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逛街
在都城里的时候，从凌晨开始就会非常热闹。赶往工作场所的人，忙着布开早餐摊位的人，吆喝着接待别人乘坐马车的人，联想到夜晚也会极晚都还有人在来往，让人几乎会以为在都城中是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的。
但是蒂麦镇则完全不同。即便依旧有人在清早就摆出来他们的摊位，但是却非常的安静，不会打扰到别人。不过也并不是说这座镇子就不具备朝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神情，甚至在克伊尔德与碧安蔻经过他们、与他们的视线相对的时候，会送上一个讨人喜的微笑。
碧安蔻好奇地打量着镇子上的一切。克伊尔德不太确定地想起似乎他极少带着碧安蔻外出过，大概总共也就只有那两次而已。虽然茜格菈很疼爱碧安蔻，但是名义上的监管者依旧是克伊尔德，所以她也不能在没有经过克伊尔德的同意下带着碧安蔻外出。
这么想来，碧安蔻也没有在都城里好好地看过。
克伊尔德心情复杂地现他对待少女的态度可真是算不上和蔼，除了保证了碧安蔻的生存以及为她的将来做了点儿小谋算之外，他似乎也没怎么尽职于他的任务——如果不出去接触别人，她又怎么能学会适应这个社会？
也许回去之后应该带着她多出来看看……
碧安蔻虽然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她依旧乖巧地跟在克伊尔德的身边没有到处乱走。她本来走在克伊尔德的身后，但是克伊尔德最终把她提溜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如果走在身后，谁知道这个傻姑娘会不会突然走丢了也不吭一声？但又不能让她走在前面，因为还没法听清声音的她总是会回头来看看他还在不在，以至于她自己没能好好看路被绊了好几次。
但是如果说让他去牵着她？不，即使他现在觉得可以对碧安蔻温和一些，也不代表着他要像沃坎一样没节操到可以随便去牵女人的手。
蒂麦镇的气候就像他们先前在路上的时候拉诺妲所说的那样，比都城要潮热。这种潮湿感让他感觉不太习惯，碧安蔻倒没有露出有什么不适的样子，但她的脸上还是渗出了汗珠。虽然他们离开都城时考虑到行动的方便而穿的短袖，但是行李中存放的裙子却是长袖——想必茜格菈为了碧安蔻的美观考虑，想要让她暂时遮住那道烫伤的痕迹。
姑娘都是爱美的，茜格菈这么说。即使克伊尔德认为不论是当时的碧安蔻还是现在的碧安蔻都不会理解“爱美”是一种怎样的心理，但是他也不会愚蠢到要去反驳一个忧心忡忡还对“女儿”充满溺爱的母亲。
克伊尔德看向了被袖子遮挡住的、原本应该是烫伤的部位。实际上，越是遮挡它，他反而越是会在意这个。碧安蔻穿着短袖跑来跑去的时候他都几乎快要习惯于那个伤疤的出现了。
老实说，那片伤疤在一名少女的胳膊上出现真的一点也不好看，但是诺比勒的家族医生也明明白白地说过，那个痕迹是不可能完全彻底消失的，即使用上再好的药膏，也只能让痕迹变浅，然而这片伤疤的面积太大了，就算痕迹变浅也依旧会非常明显。
但是应该确实会有什么办法的，既然当年他和他的母亲那种危险的状况都可以被救回来，只是祛除伤疤不应当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就连碧安蔻的听觉都能够被这个小镇子上的人解决，这就说明有能力的人并不会只在都城里。
要按照这么说的话，祛除伤疤的法子在那也一定会……
不，他绝对不会去找那个骗子寻求帮助，鬼才知道她会不会又提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报酬要求。
克伊尔德的神游被碧安蔻停下的脚步打断了，他顺着碧安蔻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家卖小食的摊位，看起来似乎还是卖包子和馒头的地方，就像他第一次带着碧安蔻出门时少女所钟情的那种食物。
对，他记得碧安蔻还拿给他想让他尝尝，但是碧安蔻的行为让他想起来了吉阿朵以前和他出去吃饭时会喂给他食物的场景，所以他坚决地拒绝了少女的好意。
碧安蔻在现克伊尔德也停下的时候扭头看了看他，但少女没有任何想要过去的表示，只是歪了歪头，乖巧地站在他的身边。
“……”
克伊尔德头疼地思考起他之前对待少女的态度是否有真的差到这种程度，碧安蔻明显是对那个摊位感兴趣的，但是却完全没有要向他求得什么许可或者类似的东西，反倒是一副随时准备再跟着他离开的样子。
他从来没指望他们今天上午的外出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像沃坎他们也不是每分每秒也都在打听消息一样，即使他没有出去也能够清楚地知道，他的两个友人一定是在打探的同时也没忘记和他们的姑娘约会。
所以在他的眼里，少女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过于顺从——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克伊尔德按住了自己的额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并没有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告诉给过碧安蔻。同时他也想起来从很久以前他就不允许少女对他随便提问，到后来即便对碧安蔻的态度有略微缓和，也已经习惯了自己做好决定就可以了的这样一种相处的模式，以至于他根本不会想到还需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对方。
但是要他现在拉下面子来告诉碧安蔻，她不用管别的，尽管随自己的心思做？
克伊尔德看了看单纯的少女，瞬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他想要转变他的态度是他的事情，但如果要他突然去对碧安蔻——一个之前总是被他给予不好的脸色的人——示好，那还不如杀了他。
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行序渐进的过程的，不能一蹴而就。
克伊尔德用这样的理由安慰了自己。
他摇了下头，把刚才这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了脑后，然后大步迈向了那个摊位。
“要。什么？”
克伊尔德低着头看向碧安蔻，对着她指了指摊位上的那些口味不一的食物。等到碧安蔻看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她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
“我可以。要吗？”
看到克伊尔德点了点头，碧安蔻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血色，一双眼睛也笑得弯了起来。
“拉诺上次买给我的，黄色的，很甜。”碧安蔻费力地描述着，“还有，黑色、红色的，有小小的、圆圆的东西，可以吃。”
碧安蔻一脸期待地看着克伊尔德，她并没有记住拉诺妲当时说的关于它们的名字，只能指望克伊尔德根据她说的话来判断。
而克伊尔德对于这些吃食却也不太了解，所以他也只能将问题抛给了摊位的老板。
“请问有哪种的馅料是黄色的，还很甜的？”他问道，“还有另外一种黑红色，有豆子的馅料？”
“这个倒是有好几种呢，不知道您的女伴是想要哪一种。”摊位的老板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性，他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摊上的食物，“您看，这五种都符合您说的情况的其中之一，还可不可以让小姑娘再多描述一下呢？”
克伊尔德看了看身旁的碧安蔻，他想象了一下对碧安蔻说明具体情况、再从她因为失去听觉而变得更加可怜的词汇中猜测她要说的内容的场景，深深地觉得这并不可行。
“不用，这五种您各包一份就好。”克伊尔德果断地做了决定，“我们拿走。”
“好嘞。”
老板麻利地将五种馒头分别放在了独立的纸袋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大袋子将它们装了进去，笑容满面地目送着他们拿着食物离开。
克伊尔德把袋子交给了碧安蔻，他不是没有想过它应该由展现绅士风度的男士来提着，但是那也许会让碧安蔻不敢找他拿食物——所以他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会这么小心翼翼的事情？明明之前那次在去克塔家的路上，这个傻姑娘甚至都还敢和他顶嘴。
在克伊尔德回忆的时候，碧安蔻从袋子里的五个中挑选一个拿了出来。她不明白这个袋子里为什么会有五个，但是她认为，既然克伊尔德这么做了，那么就是有道理的。
她轻轻地咬开了一个小口，白色的热气从缺口中冒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外出时受到的教训，如果贸贸然地咬下去，有的馅料会掉出来烫到手不说，那一定会烫的她嘴里很痛。
等到热气稍微消散一些之后，碧安蔻才再咬了一点下去。她有些困惑地咀嚼了起来，这个口感和她上次吃到的并不是非常相似，但是也确实是甜甜的，柔软的奶黄色馅料。
算了，这个并不重要，这是少爷买给她的，这点就很令人开心了。
碧安蔻弯了弯眉眼，在夏天吃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算是非常好的体验，但是她却就是喜欢这个带着奶香甜味的食物。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克伊尔德，却现对方也正在盯着她看，为此她产生了一种被抓包的微妙感。
她看了看手中的食物，然后又抬头看向了克伊尔德。以前想要把她认为是美味的食物分享给对方却被屡次拒绝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但是那个时候克伊尔德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善，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缓和也许可以让她进行再一次的尝试。
碧安蔻将手中那个吃了一小半的不知名馅料的食物举到了克伊尔德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双深灰色的眸子。
克伊尔德看着眼前的食物陷入了沉默，他同样想起了之前拒绝过少女的事情，也突然回忆起当时碧安蔻想要给他却被他打翻在地的饼干，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软了。
他从少女没有下口过的位置轻轻地撕了一小块下来放入嘴中，陌生的甜味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这股味道最终没有过他所能忍受的范畴，所以他还是放松了表情将它咽了下去。
不论如何，等到碧安蔻的听觉恢复之后，他要好好地教导这个傻姑娘——吃过的食物不要随便往别的男人那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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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蒂麦镇则完全不同。即便依旧有人在清早就摆出来他们的摊位，但是却非常的安静，不会打扰到别人。不过也并不是说这座镇子就不具备朝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神情，甚至在克伊尔德与碧安蔻经过他们、与他们的视线相对的时候，会送上一个讨人喜的微笑。
碧安蔻好奇地打量着镇子上的一切。克伊尔德不太确定地想起似乎他极少带着碧安蔻外出过，大概总共也就只有那两次而已。虽然茜格菈很疼爱碧安蔻，但是名义上的监管者依旧是克伊尔德，所以她也不能在没有经过克伊尔德的同意下带着碧安蔻外出。
这么想来，碧安蔻也没有在都城里好好地看过。
克伊尔德心情复杂地现他对待少女的态度可真是算不上和蔼，除了保证了碧安蔻的生存以及为她的将来做了点儿小谋算之外，他似乎也没怎么尽职于他的任务——如果不出去接触别人，她又怎么能学会适应这个社会？
也许回去之后应该带着她多出来看看……
碧安蔻虽然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她依旧乖巧地跟在克伊尔德的身边没有到处乱走。她本来走在克伊尔德的身后，但是克伊尔德最终把她提溜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如果走在身后，谁知道这个傻姑娘会不会突然走丢了也不吭一声？但又不能让她走在前面，因为还没法听清声音的她总是会回头来看看他还在不在，以至于她自己没能好好看路被绊了好几次。
但是如果说让他去牵着她？不，即使他现在觉得可以对碧安蔻温和一些，也不代表着他要像沃坎一样没节操到可以随便去牵女人的手。
蒂麦镇的气候就像他们先前在路上的时候拉诺妲所说的那样，比都城要潮热。这种潮湿感让他感觉不太习惯，碧安蔻倒没有露出有什么不适的样子，但她的脸上还是渗出了汗珠。虽然他们离开都城时考虑到行动的方便而穿的短袖，但是行李中存放的裙子却是长袖——想必茜格菈为了碧安蔻的美观考虑，想要让她暂时遮住那道烫伤的痕迹。
姑娘都是爱美的，茜格菈这么说。即使克伊尔德认为不论是当时的碧安蔻还是现在的碧安蔻都不会理解“爱美”是一种怎样的心理，但是他也不会愚蠢到要去反驳一个忧心忡忡还对“女儿”充满溺爱的母亲。
克伊尔德看向了被袖子遮挡住的、原本应该是烫伤的部位。实际上，越是遮挡它，他反而越是会在意这个。碧安蔻穿着短袖跑来跑去的时候他都几乎快要习惯于那个伤疤的出现了。
老实说，那片伤疤在一名少女的胳膊上出现真的一点也不好看，但是诺比勒的家族医生也明明白白地说过，那个痕迹是不可能完全彻底消失的，即使用上再好的药膏，也只能让痕迹变浅，然而这片伤疤的面积太大了，就算痕迹变浅也依旧会非常明显。
但是应该确实会有什么办法的，既然当年他和他的母亲那种危险的状况都可以被救回来，只是祛除伤疤不应当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就连碧安蔻的听觉都能够被这个小镇子上的人解决，这就说明有能力的人并不会只在都城里。
要按照这么说的话，祛除伤疤的法子在那也一定会……
不，他绝对不会去找那个骗子寻求帮助，鬼才知道她会不会又提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报酬要求。
克伊尔德的神游被碧安蔻停下的脚步打断了，他顺着碧安蔻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家卖小食的摊位，看起来似乎还是卖包子和馒头的地方，就像他第一次带着碧安蔻出门时少女所钟情的那种食物。
对，他记得碧安蔻还拿给他想让他尝尝，但是碧安蔻的行为让他想起来了吉阿朵以前和他出去吃饭时会喂给他食物的场景，所以他坚决地拒绝了少女的好意。
碧安蔻在现克伊尔德也停下的时候扭头看了看他，但少女没有任何想要过去的表示，只是歪了歪头，乖巧地站在他的身边。
“……”
克伊尔德头疼地思考起他之前对待少女的态度是否有真的差到这种程度，碧安蔻明显是对那个摊位感兴趣的，但是却完全没有要向他求得什么许可或者类似的东西，反倒是一副随时准备再跟着他离开的样子。
他从来没指望他们今天上午的外出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像沃坎他们也不是每分每秒也都在打听消息一样，即使他没有出去也能够清楚地知道，他的两个友人一定是在打探的同时也没忘记和他们的姑娘约会。
所以在他的眼里，少女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过于顺从——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克伊尔德按住了自己的额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并没有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告诉给过碧安蔻。同时他也想起来从很久以前他就不允许少女对他随便提问，到后来即便对碧安蔻的态度有略微缓和，也已经习惯了自己做好决定就可以了的这样一种相处的模式，以至于他根本不会想到还需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对方。
但是要他现在拉下面子来告诉碧安蔻，她不用管别的，尽管随自己的心思做？
克伊尔德看了看单纯的少女，瞬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他想要转变他的态度是他的事情，但如果要他突然去对碧安蔻——一个之前总是被他给予不好的脸色的人——示好，那还不如杀了他。
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行序渐进的过程的，不能一蹴而就。
克伊尔德用这样的理由安慰了自己。
他摇了下头，把刚才这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了脑后，然后大步迈向了那个摊位。
“要。什么？”
克伊尔德低着头看向碧安蔻，对着她指了指摊位上的那些口味不一的食物。等到碧安蔻看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她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
“我可以。要吗？”
看到克伊尔德点了点头，碧安蔻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血色，一双眼睛也笑得弯了起来。
“拉诺上次买给我的，黄色的，很甜。”碧安蔻费力地描述着，“还有，黑色、红色的，有小小的、圆圆的东西，可以吃。”
碧安蔻一脸期待地看着克伊尔德，她并没有记住拉诺妲当时说的关于它们的名字，只能指望克伊尔德根据她说的话来判断。
而克伊尔德对于这些吃食却也不太了解，所以他也只能将问题抛给了摊位的老板。
“请问有哪种的馅料是黄色的，还很甜的？”他问道，“还有另外一种黑红色，有豆子的馅料？”
“这个倒是有好几种呢，不知道您的女伴是想要哪一种。”摊位的老板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性，他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摊上的食物，“您看，这五种都符合您说的情况的其中之一，还可不可以让小姑娘再多描述一下呢？”
克伊尔德看了看身旁的碧安蔻，他想象了一下对碧安蔻说明具体情况、再从她因为失去听觉而变得更加可怜的词汇中猜测她要说的内容的场景，深深地觉得这并不可行。
“不用，这五种您各包一份就好。”克伊尔德果断地做了决定，“我们拿走。”
“好嘞。”
老板麻利地将五种馒头分别放在了独立的纸袋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大袋子将它们装了进去，笑容满面地目送着他们拿着食物离开。
克伊尔德把袋子交给了碧安蔻，他不是没有想过它应该由展现绅士风度的男士来提着，但是那也许会让碧安蔻不敢找他拿食物——所以他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会这么小心翼翼的事情？明明之前那次在去克塔家的路上，这个傻姑娘甚至都还敢和他顶嘴。
在克伊尔德回忆的时候，碧安蔻从袋子里的五个中挑选一个拿了出来。她不明白这个袋子里为什么会有五个，但是她认为，既然克伊尔德这么做了，那么就是有道理的。
她轻轻地咬开了一个小口，白色的热气从缺口中冒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外出时受到的教训，如果贸贸然地咬下去，有的馅料会掉出来烫到手不说，那一定会烫的她嘴里很痛。
等到热气稍微消散一些之后，碧安蔻才再咬了一点下去。她有些困惑地咀嚼了起来，这个口感和她上次吃到的并不是非常相似，但是也确实是甜甜的，柔软的奶黄色馅料。
算了，这个并不重要，这是少爷买给她的，这点就很令人开心了。
碧安蔻弯了弯眉眼，在夏天吃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算是非常好的体验，但是她却就是喜欢这个带着奶香甜味的食物。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克伊尔德，却现对方也正在盯着她看，为此她产生了一种被抓包的微妙感。
她看了看手中的食物，然后又抬头看向了克伊尔德。以前想要把她认为是美味的食物分享给对方却被屡次拒绝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但是那个时候克伊尔德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善，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缓和也许可以让她进行再一次的尝试。
碧安蔻将手中那个吃了一小半的不知名馅料的食物举到了克伊尔德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双深灰色的眸子。
克伊尔德看着眼前的食物陷入了沉默，他同样想起了之前拒绝过少女的事情，也突然回忆起当时碧安蔻想要给他却被他打翻在地的饼干，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软了。
他从少女没有下口过的位置轻轻地撕了一小块下来放入嘴中，陌生的甜味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这股味道最终没有过他所能忍受的范畴，所以他还是放松了表情将它咽了下去。
不论如何，等到碧安蔻的听觉恢复之后，他要好好地教导这个傻姑娘——吃过的食物不要随便往别的男人那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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