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黄长老与杜若寒暄了几句，便唤来小妖给杜若二人上茶。
杜若瞧茶盘中只有两只茶杯，便心生怀疑，于是她当场斥责那位送茶的小妖，“为何只有两杯茶水，莫不是瞧不见屋内共有三个人。”
那小妖并没有被杜若的话吓到，只是略弯下腰，侧头瞅了瞅站在一旁的黄长老。
这些个小动作，杜若自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在等黄长老解释。
果不其然，黄长老便站出来笑吟吟的解释，“姑娘莫要生气，只是老朽这会有要事处理，不能陪二位在此饮茶。不过半日我便回来，你们且在屋内耐心等候，待我回来，便召集众小妖举行新妖王登位仪典。”
杜若并未戳穿他，只是面露笑意，“黄长老放心前去，我与阿焰在这里饮茶歇息便是。只是登位之事不可再拖，你且要快些回来才是。”
黄长老见她没有起疑心，只是一想着早些登位，便没做逗留，放心大胆的离开了。刚走了几步他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过头给屋子加了把妖锁。
阿焰听到屋外哐当哐当的声音，便要上前察看一番，谁料杜若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还伸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阿焰不解的看着她，杜若没有说话，只是又冲他比划了刚刚的手势。然后杜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将耳朵附在门框的缝隙处，仔细听屋外的动静，等到确认屋外没有声音后，她才确认黄长老走远了，这才坐回座位上。
阿焰很是不解，便追问道，“既然知道黄长老有异，为何不直接将他捉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杜若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水，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当然有问题，我可记得你曾说妖族都是随性之人，不在意仪典。”
“是不在意，可这与我抓他进来又有何干系？”阿焰说着说着便有些着急，似要立刻出门与黄长老大干一场才肯罢休。
“阿焰你先冷静下来，你可一直是冷静之人，怎么现在比我还冲动。”此刻阿焰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甚是好看，杜若有些戏谑的看着他，“他现在可是长老，而我只是老妖王的女儿，凭什么抓他进来审问？你呢，你虽是伴随妖族上万年法器，但是见过你现在这个模样的不多吧，怕是也没什么说服力。”说完杜若还瘪了瘪嘴，一副她也很不想如此的模样。
阿焰听完杜若这番话，自知理亏，便不再缠问下去。
杜若招呼阿焰跟她一起去内屋，阿焰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倒也是老老实实的跟了过来。
只见杜若径直走进内屋，一把掀开床上的枕头。安安静静躺在枕头下的灰麻色布袋，证实了她刚刚的想法，枕头底下果然有秘密。
她拿起枕头下的布袋，又将枕头平整的放回原位。转过身一脸欣喜的对阿焰说，“你看吧，我就知道这里有东西。”
阿焰从未见过她如此得意过，便配合的向她发问，“这是何物？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杜若此刻也十分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竟放的如此隐秘。她拿出平日里拆快递的架势，将布袋子暴力拆解了，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枚令牌，“咦~阿焰，你不是说妖族没有什么信物吗？”
阿焰有些疑惑，伸手接过令牌，仔细观察了片刻，“这图案我未曾见过，定不是妖族之物。”
杜若凑近一看，发现这个图案很是眼熟，又将令牌换了个方位，“啊我知道这个，这个是什么来着，对对对，这上面的叫鸟身龙首神。”
“鸟身龙首神？那这个令牌就可能神界的东西了。”阿焰铮铮的说着。
杜若眨巴眨巴眼，一脸的求知欲，“你是说这个鸟身龙首神是真的存在？还是神界的？”
“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所见，只是你说这个图是鸟身龙首神，是何依据，妖族之中并未有人与神界交好。”
“自然是听我师父说过。”杜若有些心虚，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一本神话书中看到的。
“帝尊六界中好友众多，那这个鸟身龙首神定是真的。”
阿焰一脸坚信的模样，让杜若舒了一口气，真的是生活处处是雷区，万一说错话，怕是会被当做神经病对待。
杜若举着令牌，一板一眼的分析着，“如果这个东西不是妖族所有，而是神界的。那么这个令牌为何会出现在此，而黄长老与神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再看刚刚黄长老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杜若分析了半天毫无头绪，觉得应该从黄长老的来历开始，“阿焰，你可知黄长老的来历？还有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当初我被交给老妖王后，便跟随他在凡间四处游历。后途经贵阳，遇到沿街乞讨的黄长老，我记得当时他走路便有些跛脚。当时的老妖王玩心未定，并未想过将他带在身边，只是给了些银钱。就在第二天，老妖王打算离开贵阳时，黄长老突然出现，求老妖王救命，并亮出自己也是妖族的身份。老妖王心生怜悯之意，便将他带回了夕云村。”
“那就是说，他的来历并不清楚，腿是怎么伤的也就不得而知了？”杜若在屋内来回踱步，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过了片刻，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一抬头，结结实实的撞到阿焰的下巴，她随手摸了一下被撞的头，并没有在意有多疼，继续说道，“不对呀，同是妖族之人，应当是能相互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阿焰关切的看着她，刚刚那么撞，怕是疼坏了。
杜若再次伸手摸了摸头，撞得实在是疼，只是眼前不是矫情的时候，“当时老妖王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阿焰见杜若没有叫嚷头疼，便以为她有铁头神功，不再关注，“没有，黄长老为报答老妖王的救命之恩，对族中事务很是上心。老妖王一向不喜打理族中事务，便全权交给黄长老，他也很是争气，将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么说黄长老还挺厉害的，这么会讨人喜欢，老妖王自然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这黄长老不就是个妖族绿茶婊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是的。只是后来黄长老的腿伤慢慢恶化，妖王不得不停止他对族中事务的打理权。将他安排在妖族的监狱看守，只是妖族族风随性，族人之间素来和谐，哪有什么罪人。慢慢地黄长老与老妖王之间的走动，便不再像往日那么频繁了。”阿焰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说完心情竟好了几分。
“黄长老从一个大权在握的长老，沦落到成天守着个空荡荡的监狱度日。他如今怕是不只是感恩，还多了几分怨恨，又或者他本就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杜若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来判一判妖族的案子，简直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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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瞧茶盘中只有两只茶杯，便心生怀疑，于是她当场斥责那位送茶的小妖，“为何只有两杯茶水，莫不是瞧不见屋内共有三个人。”
那小妖并没有被杜若的话吓到，只是略弯下腰，侧头瞅了瞅站在一旁的黄长老。
这些个小动作，杜若自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在等黄长老解释。
果不其然，黄长老便站出来笑吟吟的解释，“姑娘莫要生气，只是老朽这会有要事处理，不能陪二位在此饮茶。不过半日我便回来，你们且在屋内耐心等候，待我回来，便召集众小妖举行新妖王登位仪典。”
杜若并未戳穿他，只是面露笑意，“黄长老放心前去，我与阿焰在这里饮茶歇息便是。只是登位之事不可再拖，你且要快些回来才是。”
黄长老见她没有起疑心，只是一想着早些登位，便没做逗留，放心大胆的离开了。刚走了几步他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过头给屋子加了把妖锁。
阿焰听到屋外哐当哐当的声音，便要上前察看一番，谁料杜若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还伸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阿焰不解的看着她，杜若没有说话，只是又冲他比划了刚刚的手势。然后杜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将耳朵附在门框的缝隙处，仔细听屋外的动静，等到确认屋外没有声音后，她才确认黄长老走远了，这才坐回座位上。
阿焰很是不解，便追问道，“既然知道黄长老有异，为何不直接将他捉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杜若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水，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当然有问题，我可记得你曾说妖族都是随性之人，不在意仪典。”
“是不在意，可这与我抓他进来又有何干系？”阿焰说着说着便有些着急，似要立刻出门与黄长老大干一场才肯罢休。
“阿焰你先冷静下来，你可一直是冷静之人，怎么现在比我还冲动。”此刻阿焰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甚是好看，杜若有些戏谑的看着他，“他现在可是长老，而我只是老妖王的女儿，凭什么抓他进来审问？你呢，你虽是伴随妖族上万年法器，但是见过你现在这个模样的不多吧，怕是也没什么说服力。”说完杜若还瘪了瘪嘴，一副她也很不想如此的模样。
阿焰听完杜若这番话，自知理亏，便不再缠问下去。
杜若招呼阿焰跟她一起去内屋，阿焰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倒也是老老实实的跟了过来。
只见杜若径直走进内屋，一把掀开床上的枕头。安安静静躺在枕头下的灰麻色布袋，证实了她刚刚的想法，枕头底下果然有秘密。
她拿起枕头下的布袋，又将枕头平整的放回原位。转过身一脸欣喜的对阿焰说，“你看吧，我就知道这里有东西。”
阿焰从未见过她如此得意过，便配合的向她发问，“这是何物？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杜若此刻也十分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竟放的如此隐秘。她拿出平日里拆快递的架势，将布袋子暴力拆解了，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枚令牌，“咦~阿焰，你不是说妖族没有什么信物吗？”
阿焰有些疑惑，伸手接过令牌，仔细观察了片刻，“这图案我未曾见过，定不是妖族之物。”
杜若凑近一看，发现这个图案很是眼熟，又将令牌换了个方位，“啊我知道这个，这个是什么来着，对对对，这上面的叫鸟身龙首神。”
“鸟身龙首神？那这个令牌就可能神界的东西了。”阿焰铮铮的说着。
杜若眨巴眨巴眼，一脸的求知欲，“你是说这个鸟身龙首神是真的存在？还是神界的？”
“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所见，只是你说这个图是鸟身龙首神，是何依据，妖族之中并未有人与神界交好。”
“自然是听我师父说过。”杜若有些心虚，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一本神话书中看到的。
“帝尊六界中好友众多，那这个鸟身龙首神定是真的。”
阿焰一脸坚信的模样，让杜若舒了一口气，真的是生活处处是雷区，万一说错话，怕是会被当做神经病对待。
杜若举着令牌，一板一眼的分析着，“如果这个东西不是妖族所有，而是神界的。那么这个令牌为何会出现在此，而黄长老与神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再看刚刚黄长老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杜若分析了半天毫无头绪，觉得应该从黄长老的来历开始，“阿焰，你可知黄长老的来历？还有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当初我被交给老妖王后，便跟随他在凡间四处游历。后途经贵阳，遇到沿街乞讨的黄长老，我记得当时他走路便有些跛脚。当时的老妖王玩心未定，并未想过将他带在身边，只是给了些银钱。就在第二天，老妖王打算离开贵阳时，黄长老突然出现，求老妖王救命，并亮出自己也是妖族的身份。老妖王心生怜悯之意，便将他带回了夕云村。”
“那就是说，他的来历并不清楚，腿是怎么伤的也就不得而知了？”杜若在屋内来回踱步，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过了片刻，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一抬头，结结实实的撞到阿焰的下巴，她随手摸了一下被撞的头，并没有在意有多疼，继续说道，“不对呀，同是妖族之人，应当是能相互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阿焰关切的看着她，刚刚那么撞，怕是疼坏了。
杜若再次伸手摸了摸头，撞得实在是疼，只是眼前不是矫情的时候，“当时老妖王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阿焰见杜若没有叫嚷头疼，便以为她有铁头神功，不再关注，“没有，黄长老为报答老妖王的救命之恩，对族中事务很是上心。老妖王一向不喜打理族中事务，便全权交给黄长老，他也很是争气，将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么说黄长老还挺厉害的，这么会讨人喜欢，老妖王自然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这黄长老不就是个妖族绿茶婊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是的。只是后来黄长老的腿伤慢慢恶化，妖王不得不停止他对族中事务的打理权。将他安排在妖族的监狱看守，只是妖族族风随性，族人之间素来和谐，哪有什么罪人。慢慢地黄长老与老妖王之间的走动，便不再像往日那么频繁了。”阿焰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说完心情竟好了几分。
“黄长老从一个大权在握的长老，沦落到成天守着个空荡荡的监狱度日。他如今怕是不只是感恩，还多了几分怨恨，又或者他本就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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