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之何勿思（一）
这是自打三月分离后，柯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大儿子，木真黑了、也壮了，她甚至觉得木真长高了不少，眼里的泪水在看到木真的那一刻奔涌而出，这个瞬间她想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实现，难免有些许激动。
木真旁边是美丽温顺的薛孛儿，一个十分明艳的少女，柯仑看着眼前的少女，很是欣慰，木合看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嫂嫂，眼神却让人着摸不透。
此时红颜部落驻地的人还不是很多，只有十几家牧民，大家开心的祝贺着木真，眼里满是羡慕和欣喜，小小的红颜部落，因为这一对新人的到来，瞬间热闹了起来。
李义给木真带来的，全都是侍从，这是李显没有想到的，夜晚，人们尽情欢歌的时候，李显忍不住问自己的啊爹道：“啊爹，现在红颜部落连一个首领都没有，更没有能保护族人的战士，你为什么不把之前在木真手底下的战士带过来呢？”
李义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眼神里有些许欣慰，也有一些不安，他缓缓的说道：“如今的红颜，真儿以前带的那些淀烈战士来了能做什么呢？和这些牧民们一起牧马放羊吗？”
李显看了看篝火旁开心的牧民们，又想起了他们离开紫翁的那个夜晚的那场篝火，此时红颜部落的老弱病残都算上，也不到一百人，在来一百个淀烈战士，确实没什么用武之地，他缓了缓神又问道：“那薛伯伯给的战士，怎么办？”
“紫翁部落首领的儿子送姐姐来出嫁，带一百个战士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李义说道。
“不是的，这些战士是给木真的，他们不会在回紫翁了。”李显连忙解释道。
李义看了看自己尚有些天真的儿子，摇着头说：“这是紫翁的战士，吃穿用度都是紫翁首领提供的，跟木真没有关系。”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让李显辩驳的余地，李显看着自己的啊爹，听着他严厉的口气，完全不知该如何争辩。
一夜热闹的庆祝活动之后，草原恢复了平静。李义带着李显回淀烈了，木真和薛孛儿也开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婚生活。
李义此次在红颜部落的原驻地新盖了三处毡房，顺道把木合未来成婚要用的毡房一起盖了，侍从给的也一样多，因为木真是长子，所以柯仑由他照顾，但毕竟木真已然成家，便在他毡房的附近盖了间略小一点儿的毡房给柯仑。
到红颜部落第二日的午后，柯仑帮着木真和薛孛儿收拾毡房，整理东西的时候说道：“我原不想让你李叔父如此破费，想着先盖一处，你同孛儿搬过来就好，你李叔父说不如一次性给齐了，这也是他当年欠你啊爹的，我便没有在推辞。”
“啊娘，我啊爹救过李叔父的命吗？”木真其实一直很好奇，啊娘从黄塔部落逃出来后，没有带着他们回橙吉，而是一路标记，把他们带去了淀烈。
“是啊，是有救命之恩的。”柯仑好像回忆起来一些往事，略带感叹的说道：“他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着淀烈的骑兵在草原上晃荡过，据说当时你李叔父的武功不怎么样，几次险些死在别人手上，都是你啊爹救的，当时你啊爹打趣说，一座毡房换一条命，好像就是欠了三条命的。”柯仑笑着说道。
“那李叔父不是陪了吗？除了毡房，还送了好些侍从和银钱呢？”薛孛儿笑着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吧，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待了好些年，都说过什么话，不一定都记得。”柯仑回道。
“嗯，我啊爹也说过，他刚到草原来拜见红颜部落的首领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两个人了，还跟他们一起打过仗呢。”薛孛儿接话道。
“是啊，这草原上那一个部落首领年起的时候没跟着淀烈的骑兵打过仗呢。”柯仑感叹道，一抬眼就看到了薛孛儿手里的黑貂皮战袍，一件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战袍。
薛孛儿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柯仑直勾勾的目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和站在不远处的木真。
“啊娘，岳父说，这件战袍给孛儿做陪嫁，所以我们就拿回来了。”木真说道。
“嗯，拿回来好，拿回来好！”柯仑说着话，仿佛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便想着要出去，走到毡房门口的时候，又转身对薛孛儿说道：“孛儿，这黑貂皮战袍对草原上的牧民们来说意义非凡，你把它放好，莫要给人看到。”说完就出了毡房。
薛孛儿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在柯仑出门后，看向了木真。
“啊娘是睹物思人，以前这战袍啊你娘每年都要拿出来晾晒一番的，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木真走过去抚摸着黑貂皮战袍说。
“那以后，我也自己来。”薛孛儿略带忧伤的说道。
“孛儿，我不是红颜部落的首领，也没有要当首领的想法，着战袍。。我怕是用不上。”木真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薛孛儿微笑着看着木真说道：“那我就把它好好的放起来。”眼神和语气里满是对木真的崇拜。
“你是紫翁部落首领的女儿，而我，以后怕只是一介牧民了，你会失望吗？”木真看着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问道。
“不会，无论你是什么，只要你是我的夫君，我就高兴。”薛孛儿笑着答道，顺势把手中这件曾叱诧草原百余载的黑貂皮战袍放在了一个黑木箱子的最底下。
木真从后面，满是柔情的环住薛孛儿的腰说：“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薛孛儿在木真温暖的怀里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
木合有了属于自己的毡房和侍从，站在略有些空旷的毡房里，他很少见的笑了，他羡慕木真能娶到那么明艳美丽的薛孛儿，但此刻，他也感谢木真，因为他，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毡房。
乌扎回到黄塔时，他的叔父正等在他的毡房外面。
“叔父知道我要回来？”他下马之后有些害怕的问道。
“木真在橙吉抢亲的那点儿事已经传的满草原无人不知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意外吗？”乌塔看着晒黑又有些消瘦的乌扎略带心疼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紫翁是什么样的，木真之前去过，定然不会迷失在沙漠里。”乌扎辩解道，此时两人已经走进毡房落座，侍从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和酥油茶。
“奔波了这么久，饿了吧，先吃东西吧。”乌塔说道。
乌扎喝了一口酥油茶，说道：“叔父，木真不想做红颜部落的首领，也不会威胁我们。”乌塔看了看满脸心事的乌扎笑着说：“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若我真的要他的命，他能活到现在吗？”
乌塔的这就话，让乌扎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问道：“那当初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
“当初，那个时候，我们与红颜是死对头，是宿敌，但你帮他救出了他啊娘，你们就未必是宿敌了。”乌塔笑着说道。
乌扎理解自己叔父的意思，他与木真虽算不上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因为那次帮忙，至少在也不是见面就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敌人了，可他救木真啊娘和弟弟的原因，却让他们这辈子都成为不了真正的朋友，这个秘密此时只有他和木合知道，他默默的吃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个秘密永远被埋藏。
秦树回到蓝赤，直接挨了一顿鞭子。“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紫翁是什么地界儿，千里万里看不到头儿的沙漠，你疯了吗？就为着红颜的那个小子，就奔过去？”秦山边打边骂道。
“哎呀，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事，在叫你打出事了，可怎么得了。”秦树的啊娘看秦山打儿子，自然是要拦一下的。
“你就惯着他吧，瞧把他惯的，说走就走，也不知道跟自己父母说一声。”秦山放下鞭子说道。
“我着人告诉您了的，人没把消息送到吗？”秦树看着自己啊爹手中的鞭子停了，赶忙起身解释道。
“你啊爹是担心你，我听说，那薛家的姑娘长的可漂亮了，你可见到了？”秦树的啊娘便给他准备吃的，边问道。
“嗯，是很漂亮。”秦树边吃羊肉边回话道。
“可有橙吉的那个柯姑娘漂亮？”
“啊娘，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秦树反问道。
“还不是大家都说，今年三月去橙吉抢亲，风头都被木真抢走了，但人家根本没看上橙吉部落首领家的姑娘，咱们从橙吉回来的战士还一个劲儿的夸那橙吉部落的姑娘生的美，我这不就想问一问吗？”
“论长相，自然是薛姑娘更美一些。”秦树边吃边回道。
“人家与你同岁，如今已然成家立业了，你怎么就空着手回来了呢？”秦山在一旁问道。
“啊爹也没在我九岁的时候给我定一门亲啊，我没人可娶，可不就得自己回来了吗？”
“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妹妹的婚事是老早就定下来了的，可你是长兄，总不好结在你前头，这才一直拖。”秦山有些气愤的说道。
“这次乌扎也和我们一起去了橙吉和紫翁，我看他也没多想娶我妹妹，这门婚事要不就算了吧。”秦树回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一样定下的婚事，人家红颜落魄了，紫翁依然把女儿嫁了过来，这黄塔如今在草原上如日中天，难道你要我去退婚不成？”秦山很是愤怒的站起来说道。
“人家木真和薛姑娘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看乌扎和妹妹没缘分。”
“哼！你知道什么叫有缘分，你自己的缘分呢？什么时候到？”秦山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扔下鞭子就出了毡房，秦树的啊娘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说孩儿他啊爹，我看树儿的话，倒也不是凭空说说的，虽说咱们家树儿还没成婚，但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先嫁妹妹的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黄塔也没提过这事儿，别在把咱们女儿耽误了。”
秦山何尝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意思，他在此事上也很是有些犹豫，毕竟这婚事是乌扎的啊爹定的，乌塔只在九年前攻打红颜时提过一嘴，在那之后，就仿佛没这回事儿了一样，乌扎今年初春，还兴师动众的去橙吉抢亲去了，他的这张脸，此刻在草原上怕也是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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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真旁边是美丽温顺的薛孛儿，一个十分明艳的少女，柯仑看着眼前的少女，很是欣慰，木合看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嫂嫂，眼神却让人着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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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给木真带来的，全都是侍从，这是李显没有想到的，夜晚，人们尽情欢歌的时候，李显忍不住问自己的啊爹道：“啊爹，现在红颜部落连一个首领都没有，更没有能保护族人的战士，你为什么不把之前在木真手底下的战士带过来呢？”
李义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眼神里有些许欣慰，也有一些不安，他缓缓的说道：“如今的红颜，真儿以前带的那些淀烈战士来了能做什么呢？和这些牧民们一起牧马放羊吗？”
李显看了看篝火旁开心的牧民们，又想起了他们离开紫翁的那个夜晚的那场篝火，此时红颜部落的老弱病残都算上，也不到一百人，在来一百个淀烈战士，确实没什么用武之地，他缓了缓神又问道：“那薛伯伯给的战士，怎么办？”
“紫翁部落首领的儿子送姐姐来出嫁，带一百个战士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李义说道。
“不是的，这些战士是给木真的，他们不会在回紫翁了。”李显连忙解释道。
李义看了看自己尚有些天真的儿子，摇着头说：“这是紫翁的战士，吃穿用度都是紫翁首领提供的，跟木真没有关系。”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让李显辩驳的余地，李显看着自己的啊爹，听着他严厉的口气，完全不知该如何争辩。
一夜热闹的庆祝活动之后，草原恢复了平静。李义带着李显回淀烈了，木真和薛孛儿也开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婚生活。
李义此次在红颜部落的原驻地新盖了三处毡房，顺道把木合未来成婚要用的毡房一起盖了，侍从给的也一样多，因为木真是长子，所以柯仑由他照顾，但毕竟木真已然成家，便在他毡房的附近盖了间略小一点儿的毡房给柯仑。
到红颜部落第二日的午后，柯仑帮着木真和薛孛儿收拾毡房，整理东西的时候说道：“我原不想让你李叔父如此破费，想着先盖一处，你同孛儿搬过来就好，你李叔父说不如一次性给齐了，这也是他当年欠你啊爹的，我便没有在推辞。”
“啊娘，我啊爹救过李叔父的命吗？”木真其实一直很好奇，啊娘从黄塔部落逃出来后，没有带着他们回橙吉，而是一路标记，把他们带去了淀烈。
“是啊，是有救命之恩的。”柯仑好像回忆起来一些往事，略带感叹的说道：“他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着淀烈的骑兵在草原上晃荡过，据说当时你李叔父的武功不怎么样，几次险些死在别人手上，都是你啊爹救的，当时你啊爹打趣说，一座毡房换一条命，好像就是欠了三条命的。”柯仑笑着说道。
“那李叔父不是陪了吗？除了毡房，还送了好些侍从和银钱呢？”薛孛儿笑着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吧，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待了好些年，都说过什么话，不一定都记得。”柯仑回道。
“嗯，我啊爹也说过，他刚到草原来拜见红颜部落的首领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两个人了，还跟他们一起打过仗呢。”薛孛儿接话道。
“是啊，这草原上那一个部落首领年起的时候没跟着淀烈的骑兵打过仗呢。”柯仑感叹道，一抬眼就看到了薛孛儿手里的黑貂皮战袍，一件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战袍。
薛孛儿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柯仑直勾勾的目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和站在不远处的木真。
“啊娘，岳父说，这件战袍给孛儿做陪嫁，所以我们就拿回来了。”木真说道。
“嗯，拿回来好，拿回来好！”柯仑说着话，仿佛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便想着要出去，走到毡房门口的时候，又转身对薛孛儿说道：“孛儿，这黑貂皮战袍对草原上的牧民们来说意义非凡，你把它放好，莫要给人看到。”说完就出了毡房。
薛孛儿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在柯仑出门后，看向了木真。
“啊娘是睹物思人，以前这战袍啊你娘每年都要拿出来晾晒一番的，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木真走过去抚摸着黑貂皮战袍说。
“那以后，我也自己来。”薛孛儿略带忧伤的说道。
“孛儿，我不是红颜部落的首领，也没有要当首领的想法，着战袍。。我怕是用不上。”木真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薛孛儿微笑着看着木真说道：“那我就把它好好的放起来。”眼神和语气里满是对木真的崇拜。
“你是紫翁部落首领的女儿，而我，以后怕只是一介牧民了，你会失望吗？”木真看着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问道。
“不会，无论你是什么，只要你是我的夫君，我就高兴。”薛孛儿笑着答道，顺势把手中这件曾叱诧草原百余载的黑貂皮战袍放在了一个黑木箱子的最底下。
木真从后面，满是柔情的环住薛孛儿的腰说：“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薛孛儿在木真温暖的怀里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
木合有了属于自己的毡房和侍从，站在略有些空旷的毡房里，他很少见的笑了，他羡慕木真能娶到那么明艳美丽的薛孛儿，但此刻，他也感谢木真，因为他，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毡房。
乌扎回到黄塔时，他的叔父正等在他的毡房外面。
“叔父知道我要回来？”他下马之后有些害怕的问道。
“木真在橙吉抢亲的那点儿事已经传的满草原无人不知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意外吗？”乌塔看着晒黑又有些消瘦的乌扎略带心疼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紫翁是什么样的，木真之前去过，定然不会迷失在沙漠里。”乌扎辩解道，此时两人已经走进毡房落座，侍从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和酥油茶。
“奔波了这么久，饿了吧，先吃东西吧。”乌塔说道。
乌扎喝了一口酥油茶，说道：“叔父，木真不想做红颜部落的首领，也不会威胁我们。”乌塔看了看满脸心事的乌扎笑着说：“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若我真的要他的命，他能活到现在吗？”
乌塔的这就话，让乌扎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问道：“那当初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
“当初，那个时候，我们与红颜是死对头，是宿敌，但你帮他救出了他啊娘，你们就未必是宿敌了。”乌塔笑着说道。
乌扎理解自己叔父的意思，他与木真虽算不上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因为那次帮忙，至少在也不是见面就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敌人了，可他救木真啊娘和弟弟的原因，却让他们这辈子都成为不了真正的朋友，这个秘密此时只有他和木合知道，他默默的吃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个秘密永远被埋藏。
秦树回到蓝赤，直接挨了一顿鞭子。“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紫翁是什么地界儿，千里万里看不到头儿的沙漠，你疯了吗？就为着红颜的那个小子，就奔过去？”秦山边打边骂道。
“哎呀，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事，在叫你打出事了，可怎么得了。”秦树的啊娘看秦山打儿子，自然是要拦一下的。
“你就惯着他吧，瞧把他惯的，说走就走，也不知道跟自己父母说一声。”秦山放下鞭子说道。
“我着人告诉您了的，人没把消息送到吗？”秦树看着自己啊爹手中的鞭子停了，赶忙起身解释道。
“你啊爹是担心你，我听说，那薛家的姑娘长的可漂亮了，你可见到了？”秦树的啊娘便给他准备吃的，边问道。
“嗯，是很漂亮。”秦树边吃羊肉边回话道。
“可有橙吉的那个柯姑娘漂亮？”
“啊娘，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秦树反问道。
“还不是大家都说，今年三月去橙吉抢亲，风头都被木真抢走了，但人家根本没看上橙吉部落首领家的姑娘，咱们从橙吉回来的战士还一个劲儿的夸那橙吉部落的姑娘生的美，我这不就想问一问吗？”
“论长相，自然是薛姑娘更美一些。”秦树边吃边回道。
“人家与你同岁，如今已然成家立业了，你怎么就空着手回来了呢？”秦山在一旁问道。
“啊爹也没在我九岁的时候给我定一门亲啊，我没人可娶，可不就得自己回来了吗？”
“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妹妹的婚事是老早就定下来了的，可你是长兄，总不好结在你前头，这才一直拖。”秦山有些气愤的说道。
“这次乌扎也和我们一起去了橙吉和紫翁，我看他也没多想娶我妹妹，这门婚事要不就算了吧。”秦树回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一样定下的婚事，人家红颜落魄了，紫翁依然把女儿嫁了过来，这黄塔如今在草原上如日中天，难道你要我去退婚不成？”秦山很是愤怒的站起来说道。
“人家木真和薛姑娘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看乌扎和妹妹没缘分。”
“哼！你知道什么叫有缘分，你自己的缘分呢？什么时候到？”秦山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扔下鞭子就出了毡房，秦树的啊娘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说孩儿他啊爹，我看树儿的话，倒也不是凭空说说的，虽说咱们家树儿还没成婚，但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先嫁妹妹的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黄塔也没提过这事儿，别在把咱们女儿耽误了。”
秦山何尝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意思，他在此事上也很是有些犹豫，毕竟这婚事是乌扎的啊爹定的，乌塔只在九年前攻打红颜时提过一嘴，在那之后，就仿佛没这回事儿了一样，乌扎今年初春，还兴师动众的去橙吉抢亲去了，他的这张脸，此刻在草原上怕也是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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