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何为生命
“下课了。”
有人在推她。
林小暖抬起昏昏沉沉的头，面向声音来源方向睁开眼：“你说什么？”
“是你让我叫你。”
“是吗？哈欠~”
林小暖揉眼，混沌的大脑同时慢慢运转起来。
她好像睡着了......等等，她睡之前？瘦高个儿半仙和小萝莉十六？她被推到了一个光环中？
这是新的任务世界？！
她迅速环顾四周。
白色透明的墙壁干净又明亮，白色金属墙皮拼接的细缝极浅，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头顶的仿生太阳灯打着碎金的颜色缓慢而有规律地自转着，脚下的绿毯传来一阵阵柔软的感觉，面前是上下堆叠造型扭曲但边缘圆润线条流畅的长桌，身下如同半个蛋壳极度舒适的座椅......还有身边这位穿着小西装胸袋上别着金属齿轮胸针的男生，以及其他西装革履同样有一块金属齿轮胸针的同学们，一切都显得精致、奢华、但又有说不出的怪诞和机械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小暖一只手飞快伸到两腿之间摸了一把......
苍天啊！大地啊！她，林小暖！终于变回女孩子了！
林小暖“热泪盈眶”。
身边的人对她举动有些震惊，林小暖注意到那强烈的目光，不由得转头回看他。
刚刚喊她起来的那个小男生眼睛很大，眼神有些呆呆的，皮肤白皙，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长相极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性别而生出一股保护欲。
“帅哥......你是？”林小暖眨了眨眼，摆出一朵“娇花”的造型盯着眼前的小伙子。
对方沉默了一秒钟，冲林小暖抬起左手，与地面垂直的小臂伸到和林小暖整张脸平行的位置。
力反馈操纵器继续工作，但能量装置已经将一部分从动能转到信息识别系统，红光扫过林小暖呆滞的双眼，一阵“嗡嗡”的机械摩擦以及齿轮咬合的声音后，淡蓝色的光芒自手臂上不停闪烁，在她面前映出一道蓝色的屏幕。
“姓名：小暖·柯林；性别：女；年龄：17岁；公民身份信息识别码***********。”
“是本人......”对方小声嘟囔着什么，收回手臂。
林小暖睁大了眼，看向对方的手臂一脸呆滞：“这是啥？”
这种情况她在上个世界见过，当时十六也是这样拉出屏幕看任务结算，只是相比起对方的屏幕，十六的屏幕边缘还有若隐若现的不知名符文，更加精致高端一些。
莫非......对方也是任务者？
“拉罗恩六代机械手及乔式三型军用合金小臂。”
简短的回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
“你是谁？！”
“帕皮特·沃克。”
“你是人？”
“是。”
“不是任务者？”
“不是。”
“为什么会有机械手？”
“买的。”
“这是哪儿？！”
“教室。”
一段恍若和智障AI之间发生的对话，林小暖扶额。
......拜托了大哥，多解释一点又不会死。
就在林小暖还想继续开口问时，眼前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视野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进度——“正在读取任务数据13%......58%......99%......任务导入完成，系统功能上线。”
“帕皮特·沃克，男性，18岁，沃克家族唯一继承人，性格懦弱，擅长领域，机械义肢制造，就读于圣约翰·桑德兰学院，交际范围......”
和刚刚帕皮特扫描出的林小暖信息对比，简直就是完全功能系统和阉割版系统......这对比，本系统有点小骄傲啊~
林小暖睁大了眼，仔细看着那一行因为她视线的移动还在不停加长到第二行第三行的字，但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打住。
不行，不能随便动用系统能力，不然会加速系统化而失忆。
这时，她耳边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
“柯林小姐，通讯显示‘父亲’传来一则短讯，是否需要接收？”
林小暖转过头去，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妹子进入视线，碧眼如水，整张脸除了眼睛下方的蓝色盾牌标志近乎完美，红唇一张一合让人想犯罪，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林小暖注意到身边的帕皮特似乎忽然有些害羞，别过脸去。
“你又是谁？”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敏感点！
只见那妹子忽然腰背挺直身体作证，面向前方目不斜视，嘴里发出一段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依据机器人守则总章第二条，汇报如下，魅影初代机，序号000，制作者海瑟·沃克，第一次启动日期2531年4月24日18时17秒，所有者小暖·柯林，权限为全权......”
机器人？还是我的机器人？
林小暖还没忘刚才还在帕皮特手臂拉出的屏幕中看到的她的名字。
视线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个小信封，林小暖目光落在信封上，信封被自动打开。
“小暖，这是这次任务的要求以及背景介绍，虽然简单到不用看，但想了想还是发给你吧——爱你的半仙（比心）。”
来了来了，林小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寻找一段空闲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任务和背景，根据帕皮特的话，已知现在正处于下课时间。
“停！停。”她冲还在自动汇报自己所有情况的金发妹招了招手。
金发妹子停下了机械音播报，蓝色的眼睛一面一阵电流闪烁，终于恢复到近似人的状态：“请问柯林小姐还有什么指令？”
“我还有下一节课吗？什么时间？”
“柯林小姐下一节课将于10点开始，休息时间还有28分钟。”
“下一节课什么时候下课？”
“上午10点40分。”
“很好，10点40分叫醒我，我接着睡。”
“好的，柯林小姐。”
林小暖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趴桌子上趴一会儿，腰间忽然伸出一根金属管将她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座椅的后背慢慢下沉，带着她身体也进入平躺状态。
嗯？什么情况？
林小暖环顾四周，发现她自己的椅子似乎发生着某种变化。
曲调悠扬又缥缈的小提琴乐曲不知从何处响起。
脖颈处忽然伸出一个靠枕，让她的后颈与座椅紧密贴合，林小暖感觉到肩胛骨处的座椅微微发热，隔着衣服极为熨烫，舒服到她想长叹一口气。
耳朵旁的金属座椅如鱼鳞般外层片片脱落，里层有柔软的白色胶状物升起，如眼罩一般盖在眼前。
失去视线的前一秒，林小暖看到有半个蛋壳从头顶缓缓盖下，与座椅的蛋壳严丝合缝封在一起。
完全封闭的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鼻翼下有一股清新的空气送来，带着极为自然的泥土、阳光和青草的香味......
“救命啊这是在做什么？！绑架吗？谋杀啊！”
林小暖在巨大的蛋壳椅子中手舞足蹈，但是因为腰间的细环管子的束缚，不能从椅子上下来。
她现在整个人被困进了蛋壳里，根本出不去，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小监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帕皮特看穿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谁想对她做什么？还是......夕？
不怪林小暖多心，毕竟在上个世界被夕搞得提心吊胆，在新的任务世界她自然是万分小心。
对了，我的小手炉呢？
正在她到处摸索找半仙留给她的小手炉的时候，刚刚陷入安静的蛋壳忽然被打开，眼罩飞快褪去，金发妹子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柯林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被困到这个椅子里面了？”林小暖握睁大眼。
腰间的管子一松，她急忙翻身想从椅子上下来，就听到身后机器金发妹子拉着机械音念道：“这是圣约翰学院的为给同学特别定制的椅子，配有全景环绕音效及全身按摩、无水蒸浴等设置，椅背柔软度达三级，有全息视觉网络构建、声控系统以及高速神经上传系统，尽量做到为各位同学提供最为舒适与幸福的休息体验。”
......休息椅？
林小暖抬起的腿僵在空中，画了个圆，又坐了回去。
“啊哈哈哈哈......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应急反应能力。”
为了防止被看穿自己并不是原身，林小暖“尬笑”着打圆场。
“柯林小姐，本机型反应能力为三级，经综合评定可以独自面对三级以下武器的威胁以及二级以下的危险场景，在军制机型中该项能力排名为92名，在民用机型中排名......”
“停停停，我要睡了。”
在帕皮特奇怪的目光中，在金发机器人妹子面无表情的注视中，林小暖又躺了回去。
“诶对了！”林小暖一个仰卧起坐又起了，“一会儿授课老师来了......”你准备怎么应付老师？
话还没说完，林小暖就眼尖地看到不远处另一个座位上的同学已经舒舒服服躺好，他身边脸上有同样的小小蓝色盾牌标志的疑似机器人的助手正在大蛋壳外面调试，清楚地显示出唤醒时间为12点。
林小暖茫然。
居然可以睡到12点？在老师面前睡觉？真的没问题么？！
“柯林小姐本节课已经请假完毕，教授已回信，内容，‘亲爱的柯林小姐，请务必休息好’。”
林小暖躺了回去：“替我盖下盖子，谢谢。”
刚刚发生的情景再度出现在眼前。
金属管固定，小提琴音乐响起，靠枕伸出，外部蛋壳，按摩启动，嗅觉舒缓，视觉场景变化......
“等等，视觉去掉。”
眼前重新变为一片漆黑。
啧啧啧，这声控系统。
“这资本主义奢侈享受的味道......竟然该死的甜美！”林小暖伸手捂脸，而后又揉了揉，“醒醒，你还有任务！”
一片漆黑的眼前，刚刚已经沉下去的信封又重新出现，随着她意念一动打开。
“任务名称：何为生命；任务内容：助力卡戎与帕皮特爱情的发展，无上、下限要求。”
帕皮特？不就是刚刚她身边那个小男生吗？
卡戎？卡戎是谁？
真是奇怪，一个爱情任务的名称为什么是‘何为生命’？
林小暖拉起下面的任务背景介绍。
“2137年，第七次科技革命爆发，外置机械骨骼技术得到极大发展；2216年，对纳米和分子的研发已经进入更深层领域，机械骨骼开始出现；2298年，机械义肢等开始面向普通民众，“沃克”家族以机械制造页崛起，成为机械义肢第一供应商；2365年，“柯林”家族在“沃克”家族对身体神经元及系统的研究上将可连接领域扩展到大脑，人们可以通过大脑中预先植入镜片或外附装置进入神经网络，连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2449年，联邦政府通过“反垄断决议”对“沃克”集团和“柯林”集团进行制裁，两集团中大部分产业被划分出范围；2511年，数以百计原两集团合并为“洛夫洛拉”企业，该企业与政府合作，自此，“洛夫洛拉”、“沃克”和“柯林”跨过大财团并称为“未来机械三姐妹”，分别负责人工智能以及部分社会管理、神经网络管理、机械制造工作，与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
“小政府，大企业格局？”
林小暖摸摸下巴。
在这样的世界中，失去了政府对财富的分配而由企业决定普通百姓的生活，那么贫富差距应该是极大的，尤其是还存在着刚刚见到的金发机器妹子这种仿生人。
仿生人代替人类完成劳动与技术作业，也就意味着一些人的永久失业，阶层之间的壁垒便越发坚固而难以打破，马太效应不断加强，富者越富，穷者越穷......不过，这些和她的任务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继续看下去。
世界划分为20个区域，生活在1区的1%的富人们掌握着整个世界75%的财富，“三姐妹”中的“洛夫洛拉”势头越发强劲，并也开始了将手伸向“柯林”、“沃克”集团的神经网络管理和机械制造领域，两集团倍感压力，准备联合，而联合的契机就在于......小暖·柯林与帕皮特·沃克的婚约？
林小暖：？？？
我跟刚刚那个小男生有婚约？
这什么狗血任务！我要努力促成我未婚夫和别人的爱情？
所以卡戎呢？
她迅速向后又迅速划了几页，看到了这个名字以及相关介绍。
附带的照片上，金发碧眼的妹子一脸严肃，俨然是刚刚将她送进“蛋壳”睡觉，叫她“柯林小姐”的仿生人。
“我懂了。”林小暖哭笑不得，“让机械生命拥有感情，成为真正的生命，就是这个任务的目标吧？
......还没有上下限要求，所以说我来这里只要佛系着做做红娘就能完成。
果然是个极为简单的任务，怎么感觉现在就能准备一下，回原世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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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让我叫你。”
“是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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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的任务世界？！
她迅速环顾四周。
白色透明的墙壁干净又明亮，白色金属墙皮拼接的细缝极浅，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头顶的仿生太阳灯打着碎金的颜色缓慢而有规律地自转着，脚下的绿毯传来一阵阵柔软的感觉，面前是上下堆叠造型扭曲但边缘圆润线条流畅的长桌，身下如同半个蛋壳极度舒适的座椅......还有身边这位穿着小西装胸袋上别着金属齿轮胸针的男生，以及其他西装革履同样有一块金属齿轮胸针的同学们，一切都显得精致、奢华、但又有说不出的怪诞和机械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小暖一只手飞快伸到两腿之间摸了一把......
苍天啊！大地啊！她，林小暖！终于变回女孩子了！
林小暖“热泪盈眶”。
身边的人对她举动有些震惊，林小暖注意到那强烈的目光，不由得转头回看他。
刚刚喊她起来的那个小男生眼睛很大，眼神有些呆呆的，皮肤白皙，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长相极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性别而生出一股保护欲。
“帅哥......你是？”林小暖眨了眨眼，摆出一朵“娇花”的造型盯着眼前的小伙子。
对方沉默了一秒钟，冲林小暖抬起左手，与地面垂直的小臂伸到和林小暖整张脸平行的位置。
力反馈操纵器继续工作，但能量装置已经将一部分从动能转到信息识别系统，红光扫过林小暖呆滞的双眼，一阵“嗡嗡”的机械摩擦以及齿轮咬合的声音后，淡蓝色的光芒自手臂上不停闪烁，在她面前映出一道蓝色的屏幕。
“姓名：小暖·柯林；性别：女；年龄：17岁；公民身份信息识别码***********。”
“是本人......”对方小声嘟囔着什么，收回手臂。
林小暖睁大了眼，看向对方的手臂一脸呆滞：“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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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对方也是任务者？
“拉罗恩六代机械手及乔式三型军用合金小臂。”
简短的回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
“你是谁？！”
“帕皮特·沃克。”
“你是人？”
“是。”
“不是任务者？”
“不是。”
“为什么会有机械手？”
“买的。”
“这是哪儿？！”
“教室。”
一段恍若和智障AI之间发生的对话，林小暖扶额。
......拜托了大哥，多解释一点又不会死。
就在林小暖还想继续开口问时，眼前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视野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进度——“正在读取任务数据13%......58%......99%......任务导入完成，系统功能上线。”
“帕皮特·沃克，男性，18岁，沃克家族唯一继承人，性格懦弱，擅长领域，机械义肢制造，就读于圣约翰·桑德兰学院，交际范围......”
和刚刚帕皮特扫描出的林小暖信息对比，简直就是完全功能系统和阉割版系统......这对比，本系统有点小骄傲啊~
林小暖睁大了眼，仔细看着那一行因为她视线的移动还在不停加长到第二行第三行的字，但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打住。
不行，不能随便动用系统能力，不然会加速系统化而失忆。
这时，她耳边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
“柯林小姐，通讯显示‘父亲’传来一则短讯，是否需要接收？”
林小暖转过头去，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妹子进入视线，碧眼如水，整张脸除了眼睛下方的蓝色盾牌标志近乎完美，红唇一张一合让人想犯罪，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林小暖注意到身边的帕皮特似乎忽然有些害羞，别过脸去。
“你又是谁？”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敏感点！
只见那妹子忽然腰背挺直身体作证，面向前方目不斜视，嘴里发出一段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依据机器人守则总章第二条，汇报如下，魅影初代机，序号000，制作者海瑟·沃克，第一次启动日期2531年4月24日18时17秒，所有者小暖·柯林，权限为全权......”
机器人？还是我的机器人？
林小暖还没忘刚才还在帕皮特手臂拉出的屏幕中看到的她的名字。
视线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个小信封，林小暖目光落在信封上，信封被自动打开。
“小暖，这是这次任务的要求以及背景介绍，虽然简单到不用看，但想了想还是发给你吧——爱你的半仙（比心）。”
来了来了，林小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寻找一段空闲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任务和背景，根据帕皮特的话，已知现在正处于下课时间。
“停！停。”她冲还在自动汇报自己所有情况的金发妹招了招手。
金发妹子停下了机械音播报，蓝色的眼睛一面一阵电流闪烁，终于恢复到近似人的状态：“请问柯林小姐还有什么指令？”
“我还有下一节课吗？什么时间？”
“柯林小姐下一节课将于10点开始，休息时间还有28分钟。”
“下一节课什么时候下课？”
“上午10点40分。”
“很好，10点40分叫醒我，我接着睡。”
“好的，柯林小姐。”
林小暖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趴桌子上趴一会儿，腰间忽然伸出一根金属管将她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座椅的后背慢慢下沉，带着她身体也进入平躺状态。
嗯？什么情况？
林小暖环顾四周，发现她自己的椅子似乎发生着某种变化。
曲调悠扬又缥缈的小提琴乐曲不知从何处响起。
脖颈处忽然伸出一个靠枕，让她的后颈与座椅紧密贴合，林小暖感觉到肩胛骨处的座椅微微发热，隔着衣服极为熨烫，舒服到她想长叹一口气。
耳朵旁的金属座椅如鱼鳞般外层片片脱落，里层有柔软的白色胶状物升起，如眼罩一般盖在眼前。
失去视线的前一秒，林小暖看到有半个蛋壳从头顶缓缓盖下，与座椅的蛋壳严丝合缝封在一起。
完全封闭的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鼻翼下有一股清新的空气送来，带着极为自然的泥土、阳光和青草的香味......
“救命啊这是在做什么？！绑架吗？谋杀啊！”
林小暖在巨大的蛋壳椅子中手舞足蹈，但是因为腰间的细环管子的束缚，不能从椅子上下来。
她现在整个人被困进了蛋壳里，根本出不去，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小监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帕皮特看穿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谁想对她做什么？还是......夕？
不怪林小暖多心，毕竟在上个世界被夕搞得提心吊胆，在新的任务世界她自然是万分小心。
对了，我的小手炉呢？
正在她到处摸索找半仙留给她的小手炉的时候，刚刚陷入安静的蛋壳忽然被打开，眼罩飞快褪去，金发妹子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柯林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被困到这个椅子里面了？”林小暖握睁大眼。
腰间的管子一松，她急忙翻身想从椅子上下来，就听到身后机器金发妹子拉着机械音念道：“这是圣约翰学院的为给同学特别定制的椅子，配有全景环绕音效及全身按摩、无水蒸浴等设置，椅背柔软度达三级，有全息视觉网络构建、声控系统以及高速神经上传系统，尽量做到为各位同学提供最为舒适与幸福的休息体验。”
......休息椅？
林小暖抬起的腿僵在空中，画了个圆，又坐了回去。
“啊哈哈哈哈......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应急反应能力。”
为了防止被看穿自己并不是原身，林小暖“尬笑”着打圆场。
“柯林小姐，本机型反应能力为三级，经综合评定可以独自面对三级以下武器的威胁以及二级以下的危险场景，在军制机型中该项能力排名为92名，在民用机型中排名......”
“停停停，我要睡了。”
在帕皮特奇怪的目光中，在金发机器人妹子面无表情的注视中，林小暖又躺了回去。
“诶对了！”林小暖一个仰卧起坐又起了，“一会儿授课老师来了......”你准备怎么应付老师？
话还没说完，林小暖就眼尖地看到不远处另一个座位上的同学已经舒舒服服躺好，他身边脸上有同样的小小蓝色盾牌标志的疑似机器人的助手正在大蛋壳外面调试，清楚地显示出唤醒时间为12点。
林小暖茫然。
居然可以睡到12点？在老师面前睡觉？真的没问题么？！
“柯林小姐本节课已经请假完毕，教授已回信，内容，‘亲爱的柯林小姐，请务必休息好’。”
林小暖躺了回去：“替我盖下盖子，谢谢。”
刚刚发生的情景再度出现在眼前。
金属管固定，小提琴音乐响起，靠枕伸出，外部蛋壳，按摩启动，嗅觉舒缓，视觉场景变化......
“等等，视觉去掉。”
眼前重新变为一片漆黑。
啧啧啧，这声控系统。
“这资本主义奢侈享受的味道......竟然该死的甜美！”林小暖伸手捂脸，而后又揉了揉，“醒醒，你还有任务！”
一片漆黑的眼前，刚刚已经沉下去的信封又重新出现，随着她意念一动打开。
“任务名称：何为生命；任务内容：助力卡戎与帕皮特爱情的发展，无上、下限要求。”
帕皮特？不就是刚刚她身边那个小男生吗？
卡戎？卡戎是谁？
真是奇怪，一个爱情任务的名称为什么是‘何为生命’？
林小暖拉起下面的任务背景介绍。
“2137年，第七次科技革命爆发，外置机械骨骼技术得到极大发展；2216年，对纳米和分子的研发已经进入更深层领域，机械骨骼开始出现；2298年，机械义肢等开始面向普通民众，“沃克”家族以机械制造页崛起，成为机械义肢第一供应商；2365年，“柯林”家族在“沃克”家族对身体神经元及系统的研究上将可连接领域扩展到大脑，人们可以通过大脑中预先植入镜片或外附装置进入神经网络，连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2449年，联邦政府通过“反垄断决议”对“沃克”集团和“柯林”集团进行制裁，两集团中大部分产业被划分出范围；2511年，数以百计原两集团合并为“洛夫洛拉”企业，该企业与政府合作，自此，“洛夫洛拉”、“沃克”和“柯林”跨过大财团并称为“未来机械三姐妹”，分别负责人工智能以及部分社会管理、神经网络管理、机械制造工作，与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
“小政府，大企业格局？”
林小暖摸摸下巴。
在这样的世界中，失去了政府对财富的分配而由企业决定普通百姓的生活，那么贫富差距应该是极大的，尤其是还存在着刚刚见到的金发机器妹子这种仿生人。
仿生人代替人类完成劳动与技术作业，也就意味着一些人的永久失业，阶层之间的壁垒便越发坚固而难以打破，马太效应不断加强，富者越富，穷者越穷......不过，这些和她的任务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继续看下去。
世界划分为20个区域，生活在1区的1%的富人们掌握着整个世界75%的财富，“三姐妹”中的“洛夫洛拉”势头越发强劲，并也开始了将手伸向“柯林”、“沃克”集团的神经网络管理和机械制造领域，两集团倍感压力，准备联合，而联合的契机就在于......小暖·柯林与帕皮特·沃克的婚约？
林小暖：？？？
我跟刚刚那个小男生有婚约？
这什么狗血任务！我要努力促成我未婚夫和别人的爱情？
所以卡戎呢？
她迅速向后又迅速划了几页，看到了这个名字以及相关介绍。
附带的照片上，金发碧眼的妹子一脸严肃，俨然是刚刚将她送进“蛋壳”睡觉，叫她“柯林小姐”的仿生人。
“我懂了。”林小暖哭笑不得，“让机械生命拥有感情，成为真正的生命，就是这个任务的目标吧？
......还没有上下限要求，所以说我来这里只要佛系着做做红娘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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