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雨夜造访，失魂落魄
“少主，王爷让我转告您一句话，做任何事之前要记得，你将来是灵川之主，你的身后是万千灵川百姓，若是不想连累祖宗被骂得遗臭万年，就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乌衣虽不及西风活泼，但说话鲜少有如此严肃的口吻，哪怕隔着一扇门，水凌月都感觉到了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该招惹的人是在说她么？她放下了欲敲门的手，往旁边退了退，隐藏了身形，“他还说什么？”这是墨白的声音。
屋里，西风站在墨白身后，紧张的直搓手，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好兄弟就被墨白送去做了冤死鬼，前几日，他写了信让快马加鞭送回灵川，不用猜肯定是跟宫里的那个小祖宗有关，然而今日乌衣回来了，带回了慕焕的口谕。
乌衣同样在思索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家少主会不会直接劈了他，可是王命难为，再三犹豫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拜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王爷还说，还说灵川的少主夫人永远也绝无可能姓南”。
此话一出，西风觉得周遭瞬间就变冷了，乌衣抬头瞄了一眼墨白逐渐变冷的神色，立刻低下头去，“很好，很好呀”，墨白手里平日最宝贝的扇子被拍的啪啪直响，以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他根本没有与沈奕舟一较高下的资本，可是灵川少主不一样，某种意义上讲，灵川也算一个小朝廷，若是他以慕白的面孔出面求娶，再拿出足够的诚意，也许能得偿所愿，毕竟比起一个沈家，灵川归顺是更大的“馅饼”，然而他爹的话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虽然他心中早有此预料，平日他再无法无天的胡闹，他爹能纵容的都会纵容，可是不代表他会答应自己用这个灵川来换一个女子：“我自己回去亲自问。”
“少主，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乌衣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拦下了要暴走的墨白，“你说什么？”墨白蹙眉，冷眼扫了他一下，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少主，乌衣也是为你好，请少主恕罪”，说着他赶紧拉着乌衣一并跪下。
“少主，有些话属下憋了许久，说完你要杀要剐，乌衣绝无怨言，但今天我必须要说”，乌衣跪的笔直，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地道：“少主，自从遇到了凌月姑娘，你就变得不是你了，你把佩剑一句话就送了，你为了她，屡次三番身陷险境，甚至为了洗清她的冤屈，将毒吸到自己身上，可是到头来，她一跃枝头变成了凤凰，还有了婚约，如今你顶着墨白的身份，奕王尚且防备你，若是你以灵川少主的名义现身，夺了这门亲事，别人会怎么说？朝廷会怎么想？这一举动又会给灵川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您想过没有？”
乌衣和西风从小就跟着墨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很清楚，他知道以他家少主的聪明才智肯定会考虑这些，只不过眼下为了情爱他迷失了自己，甚至刻意不去想这些：“而且就算您恢复身份，得到了这门亲事，老皇帝一向奸诈狡猾，毫无信誉可言，当年一边打着招安的幌子，一边屯兵，现在灵川若是送上门了，他又怎会善待我们？”
墨白眼中的怒意似乎淡了下去，他慢慢地转身，背对着两人，乌衣一见有用，立刻怼了怼身边的西风：“是呀少主，十几年来，您为了小夜姑娘走遍了大江南北，迟迟不肯接手灵川的事务，已经惹得一些世家不满，如今不能在为了凌月姑娘，一错再错了，也许我们离开这，走着走着就能找到小夜姑娘了，岂不是好？”乌衣沉默，这几句话还不如不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轰隆隆……”这一晚大雨终于来临了，安嬷嬷被雨声惊醒，惦记着水凌月会不会不舒服，便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往她的寝殿而来，进门前她唤了几声，无人应，本想着是她睡得沉，刚想转身就走，结果就见到失魂落魄的水凌月自旁边的游廊走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安嬷嬷大惊之下迎上前去，眼前的水凌月就像只落汤鸡一样，脸上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冷风一过，她隐隐有些发抖，碰到安嬷嬷，她连惊讶都没有，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听见她问，垂眸道：“没事，心里烦闷，睡不着，随便出去走了走”。
“哎呦，我的公主哎，你出去怎么不叫我，我去叫太医呀”，她身上穿着黑色便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随便走走的，但安嬷嬷很知趣地没问，只是拉着她进屋，又是换干衣服，又是擦头发的，忙忙碌碌地身影让水凌月心头一暖：“嬷嬷，我没事，不用叫太医了，这么晚了，惊动旁人就不好了”。
安嬷嬷会意，点了点头：“好，那我去弄点热水来，公主先去床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她小声地退了下去，水凌月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可还是觉得冷，站在门外的她，将墨白三人的话全部听到了，确实是她太过自私，忘记了墨白的身份与立场，南栎他们都看到了沈奕舟为她做的桩桩件件，殊不知墨白为她做的更是一点不少，南锦瑟骂得对，别人都在为她付出，而她何德何能，听完乌衣的一番话，她连敲门的勇气都没了，甚至连一句小夜是谁她都问不出，便冒着大雨落荒而逃。
翌日，水凌月还是没敌过风寒的侵袭，第二天便喷嚏不断，发热晕倒，忙坏了瑶光宫上下，南栎来了一趟，安嬷嬷撒了谎，只说水凌月夜里贪凉，开窗子受了凉，他却以为是水凌月还在生气，仔细交代了太医几句，又匆匆离去，南羽和南弦时常来探望，如今南弦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内伤还需要些时日，自从那一日回来，本就不怎么活泼的水凌月似乎彻底失去了生机，每日话少的可怜，连笑都变得吝啬，安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她没猜错，那一晚，水凌月的装扮如此奇怪，定是去了哪里，可她不敢说更不敢问。
明仁帝最近一直在忙各种事情，鲜少进后宫，他从孙公公那听到了水凌月病了已是两天后，看奏折的手顿了顿，脸上神情却是一派轻松：“将门无弱子，这奕舟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来自柳州的捷报，南城和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匆忙逃离皇宫，盛京城里全城搜捕但他还是顺利到了柳州，与郝钟旻会合，仗着手下的还剩的五万人马，与朝廷做困兽之斗。
“奕王殿下是陛下看中的人，自然是顶好的”，孙公公闻言也笑了笑，附和了一句，“可是，朕看樰儿那丫头好像并不喜欢奕舟”，回想起那一日南城和逼宫之时，与水凌月在一起的黑衣少年，明仁帝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他已经派人打探过那人的底细，武林盟主，江湖人士，这个身份跟沈奕舟比，可谓云泥之别。但水凌月眼里的爱意却是藏不住，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走吧，这奏折也看的乏了，去瑶光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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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虽不及西风活泼，但说话鲜少有如此严肃的口吻，哪怕隔着一扇门，水凌月都感觉到了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该招惹的人是在说她么？她放下了欲敲门的手，往旁边退了退，隐藏了身形，“他还说什么？”这是墨白的声音。
屋里，西风站在墨白身后，紧张的直搓手，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好兄弟就被墨白送去做了冤死鬼，前几日，他写了信让快马加鞭送回灵川，不用猜肯定是跟宫里的那个小祖宗有关，然而今日乌衣回来了，带回了慕焕的口谕。
乌衣同样在思索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家少主会不会直接劈了他，可是王命难为，再三犹豫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拜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王爷还说，还说灵川的少主夫人永远也绝无可能姓南”。
此话一出，西风觉得周遭瞬间就变冷了，乌衣抬头瞄了一眼墨白逐渐变冷的神色，立刻低下头去，“很好，很好呀”，墨白手里平日最宝贝的扇子被拍的啪啪直响，以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他根本没有与沈奕舟一较高下的资本，可是灵川少主不一样，某种意义上讲，灵川也算一个小朝廷，若是他以慕白的面孔出面求娶，再拿出足够的诚意，也许能得偿所愿，毕竟比起一个沈家，灵川归顺是更大的“馅饼”，然而他爹的话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虽然他心中早有此预料，平日他再无法无天的胡闹，他爹能纵容的都会纵容，可是不代表他会答应自己用这个灵川来换一个女子：“我自己回去亲自问。”
“少主，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乌衣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拦下了要暴走的墨白，“你说什么？”墨白蹙眉，冷眼扫了他一下，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少主，乌衣也是为你好，请少主恕罪”，说着他赶紧拉着乌衣一并跪下。
“少主，有些话属下憋了许久，说完你要杀要剐，乌衣绝无怨言，但今天我必须要说”，乌衣跪的笔直，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地道：“少主，自从遇到了凌月姑娘，你就变得不是你了，你把佩剑一句话就送了，你为了她，屡次三番身陷险境，甚至为了洗清她的冤屈，将毒吸到自己身上，可是到头来，她一跃枝头变成了凤凰，还有了婚约，如今你顶着墨白的身份，奕王尚且防备你，若是你以灵川少主的名义现身，夺了这门亲事，别人会怎么说？朝廷会怎么想？这一举动又会给灵川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您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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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凌月还是没敌过风寒的侵袭，第二天便喷嚏不断，发热晕倒，忙坏了瑶光宫上下，南栎来了一趟，安嬷嬷撒了谎，只说水凌月夜里贪凉，开窗子受了凉，他却以为是水凌月还在生气，仔细交代了太医几句，又匆匆离去，南羽和南弦时常来探望，如今南弦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内伤还需要些时日，自从那一日回来，本就不怎么活泼的水凌月似乎彻底失去了生机，每日话少的可怜，连笑都变得吝啬，安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她没猜错，那一晚，水凌月的装扮如此奇怪，定是去了哪里，可她不敢说更不敢问。
明仁帝最近一直在忙各种事情，鲜少进后宫，他从孙公公那听到了水凌月病了已是两天后，看奏折的手顿了顿，脸上神情却是一派轻松：“将门无弱子，这奕舟果然没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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