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暗涌始动
“是昨天那辆车！？”
芳华已经率先坐到驾驶室内，臣君一上车，她就立马将车倒出院子，开了出去。
“是不是吓到了，我来开吧。”
臣君看着芳华紧张的有些苍白的脸，有点心疼和自责。
今天早上在酒店遇到臣昱，他就确定了那辆奔驰车是谁的了。因为是新车牌，昨晚回到酒店时他并没有想到臣昱，而是早上开会时遇到臣昱，才知道奔驰车里坐的是谁。
从度假村出来后，他也知道臣昱跟着他们，为了防止意外，他希望臣昱先走，借着山路弯道多和树林的遮掩，在看不到臣昱的车子时，他引导芳华将车开进了度假村。
谁知臣昱往前开了一大段山道弯路后都没有发现路虎车，竟会掉头回来寻找。
“没事，我没事。”芳华开出一大段路发现臣昱没有跟出来，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了一些。
“别怕，有我在。”臣昱轻轻的将手覆在芳华放在方向盘的手上，想握住。
“别乱动我开车呢！”芳华有点生气，她最讨厌有人打扰她开车了，但此时，这股气不知道是对自己发的，还是对臣君，或者是臣昱。
“好吧……”臣君泄气的缩回手。
突然安静的空气，让芳华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对他凶了。
“放点歌听吧……”芳华想了想，盯着前方的路对臣君说。
“好，想听什么？”臣君的语气淡淡的，虽然听着不生气，但是难掩有一种失落。
“别催眠曲就行，也别太闹腾了，吵。”芳华突然觉得臣君太没主见了，什么都得先问她想要什么。
臣君拿出手机，连上路虎，点开音乐。
轻快的歌曲传出，一首经典英文歌《you are my sunshine》在车内响起。
豪车的音响效果也不差，很快，芳华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她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几首歌曲后，芳华已经彻底放松了，面带笑容的将车开到别墅车库里。
熄火后，她真准备下车，突然臣君从副驾驶位置将芳华拉住，隔着中控台抱住了她。
臣君的下班靠在芳华的肩颈窝那，用脸颊轻轻蹭着芳华的脸颊。
“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
芳华抬起手抱了抱臣君，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着：“没事啦！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在臣君心里，仿佛让她收了大委屈一样，让他原本轻松愉快的心变得沉重重的。
抱了一会儿，芳华又拍了怕臣君的背。
“好了，走吧！明天我还得上课呢！”
臣君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电梯在三楼开门，芳华正准备抬脚走出去，臣君就一把拉住了她。
他用力抱了一下芳华才放开。
芳华冲他笑了下才转身出去。
洗完澡，芳华洗着衣服，浴室里有洗衣机的，但是她不喜欢用洗衣机。
洗着洗着，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穿出去的那套衣服呢？完蛋，忘记带回来了！
她连忙拿起手机给臣君发信息。
“我衣服忘记带回来了！”
“没事，我已经洗好放在车里了，回头拿也行。”
“你洗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
芳华从没想到有一个男人会给她洗衣服，想到还有自己的内衣裤，她的脸突然就烧烧的。
“怎么了？”臣君没等到她回复，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芳华很实诚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感觉。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洗衣服的”
“傻瓜，给自己的女人洗衣服不是天经地义吗？”
看到这个回复，芳华对自己刚才内心吐槽他没主见觉得愧疚。
“好了，早点休息，记得涂点药。要不然我下去给你涂吧。”
看到这个，芳华立马回信息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涂就好了，你早点睡。”
看到这个，臣君心里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想让芳华好好休息，又想抱着她一起入睡，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让她又累着。
一番纠结后，他进了浴室给自己冲了半小时冷水澡。
楼下的芳华，对着镜子给自己涂药，几个小时过去了，脖子上的红块又淡了一些，她一边抹一边碎碎念：“保佑明天早上就消完！保佑保佑！”
涂完后她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药效被吸收了，才躺下。
本来今天休息的差不多了，被臣昱一吓，精神高度集中又提心吊胆，芳华觉得整个人又累累的。
挨着枕头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臣君正准备躺下，凌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哟，舍得回来啦？”
一开门，凌晨双手插在睡袍口袋上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这两天跑去度假啦？看你脸上写着四个字。”
“什么？”
“骄奢**！哈哈哈哈哈！”凌晨大笑着一下蹦到沙发上。
“你小声点！”臣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在这里还得小声，有监听器？！”凌晨突然一个激灵：不会吧！
“想什么呢，我怕你把芳华吵到！”臣君又瞪了凌晨一眼。
“哎哟，这才多久啊，就那么贴心的。”凌晨开完臣君的玩笑，就和他汇报了这两天公司的几个重大事情。
“昨天勇哥来公司了，说是来转转，其实就是来看看公司运营情况，顺便打听一下东南亚那边的情况。”凌晨收起那副玩笑脸，认真的说着。
“没事，他想看就让看。对了，今天我们遇到大哥了。”臣君把今天的事和凌晨说了一遍。
“看样子他昨晚就跟着你们了，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吗？”听完臣君的话，凌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没有，只是，芳华被他吓到了。我觉得大哥还惦记着芳华，我怕他对芳华做什么事。”臣君说出自己所想。
“这还真有点不好搞，你已经告诉他芳华被开除了，现在又出现，这不明摆着骗他么。”
“今天芳华戴着帽子，虽然他问了，但是我没有承认。大哥也没有当场掀她的帽子去验证，要么说明他不想撕破脸，要么说明他不敢确定今天看到的就是那天的那个人。”臣君丝毫没有考虑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在他看来，臣昱是不可能看上芳华的。
阳光撒着大地，华庭小区内高大的绿树随风轻摇，各色雨花石蒲城的小道，在阳光下闪着光，不远处有一座小木桥，桥下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几尾锦鲤晃着尾巴轻轻滑过水面，带起层层涟漪。
小区中间最高那栋楼的顶层，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顶上，无数个细碎的水晶花瓣在明黄的灯光下互相折射着迷人的光芒，如镜子一般，将光折射在墙上、地上、楼梯上……8米高的大落地玻璃内，浅灰色的丝绒纱布将屋内的一切遮盖。
玻璃窗内，是一个三米长的黑色真皮大沙发，上面，一个身批黑色真丝睡袍面容冷峻的男人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
暗红色的黄花梨茶桌上，一个透亮的水晶高脚杯内，血红色的红酒静静的躺着。
不多时，高大而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面容同样冷峻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头戴贝雷帽，耳上露着些许黑黄色卷毛，身穿黑色T恤的矮个子男人。
“大少，人来了。”
瘦高男子名雷辉，是臣昱的心腹。
沙发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如鹰一般。
臣昱慢慢抬起头，左右扭动了几下，关节间发出“咔咔”声。
“你就是负责调查小司机的那个人？”
贝雷帽男人谄笑着弯下腰，低头，双手交握在身前，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大少爷，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最近半年的情况都在这。”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整齐的纸，上面有一张不大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人抿着的嘴，看起来比樱桃嘴还要小那么一些，眼角微微上翘，一双好看的丹凤与紧闭的双唇十分不搭，光洁的额头上，整齐的头发向后梳着扎成马尾。
往下看，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写的是照片人物的个人信息资料。
翻了几页，图片再次出现，有的图片是从监控器调出的，有点模糊，依稀能看出人影，有的是几个人的合影，看着像是同学之间或者朋友的，还有的只剩下一个人影，黑色的戴着帽子的人影，还有的，就是一个全黑的身影，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还有一些，像是从车库闸门角度拍的，那个人开着各种车的样子。
倒数第二张纸被一张照片占满，那是一群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有的向上跳起，有的站着不动，他们的头上有一些像帽子的东西。其中有个抿着嘴带着帽子的黑色帽子的小脸被一个红色圈圈给圈住了。
照片左下角写着：今年6月12日X大毕业典礼
最后一张纸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远景，照片中间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闭着眼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对着蜡烛许愿，灯光不怎么样，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另一张还是那个女孩，近距离拍摄的，正对着镜头笑，手里捧着一块蛋糕，身边只有几个人影。
照片左下角写着：今年6月12日生日照片
安静的大厅内，只有偶尔的纸张翻过声，贝雷帽男人已经将帽子摘下抓在左手里，时不时抬起右手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水。
终于，臣君合上了那一叠纸，他放下桌上，修长的手夹住高脚杯，轻轻摇着。
红色的光影轻轻摇曳着，落在臣君的眼里，仿佛给他的眼蒙上了一丝诡异的红。
“就这些？”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三个字仿佛三颗子弹，一字一字打到贝雷帽男人的心里。
“还有一些，我，我不敢写进去。”
贝雷帽男人紧张的都结巴了，双手揪着帽子，好像那帽子是报纸一样。
“不敢写，那就说吧。”
接到指令，贝雷帽男人深吸了几口气，一颗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了。
“毕业前，大少爷和她见过一次……”
“毕业那天，二少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去学校找她了……”
“前段时间，二少身边的胖子带着她去莫问了……”
“前一段时间，二少身边的胖子带着她去买东西，在停车场被偷袭了……”
“前天，二少带着她出门了，到昨晚才回来，期间去了哪里还没查到……”
听到最后那句话，臣昱握着高脚杯的手指一个发力，水晶高脚杯应声而裂。
他松开手，断了的高脚杯跌落在厚实的灰色地摊上，染红了一片。
黑沉的脸，那双眼睛仿佛看到猎物的一般，紧紧盯着纸上的那张证件照。
“大少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能调查出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做什么了。”
贝雷帽男人肩膀抖厉害，脸颊两侧都是汗，他不敢擦，任凭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只有臣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飘着。
雷辉站在沙发边，从进门后就不曾动过，仿佛石雕。
贝雷帽男人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动。
“呵呵……”
突然，臣昱笑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臣昱那张紧绷的脸，突然带上笑，他抬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贝雷帽男人。
“就你这样，我要是弯的，也不会找你！”
贝雷帽男人一听，赶紧弯腰谄笑：“不敢不敢……”
“好了，你回去，继续盯住老二的别墅，不要太近了，别墅的进出记录下来，半小时内告诉我。”
他抬起手挥了挥，就仰起头靠回沙发上。
雷辉往大门走去，贝雷帽男人赶紧对着沙发上的臣昱鞠了个躬，转身抬起脚一通小跑跟了出去。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农家乐那一幕：
黑色的帽子、耳后的短发、脖子上的红色小块……
那几个红色的小块，就像地摊上的那块杯红酒染红的地方一样，特别显眼，特别让臣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不痛快。
他突然坐起身，一把拿起桌上的资料，翻到最后两页，认真看着。
当看到最后那一页时，他抬手摸了摸照片上主人公的头，忍不住笑了。
“呵呵，小野猫还是不能剃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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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已经率先坐到驾驶室内，臣君一上车，她就立马将车倒出院子，开了出去。
“是不是吓到了，我来开吧。”
臣君看着芳华紧张的有些苍白的脸，有点心疼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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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度假村出来后，他也知道臣昱跟着他们，为了防止意外，他希望臣昱先走，借着山路弯道多和树林的遮掩，在看不到臣昱的车子时，他引导芳华将车开进了度假村。
谁知臣昱往前开了一大段山道弯路后都没有发现路虎车，竟会掉头回来寻找。
“没事，我没事。”芳华开出一大段路发现臣昱没有跟出来，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了一些。
“别怕，有我在。”臣昱轻轻的将手覆在芳华放在方向盘的手上，想握住。
“别乱动我开车呢！”芳华有点生气，她最讨厌有人打扰她开车了，但此时，这股气不知道是对自己发的，还是对臣君，或者是臣昱。
“好吧……”臣君泄气的缩回手。
突然安静的空气，让芳华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对他凶了。
“放点歌听吧……”芳华想了想，盯着前方的路对臣君说。
“好，想听什么？”臣君的语气淡淡的，虽然听着不生气，但是难掩有一种失落。
“别催眠曲就行，也别太闹腾了，吵。”芳华突然觉得臣君太没主见了，什么都得先问她想要什么。
臣君拿出手机，连上路虎，点开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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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车的音响效果也不差，很快，芳华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她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几首歌曲后，芳华已经彻底放松了，面带笑容的将车开到别墅车库里。
熄火后，她真准备下车，突然臣君从副驾驶位置将芳华拉住，隔着中控台抱住了她。
臣君的下班靠在芳华的肩颈窝那，用脸颊轻轻蹭着芳华的脸颊。
“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
芳华抬起手抱了抱臣君，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着：“没事啦！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在臣君心里，仿佛让她收了大委屈一样，让他原本轻松愉快的心变得沉重重的。
抱了一会儿，芳华又拍了怕臣君的背。
“好了，走吧！明天我还得上课呢！”
臣君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电梯在三楼开门，芳华正准备抬脚走出去，臣君就一把拉住了她。
他用力抱了一下芳华才放开。
芳华冲他笑了下才转身出去。
洗完澡，芳华洗着衣服，浴室里有洗衣机的，但是她不喜欢用洗衣机。
洗着洗着，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穿出去的那套衣服呢？完蛋，忘记带回来了！
她连忙拿起手机给臣君发信息。
“我衣服忘记带回来了！”
“没事，我已经洗好放在车里了，回头拿也行。”
“你洗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
芳华从没想到有一个男人会给她洗衣服，想到还有自己的内衣裤，她的脸突然就烧烧的。
“怎么了？”臣君没等到她回复，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芳华很实诚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感觉。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洗衣服的”
“傻瓜，给自己的女人洗衣服不是天经地义吗？”
看到这个回复，芳华对自己刚才内心吐槽他没主见觉得愧疚。
“好了，早点休息，记得涂点药。要不然我下去给你涂吧。”
看到这个，芳华立马回信息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涂就好了，你早点睡。”
看到这个，臣君心里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想让芳华好好休息，又想抱着她一起入睡，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让她又累着。
一番纠结后，他进了浴室给自己冲了半小时冷水澡。
楼下的芳华，对着镜子给自己涂药，几个小时过去了，脖子上的红块又淡了一些，她一边抹一边碎碎念：“保佑明天早上就消完！保佑保佑！”
涂完后她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药效被吸收了，才躺下。
本来今天休息的差不多了，被臣昱一吓，精神高度集中又提心吊胆，芳华觉得整个人又累累的。
挨着枕头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臣君正准备躺下，凌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哟，舍得回来啦？”
一开门，凌晨双手插在睡袍口袋上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这两天跑去度假啦？看你脸上写着四个字。”
“什么？”
“骄奢**！哈哈哈哈哈！”凌晨大笑着一下蹦到沙发上。
“你小声点！”臣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在这里还得小声，有监听器？！”凌晨突然一个激灵：不会吧！
“想什么呢，我怕你把芳华吵到！”臣君又瞪了凌晨一眼。
“哎哟，这才多久啊，就那么贴心的。”凌晨开完臣君的玩笑，就和他汇报了这两天公司的几个重大事情。
“昨天勇哥来公司了，说是来转转，其实就是来看看公司运营情况，顺便打听一下东南亚那边的情况。”凌晨收起那副玩笑脸，认真的说着。
“没事，他想看就让看。对了，今天我们遇到大哥了。”臣君把今天的事和凌晨说了一遍。
“看样子他昨晚就跟着你们了，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吗？”听完臣君的话，凌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没有，只是，芳华被他吓到了。我觉得大哥还惦记着芳华，我怕他对芳华做什么事。”臣君说出自己所想。
“这还真有点不好搞，你已经告诉他芳华被开除了，现在又出现，这不明摆着骗他么。”
“今天芳华戴着帽子，虽然他问了，但是我没有承认。大哥也没有当场掀她的帽子去验证，要么说明他不想撕破脸，要么说明他不敢确定今天看到的就是那天的那个人。”臣君丝毫没有考虑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在他看来，臣昱是不可能看上芳华的。
阳光撒着大地，华庭小区内高大的绿树随风轻摇，各色雨花石蒲城的小道，在阳光下闪着光，不远处有一座小木桥，桥下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几尾锦鲤晃着尾巴轻轻滑过水面，带起层层涟漪。
小区中间最高那栋楼的顶层，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顶上，无数个细碎的水晶花瓣在明黄的灯光下互相折射着迷人的光芒，如镜子一般，将光折射在墙上、地上、楼梯上……8米高的大落地玻璃内，浅灰色的丝绒纱布将屋内的一切遮盖。
玻璃窗内，是一个三米长的黑色真皮大沙发，上面，一个身批黑色真丝睡袍面容冷峻的男人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
暗红色的黄花梨茶桌上，一个透亮的水晶高脚杯内，血红色的红酒静静的躺着。
不多时，高大而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面容同样冷峻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头戴贝雷帽，耳上露着些许黑黄色卷毛，身穿黑色T恤的矮个子男人。
“大少，人来了。”
瘦高男子名雷辉，是臣昱的心腹。
沙发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如鹰一般。
臣昱慢慢抬起头，左右扭动了几下，关节间发出“咔咔”声。
“你就是负责调查小司机的那个人？”
贝雷帽男人谄笑着弯下腰，低头，双手交握在身前，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大少爷，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最近半年的情况都在这。”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整齐的纸，上面有一张不大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人抿着的嘴，看起来比樱桃嘴还要小那么一些，眼角微微上翘，一双好看的丹凤与紧闭的双唇十分不搭，光洁的额头上，整齐的头发向后梳着扎成马尾。
往下看，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写的是照片人物的个人信息资料。
翻了几页，图片再次出现，有的图片是从监控器调出的，有点模糊，依稀能看出人影，有的是几个人的合影，看着像是同学之间或者朋友的，还有的只剩下一个人影，黑色的戴着帽子的人影，还有的，就是一个全黑的身影，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还有一些，像是从车库闸门角度拍的，那个人开着各种车的样子。
倒数第二张纸被一张照片占满，那是一群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有的向上跳起，有的站着不动，他们的头上有一些像帽子的东西。其中有个抿着嘴带着帽子的黑色帽子的小脸被一个红色圈圈给圈住了。
照片左下角写着：今年6月12日X大毕业典礼
最后一张纸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远景，照片中间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闭着眼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对着蜡烛许愿，灯光不怎么样，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另一张还是那个女孩，近距离拍摄的，正对着镜头笑，手里捧着一块蛋糕，身边只有几个人影。
照片左下角写着：今年6月12日生日照片
安静的大厅内，只有偶尔的纸张翻过声，贝雷帽男人已经将帽子摘下抓在左手里，时不时抬起右手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水。
终于，臣君合上了那一叠纸，他放下桌上，修长的手夹住高脚杯，轻轻摇着。
红色的光影轻轻摇曳着，落在臣君的眼里，仿佛给他的眼蒙上了一丝诡异的红。
“就这些？”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三个字仿佛三颗子弹，一字一字打到贝雷帽男人的心里。
“还有一些，我，我不敢写进去。”
贝雷帽男人紧张的都结巴了，双手揪着帽子，好像那帽子是报纸一样。
“不敢写，那就说吧。”
接到指令，贝雷帽男人深吸了几口气，一颗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了。
“毕业前，大少爷和她见过一次……”
“毕业那天，二少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去学校找她了……”
“前段时间，二少身边的胖子带着她去莫问了……”
“前一段时间，二少身边的胖子带着她去买东西，在停车场被偷袭了……”
“前天，二少带着她出门了，到昨晚才回来，期间去了哪里还没查到……”
听到最后那句话，臣昱握着高脚杯的手指一个发力，水晶高脚杯应声而裂。
他松开手，断了的高脚杯跌落在厚实的灰色地摊上，染红了一片。
黑沉的脸，那双眼睛仿佛看到猎物的一般，紧紧盯着纸上的那张证件照。
“大少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能调查出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做什么了。”
贝雷帽男人肩膀抖厉害，脸颊两侧都是汗，他不敢擦，任凭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只有臣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飘着。
雷辉站在沙发边，从进门后就不曾动过，仿佛石雕。
贝雷帽男人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动。
“呵呵……”
突然，臣昱笑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臣昱那张紧绷的脸，突然带上笑，他抬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贝雷帽男人。
“就你这样，我要是弯的，也不会找你！”
贝雷帽男人一听，赶紧弯腰谄笑：“不敢不敢……”
“好了，你回去，继续盯住老二的别墅，不要太近了，别墅的进出记录下来，半小时内告诉我。”
他抬起手挥了挥，就仰起头靠回沙发上。
雷辉往大门走去，贝雷帽男人赶紧对着沙发上的臣昱鞠了个躬，转身抬起脚一通小跑跟了出去。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农家乐那一幕：
黑色的帽子、耳后的短发、脖子上的红色小块……
那几个红色的小块，就像地摊上的那块杯红酒染红的地方一样，特别显眼，特别让臣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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