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口才了得
若单纯以年纪来看，苏清墨也不过十八九岁，怎么可能有袁华这个现实世界里的剩女足智多谋呢。
可若是从成长背景来看，袁华这种生在平和安定年代的现代人，吃的苦也不过是被甲方爸爸要求反复改图而已，哪里见过真正的人间疾苦。
而苏清墨从前是一个完全不受待见的庶子，若是有什么不爽了，几乎人人可以唾他一口。
后来能够被安远侯改为嫡子，又能将林先生、明秀姑娘等人全都收归麾下，便是皇上、丽皇贵妃、太子殿下，谁不对他颇为倚重？
这么两个人放在一起，袁华的心思在苏清墨眼里，简直是通透得不能再通透了，全都写在脸上了。
听了袁华这句囫囵话，苏清墨依然好脾气地细细追问，“你说见到我杀了你，是因为我咽不下凭你裙带关系才得以光耀门楣。”
“嗯，苏公子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就算你不娶公主，你想要的终究是能得到的。可就是因为娶了公主，反倒给人一种凭了裙带关系才得偿所愿的看法，与苏公子的名声，大大不利的。”
“那就是说，其实是有许多传言出来，我才有这种想法的了？”
袁华哪儿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啊，反正他到最后才跟冷清月摊牌的，一上来便是杀招，实在没时间让冷清月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
“这个......清月不知。不过以苏公子志存高远加上经天纬地之才，完全可以凭自己实力获得一切，裙带关系......苏公子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了。”
“月儿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吗？”苏清墨问得听尖锐的，脸上却还是一片温煦和暖的模样。
虽然带着原书的大线记忆、隐约还有些梦境中被残杀的碎片，可要袁华摸着良心说苏清墨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好像也说不出口。
尤其是他上一次确实给了自己机会向皇后娘娘请旨赐婚，若自己不顾丽皇贵妃的想法，真的开口了，皇后娘娘一定会允婚的。
唉，这事说起来，真是自己不懂得把握机会。
不是说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吗？自己一直都准备着呢，最后还是眼睁睁地错过了机会。
可是，这事能怪到苏清墨的头上吗？
梦境中的残杀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当日苏清墨非要找自己要回传家手镯的情形可是一清二楚啊，他那时候真是想跟自己了断的。
这么温和一个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狠绝的。
苏清墨见袁华不回答，又继续戳她，“月儿不答，看来心底确实认定我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了。”
袁华刚想到“这么温和一个人”，回想起二人过往种种，他确实是有自己的算计和心思，后来对自己确实也有几分真心实意了。
比如他未曾对吕小小说过的那些幼时旧事，他被自己气得“陌上花开”毒发的情景，他在自己面前掐着心尖肉耍赖的样子，他想跟自己诀别的模样，若说他全是虚情假意，袁华也说不出来。
“不，你不是。”这句话说得很慢、很轻，可说完以后，袁华心中似有一块巨石砸了下来。
似乎从心底将过去对苏清墨的印象做了一个全面推翻，袁华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果然还是个心软的人，明明我开口说一句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他也许一怒之下就会不理我的，为何我还是说不出这句话呢？
可是，他对我，确实并不全是算计啊，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月儿方才说我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清墨多谢月儿谬赞。”苏清墨绝对是一个口才了得的人，他想要说服谁，一定有办法，哪怕绕了几个弯弯也能圆回来。
这个问题跟皇上赐婚没关系，从作者对他蛮不讲理的设定来看，他就是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毕竟是大越皇朝的掘墓人，若没有点真本事，便是娶了公主，哪里有机会能展现自己的本事？
正常的驸马爷娶了公主，不过得些无关紧要的权势，他能重建后梁的军力，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
当初冷清月给他的，不过是些机会，确实没有正面帮助到他，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奋斗而来。
便是现在来看，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他也是当得起的。
“我实话实说罢了，你确实当得起。”结合苏清墨前后作为来看，这个评价很写实。
“若是清墨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那月儿觉得我会不会认可自己的能力？”
他这么绕来绕去的，袁华满心琢磨如何说服他向皇上或者丽皇贵妃请旨废掉婚约，哪里会想到他绕这么远是有其他作用的。
你都是要复国的人了，你要不是不认可自己的能力，你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在你身边啊？
你不仅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认可，你还对自己未来相当有希望呢。
“自然是认可的，莫说苏公子自己认可，便是林先生、明秀姑娘、林三等人都极为认可的。且说今日唐家四姊妹一事，你不过才到都城就已经了解得如此通透，这何尝不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啊。”
“月儿......”苏清墨拉着袁华的手，拍了两下，“以你方才对我的这两句夸赞，清墨娶不娶得公主？”
原来他绕了半天在这里等着自己啊，娶得啊，怎么娶不得？
不就是因为娶得，丽皇贵妃才极力促成这桩婚事啊。
以你这般人品才学，说实话，宫中多少公主对你虎视眈眈，比如昌平、比如乐阳。
没办法，长得丰神俊朗不说，还文武兼修，还性情温和，当然不熟悉的时候有些冷漠疏离，但不妨碍你在大越世家公子中，确实是最有资格娶公主的。
“自然是娶得的。其实以苏公子的人品才学、家世模样，还有大有可期的未来，简直太娶得公主了。”
苏清墨说话就说话吧，还在袁华手心细细挠着。
这么热的天，拉着我的手就够让我心烦的了，你还挠我手心？
袁华给他挠得心烦了，“啪”地拍了他一下，“说正事！”
苏清墨偏头一笑，“既然清墨认可自己的能力，又确实能够娶得公主，为何又如此不自信地觉得自己是凭了裙带关系才能光耀门楣呢？难道清墨的想法不是，皇上、丽皇贵妃娘娘慧眼识珠呢？”
袁华愣了一下，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一个日后要做皇帝的人，才是娶个公主而已，哪里来的心理障碍说自己凭裙带关系上位的？
愣神的这一下，苏清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团扇，轻轻给袁华扇了起来。
“热成这样，要不咱们进屋里坐着说话去。”
他一下一下轻轻扇着，袁华脸上一片清凉之意，还在绕苏清墨方才那句话呢。
“好吧，你说得对，你心底肯定觉得是皇上、丽皇贵妃慧眼识珠的。”
苏清墨将袁华鼻翼两边的细汗细心地擦去，“你该叫父皇和母妃的。”
这是苏清墨第二次提醒袁华了，她心里警觉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若是他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冷清月，我不得死定了？
“嗯嗯，我只是跟着你说顺嘴了嘛。”
“好，说顺嘴了。那你方才所说的，我总觉得凭了你的裙带关系才能得以光耀门楣，这口气如何才能咽得下，是不是不对了？”
袁华愣了一下，这样说了，似乎是有点不对了。
可是，这本来就是你自己心底的想法，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啊。
不对不对，原本的剧情似乎是冷清月让皇上赐婚了以后才封为大将军的？
现在的剧情到底算赐婚在先还是封为大将军在先呢？还是一起？
不对不对，当初冷清月和苏清墨好像还做了好几年夫妻的，没那么快做将军？
糟糕，我忘了这些细节了。
转念一想，这个细节重要吗？不重要啊，反正他一定会残杀我的，先赐婚还是先封将军有区别吗？没区别。
不对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如果一切都严格按照作者的设定，我就该任性妄为飞扬跋扈啊，哪儿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还有啊，若是原剧情一丝不错，那我不可能有知识产权认定部啊、翠玉庄啊、行知书局啊，包括现在这清明堂，那也是不可能有的。
这样说起来，我还算有点小本事的？我是不是已经将自己的悲惨命运改变了一些？
如果只改变了一些，那么我如何才能改动大一点呢？
如果我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皇上会怎么责罚我？丽皇贵妃会怎么责罚我？
哎呀，头痛头痛。
不对不对，当初的剧情绝没有皇上沉迷炼丹不理朝政，有些剧情还是改变了的。
虽然作者强行让剧情回归，可我依然改了许多细节。
苏清墨像看个孩子一样，满眼宠溺地看着袁华思考，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时不时地还给袁华拢一下头发。
袁华陷入沉思中完全没觉得他这样的做法有何不妥，她对苏清墨的种种亲昵举动已经习惯了，就算偶尔抗议一两句，若是苏清墨不搭理她，她也只能受着。
“苏公子，你面圣之时可曾见到父皇身边有个相貌十分清秀的小太监？”
苏清墨略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知道了？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等一下，那么清秀的小太监，皇上再不碰任何一个后宫嫔妃，不会吧？
这个剧情有毒啊。
看到袁华眼中全是诧异，苏清墨叹了口气，“这种事......原也是寻常......你也不用太在意的。”
他倒是说得轻松，这很让人震惊的好吧？
不过，皇上喜好男风对剧情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不对不对，有影响的，皇上若是不喜好男风，太子殿下就不会主理朝政，那自己......
废话，还是得嫁给苏清墨，谁也别想挡了他当将军剧情。
好吧，这是无关紧要的事。
这么大一个八卦，袁华很快就消化完毕了，没办法，这跟主线剧情没关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苏清墨见袁华半天不开口，继续劝说，“月儿，你担心的第一点，现在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袁华再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
苏清墨略松了口气，脸上似春花绽放，眼中满是星辉，“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说第二点？”
“你不用否认，你对吕姑娘与众不同，你跟她一直都有联络渠道，便是你去到天涯海角，她也总是能够找着你的。”
“是，吕姑娘确实是跟我有联络渠道，不过......”
袁华赶紧摇头，“没关系的，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吕姑娘那边......嗷......”
苏清墨一向都算温和，可一说到吕小小，他竟然将袁华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直将袁华眼泪都咬出来了。
“你咬我干嘛？”袁华没好气地说。
“月儿，我对你如此，你都觉得我心中有吕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吕姑娘会如何想你？”
这是袁华从没转换过的角度，一下就把袁华问住了。
吕小小爱慕苏清墨，都城无人不知。
可苏清墨对自己......确实挺暧昧的，吕小小会如何想？
既然吕小小跟苏清墨有联络渠道，吕小小又是个聪慧的女子，她难道会察觉不到苏清墨对自己有些暧昧？
袁华抖了一下，她肯定知道啊，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会撺掇苏清墨对付自己啊。
这可是死亡一问。
“对啊，吕姑娘肯定也不喜欢我，那不就不停地在你边上说我各种小话？你听多了，自然会记在心上了，你可是不舍得吕姑娘伤心的。”
“我不舍得吕姑娘伤心？”
袁华点头，“是啊，你不舍得吕姑娘伤心的，所以才会觉得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好姻缘，所以才会想杀我。”
“如果我当真对吕姑娘情深如此，不舍得吕姑娘伤心，最该做的事，不是该迎娶吕姑娘吗？”
袁华已经被苏清墨绕晕了，“不就是因为你娶不了吕姑娘，所以才记恨我啊。”
“既然以清墨人品才学、家世模样，还有大有可期的未来，简直太娶得公主了，为何娶不得情深几许的吕姑娘呢？”
袁华彻底被问住了，“我哪儿知道啊，因为皇上下了圣旨，你得娶我啊，所以你没办法娶吕姑娘了。”
“月儿，你觉得我想不想娶你为妻？”苏清墨将袁华的手放在嘴边，似乎伺机还要咬一口。
袁华甩了两下甩不掉，“你自然想娶的......”
“娶了你可以得数不尽的银钱？娶了你可以得火枪、红衣大炮？可是你也说了，只要我一心护大越，你可以将手中银钱双手奉上，娶不娶，我都可以得啊。”
苏清墨口才了得、逻辑也相当严密，袁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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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能够被安远侯改为嫡子，又能将林先生、明秀姑娘等人全都收归麾下，便是皇上、丽皇贵妃、太子殿下，谁不对他颇为倚重？
这么两个人放在一起，袁华的心思在苏清墨眼里，简直是通透得不能再通透了，全都写在脸上了。
听了袁华这句囫囵话，苏清墨依然好脾气地细细追问，“你说见到我杀了你，是因为我咽不下凭你裙带关系才得以光耀门楣。”
“嗯，苏公子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就算你不娶公主，你想要的终究是能得到的。可就是因为娶了公主，反倒给人一种凭了裙带关系才得偿所愿的看法，与苏公子的名声，大大不利的。”
“那就是说，其实是有许多传言出来，我才有这种想法的了？”
袁华哪儿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啊，反正他到最后才跟冷清月摊牌的，一上来便是杀招，实在没时间让冷清月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
“这个......清月不知。不过以苏公子志存高远加上经天纬地之才，完全可以凭自己实力获得一切，裙带关系......苏公子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了。”
“月儿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吗？”苏清墨问得听尖锐的，脸上却还是一片温煦和暖的模样。
虽然带着原书的大线记忆、隐约还有些梦境中被残杀的碎片，可要袁华摸着良心说苏清墨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好像也说不出口。
尤其是他上一次确实给了自己机会向皇后娘娘请旨赐婚，若自己不顾丽皇贵妃的想法，真的开口了，皇后娘娘一定会允婚的。
唉，这事说起来，真是自己不懂得把握机会。
不是说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吗？自己一直都准备着呢，最后还是眼睁睁地错过了机会。
可是，这事能怪到苏清墨的头上吗？
梦境中的残杀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当日苏清墨非要找自己要回传家手镯的情形可是一清二楚啊，他那时候真是想跟自己了断的。
这么温和一个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狠绝的。
苏清墨见袁华不回答，又继续戳她，“月儿不答，看来心底确实认定我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了。”
袁华刚想到“这么温和一个人”，回想起二人过往种种，他确实是有自己的算计和心思，后来对自己确实也有几分真心实意了。
比如他未曾对吕小小说过的那些幼时旧事，他被自己气得“陌上花开”毒发的情景，他在自己面前掐着心尖肉耍赖的样子，他想跟自己诀别的模样，若说他全是虚情假意，袁华也说不出来。
“不，你不是。”这句话说得很慢、很轻，可说完以后，袁华心中似有一块巨石砸了下来。
似乎从心底将过去对苏清墨的印象做了一个全面推翻，袁华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果然还是个心软的人，明明我开口说一句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他也许一怒之下就会不理我的，为何我还是说不出这句话呢？
可是，他对我，确实并不全是算计啊，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月儿方才说我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清墨多谢月儿谬赞。”苏清墨绝对是一个口才了得的人，他想要说服谁，一定有办法，哪怕绕了几个弯弯也能圆回来。
这个问题跟皇上赐婚没关系，从作者对他蛮不讲理的设定来看，他就是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毕竟是大越皇朝的掘墓人，若没有点真本事，便是娶了公主，哪里有机会能展现自己的本事？
正常的驸马爷娶了公主，不过得些无关紧要的权势，他能重建后梁的军力，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
当初冷清月给他的，不过是些机会，确实没有正面帮助到他，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奋斗而来。
便是现在来看，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他也是当得起的。
“我实话实说罢了，你确实当得起。”结合苏清墨前后作为来看，这个评价很写实。
“若是清墨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无人能及，那月儿觉得我会不会认可自己的能力？”
他这么绕来绕去的，袁华满心琢磨如何说服他向皇上或者丽皇贵妃请旨废掉婚约，哪里会想到他绕这么远是有其他作用的。
你都是要复国的人了，你要不是不认可自己的能力，你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在你身边啊？
你不仅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认可，你还对自己未来相当有希望呢。
“自然是认可的，莫说苏公子自己认可，便是林先生、明秀姑娘、林三等人都极为认可的。且说今日唐家四姊妹一事，你不过才到都城就已经了解得如此通透，这何尝不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啊。”
“月儿......”苏清墨拉着袁华的手，拍了两下，“以你方才对我的这两句夸赞，清墨娶不娶得公主？”
原来他绕了半天在这里等着自己啊，娶得啊，怎么娶不得？
不就是因为娶得，丽皇贵妃才极力促成这桩婚事啊。
以你这般人品才学，说实话，宫中多少公主对你虎视眈眈，比如昌平、比如乐阳。
没办法，长得丰神俊朗不说，还文武兼修，还性情温和，当然不熟悉的时候有些冷漠疏离，但不妨碍你在大越世家公子中，确实是最有资格娶公主的。
“自然是娶得的。其实以苏公子的人品才学、家世模样，还有大有可期的未来，简直太娶得公主了。”
苏清墨说话就说话吧，还在袁华手心细细挠着。
这么热的天，拉着我的手就够让我心烦的了，你还挠我手心？
袁华给他挠得心烦了，“啪”地拍了他一下，“说正事！”
苏清墨偏头一笑，“既然清墨认可自己的能力，又确实能够娶得公主，为何又如此不自信地觉得自己是凭了裙带关系才能光耀门楣呢？难道清墨的想法不是，皇上、丽皇贵妃娘娘慧眼识珠呢？”
袁华愣了一下，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一个日后要做皇帝的人，才是娶个公主而已，哪里来的心理障碍说自己凭裙带关系上位的？
愣神的这一下，苏清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团扇，轻轻给袁华扇了起来。
“热成这样，要不咱们进屋里坐着说话去。”
他一下一下轻轻扇着，袁华脸上一片清凉之意，还在绕苏清墨方才那句话呢。
“好吧，你说得对，你心底肯定觉得是皇上、丽皇贵妃慧眼识珠的。”
苏清墨将袁华鼻翼两边的细汗细心地擦去，“你该叫父皇和母妃的。”
这是苏清墨第二次提醒袁华了，她心里警觉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若是他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冷清月，我不得死定了？
“嗯嗯，我只是跟着你说顺嘴了嘛。”
“好，说顺嘴了。那你方才所说的，我总觉得凭了你的裙带关系才能得以光耀门楣，这口气如何才能咽得下，是不是不对了？”
袁华愣了一下，这样说了，似乎是有点不对了。
可是，这本来就是你自己心底的想法，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啊。
不对不对，原本的剧情似乎是冷清月让皇上赐婚了以后才封为大将军的？
现在的剧情到底算赐婚在先还是封为大将军在先呢？还是一起？
不对不对，当初冷清月和苏清墨好像还做了好几年夫妻的，没那么快做将军？
糟糕，我忘了这些细节了。
转念一想，这个细节重要吗？不重要啊，反正他一定会残杀我的，先赐婚还是先封将军有区别吗？没区别。
不对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如果一切都严格按照作者的设定，我就该任性妄为飞扬跋扈啊，哪儿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还有啊，若是原剧情一丝不错，那我不可能有知识产权认定部啊、翠玉庄啊、行知书局啊，包括现在这清明堂，那也是不可能有的。
这样说起来，我还算有点小本事的？我是不是已经将自己的悲惨命运改变了一些？
如果只改变了一些，那么我如何才能改动大一点呢？
如果我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皇上会怎么责罚我？丽皇贵妃会怎么责罚我？
哎呀，头痛头痛。
不对不对，当初的剧情绝没有皇上沉迷炼丹不理朝政，有些剧情还是改变了的。
虽然作者强行让剧情回归，可我依然改了许多细节。
苏清墨像看个孩子一样，满眼宠溺地看着袁华思考，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时不时地还给袁华拢一下头发。
袁华陷入沉思中完全没觉得他这样的做法有何不妥，她对苏清墨的种种亲昵举动已经习惯了，就算偶尔抗议一两句，若是苏清墨不搭理她，她也只能受着。
“苏公子，你面圣之时可曾见到父皇身边有个相貌十分清秀的小太监？”
苏清墨略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知道了？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等一下，那么清秀的小太监，皇上再不碰任何一个后宫嫔妃，不会吧？
这个剧情有毒啊。
看到袁华眼中全是诧异，苏清墨叹了口气，“这种事......原也是寻常......你也不用太在意的。”
他倒是说得轻松，这很让人震惊的好吧？
不过，皇上喜好男风对剧情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不对不对，有影响的，皇上若是不喜好男风，太子殿下就不会主理朝政，那自己......
废话，还是得嫁给苏清墨，谁也别想挡了他当将军剧情。
好吧，这是无关紧要的事。
这么大一个八卦，袁华很快就消化完毕了，没办法，这跟主线剧情没关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苏清墨见袁华半天不开口，继续劝说，“月儿，你担心的第一点，现在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袁华再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
苏清墨略松了口气，脸上似春花绽放，眼中满是星辉，“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说第二点？”
“你不用否认，你对吕姑娘与众不同，你跟她一直都有联络渠道，便是你去到天涯海角，她也总是能够找着你的。”
“是，吕姑娘确实是跟我有联络渠道，不过......”
袁华赶紧摇头，“没关系的，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吕姑娘那边......嗷......”
苏清墨一向都算温和，可一说到吕小小，他竟然将袁华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直将袁华眼泪都咬出来了。
“你咬我干嘛？”袁华没好气地说。
“月儿，我对你如此，你都觉得我心中有吕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吕姑娘会如何想你？”
这是袁华从没转换过的角度，一下就把袁华问住了。
吕小小爱慕苏清墨，都城无人不知。
可苏清墨对自己......确实挺暧昧的，吕小小会如何想？
既然吕小小跟苏清墨有联络渠道，吕小小又是个聪慧的女子，她难道会察觉不到苏清墨对自己有些暧昧？
袁华抖了一下，她肯定知道啊，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会撺掇苏清墨对付自己啊。
这可是死亡一问。
“对啊，吕姑娘肯定也不喜欢我，那不就不停地在你边上说我各种小话？你听多了，自然会记在心上了，你可是不舍得吕姑娘伤心的。”
“我不舍得吕姑娘伤心？”
袁华点头，“是啊，你不舍得吕姑娘伤心的，所以才会觉得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好姻缘，所以才会想杀我。”
“如果我当真对吕姑娘情深如此，不舍得吕姑娘伤心，最该做的事，不是该迎娶吕姑娘吗？”
袁华已经被苏清墨绕晕了，“不就是因为你娶不了吕姑娘，所以才记恨我啊。”
“既然以清墨人品才学、家世模样，还有大有可期的未来，简直太娶得公主了，为何娶不得情深几许的吕姑娘呢？”
袁华彻底被问住了，“我哪儿知道啊，因为皇上下了圣旨，你得娶我啊，所以你没办法娶吕姑娘了。”
“月儿，你觉得我想不想娶你为妻？”苏清墨将袁华的手放在嘴边，似乎伺机还要咬一口。
袁华甩了两下甩不掉，“你自然想娶的......”
“娶了你可以得数不尽的银钱？娶了你可以得火枪、红衣大炮？可是你也说了，只要我一心护大越，你可以将手中银钱双手奉上，娶不娶，我都可以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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