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无法……触及，终化成烟（二）
这傻白甜，这样都能睡着……
低头瞥了眼，看着面色疲惫的俊美男孩倒在自己肩上，正在酣然入梦，心尖莫名的泛起了丝柔软。
动作不自觉地轻柔，缓缓将洛沐板正，给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又问服务员要了个垫子垫着，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分外自然。
安置好洛沐，怕会吵醒他，向万染递了个眼神，两人移到旁边一桌谈话。
“六年前，你们去了极地，接着万空便失踪，你也……”祁凤顿了顿，没有说明，一跃问道，“当年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万染垂下头，声音有些暗，“雪崩。”
“只是雪崩吗？”祁凤反问。
对于资料上寥寥几笔的原因描述，她总觉得不太可信。
万染：“就是，山上突然雪崩，我那时正在滑雪，避不及被埋在雪里，腿冻伤没了知觉，获救之后，才知道哥哥失踪了。”
凤眸若有深意地打量着，像是思忖话语间的真实。
祁凤：“你们去度假的那片雪山，是极地周围有名的安全区，自建立伊始便从来没有发生过雪崩等灾难，怎么你们一去，便正好赶上了？”
万染陷入沉默，气氛冷了几分钟后，她突然抬起头，三月春风般的温润双眼披上了一层郑重的审视，直视着祁凤，严肃低沉道，“您在哪见到的我哥？”
“魔都。”
万染的双眼闪过一抹诧异，接着是不解，喃喃问道：“他……还好吗？”
“……身体情况，不太好。”祁凤顿了顿，缓缓说：“他失明了。”
听到这个消息，万染吃惊地双手掩唇，满脸震惊，“怎……怎么会……”
“我和你哥在一间茶馆相识，时间约在八月左右，他会些医术，帮我看了看……我的猫，之后，便和我的朋友一起，再也没有消息了。”祁凤说着，手指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那么，作为回报，可以告诉我当年极地发生的具体情况吗？真正的——真相！”
万染不自然地捏紧了双拳，将裙摆捏的褶皱横生，眼中是不断变化的复杂，只是在那双干净温润的双眼中，隐藏不了半点，叫人一眼便看得出。
这之中，些许情感让祁凤颇为迟疑，
畏惧？
是创后应激反应吗？
还有……怨恨？
是因为她自此，落了残疾吗？
不对！总觉得着背后，藏了些什么别的感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万染缓缓松开了双拳，笑得凄婉，像一朵暮春凋零的花。
祁凤直视着，坦荡道：“我没有恶意。”
这次，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万染终于不再试探，和盘托出。
“凤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对吧。可是，所有人，包括我的父亲！都一口咬死，这只是一场意外！呵，说得越多，重复的越多，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直到今天您这么一提，才算是再次点醒了我。”
祁凤听得蹙眉，但没有打断。
“我觉得，我哥哥的失踪，包括后来的雪崩，都是有人刻意策划的。”
凤眸猛地一凛。
果然是人为？
还有，万空的失踪先于雪崩？
“没错。”看着祁凤眼底的疑问，万染凄婉地点了点头，“我哥哥他，是被人绑架的。那天夜晚，我听到哥哥在房间里同父亲争吵，情绪中特别激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唯有几句印在了脑海里：”
‘这件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结局都是注定的！’
‘只要讨好了那人，你，我，你母亲你妹妹，还有万家，我们才能都有活路！’
‘我给了你生命，为我们而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听到隔壁的摔门声，哥哥的脸色很不好，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把我赶回了房。第二天，父亲说带我去滑雪，说哥哥走的早，等在山下与我们汇合，可是还没到滑到半路，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就开始了雪崩，再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我怀疑，哥哥根本没有像父亲说得那样，在山下等我们，而是在前一晚，便已经失踪了。”万染抬头，声音越来越空，再次掀开这种血淋淋的回忆，对她来说，很不好受。
祁凤：“你父亲他是……？”
“万氏集团前任总裁——万景旭。”万染低着头。
万氏前任？
还不待祁凤细想，下一句让人惊讶的话便响起，
“他……死了。”万染顿了顿，强扯出一抹笑，“我和父亲一起被埋在雪下，在那样的白色世界里，被救援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割了自己的动脉……在红色的映照下，我们很快就被发现了，但他却因为失血过多……很可笑吧！他害死了我的哥哥，最后却为救我而死。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啜泣声再次响起，满室唯有此声环绕。
凤眸闪了闪，满是疼惜，下一秒，便不由自主地抬手，搭在了万染的头顶，“别哭，没事了。”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有道一闪而过的情景，在一片茫茫雪地，蜿蜒的鲜血如落梅一般点缀着颜色，一个害怕到木然的女孩呆坐着，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动作一如现在的她一般，摸着女孩的头顶，轻声说了句“别怕，没事了。”
记忆的扑来似潮涌，消失时亦如潮退，不过短短几秒，便只余了一个抬手摸头的动作，其余的尽数忘却。
凤眸是些许的失神。
然而在此时，内心更为震撼的却是万染，她透着那被泪水浸染后朦胧的视线，看着面前祁凤的动作，还有那刻意放柔的安慰，呆在了原地，失神地问道：
“是……你吗？”
祁凤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下一秒，也没等祁凤有所回应，万染直接一个前倾抓住了祁凤的手，不像之前有所收敛着，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祁凤被这一扑愣在了原地。
此时，一旁的洛沐像是被突然拔高的哭声有所吵醒，拧了拧眉，揉着眼睛呆呆睁开，
入眼便是万染双手和祁凤紧握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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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瞥了眼，看着面色疲惫的俊美男孩倒在自己肩上，正在酣然入梦，心尖莫名的泛起了丝柔软。
动作不自觉地轻柔，缓缓将洛沐板正，给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又问服务员要了个垫子垫着，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分外自然。
安置好洛沐，怕会吵醒他，向万染递了个眼神，两人移到旁边一桌谈话。
“六年前，你们去了极地，接着万空便失踪，你也……”祁凤顿了顿，没有说明，一跃问道，“当年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万染垂下头，声音有些暗，“雪崩。”
“只是雪崩吗？”祁凤反问。
对于资料上寥寥几笔的原因描述，她总觉得不太可信。
万染：“就是，山上突然雪崩，我那时正在滑雪，避不及被埋在雪里，腿冻伤没了知觉，获救之后，才知道哥哥失踪了。”
凤眸若有深意地打量着，像是思忖话语间的真实。
祁凤：“你们去度假的那片雪山，是极地周围有名的安全区，自建立伊始便从来没有发生过雪崩等灾难，怎么你们一去，便正好赶上了？”
万染陷入沉默，气氛冷了几分钟后，她突然抬起头，三月春风般的温润双眼披上了一层郑重的审视，直视着祁凤，严肃低沉道，“您在哪见到的我哥？”
“魔都。”
万染的双眼闪过一抹诧异，接着是不解，喃喃问道：“他……还好吗？”
“……身体情况，不太好。”祁凤顿了顿，缓缓说：“他失明了。”
听到这个消息，万染吃惊地双手掩唇，满脸震惊，“怎……怎么会……”
“我和你哥在一间茶馆相识，时间约在八月左右，他会些医术，帮我看了看……我的猫，之后，便和我的朋友一起，再也没有消息了。”祁凤说着，手指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那么，作为回报，可以告诉我当年极地发生的具体情况吗？真正的——真相！”
万染不自然地捏紧了双拳，将裙摆捏的褶皱横生，眼中是不断变化的复杂，只是在那双干净温润的双眼中，隐藏不了半点，叫人一眼便看得出。
这之中，些许情感让祁凤颇为迟疑，
畏惧？
是创后应激反应吗？
还有……怨恨？
是因为她自此，落了残疾吗？
不对！总觉得着背后，藏了些什么别的感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万染缓缓松开了双拳，笑得凄婉，像一朵暮春凋零的花。
祁凤直视着，坦荡道：“我没有恶意。”
这次，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万染终于不再试探，和盘托出。
“凤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对吧。可是，所有人，包括我的父亲！都一口咬死，这只是一场意外！呵，说得越多，重复的越多，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直到今天您这么一提，才算是再次点醒了我。”
祁凤听得蹙眉，但没有打断。
“我觉得，我哥哥的失踪，包括后来的雪崩，都是有人刻意策划的。”
凤眸猛地一凛。
果然是人为？
还有，万空的失踪先于雪崩？
“没错。”看着祁凤眼底的疑问，万染凄婉地点了点头，“我哥哥他，是被人绑架的。那天夜晚，我听到哥哥在房间里同父亲争吵，情绪中特别激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唯有几句印在了脑海里：”
‘这件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结局都是注定的！’
‘只要讨好了那人，你，我，你母亲你妹妹，还有万家，我们才能都有活路！’
‘我给了你生命，为我们而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听到隔壁的摔门声，哥哥的脸色很不好，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把我赶回了房。第二天，父亲说带我去滑雪，说哥哥走的早，等在山下与我们汇合，可是还没到滑到半路，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就开始了雪崩，再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我怀疑，哥哥根本没有像父亲说得那样，在山下等我们，而是在前一晚，便已经失踪了。”万染抬头，声音越来越空，再次掀开这种血淋淋的回忆，对她来说，很不好受。
祁凤：“你父亲他是……？”
“万氏集团前任总裁——万景旭。”万染低着头。
万氏前任？
还不待祁凤细想，下一句让人惊讶的话便响起，
“他……死了。”万染顿了顿，强扯出一抹笑，“我和父亲一起被埋在雪下，在那样的白色世界里，被救援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割了自己的动脉……在红色的映照下，我们很快就被发现了，但他却因为失血过多……很可笑吧！他害死了我的哥哥，最后却为救我而死。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啜泣声再次响起，满室唯有此声环绕。
凤眸闪了闪，满是疼惜，下一秒，便不由自主地抬手，搭在了万染的头顶，“别哭，没事了。”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有道一闪而过的情景，在一片茫茫雪地，蜿蜒的鲜血如落梅一般点缀着颜色，一个害怕到木然的女孩呆坐着，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动作一如现在的她一般，摸着女孩的头顶，轻声说了句“别怕，没事了。”
记忆的扑来似潮涌，消失时亦如潮退，不过短短几秒，便只余了一个抬手摸头的动作，其余的尽数忘却。
凤眸是些许的失神。
然而在此时，内心更为震撼的却是万染，她透着那被泪水浸染后朦胧的视线，看着面前祁凤的动作，还有那刻意放柔的安慰，呆在了原地，失神地问道：
“是……你吗？”
祁凤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下一秒，也没等祁凤有所回应，万染直接一个前倾抓住了祁凤的手，不像之前有所收敛着，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祁凤被这一扑愣在了原地。
此时，一旁的洛沐像是被突然拔高的哭声有所吵醒，拧了拧眉，揉着眼睛呆呆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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