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权与衡
下了马，令玄三步并作一步，来不及询问，便直接进了府。
“殿下，您回来了？”看门小厮欣喜道，一边又赶上前去牵了马。
丫鬟见是令玄，立马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太子妃一切可好？”一边走一边盘问道。
“托您的洪福，太子妃一切皆好，只是……”
令玄停下脚步双眉紧闭：“只是什么？”
正在丫鬟准备开口时，却被一人打断了。
“玄哥哥”
转头望去，南珂踱步而来，没等令玄反应过来，便已到跟前：“表妹，你怎么来了？”
“早知道玄哥哥你要进京，每天便来这门口守望几遍，今日，总算是把您给等来了。”南珂道。
令玄倒是很意外南珂这番做势，却也没细问下去，便道：“让表妹担心了，是玄哥哥不对。赶明儿寻个日子，咱俩儿好好续个旧。”
“如此甚好。”南珂笑的乐开了花。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备好了酒菜，早早的在膳房等着您呢？您看？”
令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转头对南珂道：“我先去看看你嫂子。”说着就要转身。
南珂自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去见王娴欢的：“玄哥哥……”
令玄转身：“表妹还有何事？”
只见南珂走上前去握住令玄的一只手，眼睛直盯着令玄：“有几句话要立马说与玄哥哥你，能不能先到我屋里？”
令玄看了眼被南珂紧握的手，下意识的从里面抽出：“表妹有何事不能等到用了膳以后？”
“此事关系重大，想来还是早点告之为好。”南珂道。
见南珂如此执意，想来定是什么大事转头对着丫鬟道：“你去，告诉太子妃，让她先用着。本太子随后便来。”
丫鬟无奈只好应下：“是。”
王娴欢正拖着身子，一边吩咐，一边在小厨房里指点着，虽多有不便，却格外的精神百倍。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老远听到丫鬟急匆匆的叫喊声，王娴欢知应了身旁的丫鬟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不一会儿，丫鬟进了门：“太子妃……”
见王娴欢正在兴头，没好再继续说下去，王娴欢背对着丫鬟道：“何事惊慌？”手里却一刻也没停下来。
半晌，见丫鬟没了声，王娴欢擦了手转身道：“怎么了？出了何事了？”
“殿……殿下已到府上……”丫鬟吞吞吐吐道。
“殿下回来了？怎么不早来禀报？”说着王娴欢拆了腰上的围裙。
“太子妃……殿下他去了南姑娘屋里头。”
王娴欢愣住：“南珂？”
“嗯。”丫鬟点头。
王娴欢并不感到意外，早在几日前便有预感，南珂并没有好心好意要告知她太子进京的消息，想来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是太子自行去的，还是被人叫去的？”
“回太子妃，殿下一进门，本来是要来看您的，哪想到被南姑娘碰了个正着，殿下本无意，但南姑娘说有要紧事要说，太子便去了。”丫鬟道。
王娴欢眉眼间有些触动，却不敢在下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吩咐下去，今日的膳食做的少一些，想必殿下会在南姑娘那儿用膳，就我一人，用不了那么多。”
“是。”
不知在饭桌前坐了多久，一阵咕咕声，王娴欢只觉一阵恶心，想来是他饿了，摸了摸肚子，看向门外，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什么时辰了？”
一丫鬟走过来道：“回太子妃，刚过了酉时。”
看了看桌上原封未动的菜肴，二话不说，垫了垫袖子，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太子妃，您慢点……”
“太子殿下……”丫鬟轻声道。
令玄一只手轻扬，丫鬟知趣的退下了，进门见王娴欢拖着身子吃得正欢，心里一阵酸胀。
“太子妃，殿下来了。”丫鬟凑到耳边轻声提醒道。
王娴欢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令玄，随即放下筷子，整理了下仪容，走上前去行礼道：“殿下”
“起来吧”越过王娴欢来到菜肴前。
王娴欢觉着不对劲，却依然镇定的吩咐道：“多添一副碗筷。”
“不用了，方才本太子已经用过了。”令玄道。
王娴欢见言语间有些滞带，是知道令玄的脾气的：“你们下去吧。”
“是”下人统统离去，留下两人对坐在膳房里不语。
“殿下何时进的京？”王娴欢道，眉目间有些许期待和愁容。
令玄并没有看王娴欢，而是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王娴欢跟前：“来，陪本太子喝杯酒吧。”
王娴欢挪了挪眼，看向微凸的肚子，手在上面摸了摸嘴角微微上扬：“臣妾如今不能饮酒。”
“我让你喝你就喝”令玄道。言语间有些许强迫之意。
“殿下……我……”
“说吧，是谁的？”
“什么？”
“那孩子，是谁的？”
王娴欢这才明白过来，可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景象，强忍着痛，压低了声音：“殿下以为是谁的？”
“你可别说是我的。”
此话如晴天霹雳，磨灭了王娴欢心里所有的美好幻想：“所以，殿下这是怀疑我与别人有染，专门来质问我是么？”
“我是在询问你”令玄冷冷道。
“不用问了，殿下以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我累了。”说着王娴欢便要起身离开。
“王娴欢，你别欺人太甚，这可是太子府，不是你的丞相府，你当真以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绿了我就……”
“殿下……请慎言”一婆子进门喊道。
只见这婆子走到王娴欢跟前行了礼：“太子妃莫见怪，玄哥儿从小性格放荡，如此言语是张扬了些，但绝不是他本意。”
“奶娘……”
“殿下，老身不敢僭越。”说着跪在王娴欢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王娴欢顺势扶住。
令玄见势，即刻走上前去一同跪地，双手握住老婆子的双手：“奶娘……”
王娴欢心里知道，如若不顺了这老婆子的意，今晚就都别想下了这台阶：“您起来吧，我定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请母亲放心，我定会平安诞下黄嗣。”说着王娴欢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去。
“老身替皇后娘娘叩谢太子妃”说着高高举手向地上磕了个响头。
“奶娘，你何必替她说话？”
“玄哥儿，有些事你还得明白，别人再好，太子妃才是正妻，别的孩子再亲，太子妃肚里的才是名副其实的皇嗣，以前没有且不说，如今有了，殿下若是还与她杠着，你让皇后朝堂上下如何自处？做为太子，你须得学会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呀，玄哥儿……”老婆子说着激动一番，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令玄恍然大悟，如今就是不认也得认了，紧了紧唇道：“奶娘且放心，玄儿明白，只要她安分些，我定会认了这孩子。”
听了令玄的话，老婆子终于是放了心，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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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回来了？”看门小厮欣喜道，一边又赶上前去牵了马。
丫鬟见是令玄，立马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太子妃一切可好？”一边走一边盘问道。
“托您的洪福，太子妃一切皆好，只是……”
令玄停下脚步双眉紧闭：“只是什么？”
正在丫鬟准备开口时，却被一人打断了。
“玄哥哥”
转头望去，南珂踱步而来，没等令玄反应过来，便已到跟前：“表妹，你怎么来了？”
“早知道玄哥哥你要进京，每天便来这门口守望几遍，今日，总算是把您给等来了。”南珂道。
令玄倒是很意外南珂这番做势，却也没细问下去，便道：“让表妹担心了，是玄哥哥不对。赶明儿寻个日子，咱俩儿好好续个旧。”
“如此甚好。”南珂笑的乐开了花。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备好了酒菜，早早的在膳房等着您呢？您看？”
令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转头对南珂道：“我先去看看你嫂子。”说着就要转身。
南珂自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去见王娴欢的：“玄哥哥……”
令玄转身：“表妹还有何事？”
只见南珂走上前去握住令玄的一只手，眼睛直盯着令玄：“有几句话要立马说与玄哥哥你，能不能先到我屋里？”
令玄看了眼被南珂紧握的手，下意识的从里面抽出：“表妹有何事不能等到用了膳以后？”
“此事关系重大，想来还是早点告之为好。”南珂道。
见南珂如此执意，想来定是什么大事转头对着丫鬟道：“你去，告诉太子妃，让她先用着。本太子随后便来。”
丫鬟无奈只好应下：“是。”
王娴欢正拖着身子，一边吩咐，一边在小厨房里指点着，虽多有不便，却格外的精神百倍。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老远听到丫鬟急匆匆的叫喊声，王娴欢知应了身旁的丫鬟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不一会儿，丫鬟进了门：“太子妃……”
见王娴欢正在兴头，没好再继续说下去，王娴欢背对着丫鬟道：“何事惊慌？”手里却一刻也没停下来。
半晌，见丫鬟没了声，王娴欢擦了手转身道：“怎么了？出了何事了？”
“殿……殿下已到府上……”丫鬟吞吞吐吐道。
“殿下回来了？怎么不早来禀报？”说着王娴欢拆了腰上的围裙。
“太子妃……殿下他去了南姑娘屋里头。”
王娴欢愣住：“南珂？”
“嗯。”丫鬟点头。
王娴欢并不感到意外，早在几日前便有预感，南珂并没有好心好意要告知她太子进京的消息，想来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是太子自行去的，还是被人叫去的？”
“回太子妃，殿下一进门，本来是要来看您的，哪想到被南姑娘碰了个正着，殿下本无意，但南姑娘说有要紧事要说，太子便去了。”丫鬟道。
王娴欢眉眼间有些触动，却不敢在下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吩咐下去，今日的膳食做的少一些，想必殿下会在南姑娘那儿用膳，就我一人，用不了那么多。”
“是。”
不知在饭桌前坐了多久，一阵咕咕声，王娴欢只觉一阵恶心，想来是他饿了，摸了摸肚子，看向门外，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什么时辰了？”
一丫鬟走过来道：“回太子妃，刚过了酉时。”
看了看桌上原封未动的菜肴，二话不说，垫了垫袖子，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太子妃，您慢点……”
“太子殿下……”丫鬟轻声道。
令玄一只手轻扬，丫鬟知趣的退下了，进门见王娴欢拖着身子吃得正欢，心里一阵酸胀。
“太子妃，殿下来了。”丫鬟凑到耳边轻声提醒道。
王娴欢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令玄，随即放下筷子，整理了下仪容，走上前去行礼道：“殿下”
“起来吧”越过王娴欢来到菜肴前。
王娴欢觉着不对劲，却依然镇定的吩咐道：“多添一副碗筷。”
“不用了，方才本太子已经用过了。”令玄道。
王娴欢见言语间有些滞带，是知道令玄的脾气的：“你们下去吧。”
“是”下人统统离去，留下两人对坐在膳房里不语。
“殿下何时进的京？”王娴欢道，眉目间有些许期待和愁容。
令玄并没有看王娴欢，而是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王娴欢跟前：“来，陪本太子喝杯酒吧。”
王娴欢挪了挪眼，看向微凸的肚子，手在上面摸了摸嘴角微微上扬：“臣妾如今不能饮酒。”
“我让你喝你就喝”令玄道。言语间有些许强迫之意。
“殿下……我……”
“说吧，是谁的？”
“什么？”
“那孩子，是谁的？”
王娴欢这才明白过来，可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景象，强忍着痛，压低了声音：“殿下以为是谁的？”
“你可别说是我的。”
此话如晴天霹雳，磨灭了王娴欢心里所有的美好幻想：“所以，殿下这是怀疑我与别人有染，专门来质问我是么？”
“我是在询问你”令玄冷冷道。
“不用问了，殿下以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我累了。”说着王娴欢便要起身离开。
“王娴欢，你别欺人太甚，这可是太子府，不是你的丞相府，你当真以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绿了我就……”
“殿下……请慎言”一婆子进门喊道。
只见这婆子走到王娴欢跟前行了礼：“太子妃莫见怪，玄哥儿从小性格放荡，如此言语是张扬了些，但绝不是他本意。”
“奶娘……”
“殿下，老身不敢僭越。”说着跪在王娴欢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王娴欢顺势扶住。
令玄见势，即刻走上前去一同跪地，双手握住老婆子的双手：“奶娘……”
王娴欢心里知道，如若不顺了这老婆子的意，今晚就都别想下了这台阶：“您起来吧，我定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请母亲放心，我定会平安诞下黄嗣。”说着王娴欢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去。
“老身替皇后娘娘叩谢太子妃”说着高高举手向地上磕了个响头。
“奶娘，你何必替她说话？”
“玄哥儿，有些事你还得明白，别人再好，太子妃才是正妻，别的孩子再亲，太子妃肚里的才是名副其实的皇嗣，以前没有且不说，如今有了，殿下若是还与她杠着，你让皇后朝堂上下如何自处？做为太子，你须得学会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呀，玄哥儿……”老婆子说着激动一番，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令玄恍然大悟，如今就是不认也得认了，紧了紧唇道：“奶娘且放心，玄儿明白，只要她安分些，我定会认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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