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姜谦川
伯雅眼中慢慢出现猩红却被术士的一句话打断：“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它，它也会灰飞烟灭的。”
伯雅愣住了，那些旋风瞬间消失，他看向大蛇，大蛇也看着他。
大蛇依旧痛苦，但眼中的温柔还在，那里似乎还有不舍依恋和欣慰。
伯雅捆了术士来到了他的房子，在大蛇的指引下，他终于再次见到了火赤链。
而此时的火赤链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现在的它七零八落的散在各处。
一个小酒缸里泡着剥了皮的火赤链，它的皮被做成了一副长手套，它的牙挂在了一条项链上，而蛇胆蛇筋，早被术士吃掉用掉了。
看着被“分尸”的火赤链，拿着火赤链皮手套的伯雅眼中再次出现了猩红。
与此同时，在假杀戮鬼肩膀上的伯雅眼中的猩红也慢慢扩散了出去。
“伯雅。”白夫人发现不对立刻叫道。
而伯雅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伯雅的脑中：“雅哥哥？你在干什么呀？冷静点，不值得的。”
冷静点，不值得的……
“冷静点，不值得的，这位先生。”
拿着火赤链皮手套的伯雅猛然转身看去，一个长相帅气带着一点坏的男人依靠在门上，笑着看着他。
伯雅将手放到身后，淡淡的问道：“你是？”
“姜谦川，谦谦君子，海乃百川，幸会。”
姜谦川不着条的做了个揖，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伯雅不想理会准备离开，谁知被姜谦川用脚拦住了去路。
姜谦川抬脚踩在了另一边的门框上，坏笑着：“别走啊，我可以帮你的。”
“帮我？不需要。”伯雅直接拒绝，带着一点冷意。
姜谦川啧啧出声晃了晃手指指着伯雅的身后说道：“啧啧啧，我不是要帮你，而是要帮它。”
伯雅艰难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他不满的看着姜谦川。
姜谦川笑得痞气，突然伸出两指在伯雅额头点了点。
伯雅急忙退后，正要反击时他僵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一只它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是火赤链，是他的火赤链，是和他生活了好久的火赤链。
火赤链吐着信子碰了碰伯雅的脸，它全身透明，似乎是灵体。
一直在旁的大蛇也游了过来，火赤链很快和大蛇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条大蛇。
姜谦川收回脚大步走来，边走边说道：“它的魂分成了两部分，它应该吃过妖丹。”
姜谦川摸了摸大蛇的头：“它吃的应该是蟒妖的妖丹。”
伯雅想起了那颗珠子，自从火赤链被抓走后，那颗珠子也不见了。
姜谦川继续道：“吃了妖丹就能继承那妖怪的一点力量，那术士应该是看中了这点才这样……的吧。”
“怎么说？”伯雅有点紧张。
姜谦川笑着勾住了伯雅的脖子：“我请你吃夜宵，走走走，边吃边说。”
伯雅就这样和姜谦川来到了一个还开着的小酒家，包下一间厢房，两人喝着小酒聊起了天。
“喝吧，别客气，我请客。”
“我不太会喝酒。”
“不会喝那就更要喝了，不然以后被人灌酒了怎么办。”
“不会。”
“啊？什么不会。”
“我不想喝，没人能逼。”
“人总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人的。”
“不会。”
“我说你这人啊，怎么就这么不懂……”
“还是说说它吧。”
伯雅摸着旁边的大蛇表情温和，而转头看向姜谦川时那眼里全是“别废话，快说”的表情。
姜谦川又喝了一杯：“好吧好吧，它应该是吃了妖丹，身上有了妖怪的气息，才会被那术士看中。”
“然后呢？”
“那个术士是个走歪路的，而在他们那种人中有这么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如要妖怪听话诚心效忠，就要让它痛苦，折磨斩杀剥皮都是常见手段。”
伯雅的脸色慢慢沉下，他又摸了摸大蛇问道：“那它……现在该怎么办？”
“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姜谦川又是一杯下肚。
伯雅依然摸着大蛇的手一顿：“那它也可以……”
“它会重新投胎，可能下辈子就不是蛇了。”
“那，会变成什么？”
“可能是人吧，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动物。”
“那……我还能见到它吗？”
“最好不要了，新的人生，不应该在和前世的人和事纠缠在一起了。”
伯雅再次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姜谦川说得对。
大蛇拱了拱伯雅，蛇信还舔了舔他的脸。
伯雅继续摸着大蛇的头：“将它送走吧，还有，谢谢你。”
姜谦川笑着：“不急，等丑时，那时候阴气重，容易送。”
“好。”
送走大蛇的只有姜谦川，伯雅没去，他平静的在房中抚着琴。
那琴音有着悲伤和不舍，但听久了却可以发现里面还着一点希冀。
姜谦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美男抚琴图。
“不舍？”姜谦川敲了敲门问道。
伯雅没有看姜谦川，只是问道：“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的贪婪，让人……让我厌恶。”
姜谦川努努嘴：“别老气横秋的了，你个鬼妖哪来的这么多感慨。”
伯雅眼神平静的看向了姜谦川，姜谦川摊摊手：“姜谦川，姜家纨绔，略懂点玄术。”
伯雅笑着回道：“伯雅。”
姜谦川看着伯雅，怀疑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吧？”
伯雅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
姜谦川眼睛一转道：“你要是不确定，可以和我回家哦，放心，我们是正规的玄术世家，不会残害好人好妖好鬼好怪的。”
伯雅看向了窗外，窗外月圆晴朗：“好。”
之后的伯雅一直很庆幸这天的决定，因为到了姜家后，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雅哥哥，雅哥哥，你听见我说话没？”姜甄珍有点着急的在脑中和伯雅说着话。
伯雅从记忆中回神，眼中暗下的光再次亮起，猩红退去他无奈的回了句：“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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