“当年我求你帮我找夫君，你的条件是让我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赶出去，我答应了。然后那个女人自尽，楚墨宸也被送走了，你找到了商赫的盔甲给我，我很感激你。后来我告诉你我在孟国落了脚，几年后你就传信来，说当年只找到盔甲没看见尸体，商赫应该还活着，你会接着帮我找，条件是让我帮你通报些楚墨宸的消息，我又答应了。我和你从小感情并不深厚，之所以帮着你偷偷摸摸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因为你说能帮我找到夫君。可现在呢？坏事我已经做完了，你却连基本的约定都没遵守过！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楚国皇后，就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杨晚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后，连楚逸寒都不曾这样大声对她说过话，想不到现在竟然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萧彤说的这些前尘旧事，好像一张张不光彩的记录，都在痛诉着她做过的龌龊勾当。杨晚看着萧彤愤怒的脸，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带着笑说：
“我是没有接着帮你找人，可是我也没有言而无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凑过去贴近萧彤耳边轻声说：
“因为你要找的夫君，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萧彤听了杨晚的话，好像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
“你别想用这种谎话来骗我。”
“他的盔甲都碎成了粉末，你觉得人还能活着吗？当时我是怕你看见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受不了，所以才让人只带了盔甲回来，至于他的人啊，恐怕早已是一把白骨了。”
萧彤看着杨晚阴冷的笑容，只认为她是故意刺激自己，边后退便摇着头说：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杨晚低头轻笑一声。
“随你信不信，反正你一向天真，我也习惯了。”
萧彤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商赫怎么会不在了呢？没错，那盔甲上是有血迹，可是跌落悬崖受伤出血都是正常的啊！商赫要找寻出路，穿着盔甲沉重难行，所以就把盔甲脱在了崖底。对，这才是事实，杨晚在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萧彤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杨晚。
“不用再为你的失信找借口了，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帮凶算我识人不清，以后我会自己找人，不劳您皇后娘娘大驾。”
杨晚同情地看着萧彤。
“我都快被你的痴情打动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事实不会因为你不相信就改变。再去他坠落的悬崖看看吧，你当年没有找到是因为他跌进半山腰的洞里就死了，不过他的尸骨我让人埋在了崖底，也许还能让你拼出一副完整的骨架。”
然后她笑出声来。
“如果他幸运，还没有被野兽吃掉的话。”
萧彤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就向杨晚扑过去。
“你给我闭嘴！”
守在路口的侍女听见突然响起的争吵声便迅速往巷子里走去，正看见萧彤伸手抓着杨晚的衣襟，她大惊失色，赶忙去掰开萧彤的手把她甩向一边，护在杨晚身前。
杨晚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示意侍女让开，走到萧彤面前说：
“我就当你是因为商赫的死失了神智，不计较你的失礼。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去。谁知走了没几步，萧彤尖利的笑声突然响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瘆人。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天？楚墨宸已经回来了，你的皇后之位，你儿子的太子之位，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杨晚冷笑一声。
“他何德何能？”
“他有没有能耐，你们应该最清楚啊。想当年你假惺惺地说只是防着他，不会对他动手，没想到吧，你现在就算动手也已经杀不掉他了。呵，真是可笑！”
杨晚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
“说我可笑，那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这个疯癫的样子。”
说完挺直脊背，仪态万方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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