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造化弄人？”楚危勾了勾嘴角，在阴暗中露出一个懵懂又像是丧失了所有心智的笑，再开口的声音就带着心丧的泣血，“什么造化弄人！短短一句造化弄人，就能把我的命十几年的放在人堆里火坑里糟践？就是一句造化弄人，就是上天对我十几年不公的结果？”
他呵的冷笑，苏尧尧看着楚危冰冷的脸色，只觉得心上凉的通透，这时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一路艰辛走上来的青年在天地面前呐喊不公，为自己悲哀淋漓！
“终究是这天……对不住我！”
沉默中，楚危缓缓的说道。
苏尧尧心惊。
事情脱离掌控，直接脱缰的马似的发展成这样。
与楚危对视，苏尧尧心里哇凉，竟是不知道在这种情景下，她还能说着什么。
楚危发泄过后，缓过神来，用一双阴沉银白的眸子盯上了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苏尧尧，像是在检测她的忠诚，缓缓问。
“皇后，这天……对不起朕，你呢？呵，对的起吗？”
……
苏尧尧狂咽口水，她都快克制不住跳出的小心脏！
太可怕了！竟然是传闻中的黑化当场！
亲眼所见！
苏尧尧还有幸成为了引发黑化神迹的一员！
现在摸着小心肝，在楚危吃人的视线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感觉荣幸还是恐惧。
在视线的绞杀中，苏尧尧又咽了口口水，求生欲提现得淋漓尽致。
“对的起！”她一拍大腿，不顾现在是黑化在侧，板着一张小脸情深义重，指天发誓，“我，苏尧尧在此立下心誓，愿用一生之力，换取皇上一生幸福安康，自誓言立下，绝不产生任何伤害皇上的念头，绝不行使任何伤害皇上的行为，直至死亡，如违此誓，愿永世不得好死！”
她的誓立，楚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苏尧尧的誓言可谓是毒辣异常，若是正常人谁敢发这样的毒誓，这毒辣的一批，直接就把后世后世世全都包括在里面，苏尧尧直接就说，背叛了楚危，她往后的每一世都不得好死！
这样的誓言发出去，楚危听了，震撼感，可想而知！
苏尧尧眼见的话落，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又有光了。
“皇上，这样的心意，您可还满意？”
苏尧尧问。
楚危张了张嘴，深情愣忡，半晌才呐呐：“满……满意。”
随着开口，楚危的眼圈儿也红了一圈。
看着苏尧尧的眼神泪光点点。
受了很大感动似的。
苏尧尧没有来就在刚才怂货的形象中抽出身来。
“嗯，满意就行。”苏尧尧点点头。
俨然是一副全心全意为他，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可以付出的样子。
楚危感动的就差跟苏尧尧道歉，刚才不该这么黑暗的。
事实上，楚危确实是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还没有出口，就被苏尧尧憋死在胎里了。
楚危脸上刚露出一点歉意，苏尧尧眼疾手快，堵住他的嘴。
“亲爱的，求别说话！”
楚危：“呜呜？”
苏尧尧淡定撒开手：“没事，就是好不容易找回点良心，我想善良的久一点！”
哼哼！
一看就知道是小白兔刚才暴露本性后悔了。
楚危脸上愧疚一出现，苏尧尧惊起，好不容易刚才用毒誓鞭挞了下自己懒散冷酷的心，苏尧尧希望让自己记住这个承诺，以后会对他好！
楚危：“……唔好了，我不说了。”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不妨碍楚危懂得苏尧尧不想让他说接下来的话。
不想让他说那就不说了。
苏尧尧说啥楚危一般都是听啥的。
“不说了？挺乖。”苏尧尧满意的夸奖，“那现在咱们应该是可以讨论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生孩子的问题了。”
苏尧尧迫不及待了。
楚危不想谈。
“亲爱的，这个问题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至关重要！你不能逃避！”
苏尧尧对教育小孩很有经验，像是现在硬是把抗拒的头拧回来，苏尧尧温柔地劝解，一遍又一遍的低声诱哄楚危，赶紧加入讨论者协会。
楚危委委屈屈：“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想这个事……算了，你说吧，难不成还有柳暗花明？”
“诶怎么这么说呢？还没有到绝境呢，你现在就这么伤心是不是早了点？”
楚危扬起头来：“……什么？”他又重燃起了希望，苏尧尧现在说的好像是又有了可能。
“嗯，据我了解，我们的这种情况，有一些可能会生下来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当然，也有可能会生下正常的孩子。”
楚危的眼睛有些迷惑。
“那怎么生下正常的孩子呢？有办法吗？”
“别急，亲爱的。”苏尧尧按下他急切的目光。
“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没有办法决定究竟生下什么样的孩子。”
依据现在的技术，他们的基因都检测不出来，对上白化病这种基因型疾病，到底会不会遗传下来，苏尧尧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楚危一双刚刚显出了些亮光的眼睛又光芒黯淡了。
低落下去，一双浓密的白色睫毛像是测绘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失落又无奈的低垂。
从苏尧尧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生无可恋的头顶。
苏尧尧手痒，摸了摸头，触感像是摸到了一团毛线团，特别可爱。
轻柔的手指钻进了楚危的头发中，软软的触感从头皮传来，让刚刚失落的他心又平静下来。
楚危好像是忽然就在刚才失落中找到了自己的平静，反正不管怎么说，苏尧尧这个人，到底是在自己身边啊！
这比起什么来，比起能不能生出一个孩子来，已经是让楚危感到幸运的事了。
“不过，”苏尧尧看不得他低落，还是在人露出脆弱的表情时，退出了一步，再给他熄灭的心新的火种。
什么？
楚危他抬起头。
“我们也可以试试，没准儿生出来一个正常的没有疾病的孩子。”
楚危的眼睛亮了亮，“但……要是生出的是……和我一样？”
他艰难的指了指自己。
“难不成……”几位将领面露惊诧，“难不成……你的意思，这就是先皇旨意？”
他们颤颤巍巍说出口。话音刚一落，就都感觉到脖颈一凉，怎么就说出了口！
可惜话是收不回去的。
楚危淡然的看着他们惊诧又恐惧的表情，好像是逗弄了宠物，得到了乐趣。
俯身把藏在一扇屏障后面的苏尧尧叫起来，几个将领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是，是他的人。当一切都成了定局，我发现了这些来者不善的人竟然都是从你们的地方走出来的！”
“那那……就是说，这次战争……”
“都是有人引发的！”楚危说，“不过，朕很欣慰，既然此次灾难是由父皇引发的，现在又由朕亲自终结的，算起来，朕与父皇父子可是功过相抵，真要是等到朕也入土的那一天，希望阎王能看在朕算是弥补了父皇的过错的份上，判父皇无过啊！”
下面几个人对视一眼，尽管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但现在明显到了他们表态的时候。
“皇上放心，有了您的大功，怎么再追究先皇的过失呢？怕是您为百姓所做的功劳，我等及子孙后世感激涕零！”
其他人纷纷表示就是这样。
楚危挑了挑眉毛，“就是不知既然如此，那这段应该怎么向后面的人交代啊！”
说着，他让人去叫了记录的史官，看到这副举动，几人瞬间就明白了！
皇上这是不想给先皇遮丑！
都是官场上上了年纪的老油条，纵使他们是五大三粗的当兵的，该有的心思，他们也是一点都不缺的。
现在到了这样地步，几个人索性对视一眼，一同向前。
言语凿凿，气势激烈，语气沉重，用尽了他们脑子里知道的所有文人的词汇，大开大展，痛快淋漓的陈述了一遍刚才的事实，然后，立下了保证，绝不因为权利财势就欺瞒真相，定要将真相从天下人口中流传！
楚危这才满意，在善良的履行了自己一定会告诉他们真相的承诺后，他松快的对暗十一表示，地上的那个人，哪儿来的扔哪儿去，让他继续享受亡国的悲痛就行了！别放在这儿，他还得吃自己家的粮食！他这些粮食都是给皇后留着买首饰呢！
下午
他们的一切就被打包好了。
楚危下令回宫。
苏尧尧高兴坏了。
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么些的日子，真是难受的紧。”才离开多久，苏尧尧竟然有些想她的大宫殿了那可是后宫里除了太后，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啊！
要是放在没有穿越以前，苏尧尧想都不敢想自己还有一天住上一座这么漂亮的宫殿！
不过现在吗！哈哈！
“很累吗？你的脸都瘦了一圈！”
楚危伸手过来摸她的脸，感觉下巴尖了，“回去让御膳房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苏尧尧翻了个白眼，啪一声拍开他的手，“走着！补什么补，这不是累的瘦一圈！宝贝儿！这叫阴差阳错减肥成功！”
楚危：“？”
他不知道什么叫“阴差阳错减肥成功”，但不妨碍他看出来这样苏尧尧心情不错。
“嗯，你说不补那咱们就不补了，其实你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
苏尧尧：“……补可以不补，但多少吃点好吃的也是可以有的！”不能一点好吃的都没有啊！
楚危被逗笑了：“嗯好，听你的，回去叫他们做。”
就在一天的晨光里，他们踏上了回程。
苏尧尧有时候曾经想过，若是有了那么一个可以回去的机会，那她还会愿意抛下现在有的一切回去吗？
那时，苏尧尧对楚危仅仅是喜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共同经历一场困难产生难以言喻的情愫，所以她的答案是会！
为什么不会！
难道小奶狗比她的空调电视平板手机还重要吗？
不过现在？
苏尧尧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你会走吗？”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楚危依然是那样没有安全感，每当他像今天一样又看见苏尧尧用思念的眼神看远方的时候，他都在心里这样问。
“不会。”
苏尧尧说。
怎么问出来了？
楚危这才发现自己问出来了，“真的不会？哼！我不信！”
苏尧尧笑了笑，“怎么不信，小白眼狼！你不知道回答你这句话我失去了多少！”
苏尧尧弹了下他的鼻子，动作轻佻了点，但是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沉溺的吓人。
楚危感觉一时不察可能就会让自己溺死在苏尧尧的一片碧波中，失神片刻，他沙哑着声，“但是你看外面的眼神，充满着向往和不舍，你……是真的全部舍弃了吗？”
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自己。
楚危自己也明白，可能他的眼里苏尧尧是他的全部，但再苏尧尧这儿，他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说完他心中酸涩不已。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根本就没有人喜欢自己，他也期盼能有一个人会不嫌弃这样糟糕，没有资本的自己，会给他一份美好珍贵的感情。
遇到了苏尧尧的时候，楚危被她身上的善良美好迷住了头脑，以至于竟然相信了一个这么美好的人，没准儿真的愿意不嫌弃地给他一份渴望已久的感情！
可是，楚危忘了，这样的苏尧尧可能根本就看不上他！
他，可能，终究是得不到想要的那样感情。
苏尧尧的心抽痛，她想要回家，想要回去属于她的地方，但她也明确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可怜又可爱的青年，是那么缺爱又渴求她的感情！
若是没有了自己，他大概会失去所有的希望。
在楚危的眼里，她大概就意味着他人生里的一道光。
苏尧尧知道，若是自己消失，对楚危来说可能就是生命里唯一的光灭了。那他会怎么样？
没有深陷了黑暗的人能走出阴霾，没有不见光的人可以走出漆黑！
苏尧尧怎么舍得！让眼前这个满眼期盼，又在她的沉默中渐渐消亡的青年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苦难？
她当然不能！
苏尧尧有多温柔，楚危早就知道，但从不知道她的温柔竟然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力量。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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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的冷笑，苏尧尧看着楚危冰冷的脸色，只觉得心上凉的通透，这时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一路艰辛走上来的青年在天地面前呐喊不公，为自己悲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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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楚危缓缓的说道。
苏尧尧心惊。
事情脱离掌控，直接脱缰的马似的发展成这样。
与楚危对视，苏尧尧心里哇凉，竟是不知道在这种情景下，她还能说着什么。
楚危发泄过后，缓过神来，用一双阴沉银白的眸子盯上了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苏尧尧，像是在检测她的忠诚，缓缓问。
“皇后，这天……对不起朕，你呢？呵，对的起吗？”
……
苏尧尧狂咽口水，她都快克制不住跳出的小心脏！
太可怕了！竟然是传闻中的黑化当场！
亲眼所见！
苏尧尧还有幸成为了引发黑化神迹的一员！
现在摸着小心肝，在楚危吃人的视线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感觉荣幸还是恐惧。
在视线的绞杀中，苏尧尧又咽了口口水，求生欲提现得淋漓尽致。
“对的起！”她一拍大腿，不顾现在是黑化在侧，板着一张小脸情深义重，指天发誓，“我，苏尧尧在此立下心誓，愿用一生之力，换取皇上一生幸福安康，自誓言立下，绝不产生任何伤害皇上的念头，绝不行使任何伤害皇上的行为，直至死亡，如违此誓，愿永世不得好死！”
她的誓立，楚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苏尧尧的誓言可谓是毒辣异常，若是正常人谁敢发这样的毒誓，这毒辣的一批，直接就把后世后世世全都包括在里面，苏尧尧直接就说，背叛了楚危，她往后的每一世都不得好死！
这样的誓言发出去，楚危听了，震撼感，可想而知！
苏尧尧眼见的话落，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又有光了。
“皇上，这样的心意，您可还满意？”
苏尧尧问。
楚危张了张嘴，深情愣忡，半晌才呐呐：“满……满意。”
随着开口，楚危的眼圈儿也红了一圈。
看着苏尧尧的眼神泪光点点。
受了很大感动似的。
苏尧尧没有来就在刚才怂货的形象中抽出身来。
“嗯，满意就行。”苏尧尧点点头。
俨然是一副全心全意为他，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可以付出的样子。
楚危感动的就差跟苏尧尧道歉，刚才不该这么黑暗的。
事实上，楚危确实是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还没有出口，就被苏尧尧憋死在胎里了。
楚危脸上刚露出一点歉意，苏尧尧眼疾手快，堵住他的嘴。
“亲爱的，求别说话！”
楚危：“呜呜？”
苏尧尧淡定撒开手：“没事，就是好不容易找回点良心，我想善良的久一点！”
哼哼！
一看就知道是小白兔刚才暴露本性后悔了。
楚危脸上愧疚一出现，苏尧尧惊起，好不容易刚才用毒誓鞭挞了下自己懒散冷酷的心，苏尧尧希望让自己记住这个承诺，以后会对他好！
楚危：“……唔好了，我不说了。”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不妨碍楚危懂得苏尧尧不想让他说接下来的话。
不想让他说那就不说了。
苏尧尧说啥楚危一般都是听啥的。
“不说了？挺乖。”苏尧尧满意的夸奖，“那现在咱们应该是可以讨论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生孩子的问题了。”
苏尧尧迫不及待了。
楚危不想谈。
“亲爱的，这个问题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至关重要！你不能逃避！”
苏尧尧对教育小孩很有经验，像是现在硬是把抗拒的头拧回来，苏尧尧温柔地劝解，一遍又一遍的低声诱哄楚危，赶紧加入讨论者协会。
楚危委委屈屈：“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想这个事……算了，你说吧，难不成还有柳暗花明？”
“诶怎么这么说呢？还没有到绝境呢，你现在就这么伤心是不是早了点？”
楚危扬起头来：“……什么？”他又重燃起了希望，苏尧尧现在说的好像是又有了可能。
“嗯，据我了解，我们的这种情况，有一些可能会生下来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当然，也有可能会生下正常的孩子。”
楚危的眼睛有些迷惑。
“那怎么生下正常的孩子呢？有办法吗？”
“别急，亲爱的。”苏尧尧按下他急切的目光。
“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没有办法决定究竟生下什么样的孩子。”
依据现在的技术，他们的基因都检测不出来，对上白化病这种基因型疾病，到底会不会遗传下来，苏尧尧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楚危一双刚刚显出了些亮光的眼睛又光芒黯淡了。
低落下去，一双浓密的白色睫毛像是测绘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失落又无奈的低垂。
从苏尧尧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生无可恋的头顶。
苏尧尧手痒，摸了摸头，触感像是摸到了一团毛线团，特别可爱。
轻柔的手指钻进了楚危的头发中，软软的触感从头皮传来，让刚刚失落的他心又平静下来。
楚危好像是忽然就在刚才失落中找到了自己的平静，反正不管怎么说，苏尧尧这个人，到底是在自己身边啊！
这比起什么来，比起能不能生出一个孩子来，已经是让楚危感到幸运的事了。
“不过，”苏尧尧看不得他低落，还是在人露出脆弱的表情时，退出了一步，再给他熄灭的心新的火种。
什么？
楚危他抬起头。
“我们也可以试试，没准儿生出来一个正常的没有疾病的孩子。”
楚危的眼睛亮了亮，“但……要是生出的是……和我一样？”
他艰难的指了指自己。
“难不成……”几位将领面露惊诧，“难不成……你的意思，这就是先皇旨意？”
他们颤颤巍巍说出口。话音刚一落，就都感觉到脖颈一凉，怎么就说出了口！
可惜话是收不回去的。
楚危淡然的看着他们惊诧又恐惧的表情，好像是逗弄了宠物，得到了乐趣。
俯身把藏在一扇屏障后面的苏尧尧叫起来，几个将领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是，是他的人。当一切都成了定局，我发现了这些来者不善的人竟然都是从你们的地方走出来的！”
“那那……就是说，这次战争……”
“都是有人引发的！”楚危说，“不过，朕很欣慰，既然此次灾难是由父皇引发的，现在又由朕亲自终结的，算起来，朕与父皇父子可是功过相抵，真要是等到朕也入土的那一天，希望阎王能看在朕算是弥补了父皇的过错的份上，判父皇无过啊！”
下面几个人对视一眼，尽管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但现在明显到了他们表态的时候。
“皇上放心，有了您的大功，怎么再追究先皇的过失呢？怕是您为百姓所做的功劳，我等及子孙后世感激涕零！”
其他人纷纷表示就是这样。
楚危挑了挑眉毛，“就是不知既然如此，那这段应该怎么向后面的人交代啊！”
说着，他让人去叫了记录的史官，看到这副举动，几人瞬间就明白了！
皇上这是不想给先皇遮丑！
都是官场上上了年纪的老油条，纵使他们是五大三粗的当兵的，该有的心思，他们也是一点都不缺的。
现在到了这样地步，几个人索性对视一眼，一同向前。
言语凿凿，气势激烈，语气沉重，用尽了他们脑子里知道的所有文人的词汇，大开大展，痛快淋漓的陈述了一遍刚才的事实，然后，立下了保证，绝不因为权利财势就欺瞒真相，定要将真相从天下人口中流传！
楚危这才满意，在善良的履行了自己一定会告诉他们真相的承诺后，他松快的对暗十一表示，地上的那个人，哪儿来的扔哪儿去，让他继续享受亡国的悲痛就行了！别放在这儿，他还得吃自己家的粮食！他这些粮食都是给皇后留着买首饰呢！
下午
他们的一切就被打包好了。
楚危下令回宫。
苏尧尧高兴坏了。
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么些的日子，真是难受的紧。”才离开多久，苏尧尧竟然有些想她的大宫殿了那可是后宫里除了太后，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啊！
要是放在没有穿越以前，苏尧尧想都不敢想自己还有一天住上一座这么漂亮的宫殿！
不过现在吗！哈哈！
“很累吗？你的脸都瘦了一圈！”
楚危伸手过来摸她的脸，感觉下巴尖了，“回去让御膳房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苏尧尧翻了个白眼，啪一声拍开他的手，“走着！补什么补，这不是累的瘦一圈！宝贝儿！这叫阴差阳错减肥成功！”
楚危：“？”
他不知道什么叫“阴差阳错减肥成功”，但不妨碍他看出来这样苏尧尧心情不错。
“嗯，你说不补那咱们就不补了，其实你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
苏尧尧：“……补可以不补，但多少吃点好吃的也是可以有的！”不能一点好吃的都没有啊！
楚危被逗笑了：“嗯好，听你的，回去叫他们做。”
就在一天的晨光里，他们踏上了回程。
苏尧尧有时候曾经想过，若是有了那么一个可以回去的机会，那她还会愿意抛下现在有的一切回去吗？
那时，苏尧尧对楚危仅仅是喜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共同经历一场困难产生难以言喻的情愫，所以她的答案是会！
为什么不会！
难道小奶狗比她的空调电视平板手机还重要吗？
不过现在？
苏尧尧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你会走吗？”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楚危依然是那样没有安全感，每当他像今天一样又看见苏尧尧用思念的眼神看远方的时候，他都在心里这样问。
“不会。”
苏尧尧说。
怎么问出来了？
楚危这才发现自己问出来了，“真的不会？哼！我不信！”
苏尧尧笑了笑，“怎么不信，小白眼狼！你不知道回答你这句话我失去了多少！”
苏尧尧弹了下他的鼻子，动作轻佻了点，但是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沉溺的吓人。
楚危感觉一时不察可能就会让自己溺死在苏尧尧的一片碧波中，失神片刻，他沙哑着声，“但是你看外面的眼神，充满着向往和不舍，你……是真的全部舍弃了吗？”
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自己。
楚危自己也明白，可能他的眼里苏尧尧是他的全部，但再苏尧尧这儿，他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说完他心中酸涩不已。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根本就没有人喜欢自己，他也期盼能有一个人会不嫌弃这样糟糕，没有资本的自己，会给他一份美好珍贵的感情。
遇到了苏尧尧的时候，楚危被她身上的善良美好迷住了头脑，以至于竟然相信了一个这么美好的人，没准儿真的愿意不嫌弃地给他一份渴望已久的感情！
可是，楚危忘了，这样的苏尧尧可能根本就看不上他！
他，可能，终究是得不到想要的那样感情。
苏尧尧的心抽痛，她想要回家，想要回去属于她的地方，但她也明确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可怜又可爱的青年，是那么缺爱又渴求她的感情！
若是没有了自己，他大概会失去所有的希望。
在楚危的眼里，她大概就意味着他人生里的一道光。
苏尧尧知道，若是自己消失，对楚危来说可能就是生命里唯一的光灭了。那他会怎么样？
没有深陷了黑暗的人能走出阴霾，没有不见光的人可以走出漆黑！
苏尧尧怎么舍得！让眼前这个满眼期盼，又在她的沉默中渐渐消亡的青年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苦难？
她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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