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恒盛绝对不养心术不正的人
“许总，你现在有点本末倒置吧？”听出了许恒意完全没有要追究傅一念丢失重要文件的责任，林曼妮不满地开口，为自己部门的人说话，“无论如何，林组长在恒盛工作四年一直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这件事上，她负责的case也是按时交上去了，并没有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按时交上去了？那文件呢？我怎么没有看到？”许恒意肩往后靠，双手环胸，嘴边勾起一丝笑。
林曼妮并不畏惧他无形中给人的压力：“这就得问许总你这个新来的秘书了？林组长分明把策划案给了她，她却反口说没有。我整个项目部的人都看见了，怎么？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你整个项目部的人都看到了？谁看到了，站出来告诉我！”许恒意右手压着桌面，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
那个叫“小雯”的项目部助手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低头小声道：“我。”
另几个项目部的人员看了看林曼妮的脸色，也三三两两跟着站出来说了句：“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很抱歉，你们全看见了我依然没有看见。所以你们说的傅秘书拿了文件却不上交，我不信。”许恒意耸耸肩。
林曼妮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许总这是打定主意袒护自己的秘书？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恐怕有损许总您用人不阿的形象。”
“今天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就开除你！”许恒意手指朝陈经理一指。
陈经理立刻吓得魂不附体。他在恒盛熬了八年，终于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今天林董的女儿林总监打定主意要借傅秘书和许总斗法，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有苦说不出，可万不能为这个丢掉自己的饭碗，急忙讨好地表明立场：“许总放心，今天这会议室里的事，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的。”
行政部副经理也不满林曼妮对许总的评论，为许总发声：“林总监说许总袒护秘书？我倒觉得许总没有这个必要。他比之在座的任何人，都更加关心集团内部的稳定和利益。”
许恒意看了眼那个行政部助理：“你去把今天早上项目部办公室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那个小助理无奈道：“陈经理第一时间叫人去调了。可是公司后勤安全负责人说，今天早上刚好在检修所有监控头，所以那个时间点摄像头并没有开启，除了大堂门口的监控，其他监控根本没有工作。”
这就是没有物证，只有人证了。
林曼妮有几分得意，看着一旁傅一念的眼光透着蔑视：看恒意还能如何保你，没有他的撑腰，你什么都不是！
她清清嗓子，姿态尽力放得轻松闲适，嘴里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说，许总要怀疑当时所有在场工作了几年的老员工，也要相信您身边这个才刚进恒盛没几天的秘书？”
许恒意刚要开口说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傅一念突然开口：“这是公司的重要文件，我拿了自然会上交许总，有什么理由私藏抵赖？”
“别人是没什么理由，傅秘书就不一定了。”林曼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傅一念的眼神像极了看待宰的羔羊。
她胜券在握地打开摆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笔记本内播放的视频很快在她的操作下，投屏在会议室的投影仪上。
只一眼，傅一念就认出了是那日在贡茶居和言佑私下见面叙话的一幕。
而许恒意手里只有照片，林曼妮居然能弄到视频！
“小念，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许恒意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可以任你拿捏的人。我猜你进恒盛和他在一起，多少有借以报复我的缘故。对不起，是我负了你，你要恨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只别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因为是偷拍的角度，两人脸上的神情无从探究，但是谈话的声音却录得一清二楚，包括最后言佑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的情景。
傅一念手心突然冒出一抹冷汗，前几天为这事和许恒意争执了一番，矛盾的余温还晾在那里，又被一堆好事者翻出来，她没想过从旁观者眼里看她和言佑的关系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一时六神无主，眼光落在了许恒意的肩上。
男人已经收回看视频的视线，突然转头看了眼傅一念，果然看见她双手在跟前绞着，脸色不太自然。
视频是在两人相拥的画面那里戛然而止。
视频中的男人是谁，在座基本都是恒盛中高层，多半都认得。一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被傅一念与对方这一出人意料的关系震惊了。
如果视频上的内容属实，傅一念就是华亚集团CEO言总的情人！
“傅秘书和言总交往甚密，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傅秘书有盗取公司机要文件的理由。林组长素日和她并无来往，毫无诬陷加害她的理由。整件事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林锦马上跟着接话：“华亚和我们恒盛向来水火不容，说不定傅秘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业间谍，敌方卧底，混进来盗取我们的策划方案。”
这想象力丰富得何恬恬也要自愧不如，这脑洞大得跟她的顶头上司如出一辙。傅一念忽然思维不在线地轻笑一声：“只这么一个视是而非的视频，就想坐实我盗窃文件的罪名，这也太牵强了吧。”
许恒意抬头瞪了眼刚才发笑的某人，心底隐隐有一些负面情绪涌上来：“你笑什么？”
下一秒，傅一念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项目部韩经理提出了个解决问题的实质性方案：“要不，我们分别去搜一下傅秘书和林组长的办公桌？既然是今天上午的事，如果是林组长还没交给傅秘书，那策划案必定还在林组长手里，她今天早上就完成了策划案，其他员工都可以作证。如果是傅秘书拿了不报，那文件肯定还在她手上。她一上午都没离开过集团，许总也可以作证。搜一下两人的办公桌，文件在谁手里，就证明谁在撒谎。”
这个办法乍一听似乎很合情合理，但其实傅一念离开办公室近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对方有大把机会将文件偷偷放到她办公桌的任何一个角落。到时一搜，文件从她那里搜了出来，她百口莫辩，还要背上一个不光彩的间谍身份滚出恒盛。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傅一念就说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只集合一堆人互相扯嘴皮到互无对症凭谁嘴硬就完了。这才是林曼妮想要的。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令人不跪服都不行。
一干人都盯着许恒意，只等他表态后发号施令立刻派人前去搜查办公桌。却见许恒意双手交叠在桌面，沉吟片刻，突然开腔：“那万一，这两个人的办公桌都搜了之后，没找到策划案呢？”
“不可能！”林锦当即否认。
林曼妮不着痕迹地给她递了个眼色。
林锦反应过来自己态度过激，只好当他是在质疑自己没有完成工作，解释一句：“许总，我可以发誓策划案我按时完成了的！”
许恒意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态度不置可否。
气氛焦灼之际，傅一念忽然坦然一笑：“不必搜了。”
“怎么，心虚了？”林曼妮争锋相对。
“心虚什么？我说我没做就没做！”她看着林锦，嘴角勾起一丝孩子恶作剧式的俏皮的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傅一念从口袋中掏出东西，举在手里：“我有直接证据证明林组长在撒谎。”说罢把它放在会议桌上。
原本一直有低低交谈声的会议室突然完全安静下来。
一直气焰嚣张愤懑不平的林锦心脏仿佛猛地被人重击了下，脸色灰白。
连原本胸有成竹的林曼妮都变了脸色。
陈经理年纪不轻了，眼睛近视严重，扶了扶掉在塌鼻上的眼镜架，眯着眼睛打量傅一念丢下来的东西，喃喃道：“直接证据？什么直接证据？”神情有几分滑稽。
傅一念指了指扔在桌面上的东西，解释说：“这只录音笔，我一直带在身上。在进入项目部办公室到离开，我和办公室内每个人的任何一句对话都有录进去。”说罢转身看林锦：“林组长不会还要为自己辩解说，你当时和我说话没过脑子，产生了很严重的口误吧？”
室内人人神态各异，都被傅一念偷偷留的这一手打脸的打脸，震惊的震惊。
林曼妮不可置信道：“你……你有录音？”转而有几分羞恼地指责，“那刚才为什么不立刻拿出来？让我们大伙陪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傅一念眨了眨眼：“因为我好奇，林组长和我素日并无来往，无仇无怨地干嘛要这样诬陷我？”
功败垂成，林曼妮不甘地开始纠缠于无关紧要的细节：“工作就工作，在办公室你为什么还随身带录音笔录音？你居心何在？”
“这支录音笔是李助理给我的，方便我记录许总随身交待的工作。再说了，恒盛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办公时使用录音笔啊。”傅一念信口胡诌。
林曼妮：“……”
许恒意拿起那支录音笔，在手心打了几个转，目光在先前几个出来作证的项目部员工脸上逡巡而过。
与他眼光接触的人都纷纷低头，别开视线。
会议室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最终，许恒意拿着录音笔，径直站起身，指着那两个女的——林锦和实习生小雯：“自动递个辞呈。十分钟，我要看她们离开恒盛。不要拖，否则，你就跟着离开！”后边几句是对着项目部韩经理说的。
林锦面如死灰，一边年轻的小雯已经当场红了眼，身子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拼命压抑着不敢哭出声。
这样被赶出恒盛，以后职业生涯得留下难堪的一笔，至少在汉城，优质的公司单位都不愿意收留一个犯了错的员工。
“是的许总。”韩经理站起，“我会督促好她们。”看了看傅一念，他突然又来了一句，“录音的确可以证明林组长撒谎了，但我觉得许总还是应该搜一下傅秘书和林组长的办公桌，一来以示公平，二来……找一下那个策划案在哪。”
还是不死心。
布了这么大的局，结果杀手锏还派不上用场，就这样功亏一篑，换谁都难以接受。
“策划案在哪，你不应该追问一下这位口口声声诬陷我的林组长吗？”傅一念回视韩经理的眼神里有锐利的光，她可以断定整件事这个韩经理也有份，“林总监刚刚也说我和林组长素日并无来往，现在我就要问问林组长诬陷我的理由是什么？”
许恒意抬手制止了傅一念的激动，眼神在韩经理和林曼妮之间来回，他笑了笑，对韩经理说：“要不你和我立个字据，如果搜了办公桌后，没在傅秘书那里搜出策划案，你就跟着林组长一起辞职？”
傅一念脸色一白，有点头疼许恒意这会子突然跑出来的恶趣味：他难道没想过对方有可能早已经把策划案藏在她办公桌里了吗？
许恒意看着韩经理的眼神透出一抹深意：“相信我，答案不会是你们想要的那个。”
许恒意这个眼神，分明表示自己早已经窥破一切。
也有可能，从一进门听说这个事，到看了傅秘书与言旭的互动视频等等，他一直是猴子看戏一样看自己一干人粉墨登场，合作上演这出大戏，却并不戳破，而是等所有潜在的演员全部演出，好一网打尽。
韩经理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渐渐窜上心头，再也没有勇气接话。
陈经理指了指许恒意手里的那个录音说：“那个，要不要放出来给大家听一听……”接触到许总瘆人的目光，他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许恒意朝韩经理吩咐：“我既然说了今天下午提交方案，就还是今天下午。要是逾期一分钟，你们项目部就需要整顿一下！与其给时间给你们花在勾心斗角上，不如用在工作正途。”
临出门，他朝室内的人丢下一句：“恒盛绝对不养心术不正的人。”
“心术不正？”一直坐在座位上的林曼妮扶着桌子慢慢站起，对视许恒意，手直指傅一念：“那她呢！自打她进了恒盛以后，可曾安分过？在吴萱儿的生日宴上让莞莞出糗，让你堂堂恒企的首席执行官公然跟一个二流子大打出手，惹出了一干是非，怎么你还不辞退她！”
“林总监，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许恒意单手插兜站住，“你父亲虽是恒盛的董事，但是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你的能力，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在其位谋其职就好，不要总觉得你有所倚仗，也不要总是把主意打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否则，我会质疑你。”
说罢，他再不多停留，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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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交上去了？那文件呢？我怎么没有看到？”许恒意肩往后靠，双手环胸，嘴边勾起一丝笑。
林曼妮并不畏惧他无形中给人的压力：“这就得问许总你这个新来的秘书了？林组长分明把策划案给了她，她却反口说没有。我整个项目部的人都看见了，怎么？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你整个项目部的人都看到了？谁看到了，站出来告诉我！”许恒意右手压着桌面，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
那个叫“小雯”的项目部助手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低头小声道：“我。”
另几个项目部的人员看了看林曼妮的脸色，也三三两两跟着站出来说了句：“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很抱歉，你们全看见了我依然没有看见。所以你们说的傅秘书拿了文件却不上交，我不信。”许恒意耸耸肩。
林曼妮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许总这是打定主意袒护自己的秘书？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恐怕有损许总您用人不阿的形象。”
“今天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就开除你！”许恒意手指朝陈经理一指。
陈经理立刻吓得魂不附体。他在恒盛熬了八年，终于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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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副经理也不满林曼妮对许总的评论，为许总发声：“林总监说许总袒护秘书？我倒觉得许总没有这个必要。他比之在座的任何人，都更加关心集团内部的稳定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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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妮有几分得意，看着一旁傅一念的眼光透着蔑视：看恒意还能如何保你，没有他的撑腰，你什么都不是！
她清清嗓子，姿态尽力放得轻松闲适，嘴里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说，许总要怀疑当时所有在场工作了几年的老员工，也要相信您身边这个才刚进恒盛没几天的秘书？”
许恒意刚要开口说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傅一念突然开口：“这是公司的重要文件，我拿了自然会上交许总，有什么理由私藏抵赖？”
“别人是没什么理由，傅秘书就不一定了。”林曼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傅一念的眼神像极了看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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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傅一念就认出了是那日在贡茶居和言佑私下见面叙话的一幕。
而许恒意手里只有照片，林曼妮居然能弄到视频！
“小念，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许恒意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可以任你拿捏的人。我猜你进恒盛和他在一起，多少有借以报复我的缘故。对不起，是我负了你，你要恨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只别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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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秘书和言总交往甚密，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傅秘书有盗取公司机要文件的理由。林组长素日和她并无来往，毫无诬陷加害她的理由。整件事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林锦马上跟着接话：“华亚和我们恒盛向来水火不容，说不定傅秘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业间谍，敌方卧底，混进来盗取我们的策划方案。”
这想象力丰富得何恬恬也要自愧不如，这脑洞大得跟她的顶头上司如出一辙。傅一念忽然思维不在线地轻笑一声：“只这么一个视是而非的视频，就想坐实我盗窃文件的罪名，这也太牵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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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傅一念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项目部韩经理提出了个解决问题的实质性方案：“要不，我们分别去搜一下傅秘书和林组长的办公桌？既然是今天上午的事，如果是林组长还没交给傅秘书，那策划案必定还在林组长手里，她今天早上就完成了策划案，其他员工都可以作证。如果是傅秘书拿了不报，那文件肯定还在她手上。她一上午都没离开过集团，许总也可以作证。搜一下两人的办公桌，文件在谁手里，就证明谁在撒谎。”
这个办法乍一听似乎很合情合理，但其实傅一念离开办公室近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对方有大把机会将文件偷偷放到她办公桌的任何一个角落。到时一搜，文件从她那里搜了出来，她百口莫辩，还要背上一个不光彩的间谍身份滚出恒盛。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傅一念就说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只集合一堆人互相扯嘴皮到互无对症凭谁嘴硬就完了。这才是林曼妮想要的。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令人不跪服都不行。
一干人都盯着许恒意，只等他表态后发号施令立刻派人前去搜查办公桌。却见许恒意双手交叠在桌面，沉吟片刻，突然开腔：“那万一，这两个人的办公桌都搜了之后，没找到策划案呢？”
“不可能！”林锦当即否认。
林曼妮不着痕迹地给她递了个眼色。
林锦反应过来自己态度过激，只好当他是在质疑自己没有完成工作，解释一句：“许总，我可以发誓策划案我按时完成了的！”
许恒意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态度不置可否。
气氛焦灼之际，傅一念忽然坦然一笑：“不必搜了。”
“怎么，心虚了？”林曼妮争锋相对。
“心虚什么？我说我没做就没做！”她看着林锦，嘴角勾起一丝孩子恶作剧式的俏皮的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傅一念从口袋中掏出东西，举在手里：“我有直接证据证明林组长在撒谎。”说罢把它放在会议桌上。
原本一直有低低交谈声的会议室突然完全安静下来。
一直气焰嚣张愤懑不平的林锦心脏仿佛猛地被人重击了下，脸色灰白。
连原本胸有成竹的林曼妮都变了脸色。
陈经理年纪不轻了，眼睛近视严重，扶了扶掉在塌鼻上的眼镜架，眯着眼睛打量傅一念丢下来的东西，喃喃道：“直接证据？什么直接证据？”神情有几分滑稽。
傅一念指了指扔在桌面上的东西，解释说：“这只录音笔，我一直带在身上。在进入项目部办公室到离开，我和办公室内每个人的任何一句对话都有录进去。”说罢转身看林锦：“林组长不会还要为自己辩解说，你当时和我说话没过脑子，产生了很严重的口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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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妮不可置信道：“你……你有录音？”转而有几分羞恼地指责，“那刚才为什么不立刻拿出来？让我们大伙陪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傅一念眨了眨眼：“因为我好奇，林组长和我素日并无来往，无仇无怨地干嘛要这样诬陷我？”
功败垂成，林曼妮不甘地开始纠缠于无关紧要的细节：“工作就工作，在办公室你为什么还随身带录音笔录音？你居心何在？”
“这支录音笔是李助理给我的，方便我记录许总随身交待的工作。再说了，恒盛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办公时使用录音笔啊。”傅一念信口胡诌。
林曼妮：“……”
许恒意拿起那支录音笔，在手心打了几个转，目光在先前几个出来作证的项目部员工脸上逡巡而过。
与他眼光接触的人都纷纷低头，别开视线。
会议室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最终，许恒意拿着录音笔，径直站起身，指着那两个女的——林锦和实习生小雯：“自动递个辞呈。十分钟，我要看她们离开恒盛。不要拖，否则，你就跟着离开！”后边几句是对着项目部韩经理说的。
林锦面如死灰，一边年轻的小雯已经当场红了眼，身子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拼命压抑着不敢哭出声。
这样被赶出恒盛，以后职业生涯得留下难堪的一笔，至少在汉城，优质的公司单位都不愿意收留一个犯了错的员工。
“是的许总。”韩经理站起，“我会督促好她们。”看了看傅一念，他突然又来了一句，“录音的确可以证明林组长撒谎了，但我觉得许总还是应该搜一下傅秘书和林组长的办公桌，一来以示公平，二来……找一下那个策划案在哪。”
还是不死心。
布了这么大的局，结果杀手锏还派不上用场，就这样功亏一篑，换谁都难以接受。
“策划案在哪，你不应该追问一下这位口口声声诬陷我的林组长吗？”傅一念回视韩经理的眼神里有锐利的光，她可以断定整件事这个韩经理也有份，“林总监刚刚也说我和林组长素日并无来往，现在我就要问问林组长诬陷我的理由是什么？”
许恒意抬手制止了傅一念的激动，眼神在韩经理和林曼妮之间来回，他笑了笑，对韩经理说：“要不你和我立个字据，如果搜了办公桌后，没在傅秘书那里搜出策划案，你就跟着林组长一起辞职？”
傅一念脸色一白，有点头疼许恒意这会子突然跑出来的恶趣味：他难道没想过对方有可能早已经把策划案藏在她办公桌里了吗？
许恒意看着韩经理的眼神透出一抹深意：“相信我，答案不会是你们想要的那个。”
许恒意这个眼神，分明表示自己早已经窥破一切。
也有可能，从一进门听说这个事，到看了傅秘书与言旭的互动视频等等，他一直是猴子看戏一样看自己一干人粉墨登场，合作上演这出大戏，却并不戳破，而是等所有潜在的演员全部演出，好一网打尽。
韩经理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渐渐窜上心头，再也没有勇气接话。
陈经理指了指许恒意手里的那个录音说：“那个，要不要放出来给大家听一听……”接触到许总瘆人的目光，他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许恒意朝韩经理吩咐：“我既然说了今天下午提交方案，就还是今天下午。要是逾期一分钟，你们项目部就需要整顿一下！与其给时间给你们花在勾心斗角上，不如用在工作正途。”
临出门，他朝室内的人丢下一句：“恒盛绝对不养心术不正的人。”
“心术不正？”一直坐在座位上的林曼妮扶着桌子慢慢站起，对视许恒意，手直指傅一念：“那她呢！自打她进了恒盛以后，可曾安分过？在吴萱儿的生日宴上让莞莞出糗，让你堂堂恒企的首席执行官公然跟一个二流子大打出手，惹出了一干是非，怎么你还不辞退她！”
“林总监，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许恒意单手插兜站住，“你父亲虽是恒盛的董事，但是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你的能力，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在其位谋其职就好，不要总觉得你有所倚仗，也不要总是把主意打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否则，我会质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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