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失控了
一时之间，苏晨雪犹如静止了一般，连眼泪都忘了掉了，震惊又呆滞的看着面前已经濒临崩溃的邹文彦。他这才明白过来他身上的颤抖，也许并不完全是因为伤心和难过，还有他变得蜡黄的皮肤，深深凹进去的眼窝以及又黑又浓的黑眼圈，也并不是因为躲债没休息好的原因！那样的话，再加上他极端又执着的情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谁都没有把握了！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凌老爷子也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向了邹文彦，这一切的确是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猜测与笃定！
“邹文彦……”苏晨雪没有像邹文彦预料的那样又生气发火打他一通，反而语气一下子彻底软了下来，哭着劝他“你放了我们吧！别再错下去了……没有什么是回不了头的啊！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会吓到阳阳的……”
“不……”邹文彦立即坚决地摇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伤心，“从苏院长走的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已经没了苏院长了，不能再没有你了……我不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邹文彦像是怕苏晨雪消失似的紧紧拉着她的手，再次低下头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苏晨雪被他攥在手里的左手无名指上，绚烂又夺目的钻戒，它似乎正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的，刺得他眼睛有些刺痛。
“晨晨……你忘了凌秦莫好不好？”邹文彦彻底崩溃，再次抬起头的同时终于松开了苏晨雪的左手，却立马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满脸期待的哭着祈求“你忘了他，回我身边来！我们忘记中间的这几年，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看，阳阳也这么喜欢你，依赖你！你们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和阳阳！你们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我做错的，不好的地方，我都改！我改……只要你和阳阳不走，我立马放了凌秦莫的爷爷！如果你们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凌秦莫他也就不会来抢走你们了！”
苏晨雪意识到，邹文彦的情绪随时可能失控，再加上酒精和某物药瘾的双重作用下，想说服他已经是不能的了！而且时间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他们三个人的人身安全都将没有保障了！
苏晨雪怕事态变得更严重，不敢莽撞打破邹文彦此刻内心那个天真的想法，只好尽量顺着他。
“你先放他们走！你放他们走以后，我留下来，我一个人留下！行吗？阳阳还小，他还得上学还离不开妈妈！你放他和爷爷走，我留下来，行吗？”苏晨雪好声好气地用商量的语气骗着邹文彦，完全顾不上看椅子上含糊的好像叫了一声“晨晨！”的凌老爷子。
邹文彦先是脸上一喜，然后突然就变脸了，一眼将苏晨雪的心思看穿后，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瞪着她问“你骗我！你是想他们先出去了通知凌秦莫来救你，对不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了解苏晨雪，可是她骗人的时候，那目光中真诚却又躲闪的模样，他在小时候被她恶作剧整的时候，还是看到过也领略过很多次了！
“……”在邹文彦的面前撒谎装样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苏晨雪这才意识到他太了解自己这一问题，低头沉思了片刻，决定干脆直接摊牌！她抬头，坦然直言“对！凌秦莫来救我，也总比警察来抓你要好！”
邹文彦的瞳孔不安地晃动了几下，不敢相信的看着不像在说谎的苏晨雪，迟疑地问“什么……意思？”
“我已经和小舒姐说好了，十二点你都还没放了我们的话……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报警！”苏晨雪抱着夏子阳的手稍微紧了一些，冷冰冰的威胁邹文彦“你真的，想在阳阳的面前，让他看着，你被抓吗？”
“你……你们……”邹文彦心里的空中楼阁一点点的坍塌了！失望透顶的他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抓着苏晨雪肩膀的手后，难以置信地缓缓站了起来，带着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晨雪，大声质问她“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你要帮着他们凌家一起来对付我？为什么——”
咣——
茶几应声整个的被邹文彦一下子掀翻了。盛怒之下，他在苏晨雪的面前来回踱步，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夏子阳再次被这动静吓到，身子猛然一震，躲在苏晨雪的怀里又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没有谁在对付你！这个头，一开始就是你开的！”苏晨雪自知说软话已经试过了，没用！说谎骗邹文彦的话也瞒不过他，隔着窗帘眼看着外面都知道，阳光明媚，离中午十二点应该已经没多少时间，她只能开门见山了！
她打定主意后，仰头毫不畏惧的看着满脸怒意的邹文彦，语重心长的劝他“邹文彦，你也已经听爷爷说了，你爸的事情，是他自己犯错自己做出的选择！你妈出事，原则上和爷爷无关也与夏家和凌家是无关的！爷爷只是在道义上觉得对不住你，照顾了解不周，导致了你的人生变成这样，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你该做的都做了，报复、调查、翻案你通通都做了，可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不肯回头呢？”
“就算是这样，一切也都是他造成的！”邹文彦还是不肯认清事实，指着一旁的老爷子居高临下的对苏晨雪吼“我不信，我就不信他当时真的没有帮他女婿儿子的半点私心！苏晨雪，你知道我经常梦见我爸我妈血淋淋的站在我床前失望的问我为什么还不帮他们报仇的那种感觉吗？你知道过去这二十一年，我过得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难熬吗？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站到我这边？”
“因为你一开始就是错的！”苏晨雪也顾不得怀里的夏子阳了，不自控的朝着邹文彦吼起来“你再不醒醒的话，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他的未来，也就要被你毁了！”
“你现在就是在帮他们凌家说话！”晶莹剔透的冷汗一滴滴从邹文彦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更加固执和激动起来，像极了即将发狂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痴痴的看着苏晨雪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来对付我？为什么？”
苏晨雪察觉到事态发展不妙，想往后躲，身后却是抵着让她无法后退的沙发。邹文彦再次蹲到了她的面前，他眼睛里的火苗瞬间让苏晨雪觉得慌乱又惶恐。
她连忙紧张的试图安抚他“邹……邹文彦……你冷静点！我没有在帮他们说话，你……”
“是不是因为凌秦莫他得到你了？所以你才会这样向着他，向着他的家人？”邹文彦脑海里回想起苏晨雪和凌秦莫前些天在车里卿卿我我的模样，头脑发热怒上心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苏晨雪的话，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苏晨雪的长发，眼神阴冷，像是着魔了一般，渐渐失去了理智。
“别碰我！”苏晨雪的背脊发凉，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条件反射的抬手便打掉了邹文彦放在她头发上的手，下意识的警告他。
只是最终，邹文彦还是完全失控，彻底发作了！他一把将躲在苏晨雪怀里的夏子阳扯了出来，一只手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提着扑腾的夏子阳，一只手把苏晨雪从地上拽起来就朝楼梯旁边的杂物间走去。
“邹文彦——你住手！疯子——你这个疯子！”苏晨雪挣扎反抗着想去解救悬在半空中的夏子阳，多次尝试却徒劳无果，被邹文彦拉住，控制得死死的。
椅子上的老爷子看到邹文彦开始动粗，有些坐不住了，警告的朝着邹文彦抗议“唔——唔——”
邹文彦并无反应，就像是关宠物一般，他将夏子阳放到杂物间的地板上后，就严厉的指责他“你要哭，要怕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不哭了，不怕我了，我再放你出来！”
“邹文彦！你放手——放开他！”
由于被邹文彦的手死死的拽着，苏晨雪并没有能力去保护夏子阳，她挣扎着想去拉站在地板上瑟瑟发抖，豆大的眼泪直往外掉却咬着唇不敢再哭出声音来的夏子阳！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冲进杂物间，邹文彦就已经把他拽了回来，无情地关上了门，然后迅速用插在门上的钥匙反锁了门。
门内夏子阳充满恐惧的哭声随即传出来，苏晨雪眼看着邹文彦把钥匙装进了他裤兜里，伸手去抢被他躲开后，急得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疯子！你这个疯子！他是你儿子啊！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邹文彦大力的将苏晨雪抱进怀里，充血的眼睛直瞪着她，“我当初就是疯了，才会把你弄丢了！我要把你找回来，我要让你属于我！只属于我！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苏晨雪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打他的拳头停在了他胸膛上。因为恐惧，她眼泪里的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虽然知道这句话可能已经唤醒不了他了，苏晨雪却还是充满希望的郑重说出了这句话，内心忐忑的看着邹文彦，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他再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我不伤害你……”邹文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晨雪，看着她面上的恐惧抱着她朝前走了一步，将她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与她贴在一起。
刚一挨近她他就开始失控，眼神逐渐迷离，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的一下下打到她脸上！他喘着粗气哄她“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到你的……真的！我只是……想要你，属于我！”
“不！不要！”苏晨雪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地瞪大眼睛，别开头躲过了他的靠近。
虽然邹文彦初次尝试想吻苏晨雪被她成功躲开了，可他还是并未因此而冷静，急速又追过来想亲她，又被她躲开后，他也就顾不得其他，就近就亲吻起了她的脸颊来，任她如何躲，怎么让，都躲不过他如雨点一般的亲吻落到她两边的脸颊上，耳朵上已经脖子上……
“唔——邹文彦！”凌老爷子也开始有些急了，从夏子阳被提起来就一直发出含糊的抗议声早已被陷入疯狂的邹文彦置之度外。
身侧杂物间里夏子阳越来越大声的哭泣声，以及苏晨雪一边拼命反抗着一边破口大骂的声音，邹文彦都浑然不觉！他只知道，这一切开始本是半真半假的戏，现在却变了味，他心底早已不受控制的燃烧起一团大火，而现在，只有苏晨雪这潭清水，才能拯救他，浇灭它！
“王八蛋！邹文彦！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走开——别碰我——”
尽管苏晨雪的力气不足以将邹文彦推开，可她还是在不放弃的扭着头避让着，反抗着推着他，胡乱的打着他！再加上客厅中央老爷子发出的含糊制止声以及夏子阳的大哭声，整个室内变得格外喧哗，吵成了一片。
邹文彦本来的出发点就是为了让一直气定神闲的凌老爷子有所反应，却并没有任何要让苏晨雪蒙受羞辱感的打算！听见身后老爷子的声音，他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苏晨雪毕竟是老头子的孙媳妇，要是他真的失控在这里就不顾一切的动了她的话，她一定会觉得羞辱产生负罪感，甚至拼死反抗的！
“这里太吵了，跟我走！”顾忌到有凌老爷子看着苏晨雪的感受，邹文彦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停下了对她持续了近半分钟的一通乱吻，急切地拖着她的手想拽着她上楼去。
“我不去！你放手！疯子——”重获新生，没有人紧紧的贴着自己以后，苏晨雪先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又开始惊慌失措的与拽着她想上楼的邹文彦拉扯抗争了起来！
苏晨雪眼看着邹文彦已经拖着她快要上楼梯了，彻底陷入绝望，再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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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邹文彦立即坚决地摇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伤心，“从苏院长走的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已经没了苏院长了，不能再没有你了……我不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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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他们走！你放他们走以后，我留下来，我一个人留下！行吗？阳阳还小，他还得上学还离不开妈妈！你放他和爷爷走，我留下来，行吗？”苏晨雪好声好气地用商量的语气骗着邹文彦，完全顾不上看椅子上含糊的好像叫了一声“晨晨！”的凌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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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文彦——你住手！疯子——你这个疯子！”苏晨雪挣扎反抗着想去解救悬在半空中的夏子阳，多次尝试却徒劳无果，被邹文彦拉住，控制得死死的。
椅子上的老爷子看到邹文彦开始动粗，有些坐不住了，警告的朝着邹文彦抗议“唔——唔——”
邹文彦并无反应，就像是关宠物一般，他将夏子阳放到杂物间的地板上后，就严厉的指责他“你要哭，要怕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不哭了，不怕我了，我再放你出来！”
“邹文彦！你放手——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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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邹文彦！”凌老爷子也开始有些急了，从夏子阳被提起来就一直发出含糊的抗议声早已被陷入疯狂的邹文彦置之度外。
身侧杂物间里夏子阳越来越大声的哭泣声，以及苏晨雪一边拼命反抗着一边破口大骂的声音，邹文彦都浑然不觉！他只知道，这一切开始本是半真半假的戏，现在却变了味，他心底早已不受控制的燃烧起一团大火，而现在，只有苏晨雪这潭清水，才能拯救他，浇灭它！
“王八蛋！邹文彦！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走开——别碰我——”
尽管苏晨雪的力气不足以将邹文彦推开，可她还是在不放弃的扭着头避让着，反抗着推着他，胡乱的打着他！再加上客厅中央老爷子发出的含糊制止声以及夏子阳的大哭声，整个室内变得格外喧哗，吵成了一片。
邹文彦本来的出发点就是为了让一直气定神闲的凌老爷子有所反应，却并没有任何要让苏晨雪蒙受羞辱感的打算！听见身后老爷子的声音，他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苏晨雪毕竟是老头子的孙媳妇，要是他真的失控在这里就不顾一切的动了她的话，她一定会觉得羞辱产生负罪感，甚至拼死反抗的！
“这里太吵了，跟我走！”顾忌到有凌老爷子看着苏晨雪的感受，邹文彦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停下了对她持续了近半分钟的一通乱吻，急切地拖着她的手想拽着她上楼去。
“我不去！你放手！疯子——”重获新生，没有人紧紧的贴着自己以后，苏晨雪先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又开始惊慌失措的与拽着她想上楼的邹文彦拉扯抗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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