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于说出口的心愿
袁华完全是顾头不顾尾的做法了，“所以啊父皇，公主和亲一事，如今来看，只怕是......”
“弊大于利啊......女子外向......女子外向......”皇上不停地重复这个词，重复一遍袁华心里便吓一跳，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不过也好，只要不是死在苏清墨手上便是了，这次只要能躲过和亲，倪天恩啊倪天恩，你就能活下来了。
“父皇，异姓公主倒也罢了，只是我们推恩令点选公主声势浩大，便是将她们加入边疆各族，只怕该给的银钱、粮草也是少不了的。”
“大越的公主，冷氏一族也好，异姓公主也好，都是朕的心肝宝贝，心疼都来不及呢。公主和亲？这怎么能呢？边疆苦寒之地，公主金枝玉叶到了那地方，岂不是让朕心疼啊。月儿啊，你可是想错了父皇，推恩令，那就是给咱们大越世家的一个荣耀的，哪里是想将她们和亲啊？”
好样的，就这么一句话，皇上就否定了公主和亲了，真是个见风使舵的。
“父皇，真的不让公主和亲了？”
“和亲？那得看边疆各族的诚意了，难道随便来几个人说几句话，便将朕的心肝宝贝带走了？这也太不将朕、不将大越放在眼里了吧？”
袁华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如今边疆告急，若不是用公主和亲这一招，只怕真打起来，大越这种大肥羊，很容易走宋朝的路。
“父皇，方才月儿听说，边疆告急......”我提醒你，我提醒你，现在我要将这烫手的芋头扔给你。
皇上抬起头看了看稀稀疏疏的星星，“是啊，边疆告急，朕......月儿啊，你一向聪慧过人，你母妃也总是说你每每都有些不同寻常的想法，不如你给朕说说，如今这形势，朕该当如何啊？”
袁华大为尴尬，大哥......老爹，我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女子，这么重大的事，你问我？
当然了，公主和亲一事是我起的头，可清禾灾情跟我没关系啊，你和丽贵妃娘娘，当然说不定还有太子殿下，一拍脑袋便让我跟着去了，那时候你们也没问我的意见啊。
算了，牢骚可以发，事情还得做，意见还得给，不然自己肯定第一个死。
别看皇上平日里对自己挺宠的，那是从前自己根本没动过政务的念头，现在半只脚都踏上了朝堂，再想装从前的不谙世事，这不是找死就是作死。
“父皇，月儿虽然有些想法，可终究年幼无知见识浅薄......唉，说起来，这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也是因了孩儿满嘴胡言才到如今这地步的......月儿若是再乱说......”
皇上拽着袁华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月儿莫要妄自菲薄，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朕觉得倒是十分有趣的。看看咱们大越上下的世家各族，哪一家不是对朕尽心尽力的？那是因为知道朕能给他们名和利，便是女子，也能成为异姓公主，这可是哪朝哪代都不能有的事。好事，好事，推恩令是好事，月儿莫要想太多，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父皇说便是了。”
“那月儿可就胡言乱语了，若是说得不好，父皇可不要责罚月儿啊。”我先把底线给抛出来，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我啊。
“怪你做什么呢？咱们父女俩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地说说话了，现在咱们随便说点话，这又有什么好怪的？月儿可是跟父皇生分了啊。”
行吧，姑且相信你不会责罚我，那我就说了啊。
“父皇，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虽然没有明旨，可边疆各族多半是得了些风声的，或许是......”
皇上点点头，“风声是没有的，不过他们倒是有些诡计的，自然知道朕心里想些什么的。”
袁华心想，大越世家各族这么踊跃地参加推恩令点选公主，难道你竟然一点都没给他们透露这是为了和亲用的？
以前不知道倒也罢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宫里来了这么多模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异族人的宫女，他们还能不知道？
转念一想，不对，这些世家大族都知道，所以他们做的准备工作都是将自家真正的女儿留在府中，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几乎出了五服都快不认得的女子送到都城来冒充自家女儿的。
都是老狐狸啊，从一开始就知道推恩令是什么意思了的，都作了防范了的。
原本推恩令这个计划是挺好的，若不是倪天恩这无耻之徒趁机浑水摸鱼，自己都懒得管的啊。
现在可好，还得想办法解了这个围。
“父皇啊，若是大家都不知道有公主和亲一事......反正咱们也没有下过明旨，咱们就当这回事从来没有过，想都没想过。”
“嗯，这倒是个主意，那若是边疆各族的王子亲自求娶呢？”
说到“亲自求娶”四个字，皇上打量了一下袁华，不用说，多半是倪天恩递过话了。
“若是亲自求娶......父皇方才不是说了吗，公主和亲咱们是不能的，不过既然他们开了口，咱们总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如何给他们机会呢？”
“父皇，咱们是不是已经定了一条线，公主一定不会和亲的？”
皇上捋了捋胡子，“那是自然了。”
话音却有些飘忽，袁华心中有些警惕，到了这时候你都没打消这个念头？
“虽然公主不会和亲，不过咱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啊。”
“那如何放长线钓大鱼呢？鱼饵又是什么呢？”
“反正边疆各族都是要来求娶公主的，鱼饵自然就是公主了。”
“朕是舍不得的，月儿啊，继续往下说。”
既然舍不得，那就应该说换一个主意啊，怎么还让继续往下说呢？
“父皇啊，鱼饵是公主，咱们就得让他们拿出求娶公主的诚意来。”
“比如说？”
“比如说，既然都有可能结为姻亲，自然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嘛，有什么事自然好商量的，公主若是嫁到边疆各族，皇上心疼女儿，自然粮食、银钱、嫁妆的少不了。可是，大越的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经不得苦寒之地，不知道边疆各族的王子为了迎娶公主，能做出什么努力、拿出什么诚意呢。”
“所以，月儿想要提的条件是什么？”
袁华想了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月儿若是能解了这次边疆之急，父皇能不能允了月儿一个心愿？”
皇上点了点头，“傻月儿，咱们父女俩好好地说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呢？且将话说完了，月儿有什么心愿，跟你母妃说了也是一样的啊。”
丽贵妃若是愿意听我说，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父皇，此事......此事只怕要父皇做主。”
“那咱们先说说边疆各族提亲一事如何？”
好你个老狐狸，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啊，过分了吧？我是你的女儿啊。
“父皇，若是边疆各族的王子同意咱们对于未来驸马爷的考题，那咱们就将这求娶公主的仪式弄得大一点。”
“怎么弄得大一点？”
“既然都是姻亲了，打打杀杀的不合适对不对？总不能都城在谈论如何娶公主，前边还在来犯我大越啊。”
“这倒是呢，所以呢？”
“所以啊，凡是到都城求娶公主的各族，咱们八百里加急给他们各族备一份大礼。”
“他们来求娶朕的女儿，朕还给他们大礼？”
“求娶公主的目的不在公主，而在公主背后代表的大越赏赐。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先将边疆各族都召集到都城来，先摆出我们的诚意，给他们一份大礼，且让他们能过了这个冬。”
“过了这个冬，他们又熬过一年了，到时候可更难对付了。”
“这是自然的，不过，咱们大越如今缺少能征善战的将领，若是一味与他们硬拼，只怕咱们大越未必能得了好处。”
“那就是说，朕到底还是会赔了公主又赔粮，给边疆各族做粮仓了？”他到底牢牢记住了袁华说过的话。
“父皇，求娶公主是一回事，能不能娶到公主是另一回事啊。既然他们有求娶的诚意，咱们就成全一下他们啊。不过呢，大越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娶的，自然会有无数的关卡等着他们。”
“有趣，这个弯转得有趣。”
“父皇啊，他们不是真为求娶公主，我们也不是真为公主和亲，大家不过是借着公主和亲这个由头，拖一拖时间罢了。借着这个由头，他们能得大越的粮食赏赐，安稳过这一冬，咱们能够暂时解了大越四面受敌之苦，对双方都是件好事。”
“是好事，终究会有养虎为患之虞啊。”
“父皇，咱们若是暂时解了四面受敌之苦，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在这次求娶考验中挑选出恰当的人选。”
“做什么？”
“咱们大越历来重文轻武，一时间要寻出能征善战的将领，自然是很难的。可是，从求娶考验中开始，咱们便可将这事也放在中间来做了。”
“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的。”
“若是不给，咱们姑且做出真的将公主嫁给他们的假象......便是双方都是假借公主和亲之名，一两年的时间，总是能得的。”
“那便真的要牺牲朕的公主了？”
“假象的意思，就是咱们得为公主嫁到边疆各族做些准备。”
“这一准备，咱们要准备多久呢？”
“那就要看咱们多久能够寻到能征善战的将军了。”
“唉，月儿啊，这不还是要牺牲朕的公主吗？”
“只要是父皇嫁出去的公主，不是公主那也是公主，双方大概都知道是这么回事的。”
“假公主？”
“假不假的，粮草、银钱能够过去了，又何必计较呢？难道是真的公主，待我们寻到能征善战的将军后，双方开战，真公主还能接回来吗？”
皇上又停下来看了看袁华，“接回来，自然是要接回来的。”
一听这话，袁华心中又开骂了，好你个现实的老儿，便是到了这个时刻，你还是惦记着要将我嫁到边疆外族啊？
“父皇，其实......若是胆大，还有另外一计。”
“哦，何计？”
“若是诚心求娶公主，必然边疆各族王子都会聚集到咱们都城来......”
“所以呢？”
“来的都是客，边疆苦寒，都城宜居，未来的驸马爷们可以在都城多住些时日。”
“软禁他们？”
“不是不是，只是让他们跟公主们培养一下感情，毕竟公主金枝玉叶又娇生惯养，若是双方没点感情，要将公主嫁过去，父皇还是舍不得的。至于培养多久能够培养出感情，那就得看他们钟意哪位公主了。”
“只怕......他们未必都是王子前来。不是王子前来......那便是诚意不够喽？那就随便点一个公主给他们便是了，反正他们也只是想要个公主啊。”
这样一说，好像确实能够拖过很长一段时间，当然，皇上肯定有别的想法的。
“月儿的想法果然有些奇思妙想呢，父皇听来也觉得十分有趣。到底十四了，是个大孩子了，能够为父皇分忧愁了。”
“父皇......”袁华站立不动，想一想又跪了下来，“父皇，月儿有一事想请父皇成全。”
皇上又想滑过去，“月儿啊，咱们父女俩说说话，哪里就到这样严重的程度啊，起来起来，咱们往回走走，随便再说点什么。”
“月儿真的随便说了啊。”
皇上看了看袁华，“随便说。”
袁华站起来扶住皇上的胳膊，“父皇......月儿已经十四了......若是月儿向父皇求一心愿......”
“今儿个的月亮咱们总不亮堂呢？”
想岔开话题？这是利用完了我，还想榨榨油呢？
好样的，那我只能开门见山地跟你提要求了，“月儿想要父皇赐婚。”
皇上明显地晃了一下，“月儿，你可是忘了你是大越最尊贵的公主？”
“父皇，月儿知道父皇最是疼爱月儿，正是因为父皇最是疼爱月儿，月儿才想着一定要留在父皇身边......”
“既然如此......”两个人相互比较着打断对方的话。
“所以月儿钟意之人就在都城，若是父皇能够成全月儿，月儿不至于山高水远。日后父皇有什么烦心事，月儿就能日日来跟父皇说说话了，父皇，你说好不好？”
“月儿啊......”
“父皇，月儿钟意之人，乃是绥宁府陆思禹陆公子，清禾一路上，陆公子于我有恩。救命之恩月儿不敢忘，只盼父皇能够成全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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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大于利啊......女子外向......女子外向......”皇上不停地重复这个词，重复一遍袁华心里便吓一跳，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不过也好，只要不是死在苏清墨手上便是了，这次只要能躲过和亲，倪天恩啊倪天恩，你就能活下来了。
“父皇，异姓公主倒也罢了，只是我们推恩令点选公主声势浩大，便是将她们加入边疆各族，只怕该给的银钱、粮草也是少不了的。”
“大越的公主，冷氏一族也好，异姓公主也好，都是朕的心肝宝贝，心疼都来不及呢。公主和亲？这怎么能呢？边疆苦寒之地，公主金枝玉叶到了那地方，岂不是让朕心疼啊。月儿啊，你可是想错了父皇，推恩令，那就是给咱们大越世家的一个荣耀的，哪里是想将她们和亲啊？”
好样的，就这么一句话，皇上就否定了公主和亲了，真是个见风使舵的。
“父皇，真的不让公主和亲了？”
“和亲？那得看边疆各族的诚意了，难道随便来几个人说几句话，便将朕的心肝宝贝带走了？这也太不将朕、不将大越放在眼里了吧？”
袁华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如今边疆告急，若不是用公主和亲这一招，只怕真打起来，大越这种大肥羊，很容易走宋朝的路。
“父皇，方才月儿听说，边疆告急......”我提醒你，我提醒你，现在我要将这烫手的芋头扔给你。
皇上抬起头看了看稀稀疏疏的星星，“是啊，边疆告急，朕......月儿啊，你一向聪慧过人，你母妃也总是说你每每都有些不同寻常的想法，不如你给朕说说，如今这形势，朕该当如何啊？”
袁华大为尴尬，大哥......老爹，我才十四岁啊，还是个女子，这么重大的事，你问我？
当然了，公主和亲一事是我起的头，可清禾灾情跟我没关系啊，你和丽贵妃娘娘，当然说不定还有太子殿下，一拍脑袋便让我跟着去了，那时候你们也没问我的意见啊。
算了，牢骚可以发，事情还得做，意见还得给，不然自己肯定第一个死。
别看皇上平日里对自己挺宠的，那是从前自己根本没动过政务的念头，现在半只脚都踏上了朝堂，再想装从前的不谙世事，这不是找死就是作死。
“父皇，月儿虽然有些想法，可终究年幼无知见识浅薄......唉，说起来，这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也是因了孩儿满嘴胡言才到如今这地步的......月儿若是再乱说......”
皇上拽着袁华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月儿莫要妄自菲薄，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朕觉得倒是十分有趣的。看看咱们大越上下的世家各族，哪一家不是对朕尽心尽力的？那是因为知道朕能给他们名和利，便是女子，也能成为异姓公主，这可是哪朝哪代都不能有的事。好事，好事，推恩令是好事，月儿莫要想太多，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父皇说便是了。”
“那月儿可就胡言乱语了，若是说得不好，父皇可不要责罚月儿啊。”我先把底线给抛出来，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我啊。
“怪你做什么呢？咱们父女俩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地说说话了，现在咱们随便说点话，这又有什么好怪的？月儿可是跟父皇生分了啊。”
行吧，姑且相信你不会责罚我，那我就说了啊。
“父皇，推恩令点选公主一事，虽然没有明旨，可边疆各族多半是得了些风声的，或许是......”
皇上点点头，“风声是没有的，不过他们倒是有些诡计的，自然知道朕心里想些什么的。”
袁华心想，大越世家各族这么踊跃地参加推恩令点选公主，难道你竟然一点都没给他们透露这是为了和亲用的？
以前不知道倒也罢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宫里来了这么多模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异族人的宫女，他们还能不知道？
转念一想，不对，这些世家大族都知道，所以他们做的准备工作都是将自家真正的女儿留在府中，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几乎出了五服都快不认得的女子送到都城来冒充自家女儿的。
都是老狐狸啊，从一开始就知道推恩令是什么意思了的，都作了防范了的。
原本推恩令这个计划是挺好的，若不是倪天恩这无耻之徒趁机浑水摸鱼，自己都懒得管的啊。
现在可好，还得想办法解了这个围。
“父皇啊，若是大家都不知道有公主和亲一事......反正咱们也没有下过明旨，咱们就当这回事从来没有过，想都没想过。”
“嗯，这倒是个主意，那若是边疆各族的王子亲自求娶呢？”
说到“亲自求娶”四个字，皇上打量了一下袁华，不用说，多半是倪天恩递过话了。
“若是亲自求娶......父皇方才不是说了吗，公主和亲咱们是不能的，不过既然他们开了口，咱们总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如何给他们机会呢？”
“父皇，咱们是不是已经定了一条线，公主一定不会和亲的？”
皇上捋了捋胡子，“那是自然了。”
话音却有些飘忽，袁华心中有些警惕，到了这时候你都没打消这个念头？
“虽然公主不会和亲，不过咱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啊。”
“那如何放长线钓大鱼呢？鱼饵又是什么呢？”
“反正边疆各族都是要来求娶公主的，鱼饵自然就是公主了。”
“朕是舍不得的，月儿啊，继续往下说。”
既然舍不得，那就应该说换一个主意啊，怎么还让继续往下说呢？
“父皇啊，鱼饵是公主，咱们就得让他们拿出求娶公主的诚意来。”
“比如说？”
“比如说，既然都有可能结为姻亲，自然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嘛，有什么事自然好商量的，公主若是嫁到边疆各族，皇上心疼女儿，自然粮食、银钱、嫁妆的少不了。可是，大越的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经不得苦寒之地，不知道边疆各族的王子为了迎娶公主，能做出什么努力、拿出什么诚意呢。”
“所以，月儿想要提的条件是什么？”
袁华想了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月儿若是能解了这次边疆之急，父皇能不能允了月儿一个心愿？”
皇上点了点头，“傻月儿，咱们父女俩好好地说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呢？且将话说完了，月儿有什么心愿，跟你母妃说了也是一样的啊。”
丽贵妃若是愿意听我说，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父皇，此事......此事只怕要父皇做主。”
“那咱们先说说边疆各族提亲一事如何？”
好你个老狐狸，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啊，过分了吧？我是你的女儿啊。
“父皇，若是边疆各族的王子同意咱们对于未来驸马爷的考题，那咱们就将这求娶公主的仪式弄得大一点。”
“怎么弄得大一点？”
“既然都是姻亲了，打打杀杀的不合适对不对？总不能都城在谈论如何娶公主，前边还在来犯我大越啊。”
“这倒是呢，所以呢？”
“所以啊，凡是到都城求娶公主的各族，咱们八百里加急给他们各族备一份大礼。”
“他们来求娶朕的女儿，朕还给他们大礼？”
“求娶公主的目的不在公主，而在公主背后代表的大越赏赐。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先将边疆各族都召集到都城来，先摆出我们的诚意，给他们一份大礼，且让他们能过了这个冬。”
“过了这个冬，他们又熬过一年了，到时候可更难对付了。”
“这是自然的，不过，咱们大越如今缺少能征善战的将领，若是一味与他们硬拼，只怕咱们大越未必能得了好处。”
“那就是说，朕到底还是会赔了公主又赔粮，给边疆各族做粮仓了？”他到底牢牢记住了袁华说过的话。
“父皇，求娶公主是一回事，能不能娶到公主是另一回事啊。既然他们有求娶的诚意，咱们就成全一下他们啊。不过呢，大越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娶的，自然会有无数的关卡等着他们。”
“有趣，这个弯转得有趣。”
“父皇啊，他们不是真为求娶公主，我们也不是真为公主和亲，大家不过是借着公主和亲这个由头，拖一拖时间罢了。借着这个由头，他们能得大越的粮食赏赐，安稳过这一冬，咱们能够暂时解了大越四面受敌之苦，对双方都是件好事。”
“是好事，终究会有养虎为患之虞啊。”
“父皇，咱们若是暂时解了四面受敌之苦，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在这次求娶考验中挑选出恰当的人选。”
“做什么？”
“咱们大越历来重文轻武，一时间要寻出能征善战的将领，自然是很难的。可是，从求娶考验中开始，咱们便可将这事也放在中间来做了。”
“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的。”
“若是不给，咱们姑且做出真的将公主嫁给他们的假象......便是双方都是假借公主和亲之名，一两年的时间，总是能得的。”
“那便真的要牺牲朕的公主了？”
“假象的意思，就是咱们得为公主嫁到边疆各族做些准备。”
“这一准备，咱们要准备多久呢？”
“那就要看咱们多久能够寻到能征善战的将军了。”
“唉，月儿啊，这不还是要牺牲朕的公主吗？”
“只要是父皇嫁出去的公主，不是公主那也是公主，双方大概都知道是这么回事的。”
“假公主？”
“假不假的，粮草、银钱能够过去了，又何必计较呢？难道是真的公主，待我们寻到能征善战的将军后，双方开战，真公主还能接回来吗？”
皇上又停下来看了看袁华，“接回来，自然是要接回来的。”
一听这话，袁华心中又开骂了，好你个现实的老儿，便是到了这个时刻，你还是惦记着要将我嫁到边疆外族啊？
“父皇，其实......若是胆大，还有另外一计。”
“哦，何计？”
“若是诚心求娶公主，必然边疆各族王子都会聚集到咱们都城来......”
“所以呢？”
“来的都是客，边疆苦寒，都城宜居，未来的驸马爷们可以在都城多住些时日。”
“软禁他们？”
“不是不是，只是让他们跟公主们培养一下感情，毕竟公主金枝玉叶又娇生惯养，若是双方没点感情，要将公主嫁过去，父皇还是舍不得的。至于培养多久能够培养出感情，那就得看他们钟意哪位公主了。”
“只怕......他们未必都是王子前来。不是王子前来......那便是诚意不够喽？那就随便点一个公主给他们便是了，反正他们也只是想要个公主啊。”
这样一说，好像确实能够拖过很长一段时间，当然，皇上肯定有别的想法的。
“月儿的想法果然有些奇思妙想呢，父皇听来也觉得十分有趣。到底十四了，是个大孩子了，能够为父皇分忧愁了。”
“父皇......”袁华站立不动，想一想又跪了下来，“父皇，月儿有一事想请父皇成全。”
皇上又想滑过去，“月儿啊，咱们父女俩说说话，哪里就到这样严重的程度啊，起来起来，咱们往回走走，随便再说点什么。”
“月儿真的随便说了啊。”
皇上看了看袁华，“随便说。”
袁华站起来扶住皇上的胳膊，“父皇......月儿已经十四了......若是月儿向父皇求一心愿......”
“今儿个的月亮咱们总不亮堂呢？”
想岔开话题？这是利用完了我，还想榨榨油呢？
好样的，那我只能开门见山地跟你提要求了，“月儿想要父皇赐婚。”
皇上明显地晃了一下，“月儿，你可是忘了你是大越最尊贵的公主？”
“父皇，月儿知道父皇最是疼爱月儿，正是因为父皇最是疼爱月儿，月儿才想着一定要留在父皇身边......”
“既然如此......”两个人相互比较着打断对方的话。
“所以月儿钟意之人就在都城，若是父皇能够成全月儿，月儿不至于山高水远。日后父皇有什么烦心事，月儿就能日日来跟父皇说说话了，父皇，你说好不好？”
“月儿啊......”
“父皇，月儿钟意之人，乃是绥宁府陆思禹陆公子，清禾一路上，陆公子于我有恩。救命之恩月儿不敢忘，只盼父皇能够成全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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