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减肥
虽然赵家家道中落了，但家教还是在的。
尤其是在家中的境况一日好过一日后，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曾经的规矩也都重新拾了起来。
比如，吃饭时细嚼慢咽，有益养生。
这一顿饭，他们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吃到后面，还添了几个菜，吃完饭后，甚至还有饭后甜点。
被迫看了全程的马金宝，眼睛都红了。
等到赵滟凝终于解开了绳子，放开了他的时候，马金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赵滟凝的大腿哭：“赵姑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给口吃的吧！”
赵滟凝朝二妹赵滟蓉点点头，赵滟蓉会意，朝厨房走去。
赵滟蓉本来就性格内敛，少年老成，如今更是沉默寡言了。
这边本就离厨房近，没一会，赵滟蓉就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托盘上面，是水煮蛋和各种水煮蔬菜，看不到一丁点油的那种。
马金宝看到赵滟蓉回来了，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等看清楚托盘上面的东西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让我吃这个？”
赵滟凝点头。
“这，这也太……”
太清淡了些吧！也太少了些！
然而一看赵滟凝的脸色，他又不敢抱怨了。乖乖地从托盘上将盘子拿起来，自己走到了桌边坐下，开吃。
他第几口吃的，就是水煮蛋。
可能是真的饿得很了，他第一次感觉水煮蛋居然会这么好吃。跟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感觉的好吃。
然而，鸡蛋就一个，他三两口吃完，就只剩下难以下咽的水煮蔬菜了。
见他拿着筷子，半天都没有鼓起勇气去尝一口的样子，赵滟凝提醒道：“这就是你的午饭了，要是不吃的话，那就饿着吧！你放心，没有我的同意，你在东篱别院的这段时间，连一口水都别想喝到。”
马金宝还能说什么？
吃呗！
他丝毫不怀疑，他要是不吃的话，赵滟凝绝对会真的饿着他。
其实就这么点，刚好盖住了一个盘子底，哪怕难吃都很快吃完了。
为了避免很快吃完了，又被赶着去搬石头，马金宝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吃完了之后，明明吃得很少，他也没觉得有多饿了。
就是，很想吃肉。
然而吃完了，他还是被赶去搬石头了。
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到了下午，他也没有再故意磨磨蹭蹭，竟然搬了四块石头，也就是走了四个来回。
有的时候，人不逼一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走完了四趟的马金宝感觉自己飘了，他觉得再来一趟，他都没问题。
不过天已经快黑了，因为赵滟凝不提供晚饭，村民们都赶着锄头，背着柴刀回去了，他也只能跟着大宝和小宝一同回了东篱别院。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香飘十里的美味饭菜。
这一次，赵滟凝也没再绑着他，而是另外给他布了一桌子，让他单独吃。
他们这边大鱼大肉，马金宝那边依然只有水煮蔬菜和一小碟水煮鸡胸肉。
因为蔬菜中就有淀粉，也没有再特意准备其他的碳水食物。
想着吃完了晚饭，就能马上洗洗睡了，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也不会想吃东西了，所以马金宝的进食速度不自觉地就快了起来。
然而，在他刚吃完第二块鸡胸肉的时候，赵滟凝说：“一会吃完了，去跟大宝一起劈柴。”
马金宝咀嚼的动作一顿。
好半晌，他才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然后，咀嚼的动作重新慢了下来。
杨姨娘都看得不忍心了，在马金宝凄凄惨惨地跟着大宝去了院子里砍柴的时候，她朝赵滟凝说：“大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赵滟凝倒是一点不心软：“没办法，要是不对他狠一点，他怎么能瘦得下来？他食量太大，胃也被撑大了，逼着他干活，就是为了让他养成细嚼慢咽的习惯，吃得慢了，自然就吃得少了。等他先把吃饭的习惯调整过来了，再进行下一步。”
杨姨娘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让他吃，也太可怜了点。”
“没办法啊！”赵滟凝说，“要是等过完了年再减肥，那他这个年还得胖上好几斤。而且现在刚好在修路，能给他找点活干。”
赵滟凝的这番苦心，马金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懒得解释。
所以此时，正挥舞着斧子，却怎么都劈不中木柴的马金宝，已经在心里将赵滟凝痛骂了好多回了。
这哪里是让他来减肥的？这分明就是以折磨他为乐子嘛！
马金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劈柴劈了多久，直到他再也挥不动斧子，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的时候，赵滟凝终于出现了。
“回屋去洗个澡吧！热水和换洗的衣服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马金宝可怜兮兮地问：“我可以不洗了吗？”
他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赵滟凝说：“你是自己去洗，还是我叫人来给你洗？”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让她来，还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腾他呢！
赵滟凝让他洗澡，当然不是因为她有洁癖什么的，受不了别人不爱干净，而是因为他要给他做推拿和针灸。
一个是促进新陈代谢，排除毒素，另一个是为了保证他明天还能爬起来。
在赵滟凝的按摩中，马金宝就直接睡死了过去，还打起了鼾。
可能是因为昨天一天的体力劳动，再加上赵滟凝的按摩推拿，马金宝居然早早地就醒来了，还神清气爽的。
就是腹中空空，饿得有些难受。
没有给他赖床的机会，大宝好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直接跑来掀被子。
早餐是一碗白粥，一个鸡蛋，和一碟子泡菜。
因为知道吃完了就又要去干活，马金宝硬生生压下了三两口吃完的冲动，一顿早餐吃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粥都已经凉透了。
他吃得慢，也没有人催他。
但他一旦吃完了，立马就会被大宝揪着去搬石头，一秒都不带耽搁的。
因为昨天下午表现好，所以有肉吃，晚上表现好，早上有粥喝，所以今天马金宝的表现依然不错，一个上午又来回了四趟。
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四趟是极限了。
然而，赵滟凝给他准备得午饭，却让他有些失望。
水煮鸡蛋、水煮鸡胸肉、水煮蔬菜……你好歹放点盐啊！
一脸吃了两天，马金宝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然后，他就动起了歪心思。
第三天中午，在听到邱大娘的“开饭了”的声音的时候，他假装内急，进了林子里，甩开了大宝之后，就混入了人群里面，排着队去邱大娘哪里领午饭。
这边有馒头有汤，有鱼有肉，而且味道也不错，比起他这两天吃的，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马金宝躲到一边，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肉块的时候，突然就被人在用手指戳了背。
他本就作贼心虚，下意识地就将还没有吃完的饭连着碗筷往灌木丛里一扔，然后一抹嘴巴站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赵滟凝，懵了。
“赵，赵姑娘……”
赵滟凝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马金宝点头：“好吃……”
说完，又发觉不对，但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赵滟凝点点头：“既然吃完了，那就继续搬石头去吧！”
就这样？什么惩罚都没有？
他怎么就不信呢？
果然，在他走到去搬取石头的地方的时候，这次给他准备的石头，几乎大了两倍。
其实也还好，搬得动。
马金宝感觉这顿午饭还是吃得挺值的。
直到到了晚上，他看着餐桌上的几根干巴巴的水煮青菜，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这还不止，第二天的早餐、午餐、晚餐……全都是白粥和水煮蔬菜……
因为一次贪嘴，他整整三天没有尝过肉味。
他不是没想过悄悄让村民们帮忙，但他身无分文，村民们不想丢了工作，连一个帮忙给他口肉的人都没有。
如此过了三天，赵滟凝才再次跟他说话：“今天要是表现好，给你加一个鸡蛋。”
虽然依然没有肉，但是为了一个鸡蛋，马金宝还是拼了，然后，这天上午，他终于来回跑了五趟。
在拿到得之不易的鸡蛋的时候，马金宝吃得前所未有的虔诚，含在嘴里甚至舍不得咽下去，回味了许久。
在一天天的算着日子过的时候，马金宝发现，自己真的开始瘦了。
最开始，最明显的变化是他弯腰的动作变得容易了，摔倒了爬起来的时候，也不再需要人扶着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一低头，就能够看到自己的脚尖了——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从他有印象开始，他一低头，看到的永远是自己胖乎乎的肚子，脚尖永远藏在肚子下面。他若想看到自己的脚，必须得坐下来，将脚给伸直了。
房间里没有镜子，所以马金宝根本感觉不太到自己的体型变化，只是隐约感觉他穿的衣服越来越宽松了。
直到这天穿衣服穿鞋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脚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瘦了。
而这一天，已经是小年了。
马金宝不敢去问赵滟凝，是不是允许他回去过年。大宝一来叫他，他立马就乖乖地跟着去搬石头去了。
果然，听话的孩子有肉吃。
当天中午，赵滟凝给了他一只鸡翅，一只加了盐和调味料的鸡翅。
就在马金宝感动得哭了，一边哭一边啃鸡翅的时候，赵滟凝说：“今天你姐姐来了。”
马金宝停下了动作。
“她说想接你回家去过年。”
马金宝按兵不动，等着她下面的话。就他对赵滟凝的了解，这话里话外肯定到处都是坑。
“你想跟她回去吗？”
果然，明晃晃的坑。
马金宝立马抱紧鸡翅，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减肥。”
“很好，我也是这样回复她的。所以，她已经回去了。欢迎你留下来过年。”
“哦。”马金宝呆滞地应了一声。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应。
赵滟凝又说：“她说要给他送几件新衣服过来。”
马金宝对穿的不怎么在意。只是他现在的衣服好像大了，穿在身上有些松了，总感觉漏风。
干活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停下来的话，便觉得风嗖嗖的冷。
“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什么？
马金宝震惊地看她。
赵滟凝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放心，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了一身衣衫，已经放在了你的房间了，你回去就能看到。”
看她这笑容，怎么感觉又是坑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马金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一身心怡衫，面料不错，样式也不错，哪哪都不错……除了穿不了。
衣服做小了。
在他失望地将衣服扔回了桌上的时候，赵滟凝推门而入：“如果你能在过年当天，穿上这身新衣的话，我就允许你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你还是饿死我算了。”马金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这衣服小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在几天的时间里就瘦下来这么多？”
“那就看你自己的决心了。你若是有这个决心的话，自然是能够做到的。”
马金宝问：“要是我做不到呢？”
赵滟凝横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医药箱，然后抽出来一根银针，笑眯眯地说：“你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那我可以帮你一把。正好，我这两天又有了新想法。”
“什，什么新想法？”
赵滟凝说：“药物减肥法。”
药物减肥？
马金宝神色一动：“是不是只要喝药就能减肥？”
赵滟凝点头：“嗯，差不多吧！”
马金宝刚要说自己愿意试试，就听赵滟凝又说道：“不过这药物减肥呢，容易反弹，而且是药三分毒，肯定会伤身体。减下来之后，是死是活我就不敢保证了。”
他立马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很自觉地脱了衣服，趴在了床铺上，享受按摩服务。
小年过后，房子终于赶工建成，修路的事也暂时停了下来，赵滟凝给村民们发了工钱和年货之后，东篱别院终于安静了下来。
原以为人少了，就清净了，然而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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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家中的境况一日好过一日后，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曾经的规矩也都重新拾了起来。
比如，吃饭时细嚼慢咽，有益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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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看了全程的马金宝，眼睛都红了。
等到赵滟凝终于解开了绳子，放开了他的时候，马金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赵滟凝的大腿哭：“赵姑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给口吃的吧！”
赵滟凝朝二妹赵滟蓉点点头，赵滟蓉会意，朝厨房走去。
赵滟蓉本来就性格内敛，少年老成，如今更是沉默寡言了。
这边本就离厨房近，没一会，赵滟蓉就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托盘上面，是水煮蛋和各种水煮蔬菜，看不到一丁点油的那种。
马金宝看到赵滟蓉回来了，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等看清楚托盘上面的东西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让我吃这个？”
赵滟凝点头。
“这，这也太……”
太清淡了些吧！也太少了些！
然而一看赵滟凝的脸色，他又不敢抱怨了。乖乖地从托盘上将盘子拿起来，自己走到了桌边坐下，开吃。
他第几口吃的，就是水煮蛋。
可能是真的饿得很了，他第一次感觉水煮蛋居然会这么好吃。跟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感觉的好吃。
然而，鸡蛋就一个，他三两口吃完，就只剩下难以下咽的水煮蔬菜了。
见他拿着筷子，半天都没有鼓起勇气去尝一口的样子，赵滟凝提醒道：“这就是你的午饭了，要是不吃的话，那就饿着吧！你放心，没有我的同意，你在东篱别院的这段时间，连一口水都别想喝到。”
马金宝还能说什么？
吃呗！
他丝毫不怀疑，他要是不吃的话，赵滟凝绝对会真的饿着他。
其实就这么点，刚好盖住了一个盘子底，哪怕难吃都很快吃完了。
为了避免很快吃完了，又被赶着去搬石头，马金宝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吃完了之后，明明吃得很少，他也没觉得有多饿了。
就是，很想吃肉。
然而吃完了，他还是被赶去搬石头了。
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到了下午，他也没有再故意磨磨蹭蹭，竟然搬了四块石头，也就是走了四个来回。
有的时候，人不逼一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走完了四趟的马金宝感觉自己飘了，他觉得再来一趟，他都没问题。
不过天已经快黑了，因为赵滟凝不提供晚饭，村民们都赶着锄头，背着柴刀回去了，他也只能跟着大宝和小宝一同回了东篱别院。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香飘十里的美味饭菜。
这一次，赵滟凝也没再绑着他，而是另外给他布了一桌子，让他单独吃。
他们这边大鱼大肉，马金宝那边依然只有水煮蔬菜和一小碟水煮鸡胸肉。
因为蔬菜中就有淀粉，也没有再特意准备其他的碳水食物。
想着吃完了晚饭，就能马上洗洗睡了，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也不会想吃东西了，所以马金宝的进食速度不自觉地就快了起来。
然而，在他刚吃完第二块鸡胸肉的时候，赵滟凝说：“一会吃完了，去跟大宝一起劈柴。”
马金宝咀嚼的动作一顿。
好半晌，他才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然后，咀嚼的动作重新慢了下来。
杨姨娘都看得不忍心了，在马金宝凄凄惨惨地跟着大宝去了院子里砍柴的时候，她朝赵滟凝说：“大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赵滟凝倒是一点不心软：“没办法，要是不对他狠一点，他怎么能瘦得下来？他食量太大，胃也被撑大了，逼着他干活，就是为了让他养成细嚼慢咽的习惯，吃得慢了，自然就吃得少了。等他先把吃饭的习惯调整过来了，再进行下一步。”
杨姨娘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让他吃，也太可怜了点。”
“没办法啊！”赵滟凝说，“要是等过完了年再减肥，那他这个年还得胖上好几斤。而且现在刚好在修路，能给他找点活干。”
赵滟凝的这番苦心，马金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懒得解释。
所以此时，正挥舞着斧子，却怎么都劈不中木柴的马金宝，已经在心里将赵滟凝痛骂了好多回了。
这哪里是让他来减肥的？这分明就是以折磨他为乐子嘛！
马金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劈柴劈了多久，直到他再也挥不动斧子，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的时候，赵滟凝终于出现了。
“回屋去洗个澡吧！热水和换洗的衣服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马金宝可怜兮兮地问：“我可以不洗了吗？”
他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赵滟凝说：“你是自己去洗，还是我叫人来给你洗？”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让她来，还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腾他呢！
赵滟凝让他洗澡，当然不是因为她有洁癖什么的，受不了别人不爱干净，而是因为他要给他做推拿和针灸。
一个是促进新陈代谢，排除毒素，另一个是为了保证他明天还能爬起来。
在赵滟凝的按摩中，马金宝就直接睡死了过去，还打起了鼾。
可能是因为昨天一天的体力劳动，再加上赵滟凝的按摩推拿，马金宝居然早早地就醒来了，还神清气爽的。
就是腹中空空，饿得有些难受。
没有给他赖床的机会，大宝好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直接跑来掀被子。
早餐是一碗白粥，一个鸡蛋，和一碟子泡菜。
因为知道吃完了就又要去干活，马金宝硬生生压下了三两口吃完的冲动，一顿早餐吃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粥都已经凉透了。
他吃得慢，也没有人催他。
但他一旦吃完了，立马就会被大宝揪着去搬石头，一秒都不带耽搁的。
因为昨天下午表现好，所以有肉吃，晚上表现好，早上有粥喝，所以今天马金宝的表现依然不错，一个上午又来回了四趟。
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四趟是极限了。
然而，赵滟凝给他准备得午饭，却让他有些失望。
水煮鸡蛋、水煮鸡胸肉、水煮蔬菜……你好歹放点盐啊！
一脸吃了两天，马金宝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然后，他就动起了歪心思。
第三天中午，在听到邱大娘的“开饭了”的声音的时候，他假装内急，进了林子里，甩开了大宝之后，就混入了人群里面，排着队去邱大娘哪里领午饭。
这边有馒头有汤，有鱼有肉，而且味道也不错，比起他这两天吃的，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马金宝躲到一边，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肉块的时候，突然就被人在用手指戳了背。
他本就作贼心虚，下意识地就将还没有吃完的饭连着碗筷往灌木丛里一扔，然后一抹嘴巴站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赵滟凝，懵了。
“赵，赵姑娘……”
赵滟凝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马金宝点头：“好吃……”
说完，又发觉不对，但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赵滟凝点点头：“既然吃完了，那就继续搬石头去吧！”
就这样？什么惩罚都没有？
他怎么就不信呢？
果然，在他走到去搬取石头的地方的时候，这次给他准备的石头，几乎大了两倍。
其实也还好，搬得动。
马金宝感觉这顿午饭还是吃得挺值的。
直到到了晚上，他看着餐桌上的几根干巴巴的水煮青菜，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这还不止，第二天的早餐、午餐、晚餐……全都是白粥和水煮蔬菜……
因为一次贪嘴，他整整三天没有尝过肉味。
他不是没想过悄悄让村民们帮忙，但他身无分文，村民们不想丢了工作，连一个帮忙给他口肉的人都没有。
如此过了三天，赵滟凝才再次跟他说话：“今天要是表现好，给你加一个鸡蛋。”
虽然依然没有肉，但是为了一个鸡蛋，马金宝还是拼了，然后，这天上午，他终于来回跑了五趟。
在拿到得之不易的鸡蛋的时候，马金宝吃得前所未有的虔诚，含在嘴里甚至舍不得咽下去，回味了许久。
在一天天的算着日子过的时候，马金宝发现，自己真的开始瘦了。
最开始，最明显的变化是他弯腰的动作变得容易了，摔倒了爬起来的时候，也不再需要人扶着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一低头，就能够看到自己的脚尖了——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从他有印象开始，他一低头，看到的永远是自己胖乎乎的肚子，脚尖永远藏在肚子下面。他若想看到自己的脚，必须得坐下来，将脚给伸直了。
房间里没有镜子，所以马金宝根本感觉不太到自己的体型变化，只是隐约感觉他穿的衣服越来越宽松了。
直到这天穿衣服穿鞋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脚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瘦了。
而这一天，已经是小年了。
马金宝不敢去问赵滟凝，是不是允许他回去过年。大宝一来叫他，他立马就乖乖地跟着去搬石头去了。
果然，听话的孩子有肉吃。
当天中午，赵滟凝给了他一只鸡翅，一只加了盐和调味料的鸡翅。
就在马金宝感动得哭了，一边哭一边啃鸡翅的时候，赵滟凝说：“今天你姐姐来了。”
马金宝停下了动作。
“她说想接你回家去过年。”
马金宝按兵不动，等着她下面的话。就他对赵滟凝的了解，这话里话外肯定到处都是坑。
“你想跟她回去吗？”
果然，明晃晃的坑。
马金宝立马抱紧鸡翅，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减肥。”
“很好，我也是这样回复她的。所以，她已经回去了。欢迎你留下来过年。”
“哦。”马金宝呆滞地应了一声。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应。
赵滟凝又说：“她说要给他送几件新衣服过来。”
马金宝对穿的不怎么在意。只是他现在的衣服好像大了，穿在身上有些松了，总感觉漏风。
干活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停下来的话，便觉得风嗖嗖的冷。
“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什么？
马金宝震惊地看她。
赵滟凝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放心，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了一身衣衫，已经放在了你的房间了，你回去就能看到。”
看她这笑容，怎么感觉又是坑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马金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一身心怡衫，面料不错，样式也不错，哪哪都不错……除了穿不了。
衣服做小了。
在他失望地将衣服扔回了桌上的时候，赵滟凝推门而入：“如果你能在过年当天，穿上这身新衣的话，我就允许你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你还是饿死我算了。”马金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这衣服小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在几天的时间里就瘦下来这么多？”
“那就看你自己的决心了。你若是有这个决心的话，自然是能够做到的。”
马金宝问：“要是我做不到呢？”
赵滟凝横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医药箱，然后抽出来一根银针，笑眯眯地说：“你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那我可以帮你一把。正好，我这两天又有了新想法。”
“什，什么新想法？”
赵滟凝说：“药物减肥法。”
药物减肥？
马金宝神色一动：“是不是只要喝药就能减肥？”
赵滟凝点头：“嗯，差不多吧！”
马金宝刚要说自己愿意试试，就听赵滟凝又说道：“不过这药物减肥呢，容易反弹，而且是药三分毒，肯定会伤身体。减下来之后，是死是活我就不敢保证了。”
他立马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很自觉地脱了衣服，趴在了床铺上，享受按摩服务。
小年过后，房子终于赶工建成，修路的事也暂时停了下来，赵滟凝给村民们发了工钱和年货之后，东篱别院终于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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