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外冷内热
盛大是家开放包容的学校，师资雄厚，最出名的是金融专业，比它还要出名的是生物学工程系。
因为这学校，早在几十年前，就是傅家与罗家的亘生生物，一起联手打造的。
后面只是由于时代发展过快，加上傅氏日渐强大，慢慢的金融专业脱颖而出，成为盛大最红极一时的专业，才导致更多人一谈到盛大，就想到出了许多大企业家的金融系。而低调的生物学家们，逐渐被人淡忘。
时栖不知想什么，忽然打了个不合宜的大哈欠。
这太不应该了。
昨晚她在水溪，四周很安静，她睡得也很好，不太可能出现犯困的情况。
尤其是，现在才不到九点。
时栖认真回忆，想难道是傅珩说的那件无法拒绝的事，让自己感到遗憾，而导致睡不好吗？
这不太可能。
她是稍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睡不着，更何况，她为此还吃了片安眠药……
安眠药。
时栖想到在张晋诚办公室拿的药片，细想吃完后发生的事。
她不失眠，只是有时无法彻底屏蔽外界声音时，睡眠质量会不好而已。
吃那片药，她更多是好奇。
昨晚她吃完后，没什么不良反应，也没有马上入睡，早上更没有不想起，感觉它不太像是安眠药。
时栖想可能是自己体质特殊，那药对自己不起作用。
但她现在又犯困。
她沉思的想了许久，又看对面盛大的古老校徽。
在经过一阵长久的思考后。
时栖转身进办公室，对里面的两人讲：“我要转去生物系。”
转系，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转进盛大的生物系。
要知道它每年的名额都有严格控制，有着宁缺毋滥的意思。
这么说吧，考进金融系，你只是个学霸。
但要是能进生物系，便是纵横考场，没有做不出来题的学神和天才。
生物系在盛大，就是同学们得不到的专业，里面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都其它系得不到的人。
去食堂吃饭，只要说是生物系的，学渣会膜拜、学霸会让位、专气老师的学废会帮着打菜，江湖地位不言而喻。
盛大的校长魏建军，看肆意昂扬往这一站，眼神语气坚定又笃定的同学，又看旁边的傅珩，寻问他的意思。
傅珩跟他一样，对这事毫不知情。
他看突然改主意的时栖，没有说转生物系的困难，而是问：“原因？”
时栖想了下，认真讲：“没来海城前，我挺喜欢钱的。”
魏建军笑了。“现在不喜欢了吗？”
“现在不需要了。”
魏建军：……
好像，确实，是这样。
魏建军深意的看旁边的老板，以及老板的夫人。
他沉默许久，为难讲：“转专业有些困难，你看能不能选修生物？”
“不，我想把时间用在感兴趣的事上。”
她这话斩钉截铁，态度坚定。再看她样子，也不像是可以商量的意思。
魏建军棘手的看傅珩。“傅先生，要转其它专业还好，这生物专业……”
他这跟家长打小报行的做法，让时栖很不爽。
“你对着我说。”时栖眉眼梢冷，自信又真诚。“魏校长，转生物专业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做不到是我的问题。”
“同学，转生物专业是转普通专业难度的十倍，在盛大还没有过先例。”
“考核条件您出。”
“我需要跟生物系的老师商量才能决定。”
“我可以等。”
魏建军看这么硬气的学生，又看似乎不打算阻止的老板，为难的想了许久，还是向金钱低头了。
她这口气是想硬转，不准备要绿色通道。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破例就破例，反正她百分之九十九通不过考核。
魏建军当天就叫来生物系的几位老教授，让他们制定考核条件。
比起稍显有些浮躁的其他专业，生物系这些搞科研的，对外界的传言不是那么注重。
并且，他们到底是几十岁德高望重的老科研人了，在知道是饱受争议的时栖想转来生物系，没有排斥也没因为她的身份而放水。
在中立的情况下，考核条件一在学校内网公布，就一度成为风云话题，高居榜首。
这考核条件，生物专业的学生看后，庆幸自己已经考进来了。
而其它专业的分两派。
一派兴奋好奇的围观题目。
“全是硬知识啊，有些题目，我们高中学过吗？”
“最后的作文，那是要针对某个生物，写篇论文吗？”
“同学，那个V——I——T——A，是什么意思？”
“是VITA，亘生生物的实验室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
在他们可着劲儿，意图、企图、试图做这些题的时。
另一派的咬着手指，虽然看不懂题目，但这不影响他们发挥。
“这题也太简单了吧？上网查查就知道了啊。”
“还想怎么样，人家是傅氏的少夫人，能做做样子走个过场就行了。”
“就是啊，再过两星期，她就身价千亿，是海城最年轻的女富首。”
“操，你们不说我都忘记这桩了。唉，你们说女富首还缺不缺小跟班……”
时栖一来学校，有没有给大家下马威不知道，但确实是挺轰动的。
现往盛大校园每个角落走一走，听到的不是新学期、新朋友间的新事情。全都是时家大小姐被拘留、傅家的婚礼和时栖转业的事。
盛大这次破例，是要被记入校册的。
它的关注前所未有的高。
但这对时栖来讲，不是什么大事。
除了自己能去想去的专业外，无非就是多几个骂自己的人，或者是那些本来就不爽自己的人更不爽而已。
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别人怎么想。
时栖没管这些声音，把傅珩打发走，就单枪匹马的准备去考试。
傅珩叫住要下车的女孩，看她坦荡平静的漂亮眼睛。“能说说真实的理由吗？”
昨天她在校长室说的，忽悠一下别人还行。
要真是为钱，她在来海城的那天，就可以凭那段视频勒索自己。
可以在电视台演奏后，顺势出道。
可以在救了时永柠后，改变自己在时家的地位。
但她都没有，反而每件事发生后，她都极力将自己藏得最深、最不想引人注目。
时栖看百忙中专程来送自己的傅珩，抿着嘴沉默着。
她想了许久，绯唇犹豫着轻启。“我想弄清楚一些事。”
傅珩没接话，示意她接着说。
时栖为难的讲：“傅先生，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不想说吗？”
“倒也不是。”
“它对你很重要？”
“嗯。”时栖对上他深邃的视线，吸了口气，决定什么的讲：“这或许是我来海城的唯一原因。”
傅珩看她郑重的样子，沉声问：“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突然降温的话，让时栖打了个激灵。
她提起所有感官，想他说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傅珩提醒她。“你在采访中提过。现在想转业，也是因为他？”
时栖猛得摇头，着急解释。“这次转业，是因为我自己。“
她没有否认前一句。
她承认来海城是因为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她喜欢的吗？
车里温度徒然下降。
向来贪凉的时栖，在寒毛唰的竖起来时，立即讲：“我先去考试了。”
说完仿佛后面有人抓她般的钻出车，小跑进学校。
绍辉看异常沉默冷峻的老板，没敢开车走。
他在后视镜撞上那冷锐让人心里生寒的视线后，镇定的问：“三爷，回公司吗？”
傅珩沉默片刻。“回老宅。”
“好的。”
绍辉开车回老宅，途中不时留意后边，望着窗外不知想什么的老板。
过了会儿。
傅珩问：“你说，她是不是，不愿意结婚？”
绍辉专注开车。“三爷，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
“夫人是外冷内热的人。”
“她没问婚礼的事。”
“三爷，夫人刚从局里出来，又要上学，可能来不及过问。”
“她有喜欢的人。”
绍辉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也不说。
除非是老板找他，像现在这样，他才会聊上几句。
可是他这样一个很少有好奇的心人，突然听到老板这话，忍不住疑惑。“三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傅珩眼神深沉。“她刚才承认，自己是为一个男人来的海城。”
绍辉仔细回想。“她有承认吗？”
“没否认。”
绍辉：……
他一直都知道这老板有点偏执，可他向来都是将这种追求极致的习惯用于工作，鲜少……嗯，他以前没有私生活。
绍辉想了想，谨慎的讲：“三爷，夫人大概是惦记着考试，没来得及向你解释。”
傅珩想了许久。“查查她以前的事，我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好的三爷。”
时栖全然不知，一个自己忽略的小问题，给人造成多大影响。
她肆意昂扬、大步流星、毫不畏惧的，在数千人的注视下穿过操场，径直走进给她单独准备好的教室，开始接受考核。
等考核的时间一到。
教室里边的事情，便只有监考老板才知道了。
这次考核，为避免作弊，是全程监考的，并且当场批改。
更惨的是，考生只有一个，监考老师是三个年过半百的老教授。
时栖向三个老教授打了招呼，就有条不紊的开始答题。
而外边的人，虽然什么不知道，却都仿佛是在等自己的高考成绩，一个个的翘首以盼，无心学习。
金融系一班，宋玉泽看着电脑上的考题，担心的问：“她真能做出来吗？”
他旁边的时永檬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来海城，都带了什么书？”
“只带了她自己。”
宋玉泽：……
时永檬扭头看他。“玉泽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姐转业？”
如果不转，他们就是一个专业，还会是一个班。
宋玉泽被她直接问到，有些尴尬。“倒也不是，我是觉得她太冲动了。一天课没上就要转业，成不成功，她都会引起更大的非议。”
“也是。”
这时于成波凑过来，一脸深沉。“但如果她转成功了，那她是一战封神。”
时永檬和宋玉泽一阵沉默。
好像……也是！
宋玉泽想到那晚巷子里，她打翻赵金昊的事。她不惧危险，独自去救时永柠。现又不畏人言，开辟盛大的先例。
她永远一幅疏离淡漠，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可每当她决定要做的事，又无人可挡。
发现自己与她的差距，宋玉泽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时永檬关心的问：“玉泽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管我。”
于成波是在时永柠病房认识他的，称得上朋友，但还不是很熟。他安慰的讲：“别太担心，我觉得她敢这么做，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看过这位大小姐有多狠，虽然见着她心里犯悚，可又无比佩服她。
宋玉泽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她好勇敢。”
“这跟勇敢没太有关系，主要还是够自信。”
“你能别这么直接的承认自己蠢好吗？”
时永檬听出宋玉泽的意思。“玉泽哥，智商跟不上，你可以从其它方面入手嘛，比如你风趣幽默、嘘寒问暖等等。”
于成波也讲：“对。有些人擅长学习，有些人就擅长玩。不用太计较。”
可重要的是，玩他也玩不好，还被赵金昊那些小混蛋揍。
宋玉泽“啪”合上电脑，往外走。“我要静一静。”
-
时栖的这次转系考核，原定是要满满一天，因为生物学工程系的重点不仅是生物，其它文化课也全是重点。
按监考老师的意思，她从早上九点开考，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然后下午要连着考五个小时。
如果五个小时她做不完，最多可以延长半个小时，否则就当做失败。
但时栖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离开考场了。
她脸色平静，眼神淡漠，步伐从容，仿佛孜然一身、两袖清风、清风不识字……
反正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
围观的同学，有的说：
“你看她无所畏惧，满脸写着老子根本就不在意你们这群垃圾怎么想的样，我就猜她肯定是十拿九稳。”
“提前了两小时交卷，牛*！”
“我要有她一半这么自信，当年就选生物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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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学校，早在几十年前，就是傅家与罗家的亘生生物，一起联手打造的。
后面只是由于时代发展过快，加上傅氏日渐强大，慢慢的金融专业脱颖而出，成为盛大最红极一时的专业，才导致更多人一谈到盛大，就想到出了许多大企业家的金融系。而低调的生物学家们，逐渐被人淡忘。
时栖不知想什么，忽然打了个不合宜的大哈欠。
这太不应该了。
昨晚她在水溪，四周很安静，她睡得也很好，不太可能出现犯困的情况。
尤其是，现在才不到九点。
时栖认真回忆，想难道是傅珩说的那件无法拒绝的事，让自己感到遗憾，而导致睡不好吗？
这不太可能。
她是稍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睡不着，更何况，她为此还吃了片安眠药……
安眠药。
时栖想到在张晋诚办公室拿的药片，细想吃完后发生的事。
她不失眠，只是有时无法彻底屏蔽外界声音时，睡眠质量会不好而已。
吃那片药，她更多是好奇。
昨晚她吃完后，没什么不良反应，也没有马上入睡，早上更没有不想起，感觉它不太像是安眠药。
时栖想可能是自己体质特殊，那药对自己不起作用。
但她现在又犯困。
她沉思的想了许久，又看对面盛大的古老校徽。
在经过一阵长久的思考后。
时栖转身进办公室，对里面的两人讲：“我要转去生物系。”
转系，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转进盛大的生物系。
要知道它每年的名额都有严格控制，有着宁缺毋滥的意思。
这么说吧，考进金融系，你只是个学霸。
但要是能进生物系，便是纵横考场，没有做不出来题的学神和天才。
生物系在盛大，就是同学们得不到的专业，里面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都其它系得不到的人。
去食堂吃饭，只要说是生物系的，学渣会膜拜、学霸会让位、专气老师的学废会帮着打菜，江湖地位不言而喻。
盛大的校长魏建军，看肆意昂扬往这一站，眼神语气坚定又笃定的同学，又看旁边的傅珩，寻问他的意思。
傅珩跟他一样，对这事毫不知情。
他看突然改主意的时栖，没有说转生物系的困难，而是问：“原因？”
时栖想了下，认真讲：“没来海城前，我挺喜欢钱的。”
魏建军笑了。“现在不喜欢了吗？”
“现在不需要了。”
魏建军：……
好像，确实，是这样。
魏建军深意的看旁边的老板，以及老板的夫人。
他沉默许久，为难讲：“转专业有些困难，你看能不能选修生物？”
“不，我想把时间用在感兴趣的事上。”
她这话斩钉截铁，态度坚定。再看她样子，也不像是可以商量的意思。
魏建军棘手的看傅珩。“傅先生，要转其它专业还好，这生物专业……”
他这跟家长打小报行的做法，让时栖很不爽。
“你对着我说。”时栖眉眼梢冷，自信又真诚。“魏校长，转生物专业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做不到是我的问题。”
“同学，转生物专业是转普通专业难度的十倍，在盛大还没有过先例。”
“考核条件您出。”
“我需要跟生物系的老师商量才能决定。”
“我可以等。”
魏建军看这么硬气的学生，又看似乎不打算阻止的老板，为难的想了许久，还是向金钱低头了。
她这口气是想硬转，不准备要绿色通道。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破例就破例，反正她百分之九十九通不过考核。
魏建军当天就叫来生物系的几位老教授，让他们制定考核条件。
比起稍显有些浮躁的其他专业，生物系这些搞科研的，对外界的传言不是那么注重。
并且，他们到底是几十岁德高望重的老科研人了，在知道是饱受争议的时栖想转来生物系，没有排斥也没因为她的身份而放水。
在中立的情况下，考核条件一在学校内网公布，就一度成为风云话题，高居榜首。
这考核条件，生物专业的学生看后，庆幸自己已经考进来了。
而其它专业的分两派。
一派兴奋好奇的围观题目。
“全是硬知识啊，有些题目，我们高中学过吗？”
“最后的作文，那是要针对某个生物，写篇论文吗？”
“同学，那个V——I——T——A，是什么意思？”
“是VITA，亘生生物的实验室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
在他们可着劲儿，意图、企图、试图做这些题的时。
另一派的咬着手指，虽然看不懂题目，但这不影响他们发挥。
“这题也太简单了吧？上网查查就知道了啊。”
“还想怎么样，人家是傅氏的少夫人，能做做样子走个过场就行了。”
“就是啊，再过两星期，她就身价千亿，是海城最年轻的女富首。”
“操，你们不说我都忘记这桩了。唉，你们说女富首还缺不缺小跟班……”
时栖一来学校，有没有给大家下马威不知道，但确实是挺轰动的。
现往盛大校园每个角落走一走，听到的不是新学期、新朋友间的新事情。全都是时家大小姐被拘留、傅家的婚礼和时栖转业的事。
盛大这次破例，是要被记入校册的。
它的关注前所未有的高。
但这对时栖来讲，不是什么大事。
除了自己能去想去的专业外，无非就是多几个骂自己的人，或者是那些本来就不爽自己的人更不爽而已。
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别人怎么想。
时栖没管这些声音，把傅珩打发走，就单枪匹马的准备去考试。
傅珩叫住要下车的女孩，看她坦荡平静的漂亮眼睛。“能说说真实的理由吗？”
昨天她在校长室说的，忽悠一下别人还行。
要真是为钱，她在来海城的那天，就可以凭那段视频勒索自己。
可以在电视台演奏后，顺势出道。
可以在救了时永柠后，改变自己在时家的地位。
但她都没有，反而每件事发生后，她都极力将自己藏得最深、最不想引人注目。
时栖看百忙中专程来送自己的傅珩，抿着嘴沉默着。
她想了许久，绯唇犹豫着轻启。“我想弄清楚一些事。”
傅珩没接话，示意她接着说。
时栖为难的讲：“傅先生，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不想说吗？”
“倒也不是。”
“它对你很重要？”
“嗯。”时栖对上他深邃的视线，吸了口气，决定什么的讲：“这或许是我来海城的唯一原因。”
傅珩看她郑重的样子，沉声问：“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突然降温的话，让时栖打了个激灵。
她提起所有感官，想他说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傅珩提醒她。“你在采访中提过。现在想转业，也是因为他？”
时栖猛得摇头，着急解释。“这次转业，是因为我自己。“
她没有否认前一句。
她承认来海城是因为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她喜欢的吗？
车里温度徒然下降。
向来贪凉的时栖，在寒毛唰的竖起来时，立即讲：“我先去考试了。”
说完仿佛后面有人抓她般的钻出车，小跑进学校。
绍辉看异常沉默冷峻的老板，没敢开车走。
他在后视镜撞上那冷锐让人心里生寒的视线后，镇定的问：“三爷，回公司吗？”
傅珩沉默片刻。“回老宅。”
“好的。”
绍辉开车回老宅，途中不时留意后边，望着窗外不知想什么的老板。
过了会儿。
傅珩问：“你说，她是不是，不愿意结婚？”
绍辉专注开车。“三爷，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
“夫人是外冷内热的人。”
“她没问婚礼的事。”
“三爷，夫人刚从局里出来，又要上学，可能来不及过问。”
“她有喜欢的人。”
绍辉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也不说。
除非是老板找他，像现在这样，他才会聊上几句。
可是他这样一个很少有好奇的心人，突然听到老板这话，忍不住疑惑。“三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傅珩眼神深沉。“她刚才承认，自己是为一个男人来的海城。”
绍辉仔细回想。“她有承认吗？”
“没否认。”
绍辉：……
他一直都知道这老板有点偏执，可他向来都是将这种追求极致的习惯用于工作，鲜少……嗯，他以前没有私生活。
绍辉想了想，谨慎的讲：“三爷，夫人大概是惦记着考试，没来得及向你解释。”
傅珩想了许久。“查查她以前的事，我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好的三爷。”
时栖全然不知，一个自己忽略的小问题，给人造成多大影响。
她肆意昂扬、大步流星、毫不畏惧的，在数千人的注视下穿过操场，径直走进给她单独准备好的教室，开始接受考核。
等考核的时间一到。
教室里边的事情，便只有监考老板才知道了。
这次考核，为避免作弊，是全程监考的，并且当场批改。
更惨的是，考生只有一个，监考老师是三个年过半百的老教授。
时栖向三个老教授打了招呼，就有条不紊的开始答题。
而外边的人，虽然什么不知道，却都仿佛是在等自己的高考成绩，一个个的翘首以盼，无心学习。
金融系一班，宋玉泽看着电脑上的考题，担心的问：“她真能做出来吗？”
他旁边的时永檬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来海城，都带了什么书？”
“只带了她自己。”
宋玉泽：……
时永檬扭头看他。“玉泽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姐转业？”
如果不转，他们就是一个专业，还会是一个班。
宋玉泽被她直接问到，有些尴尬。“倒也不是，我是觉得她太冲动了。一天课没上就要转业，成不成功，她都会引起更大的非议。”
“也是。”
这时于成波凑过来，一脸深沉。“但如果她转成功了，那她是一战封神。”
时永檬和宋玉泽一阵沉默。
好像……也是！
宋玉泽想到那晚巷子里，她打翻赵金昊的事。她不惧危险，独自去救时永柠。现又不畏人言，开辟盛大的先例。
她永远一幅疏离淡漠，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可每当她决定要做的事，又无人可挡。
发现自己与她的差距，宋玉泽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时永檬关心的问：“玉泽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管我。”
于成波是在时永柠病房认识他的，称得上朋友，但还不是很熟。他安慰的讲：“别太担心，我觉得她敢这么做，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看过这位大小姐有多狠，虽然见着她心里犯悚，可又无比佩服她。
宋玉泽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她好勇敢。”
“这跟勇敢没太有关系，主要还是够自信。”
“你能别这么直接的承认自己蠢好吗？”
时永檬听出宋玉泽的意思。“玉泽哥，智商跟不上，你可以从其它方面入手嘛，比如你风趣幽默、嘘寒问暖等等。”
于成波也讲：“对。有些人擅长学习，有些人就擅长玩。不用太计较。”
可重要的是，玩他也玩不好，还被赵金昊那些小混蛋揍。
宋玉泽“啪”合上电脑，往外走。“我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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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的这次转系考核，原定是要满满一天，因为生物学工程系的重点不仅是生物，其它文化课也全是重点。
按监考老师的意思，她从早上九点开考，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然后下午要连着考五个小时。
如果五个小时她做不完，最多可以延长半个小时，否则就当做失败。
但时栖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离开考场了。
她脸色平静，眼神淡漠，步伐从容，仿佛孜然一身、两袖清风、清风不识字……
反正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
围观的同学，有的说：
“你看她无所畏惧，满脸写着老子根本就不在意你们这群垃圾怎么想的样，我就猜她肯定是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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