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有八九我们爱上谁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熬来了最长的一节课间。我推开课本学案，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趴在课桌上考虑怎么向胡昆泽问那个女生并不引起她怀疑。令我惊讶的是，她这个课间竟然没去找赵子诚和他对骂，而是乖乖的做着数学第三节的学案。只是期间看了我好几眼，那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似乎是忍了好久，她停下笔，很小心地斟酌着词语：“呐，素涵，”她的眼神忽然严肃下来，“你是不是喜欢赵子诚啊。”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是不是啊！”她追问道，眼里闪动着那种狗仔队的八卦光芒。我坐直了身体，皱了皱眉：“你想啥呢，这才刚开学一天，我又不认识他。”她听了之后，眼里的好奇淡下去了几分，却仍坚持道：“可是……可是上节课我明明看到你看着他看了好久……脸都红了……”
“……”我努力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奈道，“我是在看他同位，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同学，不知道是不是。”
“可是你脸都红了……”胡昆泽依旧不放过。
“夕阳好么？夕阳！！”我激动地声明。
“好吧……”胡昆泽表示不再深究，只是向哪里瞥了一眼，道，“哦，是那个女的啊，叫陈黛宁，我们隔壁宿舍的。听说跳舞跳的不错，古筝八级。学习也还好，和你差不多。”越听我的脸色越黑，会跳舞，会弹古筝……我除了学习做题就啥也不会了，没有一点特长。胡昆泽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是同学有点失望，”我拉开笔袋找出红笔改错，“而已。”
这么一翻噔，把之前可怜兮兮的纸鹤翻了出来。我把它拿起来认真地捋好，轻轻放在不会破坏掉的安全地带。一看到纸鹤，向来表示坚决杜绝女生小玩意的胡昆泽眼中也泛起了感兴趣的光芒：“喂，这是啥啊。”她抬眼看着我，手不老实地伸了过来。见我没有阻拦，她便放心地轻轻拿了过去。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阵，她转过头来问我：“真好看，这是你叠的？”
这该怎么说……
我下意识地向赵子诚那里瞥了一眼，后者还是在认真地叠着那些看似普通的几何图形，嘴角微抿着，没有一丝弧度。
“啊……是啊。”我收回目光，厚着脸皮道。胡昆泽把纸鹤摆进我桌洞里一个难得的安全角落，道：“那你也给我叠一个吧！”她那双大眼看着我，少见地卖了个萌。这我怎么忍心拒绝，可是……我只能一巴掌轻轻拍开她的脸，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要花很长时间的。”
“哈哈，胡说。”胡昆泽卖萌的表情一扫而空，一脸诡计得逞的神色，“体育课前还没有的，下了体育课就首次出现在你的桌子上，说明叠一个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完全有这个空闲来给我做。而且绝不是你做的，不然坏了就坏了，大不了再叠一个，但你却这么保护着，说明……这肯定是别人送的！”她奸笑着看着我，捣了捣我的肩膀。
这个贱人……
我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道：“那又如何？”胡昆泽还沉浸在自己的机智中不能自拔，就差手舞足蹈了。听我这么一说，她动作极大地将头转向赵子诚的那个方向，趁我尴尬之时一把把我的头摁到桌子下面，发着狠地说：“还装是吧？你可躲不过我的判断，当老娘我看的夏洛克是空气嘛？赶快如实招来，定有大大的好处！”说完这些，她立刻松开我，没事人似的做好，还做贼心虚般的环顾了一下教室。
我摸着脑袋坐起来，心想胡昆泽一定是知到这纸鹤是赵子诚送的了，我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在她浪到飞起的眼神逼迫下，我酝酿了半天语言，慢慢地开口：“这个的确是他送的。可是你是怎么猜到的？”尽管十分郁闷，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胡昆泽一皱眉：“怎么能是猜的呢，是推断，推断！”见我立马一脸悔过的表情，她语气缓和了点，“话说你进展还真是快啊，才认识了一天就先勾搭上人了？还给定情信物了？嗯，赵子诚长得到还不错。”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感觉脸上有点烫，想必又烧起来了，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怎么猜……呃，推断出来的呢。”
“哈。”胡昆泽成功地顺着我的思路向下走，“首先呢，体育课一节课的功夫，你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别人的东西，之前我没见到过，所以不是之前送的。这时间就只有我们班在上体育课，所以排除了外班的可能性。于是，真相来了，这个纸鹤，是在教室里的另外一个人，赵子诚送的！至于是不是他叠的还有待考究，反正肯定是他送的！”她双眼放光，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几乎所有在教室里的同学都向我们这里看来，还好都只是听了一句半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
唯一的例外，是那对同位，赵子诚和陈黛宁。他们两个都在专心地忙着自己的事，没有转移丝毫的注意力。
我被吓得半死，手在下面捣了胡昆泽的侧腹一下，她痛呼一声，之前的得意消失得干干净净，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说：“对不起……不知道你还不想公开这件事。”
公开个屁了……我更无语，再次澄清道：“你想多了，他不喜欢我。”说到这里，我有点莫名的失望。
他也不可能喜欢我。
“哎……”胡昆泽坏笑着凑过脸来，“那你喜欢他咯？”“噫……”我躲开她，嫌弃地一撇嘴，心里却猛猛地震了一下。
喜欢……么？
喜欢……吧……我郁闷地低下了头，有点失落地晃动着我水杯上的挂件。什么是喜欢？喜欢又是什么感觉？我一直是个“乖孩子”，没喜欢过人也没被人追过，看那些小说里离奇的什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更是可望不可即。
“什么是喜欢啊。”我轻声问道。“喜欢啊……这么给你说吧，”胡昆泽刚开口，自习课的铃声赶趟儿似的响起，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她边拿着自习材料边匆忙地说：“喜欢就是喜欢呗。喜欢看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情不自禁模仿他说话的语气动作，模仿他的习惯，很想多去了解他……啊啊啊，喜欢就是喜欢是一种感觉你让我怎么描述。不说了学习。”她皱着眉摊开学案课本，不再说话。
喜欢就是喜欢……我苦笑了一下，你这解释的太没用了……
那么，我是不是喜欢他？我凭着她说的感觉，问着自己的内心。
哈，是又如何。我的内心这样调侃道。他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反正是不会喜欢我的。喜欢，那就喜欢了吧。
我拿出他送我的纸鹤，默默地盯着它。它在我的想象里真的扑闪起了翅膀，挣开我的手，飞向了我面前百米之外的那个人。
消瘦挺拔的身板，难看的校服在他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养眼。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微光，微光中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淡漠的光芒。他向我伸出手，嘴角弯起了一丝醉人的弧度。
我看得痴了，愣愣地抬起手想与他的相握，没想到，他突然满足地收回了手，笑得更加灿烂。
他的手中，停着那只回家的纸鹤。他伸出的手，是给纸鹤的，专门为它提供了一个停留驻足的空间。纸鹤在他手心中乖巧站立，头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换一个人来看，绝对是一幅极温馨的画面。
可在我看着，心中却涌进了酸涩。心脏都停了几拍。
不是给我的。
他的手，他的笑容，甚至他的纸鹤，都不是给我的。
我终于知道了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心痛是什么感觉。
就是前一秒你感觉获得了整个世界，下一秒那个给你整个世界的人又生生地把你的一切夺走。
我的思绪从想象中脱离出来，可心中的空荡还是没有随着想象一起消失。我眨了眨眼，挤出来两滴泪。
原来，为一个人哭了，就是喜欢啊。
原来，喜欢就是喜欢。是一种痛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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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忍了好久，她停下笔，很小心地斟酌着词语：“呐，素涵，”她的眼神忽然严肃下来，“你是不是喜欢赵子诚啊。”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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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奈道，“我是在看他同位，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同学，不知道是不是。”
“可是你脸都红了……”胡昆泽依旧不放过。
“夕阳好么？夕阳！！”我激动地声明。
“好吧……”胡昆泽表示不再深究，只是向哪里瞥了一眼，道，“哦，是那个女的啊，叫陈黛宁，我们隔壁宿舍的。听说跳舞跳的不错，古筝八级。学习也还好，和你差不多。”越听我的脸色越黑，会跳舞，会弹古筝……我除了学习做题就啥也不会了，没有一点特长。胡昆泽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是同学有点失望，”我拉开笔袋找出红笔改错，“而已。”
这么一翻噔，把之前可怜兮兮的纸鹤翻了出来。我把它拿起来认真地捋好，轻轻放在不会破坏掉的安全地带。一看到纸鹤，向来表示坚决杜绝女生小玩意的胡昆泽眼中也泛起了感兴趣的光芒：“喂，这是啥啊。”她抬眼看着我，手不老实地伸了过来。见我没有阻拦，她便放心地轻轻拿了过去。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阵，她转过头来问我：“真好看，这是你叠的？”
这该怎么说……
我下意识地向赵子诚那里瞥了一眼，后者还是在认真地叠着那些看似普通的几何图形，嘴角微抿着，没有一丝弧度。
“啊……是啊。”我收回目光，厚着脸皮道。胡昆泽把纸鹤摆进我桌洞里一个难得的安全角落，道：“那你也给我叠一个吧！”她那双大眼看着我，少见地卖了个萌。这我怎么忍心拒绝，可是……我只能一巴掌轻轻拍开她的脸，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要花很长时间的。”
“哈哈，胡说。”胡昆泽卖萌的表情一扫而空，一脸诡计得逞的神色，“体育课前还没有的，下了体育课就首次出现在你的桌子上，说明叠一个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完全有这个空闲来给我做。而且绝不是你做的，不然坏了就坏了，大不了再叠一个，但你却这么保护着，说明……这肯定是别人送的！”她奸笑着看着我，捣了捣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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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脑袋坐起来，心想胡昆泽一定是知到这纸鹤是赵子诚送的了，我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在她浪到飞起的眼神逼迫下，我酝酿了半天语言，慢慢地开口：“这个的确是他送的。可是你是怎么猜到的？”尽管十分郁闷，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胡昆泽一皱眉：“怎么能是猜的呢，是推断，推断！”见我立马一脸悔过的表情，她语气缓和了点，“话说你进展还真是快啊，才认识了一天就先勾搭上人了？还给定情信物了？嗯，赵子诚长得到还不错。”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感觉脸上有点烫，想必又烧起来了，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怎么猜……呃，推断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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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胡昆泽坏笑着凑过脸来，“那你喜欢他咯？”“噫……”我躲开她，嫌弃地一撇嘴，心里却猛猛地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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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喜欢啊。”我轻声问道。“喜欢啊……这么给你说吧，”胡昆泽刚开口，自习课的铃声赶趟儿似的响起，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她边拿着自习材料边匆忙地说：“喜欢就是喜欢呗。喜欢看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情不自禁模仿他说话的语气动作，模仿他的习惯，很想多去了解他……啊啊啊，喜欢就是喜欢是一种感觉你让我怎么描述。不说了学习。”她皱着眉摊开学案课本，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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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是不是喜欢他？我凭着她说的感觉，问着自己的内心。
哈，是又如何。我的内心这样调侃道。他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反正是不会喜欢我的。喜欢，那就喜欢了吧。
我拿出他送我的纸鹤，默默地盯着它。它在我的想象里真的扑闪起了翅膀，挣开我的手，飞向了我面前百米之外的那个人。
消瘦挺拔的身板，难看的校服在他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养眼。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微光，微光中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淡漠的光芒。他向我伸出手，嘴角弯起了一丝醉人的弧度。
我看得痴了，愣愣地抬起手想与他的相握，没想到，他突然满足地收回了手，笑得更加灿烂。
他的手中，停着那只回家的纸鹤。他伸出的手，是给纸鹤的，专门为它提供了一个停留驻足的空间。纸鹤在他手心中乖巧站立，头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换一个人来看，绝对是一幅极温馨的画面。
可在我看着，心中却涌进了酸涩。心脏都停了几拍。
不是给我的。
他的手，他的笑容，甚至他的纸鹤，都不是给我的。
我终于知道了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心痛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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