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上门生意
梁凌阳睁开眼就听到低低的哭泣声，那声音一点一点地钻进耳朵里。
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羽烟坐在床尾，抱着被子掉泪。她只穿着内衫，圆润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哭得胸口一起一伏，让人怜惜。
再看自己，浑身光溜溜的，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关键他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呀！梁凌阳挠着头，真是要命！
他赶忙穿好衣服，上前去哄羽烟:“别哭了，对不起，我大概是昏了头，我会负责的。”
“你会娶我吗？”羽烟含泪问他。
“会的，你放心。”梁凌阳满口应承。
“那我这就跟你回去。”羽烟道。
“现在？”梁凌阳惊了，九香九云刚死，现在就把人带回去，孟凉兮不得连侯府都给掀了，“不行不行，总得容我去准备准备，不能委屈了你。”
羽烟抬眸看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梁世子如此推脱，可是不愿娶我？”
“不不，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自然是愿意负责的，我只是不想太匆忙，委屈了你。”
梁凌阳心里是喜欢她的，也想早点把她接进府，可是想到孟凉兮那个泼妇样，又有点发虚。一时心里害怕，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就想先稳着羽烟，往后的事再徐徐图之。
羽烟嗯了声，含羞带怯似的:“梁世子，羽烟本就是苦命之人，不在乎这些名分的，妾室丫头都好，只要羽烟能陪在世子身边，能得世子怜爱。”
她话音软软的，温柔如水，听着让人心都软化了。
梁凌阳哪里招架得住，陪着温柔小意:“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总得和父母商议过后，再好纳你。何况孟凉兮那样狠绝，你若是现在进府肯定受她折磨。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别怕，等我些日子。”
羽烟哭着点头:“世子爷可不能忘了我。”
“不会的。”梁凌阳揽了她的肩，轻轻哄着。
梁凌阳一走，羽烟立刻冷下了脸，嫌弃地蹭了蹭他碰过的地方，梳洗打扮一番才去见陆青言。
“姑娘，事成了。不过梁凌阳那德行，就怕他想‘吃干净’不认账。”
梁凌阳之前的推脱让羽烟不安心了。
陆青言握了她的手:“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认！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姑娘，多谢你。”羽烟由衷感激。
“何必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陆青言笑着望她，“等报完了仇，你就安心替我打理万卷楼，我把它交给你。”
“姑娘，您对羽烟有再造之恩，羽烟没齿不忘！”羽烟激动无比，牵着裙摆就要跪下。
她孑然一身举目无亲，一心只想复仇，是陆青言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和活下去的能力。
陆青言忙去扶她:“你别这样。”
“陆姑娘，陆姑娘，你做得简直太棒了，我太高兴了！”张钰哈哈大笑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就见他兴冲冲地跑过来，直奔到陆青言面前。
张钰就住隔壁，跟墨居上下都混熟了，除了陆青言的卧房以外，他去哪里大家都不会拦着他。
羽烟循声望过去，顿时惊了:“这，这是小张公子？”
陆青言望过去，也怔住了。
只见来人一头才到耳际的短发，在夏日的微风里轻轻拂动着。身上一件浅蓝色的丝绸衬衫，直领，一排的盘扣从上到下。下边穿了条宽大的灰色绸裤，两条裤腿灌风，呼呼啦啦的。
这裤子这衣服她都熟悉，因为这都是她做的。可她不知道穿在张钰身上会是这模样，而且张钰那头发，实在是出乎她的想象。
他居然把头发弄得那么短！
瞧见她呆怔的模样，张钰耍宝似的撩了撩额发，眨了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他真是太高兴了，完全不敢想真的能在古代穿现代的衣服。
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啊，古人的衣服麻烦得要死，有一点没穿好吧还要被人骂登徒子。
可憋屈死他了！
“小张公子，你这头发……”惊讶过后，陆青言终于接受了他的奇特，他本来也就和这个世界不同的。但陆青言没想到他真把头发剪了。
“哦，我一剪子下去就没了。”张钰摸摸自己的头，很是满意，幸好他以前对理发有点心得，不然这头发就剪不了这么好看了。也幸好现在就他一个人，那些烦人的家伙还没找来，否则这些人非得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吧啦吧啦的唠叨死他
头发而已嘛，又不是不会长出来，至于要死要活的！
“小张公子，你为何要把头发剪了？”羽烟不能理解。
之前就听说这位小张公子行事十分乖张，从来不循礼法，想到什么是什么。她心里一直觉得大约就是个纨绔任性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凉快啊。”张钰嘿嘿笑着，“你看这大夏天的顶着一头大长发多热啊，我这样自在多了，洗起来也方便。陆姑娘，你说是不是？”
虽然不太能理解，但陆青言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那你穿着身衣裤也是为了凉快？”她笑问。
“有一点。”不过更多的是为了隐藏自己。
这可是他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他把头发剪了，穿一身在他们看来的奇装异服，到时候再用这里女人的化妆品在脸上画点什么，那群家伙应该就认不出他了吧。
毕竟总不能一直东躲西藏，他才不想过一辈子逃犯生活。这要能一劳永逸才好呢。
##
陆青言刚到店里，就见张孟神色不太自然地走了上来。
“掌柜的，有位贵人找你。”
贵人，这是什么贵人，能让他这副汗涔涔的模样？
陆青言走上二楼，包厢外头居然站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拿着刀笔直立在那里门神一样，其他客人见了都吓得绕道走。
出门买个东西这么大阵仗，也不嫌累。
心里这么吐槽，她却很配合地玩这出游戏，对护卫道：“我是陆青言，麻烦通禀一声。”
护卫看也没看她，直接推开门：“进去吧。”
这么随意的吗？不怕是骗子？
陆青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少年公子坐在桌边喝茶。
姿态是优美的，衣服是华美的，长相是俊美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过她皇帝都见过了，其他人还怕什么？
“陆姑娘来了。”公子一见她先起身，请她入座。
态度还不错，笑得柔柔的，就是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以她过往的经验，但凡这些贵介公子们这样的笑容那就没什么好心。
“公子如何称呼？”陆青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姓沈，行二。姑娘可以叫我沈二。”少年公子这么说。
“沈二公子，幸会。”陆青言当然没那么傻，直接称呼排行那是极为亲密的友人才做的事，她才见这位公子，没必要惹嘴上的麻烦。
“不知沈二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沈某想和姑娘谈一笔生意。”沈二拿扇子在桌上比了比，“陆姑娘坐拥锦上花、花月圆、醉千年和万卷楼，肯定是腰缠万贯吧。”
这人对她的了解可真清楚，怕是把她的底儿都摸清了吧。
陆青言笑道：“不及沈二公子。”
沈二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陆姑娘当真风趣。沈某不才，托庇家族，倒是有些余钱。不过沈某想做一个大生意，银钱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希望能邀陆姑娘合伙，一同做一番大事。”
所以他到底要干什么，说了半天也等于没说。
陆青言不敢轻信：“沈二公子可否详细说说您的买卖？”
“这......”沈二迟疑了一下，“此事说来复杂，不好在这里说。不如这样，三日后我约姑娘去望湖游玩，姑娘再听我细说？”
“好。”整这么神秘，陆青言越加警惕了。
她应着快，其实压根没打算去。那个姓沈的神神秘秘藏着掖着，她才不想惹一身骚。
三天后那个约就让他一个人去凉快吧。
对了对账，天色就暗了下来。
陆青言揉了揉额头，走出锦上花。
没想到又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别来无恙的，陆姑娘。”
一身红衣，紫色眼眸。
这家伙不就是戎国的王女，啊不对，王子嘛？
她看着那一身大红的衣裙，自己都要恍惚了。要不是亲眼看见过，她真是不敢相信长得这么美的“美女”是一个男人。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位王子喜欢穿女子的衣裙？太奇葩了。
虽然对这个癖好很无语，但她却不敢小瞧这位王子。
他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美好无害，能在大街之上悄无声息把她弄走，至少就很有些手段。
“赤羽王子，我们应当不熟。”陆青言退了两步。
不止是不熟，而且有仇。
“陆姑娘，别那么紧张。你可是大兴陛下在意的人，羽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之前多有得罪，请包涵。”他说着手贴着胸口对陆青言一鞠躬。
陆青言没避没退，也不打算接受，这个人浑身处处透着怪异，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王子找我就是为这个？”
“不，陆姑娘。羽听说你开了一家非常奇特的绣坊，特地过来见识见识。”赤羽抬头看锦上花牌匾，露出向往的神情，“带羽逛逛吧？”
陆青言看看天，说：“要打烊了，你明天请早吧。”
她直接就走了。
赤羽倒是没说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第二天，赤羽果然早早地在锦上花门口了。
陆青言走过去就碰到了他。
她躲都躲不过去，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只好把人带进去。
锦上花虽比一般绣坊大，可毕竟比不得王府皇宫，没走一会儿就走完了。
“不知王子看中了什么没有？”
带了他来不放点血怎么行呢？
赤羽故作沉吟地走了两步，慢慢地靠近她。
陆青言往后退，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他把她逼到了墙角，嘴角上扬，轻轻地笑了。不得不说，真是美得令人眼花缭乱。
“羽听说陆姑娘最近做了一种新的衣裳，怎么没看到呢？”
“哦，你指的是哪种，都在这儿了。”陆青言往他身后的架子上一指，这些都是她画图，罗艳她们绣的。
赤羽摇头：“不是这些，是名为衬衫的那种。一位姓张的公子穿了。”
没想到他居然想要衬衫，陆青言只觉奇怪，张钰穿那个是因为怀念家乡，他呢，难不成这是张钰的同乡？
看起来不像，如果和张钰一样，对她估计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这是私人订制，只此一件，不能有多的。你可以选别的。”
“我就要这个。”赤羽不同意，“私人订制只是不能完全一样，我就要个不同颜色，绘不同图案的。这样不行吗？”
他这么执着干什么？
陆青言不愿意帮他做，便故意道：“私人订制可是昂贵的，你如果要做一件和张钰类似的衣裳，必须付三万两黄金。王子确定还要做吗？”
他一个质子，就算有这么多钱应该也不敢这么高调地花钱吧。
没想到赤羽眼也不眨，直接答应了。
陆青言顿时后悔，早知道这么干脆，应该说十万两的。这样她答应凌沉封的金屋还来得快些。
“好，王子四日后取货吧。”
为了黄金，她做这笔生意了。
与此同时，赵青岚那边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夫人小姐们都很中意你的如意霜，托我重金购买呢。这会儿你可要赚大发了，我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拿我赚钱哪。”
赵青岚轻轻一指头戳过来，却是宠溺地笑着，半点没有不高兴。
陆青言笑着福身：“多谢赵姐姐。”
“别贫了，快些给我吧，她们可都是急性子，等不及的。”赵青岚又担忧，“你一个人能做得出这些吗？”
“赵姐姐不用担心，早就准备好了。”
陆青言吩咐红豆入内去拿。
之前同赵青岚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送赵青岚出去的时候，陆青言道：“容和公主那边帮我留意一下。”
“你真要做她的生意啊？”赵青岚惊讶，还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她被宠坏了，又目中无人，和她打交道我怕你吃亏。”
“不是我要做她的生意，是她刚好合适。”陆青言笑着，她需要赚钱，而容和公主又正好有钱，“至于吃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好，知道你厉害。”赵青岚无奈地笑，这人啊，就是好胜心太强。
“你也小心着点，皇家人没那么好相与的。”赵青岚还是担心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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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关键他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呀！梁凌阳挠着头，真是要命！
他赶忙穿好衣服，上前去哄羽烟:“别哭了，对不起，我大概是昏了头，我会负责的。”
“你会娶我吗？”羽烟含泪问他。
“会的，你放心。”梁凌阳满口应承。
“那我这就跟你回去。”羽烟道。
“现在？”梁凌阳惊了，九香九云刚死，现在就把人带回去，孟凉兮不得连侯府都给掀了，“不行不行，总得容我去准备准备，不能委屈了你。”
羽烟抬眸看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梁世子如此推脱，可是不愿娶我？”
“不不，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自然是愿意负责的，我只是不想太匆忙，委屈了你。”
梁凌阳心里是喜欢她的，也想早点把她接进府，可是想到孟凉兮那个泼妇样，又有点发虚。一时心里害怕，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就想先稳着羽烟，往后的事再徐徐图之。
羽烟嗯了声，含羞带怯似的:“梁世子，羽烟本就是苦命之人，不在乎这些名分的，妾室丫头都好，只要羽烟能陪在世子身边，能得世子怜爱。”
她话音软软的，温柔如水，听着让人心都软化了。
梁凌阳哪里招架得住，陪着温柔小意:“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总得和父母商议过后，再好纳你。何况孟凉兮那样狠绝，你若是现在进府肯定受她折磨。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别怕，等我些日子。”
羽烟哭着点头:“世子爷可不能忘了我。”
“不会的。”梁凌阳揽了她的肩，轻轻哄着。
梁凌阳一走，羽烟立刻冷下了脸，嫌弃地蹭了蹭他碰过的地方，梳洗打扮一番才去见陆青言。
“姑娘，事成了。不过梁凌阳那德行，就怕他想‘吃干净’不认账。”
梁凌阳之前的推脱让羽烟不安心了。
陆青言握了她的手:“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认！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姑娘，多谢你。”羽烟由衷感激。
“何必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陆青言笑着望她，“等报完了仇，你就安心替我打理万卷楼，我把它交给你。”
“姑娘，您对羽烟有再造之恩，羽烟没齿不忘！”羽烟激动无比，牵着裙摆就要跪下。
她孑然一身举目无亲，一心只想复仇，是陆青言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和活下去的能力。
陆青言忙去扶她:“你别这样。”
“陆姑娘，陆姑娘，你做得简直太棒了，我太高兴了！”张钰哈哈大笑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就见他兴冲冲地跑过来，直奔到陆青言面前。
张钰就住隔壁，跟墨居上下都混熟了，除了陆青言的卧房以外，他去哪里大家都不会拦着他。
羽烟循声望过去，顿时惊了:“这，这是小张公子？”
陆青言望过去，也怔住了。
只见来人一头才到耳际的短发，在夏日的微风里轻轻拂动着。身上一件浅蓝色的丝绸衬衫，直领，一排的盘扣从上到下。下边穿了条宽大的灰色绸裤，两条裤腿灌风，呼呼啦啦的。
这裤子这衣服她都熟悉，因为这都是她做的。可她不知道穿在张钰身上会是这模样，而且张钰那头发，实在是出乎她的想象。
他居然把头发弄得那么短！
瞧见她呆怔的模样，张钰耍宝似的撩了撩额发，眨了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他真是太高兴了，完全不敢想真的能在古代穿现代的衣服。
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啊，古人的衣服麻烦得要死，有一点没穿好吧还要被人骂登徒子。
可憋屈死他了！
“小张公子，你这头发……”惊讶过后，陆青言终于接受了他的奇特，他本来也就和这个世界不同的。但陆青言没想到他真把头发剪了。
“哦，我一剪子下去就没了。”张钰摸摸自己的头，很是满意，幸好他以前对理发有点心得，不然这头发就剪不了这么好看了。也幸好现在就他一个人，那些烦人的家伙还没找来，否则这些人非得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吧啦吧啦的唠叨死他
头发而已嘛，又不是不会长出来，至于要死要活的！
“小张公子，你为何要把头发剪了？”羽烟不能理解。
之前就听说这位小张公子行事十分乖张，从来不循礼法，想到什么是什么。她心里一直觉得大约就是个纨绔任性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凉快啊。”张钰嘿嘿笑着，“你看这大夏天的顶着一头大长发多热啊，我这样自在多了，洗起来也方便。陆姑娘，你说是不是？”
虽然不太能理解，但陆青言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那你穿着身衣裤也是为了凉快？”她笑问。
“有一点。”不过更多的是为了隐藏自己。
这可是他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他把头发剪了，穿一身在他们看来的奇装异服，到时候再用这里女人的化妆品在脸上画点什么，那群家伙应该就认不出他了吧。
毕竟总不能一直东躲西藏，他才不想过一辈子逃犯生活。这要能一劳永逸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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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有位贵人找你。”
贵人，这是什么贵人，能让他这副汗涔涔的模样？
陆青言走上二楼，包厢外头居然站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拿着刀笔直立在那里门神一样，其他客人见了都吓得绕道走。
出门买个东西这么大阵仗，也不嫌累。
心里这么吐槽，她却很配合地玩这出游戏，对护卫道：“我是陆青言，麻烦通禀一声。”
护卫看也没看她，直接推开门：“进去吧。”
这么随意的吗？不怕是骗子？
陆青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少年公子坐在桌边喝茶。
姿态是优美的，衣服是华美的，长相是俊美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过她皇帝都见过了，其他人还怕什么？
“陆姑娘来了。”公子一见她先起身，请她入座。
态度还不错，笑得柔柔的，就是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以她过往的经验，但凡这些贵介公子们这样的笑容那就没什么好心。
“公子如何称呼？”陆青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姓沈，行二。姑娘可以叫我沈二。”少年公子这么说。
“沈二公子，幸会。”陆青言当然没那么傻，直接称呼排行那是极为亲密的友人才做的事，她才见这位公子，没必要惹嘴上的麻烦。
“不知沈二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沈某想和姑娘谈一笔生意。”沈二拿扇子在桌上比了比，“陆姑娘坐拥锦上花、花月圆、醉千年和万卷楼，肯定是腰缠万贯吧。”
这人对她的了解可真清楚，怕是把她的底儿都摸清了吧。
陆青言笑道：“不及沈二公子。”
沈二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陆姑娘当真风趣。沈某不才，托庇家族，倒是有些余钱。不过沈某想做一个大生意，银钱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希望能邀陆姑娘合伙，一同做一番大事。”
所以他到底要干什么，说了半天也等于没说。
陆青言不敢轻信：“沈二公子可否详细说说您的买卖？”
“这......”沈二迟疑了一下，“此事说来复杂，不好在这里说。不如这样，三日后我约姑娘去望湖游玩，姑娘再听我细说？”
“好。”整这么神秘，陆青言越加警惕了。
她应着快，其实压根没打算去。那个姓沈的神神秘秘藏着掖着，她才不想惹一身骚。
三天后那个约就让他一个人去凉快吧。
对了对账，天色就暗了下来。
陆青言揉了揉额头，走出锦上花。
没想到又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别来无恙的，陆姑娘。”
一身红衣，紫色眼眸。
这家伙不就是戎国的王女，啊不对，王子嘛？
她看着那一身大红的衣裙，自己都要恍惚了。要不是亲眼看见过，她真是不敢相信长得这么美的“美女”是一个男人。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位王子喜欢穿女子的衣裙？太奇葩了。
虽然对这个癖好很无语，但她却不敢小瞧这位王子。
他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美好无害，能在大街之上悄无声息把她弄走，至少就很有些手段。
“赤羽王子，我们应当不熟。”陆青言退了两步。
不止是不熟，而且有仇。
“陆姑娘，别那么紧张。你可是大兴陛下在意的人，羽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之前多有得罪，请包涵。”他说着手贴着胸口对陆青言一鞠躬。
陆青言没避没退，也不打算接受，这个人浑身处处透着怪异，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王子找我就是为这个？”
“不，陆姑娘。羽听说你开了一家非常奇特的绣坊，特地过来见识见识。”赤羽抬头看锦上花牌匾，露出向往的神情，“带羽逛逛吧？”
陆青言看看天，说：“要打烊了，你明天请早吧。”
她直接就走了。
赤羽倒是没说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第二天，赤羽果然早早地在锦上花门口了。
陆青言走过去就碰到了他。
她躲都躲不过去，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只好把人带进去。
锦上花虽比一般绣坊大，可毕竟比不得王府皇宫，没走一会儿就走完了。
“不知王子看中了什么没有？”
带了他来不放点血怎么行呢？
赤羽故作沉吟地走了两步，慢慢地靠近她。
陆青言往后退，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他把她逼到了墙角，嘴角上扬，轻轻地笑了。不得不说，真是美得令人眼花缭乱。
“羽听说陆姑娘最近做了一种新的衣裳，怎么没看到呢？”
“哦，你指的是哪种，都在这儿了。”陆青言往他身后的架子上一指，这些都是她画图，罗艳她们绣的。
赤羽摇头：“不是这些，是名为衬衫的那种。一位姓张的公子穿了。”
没想到他居然想要衬衫，陆青言只觉奇怪，张钰穿那个是因为怀念家乡，他呢，难不成这是张钰的同乡？
看起来不像，如果和张钰一样，对她估计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这是私人订制，只此一件，不能有多的。你可以选别的。”
“我就要这个。”赤羽不同意，“私人订制只是不能完全一样，我就要个不同颜色，绘不同图案的。这样不行吗？”
他这么执着干什么？
陆青言不愿意帮他做，便故意道：“私人订制可是昂贵的，你如果要做一件和张钰类似的衣裳，必须付三万两黄金。王子确定还要做吗？”
他一个质子，就算有这么多钱应该也不敢这么高调地花钱吧。
没想到赤羽眼也不眨，直接答应了。
陆青言顿时后悔，早知道这么干脆，应该说十万两的。这样她答应凌沉封的金屋还来得快些。
“好，王子四日后取货吧。”
为了黄金，她做这笔生意了。
与此同时，赵青岚那边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夫人小姐们都很中意你的如意霜，托我重金购买呢。这会儿你可要赚大发了，我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拿我赚钱哪。”
赵青岚轻轻一指头戳过来，却是宠溺地笑着，半点没有不高兴。
陆青言笑着福身：“多谢赵姐姐。”
“别贫了，快些给我吧，她们可都是急性子，等不及的。”赵青岚又担忧，“你一个人能做得出这些吗？”
“赵姐姐不用担心，早就准备好了。”
陆青言吩咐红豆入内去拿。
之前同赵青岚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送赵青岚出去的时候，陆青言道：“容和公主那边帮我留意一下。”
“你真要做她的生意啊？”赵青岚惊讶，还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她被宠坏了，又目中无人，和她打交道我怕你吃亏。”
“不是我要做她的生意，是她刚好合适。”陆青言笑着，她需要赚钱，而容和公主又正好有钱，“至于吃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好，知道你厉害。”赵青岚无奈地笑，这人啊，就是好胜心太强。
“你也小心着点，皇家人没那么好相与的。”赵青岚还是担心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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