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就想让你动手打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别看从前袁华吐槽得欢、设想得欢，可真到自己面对宫斗宅斗之类的事，软怂大直女的弊端暴露无遗。
而吕小小这种浑身上下洋溢着女性魅力的女主，要对付袁华这种小菜鸟，实在太容易了。
以前她还顾忌些别人的看法，如今大越也没了，她唯一的那根稻草就是苏清墨了，她内心强大得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了。
这不，虽然面上看着低眉顺眼还挺逆来顺受的，可她往这儿一站，袁华就心烦意乱。
因害怕给自己结下梁子，袁华再如何心烦意乱脸上也没敢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始终堆着一脸谄媚的假笑。
宝婵可顾不得这些了，她一门心思只管给袁华出气。
她底气足着呢，袁华是苏清墨的正妻，便是吕小小进门做妾室，那也得看袁华的脸色行事。
再加上当日苏清墨为了支开她，非不说清楚林三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原来不过就是胳膊折了一下而已。
横竖加一块儿，就是想打压打压吕小小。
吕小小这个半蹲半站万福的姿势持续不了多久，宝婵知道袁华是个心里没什么想法的人，也不管苏清墨怎么看她，拉着袁华说话，“公主，这些日子华泉关外来了许多人。”
苏清墨和吕小小是两个魔头，袁华一个都惹不起，看吕小小这么给她行礼，立刻就想开口让她坐下，可宝婵狠狠掐了她一把，“公主，奴婢跟你说正事呢，你见多识广，合计一下这事是怎么回事？”
那日被苏清墨捏的下巴还没好呢，袁华胳膊上又负伤了，可她不敢叫，担心苏清墨以为自己主仆二人演双簧，“这事，将军自有定夺。”
“不是啊，今日城外来的人尤其多啊，公主，我觉得这事十分奇怪呢。”
宝婵说话归说话，指甲掐着袁华的皮肉，若是袁华不配合她，她便随时掐袁华一爪子。
而且，袁华若不让她在这时候给吕小小一个下马威，说不定待会儿她能闯出更大的乱子。
看看苏清墨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看吕小小任打任罚逆来顺受的模样，这也是等着看袁华怎么收拾吕小小呢。
原本只是不敢惹两个人，现在变成这里三个人没一个敢惹的。
袁华望着宝婵，眼里全是哀求，“这事听来确实古怪，不如咱们去看看？”
姐姐啊，你别对付女主了，到时候她反击起来，我们俩都受不了的。
宝婵瞪了一眼，十分鄙视她这种软弱的行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居然这么怂，简直成何体统啊。
现在妾室都站在面前了，你还想着往后退，往哪儿退啊？
丽皇贵妃的骨血怎么会这么软弱呢？
也是了，当初还没来得及好好教清月公主怎么主持家事，那时候谁能想到大越会覆灭啊？
皇上的女儿，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哪儿会想怎么防备别人、怎么给别人下马威的事。
这块教育缺失了。
“瞧只怕也是瞧不出来的，我怀疑啊，只怕是于支军派来的细作。”
袁华眼神在苏清墨和吕小小之间来回游动，这就是提醒宝婵，有什么事咱们来阴的，别这么当着面来啊。
“大概多少人？一般来说，人数太少的细作，很容易被射杀的。”
宝婵十分鄙视袁华这种想法，你是公主你是公主，现在你是将军夫人，收拾一个小浪蹄子还来阴招？有这个必要吗？
这就是给他俩一个下马威，既然这事不在头先给你说，非得给你上眼药，那就别怪你现在拿捏他们。
纳一两房妾室是小事，恩宠也好为子嗣考虑也罢，这在大户人家都是寻常事。
可纳妾的规矩不是这么来的，怎么着，谁告诉你们两人有私情就可以来给当家主母上眼药了？
又不是一定不同意你们，非得做这种事恶心人吗？
既然你能恶心人，那我们也能恶心你。
“人数很多，今日晨间我上城墙数了数，只怕逾百人了。”
“一个早晨逾百人，确实有点多了。清墨，这事你也察觉到了吧？”
苏清墨想没察觉两人故意折腾吕小小一般，点点头，“察觉到了，就是城外人数有点多，所以我已着林先生出去打探消息了。”
“如此甚好，咱们且等一等。”
这半蹲半站的姿势确实很熬人，时间长了吕小小身上已经开始颤抖了，可袁华没开口，她愣是不开口提醒袁华，也是个狠人。
袁华冷汗都要出来了，简直就差开口给宝婵求饶了，可宝婵护自己护得狠，若不让她这时候出了气，待会儿还不知道有什么乱子等着呢。
当然了，就算现在她出了气，待会儿也不一定不出乱子。
宝婵叹了口气，“奴婢瞧着这些人的模样，都是穷苦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华泉关虽然安稳，可外面到底围了些于支铁骑，咱们总不能开门迎他们进来啊。”
话说到这里，终于受不了袁华的眼神了，“哎呦，玉芝姑娘真是太有心了，咱们夫人已经着了你落座，怎么还这般多礼呢？坐下吧。”
若是从当家夫人的角度来看，宝婵也算替袁华出了口气。
可若从男女主的角度来看，只怕已经狠狠地惹着他们俩了。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想明白了吕小小太子妃的身份确实不利于平妻的操作，苏清墨居然给吕小小改了个名字，陈玉芝。
吕小小腿都已经打颤了，脸上还是对着温润的笑容，“玉芝见公主天人之姿，忍不住起了膜拜之心，一时未察觉夫人让玉芝落座，真是不该。将军说得一点没错，公主生得雍容华贵偏又心底善良，连玉芝这种身份都能在公主跟前落座......”
“行了，坐下吧。”
宝婵听不得她说这些话，便是你口灿莲花如何夸我们家公主也没用，现在说得越好听，日后你做事便越没底线。
吕小小快速向苏清墨看了一眼，若不是袁华担心她心生怨气注意着她，估计会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将脸蛋对着袁华的时候，便是任打任骂逆来顺受的模样，可一转向苏清墨，眼中那种楚楚可怜的泪光，真让人心碎啊。
苏清墨果然开口了，“月儿，玉芝呢......刚来华泉关很多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你也没事，就让她陪你聊聊天。”
宝婵她胆子可大了，一听这话哼了一声，袁华担心她说出让苏清墨吕小小不高兴的话，仇恨值拉得太高回不来，“清墨太客气了，其实我在华泉也没什么事可做，玉芝姑娘若是不嫌我闷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坐坐的。”
吕小小坐得怯生生的，好像害怕袁华、宝婵再针对她一般，可一开口便是软刀子，“将军说得没错呢，公主果然最是亲近和善不过的。玉芝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恐怕日后还得公主费心了。”
袁华能强忍下来，宝婵可忍不了，一口一个“将军说得”，什么意思？
就你能在将军跟前说得上话是吧，给我们敲边鼓呢，意思是我们若是不好好待你，你可以随时告状是吧？
“咱们公主自然是最和善不过的，不过呢，这里到底是将军府，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玉芝姑娘刚来，也没人给你讲过将军府的规矩，少不得奴婢就多两句嘴，给玉芝姑娘讲讲我们将军府的规矩了。”
吕小小站了起来，又向袁华盈盈拜倒，“玉芝谨听教诲。”
苏清墨皱起了眉头，“玉芝，你也不必如此的。来了将军府，你就当来了自己家一样，不用太过生分的。”
虽然知道苏清墨心疼吕小小，可这般当着袁华的面打脸宝婵，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想她受委屈。
吕小小抬眼望了望苏清墨，轻轻摇摇头，又怯生生地偷眼望了望袁华，“玉芝知道将军怜惜玉芝孤身一人前来华泉，不过宝婵姐姐说得对，将军府也该有将军府的规矩的。”
袁华迅速跟宝婵交换了一个眼色，提醒她先不要轻举妄动，先别将苏清墨惹毛了，“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咱们在华泉关本就过得艰难，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好讲的。”
“公主将玉芝当一家人，玉芝感激不尽。不过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的。玉芝回到，宝婵姐姐也是为了玉芝好，那就请宝婵姐姐有空的时候多费心了。”
宝婵一点都不带害怕的，抬起眉毛给袁华使了个眼色：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可不是我故意为难她啊？
袁华轻轻摇头：晚一点咱们商量好了再说。
宝婵也跟着轻轻摇头：还商量什么啊商量，咱们这都商量几天了，你就没认真商量过一次。这种事，你没经验，得听我的。
两人还在这里眉来眼去进行眼神交流呢，苏清墨站起身来，“月儿，今日将玉芝带来，也是想让你们亲近亲近的。既然你们都认识了，我瞧着大家还挺投机了，那我先去忙公事了。”
吕小小赶紧神情忧伤地看着苏清墨，大眼睛里欲语还休，似有万般柔情千般委屈，又成功地让宝婵恨得牙痒痒了。
苏清墨起身掸了掸衣裳，就这样还特意嘱托袁华一句，“月儿，玉芝这里，就交给你了。她刚来，很多事呢，恐怕也不太清楚，若是她犯了什么错......”
又看了看吕小小，“玉芝为人谦和温顺，不会犯错的。若是她有什么不顺你心意的地方，你且好好教教她。”
这句话的潜台词又成功地让宝婵脸绿了，这话说得，好像以后她出什么事，或者公主跟她有什么事，一定是没顺着公主的心意了。
什么叫不会犯错啊？是个人就会犯错，没有不犯错的人。
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维护着，那进门了还不得骑到公主头上来了。
袁华知道宝婵要发作，赶紧高声送客，“清墨，正好将宝婵方才说的这事查证一下，我总觉得这事......”
看了看吕小小，她面上倒没有什么异样表情，“若真的是平民百姓，只怕这事后面大有文章呢。”
吕小小也十分乖巧，“玉芝恭送将军。”
三个女人目送苏清墨离开，一直到看不见苏清墨的身影，吕小小才挺直了身子，微笑着对袁华说，“姐姐，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这会儿也不需要再假装了，所以吕小小也不再做出那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宝婵早就想动手了，听了这话几乎要跳起来给她一个嘴巴，袁华拉了她一把：别冲动，她真是故意激怒我们呢。
“是啊，这些日子，简直恍如隔世之感，妹妹辛苦了，如今一切苦尽甘来了。。”
袁华的意思也很清楚，我知道你是你，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吕小小面上浮上嘲讽的表情，“姐姐，想不到兜兜转转一圈，我们还真是要姐妹相称了。”
宝婵终于受不了她这般挑衅了，“啪”地一巴掌打在吕小小巴掌大的小脸上，“贱婢，真是不知羞耻。”
这一巴掌打得很实在，一会儿就浮现出四个手指印，吕小小不避不让，连脸上的嘲讽笑容都没改变，“宝婵，我以为还要再多说几句你才会忍不住动手呢，看来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啊。”
宝婵知道她估计激怒公主、激怒自己，可一想到这两人做事居然这般不讲规矩，宝婵还是很生气。
袁华叹了口气，“宝婵，你去厨房帮我做碗水果冰粉来，妹妹这里只怕也要一碗的吧。”
吕小小继续挑衅二人，“姐姐不必客气了，表哥说过，若他不在跟前，水米都不要沾一丁点儿。”
“啪”地一声，又是狠狠一巴掌，宝婵果然忍不住，“别说你现在还是个没名没分的贱婢，便是你将来进了将军府，你也该知道，后院容不得你撒野。”
袁华闭了闭眼睛，吕小小这是故意挑衅的，看看她右边脸肿成的猪头样，什么都不用说了，苏清墨一定会记恨自己的。
别说是自己打的，就算是吕小小一会儿出门摔一跤，或者小荷花池边上湿了脚，这些都会算到自己头上。
女主驾到，真不能惹啊。
可关键是自己不惹她，她要来惹自己啊。
这吕小小性子也够倔强的，苏清墨对她挺好的，她这是做什么呢？
不过一想到吕小小说的话，袁华眼神黯淡下来，原以为自己在苏清墨心目中到底算得上一个善良的人吧。
可听听这是什么话啊，在自己跟前要记得水米不沾，居然担心自己下毒？
这都哪儿来的错觉啊，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我退让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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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还顾忌些别人的看法，如今大越也没了，她唯一的那根稻草就是苏清墨了，她内心强大得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了。
这不，虽然面上看着低眉顺眼还挺逆来顺受的，可她往这儿一站，袁华就心烦意乱。
因害怕给自己结下梁子，袁华再如何心烦意乱脸上也没敢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始终堆着一脸谄媚的假笑。
宝婵可顾不得这些了，她一门心思只管给袁华出气。
她底气足着呢，袁华是苏清墨的正妻，便是吕小小进门做妾室，那也得看袁华的脸色行事。
再加上当日苏清墨为了支开她，非不说清楚林三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原来不过就是胳膊折了一下而已。
横竖加一块儿，就是想打压打压吕小小。
吕小小这个半蹲半站万福的姿势持续不了多久，宝婵知道袁华是个心里没什么想法的人，也不管苏清墨怎么看她，拉着袁华说话，“公主，这些日子华泉关外来了许多人。”
苏清墨和吕小小是两个魔头，袁华一个都惹不起，看吕小小这么给她行礼，立刻就想开口让她坐下，可宝婵狠狠掐了她一把，“公主，奴婢跟你说正事呢，你见多识广，合计一下这事是怎么回事？”
那日被苏清墨捏的下巴还没好呢，袁华胳膊上又负伤了，可她不敢叫，担心苏清墨以为自己主仆二人演双簧，“这事，将军自有定夺。”
“不是啊，今日城外来的人尤其多啊，公主，我觉得这事十分奇怪呢。”
宝婵说话归说话，指甲掐着袁华的皮肉，若是袁华不配合她，她便随时掐袁华一爪子。
而且，袁华若不让她在这时候给吕小小一个下马威，说不定待会儿她能闯出更大的乱子。
看看苏清墨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看吕小小任打任罚逆来顺受的模样，这也是等着看袁华怎么收拾吕小小呢。
原本只是不敢惹两个人，现在变成这里三个人没一个敢惹的。
袁华望着宝婵，眼里全是哀求，“这事听来确实古怪，不如咱们去看看？”
姐姐啊，你别对付女主了，到时候她反击起来，我们俩都受不了的。
宝婵瞪了一眼，十分鄙视她这种软弱的行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居然这么怂，简直成何体统啊。
现在妾室都站在面前了，你还想着往后退，往哪儿退啊？
丽皇贵妃的骨血怎么会这么软弱呢？
也是了，当初还没来得及好好教清月公主怎么主持家事，那时候谁能想到大越会覆灭啊？
皇上的女儿，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哪儿会想怎么防备别人、怎么给别人下马威的事。
这块教育缺失了。
“瞧只怕也是瞧不出来的，我怀疑啊，只怕是于支军派来的细作。”
袁华眼神在苏清墨和吕小小之间来回游动，这就是提醒宝婵，有什么事咱们来阴的，别这么当着面来啊。
“大概多少人？一般来说，人数太少的细作，很容易被射杀的。”
宝婵十分鄙视袁华这种想法，你是公主你是公主，现在你是将军夫人，收拾一个小浪蹄子还来阴招？有这个必要吗？
这就是给他俩一个下马威，既然这事不在头先给你说，非得给你上眼药，那就别怪你现在拿捏他们。
纳一两房妾室是小事，恩宠也好为子嗣考虑也罢，这在大户人家都是寻常事。
可纳妾的规矩不是这么来的，怎么着，谁告诉你们两人有私情就可以来给当家主母上眼药了？
又不是一定不同意你们，非得做这种事恶心人吗？
既然你能恶心人，那我们也能恶心你。
“人数很多，今日晨间我上城墙数了数，只怕逾百人了。”
“一个早晨逾百人，确实有点多了。清墨，这事你也察觉到了吧？”
苏清墨想没察觉两人故意折腾吕小小一般，点点头，“察觉到了，就是城外人数有点多，所以我已着林先生出去打探消息了。”
“如此甚好，咱们且等一等。”
这半蹲半站的姿势确实很熬人，时间长了吕小小身上已经开始颤抖了，可袁华没开口，她愣是不开口提醒袁华，也是个狠人。
袁华冷汗都要出来了，简直就差开口给宝婵求饶了，可宝婵护自己护得狠，若不让她这时候出了气，待会儿还不知道有什么乱子等着呢。
当然了，就算现在她出了气，待会儿也不一定不出乱子。
宝婵叹了口气，“奴婢瞧着这些人的模样，都是穷苦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华泉关虽然安稳，可外面到底围了些于支铁骑，咱们总不能开门迎他们进来啊。”
话说到这里，终于受不了袁华的眼神了，“哎呦，玉芝姑娘真是太有心了，咱们夫人已经着了你落座，怎么还这般多礼呢？坐下吧。”
若是从当家夫人的角度来看，宝婵也算替袁华出了口气。
可若从男女主的角度来看，只怕已经狠狠地惹着他们俩了。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想明白了吕小小太子妃的身份确实不利于平妻的操作，苏清墨居然给吕小小改了个名字，陈玉芝。
吕小小腿都已经打颤了，脸上还是对着温润的笑容，“玉芝见公主天人之姿，忍不住起了膜拜之心，一时未察觉夫人让玉芝落座，真是不该。将军说得一点没错，公主生得雍容华贵偏又心底善良，连玉芝这种身份都能在公主跟前落座......”
“行了，坐下吧。”
宝婵听不得她说这些话，便是你口灿莲花如何夸我们家公主也没用，现在说得越好听，日后你做事便越没底线。
吕小小快速向苏清墨看了一眼，若不是袁华担心她心生怨气注意着她，估计会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将脸蛋对着袁华的时候，便是任打任骂逆来顺受的模样，可一转向苏清墨，眼中那种楚楚可怜的泪光，真让人心碎啊。
苏清墨果然开口了，“月儿，玉芝呢......刚来华泉关很多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你也没事，就让她陪你聊聊天。”
宝婵她胆子可大了，一听这话哼了一声，袁华担心她说出让苏清墨吕小小不高兴的话，仇恨值拉得太高回不来，“清墨太客气了，其实我在华泉也没什么事可做，玉芝姑娘若是不嫌我闷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坐坐的。”
吕小小坐得怯生生的，好像害怕袁华、宝婵再针对她一般，可一开口便是软刀子，“将军说得没错呢，公主果然最是亲近和善不过的。玉芝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恐怕日后还得公主费心了。”
袁华能强忍下来，宝婵可忍不了，一口一个“将军说得”，什么意思？
就你能在将军跟前说得上话是吧，给我们敲边鼓呢，意思是我们若是不好好待你，你可以随时告状是吧？
“咱们公主自然是最和善不过的，不过呢，这里到底是将军府，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玉芝姑娘刚来，也没人给你讲过将军府的规矩，少不得奴婢就多两句嘴，给玉芝姑娘讲讲我们将军府的规矩了。”
吕小小站了起来，又向袁华盈盈拜倒，“玉芝谨听教诲。”
苏清墨皱起了眉头，“玉芝，你也不必如此的。来了将军府，你就当来了自己家一样，不用太过生分的。”
虽然知道苏清墨心疼吕小小，可这般当着袁华的面打脸宝婵，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想她受委屈。
吕小小抬眼望了望苏清墨，轻轻摇摇头，又怯生生地偷眼望了望袁华，“玉芝知道将军怜惜玉芝孤身一人前来华泉，不过宝婵姐姐说得对，将军府也该有将军府的规矩的。”
袁华迅速跟宝婵交换了一个眼色，提醒她先不要轻举妄动，先别将苏清墨惹毛了，“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咱们在华泉关本就过得艰难，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好讲的。”
“公主将玉芝当一家人，玉芝感激不尽。不过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的。玉芝回到，宝婵姐姐也是为了玉芝好，那就请宝婵姐姐有空的时候多费心了。”
宝婵一点都不带害怕的，抬起眉毛给袁华使了个眼色：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可不是我故意为难她啊？
袁华轻轻摇头：晚一点咱们商量好了再说。
宝婵也跟着轻轻摇头：还商量什么啊商量，咱们这都商量几天了，你就没认真商量过一次。这种事，你没经验，得听我的。
两人还在这里眉来眼去进行眼神交流呢，苏清墨站起身来，“月儿，今日将玉芝带来，也是想让你们亲近亲近的。既然你们都认识了，我瞧着大家还挺投机了，那我先去忙公事了。”
吕小小赶紧神情忧伤地看着苏清墨，大眼睛里欲语还休，似有万般柔情千般委屈，又成功地让宝婵恨得牙痒痒了。
苏清墨起身掸了掸衣裳，就这样还特意嘱托袁华一句，“月儿，玉芝这里，就交给你了。她刚来，很多事呢，恐怕也不太清楚，若是她犯了什么错......”
又看了看吕小小，“玉芝为人谦和温顺，不会犯错的。若是她有什么不顺你心意的地方，你且好好教教她。”
这句话的潜台词又成功地让宝婵脸绿了，这话说得，好像以后她出什么事，或者公主跟她有什么事，一定是没顺着公主的心意了。
什么叫不会犯错啊？是个人就会犯错，没有不犯错的人。
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维护着，那进门了还不得骑到公主头上来了。
袁华知道宝婵要发作，赶紧高声送客，“清墨，正好将宝婵方才说的这事查证一下，我总觉得这事......”
看了看吕小小，她面上倒没有什么异样表情，“若真的是平民百姓，只怕这事后面大有文章呢。”
吕小小也十分乖巧，“玉芝恭送将军。”
三个女人目送苏清墨离开，一直到看不见苏清墨的身影，吕小小才挺直了身子，微笑着对袁华说，“姐姐，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这会儿也不需要再假装了，所以吕小小也不再做出那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宝婵早就想动手了，听了这话几乎要跳起来给她一个嘴巴，袁华拉了她一把：别冲动，她真是故意激怒我们呢。
“是啊，这些日子，简直恍如隔世之感，妹妹辛苦了，如今一切苦尽甘来了。。”
袁华的意思也很清楚，我知道你是你，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吕小小面上浮上嘲讽的表情，“姐姐，想不到兜兜转转一圈，我们还真是要姐妹相称了。”
宝婵终于受不了她这般挑衅了，“啪”地一巴掌打在吕小小巴掌大的小脸上，“贱婢，真是不知羞耻。”
这一巴掌打得很实在，一会儿就浮现出四个手指印，吕小小不避不让，连脸上的嘲讽笑容都没改变，“宝婵，我以为还要再多说几句你才会忍不住动手呢，看来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啊。”
宝婵知道她估计激怒公主、激怒自己，可一想到这两人做事居然这般不讲规矩，宝婵还是很生气。
袁华叹了口气，“宝婵，你去厨房帮我做碗水果冰粉来，妹妹这里只怕也要一碗的吧。”
吕小小继续挑衅二人，“姐姐不必客气了，表哥说过，若他不在跟前，水米都不要沾一丁点儿。”
“啪”地一声，又是狠狠一巴掌，宝婵果然忍不住，“别说你现在还是个没名没分的贱婢，便是你将来进了将军府，你也该知道，后院容不得你撒野。”
袁华闭了闭眼睛，吕小小这是故意挑衅的，看看她右边脸肿成的猪头样，什么都不用说了，苏清墨一定会记恨自己的。
别说是自己打的，就算是吕小小一会儿出门摔一跤，或者小荷花池边上湿了脚，这些都会算到自己头上。
女主驾到，真不能惹啊。
可关键是自己不惹她，她要来惹自己啊。
这吕小小性子也够倔强的，苏清墨对她挺好的，她这是做什么呢？
不过一想到吕小小说的话，袁华眼神黯淡下来，原以为自己在苏清墨心目中到底算得上一个善良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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