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怜的少女
晋辞上马将她护在怀中，修长干净的五指握住缰绳，低头道：“别管他，我们走。”
因夜千重祸害奚青山被刺杀，晋辞对他无一丝好感。
若不是奚青山招架不住夜千重的厚脸皮答应带他上路，晋辞早就一掌将他自二楼窗户打下去。
眼看马儿扬蹄前去，夜千重轻笑一声就要上马，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低头看去，原是那条大黄狗正侧着一条腿对他撒尿!
夜千重：“……”
“晋辞哥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奚青山一边啃着晋辞给买的糖葫芦一边问。
晋辞含笑反问：“青山不是看到了?”
奚青山愣了愣，蓦然转头看他：“我知道了，是那只会发光蝴蝶带你来的对不对?晋辞哥哥，那只蝴蝶是什么做的呀?它为什么能找到我?为什么会发光?它真的是蝴蝶吗?”
小少女七扭八扭，头顶柔软的发丝触得晋辞的下颌痒酥酥。
用手臂护住她防止她摔下去，晋辞温声道：“青山且坐好，我说给你听。”
夜千重完全被两人忽视，随即策马与他们并肩：“也说给我听听。”
……
“陛下，玄王殿下求见。”长明帝刚下朝，准备去桃贵妃的比凰宫用膳时，齐福上前禀报。
长明帝眉毛一挑，叉腰问道：“他有何事?”
齐福弯腰回答：“回陛下，是关于如玉公主的事。”
“如玉?”长明帝脑海里浮现出一双锐利的单眼皮，“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齐福上前耳语两句，长明帝微微蹙眉：“宣。”
御书房内，长明帝身前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盛着汤的琉璃大碗，还有四只身体僵硬的鸟雀。
“既是如玉下的毒，你为何今日才来禀报?”语气淡淡。
“回父皇，儿臣第一次发现汤被人下毒时尚不知对方是何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儿臣暗暗观察了几日，发现是如玉所做。”
“你同如玉可是有什么过节?”
“回父皇，儿臣曾误伤过她。”
明仁帝沉默盯着他，妄想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上瞧出一点波动。
半晌后微微颔首：“回去吧，朕会为你做主，严罚如玉。”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恒寂离开后，长明帝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齐福。”
沉默侯在一旁的齐福趋步上前：“陛下。”
“你觉得，朕的这个儿子怎么样?”
“这……”齐福默了默。无论陛下对这位玄王持有何种态度，毕竟是父子。
一时不知说好说坏。
长明帝睨他一眼：“直说。”
齐福恭敬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论：“玄王殿下，乃性情中人。”不会为人处世，率性而为。
长明帝摩挲着手上玉扳指，想起国师说的话：“天生凡骨。”
想来也好笑，一个自幼养在京外的儿子，还能指望脑子里装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也许国师观出的虎龙之气，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奚长歌。
“让你挡路，让你踢毽子!本公主提醒过你多少次，你全当耳旁风了?”恒寂路过一处拐角时，瞥见恒青岚正推搡一名少女。
少女肤色黝黑，身姿瘦弱，想必是自小营养不良。
但看她的装束却是个公主，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如玉姐姐，你的裙摆上还有她的脚印，我看她就是故意踢你的!”恒青岚拽着少女的手，鼓着腮帮子瞪她。
“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如玉，满含歉意与真诚。
这一眼看得如玉更加火大，反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随即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狠厉：“你早该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起去死，活着也是任人欺负!”
被人辱骂娘亲，少女也不恼，依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恒青岚戳着她的额头正要骂上一句，余光突然瞥见有人走来，立刻收回手，对如玉道：“如玉姐姐，既然她已经知错，我们就饶她这一次，好不好?”
如玉睨她一眼：“你发什么疯?”
话音刚落，只见恒寂停在身旁，淡淡看着几人。
如玉冷笑看着他，一脸不屑；恒青岚则是双手绞着衣袖，一脸无辜又担忧。
被欺负的少女缩在墙角，愣愣看着他。
时间一时静默。
恒寂不过停留片刻，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呵，果然所有人都是以貌取人。我还以为他会英雄救美，想来是看这丫头太丑，不愿出手罢了。也亏得他识相。”如玉冷嘲热讽。
恒青岚确实眼眸放光：“如玉姐姐，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如玉瞪她一眼：“恒青岚我告诉你，我同那野小子势不两立，若你喜欢他，就莫要再跟着我!”
恒青岚立刻摇头：“我永远跟着如玉姐姐。”
自父母因故双亡，她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有跟着爱欺负人的如玉姐姐，自己才不会被她欺负。
“恒青岚……”如玉似是想到什么，狐疑看着她，“他到现在还好好活着，是为什么?”
恒青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摇头似拨浪鼓，指天发誓：“如玉姐姐，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有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我发誓!”
“果真?”
“若青岚说谎，一辈子嫁不出去!如玉姐姐，青岚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女听着她们谈话，心虚不已，大气不敢喘。
方才被如玉狠狠扇了一巴掌，此刻左脸红肿起来。
两人齐齐看向她，她忙摇头：“我知错了，再也不敢踢毽子了，求公主饶我一回。”
如玉冷哼一声：“我们走!”
恒青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走之际还不望伸手狠狠掐一把她的脸。
两人刚离开，少女捂着脸正要起身，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仰头看去，俊美无双的皇子哥哥淡淡看着她，眼波深深仿若藏着蛟龙的寒潭。
他将手中的小瓷瓶扔给她：“自己上药。”转身离开。
少女瘦若鸡爪的手紧紧握住微凉的小瓷瓶，嗓音不大不小：“谢谢你，我叫恒美丽。”
恒寂并未回头。
如玉性子狠厉，且同他有仇。若他方才帮了恒美丽，如玉更会将恒美丽视为眼中钉，欺负更甚。
能帮她一次，却不能次次帮她。
回到寝宫，恒寂取了令牌准备出宫去，谢之怀问：“殿下准备去何处?”
“出宫。”他回答。
谢之怀余光瞄了瞄往某处隐蔽之地，恭敬道：“殿下早去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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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夜千重祸害奚青山被刺杀，晋辞对他无一丝好感。
若不是奚青山招架不住夜千重的厚脸皮答应带他上路，晋辞早就一掌将他自二楼窗户打下去。
眼看马儿扬蹄前去，夜千重轻笑一声就要上马，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低头看去，原是那条大黄狗正侧着一条腿对他撒尿!
夜千重：“……”
“晋辞哥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奚青山一边啃着晋辞给买的糖葫芦一边问。
晋辞含笑反问：“青山不是看到了?”
奚青山愣了愣，蓦然转头看他：“我知道了，是那只会发光蝴蝶带你来的对不对?晋辞哥哥，那只蝴蝶是什么做的呀?它为什么能找到我?为什么会发光?它真的是蝴蝶吗?”
小少女七扭八扭，头顶柔软的发丝触得晋辞的下颌痒酥酥。
用手臂护住她防止她摔下去，晋辞温声道：“青山且坐好，我说给你听。”
夜千重完全被两人忽视，随即策马与他们并肩：“也说给我听听。”
……
“陛下，玄王殿下求见。”长明帝刚下朝，准备去桃贵妃的比凰宫用膳时，齐福上前禀报。
长明帝眉毛一挑，叉腰问道：“他有何事?”
齐福弯腰回答：“回陛下，是关于如玉公主的事。”
“如玉?”长明帝脑海里浮现出一双锐利的单眼皮，“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齐福上前耳语两句，长明帝微微蹙眉：“宣。”
御书房内，长明帝身前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盛着汤的琉璃大碗，还有四只身体僵硬的鸟雀。
“既是如玉下的毒，你为何今日才来禀报?”语气淡淡。
“回父皇，儿臣第一次发现汤被人下毒时尚不知对方是何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儿臣暗暗观察了几日，发现是如玉所做。”
“你同如玉可是有什么过节?”
“回父皇，儿臣曾误伤过她。”
明仁帝沉默盯着他，妄想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上瞧出一点波动。
半晌后微微颔首：“回去吧，朕会为你做主，严罚如玉。”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恒寂离开后，长明帝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齐福。”
沉默侯在一旁的齐福趋步上前：“陛下。”
“你觉得，朕的这个儿子怎么样?”
“这……”齐福默了默。无论陛下对这位玄王持有何种态度，毕竟是父子。
一时不知说好说坏。
长明帝睨他一眼：“直说。”
齐福恭敬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论：“玄王殿下，乃性情中人。”不会为人处世，率性而为。
长明帝摩挲着手上玉扳指，想起国师说的话：“天生凡骨。”
想来也好笑，一个自幼养在京外的儿子，还能指望脑子里装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也许国师观出的虎龙之气，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奚长歌。
“让你挡路，让你踢毽子!本公主提醒过你多少次，你全当耳旁风了?”恒寂路过一处拐角时，瞥见恒青岚正推搡一名少女。
少女肤色黝黑，身姿瘦弱，想必是自小营养不良。
但看她的装束却是个公主，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如玉姐姐，你的裙摆上还有她的脚印，我看她就是故意踢你的!”恒青岚拽着少女的手，鼓着腮帮子瞪她。
“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如玉，满含歉意与真诚。
这一眼看得如玉更加火大，反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随即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狠厉：“你早该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起去死，活着也是任人欺负!”
被人辱骂娘亲，少女也不恼，依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恒青岚戳着她的额头正要骂上一句，余光突然瞥见有人走来，立刻收回手，对如玉道：“如玉姐姐，既然她已经知错，我们就饶她这一次，好不好?”
如玉睨她一眼：“你发什么疯?”
话音刚落，只见恒寂停在身旁，淡淡看着几人。
如玉冷笑看着他，一脸不屑；恒青岚则是双手绞着衣袖，一脸无辜又担忧。
被欺负的少女缩在墙角，愣愣看着他。
时间一时静默。
恒寂不过停留片刻，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呵，果然所有人都是以貌取人。我还以为他会英雄救美，想来是看这丫头太丑，不愿出手罢了。也亏得他识相。”如玉冷嘲热讽。
恒青岚确实眼眸放光：“如玉姐姐，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如玉瞪她一眼：“恒青岚我告诉你，我同那野小子势不两立，若你喜欢他，就莫要再跟着我!”
恒青岚立刻摇头：“我永远跟着如玉姐姐。”
自父母因故双亡，她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有跟着爱欺负人的如玉姐姐，自己才不会被她欺负。
“恒青岚……”如玉似是想到什么，狐疑看着她，“他到现在还好好活着，是为什么?”
恒青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摇头似拨浪鼓，指天发誓：“如玉姐姐，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有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我发誓!”
“果真?”
“若青岚说谎，一辈子嫁不出去!如玉姐姐，青岚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女听着她们谈话，心虚不已，大气不敢喘。
方才被如玉狠狠扇了一巴掌，此刻左脸红肿起来。
两人齐齐看向她，她忙摇头：“我知错了，再也不敢踢毽子了，求公主饶我一回。”
如玉冷哼一声：“我们走!”
恒青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走之际还不望伸手狠狠掐一把她的脸。
两人刚离开，少女捂着脸正要起身，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仰头看去，俊美无双的皇子哥哥淡淡看着她，眼波深深仿若藏着蛟龙的寒潭。
他将手中的小瓷瓶扔给她：“自己上药。”转身离开。
少女瘦若鸡爪的手紧紧握住微凉的小瓷瓶，嗓音不大不小：“谢谢你，我叫恒美丽。”
恒寂并未回头。
如玉性子狠厉，且同他有仇。若他方才帮了恒美丽，如玉更会将恒美丽视为眼中钉，欺负更甚。
能帮她一次，却不能次次帮她。
回到寝宫，恒寂取了令牌准备出宫去，谢之怀问：“殿下准备去何处?”
“出宫。”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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