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晨
冬树和桓司将柴房里的干柴堆成一个小堆，可是柴房返潮，干柴都变得潮湿，没那么容易引燃，好不容易将火点燃，火堆上冒出的浓烟也将他们熏了个够呛。
小白猫守着他们生火，冷得直打哆嗦。
桓司见了，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还算柔软的草堆上。
“喵呜~”
“不客气。”桓司摸摸小猫的脑袋，像是听懂了小猫的感谢。
小猫在草堆里翻滚扑腾，终于从草堆里面薅出了不少的干草，它蹭蹭桓司的裤脚，再踱着步子走向那堆干草，有些骄傲地昂扬着脑袋。
“这小猫，还挺通人性。”冬树哈哈大笑，捋捋小猫湿漉漉的毛发，将它抱起放到一边，再将干草放到了生火的地方。
剩下的时间里，冬树挑选还算干燥的柴火，桓司打扫飞扬满地的干草。
小猫看看卧房里的烛光，又看看桓司和冬树生火的进度，心里有些着急。
它不禁暗暗给这两个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人加油，希望他们能在多杏和白盏为登仙处理好伤口之前生好火。
一切如它所愿。
几乎恰好火堆好好烧着的时候，多杏和白盏撑着伞架着登仙出来，她们进进出出往柴房拿来被褥等物品，一群人时不时给登仙翻个面。
小猫好像格外喜欢灼烧的火焰，时不时地往前凑一凑，还总趁大家不注跳到登仙的胸膛上，那里可是十足十的温暖。
可它总被桓司扯回去，先前的好印象损失大半，小猫有些炸毛。
干脆弓着背一步一步走到另一边烤火，刚走过去，又被桓司往后拽了拽，“小心点，毛要烧着了。”
这时候本该是聊天介绍的好时候，围火畅谈的气氛也有了，只是经过了这样的一夜，大家都十分疲惫，纷纷撑着胳膊打瞌睡，谁的脑袋从手上歪下来，就晃晃头，起身给火堆加柴，给登仙翻身，这就导致了登仙要不是被频繁翻身，要不就是长时间只烤一面。
等到曙光微现的时候，大家都被一阵香气钩醒，纷纷吞咽口水，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白盏有些尴尬，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想当年初见登仙，她就把他当鸡烤了，香气跑出几里地，这货依然挣扎得欢，让她十分怀疑登仙是什么做的。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只要淋过雨，烤火烤多了的时候，登仙就会发出这种香味，让人忍不住去咬一口。
白盏看着努力吸鼻子的在场所有人，解释道：“大概是登仙熟了。”
大家纷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登仙。
登仙正睡得香，不只打着轻鼾，胸上还安稳睡着一只小猫。
多杏叹了一口气，说道：“屋里有菜有肉，要不就着这火，烤了吃？”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一脸期待地看着多杏。
多杏起身，舒展着僵硬的身体，拽着冬树去拿食材。
桓司将小猫捞到怀里，看着睡得正香的登仙叹了一口气，“哎，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白盏这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见桓司和小猫玩得正欢，自觉有些不合时宜地问：“看你妖力也不弱，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桓司停下手上的动作，小猫也识趣地乖乖趴好。
桓司想了想，“妖力不弱也不代表天下无敌啊，我不想努力了，就想有人罩着我。”
白盏一笑：“想法很好，可惜眼神不好，跟着我呢只会更加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危险的时候我会自己跑的。”桓司挑衅地冲白盏挑眉，那样子实在欠揍极了。
这时冬树和多杏不断往柴房运输处理好的食材，桓司和白盏架起烤炉，往上面摆了些蔬菜肉类。
这时候登仙所处的位置就有些碍手碍脚了，他们干脆一起抬着死猪一样的登仙，放到了墙角的柴堆上。
小猫也很饿，可是食物烤好还要一会，干脆又窝在登仙身边补觉，它可太喜欢这个暖炉了。
白盏趁冬树和多杏不在，冷不丁地问桓司：“你和昨晚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桓司假装不明白，“能有什么关系，帮你找哨子，背那只鸟，如果实在想感谢我，以后一直请我吃烤肉不就好了。”
“别装傻充愣，你可别说那条龙烟花不是你控制的，我的那条尾巴不是你变出来的。”
桓司点点头，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确实是我，说实话，这些年见过的捉妖师太多了，没见过一个不仗势欺人，不欺负小妖的，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城里小妖受害，你还有兴致看烟花，当然要给你点教训。”
白盏哭笑不得，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知道更多的，说吧。”
桓司说：“你是说我不让你插手这件事？”
白盏点点头。
“不让你插手，是因为这些事以你的身份不适合插手，这些事交给辖妖司做更合适。”
“为——”
桓司打断，“现在我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了，光想着自己的责任，根本不考虑妖们真正的需求。”
“愿闻其详。”
“也许在你的认知里，人妖平等，同样享有生存的权力，但是实际上呢，那些小妖的妖力只够他们变换人形，他们在这里生存，有家人，有朋友，一旦被戳穿妖的身份，他们会失去这一切，你想在阳光下为它们争取权力，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他们需要的是辖妖司帮他们隐瞒身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白盏听完这番话，有些震惊，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比起平等的权力，在这里生活才是更要紧的事。
这一刻，她好像有一些明白了掌门对辖妖司鼎力相助的原因。
“可是，辖妖司真的能做好吗？”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桓司把自己代入进去，听来更显无奈。
“你为什么不干脆投奔辖妖司，你这种强妖，他们也是需要的吧。”
桓司放下拨弄食物的钳子，严肃地说：“因为我发现妖族最好的选择，也烂得像狗屎，妖界的纷乱，不能治标不治本。”
“你觉得如何治本？”
桓司舒展紧皱的眉头，换上无所谓的表情，“我哪里知道，就随便说说。”说完夹起烤熟的地瓜，放到盘子里递给白盏。
“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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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猫守着他们生火，冷得直打哆嗦。
桓司见了，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还算柔软的草堆上。
“喵呜~”
“不客气。”桓司摸摸小猫的脑袋，像是听懂了小猫的感谢。
小猫在草堆里翻滚扑腾，终于从草堆里面薅出了不少的干草，它蹭蹭桓司的裤脚，再踱着步子走向那堆干草，有些骄傲地昂扬着脑袋。
“这小猫，还挺通人性。”冬树哈哈大笑，捋捋小猫湿漉漉的毛发，将它抱起放到一边，再将干草放到了生火的地方。
剩下的时间里，冬树挑选还算干燥的柴火，桓司打扫飞扬满地的干草。
小猫看看卧房里的烛光，又看看桓司和冬树生火的进度，心里有些着急。
它不禁暗暗给这两个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人加油，希望他们能在多杏和白盏为登仙处理好伤口之前生好火。
一切如它所愿。
几乎恰好火堆好好烧着的时候，多杏和白盏撑着伞架着登仙出来，她们进进出出往柴房拿来被褥等物品，一群人时不时给登仙翻个面。
小猫好像格外喜欢灼烧的火焰，时不时地往前凑一凑，还总趁大家不注跳到登仙的胸膛上，那里可是十足十的温暖。
可它总被桓司扯回去，先前的好印象损失大半，小猫有些炸毛。
干脆弓着背一步一步走到另一边烤火，刚走过去，又被桓司往后拽了拽，“小心点，毛要烧着了。”
这时候本该是聊天介绍的好时候，围火畅谈的气氛也有了，只是经过了这样的一夜，大家都十分疲惫，纷纷撑着胳膊打瞌睡，谁的脑袋从手上歪下来，就晃晃头，起身给火堆加柴，给登仙翻身，这就导致了登仙要不是被频繁翻身，要不就是长时间只烤一面。
等到曙光微现的时候，大家都被一阵香气钩醒，纷纷吞咽口水，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白盏有些尴尬，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想当年初见登仙，她就把他当鸡烤了，香气跑出几里地，这货依然挣扎得欢，让她十分怀疑登仙是什么做的。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只要淋过雨，烤火烤多了的时候，登仙就会发出这种香味，让人忍不住去咬一口。
白盏看着努力吸鼻子的在场所有人，解释道：“大概是登仙熟了。”
大家纷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登仙。
登仙正睡得香，不只打着轻鼾，胸上还安稳睡着一只小猫。
多杏叹了一口气，说道：“屋里有菜有肉，要不就着这火，烤了吃？”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一脸期待地看着多杏。
多杏起身，舒展着僵硬的身体，拽着冬树去拿食材。
桓司将小猫捞到怀里，看着睡得正香的登仙叹了一口气，“哎，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白盏这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见桓司和小猫玩得正欢，自觉有些不合时宜地问：“看你妖力也不弱，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桓司停下手上的动作，小猫也识趣地乖乖趴好。
桓司想了想，“妖力不弱也不代表天下无敌啊，我不想努力了，就想有人罩着我。”
白盏一笑：“想法很好，可惜眼神不好，跟着我呢只会更加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危险的时候我会自己跑的。”桓司挑衅地冲白盏挑眉，那样子实在欠揍极了。
这时冬树和多杏不断往柴房运输处理好的食材，桓司和白盏架起烤炉，往上面摆了些蔬菜肉类。
这时候登仙所处的位置就有些碍手碍脚了，他们干脆一起抬着死猪一样的登仙，放到了墙角的柴堆上。
小猫也很饿，可是食物烤好还要一会，干脆又窝在登仙身边补觉，它可太喜欢这个暖炉了。
白盏趁冬树和多杏不在，冷不丁地问桓司：“你和昨晚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桓司假装不明白，“能有什么关系，帮你找哨子，背那只鸟，如果实在想感谢我，以后一直请我吃烤肉不就好了。”
“别装傻充愣，你可别说那条龙烟花不是你控制的，我的那条尾巴不是你变出来的。”
桓司点点头，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确实是我，说实话，这些年见过的捉妖师太多了，没见过一个不仗势欺人，不欺负小妖的，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城里小妖受害，你还有兴致看烟花，当然要给你点教训。”
白盏哭笑不得，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知道更多的，说吧。”
桓司说：“你是说我不让你插手这件事？”
白盏点点头。
“不让你插手，是因为这些事以你的身份不适合插手，这些事交给辖妖司做更合适。”
“为——”
桓司打断，“现在我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了，光想着自己的责任，根本不考虑妖们真正的需求。”
“愿闻其详。”
“也许在你的认知里，人妖平等，同样享有生存的权力，但是实际上呢，那些小妖的妖力只够他们变换人形，他们在这里生存，有家人，有朋友，一旦被戳穿妖的身份，他们会失去这一切，你想在阳光下为它们争取权力，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他们需要的是辖妖司帮他们隐瞒身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白盏听完这番话，有些震惊，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比起平等的权力，在这里生活才是更要紧的事。
这一刻，她好像有一些明白了掌门对辖妖司鼎力相助的原因。
“可是，辖妖司真的能做好吗？”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桓司把自己代入进去，听来更显无奈。
“你为什么不干脆投奔辖妖司，你这种强妖，他们也是需要的吧。”
桓司放下拨弄食物的钳子，严肃地说：“因为我发现妖族最好的选择，也烂得像狗屎，妖界的纷乱，不能治标不治本。”
“你觉得如何治本？”
桓司舒展紧皱的眉头，换上无所谓的表情，“我哪里知道，就随便说说。”说完夹起烤熟的地瓜，放到盘子里递给白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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