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平行番外——弄假成真26
希瑟传媒集团的继承人杰瑞走到了病房门口。他用手臂夹着一束鲜花, 双手分别拎着蛋糕与果篮，腾不出敲门的手，便咳了一声清清喉咙, 随后礼貌地问道:“请问这儿是凯文与蒂莫西先生的病房吗？我想进去探望一下, 可以吗？”
凯文闻声一怔，他将刚削好的几块兔子苹果交给蒂米, 随后起身前去开门。蒂莫西迷惑地侧，他对陌生访客不感兴趣，便拿起水果刀, 依葫芦画瓢地削起了苹果。
木门打开后，杰瑞见到了参与真人秀的“校医”，比屏幕上所见到的更神采奕奕一些。他客套地自我介绍着, 对方看起来却并不在意，仅是关上了他身后的门, 随后便坐回同伴的病床边, 继续示范着削苹果。
近似忽视的态度，若是落在寻常人眼中，可能是一种怠慢, 杰瑞却敏锐地感到了不同的意味——自己是谁、什么身份、有何目的，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并不重要，因为他并不在他们必须接待的社交名单上。而自己能够进入不向普通民众开放的部队医院, 并在军队医疗系统中查询到他们的所在, 便足够说明问题了。
此外, 或许这种冷待, 也是对自己不请自来的隐形抗议。毕竟刚枪口逃生的二人，在大量的伤情检测过后，想要的都是平静安宁的生活，而非外人的打扰。那个看似人情练达的温和男子，意外地有主见，往往会提前安排好一切，不为外物侵扰——这是他反复翻看真人秀片段时，得出的结论。
既然自己亲自前来，体验一把当业务员与说客的艰难，自然便该提前了解目标人物的性格、喜好与生活习惯，以免话不投机半句多。
所以在见到对方专注地削着苹果时，他的话题切入口，便选在了一个小细节上——“你的手脚上不都有伤吗？还是我来削吧。”
杰瑞跃跃欲试地上前，想要给人留下一个细心、体贴的好印象。与此同时，凯文摆手示意别说了，却提示得晚了一步。
只见黑青年诧异地启唇，小半块苹果掉被子上了都不知道。他错愕地看向凯文，尾音上扬的问道:“你受伤了？”
在“云雀”iii被导弹击中之前，他便早已因药物而意识模糊，连自己的伤情都一知半解，更无法确认同伴的境况了。见对方从容地抱起自己，之后又各种陪伴着进行全身检查，他便以为凯文安然无恙，谁知他竟然瞒着自己！
糟糕，好像捅了什么娄子了——不够专业的业务员先生出师未捷，目瞪口呆地往角落缩了一下，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也没人关心他的想法了，连最有大局观的凯文，都苦恼地叹着气，忙于解释与安抚:“没事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在青年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他撩起特意用于遮掩的七分袖，露出了包扎在上臂处的绷带，随便亮了一下便放下衣袖，补充道:“被子弹擦到罢了，没伤到骨头，已经很幸|运了。”
蒂莫西一把抢过了对方手中的苹果，气呼呼地道:“都伤了手了，还削什么苹果！”
他愤怒地咬了一大口苹果出气，颊边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憋着一口气的炸毛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凯文被逗笑了，他戳了戳仓鼠般鼓起的腮帮子，温言好语地安慰着，试图模糊对方的逻辑:“你看，我削出的苹果兔比你的精神很多，说明伤势很轻，不影响手部动作。更何况我只是拿这只手抓握着、固定苹果，并不会牵扯到上臂肌肉。”
蒂莫西被唬住了，缺乏交流经验的他，很快便被带着跑偏了话题:“为什么我削出的兔子蔫巴巴的？”
“因为它们的长耳朵下垂了，所以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那为什么你的那么精神？”
“你看，这位置不能削得太薄，耳朵就不会软垂下来……”
二人的脑袋凑在了一处，一枚大红苹果在他们的手中，渐渐地变成了4只兔子。还有4只哪儿去了？看某人微鼓的肚子！
被晾在一旁长达1o分钟的杰瑞，终于确认了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如果不是因为基本礼仪，他或许会被直接拒于门外。
认清这一点后，他便调整策略，从果篮中取出饱满通红的蛇果，作为兔子预备军。此外，他还推出了那盒蛋糕，殷勤地介绍道:“蒂莫西，对吧？我看你很喜欢吃奶糖、巧克力，就带了这款牛奶巧克力蛋糕。它家的蛋糕原料用得好，所以味道还不错，要尝尝吗？”
蒂莫西的黑瞳被点亮了，他眨巴着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凯文，试图传递“想吃、好想吃、我可以吃一点吗”的念头。凯文被馋猫打败，他终于不再维持对外的高冷，直接切开蛋糕，分出三份，满足一下某人对巧克力的期盼。
杰瑞吃着自己亲自挑选并拎来的蛋糕，有先前的冷遇作对比，他竟感到了一丝荣幸。三口下肚后，他才意识到——切给自己这么大一块，莫非是为了试毒？
想起盖理的加料泡面事件，他苦笑着将盘中的蛋糕吃了个精光，示意自己绝无恶意。
有了同吃蛋糕的情谊，凯文的态度也软和了一些。他将杰瑞带来的鲜花插入**中，随后趁着某只馋猫吃得正欢的档口，坐在了桌对面，与对方展开交涉。
有了先前的碰壁与失误，杰瑞不再玩那些虚伪的社交把戏，转而直接用最诚恳的态度，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作为希瑟传媒集团的继承人，眼看大厦将倾，他的压力极大。好在旗下的绿野电视公司由于《山脉探险》而走红，一系列的意外与冲突，令直播真人秀在全球打开了收视率，引得广告商们趋之若鹜……
“所以你是代表绿野电视公司，想与我们谈合作的吗？”说到这儿，凯文的语气有些冷淡，他目光中透出的漠视，令杰瑞想起了对方双手持枪，瞄准盖理双|腿时的神情。
杰瑞忽然感到有些冷，他摸了摸寒毛直竖的脖颈，依然选择了实话实说:“不是，我代表的不是绿野，也并非希瑟，而是碧空岛平台。”
“碧空岛？就是展开全球直播的那个平台？”
“对！它看似与寻常平台无异，实际上却是一个虚拟社区的雏形，一旦建设完毕，岛民就可以享受各种一站式服务，方便快捷，还免除了中间商层层周转的费用。它能降低生活成本，也能令人们足不出户地感受世界！”
说到自己亲自创建的平台，杰瑞抛开矜持，说得眼神亮。他憧憬着更为广阔的未来，仿佛想将心血杰作，滔滔不绝地介绍给朋友一般，热忱又真挚。
凯文扬起唇角，适时插话:“我看过平台上的直播，对节目内容的审核、与弹幕的过滤，都做得很细致。”
“那是因为启用了ai，它可以学习与判断，保持直播大环境的健康有序。还有广告商的入驻，也是通过严格审核的。除了牧场那边的优质客户，还有经营古曼童的商家想要入驻，但被我拒绝了。”
“因为你不信那些吗？”
“不，是因为我调查过，那家的商业产品没有任何灵力可言，完全是靠华丽的外表欺骗旅客的，投诉率居高不下。想到我的平台上来捞一把就走，他找错地方了！”
看着对方义愤填膺地握拳，凯文笑着推测道:“合并电商与各种销|售渠道，还对广告商的入驻审核严格，你们的资金压力应该不小吧？”
“是的，愁得我都快掉头了。”杰瑞就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他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引入了正题，“碧空岛倾注了我大量的心血，因为想要做到更好，所以前期资金都用于塑造、整合、功能优化，而没能投入市场推广。就像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建设完毕后没钱打广告、搞优惠促销，全靠路人口碑积累，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你找到我们，是想进行真人秀节目外的合作？”
“对，因为你们点燃了火爆的话题度，无数观众翘以盼，想知道你们的后续展。而现在连个平安与否的说法都没有，众人都被吊着胃口……”
说到这儿，杰瑞正色道:“我并非那种只看中你们广告价值的商人。我个人对碧空岛的虚拟社区化一站式功能整合十分自信，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体验到合并后的便捷服务，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天南地北的同好随时汇聚一堂，分享各种有趣的东西……这种口语化的说法，或许会让你觉得我在描绘脸书之流，事实上，碧空岛离虚拟实境式的电子时代只有一步之遥，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它的好处……”
他深深地换气，说出了此行的关键:“所以我想将你们康复期的生活，搬上碧空岛。这远不止是一档直播节目，更是虚拟社区式生活的体验。我知道你之后要在部队医院或别的地方继续工作，又拒绝了上头为蒂莫西分配的宿舍，我想你是希望他能体验正常的生活，却也有着无法时时照顾对方的忧虑，对吧？”
“嗯。”凯文简单地回以鼻音，做出肯定。对方调查过他们的事情，他并不意外，能找到这儿的绝非常人。
“他需要在家养伤，也需要适应现代社会，这时就需要虚拟社区提供不用出门的服务与社交了。无论是网购、订餐还是各种便民服务，都可以通过碧空岛进行，ai能对各种常见问题进行解答，线上的社区管家也会随时提供服务……哪怕家中被贼人闯入，也能便捷报警，并自动储存视频证据。”
“这些功能，只是保证了基本的生活。满足了衣食住行的需求，接下来便是日渐鲜明的精神需求了。碧空岛提供各类电影、书籍、游戏、健身指导等等，配上一系列外设，休闲体验极佳。如果蒂莫西愿意的话，我们很乐意为他开设一个碧空岛的vip账号，除了直播薪酬外，每月还有固定的1万美元汇入账户，无论是购|买生活所需、或点播电影、下载游戏等等，都悉听尊便。他可以在直播室中聊天交|友，让那些对他充满好奇与善意的网友们，教会他现代|生活的点点滴滴。而你也可以在工作闲暇中随时点开直播，观看他的现状，进行私人通话，这样既方便，又能两头兼顾……”
“你说得挺美好，但这也侵犯了他的**空间。”凯文在滔滔不绝的推荐之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直播这个行业兴起十多年了，我能保证，平台对蒂莫西的要求极为宽松，每月只要累积直播满15o小时即可，平均工作日中每天上线6个多小时，比8小时工作制更轻松一些吧？他随便点播一部电影，2个小时就过去了。此外，每月过15o小时的部分，都算时薪，周末直播则时薪翻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欢迎你们提出，我们随时可以协商修改。”
杰瑞摆出最有诚意的姿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你的工作很忙碌，而白天的8小时，就能由网友们陪伴他度过。ai会自动过滤一些不良言，别的问题人士也可以随时被举报后请出直播室，管理员会尽量保证他的每一位观众，都抱着善意而来，不会对单纯的他造成什么困扰。三餐与休闲娱乐都可以足不出户地解决，等你晚上回家，或者周末有什么活动时，他就可以跟着出门散心了。”
不得不说，对方站在“如何妥善照顾蒂米，帮助他在康复之余，也更多地接触社会”的角度上，提出了不错的方案。按照对方的说法，蒂米带薪直播，享受虚拟社区的各种服务，同时将其便利性展示给各位观众，达到一个推广平台的效果，可谓双赢。
所以凯文在深思过后，问对方要来事先准备的合同，开始一条条确认优劣。他准备先由自己过滤方案中的不足之处，再将一份相对简洁的计划，告知蒂米后让他作出决定。
于是坐在病床上的蒂莫西诧异地现，自从那个送水果和蛋糕的陌生人出现后，凯文第一次将他丢下了！明明先前还不怎么欢迎对方的，此时却与其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地说了十几分钟，对着一叠纸张来来回|回地讨论，一定有问题！
那是要将凯文挖走的契约吗？难怪那家伙带了一束花来，还有这些水果和蛋糕，都是糖衣炮弹！
意识到危机出现，原本新鲜可口的牛奶巧克力蛋糕，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蒂莫西戳着剩余的蛋糕，默默地陷入了抓狂的状态。
凯文丝毫不知猫尾巴的情绪生了18o度大转变。他在通读了合同后，不仅与杰瑞进行了深度讨论，为了谨慎起见，他还走到窗边打起了电话，一来确认杰瑞的身份与平台的现状，二来则求证一些法律问题。
杰瑞口干舌燥地与对方初步谈妥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在蒂莫西警惕的注视中接了杯水，喝了两口，随后坐到病床边，准备攻略下一个目标——虽然二人之中，明显凯文才是话事人，但眼前的青年身为直播的主角，他也必须打好关系。
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自为病人削起了蛇果，并笨手笨脚地割伤了手指。
蒂莫西紧盯着那颗糖衣炮弹，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当杰瑞将蛇果切片，咬了两口后，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他雀跃地道:“挺甜的，你尝尝？应该比苹果甜。”
说完，他准备叉一块苹果，比较一下。谁知黑青年飞端开盘子，令他叉到了病床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得仿佛有一排乌鸦飞过……
蒂莫西抱紧盘子，守着四只苹果兔，破解了对方的阴谋！居然垂涎他的苹果兔，休想！不是凯文削的果子，他才不稀罕！
毫不掩饰的微妙敌意，令杰瑞产生了自己踏入某只猫窝的错觉，他遭到了炸毛猫儿的驱赶。喉间溢出的低吼、亮出的白牙，活像某个被进犯了领地的野生动物，他果然还是得找人类交流吧？
杰瑞念起了凯文的通情达理。他期待地看向了站在窗口的背影，随后被砸了一枚蛇果。
张牙舞爪的某人脸上仿佛写着——不准觊觎凯文！,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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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也没人关心他的想法了，连最有大局观的凯文，都苦恼地叹着气，忙于解释与安抚:“没事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在青年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他撩起特意用于遮掩的七分袖，露出了包扎在上臂处的绷带，随便亮了一下便放下衣袖，补充道:“被子弹擦到罢了，没伤到骨头，已经很幸|运了。”
蒂莫西一把抢过了对方手中的苹果，气呼呼地道:“都伤了手了，还削什么苹果！”
他愤怒地咬了一大口苹果出气，颊边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憋着一口气的炸毛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凯文被逗笑了，他戳了戳仓鼠般鼓起的腮帮子，温言好语地安慰着，试图模糊对方的逻辑:“你看，我削出的苹果兔比你的精神很多，说明伤势很轻，不影响手部动作。更何况我只是拿这只手抓握着、固定苹果，并不会牵扯到上臂肌肉。”
蒂莫西被唬住了，缺乏交流经验的他，很快便被带着跑偏了话题:“为什么我削出的兔子蔫巴巴的？”
“因为它们的长耳朵下垂了，所以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那为什么你的那么精神？”
“你看，这位置不能削得太薄，耳朵就不会软垂下来……”
二人的脑袋凑在了一处，一枚大红苹果在他们的手中，渐渐地变成了4只兔子。还有4只哪儿去了？看某人微鼓的肚子！
被晾在一旁长达1o分钟的杰瑞，终于确认了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如果不是因为基本礼仪，他或许会被直接拒于门外。
认清这一点后，他便调整策略，从果篮中取出饱满通红的蛇果，作为兔子预备军。此外，他还推出了那盒蛋糕，殷勤地介绍道:“蒂莫西，对吧？我看你很喜欢吃奶糖、巧克力，就带了这款牛奶巧克力蛋糕。它家的蛋糕原料用得好，所以味道还不错，要尝尝吗？”
蒂莫西的黑瞳被点亮了，他眨巴着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凯文，试图传递“想吃、好想吃、我可以吃一点吗”的念头。凯文被馋猫打败，他终于不再维持对外的高冷，直接切开蛋糕，分出三份，满足一下某人对巧克力的期盼。
杰瑞吃着自己亲自挑选并拎来的蛋糕，有先前的冷遇作对比，他竟感到了一丝荣幸。三口下肚后，他才意识到——切给自己这么大一块，莫非是为了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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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代表绿野电视公司，想与我们谈合作的吗？”说到这儿，凯文的语气有些冷淡，他目光中透出的漠视，令杰瑞想起了对方双手持枪，瞄准盖理双|腿时的神情。
杰瑞忽然感到有些冷，他摸了摸寒毛直竖的脖颈，依然选择了实话实说:“不是，我代表的不是绿野，也并非希瑟，而是碧空岛平台。”
“碧空岛？就是展开全球直播的那个平台？”
“对！它看似与寻常平台无异，实际上却是一个虚拟社区的雏形，一旦建设完毕，岛民就可以享受各种一站式服务，方便快捷，还免除了中间商层层周转的费用。它能降低生活成本，也能令人们足不出户地感受世界！”
说到自己亲自创建的平台，杰瑞抛开矜持，说得眼神亮。他憧憬着更为广阔的未来，仿佛想将心血杰作，滔滔不绝地介绍给朋友一般，热忱又真挚。
凯文扬起唇角，适时插话:“我看过平台上的直播，对节目内容的审核、与弹幕的过滤，都做得很细致。”
“那是因为启用了ai，它可以学习与判断，保持直播大环境的健康有序。还有广告商的入驻，也是通过严格审核的。除了牧场那边的优质客户，还有经营古曼童的商家想要入驻，但被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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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我调查过，那家的商业产品没有任何灵力可言，完全是靠华丽的外表欺骗旅客的，投诉率居高不下。想到我的平台上来捞一把就走，他找错地方了！”
看着对方义愤填膺地握拳，凯文笑着推测道:“合并电商与各种销|售渠道，还对广告商的入驻审核严格，你们的资金压力应该不小吧？”
“是的，愁得我都快掉头了。”杰瑞就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他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引入了正题，“碧空岛倾注了我大量的心血，因为想要做到更好，所以前期资金都用于塑造、整合、功能优化，而没能投入市场推广。就像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建设完毕后没钱打广告、搞优惠促销，全靠路人口碑积累，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你找到我们，是想进行真人秀节目外的合作？”
“对，因为你们点燃了火爆的话题度，无数观众翘以盼，想知道你们的后续展。而现在连个平安与否的说法都没有，众人都被吊着胃口……”
说到这儿，杰瑞正色道:“我并非那种只看中你们广告价值的商人。我个人对碧空岛的虚拟社区化一站式功能整合十分自信，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体验到合并后的便捷服务，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天南地北的同好随时汇聚一堂，分享各种有趣的东西……这种口语化的说法，或许会让你觉得我在描绘脸书之流，事实上，碧空岛离虚拟实境式的电子时代只有一步之遥，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它的好处……”
他深深地换气，说出了此行的关键:“所以我想将你们康复期的生活，搬上碧空岛。这远不止是一档直播节目，更是虚拟社区式生活的体验。我知道你之后要在部队医院或别的地方继续工作，又拒绝了上头为蒂莫西分配的宿舍，我想你是希望他能体验正常的生活，却也有着无法时时照顾对方的忧虑，对吧？”
“嗯。”凯文简单地回以鼻音，做出肯定。对方调查过他们的事情，他并不意外，能找到这儿的绝非常人。
“他需要在家养伤，也需要适应现代社会，这时就需要虚拟社区提供不用出门的服务与社交了。无论是网购、订餐还是各种便民服务，都可以通过碧空岛进行，ai能对各种常见问题进行解答，线上的社区管家也会随时提供服务……哪怕家中被贼人闯入，也能便捷报警，并自动储存视频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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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挺美好，但这也侵犯了他的**空间。”凯文在滔滔不绝的推荐之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直播这个行业兴起十多年了，我能保证，平台对蒂莫西的要求极为宽松，每月只要累积直播满15o小时即可，平均工作日中每天上线6个多小时，比8小时工作制更轻松一些吧？他随便点播一部电影，2个小时就过去了。此外，每月过15o小时的部分，都算时薪，周末直播则时薪翻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欢迎你们提出，我们随时可以协商修改。”
杰瑞摆出最有诚意的姿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你的工作很忙碌，而白天的8小时，就能由网友们陪伴他度过。ai会自动过滤一些不良言，别的问题人士也可以随时被举报后请出直播室，管理员会尽量保证他的每一位观众，都抱着善意而来，不会对单纯的他造成什么困扰。三餐与休闲娱乐都可以足不出户地解决，等你晚上回家，或者周末有什么活动时，他就可以跟着出门散心了。”
不得不说，对方站在“如何妥善照顾蒂米，帮助他在康复之余，也更多地接触社会”的角度上，提出了不错的方案。按照对方的说法，蒂米带薪直播，享受虚拟社区的各种服务，同时将其便利性展示给各位观众，达到一个推广平台的效果，可谓双赢。
所以凯文在深思过后，问对方要来事先准备的合同，开始一条条确认优劣。他准备先由自己过滤方案中的不足之处，再将一份相对简洁的计划，告知蒂米后让他作出决定。
于是坐在病床上的蒂莫西诧异地现，自从那个送水果和蛋糕的陌生人出现后，凯文第一次将他丢下了！明明先前还不怎么欢迎对方的，此时却与其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地说了十几分钟，对着一叠纸张来来回|回地讨论，一定有问题！
那是要将凯文挖走的契约吗？难怪那家伙带了一束花来，还有这些水果和蛋糕，都是糖衣炮弹！
意识到危机出现，原本新鲜可口的牛奶巧克力蛋糕，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蒂莫西戳着剩余的蛋糕，默默地陷入了抓狂的状态。
凯文丝毫不知猫尾巴的情绪生了18o度大转变。他在通读了合同后，不仅与杰瑞进行了深度讨论，为了谨慎起见，他还走到窗边打起了电话，一来确认杰瑞的身份与平台的现状，二来则求证一些法律问题。
杰瑞口干舌燥地与对方初步谈妥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在蒂莫西警惕的注视中接了杯水，喝了两口，随后坐到病床边，准备攻略下一个目标——虽然二人之中，明显凯文才是话事人，但眼前的青年身为直播的主角，他也必须打好关系。
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自为病人削起了蛇果，并笨手笨脚地割伤了手指。
蒂莫西紧盯着那颗糖衣炮弹，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当杰瑞将蛇果切片，咬了两口后，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他雀跃地道:“挺甜的，你尝尝？应该比苹果甜。”
说完，他准备叉一块苹果，比较一下。谁知黑青年飞端开盘子，令他叉到了病床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得仿佛有一排乌鸦飞过……
蒂莫西抱紧盘子，守着四只苹果兔，破解了对方的阴谋！居然垂涎他的苹果兔，休想！不是凯文削的果子，他才不稀罕！
毫不掩饰的微妙敌意，令杰瑞产生了自己踏入某只猫窝的错觉，他遭到了炸毛猫儿的驱赶。喉间溢出的低吼、亮出的白牙，活像某个被进犯了领地的野生动物，他果然还是得找人类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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