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丽贵妃的想法
“母妃进来事务繁忙，已许久未好好跟月儿共进晚膳了。说起来真是有些可惜呢，如今月儿越发地能干了，你的聪明才智渐渐地体现出来，咱们母女俩反倒没有从前那般亲近了。月儿啊，你也很少过来了，也是难为你了，瞧你这些日子思虑过度，脸都小了一圈，该多多进补才是。冬日嘛，原本就该长些斤两才能抵得过这寒冬腊月的。”
说完，往袁华的玉碗中夹了一筷子鹿肉，“这鹿肉啊，是苏公子这两日在恭山上猎得的，他自己一块没留，紧赶着给母妃送来了。”
袁华本来就吃不下这些野味，听了丽贵妃的话，更吃不下了，我的娘亲啊，你的主意一天一个变的，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多谢母妃，月儿许久未跟母妃一同进膳了，好想念从前的时光啊。”
“傻孩子，你如今出落得如此出息，母妃瞧着欢喜得很。咱们啊，要往前看，从前的日子自然是快活的，可是母妃心中到底惴惴不安的，哪儿像现在啊，心中才有些底气了。”
袁华听她提苏清墨，看到碗中的鹿肉，知道他们一定又沟通过了，暗暗叹了口气，你们真是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啊。
“父皇对母妃倒是一往情深的，越是到现在，父皇越是舍不得母妃了的。如今......母妃能够协理六宫，说是协理，其实......皇后娘娘也不如何管事，母妃终于还是苦尽甘来了。”
丽贵妃将一盏燕窝推到袁华面前，“如今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可要说你父皇对母妃一往情深......算了，你父皇这里咱们姑且不提。月儿啊，母妃问问你啊，你赢了这一局，据说后面的机巧一局，你也很有可能会胜出。母妃......”
说着水汪汪的媚眼瞟向袁华，似乎斟酌词句呢。
“从前是月儿太过高估自己了，其实咱们大越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月儿实在不敢说能在机巧这一局胜出。”
丽贵妃显然不满意袁华的答案，“月儿啊，从你中秋宴上搬移金钩殿，谁人不知你有大智慧呢？便是这麻将牌、扑克牌，今日你也瞧见了，这些嫔妃们有多喜欢，这可不是恭维母妃的好话，母妃可是真心瞧得出来她们爱这麻将牌。月儿啊，以你的聪慧，若你想赢，自然能赢的。除非......”
袁华自己埋头吃起了蔬菜，这个季节太干燥了，还是得多吃些蔬菜、水果才能保持皮肤好好。
“母妃，既然月儿站出来参加这场比试，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月儿，母妃听说，麻将牌原本是陆公子报上来的......”
拐弯抹角地还是转到这里，袁华一口青菜都没咽下去，只能叹息一声，“是啊，那麻将牌是月儿替陆公子报上去的。”
虽然大家都清清楚楚这件事，可袁华这么干干脆脆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丽贵妃还是不高兴的，她的不高兴也不需要掩饰，“月儿，此事你做得有些不妥啊。”
“母妃可还记得月儿从前说过什么？”
“从前你还小，小时候的话哪里能够当真的。”
袁华被梗住了，才几个月啊，忽然间就长大了吗？
“母妃......”
丽贵妃眼神犀利，“月儿，咱们既然是亲亲的母女，有些话我就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到。陆思禹这孩子，若是普通世家女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憨直踏实为人正直，可这有什么用？你是公主，还是大越最尊贵的公主，他如何能与聪慧过人的清月公主......唉，我也跟着你糊涂了......月儿啊，你虽然是女子，可如今你显露出来的才干、智慧，若是能有个强有力的助手，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位高权重，你这是何苦呢？陆思禹这孩子，他胸无大志实难担当大任。”
还是瞧不起陆思禹脚踏实地嘛，一步一步来的人，怎么就是胸无大志了？
要说胸无大志，谁能比得过我自己胸无大志啊，这也太冤枉人了。
“母妃，若月儿只想过些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并不想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一生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一日是大越公主，一生便是大越公主，出身高贵享尽恩宠，哪里有什么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小日子过啊？从你生下来，便注定了你要耀眼一生的。”
“母妃，你不希望我幸福吗？”
“傻孩子，母妃就是希望你幸福，才建议你选择一个胸怀大志能力出众的助手，否则，你一个公主女儿身，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得到幸福？”
“母妃啊，你已是贵妃娘娘，父皇他一直宠我，女儿身不用担心皇位......”
说到皇位二字，丽贵妃的眼神更犀利了，“月儿，你说什么？”
袁华叹了口气，“母妃啊，月儿真的只想过点平淡的小日子，月儿真心喜欢......”
不等她说出“陆思禹”三个字，丽贵妃娘娘立刻打断了，“月儿，苏公子连胜两局，从你这一局将麻将牌让给陆思禹来看，其实你也并不很想胜出的。你的想法是对的，女儿家没必要在明处显露出聪明才智来，得学会藏拙。不过，你选错了人。月儿，你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出身帝王之家，早就注定了你的一生由不得你做主的。”
袁华震惊了，这剧情歪得没边儿了吧？
为什么冷清月就能够对她的未来做主，想嫁给苏清墨就嫁给苏清墨，到了自己这里，一生就由不得自己了？怎么跑偏的啊？
“母妃......你不希望月儿幸福快乐吗？”
“月儿，你还小从前母妃和你父皇十分宠爱你，没让你看到真实的尔虞我诈，所以你才会以为凭着自己的性子就可以幸福快乐。月儿啊，你可知道我们大越岌岌可危了？你可知道边疆各族为何敢前来逼婚？你当父皇、母妃真的想将你嫁到边疆去吗？你可知道巴尔提王子点了你的名字，就认定了你这个公主。当日你提议推恩令的法子，他根本就已经知道的。月儿啊，父皇母妃不是不想你快乐，我们就是太想你快乐幸福了，所以才想尽办法为你谋划啊。”
袁华十分无语，这哪里算给自己的谋划呢，明明就是要将自己挑一个更好的对象罢了。
陆思禹这样憨厚踏实的男人，是多少丈母娘心中的最佳女婿啊，怎么到了他们眼中就不是了呢？
就因为陆思禹老实？
他确实是老实，可老实厚道的人，底线在这里了，人生便是走到最低谷，他也不会背叛自己啊。
人啊，不能光看自己走高的时候，还得想想自己若是跌落到低谷的时候，枕边人会不会跟自己同舟共济。
“母妃啊，既然咱们母女俩很久没一同进膳了，今日便好好吃一餐饭吧。”袁华想了个办法投降。
“月儿，母妃诸事繁忙，你最近也忙着要在比试中胜出，咱们不趁现在说出来，难道要等到最后尘埃落定了吗？今日母妃就把话给你说明了吧，巴尔提王子前来逼婚的时候，你父皇几乎已同意将你嫁到于支国。你不要以为你父皇不疼爱你，他疼爱你的心，不会比母妃少一分。可是啊，月儿，你久居深宫哪里知道如今大越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你可知道于支国如今已强盛到何种程度？不过十年时间，巴尔提王子居然已经统一了草原六部，他一声令下，能号令五十万大军啊。”
袁华不说话了，她知道倪天恩长久地待在都城，必定是因为后方早已稳定。
他熟知都城一切事物，甚至连口音都几乎可以乱真了。
若不是他于支国十分给力，谁敢这么长久地待在别国他乡呢？
更不好说他遍布全国的情报系统，这个人实在是异军突起的一个外挂啊。
可惜这是原书中没有的人物，如果他是男二多好啊，这个任务早就完成了。
“月儿啊，当日巴尔提王子逼婚，你父皇不能说出让你为了大越的子民、为了大越的江山委屈一下自己，实在是他从来都对你宠爱有加，怎么忍心让你去于支国受苦呢？可是，若是不答应，于支国便会兵临城下，那咱们大越便是尸横遍野啊。无论如何，苦的都是咱们大越子民啊。父皇、母妃知道委屈你，可是为了大越子民、为了大越的未来，父皇还是想跟巴尔提王子做一个交易。巴尔提王子对你志在必得，只要你嫁到于支国，他可以保证十年不犯我大越。”
袁华终于明白皇上和丽贵妃为什么态度一直游离了，这真是一个对大越十分有利的条件啊。
“月儿，你曾经到过清禾赈灾，你亲眼见到过饿殍满地是何种凄凉的情形，难道你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大越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吗？你父皇当日的想法是，只要能够给大越十年的时间，咱们一定能够解了边疆困境。只委屈你十年，十年后咱们一定亲自将你接回大越，到那时你若还喜欢陆思禹，父皇、母妃一定做主将你风光嫁给他。”
原本袁华还有些开不了口，丽贵妃说最后一句话，这三观简直是碎成渣渣了。
祸害完自己不算，还要祸害陆思禹？
清月公主身为大越公主，她得享公主的荣光和锦衣玉食，为了大越十年的安稳，硬是将她嫁给倪天恩，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步棋走出去，就意味着清月公主必定是牺牲到底了的。
十年的时间，清月公主若是留在于支国，只怕儿女都要忽成行了。
以倪天恩对袁华这种嬉皮笑脸的劲头，十年时间会没有个把孩子？
到时候只接她自己回来？儿女们呢？留在于支国还是杀了？留在于支国，孩子长大了会不复仇？
杀了清月公主的孩子，她还能若无其事地二婚嫁给陆思禹？
就算陆思禹不在意，难道十年的时间，他竟然不娶妻不生子？
这是要祸害多少人啊？
不过，这倒是符合他们的想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有利的条件。
可是，以倪天恩那无耻之徒的劲，谁能保证他一定不会进犯大越？
袁华吗？袁华自认为没这本事，毕竟倪天恩是心怀天下的人，他的目标可不是一个清月公主，而是整个大越，不然他长久地待在都城干嘛？
难道贪图都城风光好？
丽贵妃看袁华满脸震惊，立刻接着往下说，“也不知道巴尔提王子后来如何考虑的，竟然会同意这场比试。巴尔提王子到底是于支国乃至草原六部真正的统领，他说出的话，必定是信得过的。他同意这场比试，多半是相信自己能够胜出的。你父皇和母妃也想过，若是巴尔提王子胜出，不过是从前说过的条件，你嫁到于支国十年，十年后我们亲自将你接回来。可是，现在苏清墨也胜出两局了，月儿，你明白母妃的意思吗？”
袁华决定不明白她的意思，“母妃，月儿也胜出一局了。”
“对，月儿，所以这才是母妃有些不快的原因啊。你既然能够想得出麻将牌、扑克牌这样的好点子，既然你都肯将麻将牌这点子给陆思禹，为什么不给苏清墨呢？你若是将这点子给了苏清墨，咱们大越就胜出了，再也没有后面的比试了啊。月儿，若你不曾将麻将牌这好点子给陆思禹，母妃只当你一时好胜，没想到这个主意。可是你将麻将牌这个好点子给了陆思禹，你是知道这个法子的啊，你是想他胜出的啊。”
“母妃......陆公子，他为人宽厚......”
“月儿，母妃现在不是跟你为人，母妃是在跟你说现实！大越岌岌可危，这就是现实。巴尔提王子若是胜出，你必定要嫁到于支国，这也是现实。十年的时间啊，月儿，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十年，你要留在于支国，风吹日晒喝着他们的马奶茶吃着他们的酥饼，跟巴尔提......”
袁华从来不知道丽贵妃竟然这么会做思想工作，别说袁华压根儿不想嫁到于支国去，便是她对倪天恩有那么一丢丢好感，曾经想过要嫁给倪天恩，听她描述的这种生活立刻就怕了好吗？
“母妃......我不会嫁到于支国的。”
“对，月儿，你终于明白母妃的心意了？若不是万不得已，父皇、母妃绝不会让你嫁到于支国，别说十年，便是片刻都舍不得的。可是，若我大越无法胜出，巴尔提王子不会承诺十年不犯我大越的。月儿，苏清墨有什么不好？母妃记得你曾经也对他有过些许情意的，怎么忽然就这么转到陆思禹身上了呢？若你将麻将牌这点子给苏清墨，你绝不会有嫁到于支国的可能了啊。月儿啊，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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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往袁华的玉碗中夹了一筷子鹿肉，“这鹿肉啊，是苏公子这两日在恭山上猎得的，他自己一块没留，紧赶着给母妃送来了。”
袁华本来就吃不下这些野味，听了丽贵妃的话，更吃不下了，我的娘亲啊，你的主意一天一个变的，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多谢母妃，月儿许久未跟母妃一同进膳了，好想念从前的时光啊。”
“傻孩子，你如今出落得如此出息，母妃瞧着欢喜得很。咱们啊，要往前看，从前的日子自然是快活的，可是母妃心中到底惴惴不安的，哪儿像现在啊，心中才有些底气了。”
袁华听她提苏清墨，看到碗中的鹿肉，知道他们一定又沟通过了，暗暗叹了口气，你们真是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啊。
“父皇对母妃倒是一往情深的，越是到现在，父皇越是舍不得母妃了的。如今......母妃能够协理六宫，说是协理，其实......皇后娘娘也不如何管事，母妃终于还是苦尽甘来了。”
丽贵妃将一盏燕窝推到袁华面前，“如今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可要说你父皇对母妃一往情深......算了，你父皇这里咱们姑且不提。月儿啊，母妃问问你啊，你赢了这一局，据说后面的机巧一局，你也很有可能会胜出。母妃......”
说着水汪汪的媚眼瞟向袁华，似乎斟酌词句呢。
“从前是月儿太过高估自己了，其实咱们大越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月儿实在不敢说能在机巧这一局胜出。”
丽贵妃显然不满意袁华的答案，“月儿啊，从你中秋宴上搬移金钩殿，谁人不知你有大智慧呢？便是这麻将牌、扑克牌，今日你也瞧见了，这些嫔妃们有多喜欢，这可不是恭维母妃的好话，母妃可是真心瞧得出来她们爱这麻将牌。月儿啊，以你的聪慧，若你想赢，自然能赢的。除非......”
袁华自己埋头吃起了蔬菜，这个季节太干燥了，还是得多吃些蔬菜、水果才能保持皮肤好好。
“母妃，既然月儿站出来参加这场比试，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月儿，母妃听说，麻将牌原本是陆公子报上来的......”
拐弯抹角地还是转到这里，袁华一口青菜都没咽下去，只能叹息一声，“是啊，那麻将牌是月儿替陆公子报上去的。”
虽然大家都清清楚楚这件事，可袁华这么干干脆脆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丽贵妃还是不高兴的，她的不高兴也不需要掩饰，“月儿，此事你做得有些不妥啊。”
“母妃可还记得月儿从前说过什么？”
“从前你还小，小时候的话哪里能够当真的。”
袁华被梗住了，才几个月啊，忽然间就长大了吗？
“母妃......”
丽贵妃眼神犀利，“月儿，咱们既然是亲亲的母女，有些话我就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到。陆思禹这孩子，若是普通世家女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憨直踏实为人正直，可这有什么用？你是公主，还是大越最尊贵的公主，他如何能与聪慧过人的清月公主......唉，我也跟着你糊涂了......月儿啊，你虽然是女子，可如今你显露出来的才干、智慧，若是能有个强有力的助手，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位高权重，你这是何苦呢？陆思禹这孩子，他胸无大志实难担当大任。”
还是瞧不起陆思禹脚踏实地嘛，一步一步来的人，怎么就是胸无大志了？
要说胸无大志，谁能比得过我自己胸无大志啊，这也太冤枉人了。
“母妃，若月儿只想过些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并不想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一生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一日是大越公主，一生便是大越公主，出身高贵享尽恩宠，哪里有什么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小日子过啊？从你生下来，便注定了你要耀眼一生的。”
“母妃，你不希望我幸福吗？”
“傻孩子，母妃就是希望你幸福，才建议你选择一个胸怀大志能力出众的助手，否则，你一个公主女儿身，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得到幸福？”
“母妃啊，你已是贵妃娘娘，父皇他一直宠我，女儿身不用担心皇位......”
说到皇位二字，丽贵妃的眼神更犀利了，“月儿，你说什么？”
袁华叹了口气，“母妃啊，月儿真的只想过点平淡的小日子，月儿真心喜欢......”
不等她说出“陆思禹”三个字，丽贵妃娘娘立刻打断了，“月儿，苏公子连胜两局，从你这一局将麻将牌让给陆思禹来看，其实你也并不很想胜出的。你的想法是对的，女儿家没必要在明处显露出聪明才智来，得学会藏拙。不过，你选错了人。月儿，你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出身帝王之家，早就注定了你的一生由不得你做主的。”
袁华震惊了，这剧情歪得没边儿了吧？
为什么冷清月就能够对她的未来做主，想嫁给苏清墨就嫁给苏清墨，到了自己这里，一生就由不得自己了？怎么跑偏的啊？
“母妃......你不希望月儿幸福快乐吗？”
“月儿，你还小从前母妃和你父皇十分宠爱你，没让你看到真实的尔虞我诈，所以你才会以为凭着自己的性子就可以幸福快乐。月儿啊，你可知道我们大越岌岌可危了？你可知道边疆各族为何敢前来逼婚？你当父皇、母妃真的想将你嫁到边疆去吗？你可知道巴尔提王子点了你的名字，就认定了你这个公主。当日你提议推恩令的法子，他根本就已经知道的。月儿啊，父皇母妃不是不想你快乐，我们就是太想你快乐幸福了，所以才想尽办法为你谋划啊。”
袁华十分无语，这哪里算给自己的谋划呢，明明就是要将自己挑一个更好的对象罢了。
陆思禹这样憨厚踏实的男人，是多少丈母娘心中的最佳女婿啊，怎么到了他们眼中就不是了呢？
就因为陆思禹老实？
他确实是老实，可老实厚道的人，底线在这里了，人生便是走到最低谷，他也不会背叛自己啊。
人啊，不能光看自己走高的时候，还得想想自己若是跌落到低谷的时候，枕边人会不会跟自己同舟共济。
“母妃啊，既然咱们母女俩很久没一同进膳了，今日便好好吃一餐饭吧。”袁华想了个办法投降。
“月儿，母妃诸事繁忙，你最近也忙着要在比试中胜出，咱们不趁现在说出来，难道要等到最后尘埃落定了吗？今日母妃就把话给你说明了吧，巴尔提王子前来逼婚的时候，你父皇几乎已同意将你嫁到于支国。你不要以为你父皇不疼爱你，他疼爱你的心，不会比母妃少一分。可是啊，月儿，你久居深宫哪里知道如今大越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你可知道于支国如今已强盛到何种程度？不过十年时间，巴尔提王子居然已经统一了草原六部，他一声令下，能号令五十万大军啊。”
袁华不说话了，她知道倪天恩长久地待在都城，必定是因为后方早已稳定。
他熟知都城一切事物，甚至连口音都几乎可以乱真了。
若不是他于支国十分给力，谁敢这么长久地待在别国他乡呢？
更不好说他遍布全国的情报系统，这个人实在是异军突起的一个外挂啊。
可惜这是原书中没有的人物，如果他是男二多好啊，这个任务早就完成了。
“月儿啊，当日巴尔提王子逼婚，你父皇不能说出让你为了大越的子民、为了大越的江山委屈一下自己，实在是他从来都对你宠爱有加，怎么忍心让你去于支国受苦呢？可是，若是不答应，于支国便会兵临城下，那咱们大越便是尸横遍野啊。无论如何，苦的都是咱们大越子民啊。父皇、母妃知道委屈你，可是为了大越子民、为了大越的未来，父皇还是想跟巴尔提王子做一个交易。巴尔提王子对你志在必得，只要你嫁到于支国，他可以保证十年不犯我大越。”
袁华终于明白皇上和丽贵妃为什么态度一直游离了，这真是一个对大越十分有利的条件啊。
“月儿，你曾经到过清禾赈灾，你亲眼见到过饿殍满地是何种凄凉的情形，难道你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大越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吗？你父皇当日的想法是，只要能够给大越十年的时间，咱们一定能够解了边疆困境。只委屈你十年，十年后咱们一定亲自将你接回大越，到那时你若还喜欢陆思禹，父皇、母妃一定做主将你风光嫁给他。”
原本袁华还有些开不了口，丽贵妃说最后一句话，这三观简直是碎成渣渣了。
祸害完自己不算，还要祸害陆思禹？
清月公主身为大越公主，她得享公主的荣光和锦衣玉食，为了大越十年的安稳，硬是将她嫁给倪天恩，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步棋走出去，就意味着清月公主必定是牺牲到底了的。
十年的时间，清月公主若是留在于支国，只怕儿女都要忽成行了。
以倪天恩对袁华这种嬉皮笑脸的劲头，十年时间会没有个把孩子？
到时候只接她自己回来？儿女们呢？留在于支国还是杀了？留在于支国，孩子长大了会不复仇？
杀了清月公主的孩子，她还能若无其事地二婚嫁给陆思禹？
就算陆思禹不在意，难道十年的时间，他竟然不娶妻不生子？
这是要祸害多少人啊？
不过，这倒是符合他们的想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有利的条件。
可是，以倪天恩那无耻之徒的劲，谁能保证他一定不会进犯大越？
袁华吗？袁华自认为没这本事，毕竟倪天恩是心怀天下的人，他的目标可不是一个清月公主，而是整个大越，不然他长久地待在都城干嘛？
难道贪图都城风光好？
丽贵妃看袁华满脸震惊，立刻接着往下说，“也不知道巴尔提王子后来如何考虑的，竟然会同意这场比试。巴尔提王子到底是于支国乃至草原六部真正的统领，他说出的话，必定是信得过的。他同意这场比试，多半是相信自己能够胜出的。你父皇和母妃也想过，若是巴尔提王子胜出，不过是从前说过的条件，你嫁到于支国十年，十年后我们亲自将你接回来。可是，现在苏清墨也胜出两局了，月儿，你明白母妃的意思吗？”
袁华决定不明白她的意思，“母妃，月儿也胜出一局了。”
“对，月儿，所以这才是母妃有些不快的原因啊。你既然能够想得出麻将牌、扑克牌这样的好点子，既然你都肯将麻将牌这点子给陆思禹，为什么不给苏清墨呢？你若是将这点子给了苏清墨，咱们大越就胜出了，再也没有后面的比试了啊。月儿，若你不曾将麻将牌这好点子给陆思禹，母妃只当你一时好胜，没想到这个主意。可是你将麻将牌这个好点子给了陆思禹，你是知道这个法子的啊，你是想他胜出的啊。”
“母妃......陆公子，他为人宽厚......”
“月儿，母妃现在不是跟你为人，母妃是在跟你说现实！大越岌岌可危，这就是现实。巴尔提王子若是胜出，你必定要嫁到于支国，这也是现实。十年的时间啊，月儿，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十年，你要留在于支国，风吹日晒喝着他们的马奶茶吃着他们的酥饼，跟巴尔提......”
袁华从来不知道丽贵妃竟然这么会做思想工作，别说袁华压根儿不想嫁到于支国去，便是她对倪天恩有那么一丢丢好感，曾经想过要嫁给倪天恩，听她描述的这种生活立刻就怕了好吗？
“母妃......我不会嫁到于支国的。”
“对，月儿，你终于明白母妃的心意了？若不是万不得已，父皇、母妃绝不会让你嫁到于支国，别说十年，便是片刻都舍不得的。可是，若我大越无法胜出，巴尔提王子不会承诺十年不犯我大越的。月儿，苏清墨有什么不好？母妃记得你曾经也对他有过些许情意的，怎么忽然就这么转到陆思禹身上了呢？若你将麻将牌这点子给苏清墨，你绝不会有嫁到于支国的可能了啊。月儿啊，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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