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之不得（下）
“娘娘，福公公来了。”
这一病睡了好多天，天刚亮楚哀就醒了，她拿着昨晚放下的《诗经》继续读着，竟忘了时间，尽愉和尽欢这些日子忙得也没怎么合眼，昨儿晚楚哀让她们也回去歇着，这一睡就过了头，比以往起的完了个把时辰。醒了瞧见主子早醒了，便忙伺候用早膳。楚哀换上了平日里穿的衣裳，上下一水儿的白，由着红线在衣角画了几朵海棠，才没那么丧气，导师有些清新脱俗的韵味。凤栖宫里除了大型活动穿凤袍用的金灿灿的首饰，旁的便还有些破木头破石头，她随手拿了个簪子把青丝绾在脑后，鬓角掉落几根碎发，衬得这张精致的脸蛋儿更勾人了，可却不让人觉得妖艳，倒是温婉。尽欢正收拾着碗筷，尽愉便跑来通报。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侧卧在美人榻上的楚哀收起了书，抬起眼，这般动人，别说孟由彻，就连福安看着眼睛都发直。
“这位是？”踏上的人檀口轻启，让人心里酥酥痒痒的。
“微臣孟由彻，太医院院判，奉皇上旨意，今日起为娘娘调养身子。”
“劳烦孟院判了。”孟由彻上前请脉，福安又说起话来。
“娘娘，皇上派奴才给您拨了些人来，奴才挑了些刚入宫的干净人儿给您送来了，你瞧瞧？”
“不必了，公公挑的人自然是最好的，本宫放心，尽欢去安排一下。”
“是。”
“皇上对娘娘很是上心，孟太医以前只负责照顾皇上，昨儿晚上皇上听说娘娘的病老不好，想着是请的太医医术不高，特地遣了孟太医来给娘娘瞧病，还把以前吃里扒外的奴才好个严惩呢。”
尽愉在一旁笑着应和“刚刚娘娘用膳时门口传来那样大的动静，奴婢前去查看，竟是那些曾经在凤栖宫侍奉过的在挨板子呢。”
“还请公公回去替本宫谢过皇上。”
福安笑着应下了，孟由彻也请好了脉“娘娘体寒，这身子骨怕是多年潮湿老下的病，只能慢慢调理着，臣回去给您抓些药，日服，切不可间断，娘娘也要注意保暖，否则日后不易怀上龙子啊。”
楚哀低下了眉眼，虽然一直是齐紫琰的正室，成亲多年，她还是个姑娘家，哪来的机会怀孕？况且她南楚一组的女人天生体寒不易受孕，如何调理也是难的。“多谢孟太医。”
“娘娘哪里的话，这是微臣分内的事儿。以往太医院那些人不会做事儿，还请娘娘海涵。”
“无妨，人性皆是如此，本宫未曾多求。”
正说着，门口传来众人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孟太医还得回去给皇上请平安脉，奴才听着外面来了不少人，娘娘这早上也是闲不下来了，奴才和孟太医就先退下了。”
“微臣告退。”
————————————————
送走了福安和孟由彻，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尽欢进来通报“娘娘，各宫的主子都来请安了，莫锦央也在。”
“那边把人请进来吧。”
“是。”
“等等，好歹来者是客，咱们也得好生招待着，我记得内侍局每月都会送来茶点，我不爱吃，其他娘娘怕是喜欢得不得了。”
尽愉尽欢相视一笑，各自去办事儿了。
楚哀特地晚了些到，众妃嫔已经落座，她也没特地打扮，还是刚刚那身儿，显得随意慵懒。妃嫔们昨日里远远一见就觉得惊艳，今日离近了看更是不觉感叹。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楚哀支着脑袋，柔柔地说：“坐下吧。”尽愉给各位斟茶，楚哀瞧了一圈儿，笑着又说“这除了锦贵妃、静妃、淑贵人，其他的都是生面孔呢。”
这句话说得让众人都很尴尬，大家进宫便默认地把锦贵妃当做后宫的主人，哪儿想过如同废后的楚哀有今日？正无人敢说话，平日里最爱卖弄口舌的淑贵人想替大伙儿解个围。“皇后娘娘也莫怪姐妹们没来给娘娘请安，臣妾平日里路过凤栖宫，次次大门紧闭，琢磨者娘娘不喜闹，有听闻娘娘身子一向不大好，便不敢冒昧打扰。”
“哦？既然都猜到了本宫不喜闹，今日为何还来啊？”楚哀轻嗤一声，抬眼瞧她，又扫过众人，明明未露怒色，却惊得人冒冷汗，淑贵人不知如何是好，端起茶轻抿，掩盖刚刚丢的脸，去不成想被一股馊味儿呛得喷了一地。“咳咳咳咳咳……”她忙跪下来“娘娘恕罪，臣妾失礼，只是这茶好大一股馊味儿。”
众妃听了也纷纷抿了口茶，最然是做好了准备，一个个也都面目狰狞，但毕竟是皇后赐的茶，昨日里皇上也对她有所袒护，每人敢闹这不愉快，只好硬生生咽了下了，莫锦央没有动作，就是静静看着楚哀有什么幺蛾子。
楚哀面不改色，已久懒洋洋地“本宫想着，这是锦贵妃管理后宫吩咐内侍局送的，本宫不喜喝茶，便放着没动，今日各位前来特地拿出来招待各位，不成想是馊的，还要多亏淑贵人提醒了。”
淑贵人可是恨死自己这张嘴了，锦贵妃管理后宫送来的茶，有馊味儿，可不是在报复锦贵妃，说她如这茶一般恶臭，说她在后宫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复了？果然，莫锦央刚刚平静的脸上现在已经发白，被自己曾经踩在脚下的人踹了一脚谁也不舒服不是？可她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吃瘪的感觉更是难受的很。
“锦贵妃，这茶是你让人送的，那你说这茶，该如何处理啊？”
莫锦央冷哼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各位妹妹真的是好灵的舌头，本宫怎么喝不出馊味？”
众人咽了咽口水，上来就这么激烈？只见楚哀脸上闪过令人发指的阴郁，转而又如沐春风般温柔，她看着莫锦央，笑着说“既然锦贵妃这么喜欢这茶，本宫库房里多得是，尽欢，明儿起，每日给锦贵妃其一胡过去，何时库房的茶没了，何时停。”
“是。”
楚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凤栖宫寒酸，这茶壶就一个，锦贵妃喝完了可得记得拿回来。”
尽愉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是要让尽欢盯着她喝完，不准倒掉啊，莫锦央的脸色更阴沉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珠玉站在莫锦央身后直发愁，眼瞧着那手帕，已经被掐出了洞，回去之后，奴才们可是要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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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侧卧在美人榻上的楚哀收起了书，抬起眼，这般动人，别说孟由彻，就连福安看着眼睛都发直。
“这位是？”踏上的人檀口轻启，让人心里酥酥痒痒的。
“微臣孟由彻，太医院院判，奉皇上旨意，今日起为娘娘调养身子。”
“劳烦孟院判了。”孟由彻上前请脉，福安又说起话来。
“娘娘，皇上派奴才给您拨了些人来，奴才挑了些刚入宫的干净人儿给您送来了，你瞧瞧？”
“不必了，公公挑的人自然是最好的，本宫放心，尽欢去安排一下。”
“是。”
“皇上对娘娘很是上心，孟太医以前只负责照顾皇上，昨儿晚上皇上听说娘娘的病老不好，想着是请的太医医术不高，特地遣了孟太医来给娘娘瞧病，还把以前吃里扒外的奴才好个严惩呢。”
尽愉在一旁笑着应和“刚刚娘娘用膳时门口传来那样大的动静，奴婢前去查看，竟是那些曾经在凤栖宫侍奉过的在挨板子呢。”
“还请公公回去替本宫谢过皇上。”
福安笑着应下了，孟由彻也请好了脉“娘娘体寒，这身子骨怕是多年潮湿老下的病，只能慢慢调理着，臣回去给您抓些药，日服，切不可间断，娘娘也要注意保暖，否则日后不易怀上龙子啊。”
楚哀低下了眉眼，虽然一直是齐紫琰的正室，成亲多年，她还是个姑娘家，哪来的机会怀孕？况且她南楚一组的女人天生体寒不易受孕，如何调理也是难的。“多谢孟太医。”
“娘娘哪里的话，这是微臣分内的事儿。以往太医院那些人不会做事儿，还请娘娘海涵。”
“无妨，人性皆是如此，本宫未曾多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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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太医还得回去给皇上请平安脉，奴才听着外面来了不少人，娘娘这早上也是闲不下来了，奴才和孟太医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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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把人请进来吧。”
“是。”
“等等，好歹来者是客，咱们也得好生招待着，我记得内侍局每月都会送来茶点，我不爱吃，其他娘娘怕是喜欢得不得了。”
尽愉尽欢相视一笑，各自去办事儿了。
楚哀特地晚了些到，众妃嫔已经落座，她也没特地打扮，还是刚刚那身儿，显得随意慵懒。妃嫔们昨日里远远一见就觉得惊艳，今日离近了看更是不觉感叹。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楚哀支着脑袋，柔柔地说：“坐下吧。”尽愉给各位斟茶，楚哀瞧了一圈儿，笑着又说“这除了锦贵妃、静妃、淑贵人，其他的都是生面孔呢。”
这句话说得让众人都很尴尬，大家进宫便默认地把锦贵妃当做后宫的主人，哪儿想过如同废后的楚哀有今日？正无人敢说话，平日里最爱卖弄口舌的淑贵人想替大伙儿解个围。“皇后娘娘也莫怪姐妹们没来给娘娘请安，臣妾平日里路过凤栖宫，次次大门紧闭，琢磨者娘娘不喜闹，有听闻娘娘身子一向不大好，便不敢冒昧打扰。”
“哦？既然都猜到了本宫不喜闹，今日为何还来啊？”楚哀轻嗤一声，抬眼瞧她，又扫过众人，明明未露怒色，却惊得人冒冷汗，淑贵人不知如何是好，端起茶轻抿，掩盖刚刚丢的脸，去不成想被一股馊味儿呛得喷了一地。“咳咳咳咳咳……”她忙跪下来“娘娘恕罪，臣妾失礼，只是这茶好大一股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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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哀面不改色，已久懒洋洋地“本宫想着，这是锦贵妃管理后宫吩咐内侍局送的，本宫不喜喝茶，便放着没动，今日各位前来特地拿出来招待各位，不成想是馊的，还要多亏淑贵人提醒了。”
淑贵人可是恨死自己这张嘴了，锦贵妃管理后宫送来的茶，有馊味儿，可不是在报复锦贵妃，说她如这茶一般恶臭，说她在后宫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复了？果然，莫锦央刚刚平静的脸上现在已经发白，被自己曾经踩在脚下的人踹了一脚谁也不舒服不是？可她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吃瘪的感觉更是难受的很。
“锦贵妃，这茶是你让人送的，那你说这茶，该如何处理啊？”
莫锦央冷哼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各位妹妹真的是好灵的舌头，本宫怎么喝不出馊味？”
众人咽了咽口水，上来就这么激烈？只见楚哀脸上闪过令人发指的阴郁，转而又如沐春风般温柔，她看着莫锦央，笑着说“既然锦贵妃这么喜欢这茶，本宫库房里多得是，尽欢，明儿起，每日给锦贵妃其一胡过去，何时库房的茶没了，何时停。”
“是。”
楚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凤栖宫寒酸，这茶壶就一个，锦贵妃喝完了可得记得拿回来。”
尽愉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是要让尽欢盯着她喝完，不准倒掉啊，莫锦央的脸色更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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