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没改，别看！
霍初染愤愤地喝了几口，肚子暖暖的，闷疼的感觉缓和了些。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成吗？我去换个衣服。”颜澄偏头看她，一口地道的延京腔。
霍初染难得没有呛声，点了点头，反正她也想休息会。
等颜澄换好衣服出来，霍初染忍不住好奇：“你说话怎么一股子延京腔味？”
她当然知道他是延京人，只不过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不知道才对，因此只能先这么引入话题。
“我延京人。”颜澄对于她的好奇，不由得欣喜。
有好奇，说明对他稍微感点兴趣了，终于不是动不动就破口大骂了。
霍初染找到正当接口问出困扰多日的疑惑：“那你怎么来容城上学？”
颜澄笑了笑，淡淡地答：“家里的安排。”
回答得那样敷衍，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突破口。
霍初染语塞，总觉得他在骗人。
“你心情好点了吗？”静默了几分钟，颜澄没听到身旁的少女有什么动静，这才又问了类似的问题。
霍初染有些怔愣，睫毛轻颤：“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那个叫江新莹的女生说话阴阳怪气，摆明了故意激怒你。”颜澄帮她拿下肩头散落的树叶，嗓音低醇清冽，“别上当，开心点。”
霍初染沉默了，没搭腔，心尖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委屈，别人不提，自己能若无其事地撑过去。一旦提及，尤其是被安慰，那股委屈心酸劲儿就喷薄而出，收也收不住。
江家这些小辈里，就属霍初染和江新莹同龄，又都是长相精致漂亮的小女孩，自然经常作比较。
霍初染七岁之前，那些舅舅和哥哥姐姐都不喜欢她，最宠江新莹。
以前她和江新莹发生了争执，她很倔很高傲，受了冤枉也不哭。
而江新莹很会察言观色，看清形势就又哭又撒娇。
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她在胡作非为。
不过尽管如此，也没人敢批评她。
只因江衍永远都站在她这边，每次都会说：“小染怎么不开心？外公帮你教训他们！”
然后所有小辈都会被江衍扔进步炼竞技场的惩戒所……
理由只有一个：他家小染不高兴了，你们都有错。
由此，江家的小辈就更讨厌她了。
江新莹也更和她过不去了，只是江新莹很聪明，再也不明面上找茬，喜欢耍些小手段，让她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
而现在……
颜澄不过是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居然能看出江新莹的小心机。
而且，她对他态度那么恶劣，他怎么还对她这么好？
连江楚棋都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才对她好的。
“还没好转？那要不要再剪件衣服撒撒气？”颜澄轻笑了声，起身走到她面前，定睛看着她的脸色。
被他这么一靠近，霍初染侧过头，耳廓的温度颓然升高，扭捏又傲气地说：“不用！”
她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边喝边走。
颜澄笑意更浓，没再多言，安安静静地和她并排走着。
******
雅郡国际中学，高一（10）班。
霍初染和颜澄一回到教室，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
听到门外的动静，黄毛抬头一瞥，立刻嗷了一嗓子：“嘿嘿嘿，他们回来了！”
一走近，才发现他们都围在黄毛桌上看视频——许澈和颜澄PK对打的视频。
恰好放到许澈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唐敏和姚雯笑得人仰马翻的。
颜澄和霍初染都没什么反应，很淡定地坐回了座位上。
很快，包围的中心疾风般地转移到了颜澄的座位上。
同学们的问题似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接一个不间断。
黄毛：“哎，颜澄，你在赛场上那几招是学的什么？”
唐敏：“颜澄，你那个腾空转体也太帅了，我看见许澈整个人都被踢飞了。”
姚雯：“你为什么只打了那一场比赛？要是你像其他选手一样打三场，肯定就是冠军了！”
柳之之：“颜同学你好厉害，你学的是什么？学了多久呀？”
颜澄并不想理会这些无谓的问题，但鉴于他得在霍初染面前留个好印象，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
换来的是更加夸张的赞扬和惊叹，此起彼伏，整间教室全都是杂音环绕。
“折青门！”黄毛比谁都激动，整个头甩得一愣一愣的，兴奋不止，“折青门的人啊！哇塞！我人生第一次见到能从折青门顺利下山的人！”
其他人不知道折青门的厉害，只当黄毛是过于激动，抑制不住发疯。
类似的赞扬颜澄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没做过多的回应，余光一直似有若无地往旁边瞟。
身旁的霍初染带着耳机，旁若无人地刷着视频，但从她抿直的唇线能看出她心情依旧不好。
是因为那个丢了的铁质方块吗？
******
比教室里更热闹的是学校论坛。
颜澄和许澈比赛的那一段视频在论坛的点击量已经过亿了，想必很多人来来回回看了无数次。
【拿头村：帅啊！这哥们的身手绝了，太帅啦！】
【箩箩箩：何止身手帅啊，你们看他那张脸，盛世神颜好吗！】
【兮兮：话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来个校草的重新评选啊？他这颜值完全不输陆知羽！】
【匿名：不过他好像是十班的，是从延京转来的新生……】
一个匿名回复瞬间又将讨论贴推向了更高峰。
毕竟谁都知道十班是最差最乱最混的班。
【余音：不不不，颜澄虽然长得帅、身手好。但我陆男神长得也帅，而且成绩贼好！】
【光灿：当然是我陆男神稳居校草！一个十班不学无术的混混，打个架就把你们迷住了？切！】
【兮兮：十班怎么了？人家可是新来的转校生，说不定成绩好着呢！】
【光灿：成绩好能去十班啊？你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种蠢话都说得出来！】
……
颜澄只是简单地逛了一下学校论坛，立刻嫌弃地关上了。
一群无聊又没意义的争论，要不是议论中心是他，他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
脑海里突然飘过某些字眼，他半阖着眸，对旁边问：“霍同学，你成绩怎么样？”
“不怎么样。”霍初染仍戴着耳机，懒懒散散的，兴致不高地应道。
颜澄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笑着道：“为什么喜欢顾箫？”
“我不喜欢顾箫。”
从体育场回来的霍初染似是把性子里的乖张和嚣张暂时藏起来了，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至少不再是对他飙脏话，让他闭嘴，有问也会回答了。
于是颜澄提心吊胆地……得寸进尺：“那你怎么天天刷他的视频？”
霍大小姐唰地一下脸色就冷了，将耳机一扯，偏过头，眸光清亮地看着他：“问！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
颜澄身子往外侧避了避，生怕她一扬手，扇他个措手不及。
他无奈地笑了：“我不问了，我闭嘴。”
霍初染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戴上了耳机，继续刷顾箫的视频。
******
齐城，宫衍庄园。
江新莹夺冠归来，江代命人在庄园的塔礼草坪上大摆盛宴庆祝。
“我就知道我们新莹最厉害了！冠军非你莫属！”文芸得意满满。
江新莹撩起耳边的碎发，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妈，其实我这次能拿第一纯属侥幸。有一个男生武术超群，只不过他只打了一场，所以我的总分才高过他。”
文芸眯了眯眼，伸手捏她的脸，笑道：“哟，新莹。妈妈没看错吧，你这是……脸红了？”
江新莹倏地眼睛睁得硕大，眨了眨，“我……我没有啊。”
“你还想瞒我？新莹，你是不是对刚刚说的那个男生感兴趣？”
江新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母亲看穿了，也不掩饰，笑着开口：“嗯。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旁的江代听到这话，忙走过来插话：“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新莹不由得好笑：“爸，您搁这儿查户口呢？”
江代正要继续说，余光瞥到身侧不远处走来的身影，顿时脸色严肃起来，转过身去，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父亲！”
文芸也乖巧地低头问好：“父亲。”
“爷爷！”江新莹脸上扯开笑容，兴冲冲地跑到江衍身边，嗓音清脆，“我这次拿到了挑战杯的冠军，您看那是奖杯。”
江衍身着正装，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那精气神一点都不像年近七旬的老人。
江衍淡淡地瞥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奖杯，脸上情绪没什么变化：“不错。你比赛的时候见到小染了？”
“嗯……”江新莹脸上的笑容僵硬地维持着，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她就说嘛，爷爷怎么有空来她的庆功宴，原来是冲着问霍初染的事来的。
江衍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她去那里做什么？”
“爷爷，您派的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江新莹不明白，反正爷爷在霍初染身边安排了那么多人看护，什么都比她知道得清楚，为何还来问她。
江衍手指轻敲了下桌子，“问你就答！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雄厚苍劲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透着深深的不悦。
江新莹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了，颤颤巍巍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染是和一个叫颜澄的男生一起去的，颜澄比完赛，他们就一起出去了。”
江衍眯了眯眼，冷冷地笑了笑：“没了？”
“没……没了。”江新莹恐慌地答道。
江衍站了起来，逼近江新莹，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江新莹，既然那个男生是跟在小染身边的，你就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了。”
江新莹脸色霎时一白，眸光闪烁，又惊又困惑：“爷爷，您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问完又惊觉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她连忙改口：“为什么？爷爷，我挺喜欢那个男生的。”
江衍冷哼一声，睨着她：“喜欢？那就趁早掐灭这个苗头。”
说完，江衍没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冷着张脸往主栋别墅走。
江新莹愣在原地，胸腔持续不平地起伏着，一看就气得不轻。
“妹妹。”江新泽从庄园小巴车上走了下来，西装革履，刚从公司下班回来。
走近后，江新泽蹙了蹙眉，“怎么了这是？拿了冠军还不开心啊？”
江新莹抿着唇不说话，眼眶发红。
江新泽眼神询问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父母。
文芸叹息地摇了摇头：“你妹妹好不容易碰上个有好感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发展呢，你爷爷啊，就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江新泽“噢”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哄道：“不就一个男的吗？放弃就放弃，咱换一个。”
“我不！”江新莹一把拍开他的手，气哼哼的，“凭什么让我放弃？”
“爷爷的意思你还敢反抗？”江新泽神色严厉起来，警醒着她。
江新莹怒气更甚，浑身发抖，恨恨地说：“别的事我都可以听话，但我说过，我的婚姻大事必须由我自己做主！我坚决不接受安排的联姻。”
江新泽顿时笑了声，叹息地道：“我的傻妹妹。你以为咱们还有资格和爷爷列的名单上那些名门望族联姻吗？那些，现在都是给江楚棋和江楚听准备的了！”
“什么？”江新莹脸色惨白得难看，瞳孔微缩，嗓音发颤，“哥，你……输了？”
江新泽竭力维持的若无其事顿时崩塌，俊脸落寞和不甘交杂，“江楚棋那崽子耍阴的太狠了。不过……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
“哥，你一定要赢啊。宫衍不能落到江楚棋手里。”江新莹紧握着他的手，定定地说道。
江代和文芸把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江代沉声道：“新泽，尽力就好，不用强求的。”
“爸？咱们不能输！”年轻气盛的江新泽胜负欲爆棚。
江代摇了摇头：“新泽，你要知道，九年前你做错了选择，就注定了日后必输的境地。”
“我不信爷爷当真会偏心到底。”
江代满脸疲倦：“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爷爷要选的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只是在为霍初染选择日后庇护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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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初染愤愤地喝了几口，肚子暖暖的，闷疼的感觉缓和了些。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成吗？我去换个衣服。”颜澄偏头看她，一口地道的延京腔。
霍初染难得没有呛声，点了点头，反正她也想休息会。
等颜澄换好衣服出来，霍初染忍不住好奇：“你说话怎么一股子延京腔味？”
她当然知道他是延京人，只不过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不知道才对，因此只能先这么引入话题。
“我延京人。”颜澄对于她的好奇，不由得欣喜。
有好奇，说明对他稍微感点兴趣了，终于不是动不动就破口大骂了。
霍初染找到正当接口问出困扰多日的疑惑：“那你怎么来容城上学？”
颜澄笑了笑，淡淡地答：“家里的安排。”
回答得那样敷衍，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突破口。
霍初染语塞，总觉得他在骗人。
“你心情好点了吗？”静默了几分钟，颜澄没听到身旁的少女有什么动静，这才又问了类似的问题。
霍初染有些怔愣，睫毛轻颤：“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那个叫江新莹的女生说话阴阳怪气，摆明了故意激怒你。”颜澄帮她拿下肩头散落的树叶，嗓音低醇清冽，“别上当，开心点。”
霍初染沉默了，没搭腔，心尖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委屈，别人不提，自己能若无其事地撑过去。一旦提及，尤其是被安慰，那股委屈心酸劲儿就喷薄而出，收也收不住。
江家这些小辈里，就属霍初染和江新莹同龄，又都是长相精致漂亮的小女孩，自然经常作比较。
霍初染七岁之前，那些舅舅和哥哥姐姐都不喜欢她，最宠江新莹。
以前她和江新莹发生了争执，她很倔很高傲，受了冤枉也不哭。
而江新莹很会察言观色，看清形势就又哭又撒娇。
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她在胡作非为。
不过尽管如此，也没人敢批评她。
只因江衍永远都站在她这边，每次都会说：“小染怎么不开心？外公帮你教训他们！”
然后所有小辈都会被江衍扔进步炼竞技场的惩戒所……
理由只有一个：他家小染不高兴了，你们都有错。
由此，江家的小辈就更讨厌她了。
江新莹也更和她过不去了，只是江新莹很聪明，再也不明面上找茬，喜欢耍些小手段，让她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
而现在……
颜澄不过是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居然能看出江新莹的小心机。
而且，她对他态度那么恶劣，他怎么还对她这么好？
连江楚棋都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才对她好的。
“还没好转？那要不要再剪件衣服撒撒气？”颜澄轻笑了声，起身走到她面前，定睛看着她的脸色。
被他这么一靠近，霍初染侧过头，耳廓的温度颓然升高，扭捏又傲气地说：“不用！”
她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边喝边走。
颜澄笑意更浓，没再多言，安安静静地和她并排走着。
******
雅郡国际中学，高一（10）班。
霍初染和颜澄一回到教室，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
听到门外的动静，黄毛抬头一瞥，立刻嗷了一嗓子：“嘿嘿嘿，他们回来了！”
一走近，才发现他们都围在黄毛桌上看视频——许澈和颜澄PK对打的视频。
恰好放到许澈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唐敏和姚雯笑得人仰马翻的。
颜澄和霍初染都没什么反应，很淡定地坐回了座位上。
很快，包围的中心疾风般地转移到了颜澄的座位上。
同学们的问题似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接一个不间断。
黄毛：“哎，颜澄，你在赛场上那几招是学的什么？”
唐敏：“颜澄，你那个腾空转体也太帅了，我看见许澈整个人都被踢飞了。”
姚雯：“你为什么只打了那一场比赛？要是你像其他选手一样打三场，肯定就是冠军了！”
柳之之：“颜同学你好厉害，你学的是什么？学了多久呀？”
颜澄并不想理会这些无谓的问题，但鉴于他得在霍初染面前留个好印象，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
换来的是更加夸张的赞扬和惊叹，此起彼伏，整间教室全都是杂音环绕。
“折青门！”黄毛比谁都激动，整个头甩得一愣一愣的，兴奋不止，“折青门的人啊！哇塞！我人生第一次见到能从折青门顺利下山的人！”
其他人不知道折青门的厉害，只当黄毛是过于激动，抑制不住发疯。
类似的赞扬颜澄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没做过多的回应，余光一直似有若无地往旁边瞟。
身旁的霍初染带着耳机，旁若无人地刷着视频，但从她抿直的唇线能看出她心情依旧不好。
是因为那个丢了的铁质方块吗？
******
比教室里更热闹的是学校论坛。
颜澄和许澈比赛的那一段视频在论坛的点击量已经过亿了，想必很多人来来回回看了无数次。
【拿头村：帅啊！这哥们的身手绝了，太帅啦！】
【箩箩箩：何止身手帅啊，你们看他那张脸，盛世神颜好吗！】
【兮兮：话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来个校草的重新评选啊？他这颜值完全不输陆知羽！】
【匿名：不过他好像是十班的，是从延京转来的新生……】
一个匿名回复瞬间又将讨论贴推向了更高峰。
毕竟谁都知道十班是最差最乱最混的班。
【余音：不不不，颜澄虽然长得帅、身手好。但我陆男神长得也帅，而且成绩贼好！】
【光灿：当然是我陆男神稳居校草！一个十班不学无术的混混，打个架就把你们迷住了？切！】
【兮兮：十班怎么了？人家可是新来的转校生，说不定成绩好着呢！】
【光灿：成绩好能去十班啊？你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种蠢话都说得出来！】
……
颜澄只是简单地逛了一下学校论坛，立刻嫌弃地关上了。
一群无聊又没意义的争论，要不是议论中心是他，他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
脑海里突然飘过某些字眼，他半阖着眸，对旁边问：“霍同学，你成绩怎么样？”
“不怎么样。”霍初染仍戴着耳机，懒懒散散的，兴致不高地应道。
颜澄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笑着道：“为什么喜欢顾箫？”
“我不喜欢顾箫。”
从体育场回来的霍初染似是把性子里的乖张和嚣张暂时藏起来了，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至少不再是对他飙脏话，让他闭嘴，有问也会回答了。
于是颜澄提心吊胆地……得寸进尺：“那你怎么天天刷他的视频？”
霍大小姐唰地一下脸色就冷了，将耳机一扯，偏过头，眸光清亮地看着他：“问！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
颜澄身子往外侧避了避，生怕她一扬手，扇他个措手不及。
他无奈地笑了：“我不问了，我闭嘴。”
霍初染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戴上了耳机，继续刷顾箫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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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城，宫衍庄园。
江新莹夺冠归来，江代命人在庄园的塔礼草坪上大摆盛宴庆祝。
“我就知道我们新莹最厉害了！冠军非你莫属！”文芸得意满满。
江新莹撩起耳边的碎发，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妈，其实我这次能拿第一纯属侥幸。有一个男生武术超群，只不过他只打了一场，所以我的总分才高过他。”
文芸眯了眯眼，伸手捏她的脸，笑道：“哟，新莹。妈妈没看错吧，你这是……脸红了？”
江新莹倏地眼睛睁得硕大，眨了眨，“我……我没有啊。”
“你还想瞒我？新莹，你是不是对刚刚说的那个男生感兴趣？”
江新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母亲看穿了，也不掩饰，笑着开口：“嗯。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旁的江代听到这话，忙走过来插话：“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新莹不由得好笑：“爸，您搁这儿查户口呢？”
江代正要继续说，余光瞥到身侧不远处走来的身影，顿时脸色严肃起来，转过身去，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父亲！”
文芸也乖巧地低头问好：“父亲。”
“爷爷！”江新莹脸上扯开笑容，兴冲冲地跑到江衍身边，嗓音清脆，“我这次拿到了挑战杯的冠军，您看那是奖杯。”
江衍身着正装，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那精气神一点都不像年近七旬的老人。
江衍淡淡地瞥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奖杯，脸上情绪没什么变化：“不错。你比赛的时候见到小染了？”
“嗯……”江新莹脸上的笑容僵硬地维持着，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她就说嘛，爷爷怎么有空来她的庆功宴，原来是冲着问霍初染的事来的。
江衍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她去那里做什么？”
“爷爷，您派的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江新莹不明白，反正爷爷在霍初染身边安排了那么多人看护，什么都比她知道得清楚，为何还来问她。
江衍手指轻敲了下桌子，“问你就答！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雄厚苍劲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透着深深的不悦。
江新莹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了，颤颤巍巍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染是和一个叫颜澄的男生一起去的，颜澄比完赛，他们就一起出去了。”
江衍眯了眯眼，冷冷地笑了笑：“没了？”
“没……没了。”江新莹恐慌地答道。
江衍站了起来，逼近江新莹，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江新莹，既然那个男生是跟在小染身边的，你就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了。”
江新莹脸色霎时一白，眸光闪烁，又惊又困惑：“爷爷，您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问完又惊觉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她连忙改口：“为什么？爷爷，我挺喜欢那个男生的。”
江衍冷哼一声，睨着她：“喜欢？那就趁早掐灭这个苗头。”
说完，江衍没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冷着张脸往主栋别墅走。
江新莹愣在原地，胸腔持续不平地起伏着，一看就气得不轻。
“妹妹。”江新泽从庄园小巴车上走了下来，西装革履，刚从公司下班回来。
走近后，江新泽蹙了蹙眉，“怎么了这是？拿了冠军还不开心啊？”
江新莹抿着唇不说话，眼眶发红。
江新泽眼神询问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父母。
文芸叹息地摇了摇头：“你妹妹好不容易碰上个有好感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发展呢，你爷爷啊，就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江新泽“噢”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哄道：“不就一个男的吗？放弃就放弃，咱换一个。”
“我不！”江新莹一把拍开他的手，气哼哼的，“凭什么让我放弃？”
“爷爷的意思你还敢反抗？”江新泽神色严厉起来，警醒着她。
江新莹怒气更甚，浑身发抖，恨恨地说：“别的事我都可以听话，但我说过，我的婚姻大事必须由我自己做主！我坚决不接受安排的联姻。”
江新泽顿时笑了声，叹息地道：“我的傻妹妹。你以为咱们还有资格和爷爷列的名单上那些名门望族联姻吗？那些，现在都是给江楚棋和江楚听准备的了！”
“什么？”江新莹脸色惨白得难看，瞳孔微缩，嗓音发颤，“哥，你……输了？”
江新泽竭力维持的若无其事顿时崩塌，俊脸落寞和不甘交杂，“江楚棋那崽子耍阴的太狠了。不过……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
“哥，你一定要赢啊。宫衍不能落到江楚棋手里。”江新莹紧握着他的手，定定地说道。
江代和文芸把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江代沉声道：“新泽，尽力就好，不用强求的。”
“爸？咱们不能输！”年轻气盛的江新泽胜负欲爆棚。
江代摇了摇头：“新泽，你要知道，九年前你做错了选择，就注定了日后必输的境地。”
“我不信爷爷当真会偏心到底。”
江代满脸疲倦：“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爷爷要选的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只是在为霍初染选择日后庇护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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