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相处
吃到新鲜的虾仁, 黑龙愉快地眯起眼，一脸的享受。凯文又挑了只较大的虾剥了壳，卷曲的虾仁红嫩有弹||性，立时引得青年挪不开眼。凯文一扬下颌，示意对方先看碗里。于是黑龙扁着嘴, 勉为其难地又吃了两口草，他满脸菜色，不停地催眠自己是只羊。
那艰难食素的过程，看得凯文忍俊不禁，在一声轻柔的“乖”之后, 他将虾仁递给青年, 作为奖励——这一刻，他有了一种驯养大型犬的错觉。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做法, 虽然是在勉强对方，却也是为了健康着想。况且以野菜垫饥, 也能应对他们缺乏主食的现状。
见橙红色的虾仁被递来, 黑龙忙不迭地凑上去，就着男子的手叼走食物。与这种美味的熟虾肉相比, 以前抓到一只虾就塞嘴里、带壳生吃的口感，简直太糟糕了。黑龙舔||着唇，不知不觉就将半碗野菜吃了个见底。
凯文笑着又给他舀了半碗，并浇上河鲜汤。这一次, 黑龙没有那么排斥了, 他趁热吃了一半, 随后握紧叉子，捅穿鱼身，拿起来，就着最肥||美的鱼肚咬了一口。
正在喝汤的凯文便听到了“喀拉拉”的声响，两排粗||壮的鱼骨被同时咬断，黑青年还毫无所觉地咀嚼着。凯文愣了一下，放下木碗便道：“吐出来。”
“唔？”把肉吐掉，这是一个比吃草更难接受的指令，黑龙呆了一下。
凯文在青年身前蹲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斥道：“你就不怕被碎鱼刺刺伤？快吐掉。”
黑龙无法解释自己即使是身体内部，也比人类更坚韧，他只能有苦难言地吐出鱼肉，那一脸的沮丧将凯文气笑了：“又不是没鱼吃了，小馋猫，张口。”
黑龙||根据对方的示意，张开了口，并无师自通地“啊”了一声。凯文的拇指食指捻着他的下颌，调整角度，随后投了一个小小的光明球进去，照亮了红||润的口腔。仔细检查过后，他并没有现出||血点，只能说小馋猫运气不错。
他松开手，熄灭光明球，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青年身边，端起木碗，用叉子示范怎么吃鱼。
“河鱼不像海鱼，演化程度较低，需要肌间刺支撑肌肉。想要一饱口福，就要学会剔刺吃肉。”
“你看，这是它的脊柱，躯椎和尾椎明显，很容易剔肉……”
说到这里，凯文用叉子剥离了鱼腹部的肉，喂给了同伴。黑龙忙不迭地叼走鱼肉，咀嚼了起来。无刺的口感太柔嫩了，仿佛入口即化，令人着迷。
“好吃吗？”
“嗯！”
“所以你要学会剔骨。接着是比较小的肌间刺，你看，它们还会分叉，虽然不坚硬，却比较尖利，很容易刺伤口腔，甚至混在鱼肉之中，横亘在喉咙里，必须仔细辨认。”
凯文用叉子指点讲解，柔和的语调耐心尽显。见同伴凑过脑袋，仔细观察，他笑着补充道：“看得见的可以剔除，隐藏得好的，就要靠舌头感知了。所以吃这部分的鱼肉时，你要细嚼慢咽，用舌头乃至口腔，找出刺人的鱼骨，吐出来。”
说完，他将碗和叉递给青年，让他试试看。黑龙跃跃欲试地叉起一块肉，品味了一下，舌尖果然感到微微刺痛。他没有按照以前那粗暴的吃法，直接嚼碎吞咽，而是将刺吐了出来，剩下的鱼肉果然又变得柔嫩细腻了，再喝上一口浓汤，当真鲜美无比。
“对，就是这样。吃鱼时小心些，如果卡到了就和我说，嗯？”
“嗯！”
黑龙的学习能力强，很快便津津有味地吃掉了整条黑鲫，吐出了大大小小一堆鱼骨。凯文随意刨了个坑，准备将鱼骨等一并埋在这儿，以防有什么食肉动物寻味而来。随后他将第二条炖得更酥的河鱼舀给了同伴，自己则品尝起了最后一条。
当他吞下白蘑菇时，青年端着碗坐到了他的身边，随后叉起一大块剔了骨的鱼腹肉，笑吟吟地道：“啊——”
“嗯？”凯文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接受了同伴的好意，咀嚼起了那块肥||美的鱼肉，果然刺都被剔干净了。
“很美味，做得好。”
面对同伴的夸奖，黑龙恨不得化出尾巴来晃一晃。对于又掌握了一门人类技能，他觉得骄傲又满足，果然跟着凯文能学会很多！
接着，他咬着肉质肥厚的蘑菇，听凯文心情不错地说笑——
“你让我想到了一则轶事。一位北境的女王前往南境最为强大的塞克雷德公国，接受了席尔维斯特家族的招待。宴席上有一条鲜美的河鱼，习惯吃海鱼的女王并不知道它有小刺，一口下去便怔住了。不过碍于王室礼仪，她不能当场吐出鱼刺，于是勉强嚼碎咽下，之后再请牧师治疗。”
说到这儿，侧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青年，凯文忍下了揉一揉他脑袋的冲动，温言道：“她被身份与地位约束，倒不如你这样自||由自在。”
黑龙听得云里雾里，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吃到鱼刺不能吐掉，但自己被夸奖总是好的，他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他也觉得自||由自在很舒坦，无论是身为黑龙，还是身为人类。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即使饿着肚子，也有无限的希望。
一大锅蘑菇野菜河鲜汤被二人分食干净。此时的黑龙看着铁锅，就像看着一件上古神器，只恨自己那么多年都不知烧煮，错过了多少美味！
他揉着半饱的肚皮，叼着采摘的山莓，品尝着酸甜多||汁的鲜果，眯眼看着潺||潺溪流，以及在溪边饮水的娇小野兔、巨型马鹿，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这儿，享受清雅休闲的氛围与美味的肉类。
然而好景不长，事与愿违——
“该走了。”
“唔？”
凯文在水边洗了把脸，将黏胡茬的痕迹与花粉彻底洗去，随后解释道：“如果我是狼骑兵的领，会沿着溪流行进，这样能随时补充大部队的饮用水，也能掌控森林的生命脉搏，不时地分队，呈鱼骨状搜索两侧即可。所以我们在补给完毕之后，就该尽早远离溪流两侧。”
黑龙扁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他昨日利用雾梦蝶迷晕了狼骑兵的后勤部队，搜走了他们的食水，又甩了一只不怀好意的巨型蜥蜴过去，还切断了他们为了探索雾区而连接的牵引绳……他有理由相信，狼骑兵已在昨日遭受重创，偏偏自己因为行动中化出龙翼，而不好向同伴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能告诉凯文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如果他知道一切之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带着自己，该多好。
如果……不行，哪个人类面对庞然大物一样的巨龙，能平等以待？
回想着凯文一路以来温柔耐心的对待，黑龙便觉得，但凡对方流露出一点防备、惊惧或嫌恶，自己都会受到莫大的伤害，连想象一下都觉得呼吸一紧，心脏如被攥||住一般，翻江倒海地难受。
算了，鱼不吃了，兔子不吃了，马鹿也不吃了……还是等凯文遇到追击或危险，再考虑变回原形的事吧。
黑龙沮丧地起身，跟着开始收拾，却听同伴说道：“刚才看你口腔有没有被刺伤时，我也顺便看了一下喉咙，没有明显的损伤或炎。除了桔梗，我还要找更多的草药来调养，所以我们跨越溪流，掩盖痕迹，去对面的魔兽森林中采集草药或魔药，一路前行。等明天再靠近溪边，进行补给。”
对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能令黑龙的眼神更亮一些。他不断点头，听从所有的安排。于是他们掩去了埋锅造饭的痕迹，牵着马儿，一路蹚水，穿越水浅却宽阔的溪流。马蹄印深入碎石之中，被溪水冲刷，很快便不留痕迹。
到了溪流的另一侧，见远处暂时没有追兵赶来的痕迹，凯文脱去上衣与外裤，在清澈沁凉的溪水中简单地洗了个澡。他恢复成灿金色的短，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引得黑龙多看了几眼，随后有样学样地也洗了个干净。
甩去逃亡途中的汗渍、血迹与尘埃，二人清清爽爽地上岸，享受着林中的风，只觉得心情也随之一松。
黑龙任由同伴为自己擦干微卷的短，看着健硕神骏的马儿，跃跃欲试。凯文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笑骂道：“瞌睡虫，刚吃完午餐，需要时间消化，跟着我步行一会儿。”
吃完就美美地睡一觉，难道不是降低消耗的好办法吗？黑龙虽然还有些困顿，但同伴的安排他无有不从，于是应了一声，跟着牵马的男子，钻入了森林之中。
凯文见他不时打个呵欠，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干脆将长矛握在牵缰绳的手中，腾出左手牵住青年，以免他绊倒摔跤。
黑龙掌心一暖，立时回握对方，笑眯眯的正想开口，却被迎面而来的藤条拂得打了个喷嚏。凯文回身，为他系紧衣物，随后以上扬的音调调侃道：“懒猫，走路别撞树上去了。”
“唔，我不是猫！”
伴随着低低的笑音与微弱的抗议，二人一马的背影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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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艰难食素的过程，看得凯文忍俊不禁，在一声轻柔的“乖”之后, 他将虾仁递给青年, 作为奖励——这一刻，他有了一种驯养大型犬的错觉。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做法, 虽然是在勉强对方，却也是为了健康着想。况且以野菜垫饥, 也能应对他们缺乏主食的现状。
见橙红色的虾仁被递来, 黑龙忙不迭地凑上去，就着男子的手叼走食物。与这种美味的熟虾肉相比, 以前抓到一只虾就塞嘴里、带壳生吃的口感，简直太糟糕了。黑龙舔||着唇，不知不觉就将半碗野菜吃了个见底。
凯文笑着又给他舀了半碗，并浇上河鲜汤。这一次, 黑龙没有那么排斥了, 他趁热吃了一半, 随后握紧叉子，捅穿鱼身，拿起来，就着最肥||美的鱼肚咬了一口。
正在喝汤的凯文便听到了“喀拉拉”的声响，两排粗||壮的鱼骨被同时咬断，黑青年还毫无所觉地咀嚼着。凯文愣了一下，放下木碗便道：“吐出来。”
“唔？”把肉吐掉，这是一个比吃草更难接受的指令，黑龙呆了一下。
凯文在青年身前蹲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斥道：“你就不怕被碎鱼刺刺伤？快吐掉。”
黑龙无法解释自己即使是身体内部，也比人类更坚韧，他只能有苦难言地吐出鱼肉，那一脸的沮丧将凯文气笑了：“又不是没鱼吃了，小馋猫，张口。”
黑龙||根据对方的示意，张开了口，并无师自通地“啊”了一声。凯文的拇指食指捻着他的下颌，调整角度，随后投了一个小小的光明球进去，照亮了红||润的口腔。仔细检查过后，他并没有现出||血点，只能说小馋猫运气不错。
他松开手，熄灭光明球，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青年身边，端起木碗，用叉子示范怎么吃鱼。
“河鱼不像海鱼，演化程度较低，需要肌间刺支撑肌肉。想要一饱口福，就要学会剔刺吃肉。”
“你看，这是它的脊柱，躯椎和尾椎明显，很容易剔肉……”
说到这里，凯文用叉子剥离了鱼腹部的肉，喂给了同伴。黑龙忙不迭地叼走鱼肉，咀嚼了起来。无刺的口感太柔嫩了，仿佛入口即化，令人着迷。
“好吃吗？”
“嗯！”
“所以你要学会剔骨。接着是比较小的肌间刺，你看，它们还会分叉，虽然不坚硬，却比较尖利，很容易刺伤口腔，甚至混在鱼肉之中，横亘在喉咙里，必须仔细辨认。”
凯文用叉子指点讲解，柔和的语调耐心尽显。见同伴凑过脑袋，仔细观察，他笑着补充道：“看得见的可以剔除，隐藏得好的，就要靠舌头感知了。所以吃这部分的鱼肉时，你要细嚼慢咽，用舌头乃至口腔，找出刺人的鱼骨，吐出来。”
说完，他将碗和叉递给青年，让他试试看。黑龙跃跃欲试地叉起一块肉，品味了一下，舌尖果然感到微微刺痛。他没有按照以前那粗暴的吃法，直接嚼碎吞咽，而是将刺吐了出来，剩下的鱼肉果然又变得柔嫩细腻了，再喝上一口浓汤，当真鲜美无比。
“对，就是这样。吃鱼时小心些，如果卡到了就和我说，嗯？”
“嗯！”
黑龙的学习能力强，很快便津津有味地吃掉了整条黑鲫，吐出了大大小小一堆鱼骨。凯文随意刨了个坑，准备将鱼骨等一并埋在这儿，以防有什么食肉动物寻味而来。随后他将第二条炖得更酥的河鱼舀给了同伴，自己则品尝起了最后一条。
当他吞下白蘑菇时，青年端着碗坐到了他的身边，随后叉起一大块剔了骨的鱼腹肉，笑吟吟地道：“啊——”
“嗯？”凯文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接受了同伴的好意，咀嚼起了那块肥||美的鱼肉，果然刺都被剔干净了。
“很美味，做得好。”
面对同伴的夸奖，黑龙恨不得化出尾巴来晃一晃。对于又掌握了一门人类技能，他觉得骄傲又满足，果然跟着凯文能学会很多！
接着，他咬着肉质肥厚的蘑菇，听凯文心情不错地说笑——
“你让我想到了一则轶事。一位北境的女王前往南境最为强大的塞克雷德公国，接受了席尔维斯特家族的招待。宴席上有一条鲜美的河鱼，习惯吃海鱼的女王并不知道它有小刺，一口下去便怔住了。不过碍于王室礼仪，她不能当场吐出鱼刺，于是勉强嚼碎咽下，之后再请牧师治疗。”
说到这儿，侧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青年，凯文忍下了揉一揉他脑袋的冲动，温言道：“她被身份与地位约束，倒不如你这样自||由自在。”
黑龙听得云里雾里，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吃到鱼刺不能吐掉，但自己被夸奖总是好的，他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他也觉得自||由自在很舒坦，无论是身为黑龙，还是身为人类。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即使饿着肚子，也有无限的希望。
一大锅蘑菇野菜河鲜汤被二人分食干净。此时的黑龙看着铁锅，就像看着一件上古神器，只恨自己那么多年都不知烧煮，错过了多少美味！
他揉着半饱的肚皮，叼着采摘的山莓，品尝着酸甜多||汁的鲜果，眯眼看着潺||潺溪流，以及在溪边饮水的娇小野兔、巨型马鹿，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这儿，享受清雅休闲的氛围与美味的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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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
“唔？”
凯文在水边洗了把脸，将黏胡茬的痕迹与花粉彻底洗去，随后解释道：“如果我是狼骑兵的领，会沿着溪流行进，这样能随时补充大部队的饮用水，也能掌控森林的生命脉搏，不时地分队，呈鱼骨状搜索两侧即可。所以我们在补给完毕之后，就该尽早远离溪流两侧。”
黑龙扁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他昨日利用雾梦蝶迷晕了狼骑兵的后勤部队，搜走了他们的食水，又甩了一只不怀好意的巨型蜥蜴过去，还切断了他们为了探索雾区而连接的牵引绳……他有理由相信，狼骑兵已在昨日遭受重创，偏偏自己因为行动中化出龙翼，而不好向同伴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能告诉凯文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如果他知道一切之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带着自己，该多好。
如果……不行，哪个人类面对庞然大物一样的巨龙，能平等以待？
回想着凯文一路以来温柔耐心的对待，黑龙便觉得，但凡对方流露出一点防备、惊惧或嫌恶，自己都会受到莫大的伤害，连想象一下都觉得呼吸一紧，心脏如被攥||住一般，翻江倒海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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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沮丧地起身，跟着开始收拾，却听同伴说道：“刚才看你口腔有没有被刺伤时，我也顺便看了一下喉咙，没有明显的损伤或炎。除了桔梗，我还要找更多的草药来调养，所以我们跨越溪流，掩盖痕迹，去对面的魔兽森林中采集草药或魔药，一路前行。等明天再靠近溪边，进行补给。”
对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能令黑龙的眼神更亮一些。他不断点头，听从所有的安排。于是他们掩去了埋锅造饭的痕迹，牵着马儿，一路蹚水，穿越水浅却宽阔的溪流。马蹄印深入碎石之中，被溪水冲刷，很快便不留痕迹。
到了溪流的另一侧，见远处暂时没有追兵赶来的痕迹，凯文脱去上衣与外裤，在清澈沁凉的溪水中简单地洗了个澡。他恢复成灿金色的短，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引得黑龙多看了几眼，随后有样学样地也洗了个干净。
甩去逃亡途中的汗渍、血迹与尘埃，二人清清爽爽地上岸，享受着林中的风，只觉得心情也随之一松。
黑龙任由同伴为自己擦干微卷的短，看着健硕神骏的马儿，跃跃欲试。凯文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笑骂道：“瞌睡虫，刚吃完午餐，需要时间消化，跟着我步行一会儿。”
吃完就美美地睡一觉，难道不是降低消耗的好办法吗？黑龙虽然还有些困顿，但同伴的安排他无有不从，于是应了一声，跟着牵马的男子，钻入了森林之中。
凯文见他不时打个呵欠，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干脆将长矛握在牵缰绳的手中，腾出左手牵住青年，以免他绊倒摔跤。
黑龙掌心一暖，立时回握对方，笑眯眯的正想开口，却被迎面而来的藤条拂得打了个喷嚏。凯文回身，为他系紧衣物，随后以上扬的音调调侃道：“懒猫，走路别撞树上去了。”
“唔，我不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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