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光明中的黑暗
天很黑。
古云走在街上，走出胡同之后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古云一人，他望向天空，黑漆漆的天上，依旧繁星点点，他微微一笑，嘴里不知道喃喃在说些什么。
即便天还没亮，但是在一些街道上已经有在准备开张的早点店了，不知道如果顾轩说的是真的话，那他们呢？这些平凡的芸芸众生，在我们眼中，他们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人，但是在他们自己眼中呢？谁又甘心成为别人的肥料？自己当年痛恨杀戮之城，痛恨那个高先生，但是现在教皇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古云走到一家店里，这个店的人还没收拾好，他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客人会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笑着说道：“小伙子这么早就起来了，你看我家里什么都没收拾呢。”
“有东西吃吗？我带走，多准备点，恩，八个人。”古云丝毫不在意屋中的凌乱，随意的坐在一个凳子上。
“吃的肯定有，包子，稀饭，油条，还有我们特色的土豆饼，色香味俱全啊。”老板当然不吝啬对自己的夸奖，但是古云却没兴趣选什么，拿出一枚银币放在桌子上，让老板随便弄点，够吃就行。不过特色的土豆饼，是一定要的。
老板也是实在人，收了古云的银币又拿出三十多个铜币，说是找的钱，然后打开锅，拿出好几张油纸，细心的把各种食物给包好，然后拿出一个小的木桶，满满的盛了桶粥，交给了古云。“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古云点点头，接过食物，就在迈出门之前忽然扭头看向老板说道：“你信光明圣教吗？”
老板楞了一下，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有家人吗？”古云再次问道。
“有啊，婆娘，姑娘，儿子，还有老母亲，一家子的等着我养活呢。”老板咧嘴一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满满的幸福让古云心中一阵波澜。
“那如果有一天，你信仰的神要用你全家的性命换一次他的飞升，你愿意吗？”
老板再次迟疑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但儿子和姑娘还小着类。”
“那如果被强迫呢？”
“那我只能跑了，不过一家子老小跑路，真是难啊。”这个老板苦笑一声，“不过我不相信你说的会发生，我所信奉的，是圣光的化身，是慈悲，善良的神。他怎么可能背叛我？怎么可能！”说到最后，即便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也语气加重，不满的看着古云。
古云没有再搭腔，轻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间早饭店，只留下老板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表情，嘴里还喃喃说道什么人啊之类的话。
等古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狗熊没有在睡觉，而是盯着刚刚进屋的古云看。为了节约开销，他们是两人一个房间，但是看到狗熊的眼神，古云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林琳便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古云一顿，本来她上房顶没有看到古云以为他回去睡觉了，但是没想到狗熊也没见古云回来。尤其是古云本身就有特殊状况，害怕他出事的林琳和袁生商量以后，众人分头出去找，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收获，袁生看到林琳的表情不太对，就让她先回来看看，正巧，古云也就在这时候回来了。
古云连连道歉，然后使劲瞪了一眼偷笑的狗熊，等到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之后，出去寻找古云的人才终于回来全。
古云挨个给大家道了句不是，若是白天消失吧，那就罢了，晚上一声不吭的消失的确会让人担心。古云也不厌其烦的和每一个回来的人讲了讲他是去追捕顾轩了。
袁生是最后回来的，但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而是一边吃着古云带回来已经凉透的早餐，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回事？半夜你都能遇到他？这么狗屎运的吗？”
古云之前只和大家说了追顾轩了一夜，但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多说，等现在人到期了，就可以说清楚了。“下面我要说的挺重要的，大家都听好了。”
一看古云认真了，大家也都收起随意的模样，毕竟古云认真谈事情的时候太少太少了。
“我遇到顾轩不假，而且我们还深入交流了一下。”
林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黄静偷笑着看了自己一眼，红着脸不敢看别人，不过这一细节仔细听古云说话的众人倒也是没看见。
“他说所谓的祈福恩赐不过是一场骗局，目的是用无数信徒的灵魂来换取他们光明圣教的未来。”古云思索了一下，用最简单的语言说出来这恐怖的事情。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但是相信的，恐怕没有几个。不是对古云的质疑，而是对那个叛徒的质疑。
“你是怎么想的古云。”袁生没有问更多的细节，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古云的想法。
“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是还是低了点。”古云耸耸肩，接着说道：“但是我们眼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相信他，和他一起对抗教皇，还有一个便是离开这里，即便这是假的，我们也赌不起！”
“我们一伙人来这里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想看看这场盛会，但是为了看热闹都有风险的话，不如离开这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沈世沉声说道。“至于那个任务，不做也罢。”
“任务自然不急，我们一路上能遇到的任务多了去了，慢慢来，实力决定一切，用不了多久我们星辰佣兵团便能走的更远。”黄静笑着说道，丝毫不把这个珍贵的任务当回事。
袁生看着古云，询问道：“还有什么细节，都给我们说说吧，只要是他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古云皱着眉头使劲回忆起两人的对话，然后开始一一道来。
……
“怎么可能？”一个盔甲还没有脱掉的圣骑士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乃至现在都敬重无比的家伙，手扶着额头，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教皇啊，那可是。”
“神圣，光明，仁慈，和蔼。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应该用在他身上，光明圣教这么多年终于出了这个一个人品，能力，实力都极为出色的掌舵人。为什么会选择如此极端，如此邪恶的方法？而我，作为教皇最看重的后辈，本应该一片光明的前景，但是你不疑惑吗？我推翻了教皇又能获得什么？那个位置就算没有这一出戏，要不了太久便是我的！我又图什么？”顾轩冷笑一声，不多的强调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可是教皇那么忠于信仰，那么忠于圣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教能够更好，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年轻的圣骑士把最为珍重头盔轻轻放在一边。
顾轩摆摆手，看了一眼圣骑士的头盔，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是我在密室中看到那篇文章，我也不会相信教皇会是这样的人。”
“什么文章？在哪？我去看看！”
“如果它还在，我就会带出来，好揭发他的阴谋，可惜它已经被撕掉了。”
“那就是你连一点证据都没了吗？”这个骑士眼中的凝重已经快渗出来了。
“是的！不过你听我说！首先，天使没有降临人间这一点没错吧，为什么教皇会选择欺骗信徒？而且用的是神迹出现即将普度众生之词？这不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到这里？来汲取更多人的力量？教皇命我在城四角补下四颗圣阶魔兽的魔核，所为何事？马上你就会得到命令，守卫圣恩城中间的益阳广场，禁止民众靠近。而后他会宣布，天使降临的地方，便是那里，就是那所谓的恩赐。等仪式开始，教皇便是阵眼，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可逆转！而民众们的祈福也会成为最后的助力，连反抗都没有机会！”顾轩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揭发教皇，跑来和我说？”年轻的骑士苦笑一声，不解的问道。
“揭发，谁信？我没记错的话，你才来两年多，对圣教的信仰远远不到狂热的地步，所以我才来找你，换成别人现在就要抓我了！如果你都不信，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何晓涛，你可以等，但是我等不起！全城的老板姓等不起！还有三天，如果没有机会，我会在最后一天前撤走，我可不想留在这陪葬！”顾轩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望。
何晓涛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的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那，我们会怎样。”
“你们不会死，说不定还会进圣阶。”顾轩冷冷的嘲笑了一声，“诱人吗？代价就是这十数万人的献血与灵魂！还有你的灵魂！”
何晓涛刚刚听到圣阶的时候，仿佛血液就这么燃烧起来，但是转瞬间就如同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什么意思？”
“圣教不需要信仰不坚定的人，所以每个经过洗礼变得强大的人，都会成为圣教的奴隶！没有半点自由，因为你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你！而教皇，则会突破他现有的境界，成为神阶！”
“神阶！那是什么？圣阶之上吗？还有比圣阶更强的吗？”何晓涛有些恍惚，喃喃说道。
“当然！一旦教皇突破了这个境界，那么就算光明圣教犯下滔天大罪，神阶二字也足够抹平！而时间，更会把这一个十几万人的惨案掩盖的仔仔细细！”顾轩的言语如同冰冷的利剑，深深地刺在何晓涛身上，让他本来炽热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圣女殿下呢，我不相信她也会如此，我要去问问圣女殿下。”何晓涛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坚强的汉子的眼睛竟然都有些发红，信仰破灭的感觉是如此的恐怖。
“不必去了，我已经去过了，她一贯如此，没有狠心抓我。她也知道圣教对于叛徒是多么严厉，但是她信仰太深，我连一星半点都不敢和她透露，但若不是为了她，我也没有勇气仅仅凭借自己就和早已是圣阶的教皇还有整个圣教为敌！尤其还是在圣恩城！你什么时候见你的队长是一个傻子了？”顾轩微微一笑，这一瞬间，何晓涛是无比的熟悉，这就是他们的队长，那个所向无敌，器宇轩昂的队长顾轩啊！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到时候帮不帮我给我个准信，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放弃这次行动，独自逃命，记住，不算今天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考虑。”顾轩伸出两个指头，邪邪的一笑，“好好想吧菜鸟。”
……
“就这么多了？合着他一点有用的线索或证据都没说。”林琳听完古云的话，猛地翻了个白眼。
“只靠顾轩的一席话我们自然是不能相信的，助纣为虐的事情绝对不能碰，这件事我们自己调查。”沈世的态度很坚定，但是他的想法却让黄静有些不赞同。
“时间太短了，没法调查。”黄静摊摊手，“你说怎么查，三天的时间，只能在圣恩城中查一查，今天都快中午了，准确说只剩两天半了。既然教皇这么做，就不会漏出任何马脚，难不成我们直接去问教皇？”
“不作为就等于等死！”沈世皱了皱眉头，语气稍稍有些重。
黄静冷哼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袁生当起了和事佬，连忙说大家都是出主意的，都不要生气之类的，然后对古云说到：“你还能找到顾轩吗？”
“不知道。”古云摇摇头。
“这样，你试试联系顾轩，告诉他我们需要更多线索，不过一定注意安全，因为只能你一个人去。”袁生认真的和古云说道，后者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袁生会做这样的安排。
顾轩已经是叛徒了，在佣兵公会都有悬赏！他没有告诉古云怎么找到他，就是因为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若古云带着很多人去找他，顾轩一定不会见他。
“剩下的人也不必寻找什么线索，就在这客栈等古云回来，如果古云在三天内找不到顾轩，我们就在最后一天前离开这里，离开圣恩城。”袁生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留下一点商量的余地。“其实我更偏向这一切是真的，因为光明圣教被天蓝帝国压制太久太久了，天蓝帝国不需要也不希望国家内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而这代教皇又恰恰是一个天资卓越之辈，自然不甘心让圣教一辈子就这样普通，若是他成为神阶，自然有问鼎世界顶级势力的能力，而随便找个说辞便能把这十万人血案说成白的，到时候一个神阶强者，谁又敢去揭发真相呢？或者说那一刻，真相不再重要，神阶二字，够重了。”
其余七人同时点点头，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能推翻教皇吗？他可是圣阶，真的有机会吗？现在连搬救兵的时间都没有。至于说服其他人？顾轩都已经被钉死成叛徒了，他们一群外来者？还不当成异端给活活烧死？或许逃离这里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吧，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心看到那悲惨的事情发生不是吗？这么多人的命，难道不值得他们拼一拼吗？如果这都不值，那这趟历练又为了什么？
当然，若一点胜算都没有还飞蛾扑火，也同样是一种愚蠢。不过但凡有片刻机会，古云就不会放过！他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认为自己会为了这里的民众们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看不得有人玩弄别人的信仰！
如果有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古云眼神的冰冷再次出现，杀气伴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这间屋子，去寻找那个圣教的叛徒——顾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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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吃吗？我带走，多准备点，恩，八个人。”古云丝毫不在意屋中的凌乱，随意的坐在一个凳子上。
“吃的肯定有，包子，稀饭，油条，还有我们特色的土豆饼，色香味俱全啊。”老板当然不吝啬对自己的夸奖，但是古云却没兴趣选什么，拿出一枚银币放在桌子上，让老板随便弄点，够吃就行。不过特色的土豆饼，是一定要的。
老板也是实在人，收了古云的银币又拿出三十多个铜币，说是找的钱，然后打开锅，拿出好几张油纸，细心的把各种食物给包好，然后拿出一个小的木桶，满满的盛了桶粥，交给了古云。“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古云点点头，接过食物，就在迈出门之前忽然扭头看向老板说道：“你信光明圣教吗？”
老板楞了一下，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有家人吗？”古云再次问道。
“有啊，婆娘，姑娘，儿子，还有老母亲，一家子的等着我养活呢。”老板咧嘴一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满满的幸福让古云心中一阵波澜。
“那如果有一天，你信仰的神要用你全家的性命换一次他的飞升，你愿意吗？”
老板再次迟疑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但儿子和姑娘还小着类。”
“那如果被强迫呢？”
“那我只能跑了，不过一家子老小跑路，真是难啊。”这个老板苦笑一声，“不过我不相信你说的会发生，我所信奉的，是圣光的化身，是慈悲，善良的神。他怎么可能背叛我？怎么可能！”说到最后，即便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也语气加重，不满的看着古云。
古云没有再搭腔，轻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间早饭店，只留下老板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表情，嘴里还喃喃说道什么人啊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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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的功夫，林琳便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古云一顿，本来她上房顶没有看到古云以为他回去睡觉了，但是没想到狗熊也没见古云回来。尤其是古云本身就有特殊状况，害怕他出事的林琳和袁生商量以后，众人分头出去找，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收获，袁生看到林琳的表情不太对，就让她先回来看看，正巧，古云也就在这时候回来了。
古云连连道歉，然后使劲瞪了一眼偷笑的狗熊，等到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之后，出去寻找古云的人才终于回来全。
古云挨个给大家道了句不是，若是白天消失吧，那就罢了，晚上一声不吭的消失的确会让人担心。古云也不厌其烦的和每一个回来的人讲了讲他是去追捕顾轩了。
袁生是最后回来的，但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而是一边吃着古云带回来已经凉透的早餐，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回事？半夜你都能遇到他？这么狗屎运的吗？”
古云之前只和大家说了追顾轩了一夜，但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多说，等现在人到期了，就可以说清楚了。“下面我要说的挺重要的，大家都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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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黄静偷笑着看了自己一眼，红着脸不敢看别人，不过这一细节仔细听古云说话的众人倒也是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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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但是相信的，恐怕没有几个。不是对古云的质疑，而是对那个叛徒的质疑。
“你是怎么想的古云。”袁生没有问更多的细节，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古云的想法。
“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是还是低了点。”古云耸耸肩，接着说道：“但是我们眼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相信他，和他一起对抗教皇，还有一个便是离开这里，即便这是假的，我们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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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自然不急，我们一路上能遇到的任务多了去了，慢慢来，实力决定一切，用不了多久我们星辰佣兵团便能走的更远。”黄静笑着说道，丝毫不把这个珍贵的任务当回事。
袁生看着古云，询问道：“还有什么细节，都给我们说说吧，只要是他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古云皱着眉头使劲回忆起两人的对话，然后开始一一道来。
……
“怎么可能？”一个盔甲还没有脱掉的圣骑士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乃至现在都敬重无比的家伙，手扶着额头，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教皇啊，那可是。”
“神圣，光明，仁慈，和蔼。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应该用在他身上，光明圣教这么多年终于出了这个一个人品，能力，实力都极为出色的掌舵人。为什么会选择如此极端，如此邪恶的方法？而我，作为教皇最看重的后辈，本应该一片光明的前景，但是你不疑惑吗？我推翻了教皇又能获得什么？那个位置就算没有这一出戏，要不了太久便是我的！我又图什么？”顾轩冷笑一声，不多的强调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可是教皇那么忠于信仰，那么忠于圣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教能够更好，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年轻的圣骑士把最为珍重头盔轻轻放在一边。
顾轩摆摆手，看了一眼圣骑士的头盔，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是我在密室中看到那篇文章，我也不会相信教皇会是这样的人。”
“什么文章？在哪？我去看看！”
“如果它还在，我就会带出来，好揭发他的阴谋，可惜它已经被撕掉了。”
“那就是你连一点证据都没了吗？”这个骑士眼中的凝重已经快渗出来了。
“是的！不过你听我说！首先，天使没有降临人间这一点没错吧，为什么教皇会选择欺骗信徒？而且用的是神迹出现即将普度众生之词？这不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到这里？来汲取更多人的力量？教皇命我在城四角补下四颗圣阶魔兽的魔核，所为何事？马上你就会得到命令，守卫圣恩城中间的益阳广场，禁止民众靠近。而后他会宣布，天使降临的地方，便是那里，就是那所谓的恩赐。等仪式开始，教皇便是阵眼，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可逆转！而民众们的祈福也会成为最后的助力，连反抗都没有机会！”顾轩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揭发教皇，跑来和我说？”年轻的骑士苦笑一声，不解的问道。
“揭发，谁信？我没记错的话，你才来两年多，对圣教的信仰远远不到狂热的地步，所以我才来找你，换成别人现在就要抓我了！如果你都不信，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何晓涛，你可以等，但是我等不起！全城的老板姓等不起！还有三天，如果没有机会，我会在最后一天前撤走，我可不想留在这陪葬！”顾轩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望。
何晓涛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的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那，我们会怎样。”
“你们不会死，说不定还会进圣阶。”顾轩冷冷的嘲笑了一声，“诱人吗？代价就是这十数万人的献血与灵魂！还有你的灵魂！”
何晓涛刚刚听到圣阶的时候，仿佛血液就这么燃烧起来，但是转瞬间就如同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什么意思？”
“圣教不需要信仰不坚定的人，所以每个经过洗礼变得强大的人，都会成为圣教的奴隶！没有半点自由，因为你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你！而教皇，则会突破他现有的境界，成为神阶！”
“神阶！那是什么？圣阶之上吗？还有比圣阶更强的吗？”何晓涛有些恍惚，喃喃说道。
“当然！一旦教皇突破了这个境界，那么就算光明圣教犯下滔天大罪，神阶二字也足够抹平！而时间，更会把这一个十几万人的惨案掩盖的仔仔细细！”顾轩的言语如同冰冷的利剑，深深地刺在何晓涛身上，让他本来炽热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圣女殿下呢，我不相信她也会如此，我要去问问圣女殿下。”何晓涛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坚强的汉子的眼睛竟然都有些发红，信仰破灭的感觉是如此的恐怖。
“不必去了，我已经去过了，她一贯如此，没有狠心抓我。她也知道圣教对于叛徒是多么严厉，但是她信仰太深，我连一星半点都不敢和她透露，但若不是为了她，我也没有勇气仅仅凭借自己就和早已是圣阶的教皇还有整个圣教为敌！尤其还是在圣恩城！你什么时候见你的队长是一个傻子了？”顾轩微微一笑，这一瞬间，何晓涛是无比的熟悉，这就是他们的队长，那个所向无敌，器宇轩昂的队长顾轩啊！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到时候帮不帮我给我个准信，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放弃这次行动，独自逃命，记住，不算今天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考虑。”顾轩伸出两个指头，邪邪的一笑，“好好想吧菜鸟。”
……
“就这么多了？合着他一点有用的线索或证据都没说。”林琳听完古云的话，猛地翻了个白眼。
“只靠顾轩的一席话我们自然是不能相信的，助纣为虐的事情绝对不能碰，这件事我们自己调查。”沈世的态度很坚定，但是他的想法却让黄静有些不赞同。
“时间太短了，没法调查。”黄静摊摊手，“你说怎么查，三天的时间，只能在圣恩城中查一查，今天都快中午了，准确说只剩两天半了。既然教皇这么做，就不会漏出任何马脚，难不成我们直接去问教皇？”
“不作为就等于等死！”沈世皱了皱眉头，语气稍稍有些重。
黄静冷哼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袁生当起了和事佬，连忙说大家都是出主意的，都不要生气之类的，然后对古云说到：“你还能找到顾轩吗？”
“不知道。”古云摇摇头。
“这样，你试试联系顾轩，告诉他我们需要更多线索，不过一定注意安全，因为只能你一个人去。”袁生认真的和古云说道，后者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袁生会做这样的安排。
顾轩已经是叛徒了，在佣兵公会都有悬赏！他没有告诉古云怎么找到他，就是因为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若古云带着很多人去找他，顾轩一定不会见他。
“剩下的人也不必寻找什么线索，就在这客栈等古云回来，如果古云在三天内找不到顾轩，我们就在最后一天前离开这里，离开圣恩城。”袁生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留下一点商量的余地。“其实我更偏向这一切是真的，因为光明圣教被天蓝帝国压制太久太久了，天蓝帝国不需要也不希望国家内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而这代教皇又恰恰是一个天资卓越之辈，自然不甘心让圣教一辈子就这样普通，若是他成为神阶，自然有问鼎世界顶级势力的能力，而随便找个说辞便能把这十万人血案说成白的，到时候一个神阶强者，谁又敢去揭发真相呢？或者说那一刻，真相不再重要，神阶二字，够重了。”
其余七人同时点点头，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能推翻教皇吗？他可是圣阶，真的有机会吗？现在连搬救兵的时间都没有。至于说服其他人？顾轩都已经被钉死成叛徒了，他们一群外来者？还不当成异端给活活烧死？或许逃离这里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吧，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心看到那悲惨的事情发生不是吗？这么多人的命，难道不值得他们拼一拼吗？如果这都不值，那这趟历练又为了什么？
当然，若一点胜算都没有还飞蛾扑火，也同样是一种愚蠢。不过但凡有片刻机会，古云就不会放过！他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认为自己会为了这里的民众们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看不得有人玩弄别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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